一眼望着北方不到女的 女的真稀有啊

神农架野人王国之谜_新浪网
神农架野人王国之谜
.cn 日&12:00 新浪论坛
&&&&作者:苏少辉
  五、野人王国
  夜暮沉沉,月亮隐进了云层。正当林步森与女野人带着采集的野果子,领着小野考,踏着夜色走回居住的山洞时,没有想到突然从洞内钻出几个野人,仿佛从天而降,手持棍棒拦在洞口。林步森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突然遇到这么多野人,又在一个猝不及防的夜晚,他感到十分恐惧,浑身不住地打颤,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女野人丢下怀里抱着的野果,一把搂住自己的儿子,像钉子钉住一般望着站在洞门口的几个野人,他们对峙着,时间凝固了一般。过了一会儿,女野人突然大声叫道:“哈哩呼!”林步林知道那意思是:“你们要干什么”?那些手执棍棒的野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洞口,注视着林步森和女野人。“哈哩呼!”女野人又大声地叫道,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山谷里,在树林里发出嗡嗡的回声。几个野人不由分说突然扑上来,把林步森摁倒在地用葛藤捆了,又来抓那个小野考,那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女野人像一头发疯的雄狮一般向几个野人扑去,又撕又抓又叫,但终因寡不敌众,林步森和小野考被几个彪形大汉的野人抓去了。女野人阿乌波在洞口发出呜咽的哭声,那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原来,林步森和女野人阿乌波带着孩子在山谷里采摘野果子时,被同在一个山谷里采摘野果子的野人――独眼龙发现。独眼龙开始并没有发现林步森和孩子,他在一棵大树上看到了正在谷底潭水中洗澡的女野人阿乌波。也许是女野人正处于哺乳期,身上有一股异性的味道,那男野人独眼龙想下来与女野人寻欢。刚走过一片小树林,忽然发现了远远坐在一块大青石上的林步森和在河滩上玩耍的小野考。独眼龙心里想,那小孩子绝对是女野人和那个异类的种,耽心不是对手,就又折转了身,藏在一块大岩石后边偷偷窥视。对于女野人,独眼龙并不陌生,他们过去曾在一个洞穴里生活过,后来那女野人渐渐长大,就可以选择洞穴独立居住了,但没有想到女野人现在却长得这样高大健壮,特别是那一对乳房,像两个闪着金光的宝葫芦,那样吸引独眼龙,他真想扑上去,把女野人一口吞下肚去。但当他看出那个白发、白须、白毛的异类时他没有轻举妄动,这一切只有藏匿暗处的独眼龙心里清楚,女野人阿乌波、林步森哪里知道呢。野人都有爱好洗澡的习性,不仅如此,所有的动物都有洗澡的习性。女野人采摘了足够携带的野果子后,看到林步森坐在一块青石板上编花环,儿子在河滩上玩耍,就独自跳到溪水里沐浴。她用手慢慢地洗涤自己的身体和每一根毛发,岂料,在这一切全被藏在树林中岩石后边的独眼龙看到了。说到独眼龙,在神农架野人谷没有一个野人不知道他,也没有人不恨他。因为,这家伙心狠手毒,没有谁愿意接近他,曾经为了和一个女野人做爱,在搏击中,被对手打瞎了一只眼睛,因此,就成了野人一只眼。野人一只眼,知道自己在野人中没有地位,不会讨人喜欢,他就想方设法讨野人王国的头领的好,借野人头领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为了讨好野人头领,把采摘的最好的果子献给头领,把猎获的最大的动物献给头领……渐渐博得了头领的喜欢,因此他说什么,那头领就听什么,因而成了野人头领面前的红人。这一天他又到一个连猿猴也难攀缘的大峡谷里为野人头领采摘献果,正要满载而归时,没有想到发现了女野人、林步森和那个小野考,他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心中好不欢喜,便丢了采集的果子,飞奔回野人王国天坑天都宫,把这件事告诉了野人头领。野人头领听说了这件事,有点不大相信,在这个森林世界的王国里决不会出现这样稀奇的事情。便让独眼龙带上几个身强体状的野人把那两个异类捉来。独眼龙得令后心中好不快活,就点了几个身强体健的野人随他来到发现女野人和林步森的地方,一路跟踪,快到女野人居住的山洞时,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先来到洞内,把住洞口,把林步森和那个小野孩捉了,用葛藤捆了,押回野人王国野人谷天都宫。那独眼龙为什么让人捉了林步森和小野孩押回野人国,而独不捉女野人呢?原来,那独眼龙另有如意算盘。他随几个人押着林步森和那个小野考走了一程,便对几个野人嘀咕几句后,又独自折转自来,返回女野人居住的洞穴。月亮被乌云遮住,大地黑沉沉的。当独眼龙又转到女野人居住的洞穴前时,远远就听到了女野人的嚎啕大哭声,心里一阵窃喜。他站在一棵大树后边,听那女野人的哭声渐渐小了,便向石洞摸去。他来到洞口,看到女野人红肿的眼睛挂着泪水,两个乳房垂在胸前,便走上前道:“你哭什么?只要听我的话,那个异类和小孩还还给你。”听到说话声,女野人抬起头,见是独眼龙,她真想扑上去和他拼了。她明白这一切可能就是独眼龙捣的鬼。但当她想到林步森和她的孩子时,便克制住了心中的愤怒,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止住了哭声,望着独眼光。独眼龙又向前迈了一步,说:“只要听我的,按我的要求去做,我和大王说一声,就放了那个异类和你的孩子平安回来。”一边说独眼龙一边向女野人扑去。女野人没有防备,被独眼龙死死抱住,她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女野人力气很大,但在独眼龙面前,又如何是对手呢?此时,独眼龙睁着一只色迷迷的彤红眼睛,一边用嘴去啃女野人的脸和乳房,一边用手去摸女野人的下身。女野人感觉一个坚硬的东西向自己的两股间插去,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她突然一用劲翻转身来,一支胳膊正好碰到一块石头上,她捡起来就向独眼眼龙的脑袋上砸了下去。独眼龙那里提防,正陶醉在春梦之中,梦尚未醒,已脑浆四裂。女野人看看独眼龙死了,便躺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又嘤嘤地哭了一降,不知是伤心,还是害怕。夜,深了。女野人不顾一切拼命地向里人王国的天都宫天王洞跌跌撞撞地飞奔而去。那里是一处四周被险峰环绕和森林包围着的盆地,林木稀疏,花草繁茂,中间平而低,四周险而高,像一个巨大的盆子。盆子的四周边有许多山洞,易进不易出。进了天坑,就是猴子爬出来也不容易。是野人的聚居地。在靠北边的一个山崖上有一个大溶洞,那就是野人王国的首府――天王洞。林步森和儿子被几个野人押着,直接进了天王洞。因为时间还早,洞里空荡荡的,野人王还没有起床,洞口未见到一个野人,他们被捆在一根石柱上。面对这如梦一般的突发事件,经过一夜的折腾,此刻,林步森已不感到像昨夜那样害怕了,在经过一夜的紧张后,他心里感到有些踏实,放心不下的是女野人阿乌波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不知为什么,现在女野人阿乌波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早已超过自己,他真耽心,女野人面对这突发的一幕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小野考大概是被吓坏了,他毕竟是一个小孩,还不足一岁的小孩,他的眼里噙着泪花,望着他,不住地叫:“爸,怕。爸,怕。”他安慰小野考说:“别怕,有爸爸在不会有什么的。”他真没有想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在做着什么?难道这是前世遭下的孽债?林步森抬起头,用平静的眼光观察这个石洞。这是个天然的大溶洞,仅洞口,就可以容纳上千人,到底这洞有多深、多长、多大,林步森猜不出。那洞内有许多石钟乳、石笋,千奇百怪,真是一个奇异的洞天世界。他想如果有朝一日,这个洞被人类发现、开发,一定是一个旅游胜地。但想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但愿这个洞不被人类染指,给世界上留下一片净土。人类的足迹踏到哪里,哪里就在劫难逃。当文明的火种点燃到哪里,哪里就迟早化为一片灰烬和废墟。此刻,他在心里想,到底是文明比野蛮更野蛮,还是野蛮比文明更文明?……早晨,太阳的光线已照进了洞口,那金色的光是那样的寂静而纯净,没有一丝的尘埃和杂质,金子一般地闪亮,几只鸟儿在洞口外的树上鸣啼着,是在召唤新一天的到来。林步森听到了杂沓的脚步声,一群一群的野人向洞里涌来,他不知道这到底为什么,是野人们每天都要“早朝”呢?还是因为今天捉住了自己来看热闹?洞里的野人愈来愈多,把他和小野考团团围住,他嗅到了一股股令人窒息的臊味儿。他抬起头来,借着射入洞中的太阳的光线,那一张一张的面孔,有的苍老,有的年轻,有的慈善,有的丑陋,有的平静,有的狡黠……到底有多少,他没有数清,他也无法数清,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数百人吧。这么多的野人,以往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也没有听到女野人讲过呢?对,就是讲了,自己也不明白。他虽然能听懂一些野人语,那都是十分有限的、简单的,对于这样一个生活了几百万年的生灵群落又岂能很快就了解了呢?他们今天来这么多野人做什么?是来吃长生不老的“唐僧肉”的吗?就像人类一样把一条大鲵或者乌龟捉住后,剖腹掏肠,甚至连皮也不剥就放在一口烧得开水翻滚的大锅里煮汤喝吗?不,不会的。他们没有人类那样九鼎之足的大镬,他们没有用火的技能,他们没有为了一饱口福连同类也大肆屠戮的残忍。不是吗?为什么在抓自己和与女野人生的小野考时他们就没有抓女野人呢?如果要是人类就不是这样了,就得以窝藏罪,或者包庇罪首先把那个偷养“野汉”的女野人缉拿归案,严刑拷打,或者进行人格上的蹂躏。他们不懂得这些文明的做法,他们还不会使用法律这个强有力的武器,想干什么就可以找到一千个一万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干什么,想怎么做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怎么做。这就是他们的愚昧。还有,他们为什么也不穿一件衣服呢?哪怕披一件兽皮也好。你看人类多么聪明,不仅会穿衣服披兽皮,而且所有的动物都能吞食,而且还要佐以各种调料,进行不同烹饪,取着各种雅致的名目……这些野人却不能,依然长着这样一身的毛,依然过着靠采集野果糊口度日,不用说不懂得火,就是一些现代高科技听都没有听说过,更无庸谈到使用,倦倨在这片迄今人类无法跨入的天地里。然而,用不了多久,这点宁静人类也不会让他们享有的。不是吗?现在人类文明的足迹已经踏上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极顶,踏上冰天雪地、寸草难生的北极、南极,不,已能开始登陆月球和其他星球,岂容在地球上还剩一块土地供这些被划为兽类的野人们平静地延续着他们的日子?不是吗?自己不正是因为如此才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吗?林步森这样想着,早忘了围着他的数百个野人的存在,他还想想下去,然而,突然一个野人走来,大声嚷道:“巴考。”他明白,让他站起来。林步森的思绪被打断了,他向朝他嚷的那个野人望了一眼,又向围着他的野人望了一眼,最后朝他的不足一岁的儿子望了一眼,站了起了。他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了。但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无非一死!自己是个野考科学家最后要被研究的对象杀戮,这应该是一种“福份”。不是吗?有些野考队员跌下深谷摔死,有的被野兽吃掉,与自己相比,岂可同日而语。况且,此刻,应该充满自信和满足感觉,相信自己的同类最终一定会找这群荒蛮部落,为自己“报仇雪恨”。那时,自己说不定还要以“勇士”或者“英雄”或者“烈士”的身份被列入万古不朽的文明史册,也未可知。因此,万万不能表现出任何贪生怕死,卑躬屈膝的可怜相,要高昂起头颅,要站着死,也不爬着生。今天,可是作为一个人的资格最后展示风采的机会,万万不可做出任何有辱人格尊严的举止。……当林步森这样想着时,早被一个野人拉到了一个平台上。林步森踉跄了一下,腿不知为何不听使唤,差点栽倒在地上,晃了晃,还是坚强地站住了。野人叽叽咕咕的声音突然停了,整个大溶洞鸦雀无声,甚至掉一根针的声音也听得出来。林步森没有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听到的全是自己突突的心跳。“咔咔噜。”一个苍凉的沙哑的声音传来。这是一句命令语,意思是让他抬起头来。林步森仰起了头,平静的注视着端坐在前边大厅正中的野人王。他看到自己面前的正上方端坐着的野人王,虽然看不出年龄到底有多大,但很威严刚勇。头上雪一样白的长发瀑布一样散披着,晶莹发亮,熠熠闪光。又硬又长的白眉,展示着他的与众不同与威严,高高挺起的鼻子,发出粗而响亮的鼻息,整个身体像一尊涂了一层红锈的铁铸一般的神像,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张老虎皮上,两只眼睛直直地瞪着林步森。林步森心里明白,这个野人肯定是这个野人部落的最高尊者。虽然,野人语他学会的还不够多,简单的会话还是可以的。因为,他在神农架中美联合野考队里已从当地居民那里学到了一些,特别是自己被女野人阿乌波劫持后,又学到了一些,更何况小野考能同时听懂他和女野人的语言。至于事情发展到哪一个地步,他不得而知,只有听天由命吧!“哈哩喔它?”(从哪里来)“依丝萎腾丝。”(从山林外边)……这时,一个野人走到首领跟前,附耳低声向那首领嘀咕着什么,林步森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从讲话者的神态、眼神和举止看,分明是向首领说:“问什么,浪费时间,把他早点杀死,祭神算了”。那首领仰起头,略沉思半晌,说:“撕得,撕得。”林步森一听,心里凉了大半截,他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是“杀掉”。“杀掉。”这个残酷的现实让他能够接受,而且他早已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他多么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呵。死并不可怕,唯一的遗憾是自己的追求、心血就在刹那间化为一腔无端抛洒的热血,化为一股青烟,化为乌无,化为一个千古不解的悬谜……他无奈地仰望“苍天”,大声地呼唤道:“苍天呵,你为什么不救救我呢?”一群野人拥上来,嚎叫着,狂笑着把林步森从站的台子上推下去,林步森因为双手被捆,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满口是血。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儿子凄厉哀婉的呼叫声:“爸―爸―,爸―爸―!”林步森心如刀割。面对这样一群野蛮的双脚兽,他能做什么?只能引颈待死。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听到了,听到了,那是女野人阿乌波的声音。只见女野人阿乌波像一阵狂风一样一边哭着一边呼叫着飞奔入洞,扑到被推倒在地的林步森身上,大声地叫道:“呀扑,呀扑。”(意思是求求你们放了他吧。)野人们都转回身望着疯了一般的女野人。只仅仅一夜,女野人已变得让林步森也有些认不出来,往昔明亮有神的眼睛变得灰暗无光,那披散着的长长的头发零乱不堪,那一张坚毅而和善的面孔憔悴灰黯,满身血污……他多么想扑上去紧紧地抱住野人妻大哭一场,可是他的双手被捆得死死的,动弹不了,只有含泪望着面前的野人妻。也许是野人富有同情心?也许是野人王被女野人的悲伤所打动?也许是上苍的恻隐?野人王大声突然地叫道:“格哩牙鲁。”意思是放了他们吧。听了这句话,女野人飞快起身,奔上野人王的宝座,抱着野人王的双脚不住的亲吻。但是,野人王却告诉女野人阿乌波,念你一片真心,就不杀他和你的孩子了,但林步森不能再随她回到她居住的野人洞,更不能让他离开这个野人王国所在地的天坑,必须留在野人谷在天王洞。女野人接受了野人王的命令。从此,林步森再没有离开过野人谷,被指定居住在距野人王宫不远的一个石窟里。为了能与林步森在一起,女野人也没有再回到她居住的那个山洞,带着儿子与林步森生活在一起,又回到了这个群居的野人王国。
  六、文明
  深秋时节,神农架原始森林也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霏霏的秋雨如烟如雾笼罩着神农架茫茫林海,寒气借着雨雾悄悄地袭来。洞口的树枝上挂着一串一串圆圆的透明的雨珠,白白亮亮的,不一会儿就从树枝上或叶尖上滴下来,然而树枝上,叶尖上又是和原来一模一样地挂着晶莹透明的圆圆的小雨珠。林步森坐在洞口,望着洞口外的一块平地上种着青菜的菜园,那是蕨菜,叶子很肥大厚实。这种菜不仅耐高温也十分耐寒,更喜欢生长在潮湿的林荫地、河滩、溪畔,生命力极强,生长速度快,周期短,无论煮食还是生吃,都脆甜爽口。在秋雨中,蕨菜叶上好像抹了油一样,闪闪发光。挨着蕨菜边上的是野菠菜和山萝卜,虽然山萝卜没有一般白萝卜那样大,但一个也有一斤左右,山萝卜秧子向上挺起,大半个青红色的萝卜从松软的泥土里露出来,显得十分精神。在不远的地方还种着一片韭菜园,叶子虽然线一样细,但长得很旺盛,一蔸鲁一蔸鲁的,有的显然是刚刚割过,露着的齐齐展展的根茬上才冒出像米粒一样嫩嫩的黄芽儿……一汪一汪的小水坑,散布在菜畦里,像一块一块并不规则的镜子,倒映着灰鞯奶炜栈蛘呤卟吮搪痰挠白印U庑┎嗽昂褪卟耍际橇植缴慕茏鳌W源铀灰叭送豕⑽诳毫仓米〗叭送豕奶炜雍螅及讶死嗍澜绲奈拿饕浦驳秸饫锢础K唤鲆家叭嗣侵种彩卟耍磐恋兀ブ治骞龋衙挥谐酝甑囊笆藿醒毖腿Υ一菇袒崴鞘褂没穑嘀虻サ囊路A植缴从艿揭叭送醢⑽诳毫钠髦亍U饫锸且桓雒涫档囊叭送豕T谡饫锊唤鲇泄餐裱闹贫龋醒细竦牡燃叮泄餐褂玫挠镅裕褪鞘澄镆彩欠峙渲疲匾氖牵植缴狗⑾至艘叭宋淖帧D鞘遣痪们暗囊惶欤叭送醢⑽诳毫盟矗街我煌凡痘竦陌茁埂D鞘且煌诽甯裥劢〉男坌园茁梗飞仙啪挪骊鹘牵阌形宄叨喔撸ㄌ褰喟祝癜子竦褡恋囊话恪D侵宦沟囊惶鹾笸缺徊读允贝蚨狭耍植缴ナ保吹侥侵宦雇壬系纳丝诨乖谏R蠛斓难匙虐茁沟耐忍氏吕矗厣弦烟柿艘惶铡?吹贸稣馐且恢桓崭詹痘竦陌茁埂A植缴叩桨茁垢埃桓蚁嘈琶媲罢咀诺氖且煌氛媸档亩铩K诟杖肷衽┘苁本吞瞪衽┘苌孀判矶嘣谑澜绺鞯啬酥恋厍蛏霞负趺鹁奈镏郑乇鹗切矶喟咨镏治衽┘芩烙校喝绨谆妆仔堋桌恰缀坠辍咨摺茁沟鹊龋私隹吹桨昨猓渌锘菇鼋鍪翘刀眩雒我裁挥邢氲浇裉煸谡饫锟吹秸庋煌犯叽蟮男坌园茁梗蘼廴绾我惨胶盟乙敕缴璺ū;ぷ∷男悦谢岱潘樯健D前茁购芪卵薄U驹谀抢铮恢钦舛粗杏行┖洌故巧丝诘奶弁矗只蚴堑ㄇ樱肷聿蛔〉囟蹲牛凰劬Σ欢系刈已驳鼗肥佣粗械囊磺小6嗫砂囊恢话茁购牵×植缴谛睦锼怠A植缴吖ィ檬智崆岬馗虐茁故芰松说纳叛耐取D锹挂灿行┝樾裕欢欢厝瘟植缴9艘换岫植缴酒鹄从钟檬痔郯剞哿宿郯茁辜贡成嫌凸夥⒘恋钠っ呐陌茁沟牧场D前茁狗路鹄斫馑囊馑蓟鼐此频模拖峦放缌伺绫亲印6杂谝街伟茁沟耐壬耍粤植缴此凳且患芗虻サ氖拢灰岩恢置薪庸堑さ氖髌さ匪榉笤谏丝诖Γ怀霭朐伦笥揖涂扇A植缴砸叭送跛担盟寻茁骨;氐阶约旱纳蕉蠢镏瘟疲谏肆坪煤蟾叭送跛突乩础R叭送醮鹩α恕A植缴寻茁剐⌒囊硪淼厍;刈约壕幼〉纳蕉矗冒⑽诓ūЮ慈崛淼母刹萜躺希厦嬗制塘艘桓鲇弥褡颖嗟拇篌寻茁骨5襟希缓笥智鬃缘阶约褐种驳牟嗽袄锇卫窗撞恕⑸铰懿肺拱茁埂R磺邪才磐椎保靡叭似蘅椿ぷ虐茁梗蝗盟嬉庾叨约捍系蹲印⑸鞯缴揭袄锶パ罢椅茁怪紊说慕庸堑ぁA植缴恃鹿В疾舜蟀胩欤沼谡业搅艘恢杲庸堑な鳌K哿思父μ酰痛掖业胤祷乩础T诎⑽诓ǖ陌镏拢呀庸堑さ钠ぐ吕矗们逅淳唬缓笳伊肆娇槭返匪椋笤诎茁沟纳舜Γ缓笥终依匆桓干永υ谩9思柑欤丝谝鸦居希茁挂涯芷轿鹊刈呗贰A植缴冒⑽诓ò寻茁狗懦錾蕉础0⑽诓挥校⑿陌茁固优艿簟A植缴嫠咚挥玫⑿模拐庵侄锖苎彼常灰悴簧撕λ炔换嵘撕θ耍膊换崽幼摺K道匆补郑⑽诓ò寻茁勾泳幼〉亩蠢锓懦龊螅唤雒挥刑优埽液退切斡安焕耄闪怂嵌拥幕锇椤0敫鲈鹿チ恕0茁沟耐壬送耆昧耍植缴急赴寻茁顾突馗叭送酢6釉蚩拮拍肿挪辉敢猓街恍「觳步艚舻芈ё虐茁沟牟弊樱炎约旱男×辰艚舻靥虐茁沟牧常嶂槎穸狭讼叩闹樽哟尤锷瞎雎湎吕础?吹蕉诱飧鲅樱⑽诓ㄒ残耐吹囟粤植缴担灰颜庵话茁顾突匾叭斯茄茁够岜簧钡舻摹A植缴肓讼攵园⑽诓ㄋ担叭送跏蔷霾换嵘钡粽庵话茁沟摹H绻钡羲筒换崛盟次紊恕;蛐恚叭送醢颜庵晃卵逼恋陌茁沟弊髁艘桓錾袷サ募槲锪āJ率等肥嫡庋5绷植缴寻茁顾突馗叭送跏保叭送醢⑽诳毫缘煤芨咝耍粤植缴悠髦亓恕K萌苏乙惶醺鹛倮窗寻茁顾┳。植缴白枰叭送跛担茁共换崤艿舻模灰┧叭送醪赡闪肆植缴慕ㄒ椤4哟耍唤鲆奥钩3W匪嬖谝叭送踝笥遥遥钩35缴钌较抗鹊难屡衔叭送醪苫赜执笥窒视趾斓纳衽┝橹ァW源酥螅植缴部梢栽谝叭斯杂沙鋈耄皇苋魏蜗拗啤R惶欤植缴雷岳吹揭叭斯乙叭送跎烫止赜谡偌嗟囊叭死土Γ竺婊淹恋刂种补任锖褪卟说氖隆R叭送跞赐獬霾辉诙茨凇K耄叭送跻话悴煌獬觯褪浅鋈ィ膊换崽叮蝗缭诙茨诘鹊取A植缴攘艘桓鍪背剑圆患叭送趸乩矗闫鹕碓诙茨诶椿刈叨M蝗唬矍耙涣粒谝叭送跚薰诘亩幢谏峡袒判矶嗤及负头拧R桓隹蒲Ъ抑耙迪肮吒嫠咚赫饪赡苁且叭送豕耐继诤臀淖帧A钏锏氖牵谕及钢凶疃嗟亩锸锹埂;褂辛缪颉⒒⒈韧及福涌袒南钢鲁潭群推德始鞍诜诺奈恢蒙吓卸希抟陕故欠旁谧钕院盏牡胤剑苡锌赡苈故钦飧鲆叭送豕耐继诨虺绨莸纳裎铩U庑┩及负头乓鹆植缴蟮男巳ぁK绦颁溃幽且恍行信帕杏行蛏钋巢灰坏姆胖兴梢钥隙ǖ厮担獠皇且惶煲膊皇且荒昕滔碌模恢思付嗨暝潞筒咨#蛭械姆派弦雅缆饲城车奶汉退邸A植缴抟煊诜⑾至艘桓鲂麓舐健D嵌从哂睿钣担踔良附:乃廴词悄茄牧粒男睦锶词悄茄拿鳌K桓蚁嘈叛矍俺鱿值氖率怠H绻庖恍┦钦媸担恢挂饪叭送豕眨乙饪死喾⒄故飞系男矶嘈眨【」芮懊媸裁匆部床患耍踔磷呗芬灿屑阜旨枘眩种撇蛔∽约杭ざ男那椋绦靶薪K鞘且桓鑫薜锥矗蘼墼趺醋撸裁挥芯⊥贰K⑿淖约好允Х较颍卟怀龆蠢矗阏圩硌刈爬词钡穆酚檬置攀谝徊揭徊降鼗刈A植缴槐咦撸槐呦耄撼龆春螅皇且嘧黾父龌鸢眩俳纯锤鼍烤埂K胱牛鋈唬健班亍钡囊簧欤艚艘桓霭刀础D鞘嵌茨诘囊桓霭凳遥植缴そズ螅恢刂氐厮ぴ谝欢牙υ氖奁ど稀0凳液艽螅赡苁且叭送豕拇⒉厥摇MA似蹋蝗环⑾衷洞τ幸幌吖饬痢K庞泄饬恋牡胤阶呷ァ2恢危枪饬量醋挪⒉灰T叮墒俏蘼圩吡硕嗑茫枪饬磷茉谇胺健D堑降资且桓鍪吹亩纯谀兀炕故且桓龃笫欤恳只蚴且桓鍪裁炊鞣⒊龅牧凉猓烤」芰植缴胨赖拇噶叮淹橇耸裁唇泻ε拢丝蹋桓鋈说粼谡庖跎纳焓植患逯傅暮诙蠢铮睦锘故遣幻庥屑阜址⑩稹K鹞扪≡瘢挥杏沧磐菲ぢ弈康牡南蚯白呷ァ6蠢锿螋ゾ慵牛挥兴约旱南杆榈慕挪缴檀俚拇投茨谝幕厣U舛茨睦锸蔷⊥罚克恢馈U舛吹降子卸嗌睿克恢馈K髯畔蚯白呷ァM蝗唬氖执サ搅艘桓雒兹椎亩鳎诺镁幸簧欢欢卣驹谀抢铮降资鞘裁矗克床患耸备詹潘降哪且幌吖饬烈膊患耍男睦镉⒑ε缕鹄矗训勒馐且桓鐾ㄏ虻赜哪Э撸慷詹琶诺哪歉雒兹椎亩饔质鞘裁茨兀克桓叶嘞耄撬朗腔睿挥屑绦白呷ィ睦约海氨咭欢嵊谐隹诘摹D呐虑氨呤堑渡交鸷#蛘缮钤ㄒ惨蚯芭溃裨颍约豪涝谡饫锼膊换岱⑾值摹D敲兹椎亩鞯降资鞘裁茨兀空飧鲆赏抛茉谒宰永锎蜃K枘训叵蚯耙贫沤挪剑肫渌底撸共蝗缢蹬栏非幸恍K蚯芭廊ィ蜃畔M廊ィ蜃徘笊男拍钆廊ィ靼字挥邢蚯芭酪淮缇陀幸淮缟南M蚯芭酪徊剑陀幸徊匠晒Φ南ME馈⑴馈⑴馈沼谟址⑾至四且幌吖饬痢K男耐煌坏靥牛兴挡怀龅木病D枪饬炼运此稻褪侨康纳@牍饬恋木嗬胗从恕A植缴沼诳辞宄耍鞘且桓錾蕉吹娜肟冢蛭嗬胩叮路鹗且桓龉獾悖彼赖蕉纯谑保欧⑾终飧鍪吹娜肟谟腥浞孔幽敲创蟆K挥谢毓啡ピ倩赝约号莱隼吹哪歉鲇纳畹暮诙矗梢菜频乇枷蚨赐饪钠降兀路鹱约菏谴拥赜锾映鲆话悖凶盼耷畹目煲狻A植缴行┗秀保恢蓝髂媳保孟衩允Я朔较颍驹谀抢铮鄄炝艘换岫欧⑾衷洞δ瞧煜さ纳搅郑业搅怂幼〉氖摺L粢芽悸渖搅耍矸缦跋暗卮道矗馐彼蝗桓械阶约杭⒊りぃ⒍鱿髯潘涌炝瞬阶樱对兜赝⑽诓ê托∫翱荚诙纯谒拇φ磐胨且欢ǖ人鹊媒辜薄0⑽诓吹搅缩怎淖抛呃吹牧植缴判∫翱枷癯ち顺岚蛞谎杀脊矗炖锊蛔〉剡戳ü距嗟鼗督凶牛恢慰吹秸庖荒怀【埃植缴亲右凰幔叫腥壤崴⑺⒌乇夹憾隆A植缴挥懈叭似藿彩鲈谝叭送醵粗械脑庥觥K溃蛭镅陨系淖韪簦庑┦率俏薹ㄏ蛩耆硎銮宄摹R虼耍餍约昴挥铮裁匆裁凰怠0⑽诓吹搅植缴亩钔贰⒘成系酱Χ际茄郏氐蕉蠢铮投死辞逅逑矗悄茄那幔茄娜幔植缴兴挡怀龅奈屡透屑ぃ丝蹋耪嬲寤岬剑耸导噬鲜橇硪恢侄铮磺卸镉质导噬鲜橇硪焕嗳耍踔帘热烁按蟆⒏绺摺5诙欤植缴牙词保⑽诓ㄒ焉蘸昧嗽绮偷氖澄铮谠诙茨诘氖干稀U飧鍪甘橇植缴龅模衷谠谔炜右叭送豕幸叭司幼〉纳蕉蠢锒加姓庋桓鍪福嵌际窃诹植缴陌镏伦龀傻模植缴源幼〗颂炜右叭送豕螅讶死辔拿魇澜缋锬芄蛔龅降囊磺卸己廖薇A舻亟谈苏庑┤忝囊叭嗣恰R蚨衷谠谝叭斯忍炜由钭诺囊叭思负醵伎梢允褂没鹕湛臼澄铮梢匝Щ嵫毖痘竦囊笆蓿梢杂萌袷持埔恍┘虻サ挠镁撸踔炼佳Щ岜嘀路导噬暇褪怯檬奁ぷ龅募虻ヅ绾推と梗┐鞣奖悖谱骷虻ィ让拦塾钟A植缴恼庑┳龇ǎ苁芤叭嗣堑木粗兀源耍植缴谌占侵姓庋吹馈
  真正的野人与我们想象的不一样,严格地讲,他们与现代人几乎是相同的,也有组织,有感情,相互间都很通情达理,而且尊老爱幼。在这里,老人、妇女、儿童都是最受尊重的。他们不仅得到保护,而且所有食物优先分给老人、儿童和妇女,包括野人部落的首领在内。这是否与历史上所讲的古代猿人的原始部落的情形一样呢?但这里既不是父系也不是母系。这里的家庭方式很复杂,有的以女性为主体,有的以男性为主体,也有群居的。总体上讲男性比女性多。因为,女性长大成人以后就被分离出天坑,让她们到天坑以外的地方去生活,是否是让她们吸引更多的另外部落的野人加入这个部落呢?尚待进一步观察。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这个野人部落之外一定还有另外一个甚至几个或者更多的野人部落存在着,到底有多少,不得而知。野人的大脑是相当发达的,一些简单的技能他们很快就可以接受,比如说砍制简单的器具、种植五谷和蔬菜、驯养动物、烧烤食物,等等。我在他们的眼里,不仅没有使他们感到恐惧和憎恶,看得出,他们把我视为无所不能的“天使”,对我十分尊敬和友善。大家没有猜忌,没有明争暗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于他们来说,把驯养好的野生动物都放在天坑中,任它们自由的生存,也不杀戮和伤害,他们把它们看成家庭的一个成员,和睦相处。一个更奇妙的现象是,这里的野人,只有男性大约在十岁以后浑身才长满了浅浅的细细的红色的绒毛,而女性,身上长着红色绒毛的很少,他们的肌和人几乎一样,只是略显粗糙。他们的头发都很长,有的拖到地上。他们也不愿剪掉。这大概是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吧。……在这片茫茫的绿色世界里,每一个新的早晨都是在鸟啼鸣声中醒来的,然后,他们又默默地到林子里去寻找可以果腹的野果子,他们就是这样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已不知经历了多少代。我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他们的生活习惯和生活秩序。我真的不敢想象这对他们来说到底是福音呢还是祸根呢?然而,他们都是以感激的心情来回报着我。……
  这则日记从一个侧面比较清楚地为我们讲述了野人王国的生活和生存的情形。事实上,从林步森所记下的其他日记中,我们看出在野人王国里,那些处于愚昧时代的野人生存环境比我们的想象还要恶劣得多,威胁他们生命的各种危险危机四伏,险象环生,除了凶猛的野兽、山火和疾病外,山中的瘴气也是野人生存的天敌,许多野人就是在采集野果时被瘴气迷倒,当野人发现时,早已死掉。但他们至今还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对他们来说,瘴气与那轻柔、飘忽、美丽的云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等同一物。或者说就是知道瘴气有毒,那也是防不胜防,如何知道它哪一刻从哪一个山谷中涌出呢?林步森就差一点被瘴气断送了性命。一天,林步森闲来无事,独自一人顺着野人部落居住的天坑的西北角的一条峡谷漫无目的地朝前走。这是一条两山对峙的长峡,中间是一条时隐时现的深涧,山涧的溪水撞在石头上,琮琮作响,发出清脆的回声。峡谷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古藤,把天空的阳光遮住,阴林森的,大白天走在山谷中,仿佛月光是朦胧的夜晚。林步森站在谷口向深处望了望,探险的好奇心使他不由自主地向深谷里攀去。走了约两个时辰,突然面前豁然开朗,峡谷显得宽阔起来,在溪流边平坦的沙滩上,生着一丛一丛的碧草,开着零星的小花。崖畔上也绽放着缤纷的野花。前方不远的峭壁上有一道瀑布直挂下来,真像一条白练,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溅起的水珠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像满天飞舞的精灵,活泼而可爱。林步森望着眼前的美景,不由得心里赞叹道:这里真是一个幽静美丽的神仙世界。尤其是在这个金风送爽,花果飘香的秋天,真有说不出的惬意。突然,一只山鹰从峡谷上空盘旋而过。真大呵,那展开的羽翼足有一丈多宽,像一架飞机。林步森惊出一身冷汗。他想,如果这只山鹰俯冲下来,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叼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那只苍鹰又远远飞去,他才又向前走去。他远远地发现了一口深潭,像一块偌大的宝石嵌在峡谷里,没有风,水面上一丝波纹也没有,平静得像一片镜子。湛蓝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湖水里,更显出了潭水的明净与深邃。金色的阳光照在着这片墨绿色的平静的湖面上,闪出一个一个银灰色的光点,那么宁静,那么迷人。他仿佛听到了一种很玄秘的韵律从那潭中飘来,那样动人心弦。无怪乎,当人类在滚滚红尘中争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些鸟兽虫鱼却在这深山老林里甘于寂寞地熬过了甚至比人类更悠久更漫长的岁月而延续下来。这其中的欢乐,又岂止是人类的文明可以替代的呢?林步森正望着那明净清澈一尘不染的潭水遐思,忽然山谷里飘起一层浓浓的云雾,漫过碧潭向他飘了过来。他没有在意。常言道:白云出岫。在这样的深山峡谷云聚云散,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谁知当那一片灰黑色的云雾飘过来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知道,这是遇上了瘴气,可是已经晚了,一切也来不及了。似乎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一下,大脑像断电的灯管,双眼一黑,载倒在面前的草地上。
  七、奇观
  林步森醒来后,已经是傍晚,太阳要落山了,金色的光远远地照在峡谷东边山峰的顶上,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山谷中的潭水边,浑身湿透。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个地方来的。他只记得上午站在一处平地上在观赏这口深潭时不期遇到从山谷中涌起的瘴气,昏厥过去。可是又如何来到这口潭边来的呢?是谁救了自己?难道这是在做梦?……正沉思间,他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顺着脚步声望去,他看到一个野人正向他走过来,手里采了许多野果和野花。林步森认出了这个野人,她叫阿乌依。是野人王国部落里一位心地善良的年轻女野人,聪明、贤淑、勤劳,她与阿乌波有着许多相像之处。他曾教她如何辨认五谷,如何纺织花环,如何用兽皮做裙子。现在阿乌依身上穿的草裙就是林步森亲手教她编织的。她没有穿坎肩,也许今天天气有些热,也许是她刚采集果子有些累,丰腴的上体裸着,两个坚挺的乳房高耸在胸前,展示着一个野女性的成熟美。他结实有力的胳膊,那颀长而圆润的大腿,仿佛是一尊铜雕,是那样的精美。林步森想,如果不是生在这个野人王国阿乌依可以参加世界健美大赛,甚至选美大赛。是大自然艰难的生存环境,给了她强健的体魄,是神农架清新的空气,赋予了他蓬勃的青春活力,是为生存而无休止地奔波劳作,锻造出了她无与伦比的女性特有的曲线美,是没有污染的野果使她皓齿如玉,明眸如漆……他想一定是阿乌依救了自己。阿乌依匆匆地走过来。到了林步森跟前,蹲了下来,她看到林步森醒过来,显得很高兴,赶忙去把他扶起来,咧开嘴望着林步森笑了。那笑容是那样的真诚、自然、姣好。这是一双像潭水一样清澈、一样纯净的眼睛。望着这双眼睛,仿佛走进了一个晶莹的花露做的世界。望着这双眼睛,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一个永远也讲不完的神话故事……阿乌依把一枚又软又大熟透的果子递给林步森,林步森望了望阿乌依,一口把野果子吞下肚去。阿乌依很开心,又拿来一捧递给林步森。也许是无法拒绝阿乌依的好意,也许是饥饿,不一会儿,林步森把阿乌依采集的一大堆野果子全吃光了。他抹抹嘴唇不好意思地望着阿乌依嘿嘿直笑,像一个开心的孩子。月亮出来了,又大又亮又圆的月儿,是从峡谷东边的峰顶上爬上天空的,仿佛一面大铜镜,放在山顶上,峡谷里像披了一层薄薄的纱,淡淡的水雾从潭上浮起来,融融的,像一团梦,萦绕不散。林步森在女野人阿乌依的搀扶下,沿来时的路向野人部落方面走去。虽然,有些地方月光被高大浓密的树叶遮住,但还是能够依稀辨明方向。有了阿乌依的相伴,林步森没有一点儿恐惧感。他知道阿乌依虽是一个女性,但她机智、勇敢、聪明,像他的野人妻阿乌波一样能干。阿乌依第一次给他留下最深印象就是她为救一只小花鹿,赤手空拳与一只金钱豹搏斗,并把足有两三丈长的金钱豹打死后又一个人扛回了部落。当他们走到一片比较宽阔的谷地时,发现一个高大的影子站在草坪上。那是一只鹿,一只白色的鹿。林步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他医治过的那只白鹿吗?它不是在野人洞吗?它夜晚独自跑到这里干什么?是来吃夜草?还是饮水?是想逃跑?……那只高大的白鹿在谷地的溪流边来回走动,显出焦躁不安的样子。林步森想走过去,女野人阿乌依一把拉住了他,他们隐在一棵树的后边想看个究竟。那只白鹿似乎觉察出了动静,警觉地转过头来,仰着头四下张望,四蹄却一动不动,月光下是那样健硕。林步森看清楚了。这不是他治过腿伤的那只白鹿,这是一只雌性鹿,头上没有犄角。是否它是在寻找雄性白鹿呢?林步森想。他定定地望着在月光下这只通体发着白光的神鹿。他想大自然真是神奇的造物主呵,是采用何种手段造出这样神奇的动物呢?正想着,只听“嘭”的一声,一个黑影跳到白鹿背上,还没有等林步森回过神来,那黑影与白鹿扭在了一起。林步森这才想起,那黑影是女野人阿乌依。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间,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林步森突然醒悟过来,耽心阿乌依伤了白鹿,便起身跑了过去,一边帮助阿乌依摁住白鹿,一边告诉阿乌依,不能伤着了白鹿。费了好一番周折,他们终于制服了那只白雌鹿。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当他们拉着白雌鹿回到野人王国天坑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野人王阿乌亢龙听说又捕获一只白鹿后,异常兴奋,认为是天降吉祥,急忙来见。当他来到天亡洞门口时,那头雪白雪白的白鹿望着他发出呦呦的鸣声。原来,他的身后跟着那只雄性白鹿。当雄性白鹿看到雌性白鹿后,一边叫着一边飞奔过来,两只白鹿耳鬓厮磨,那样的亲昵,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林步森看着这一切,想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一定是一对白鹿,便让阿乌依解开拴雌性的鹿脖子上的绳索。阿乌依同意了。得了两只白鹿,阿乌亢龙很高兴,召集野人王国的男女老幼大摆宴席,大吃三天,像过节一样。野人们吃足喝饱,便戴着用各种树皮、兽皮、鸟羽做的头饰,狂热地跳舞唱歌。歌声高亢而悠扬,在山谷中久久地回荡……狂欢节之后,林步森还在想着那条意外得到白鹿的山谷。虽然上次险遭不测,若不是巧遇女野人阿乌依救了自己,早已一命呜乎,但那个神秘的山谷深深地吸引着他,召唤着他。他想,那个大峡谷一定深藏着许多不被发现的玄谜。当林步森作好一切准备,再次探访神秘大峡谷时,天却下起雨来。秋天的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他呆在居住的山洞里整理他的笔记。其中在一篇日记中这样写到他当时的心情和对野人王国的印象、感受:
  我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日子是哪一月哪一天,我只能根据季节的更替判断,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四个秋天。也就是说是1998年的秋天。我已完全是一个十足的“野人”了。不仅过着像样人一样的日子,而且也像野人一样没有衣服,只是披着简单的兽皮。不知道现在山外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虽然,这里的条件很艰苦,艰苦得令人难以想象,但我却从心里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这里的野人、走兽、飞禽,甚至一草一木。虽然这里没有灯红酒绿美味佳肴,没有高楼大厦,亭台楼阁,没有功名利禄,一切的一切都已远去,是那么的遥远,然而,我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和快乐。我发现了许多从未发现的事情……现在,我才明白,在地球上,所有的花儿都美丽芬芳,所有的鸟儿都想在蓝天下飞翔,所有的幸福都是一个模样,都值得我们去共同尊重、共同分享……野人的生存条件从表面上看远不及进入高度文明时代的人类,几乎和其它野兽一样过着本能的生活,但他们自有他们的快乐和幸福,他们仿佛生活在一个神话一般净美的世界。或者说他们的生活态度或“人生观”就像大彻大悟的“佛子”一般,没有过分的欲望,不死恩怨……尽管对于生命的意义,至今还没有一个象样子的认识,但他们依然在任何时候都在展示着生命的最美丽的一面,虽然他们还没有足够能力去试图改变他们生存的条件,像一片风吹起飘飞的叶子由不得他们,沿着大自然为他们规定的轨迹前进,但他们却在那个区域内让时间变慢,生命延长,营造出一个属于他们不可思议的诗意的世界,他们那种牧歌式的日子足以令我这个从科学高度发达的时空里过来的人也诧异和吃惊。尽管,我的发现和对于野人世界的认识毕竟有限,十分肤浅,要想真正解开野人王国之谜,还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我却怀疑是否当解开野人之谜的那一天,就是野人走向灭绝的开始?!……
  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寒意随着秋风阵阵袭来,在迷蒙的雨雾里,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石窟洞壁上已被雨水渗得湿漉漉的,放在洞内的干草木柴也回潮发润,软塔塔的,有些洞壁上细小的石缝,甚至开始滴水,仿佛整个世界都湿透了一样,有刮不完的风,下不完的雨,天似乎被谁捅漏了一般。小野考在山洞里嫌闷得慌,也随着母亲一起到林子里采果子去了,披着父亲用箬竹叶和竹篾编的斗笠,提着竹篮,虽然只有三、四岁,却已十分懂事。林步森一个人呆在洞里。无休止的雨使他有些烦躁不安,心情也像这铅灰色的天空一样沉闷而抑郁。他把笔记本翻了翻又放下去,轻轻地闭上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或者想起过去的往事。他想到了中美联合科考队的队友们,他想到了失踪的科考队年轻女科学家、美国藉年轻女学者莱温妮娜,他想到了他的妻子、女儿,他想到了已经年逾花甲的父母,他想到了他小学、中学、大学时代的老师、同学、朋友,他想到他初恋岁月的日子……这一些都像过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来又倏尔即逝。一滴冰凉冰凉的雨水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睁开了微闭着的眼睛,那是顺着洞口的石棱上滑下的一滴雨水,他没有去揩拭它,任它顺着满是胡须的面颊上淌下去。林步森忽然想起了柳永一首关于写秋雨的词,《八声甘州》,颇与现在的心境相吻合,词中这样写着: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真乃妙笔。林步森在心里反复吟诵了几遍,不觉两颗冰凉冰凉的泪珠从眼窝里滚了出来,沿着面颊滑进翳动着的唇角,感到一丝咸咸的苦涩。到底为什么流泪呢?他说不清。雨落着。下雨的傍晚,天黑得特别早,妻和儿子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可还不见她们的影子,他心里有几分焦急。山大林密,秋雨天也是凶猛的野兽出没最频繁的时候,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他想出洞寻找,可是面对这个茫茫苍苍的雨天湿地他到哪里去寻呢?天完全黑下来,还不见妻和小野考的影子。已经是深夜了,林步森终于看到了妻子拉着儿子回来了。儿子身上有许多伤口和血,妻的脸上是泪水、雨水和血水。林步森赶忙点起火把,为儿子清洗伤口。原来,母子俩下午在采集果子时,不幸遇上了一只豺狼,向小野考扑来。女野人听到小野考的呼叫声,赶紧追来,经过一场拼搏,才从狼口中把小野考救下来。他们找来药草为小野考伤口敷上药。由于疼痛,小野考不住地呻吟,那一夜林步森和野人妻没有睡觉,点着火把,一直守着儿子小野考。半个月后小野考的伤才渐渐好了。阿乌波再也不让小野考随他一起上山采果子,让他在洞里陪着父亲。受了这一场惊吓,小野考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胆子小了许多。然而,也许是天生的野性,过不了多久,就呆不住了,又闹着要随母亲进林子采果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母亲见儿子执意要随她进山,也不勉强,母子俩又每日进山摘采野果了,自是一番乐趣。天气早已晴了。经过一场秋雨洗涤后的天空,变得更高更远更蓝,树林也显得格外的碧绿青翠,满山遍野的山花在秋风中灿然开放。一些变红的树叶在碧绿的树林里像一把一把鲜艳的火炬,更像是碧波上跳动着的航标。鸟儿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林步森闲来无事就常到洞前的菜园里去浇水松土,他把种的青菜送给野人王和野人王国的人。反正谁愿意要就给谁,谁愿意拔,谁来拔。现在,在天坑里,只要有溪流和平坦的地方,到处可以看到这样一片一片的菜畦,还有一块一块金色的野高梁和六谷田。看到秋雨后勤部到处积满了水坑,他正在一片溪流边的空地上准备砌一个养鱼池。鱼池很快修好了。闲着无事,他又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野人谷。他想这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季节,又刚下过一场雨,那里的风景一定会更美的。因此,他决定再次探险那条又长又险的大峡谷。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他背上自己的旅行包,带上食品,沿着曾经走过的那条山谷,一直向峡谷的深处走去。经过秋雨洗涤后的山林显得更加壮阔雄奇。山上的树林像一幅巨大的油画,山麓生长着茂密的野草,有的依然翠绿,有的却已开始枯黄,山谷中高大挺拔的铁树,杆如黑铁,树冠墨绿。山谷中虽然视野并不开阔,一眼望去,依然使人看到秋天的苍穹下蜿蜒起伏的神农架山峰的蔚为壮观。刚经过一场秋雨,峡谷中到处飞溅着清清的山泉、瀑布,那激流碰击在石头上发出的琮琮的声音,像七弦琴一样拨着动人的心弦。林步森一边看一边向前攀缘,虽然没有道路,但凭着他做了五年野考队员的经验,凭着他这四年时间的锻炼,攀崖过涧对他来说已非什么难事。又攀缘了一段路程,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这是一个花的世界。在峡谷内,有一座小山丘,拦着峡谷的口,小山虽然不高,但十分险峻。想来,那石壁是常年累月被洪水冲击的结果,山上开着各色各样的花卉,虽然他是大学生物学科班出身的高材生,但这些花卉在教科书上是不曾见过的。特别令他惊奇的是那一朵一朵高高挺起的灿然开放的黑色的、紫色的花朵,虽叫不上名字,但他知道这十分名贵,无论它们属于那一个花科,都是十分稀有的珍奇花种。他索性停下来,坐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仔细地眺望这座名符其实的花果山。许多蜜蜂在花上飞来飞去,有的蜂有拳头那么大,发出嗡嗡的声音,像一架微型飞机,乍看令人心生颤傈。那开满花卉的小山丘上有野羚羊、麋鹿、麂子的叫声随风传来。在绝壁的树枝上,他看到了一群金丝猴正在攀缘嬉戏,采摘果子。那金色的长毛,油光光的,闪闪发亮。突然一群白色的猴子从树林里大摇大摆地跳出来,个头远比金丝猴大,像猩猩一样,两只眼睛远远望去,像嵌上去的一样。在谷底,有两只梅花鹿悠闲地站在那里,另几只正把头伸进溪流里饮水,然后又一起消逝在树林里……这儿是一个动物的乐园!林步森自言自语道。过了一会儿,他起来下到谷地,绕过开满山花的小山丘又向前走去。绕过山丘,豁然开朗,面前出现了一片旷地。峡谷两边耸立着斧削一样的峭壁,那陡峭的绝壁上很少有树,即使草也难以生长,光秃秃的悬崖峭壁显得黑qq的一片,杆细枝枯,像蛇一样盘曲着,伸展不开手脚。石壁上有许多洞穴,林步森想,这里一定有野人住着。在绝壁之间,夹着一条宽大的幽冥的曲曲折折的河谷,一条奔腾的急流波涛奔涌着,发出雷鸣般的咆哮声,在两边山谷中响彻着永久不息的回声。根据水势和去向推断,这条河是香溪的源头,最终几经周折,注入长江。林步森小心翼翼地攀爬着,如果稍有不慎,一脚踏空,跌进谷底,不摔死也会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他突然想,河流终究要流出山外的,假若有一天要逃出这片莽莽林海,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下去,该错不了。他把这个想法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一笔一划地记了下来,合上笔记本。他突然看到一棵树上,落满了洁白的鸽子,走到跟前仔细端详才发现,原来不是鸽子,是树的叶子。他想起来了,这就是只有在神农架原始森林中才有的鸽子树,它与银杏、水杉一样被誉为生存在地球上的活化石。在神农架除鸽子树外,还有许多稀有的树种,如:白皮松、无皮松、痒痒树、黑桦树、黄桦树、白桦树、红桦树、香果树、三叶槐、七叶松,等等。林步森向前又走了一程,地势突然低了下去,变成了一个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那河谷中奔涌的水,垂落下去,变成了一个大瀑布,溅起的水雾,使这里一片云雾腾腾,什么也看不清,甚至两边的峡谷也变得模糊一片。这是一条绝路。林步森仰头看看天,已近中午,时间也不早了,他便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取下旅行包,拿出准备的干粮吃独自吃起来,然后又喝了几口水,掏出随身携带的日记本,记下了大峡谷周围的情况和水势,然后,沿着原路返回。当林步森重新整好行李站起来,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他知道,大山里日头升得慢,落得快,说落就要落下去。因为这又是一段生路,耽心日落后出不了山谷,就很难再走出去,那就危险了。就是不遇上狼虫虎豹,秋夜的寒冷也是受不了的。他急匆匆地朝回赶着路,徐徐的山风夹杂着花香和草木的芬芳飘来,那清新的气息直透肺腑,虽然他累得满头大汗,身上那件已经褴褛得几乎像网一样的衬衫也湿透了,并露出斑斑汗渍,但他也没有停下来。他必须要赶在日落前走出这条峡谷。林步森爬上一道山梁,璨然盛开的山花在夕阳的光辉里真如锦绣一般,一棵一棵高大的树木在这里并不稠密,像一柄一柄撑开着的巨型绿伞,为这些花朵挡风遮雨。一块块裸露着的巨大的山岩,横七竖八地崛起在万花丛中,像一只只凶猛的巨兽默默无闻地守着这片土地,又像是在欣赏着这片美景……林步森心想:大自然真是神奇的造物主,无论在哪里都留下它令人惊叹的杰作。他想如果自己变成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能厮守在这里也心满意足了。这样想着,不觉发出一声叹息来,自言自语道:人到底在这个世界上是幸福呢还是悲哀呢?树木从它发出第一片绿芽,没有去争什么抢什么,风来了迎风,雨来了迎雨,春来了迎春,冬去了送冬……却也是走过了一生,活得那样坚强而挺拔,即使是暴风雨之夜,也没有被肆虐的风暴击垮,而在雨过天晴后,依然枝繁味茂紧紧地坚守根脚下的泥土。无论这片泥土肥沃或者贫瘠,无论这片泥土在峡谷或者山巅,无论这片泥土在平地或者绝壁……还有那些纤弱的花草,那样弱不禁风,然而它们却经历了远比人类漫长的岁月,度过了远比人类艰辛而悠远的历程,可是它们却显得那样坦然,一代又一代就这样地生存着,甘守着那一方天地,甘守着无边的寂寥,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示给这个世界。还有那在林子间筑巢而居的鸟儿,从它们破壳出世开始,就没有什么额外的企求,只需要几滴花露,只需要几枚果腹的草籽,便那样尽心尽力地歌唱着,给这个寂寞的世界增添一份热闹和欢乐……还有那一轮东升西落的太阳,总是那样忠实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运行着,不知疲倦不图报酬,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对待儿女,用博大的胸怀把爱给了世间万物……林步森还想再继续想下去。是的,这些思绪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像丝丝缕缕的风一样飘上他的心头,在那个忙碌着的环境里,大脑中总是塞满了那些人为的概念、术语、名词、条条框框……而在这里那一些显得如此的毫无意义,甚至不如一滴叶尖上垂着的水珠,不如一缕清风。正如一个落荒者身处无垠的沙漠,无论多少金钱也不如一滴水显得珍贵。如果那山林外喧嚣的世界有一天能够变得像这片林海花园一样宁静,该有多好呵!难道共产主义就是要全世界变成一个如花似锦的世界,到那时,人类具有像树一样高尚的人格,笑容在脸上像花一样灿烂?难道,在莱茵河畔的德意志,那位共产主义学说的创立者马克思也曾经走过这样一段美丽的路程,启发了他伟大的灵感和智慧?……突然,“喳喳喳”一阵鸟的啼声从树林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望去,那是一棵高大的红樟树,粗壮的树杆直径足有两丈多,树冠遮住了半个山头,仿佛一座小山,浓密的枝叶紧紧地集在一起,从外面望去没有一丝儿缝隙。林步森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树木。这棵树真是一个活着的历史,该要经历过多少岁月的风剥雨蚀。凭他的直觉,这棵树至少有上万年的树龄,或者更长久。他远远站着,凝视着这棵古树,不知为何,那树在他面前像人一样具有灵性,在凝视着他,仿佛一个故旧早已在等待着他的到来。那黑色的树杆上,已经几乎没有了一块完整的皮,只有在粗大的枝柯上,那一块一块的树皮像贴上去的补丁一样,缝合着一件无法再连成一体的衣裳。然而,那叶子却显得特别的苍翠,生机盎然,虽然已是深秋的季节,却没有一丝肃杀之气。从树叶的颜色、叶子的形状和大小看,该属于常年科。如果像相机带着拍一张照片该多好呵!可是,林步森的照像相、摄像机,还有其它一些机械东西早在几年前被女野人劫持时已被摔坏。他想在速记簿上画一幅素描,因为这棵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太让人动心了。本来想往上继续攀登,可是时间已来不及,夕阳的光已显得有几分微弱和苍凉。他想,过一个日子再专程到这里来,他现在必须回去。
  八、女野人之死
  一切又都恢复了原始的寂静,只有那不知名的夜鸟的叫声偶尔打破夜的宁静,叫声孤独、急切,仿佛在寻觅自己的同类,久久在山谷中回荡。林步森没有走出峡谷,他在峡谷里找了一个石洞,躺地洞里,他一直想着白天的事,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显得格外的冷,林步森在黑暗中抓了那件白天当衣服,晚上做被子的兽皮盖在身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同时,他感到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尽头,他已完全失去了与人类的联系。自从他被阿乌波抢到这里以来,有很长时间他是在恐怖、惧怕、担心、紧张中度过的,他甚至不敢想象这种事会在他自己身上发生。他做为中美野考队的一名中方科学家,带着对野人考察的科学信念和坚定信心走进了这茫茫原始森林中的神农架,他想到当中科院决定让他参加这个科学考察队时,他的心思全被神农架占了去。他每天查看神农架地图、查看有关资料,并接受了专门集训。因为传说中的“野人”高达两米,体格粗壮,在森林中行走如履平地,要凭他们的两条腿两只手追上它抓住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在出发前的誓师大会上他代表中方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临行前中科院院士、著名人类学家郑昌华教授跟他开玩笑说:“你可要当心被女野人抢去啊。”没想到郑教授的一句玩笑话,在他身上真的“实现”了……想着想着,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地睡着。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他起来,准备往回赶路。真没有想出,他走出了这么远。当他赶回天坑野人王国时,已是傍晚。
  夜里,他又困又泛,吃了一点东西就躺下了。阿乌波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怕他冷着。说实话,当他同她第一次发生性交时,从女野人身上似乎证实了温情的文明影响,在他身上唤醒的野性仍然强烈而且生机勃勃,除了她不懂人类文明生活的手段外,在这与世隔绝的野人王国里,野人与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日子久了,每一次发生性交,她都主动地平躺在林步森的身下,并非是一个让人恐惧的野兽,而是一个懂得爱的野人,她身上体现着人类文明的印记。
  他超越了他的实际年龄,他现在似乎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野人,他的体能,他的欲望表现得特别强烈,他想到与女野人在一些与他的爱人每次做爱时的感觉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感到他现在在野人面前有些力不从心。从女野人那表情来看,完全陶醉在欢娱之中。这时,他脑子里时常产生一种幻觉,他把过去和现在融为一体,身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的旋律在他体内震荡,他受到这种旋律的控制,就像潮涨潮落。
  同时,他观察到,每当女野人要求他性交时,所表现出来的各种细微变化完全同人类差不多,高度刺激时,典型的红晕就会出现。此时,女野人便嘴唇饱满、发红,比平时更为突起,性交前的高度兴奋还可能导致用身体的一些部位有节奏地磨擦他的身体、甚至还会四肢交缠,嘴对着嘴不时地亲吻,时而极其轻柔,时而十分粗鲁。他时常被这种巨大的野性之爱所困惑。每当这时,女野人便会发出“阿乌”“嗯嗯”的呢喃声。这种野性所特有的爱,也时常让他达到高度性亢奋状态中,而这种兴奋许多年在他身上早已不复存在了。自从自己进行野考专题研究以来,整日为工作所忙碌,几乎记了性的存在,对自己的妻子很少光顾,没想到在这荒野之地,从一个女野人身上他竟然找到了那种感觉,发现了他们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人类关于性的本能,他突然感到性是一种学,女野人在他身上所体现出来的爱这种性是我们人类所少有的。
  他卷曲在阿乌波的身边。阿乌波还平躺在那里正打着呼噜。那种呼噜声盖住了这整个黑夜的寒冷,但她很灵性的,林步森动了一下身,她就醒了,她动了一下,又将林步森紧紧搂在怀里,她在用自己温暖的躯体帮他驱除寒冷。说真的在这种时刻,她身上的体温对他来说的确太重要了。这一点让步森非常感动,她怕他冻着,怕他会突然失去。林步森没有睡着,他在考虑如何早点逃出这片林海的计划,最好就在最近,在冬季来临之前逃离这里,不然他又要熬过一个漫长的冬天。如果有可能的活,他一定将考儿子小野考一同带走。说实话,小野考跟他长得可真有些像,基本上摆脱了野人那原有的血统,他的脸几乎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并且他能听懂他和阿乌波的语言,小野考现在几乎成了他的翻译,但那种特有的野性和超乎寻常的体能和攀岩绝壁的本事连他也望尘莫及。“天越来越冷了,我们要去弄些干树枝回来御冷,弄些果子回来过冬。”林步森说着对阿乌波讲。
  “车世依务。”(这事有我呢)阿乌波用手比划着。
  “明天带小野考一起到外面看看。”他比划着说。
  “波依一歌佛思来,依哥思。”阿乌波点点头提醒道,那意思是:“不要越过分水岭,那里有许多怪兽。”
  阿乌波对他不再存有“二心”,也不怕他被别的野人抢去,更不怕他会跑,在这茫无际的神农架野人王国,他是根本无法跑出去的。让阿乌波最担心的不是怕他跑掉,而是怕他被阿乌依抢了去,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野人王国里,婚姻地一旦确立,别人一般是不破坏的,但她还是有些担心阿乌依,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时不时盯着这里。
  作为一名科学家,林步森相信即便是他一辈子无法走出去,人们终究有一天会发现这里的。他现在必须将这里所看到的发生的一一记录下来,将来一旦被人发现了,或他将来可以通过小“野考”来帮他实现这一愿望。他认为他有责任将这个野人王国的内工幕公布于世,这一愿望一直在召唤着他。他感到森林的外面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常常听到这声音,神秘的、令人心颤的,具有诱惑力的声音。这时,他感觉到一股力量驱使他离开这山洞,投进森林中去。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甚至辨不清东西南北,不过他现在已能从那太阳升起落下的方位来判断方向。这些想法像一团乱麻,总在他脑海里绕来绕去,总是绕不清。每天夜里,他都不知是何时入睡,何时醒来的。
  第二天,他起床后,来到洞口,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各种鸟叫声真象在演奏一曲交响乐,他向洞外远处望去,那满是峭壁的山崖上,到处是结得密密麻麻的果子,那山、那树、那纵横交错、色彩斑驳的色彩,又让人忘记了夜里的烦恼。他洗过脸,用清水漱漱口,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早饭除了山柿、山楂、野生开心果外,还有一堆经林步森烤熟的兔肉。“雌佛勒。”林步森在喊她们母子吃饭。阿乌波拿起一块肉,撕了一小块递给小野考,小野考很香地吃了起来。林步森看着这一场面,心里很高兴,但人担心的便是那火种,他的那个电子打火机总有一天会用完的,他们现在唯一保存火的方式便是用木柴不停地燃烧着。火虽然给神农架野人王国带来了现代文明,但他担心有一天火又会一把把这里化为灰尽。到那时他就会成为千古罪人,他不能不提防,为此,他已经建议野人王制定了作用火的“法律”。“火种必须放入洞内,不能带到洞外。”野人对他也非常友好,他现在已经在许多方面改变了他们的一些生活习惯,比如说如今的阿乌波在腰上系着两片兽皮,这样显得既美观又防寒。实际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阿乌波长得都很美丽的,全身毛色稀少,的确让你感到一种柔和的美,她的脸白嫩、漂亮,目光炯炯有神,鼻子和嘴巴虽然没有完全进化,但看上去很协调,她那大而结实,富有弹性的乳房让你不能不为之心动或偷偷地多看上一眼。依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野人虽然过的是集体生活,但野人与野人之间有明显的独立性。对于性,他们已不再是乱性,他们的婚姻采取的是配偶制,无论男女都必须忠于单个伴侣。这一点林步森经过了认真细致的观察并得到证实。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他们在追求着,对婚姻非常认真,一旦找到自己的伴侣,便自始自终形影不离,否则,便会遭到惩罚。”
  在这个王国里,林步森大可以放心,不必担心会受到什么猛兽的袭击。只要不走出这个野人王国,没有什么野兽敢来进攻他的。他整天带着那头精明的白鹿,穿梭于王国之中。那把锋利的刀他一刻不离地带在身上,这是一片宽广的大草坪,草坪的周围便是茫茫苍苍的高高山崖,要想走出这片大草坪,到达任何一个地方是不可能,即是有路口,峡谷那也是绝壁,绝路,这里居住了许许多多的野人,他们在这里朝夕相处,不受外界的干扰,那些猛兽也不敢踏进这里半步,如果闯进来那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在野人谷天坑内生长着许多种灌木林,并且还有许多小山丘,也有许多珍奇动物跑来窜去。这里的老鼠比一般我们所看到的猫还要大,他起步看到它时,心里还有许多惧怕。后来,发现这些大老鼠像兔子一样,温驯可爱。它们专食地上的蚂蚁和树上的蜂,也算得上是“益兽”哩。秋季,在神农架森林,是不愁吃的,那树上到处都是伸手可得的果子。
  林步森来到一大片几乎看不见天的密林中坐下来休息,这地面是厚厚的松软的树叶,许多树边长满了青苔,这里的许多植被和种类成份都让林步森激动不以,这里保留了人类古老的第三纪残遗种,他在密林中不停地穿梭着,他发现了珙桐、水青树、连香树、领春木、鹅掌大等大量珍奇植物,他走在里边感到阴森可怕,在崇山峻岭的密林中,地面铺着多年枯枝落叶形成的松软腐殖质,树干和地面布满毡毯般的苔藓,一不小心就会滑得让人站不住脚,透过密林的藤蔓,林步森几乎看不到5米之外的任何东西。到处是天然绿障。
  林步森教授只能认出这里一小部分珍奇物种,但是他感到困惑的是面对如此复杂的地形、植被,凭他的两条腿、两只手、两只眼睛,想弄清神农架的自然之谜是根本不可能的。他觉得他不能贪婪这一切,他现在所要做的是找到逃出去的路,只有当他逃出去了,才能彻底揭开这里的许多i。
  他必须穿越这片原始森林,然后再去寻找那个叫分水岭的出口。在来到神农架考察时,他就翻阅过大量有关神农架林区的资料,这里本身就具有非常美丽的神话传说,据《兴山志》云:“老君山其最高处的神农架,悬崖峭立,林蒙茸,人罕至,相传上古时神农氏在这里遍尝百草,为民除病。”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神农氏出,始尝草别谷,以教民耕种,又尝草别药,以救民疾苦。”由于崇山峻岭山高路险,有的珍贵药草生在险峰绝壁之上,神农就伐林木搭架而上,采得药草,救度百姓。相传神农氏也舟神龙医,这就是神农架之的由来。林步森正向前走着,突然被头顶上的一声怪叫吓了一跳,他本能地躲在一棵树后,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只怪鸟正站立在前边的一个树枝上,样子非常凶猛可怖,而且体形巨大。他不仔细地审视,只见此怪鸟长着许多灰黑的脑袋,并且个个嘴巴锋利无比,他数了数,正好九个头,这莫不是传说中的九头鸟?他心中一喜,此时他又听到空中有飞鹰的叫声,飞鹰不时地在空中盘旋着,突然那飞鹰收起翅膀向九头鸟扑来,九头鸟顷刻之间将头全缩在身子内面,当飞鹰接近时,那九头鸟九头齐出,从九个角度将飞鹰咬住,飞鹰一声惨叫,迅速逃跑,落下许多羽毛。九头鸟此时便放松了警惕,得意地伸着头,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林步森仍躲在树后观看,九头鸟羽毛是黑灰色,红色的嘴巴,落在树上有饭桌那么大,它有一个大头,大头周围长有八个小头,每个小头上有眼睛、嘴巴,嘴巴尖尖的,样子酷似鸭,那伸出的头如同手指般地排列着,步森教授又数了数还是九个头,一个身子,他断定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头鸟”无疑。关于九头鸟的传说自古都有,古语叫鬼鸭,很不受人欢迎,因为样子长得奇丑,被视为一种不祥之鸟。但那也只能是传说而已,没想到在这里他亲眼目睹了它的存在。他进一步观察这鸟的其它习性,比如如何飞,如何觅食,如何叫等等。他静静的注视着。他发现它有一个主头,吃东西是靠最大的那个头,它飞起来时,几乎看不到它有那么多头的存在,其余的几个头全都缩在了羽毛里,也只有当它站立在那里时,其余的八个头便都伸了出来,以便观察和捕食动物。九头鸟真是一种狡猾的怪鸟。过了一会儿,九头鸟又飞来了。它飞起来有两米那么长,不过他看到它飞翔时只有一个脑袋与其它鸟没有什么两样。然而,当有其他飞禽从他身边也飞过时,它的其它脑袋便电动似的飞出,还没有等其它飞禽反映过来,便被它捕捉去了。林步森看得正着迷,小野考突然尖叫了一声――“独角兽!”听到这喊声,林步森的脸好似六月的天,原本轻松高兴的脸此时变得冷冰冰的的一片惨白,凄凉得与死人的脸色无二,危险正向他们逼来了,现在不容他有别的考虑,他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把刀子,抬头望去,只见那独角兽足足有一人多高,样子十分古怪,全身呈白色,脑袋有些象虎头,在其头上长着一个一尺多长的独角,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在脑门上。林步森握着小刀子,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这时大白鹿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小野考发出“嘶嘶”的怒吼声,双方形成了对峙局面,二十米,十米……“基摸!”(救命)小野考咧着小嘴吼叫,那叫声回荡在整个山谷里、森林中。此时,一个野人飞奔而来,独角兽见又来了一个野人不是对手,转身逃了。林步森吓了一身冷汗,他转过身,那女野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从背影看,他知道那是阿乌依。林步森收起刀子,伸手摸了摸小野考和白鹿,他们都很勇敢,于是,他让小野考骑上白鹿,又往森林里走去。森林里活动着许多珍奇动物,白猕猴三五成群地在树间跳来跳去,各种鸟都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并不时地啄食树上的果实。这是丰收的季节,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王颜六色的果子挂满了树枝,一些野人也三三两两地一同采集着果子,他们在准备储蓄冬的食物。林步森没有把心思放在采摘野果子上,他现在必须想办法摸清这里的地形,这森林到底有多大,这森林的外面到底又是什么样子,它又通往哪里,他一定要弄清楚。他不停地往前走,他感到很累,他喘着气,仍坚持往前走。他终于走到了一片森森的边缘,外面的天一下子大了起来,远了起来,亮了起来,阳光显得特别的明媚,他眼前一亮,心中大喜,他算了算,穿过这片森林大约需要半天时间。他感到又饿又渴,随手摘了几个柿子,然后看到前边杂草丛中流淌着一条并不宽的小溪流,那溪水碧绿碧绿的,他走过去,俯下身用手掬起几捧水来,他太渴了。他向四周望了望,这河的两边,长满了各色各样的不同颜色的奇花和灌木丛。他又向远处望了望,远处的山上,泉水的哗哗声掩盖了林中一切声响,他一眼望去,悬崖绝壁高耸入云,古木藤蔓倒挂,山势险峻,壁立知仞,山峦叠峰,飞势磅礴。峭壁间石洞密布,颇令人生出神秘感,从山顶上飞流而下的山泉和着山风林涛,气氛冷峻。
  他根本想象不到这深山峻岭之中还有这大的山泉,他向着山泉方向走去,快到山脚下时,向上望去,见一株古树长在峭壁上,繁花满枝,一个个雪白雪白的花朵仿佛是欲凌空飞的白鸽,他知道这是神农架的鸽子树。
  顺着狭谷,向里边走去,他感到越来越有些怕人。但同时他也感觉到这里是神农架野人王国的边缘,这里的山形呈“V”字型,地势险要,有的地方山势呈直角状,悬崖峭壁,地势险峻,古树参天,阴森可怕。小野考停止不前,来时,妈妈再三交待过不能到这荫谷大峡来,这里时常有许多凶猛的怪兽出现,小野考曾跟着母亲一同到这里狩过一次猎,那惊心动魄的搏斗场面时常浮现在眼前,狰狞的怪兽,血衅的厮杀,是他一辈子也难以忘掉的。
  “爸――不能过去,那里很危险。”小野考说。
  “我知道,这里无处不充满危机。”林步森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小野考则瞪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看那山上好像有野人,不会有危险,我过去看看。”他看到远处的半山腰上有个野人正攀岩采集野果。他们正要走过一片灌木,忽然听到一声恐怖的叫声,接着一只巨大的飞鼠从空而过,向他们扑来,林步森未来得及躲闪,说时迟那时快,小野考闪电般地伸手抓住了飞鼠的一只腿,紧接着用力猛地一撕,只听见那飞鼠惨叫一声被分成了两半,与此同时,小野考的肩也被飞鼠咬伤了,鲜血直流。林步森连忙采了一把地上的草按住伤口,伤口不大,过了一会儿血便止住不流了,他再转身看那只飞鼠足足有十几公斤重。这神农架真是无奇不有啊。林步森望着儿子,觉得他很勇敢,这一点很像他的母亲,上次他同他母亲捕杀的一只白虎就是在这一带。从母亲那儿学了很多捕猪的本领,足以保护自己,但毕竟他还小,越接近危险地带,越呈现出恐惧、迟疑不敢向前的表情。这里的山势复杂、灌木丛生,各种野兽成群结队,别说他了,既便是大人也不敢单独踏进这片土地。林步森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心里充斥着他的出逃计划,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愿放弃。要是真的有一天能从这里走出去,那将是多大的幸事。想到这儿,他的内心充满了巨大的不安和奇异的渴望,他抗拒不了内心一阵阵的冲动。
  夕阳渐渐沉入西边的山谷,白天渐渐消失,各种各样的动物也都开始归巢。此时,林步森也觉得不能再往前走了。正准备返回,突然看见几只草鹿、羚羊等惊慌地从他们前面奔跑而去,这些动物本来是不紧不慢地边走边吃,从它们现在奔跑的样子来判断,很可能遇到什么猛兽了,或者豺、狼、熊、豹、野猪之类的凶兽。林步森警惕地将小野考拉到一边,躲了起来,等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凶兽时,拉着小野考,站起来准备向回走。这时,他看到在一片半人高的草丛中,有一个黑而光滑的石头,就走过去斜靠在上面,想休息一会儿再去。他哪里知道,他与死神站在一起。
  正当林步森端口气时,突然感到所倚靠的石头在晃动,他心里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看,惊得他瞪大了眼睛,脸色刹白,那不是一个石头,而是一头棺材兽!棺材兽是神农架林区一种特有的怪兽,它身体巨大,从外观看像块青皮石头,皮厚而结实,有着极其锋利的两次爪子和一张尖牙利齿的血盆大口,许多凶猛野兽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它的猎物。
  “棺材兽!野考快跑!”
  “棺材兽!救命啊!”小野考边喊边跑。
  棺材兽猛地站了起来,真是一个庞然大物,它的腿粗壮有力,头也从缩着的身子里伸了出来,接着向林步森扑了过来!
  林步森见了这种宠然大物的怪兽早吓得双腿发软,像灌了铅似的,跟本跑不动。他感到这次是真的完了,一点逃生的希望也没有,他后悔极了,自己不该不听阿乌波的话,真的不该到这地方来。
  棺材兽张开那剑齿般的扁长的巨口向他伸来,他竭尽全力向前奔跑,可已来不及了,那个大嘴已咬着了他的后背,他心惊肉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眼睛一闭,倒在地上。就在这死亡之手向他伸来得那一刻,正在附近采摘果子的阿乌依奋不顾身地奔了过去,扑向棺材兽。她一只胳臂挡在棺材兽的大嘴前,另一只手拎起林步森甩到旁边的草丛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棺材兽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阿乌依,阿乌依纵身一跳跳到它的身后,那棺材兽一时性急,猛然转身扑了过去,咬住了阿乌依的一肢胳膊,死死地不放。阿乌依用力一挣,一肢胳膊断了,只见她鲜血如注,棺材兽又转过身来,又要去咬另一支胳膊,紧急中,林步森,他从地上抓起一个大石头向棺材兽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了棺材兽的一只眼睛上,恼羞成怒的棺材兽又掉转身来扑向林步森。
  阿乌依就地一滚,滚向棺材兽,忽地用力将它的一条腿紧紧搂住,棺材兽防备不及,跌倒在地,掉头便要咬住阿乌依的头。眼看就要咬到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乌依猛地一跳抱住了它的头,紧紧扣住,然后在地上厮打,滚动搏斗起来。阿乌依跟本不是棺材兽的对手,只见棺材兽脖子收住前脚一踢又把她摔出很远。“纳科陂!”(你快跑)阿乌依爬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朝林步森大喊。林步森怎能丢下阿乌依独自跑掉,便又站起来“纳科陂”……一边狂叫着飞奔着向棺材兽冲去,棺材兽见他扑来,伸出头去正准备吃他,阿乌依猛地爬起来,她用尽全力向棺材兽去,还没等林步森反应过来,只见阿乌依与棺材兽一同掉入了万丈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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