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被鲜花魔法食人魔玩偶关了多长时间

他来了,请闭眼_第24章_全集TXT-书包网电子书
第24节_他来了,请闭眼
任何情绪。
  因为薄靳言分析过,他对男人的情感,是征服和掠夺。所以李熏然的倔强反抗,虽然遭致更残忍的虐待,但因为没有被“征服”,所以保住了性命。
  女人则不同,复制李熏然的做法只会适得其反。虽然此刻他看起来温柔平静,内心却藏着深深的憎恨,他恨每一个女人。任何反抗,都会激起他心中那强烈的杀戮欲望。那样他甚至都不会有耐心享受折磨她的过程,不会等到与薄靳言下一轮对决时,再丢出她的新鲜尸体给予最沉重的打击――只要触怒了他,他随时可能把她毁掉。
  所以,她一定要忍。
  只是,他此刻越优雅绅士,越令简瑶预感到,等待她的,即将是比以往受害者更残酷的虐待折磨。因为她是薄靳言的女人,在他心里,大概就像一道大餐,要徐徐品味。
  可她只能承受,并且要承受尽可能的久。
  薄靳言找到她之前,她一定要活着。哪怕被折磨得人如枯槁九死一生,她也要活着回到他身边,回到所有人身边。
  如果她真的死了……
  薄靳言就只剩一个人。
  他那样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会怎么度过余生?他不会忘记她,他不会对任何人再提及她。他还会像曾经那样孤独,没有人占据他的人生,也没有人陪伴他一生。
  她怎么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最爱的男人,她唯一的爱人,他们怎么可以失去彼此啊!
  这些念头闪过脑海,简瑶的心忽然就坚定下来。某种牢固的力量,仿佛拴住了她原本徐徐下落、埋入绝望和惊惧里的心。
  她静静的望着谢晗,而他已经准备好食物,在她对面坐下,动作优雅的举起了红酒杯。
  简瑶静了一瞬,伸手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送到唇边,轻抿一口。透过晶莹的酒杯,她看到对面的谢晗,神色若有所思。
  ――
  这顿饭吃的安静和缓慢。谢晗的话语并不多,只偶尔向她介绍某道菜色,是某某酒店行政总厨的手笔。而简瑶只微微点头,简短回应。
  这份沉静,令谢晗看她的目光越发意味不明,甚至中途会放下刀叉,直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几分钟不说话。
  简瑶被他凝视得有些心惊,但只低头继续吃,当他不存在。
  终于,这顿难熬的大餐吃完了。
  谢晗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颀长的身形、轻盈的步伐,却只令简瑶手心开始冒汗。她眼观鼻鼻观心,静坐不动。
  他却走到她跟前,蹲了下来,两道清亮的目光,停在她脸上。
  简瑶避不过了,侧转头,与他对视着。
  隔近了看,这张脸在灯下显得越发清秀白皙。
  两人沉默对视了不知多久,简瑶的心跳已经开始不稳。
  他却忽的笑了,伸手拉开餐桌下方的抽屉,拿出一支灌有液体的注射器,再转头看着她。简瑶的心倏的彻底冰凉,一只手腕已经被他拿了起来。
  男人的手指冰凉无比,他低头望着她纤细的青色血管,将针头扎了进去,缓缓推入。
  “我们,开始狂欢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更新A章,也快3000字了有木有。老墨继续去写B章了,只能保证12点前,大家不要刷,明天来看吧。更新了我一般会在微博和qq群都吼一声。我去写了,其他的回头再说。
  简瑶想,她明白了谢晗的秘密。
  为什么他可以用心理术控制那么多人?其实根本就是利用药物,令人产生幻觉、令人精神恍惚、反应迟缓。
  此刻,她就躺在牢房里那张冷硬的小床上,头顶是一盏炽亮的灯光。除此之外,整个仓库的灯都被他关闭了。她躺在这里,就像躺在一个孤岛上。而他站在黑暗中不知何处,嘴里轻轻的哼着歌,仿佛这个世界的主宰。
  她的心跳很快,神经也一跳一跳。这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然后她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耳朵里也嗡嗡的响。她想撑着床坐起来,手却一滑,竟摸了个空。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浮现很多白色的虚影。原本清晰的记忆和意识,一时仿佛也找不到了,她到底在哪里?
  “Jenny,Jenny.”有人在什么地方轻唤她的名字,简瑶挣扎抬头,却只见人影一闪而过。是谢晗?是谁?
  后来她就彻底陷入了迷失。
  全身依然很难受,但视野和听觉却重新变得清晰。她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遥远而熟悉的房间――样式老旧的组合柜、二十几寸的彩电、红绒沙发。
  这是……祖父祖母的家。
  他们不是跟父亲一起死了吗?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他光~裸着背,背上全是一道道整齐的伤痕。
  “靳言!”她走过去,搂住了他的腰,“你怎么在这里?”
  薄靳言缓缓倒在她怀里,俊容冰冷,双目紧闭,毫无气息。
  他死了,薄靳言死了。
  这个念头涌进脑海,简瑶感觉到眼眶一阵刺痛,脸颊已是一片咸湿。她听到一个沙哑而痛苦的声音:“靳言!”
  她猛的睁开眼――
  眼前依旧是炽亮的灯光,模糊的视线,耳朵里嗡嗡作响。
  不,刚才是幻觉――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守住意识的底线。可那悲痛欲绝的感觉,却如此清晰的印在心头。她茫茫然躺着,还能感觉到眼泪一直在掉下来……
  “呵……从来没接触过这类药物吗?反应竟然这么快这么强烈,真是太清纯了。”有个声音忽然在耳边说道。
  简瑶转头想看他,却只看到黑黢黢一片。下意识的,她点了点头。
  那人显然收到了她的回应,语气非常温和的问:“那你想不想变得清醒?”
  想……这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简瑶紧咬下唇,一种腥甜的剧痛传来,眨眼就遍布整个口腔。她的意识仿佛也有瞬间的清醒,但瞬间又被那沉重的、浓雾般的海洋吞没。
  那人似乎低笑了一声。
  “血都咬出来了,真是可爱……但我知道,你是想的。”
  然后简瑶听到哐当轻响,有人打开了牢门。
  “我承认上次太兴奋了,下手有点重。”那人的声音透着惋惜,“结果鞭打之后,她的那块皮肤保存得一点也不好。这次我的会控制得很好。隔着衣服,不会留下一点伤疤。”
  ――
  马里兰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重症监护病房。
  薄靳言站在病房门外,身后是匆匆从国内赶来的中方官员、美国FBI探员,以及傅子遇的家人、尹姿淇的母亲朋友……等等等等。
  主治医生拿着诊断记录走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拥过去。薄靳言站在原地不动,转过清冷的脸庞,盯着医生。
  “傅子遇先生左胸的子弹,距离心脏只有3厘米。我们已经成功的将弹片取了出来。”他解释说,“非常幸运的是,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期,大概24-48小时会苏醒。”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薄靳言慢慢侧转目光,盯着玻璃墙后病床上,戴着呼吸面罩的苍白的傅子遇。
  医生接着说:“尹姿淇女士虽然刀伤到内脏,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明天早上就会苏醒。”
  所有人都露出欣慰的表情,对医生感激声不断。安岩也站在人群中,闻言神色一松,下意识转头望向薄靳言。却只见他原本站的位置,已经没了人。而前方走道的安全门,传来“嘭”一声响,安岩抬眸望去,却只见薄靳言黑色的衣袂,消失在门的背后。
  ――
  薄靳言一个人开车回了酒店。
  已是深夜,初冬的街头,某种寒冷的气息,仿佛已经开始入侵。城市霓虹、流浪行人,如同浮光掠影般从车窗掠过。
  薄靳言的脸,一直没有半点表情。乌黑修长的眉像是这浓重夜色的痕迹,刻在他白皙清透的脸颊上。
  终于抵达酒店,从裤兜里摸出门卡,打开门。房间里昏暗一片,只有对面楼宇的灯光投影进来。他打开墙上的灯,将门卡扔在床上,看着屋内的一切,站着没动。
  他们是昨天刚入住这家酒店的。简瑶的箱子还放在床边的矮桌上,拉链开着,露出他熟悉的一些衣物的颜色。
  地上摆着两双拖鞋,一大一小。沙发扶手上,还搭着一件她的风衣,米白干净的颜色,仿佛还染着她皮肤的色泽和温度。
  薄靳言原地站了一会儿,脱掉外套、扯下领带,直接就扔在地上,赤足走进了浴室。
  有的时候,热水并不能温暖人的血管的温度。薄靳言静静站在花洒下,冲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拧关了水。就这么走了出去。
  窗外的夜色依旧是幽深而安静的,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光影交错的迷梦。薄靳言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闭眼躺了一会儿,他倏的睁开那幽黑清冷的双眸,转头望着一侧空荡荡的床铺。
  只几秒钟后,他掀开被子,披上外套,走进了旁边的书房。
  这是简瑶专程让酒店布置的套件,除了书桌椅子,还有张白板,方便他随时有了灵感,随时进来工作思考。
  此刻,他就站在这白板前,打开自己的箱子,把一叠叠的资料和照片,全拿出来。
  很快,照片贴满了白板。
  他凝神看着,而曾经那些受害者可能的惨状,自动在他脑海里勾勒。
  她被当成动物一样,用锁链绑住。而谢晗挥起长鞭,驱赶着她在狭小的房间里,做着卑微、绝望却徒劳的逃亡……她会被灌下神经类药物,她会辨不清现实和虚幻……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极致的痛苦……而在几天后,谢晗就会不满足于鞭打和戏弄。女人光滑白皙的皮肤是他酷爱的战利品,他会一寸寸将她剥落,而这个过程中,她还不会死……甚至,仅仅只是个开始。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象征着他最热烈的欲望和渴求。所以他会将她摧毁得更加淋漓尽致,直至不剩一寸皮肤、一缕毛发、一块血肉。谢晗要令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失去她。
  ……
  薄靳言低下头,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昂,明天晚上8点继续,大家晚安~~你们看,血腥描写我都跳过了!
  周围很静很静。只有鲜血沿着手臂,缓缓流到指尖,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破裂的声响。
  简瑶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后背、腰身、双腿,都传来火灼般的剧痛,全身似乎已经没有一寸皮肤属于自己……
  可视线,依旧是模糊的。灯光、小床、栏杆,每一样在她眼里,都幻化成嶙峋的怪物。而脑子里,似乎有很多声音在讲话,就快装不下,太阳穴疼得像要爆炸。
  “瑶瑶,爸爸的座右铭,就是要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姐姐,你怎么对妖男这么好啊!真是妖怪也有春天。”
  “简瑶,我从来没看他这么在乎一个女孩子。”
  “难道你不想亲我吗?”
  “如果你每五分钟亲我一下,我可以陪你做任何无聊的事。”
  “现在,我令你感觉真实了吗?”
  ……
  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滑出来,淌过冰冷的脸颊,淌过干裂的唇角。那么咸苦,仿佛她再也感觉不到世间别的滋味。
  “哒―哒―哒―”轻盈的皮鞋声响起,却生生叫意识恍惚的简瑶,全身一抖,立刻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小动物般依偎在墙角。
  “怎么不跑了?”谢晗清朗的嗓音在背后响起,“真没意思,前两天你还跑得像只兔子。”
  简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沾满鲜血,伤痕累累,不复平日白皙柔润的模样。好疼,可她还是紧咬牙关,用双手抱住了头,等待即将到来的鞭挞。
  大概是看到她徒劳而缓慢的动作,谢晗在背后轻笑了一声。
  “劈啪――”尖锐有力的声音,仿佛撕破了周遭的空气。然后那熟悉的火辣辣的剧痛,再次狠狠落在她的腰上。
  简瑶眼前一黑,几欲晕厥,身体里更是翻江倒海的疼,仿佛所有内脏都被这一鞭子抽得挪了位。
  这无穷无尽的痛苦,什么时候才是结束?怎样才能结束?
  ……
  “OK.”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面朝下放到了那血迹斑斑的小床上,动作轻柔无比。
  “想不想让这一切结束?”他轻声问,仿佛每个瞬间,都能洞悉她的内心。
  简瑶哽咽着,没有回答。她的视线依旧是恍惚的,隐隐约约间,看到自己的手指扣在床单上,握紧、再松开;握紧、再松开……一遍一遍,这样她的精神,还能有一点点的集中。在那片混乱的海洋里,提醒自己,不可以被他主宰,不可以放弃生命。
  “写下来。”他的嗓音却像是痛苦世界里唯一的天籁,动听而蛊惑,“想结束吗?只要你把感觉写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薄靳言,你本来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快乐的女孩,有正常人的生活,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痛苦?”
  阵阵酸意泛进简瑶心头。是的,如果不是薄靳言,她的人生不会这样。她会活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正常世界里,又怎么会看到这些深不见底的黑暗?
  泪水再次满溢,浸润她深陷的眼窝。谢晗的话,令她心中只反复默念一个名字:薄靳言、薄靳言……
  “难道你不想告诉他吗?你在这里有多痛苦。你已经快受不了,可这只是个开始。”谢晗盯着她苍白的脸,紧咬的下唇,他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声音却仿佛跟她同样哀痛,“告诉他,你要离开他。只要跟他没了关系,又怎么会有人折磨你?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放弃吧,放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明天一早,你就会躺在公立医院的病床上,一切都会结束,只需要一封给他的信。”
  简瑶浑浑噩噩抬头,却只看到谢晗模糊而英俊的笑脸。然后手中被塞了一支笔。
  “写下来。”他轻声哄道,“你会离开他,一切就会结束。再不会有痛苦,你会获得新生,我会马上就放了你。”
  简瑶恍恍惚惚看着眼前的纸笔。
  只要写一封信,离开薄靳言,这个人就会放过自己?
  只需要一封信?
  纤细的金属笔尖,轻轻划过纸面,已写下两个最痛的字――
  “靳言:”
  血肉模糊、关节已有些变形的手指,骤然握紧了笔,停在纸面上方。简瑶无声流泪。
  “怎么不写了?”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却隐隐透出冷意。
  简瑶手指一松,笔滚落在床单上,留下一排狼藉的黑点。而她低下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心脏部位疼得不能自已。
  不,不能写。再难熬再痛苦也不能写。
  他在骗她。
  写下这封痛苦的分手信,他就会立刻杀了她。因为那不是分手信,那是她的遗书,一封毁掉她和薄靳言爱情的遗书――那才是他要的东西,他很清楚怎样才能给薄靳言最沉重的打击,不仅仅是让她死去。
  忍,必须忍。
  她还要,活着去见他啊!
  毫无疑问,这份沉默、虚弱却坚定的抗拒,令谢晗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
  冰凉的手,悄无声息的抚上了她的胳膊,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尚算完好的、玉脂般的一块皮肤上,轻轻摩挲着。
  “是我做的还不够吗?”他轻声问,“才让你以为,还可以不听话?”
  平静,却冰冷的语气,令简瑶的心脏骤然一缩。
  他生气了。
  她终于无可避免的激怒了他。
  “呵……”他轻笑着,那笑声越发令她毛骨悚然。而滞留在她皮肤上的手指,更是缓缓加重了摩挲的力道,带来隐隐的痛感。
  “那我们换一个方式。”他说,“也许这个时候给Simon送一份礼物,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手沿着她的躯体慢慢滑动,抚过胳膊、抚过脖子和肩膀,最后落在她的背上。
  “嗤――”布料破裂的声音,微凉的空气,更加深了埋藏在皮肤深处的钝痛。
  “这里保持得很漂亮。”他轻声叹息,“一点伤口都没有,跟我向你承诺的一样。”
  简瑶全身都随着他指尖的滑动触碰,开始颤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
  傅子遇从昏睡中苏醒,已经是两天后。又过了一天,才能勉强开口说话。
  他依旧躺在重症病房,医生严格控制探望人数和时间。这天刚醒没多一会儿,简短的见过了家人,护士却来告诉他:安岩想见他。
  “好。”他虚弱的同意了。
  因为他知道,一定跟薄靳言有关。
  从他醒来到现在,薄靳言一直没出现。他也不需要出现,因为现在营救简瑶,才是最紧要的。
  想到简瑶,傅子遇的心狠狠一疼。
  那么,安岩来找他干什么?
  午后阳光如薄纱弥漫,照在极其雪白的床铺上,有种恍然的不真实感。因为过度失血,傅子遇的脸色始终苍白如纸,朝床边的安岩露出个勉力的笑容。
  几天不见,昔日淡漠内敛的清秀小伙子,此刻下巴却长出了青黑的胡渣,神色也显得执拗而凝重。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酒店三天了。”安岩说,“不进不出,不接任何人电话,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傅子遇怔住了,嘴唇动了动。
  只这简单的几句话,就令病房陷入了沉寂。安岩不再多言,傅子遇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傅子遇才问:“有……简瑶的……消息吗?”
  安岩脸色又阴郁了几分:“没有。”
  偌大的美国,要找一个失踪的女孩,谈何容易?更何况对方还是犯罪策划极其精密的高手。
  其实薄靳言闭门不出,中美警方都没有什么微词。因为本来能做的画像都已经全做了,甚至连姓名身份DNA,前期都被薄靳言核实确认。剩下的就是探员们的工作,追踪通缉到这名罪犯。
  “即使是犯罪心理天才,也可能救不回自己的女朋友。”FBI那边的资深探员这么说,“我想Simon也许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现在的局面,令安岩的心情也无比的堵。来找傅子遇,是因为他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让薄靳言从房间走出来的人。
  ……
  “他……不接受。”傅子遇轻声说。
  安岩微怔,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傅子遇的脸色却露出悲悯神色。
  他了解自己的挚友,那个桀骜又纯直的男人――失去简瑶这件事,薄靳言永远都不可能接受。
  哪怕此刻简瑶已经死了,他也不会接受。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里。他在想什么?如果简瑶真的死了,他的将来又会如何?
  傅子遇静默片刻,低声说:“替我……打电话……给他。”
  安岩点头,拿出手机拨好号码,放到他耳朵边上。
  电话响了大概十几声,安岩已经微蹙眉头,傅子遇的神色却依旧不变,仔细聆听着,眼睛望着前方。
  “哒”一声轻响,终于被接起了。
  “靳言?”傅子遇的声音很是沙哑。
  那头静默了好几秒钟,才答道:“子遇。”
  这时,安岩却忽然看到,傅子遇愣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变化。然后他抬头看着他:“安岩……你先……出去。”
  安岩点点头,把手机递到他手里。转身走向门口,缓缓带上房门时,一抬头,却愣住了。
  傅子遇依旧维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只手臂勉强僵硬的拿着手机。但那英俊而苍白的脸上,却有一滴眼泪,无可抑制的滑了下来。
  这名医生、薄靳言唯一的好友,那天在他中弹倒地、生命垂危时,只低喃着“简瑶……保护好……”,却没有掉眼泪;动完手术,今天应当是麻药药效过去会剧痛无比,他也没掉眼泪。
  可在听到薄靳言声音的刚刚,他却一下子掉落泪来。
  安岩徐徐把最后一点门缝掩上,轻手轻脚守在门口,没有出声。
  然而,此刻的他并不知道,直到整个案件结束后,他才明白了傅子遇此刻突然掉泪的真正原因和含义。
  而同一时刻,城中Marriott酒店,顶层套房中。
  薄靳言已经换上纯黑西装,身影孤直的站在落地玻璃前。窗外,昏黄落日为他的脸涂上黯淡的光泽,而他握着手机,修黑双眸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清俊如玉的面容上,只余冰冷的静默。
  ――
  简瑶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衣服裤子都还在,但后背却是凉飕飕的暴露在空气里,四肢更是被铁链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这样的情形令她一阵胆寒。抬眸望去,周围光线柔亮,她被推出了牢笼,放在一片空地上,仿佛一条砧板上的鱼。
  她用力咬了咬干裂的下唇,刺痛传来。
  大脑很沉,但意识、视线和听觉都是清醒的――他停止了对她注射药物。是因为他的兴趣,已经从鞭打追逐,转移到了……剥皮吗?
  简瑶的眼眶慢慢渗出泪水,却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太重的抽泣。可这一丁点的声响,都逃不过那人的耳朵和眼睛……身后不远处传来动静,有人从沙发里起身,哼着歌走了过来。
  “终于醒了。”他在她身旁站定,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轻轻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脆的金属声。简瑶即使不看,也猜得出那是解剖刀具。
  冰凉的手指,再次沿着她修美光~裸的背,缓缓滑动。
  “我要开始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喃,“不过,我还为你准备了佐餐调味料,这样……也许你和我,都会更兴奋更快乐。”
  简瑶被绑在铁架边缘的双手,紧紧握住横杆。而背部也被一阵颤栗席卷而过。
  可她没想到的是,谢晗所谓的“调味料”,竟然是有关薄靳言的影像。
  谢晗拿着两把精致锋利的小刀,慢悠悠的走到她视线前方,不知摁了哪处,挂在半空的液晶屏幕亮了起来。
  是新闻。女主播正语速极快的讲着:“著名华人犯罪心理专家薄靳言教授的女友简瑶小姐,被鲜花食人魔1号绑架已有四天。警方表示,正在全力搜捕嫌疑犯谢晗的踪迹。而我们可以看到,第四天,薄靳言教授依旧呆在酒店房间,拒绝与外界有任何交流……”
  简瑶的心倏的一疼,只见画面里闪过他们之前下榻那间酒店的外景,全玻璃大厦外墙反射着落日的余晖,金碧辉煌、一片寂静。
  简瑶眼眶中的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而这反应显然取悦了谢晗。他微笑走到她身旁,抬头跟她一起看新闻。而他的声音,是充满了赞叹的:
  “越是天才、越是骄傲的男人,遇到他们不可能战胜的人,遇到无法承受的挫折,就会跌得更狠。”
  他转头看着她:“你对他很重要。我想等他收到你的皮肤,事情就会变得更好玩。你说,他会不会更加自责痛苦,再也无法原谅自己呢?”
  简瑶紧咬下唇,全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而这时,谢晗的一只手,轻轻按上了她的后颈,压制住她的颤~栗,而另一只手缓缓落下,简瑶感觉到冰冷的刀锋,细细致致的触到了自己的皮肤上……
  靳言……救我。
  靳言,救我啊!
  “头条新闻!”女主播清亮的声音,骤然打断简瑶几乎沉沦的思绪,也打断了谢晗手中的动作。两人同时抬头,却只见晃动的镜头、丛生的野草和持枪奔跑的警卫。
  谢晗脸色微凝,站直了盯着屏幕。主播略显急促的声音传来:“……我们刚刚得到消息,鲜花食人魔2号Tommy,大约18小时前,从鹈鹕湾监狱越狱。目前监狱方、FBI都拒绝对此发表评论。州警署和联邦调查局,已共同派出大量警力,沿着他的逃亡轨迹追踪……”
  画面切换到演播室,女主播神色凝重:“……据传,Tommy在监狱地板上,用鲜血留下了‘复仇’这个词。他的‘复仇’指向的是谁?是刚刚失去爱人的薄靳言教授吗?目前,两名鲜花食人魔都已活跃在监狱外,他们是否会重新联手,是否会制造新的案件……”
  简瑶呆呆的望着屏幕,谢晗却把解剖刀往旁边桌子上一丢,发出清脆的声响。
  “Oh……Shit!”他盯着屏幕,脸上慢慢浮现意味不明的笑容。再也没看简瑶,转身脚步声迅速隐入黑暗里。
  简瑶一个人趴在架子上,周围再次恢复绝望般的安静。她一直抬头望着屏幕,内心重新燃起久违的希望,可又与深深的绝望无助交织在一起。
  是他吗?
  是他出其不意兵行险招,利用Tommy做饵,想要诱捕谢晗?
  还是Tommy真的越狱复仇,他将腹背受敌更加举步维艰?而他们再难有重逢之日?
  她一直看一直看,直至电视里再也没有与薄靳言相关的消息。她低下头,脸贴着冰冷的铁架,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你们急着救简瑶出来,但是别催我,没多少章啦~过几天完结了断更2个月,你们又该想我了不是?事实上,我写的速度也跟不上我想的速度,没办法再快了~~你们看今天又是5000字,昨天也是5000,老墨多勤力啊!
  另外,俺见到女儿了,悲催的是,隔了两个月,她不爱我了,以前我在她心中排第一,什么都要妈妈。现在我排第五,除了爸爸爷爷,还有邻居的叔叔阿姨,然后才是我。好桑心啊。。
  “嗨,杰克。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谢晗坐在沙发里,看着今早刚送到的《华盛顿经济报》。在分类广告栏里,他发现了这么一条信息。这令他露出略显兴奋的笑容,拿起报纸起身,走向通往地下的楼梯。
  这是一幢处于小镇郊外的别墅,地下部分曾经是南北战争时的仓库,如今则是他的小小逐乐园。
  他踩着轻快的步伐,从黑暗中走向光亮处。远远便看到简瑶还以相同的姿势,趴在解剖台上一动不动。
  “噢……”他轻叹一声,把报纸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走过去,解开她四肢的锁链,把她抱了起来。
  简瑶全身缩成一团,因为后背在空气里暴~露太久,手脚都是冰凉的,脸色白得像纸。她动也不敢动,任由他摆布,心里却怕到了极点。再多一点威胁,她也许就会崩溃。
  谢晗的动作却十分轻柔,将她放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又想了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头。这才在她身旁坐下,非常自然而然的搂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这一下,只亲得简瑶魂飞魄散。他却毫不在意,拿起一旁的报纸,开口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简瑶强忍着心头那颤~栗不已的感觉,哑着嗓子轻声答:“……坏消息。”
  他微微一笑,把刊登着分类消息的那页报纸,送到她面前:“的确是我们的小Tommy回来了。”
  简瑶的目光循着他的手,缓缓望过去,心倏的一沉――他这么笃定,必然是因为这样的分类消息,是他和Tommy过去的秘密联系方式,旁人无从知晓和模仿。
  靳言……你真的要腹背受敌了吗?
  太糟了,太糟了。
  谢晗自然能看懂她的表情,唇畔笑意更深:“别难过,我还没说好消息。”他将报纸往茶几上一丢,身子往后一倾,靠在沙发里,十分舒心畅意的姿态。简瑶大气也不敢出,只低头等他开口。
  “对你而言的好消息是……”他懒洋洋的道,“Simon依旧可能是这一切的操纵者。”
  简瑶心头一震,就听他继续说道:“Tommy,是玩不过Simon的。或许是他自以为逃脱了,其实却在Simon的全面掌控中,也不无可能。”
  简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悄无声息的收紧,但没有出声。谢晗却又笑了,将她一只手拿了起来,只令简瑶全身一抖。他却自顾自看着掌心那血迹斑斑的女人的手,目露赞叹。
  欣赏了好一阵后,他才开口说:“别紧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简瑶沉默。
  他低笑了一声,径自说道:“无论Tommy对我发出任何讯息,无论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有回应。我们可怜的Simon先生,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了这一步险棋,却得不到任何线索和机会,又该怎么办呢?”
  ――
  谢晗与她“分享”完这些消息,又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而后礼貌彬彬的对她道了句“晚安”,就再次起身,走进黑暗里。
  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关门的声音。简瑶还坐在沙发里,头顶是炽亮的灯光,周遭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宁静。
  看来他真的是很愉悦,甚至忘了把她关回牢笼里。
  但这也没什么区别。
  简瑶拿起茶几上的湿纸巾,踟躇走到一旁的洗手池前,静静的、慢慢的擦拭身上的血痕伤口。剧痛再次被唤醒,但她已然麻木。只盯着镜中枯槁虚弱的女人,缓慢重复清洗的动作。
  她跟谢晗一样,不知道薄靳言到底要做什么。但她知道的是,他的第一步棋已经起了效果――至少现在,谢晗的注意力全部被Tommy吸引,对于剥皮虐待她,似乎也失去了热度和兴趣。
  可是靳言,谢晗他心思极深。接下来你会怎么做?他的注意力,又能被这样转移多久呢?
  ――
  谢晗上楼之后,首先坐到电脑前,将有关Tommy的最新消息,又快速浏览了一遍。而后他靠在沙发里,望着窗外静谧的田园夜色,颇有些意兴阑珊。
  他的目的,是得到薄靳言。这个跟他同样优秀而骄傲的男人,世上唯一可以与他比肩称为伙伴的男人。几次交锋、各有胜负,更验证他这个选择的正确性。
  要得到这样一个男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摧毁他。把他打到人生的最低谷,等待他最脆弱的时分……然后,一举捕获。
  他坚信薄靳言会臣服于自己。因为他们俩的本质,是如此的相似。罪恶的躯体,不屈的灵魂――他是如此了解薄靳言,甚至胜过他自己……呵,天使与恶魔仅一线之差,一旦薄靳言心中的恶魔觉醒,就会永远属于他,永远不会离开他。
  至于简瑶……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扰乱了他的计划。本来,肢解她作为礼物送给薄靳言,的确会带给他沉重的打击。但在谢晗看来,还不够。
  一份情真意切的遗书、写满女人的所有痛苦折磨悔恨,写满女人对这份爱情的恐惧,才是彻底将薄靳言打入地狱的致命武器。
  只可惜这个女人的坚韧,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都快一星期了,明明24小时意识浑浑噩噩、眼泪也掉个不停,却死活不肯写遗书。谢晗已经快对折磨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而且他有预感――即使真的剥了她的皮,她也不会写。这一点,倒跟曾经被他囚禁过的薄靳言、李熏然一样,固执得让他气愤,但是又令他兴奋又喜爱。甚至都有些舍不得杀她了。
  不过……现在他又有了新的乐趣了。
  他低头又看向那份报纸,目光落在“礼物”二字上。
  Tommy所指的礼物是什么,想都不必想就知道――他嫉妒薄靳言,他要杀了薄靳言,作为礼物送给自己。
  这个家伙,对自己的精神导师充满了炽烈的崇拜和喜爱,根本无法容忍被薄靳言替代。杀了薄靳言,他就依然是精神导师的唯一伙伴。
  谢晗低声嗤笑出声。
  可是Tommy,你怎么会是薄靳言的对手?你已经被我淘汰,注定死路一条。
  不过,这场游戏进行到这里,加入了新的角色,又会有什么惊喜呢?
  他可以暂时休息一程,坐山观虎斗,观看他们的卖力表演。
  ――
  两天后,清晨。
  谢晗坐在餐桌前,吃着精致的早餐。手边照例是一份《华盛顿经济报》。
  全吃完之后,他又用餐巾擦了擦嘴,喝了口清水,这才拿起报纸,翻到分类消息栏。
  果不其然,Tommy的消息再次出现了。
  “亲爱的,我依旧是你唯一的朋友。”按照报纸印刷时间推算,这条消息至少刊登于8个小时前,这意味着,Tommy在那个时候依然是自由的――至少Tommy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谢晗微微一笑,将这报纸放到一旁的书桌上。那里已经放了一叠这几天的报纸。每天都有Tommy的讯息。
  噢……Simon,Tommy,螳螂和蝉,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你们是否各自失望着呢?
  他又坐到沙发里,打开电视,浏览新闻。
  八国经济峰会、总统票选进展、飓风席卷路易斯安那州……这个世界枯燥而乏味,他索性同时打开监控录像,地下乐园里,简瑶正蜷缩在沙发里,安静得像一只小猫。
  谢晗不由得笑了,盯着她,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正看得入神,新闻女主播沉肃的声音,却在这时突兀的插入他的思绪:
  “现在播报,有关‘鲜花食人魔’案的最新进展……”
  谢晗的目光移回电视机画面上,只见画面下方,打着道黑色横条,醒目的一行白字:
  “爆炸新闻:杀人魔Tommy向电视台寄送秘密包裹。”
  包裹?
  这唱的是哪一出?
  事态的发展,似乎超乎了他的预期之外。
  谢晗放下酒杯,眼睛紧盯着屏幕。只见女主播的神色极为凝重,但又似乎跟平时有些不同。她清晰说道:“你现在收看的,是本台~独家新闻。10分钟前,我们收到了署名Tommy的快递包裹。这份包裹自鹈鹕湾监狱所在的新月市寄出,里面只有一个U盘。下面你将看到的,就是U盘里存放的视频内容。不得不说,这是一段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视频。我想它也许会震惊整个美国,令FBI和中国警方蒙羞。”
  稍一停顿,她说:“请大家跟我一起观看。这是两年前鲜花食人魔案件过程中的一段视频。画面中的主角,是现任中国公安部特聘专家、前FBI行为分析顾问、马里兰大学名誉教授薄靳言,Simon。”
  作者有话要说:昂,码了3000字,先放上来,老墨继续去码了,晚上12点前还有一个章节,可能不会长,大家可以明天再看。
  还有,我们之前说好的哈,明天7号是请假停更一天呢,老墨来武汉几天了,还没见过朋友。明天所有朋友带孩子去东湖玩,不能再推了,昂。不过今天也算双更了有木有
  此外,看到昨天有读者说简瑶没有被xxoo不合理。其实谢晗的人设之前已经很清楚啦,多年纵欲+严重心理扭曲,现在普通的xxoo是唤不起他的快~感的。而且也有读者说出我的想法,他对女人更多是憎恨,不是占有欲啦。换句话说,他现在其实很难……勃起……我认为这个设定是合理的~~
  另外,我昨天没说吗,对女主身体已经虐完了。真剥皮我个人也接受不了的,但谢晗没有这个动机就会很不合理。
  继续去写了,你们不要刷,明天来看吧
  数天之后,当简瑶被FBI探员从这魔窟中救出,再回望这一段经历,只觉痛不欲生。而再一深想,又觉得世事如棋峰回路转。
  而当执棋人深不可测,她和其他人身在其中,哪怕罪恶滔天如谢晗,也开始料不到,棋局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而这一切一切的转折,就是从Tommy越狱开始,从他将自己偷偷藏匿的视频寄送给电视台,向整个美国公开播放开始。
  ……
  午后,地下仓库。
  没有阳光,也早已没有时间概念。简瑶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看着谢晗布置鲜花、烛光和餐桌。
  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的好。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宛如彬彬有礼的优雅绅士,甚至还送了束嫩黄的雏菊给她,就放在沙发上。
  简瑶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微缩着,整个人也显得静默、黯淡、纤弱。而谢晗看一眼她,却只浅浅一笑,在她对面坐下。
  “用餐愉快。”他含笑说。
  简瑶静默一瞬,拿起了筷子。刚触到碗中晶莹的米饭,就听到他“噢”了一声。简瑶的手微微一抖,筷子就戳到了桌布上。
  谢晗盯着她的手,笑意更深:“还没向你介绍我们今晚的节目。又要见到Simon的影像了,高兴吗?”
  简瑶突然心生不详的预感。放下筷子,没出声。
  谢晗却站了起来,迈开长腿走到她身旁。这种靠近,令简瑶全身泛起熟悉的冷意。他却姿态自若的把手往她肩上一搭,轻声说:“我知道,你是个很有修养和内涵的女孩。很高兴与你分享我的感觉。”
  他居然开始侃侃而谈,真如薄靳言之前所断定的,喜怒无常。
  “人们常说,蚂蚁能战胜大象。最小的卒子,在关键时刻,反而有逆转局势的作用。没想到,我们的小Tommy,这一次,也有了出人意料的表现,带给我们惊喜。”
  简瑶听得越发心惊,因为情绪起伏,被药物控制多日的大脑,仿佛也开始阵阵作痛。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把这段视频保存在狱外,这次作为杀手锏丢出来。当然,我很清楚他的想法――只要播出,就会令薄靳言身败名裂。这才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毁了薄靳言,我就得不到他。
  可是我只能说,Tommy低估了薄靳言,也低估了我――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把薄靳言推到绝路,就等于……推到了我身边啊。”
  简瑶纹丝不动坐在他的身旁,心情却越发难受。靳言,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像是看懂了她的疑惑,谢晗忽然直起身子,走回了座位,施施然坐下,笑意吟吟盯着她。
  “听不懂?”
  简瑶咬唇不语。
  谢晗笑得更加愉悦,拿起桌上那束雏菊嗅了嗅:“或许换个说法,Simon……有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暴~露在两年前的地窖里,只有我知道,Tommy知道,连Simon自己都不知道。
  而现在,他犯了致命的错误――放Tommy出来做饵。现在,Tommy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我想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简瑶听得心乱如麻,秘密?薄靳言会有什么秘密?不可能。这是否是谢晗想要诱骗自己的另一条计谋?一定是。
  她一定得保持头脑清醒,把握住自己。
  正这样想着,谢晗已经按下了遥控器开关,转头望去。他像是自言自语般,用略显陶醉的语气,低声说:“请仔细欣赏――这才是我想要得到的。本世纪犯罪史上最伟大的时刻即将到来,这是所有连环杀手的狂欢盛宴。”
  简瑶听得心惊胆战,尽管反复告诫自己这是他的阴谋圈套,可无法阻挡的恐惧直觉,却令一颗心再次跌跌跌跌,跌到即将到来的绝望谷底。
  ――
  短暂的黑屏后,画面骤然亮起。那是一间狭小的牢房,只有一盏孤灯、一张方桌。
  一个男人,赤~裸上身,坐在镜头前。那宽阔而精瘦的腰身,以及满背鲜红整齐的疤痕,令简瑶轻易辨认出,那就是薄靳言。他的手脚都带着镣铐,显然是被囚禁在这里。
  然后他抬起了头。
  依旧是那张清俊白皙的脸颊,只是比现在要削瘦许多。头发也很长了,一直凌乱的垂到耳后。
  可这个薄靳言,又跟她心里的男人有些不同。
  表情……他的表情!
  修长漆黑的眉眼,写满玩戾和冷酷。那神色也是嘲讽而不羁的。
  这是为什么?
  然后他忽然拿起了桌面上一把小刀。刀锋上全是鲜血,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然后双眸那冷酷的色彩更重。
  然后他开口了:“Tommy.”
  简瑶的心突然就抖了一下。
  这声音……这声音……怎么会这样?
  Tommy当时大概就坐在镜头外,薄靳言盯着前方,眼中竟露出一丝妖邪的笑意。
  “我不是Simon那个蠢货。”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熟练得仿佛用刀老手,“我是Allen.(艾伦)”
  简瑶的脑子“嗡”的一下,周围那么静,只有薄靳言不急不缓的声音。可她的心,就这么无声的、狠狠的揪了起来。
  同一个人,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嗓音。平时薄靳言的声音低沉醇厚,而这个声音却更沙哑,音质也更细亮一些。听起来完全是两个人,而且讲英语的口音都不一样。
  可这怎么可能?
  第二人格……Allen?
  而画面里,自称“Allen”的薄靳言,已经噙着笑意继续开口了:“我杀过的人,远比你的多。”
  “你们这场幼稚的游戏,不该把我也扯了进来。”
  “我不喜欢中途喊停。如果你能彻底杀死Simon的意志,让这具身体完全属于我――我也加入。”
  ――
  同一天,这段视频,在美国各大电视台、网络疯狂播放、转载。
  就像那位女主播所预言的,这段视频,震惊了美国。但这种震动,起初是沉寂的、愤怒的、无声的。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天使和恶魔,原来本是一人。
  Allen在视频里,还承认了一系列连环杀人案是他所做。而这些案件,都是在美国悬而未破的。他精准的讲出了作案细节和手段,而这正是警方一直苦苦头疼的东西。
  ……
  FBI行为分析科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盯着电视直播,看着昔日同事,判若两人的邪魅容颜。有人低声骂了句:“Shit!”
  马里兰州的医院里,傅子遇躺在病床上,盯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片段,眼眶有些发红,表情执拗而沉默。而站在一旁的安岩,静默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更多的电视机前,昔日鲜花食人魔案和那些悬案的受害者家庭里,人们盯着电话画面,露出愤怒而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同一时间,Marriott酒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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