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瓯志—江涉⒗人商志传奇背词班全集チ0ト2 作者:云水在瓶大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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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儿惊觉自己失神,被莫栩然看在眼里,当即心念电转,瞬时想出好几个搪塞的借口。不料莫栩然是个极体贴识趣之人,见颜儿心神不属,并不盘问,只低低嘱咐他累了便早些休息,两人在枕上并头睡去。
颜儿听得莫栩然呼吸声渐渐均匀,显已睡熟,再按捺不住。他偷偷爬起身来,拿了莫栩然放在床头的宝剑&移光&,悄然起身离去。他裤子已被莫栩然扯破,童心一起,便在白衫下套上了莫栩然的黑裤子。
云起山庄岂是任人来往之地,但颜儿轻功绝顶,莫栩然又曾对他细细讲解庄中种种秘密机关埋伏,因此一路行来,安然无恙。颜儿心中却不免又一动:&他对我相信得很啊,连庄中的秘密都尽告诉了我,分毫不差。&
出云起山庄後,不一会儿便到了江边。江潮犹未退去,怒涛卷雪,声声如雷,想要到那江心礁石,直是千难万难。
颜儿展目四顾,见江边有一株粗大柳树,约一抱之粗,心中灵光一闪,抽出宝剑来斜斜一劈,百年老树顿时身首异处。莫栩然那把宝剑&移光&,被颜儿当成一把砍柴斧,握住剑柄双手挥动,将树干斜斜劈下一片木板来,约三尺长,两尺宽,一指厚。他提起木片来到水边,将木片往水面一掷,身形飞起落了上去,竟是凭绝顶轻功踩著木片向江心踏浪驶去。
江中怒涛汹涌,颜儿只觉自己一会儿被巨浪送上数丈高的浪尖,临风飞扬,一会儿又被恶狠狠抛下来,跌入谷底,陡然上下,极是惊心动魄。他暗暗警惕,仗著&花影凌霄&的绝妙身法,脚下益加小心地控制柳木板,借水势向江心滑去。
忽地身子一轻,又被一个巨浪卷上了浪尖,却见左侧一道巨潮汹涌而来,潮头上竟立著一人,挺拔高大,青衫飘飘,宛如潮神,却偏偏踩在一张奇形怪状的大牛皮盾上。
颜儿心头巨震。这道潮和他所在那道江潮正迅速接近,很快便看清了那人神清骨秀,长眉凤目,正是元佐。
颜儿心念电转:&我都能想起当时那两幅《金刚经》并排的样子,猜出其中奥妙,以他的聪明,怎会参不出来?&想到这里,又有点惊怒,又有点不安,偏偏还有一点欢喜。他却不知茅屋中那一幕对两人都是刻骨铭心,颜儿记得清清楚楚,元佐也清清楚楚记得。
元佐也看到了颜儿。他本已想过颜儿出现在这里的可能,但真的看到朝思暮想的绝美人儿白衣飘飘踏浪而来,心中仍不禁为之一颤。他虽然绝顶聪明,却毕竟是第一次动心,不知情之为物,越是强自遏制,越是不可遏制。即使是只是喜欢某人,偏偏因种种原因不能爱他,这种喜欢也会分外强烈起来,甚至演化为真正的爱。更何况,二人一路同行,嬉笑怒骂随心,早已深深相惜相吸,却不是喜欢那麽简单了。元佐用了手段强自生生把两人分开,却不知实是在自己心中更烙下了那人身影,分别的几日里竟是无时不魂牵梦萦。到得云起宴上,却惊觉两人之间已隔了个第三者,痛苦之中,甚至忘了自己参加云起宴的目的,当众酩酊大醉。醉过去的一霎那,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心底,再也抹不去那人。
颜儿性子偏激,采取的却是另一种极端的方法。烙印难以消除,要遮盖过去,最好的办法,莫过於打一个更深的烙印。这便是为什麽初恋过於完美的人,往往很难再爱上第二个人,只因第一个烙印太深。相反,初恋很失败的人,反而会觉得爱情来得一次比一次甜美。
是以,颜儿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身体给了另一个人,给自己打下一个更深的烙印,要把元佐抹去。
可是,灵肉未必时时合一,就算身体给了别人,心灵深处,谁能真个太上忘情?甚至,颜儿自己也没发觉,当初起意委身於莫栩然,不仅是因为正好遇上了他,还因为他与元佐有著相似的身形,令人情不自禁要伏在那个相似的胸膛里寻找相似的温暖。爱一旦萌芽,谁能轻易拔除?古今仁人智者尚不免为爱所惑,何况是两个初识情爱滋味的少年?
两道江潮迅速接近,猛然相撞,声如巨雷。浪潮相撞的一霎那,两个踏在潮头的少年相距不过五尺,四目对视,再也无法移开。 [秋]
两个少年在浪尖互相凝视,虽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元佐心中五味杂陈,直觉不愿这种对视继续下去,脸上便嬉皮笑脸起来,举起手上一物,对颜儿炫耀地晃了晃,似是得意无比。
那物漆黑发亮,形如圆片,约巴掌大小,上面隐隐有花纹浮现,颜儿心念一动,脱口而出:
两字方才出口,右手宝剑已经当啷出鞘,带起一片银光,向元佐挥去,左手却疾出,要将那黑片夺过来细看是不是&大同&。
元佐身在牛皮盾上,躲无可躲,拔剑已是不及,心念电转,想起&大同&无物可摧的传说,使个巧劲,用&大同&轻轻在移光剑刃上一拨,却刚好躲过颜儿伸过来夺&大同&的手,随即飞速去拔腰中利剑。从急思对策到挡剑拔剑,俱在刹那间完成,端的快如闪电。他甚是胆大自信,他也从未见过&大同&,寻到之物若万一不是坚不可摧的&大同&,他一只手不免要毁於宝剑之下。
黑片与宝剑相击,发出非金非玉之声。黑片完好无损,移光剑刃上却多了个小小的缺口。颜儿想起&大同&的传闻,更加肯定,心头一热,一声清啸,手中宝剑狂风急雨般挥出,竟使出了昔年天下第一高手费文隶赖以成名的&凌霄剑法&。
一青一白两个美少年,方才还脉脉对视,却因这&大同&出现,各逞绝世轻功,在浩瀚星空下,踩著汹涌澎湃的钱塘江潮,踏浪乘风,仗剑一战。
元佐见颜儿剑剑凶猛,不留余地,胸中一酸,打点起精神,凝神接招。他的武功本来较颜儿为高,但他重伤未愈,又在汹涌江潮中寻觅&大同&良久,未免乏力。颜儿却只受过皮肉轻伤,又最擅长剑术,移光宝剑在手,如虎添翼,剑影闪闪,竟将元佐逼得不得不使出&蹑空仙踪&中最上乘的功夫,在波涛中腾挪闪避。
元佐招架得吃力,暗暗心焦,思忖著要做点什麽乱他心神,不然如此下去,可要阴沟里翻船。正好颜儿飞身而起,自上而下挥剑一击。元佐脚下使劲,操纵著大牛皮盾在波涛上猛一急转躲过,溅起阵阵水花,眼睛一瞥,却发现跃在空中那人白衫之下竟是条黑裤子。
元佐心中一震,又酸又苦,却笑嘻嘻地面带轻薄,说出一句话来:&大美人儿,没想到你酷爱这种後面来的调调儿,连裤子都交换著穿,本王倒是错过了。不过,只要你让本王像莫栩然那样狠狠从後面插你,本王便开恩把&大同&赏你,现在何必这麽拼命呢?&他平时说话虽不拘小节,不以粗话为耻,却很少用这种味道重的词。此时忽然发现心上人竟穿著别人的裤子,醋瓶打翻,一张嘴便是最刻薄的话。
颜儿猛然听到这番话,心头剧震。他自幼任性,行事随心所欲,本不在乎别人言语,而且因容颜绝美,免不了碰上些秽语**,倒也不以为奇,大不了把出语**的人大卸八块。但是,亲耳听见差不多的话从此人口中说出,却如万箭穿心。依他偏激的性子,几欲回身逃去,今生今世,再也不见此人。他心神一乱,手中剑招立刻散了。
元佐只觉对方剑招一乱,压力顿轻,知乱他心神的话已奏效,暗暗松了口气。却见波涛中白衫美人儿紧咬著嘴唇,漆黑的眸子里神情凄苦,楚楚可怜,不禁软了三分,心中一动,嘻嘻调笑道:&大美人儿,刚才逗你的,本王可不是莫栩然那种老色鬼,满脑子都是床。这样吧,你让本王亲一下,&大同&便暂时归你,好吗?&
颜儿见他捉弄自己,心中羞愤,不知说什麽好,招式散乱,剑却发泄般挥动得更急了。猛然一个大浪打来,涛声如雷,他心神散乱,不免有些应接不暇,刚险险控制住足下柳木板稳住身形,虎口一麻,手中宝剑已被元佐乘隙击落,斜飞上天,带出一道白光,远远落入如雷波涛之中。原来元佐早认出他手中用的宝剑便是莫栩然带在身边的那把,妒火中烧,伺机远远地挑开了去让它永远沈入江底,发誓不再让大美人儿有机会握上那个老色鬼的宝剑。
颜儿心中酸苦,慢慢地心灰下去,想道:&我终是斗不过他。&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日茅屋中那人无情的言语:&本王不管你是谁,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你只需记住,和本王争夺,你是不自量力!&他想到自己始终被那人轻蔑捉弄,羞愤欲死,咬紧了牙关,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栽倒在江中。
却觉那人竟凑过嘴来,在自己颊边轻轻一吻,似要说些什麽,却又不说,只是轻轻一叹。
颜儿抬头惊看时,那人已纵声长啸,踏浪远去,青衫飘飘,消失在漫天白浪怒潮之中。自己手中却多了暖暖一物,定睛看时,正是&大同&。
颜儿不知何时潮水已平,也不知自己何时已失魂落魄地回到岸上。他呆呆抱膝坐在江畔杨柳岸上,看东边的天空一点一点明了,晓风残月,备觉凄清。
颜儿心中混乱,不知元佐究竟是何用意,却开始隐隐觉得这样和莫栩然厮混下去不好,又想起莫栩然对自己甚是不错,不知自己半夜失踪,他现在有没有发现?要不要再见他一面?若真见了面,却该如何对他开口?前几日心神恍惚,连胭脂玉的下落都没去管,只大约知道是被一起带回了云起山庄,却不知养在哪里?若要决然离去,是不是连阿玉都不要了?那日自己发狂乱抽阿玉,不知道它伤得重不重?
问题越来越多,正自胡思乱想,主意未定,却听见了胭脂玉的欢嘶声。颜儿几疑做梦,回头看去,柳林中缓缓走出一人,黑衣翩翩,风姿优雅,手上牵著胭脂玉,看到颜儿,桃花眼促狭地闪了一下,笑道:&我的裤子忽然不见了,你看到没有?&
颜儿脸上一红,下意识地把腿藏到白衫底下,遮住赃物。看到胭脂玉,心念一动,嗫嗫嚅嚅道:&你&&知道了?&他这些天对莫栩然有些了解,知这人厉害,莫非知道了自己和元佐的纠缠,却还猜中了自己心思,居然送了胭脂玉来。心里不由又是感激,又是不安,想到元佐又心乱,一时垂下了头,不知如何是好。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人有他半分体贴,定不会就这麽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不禁又著恼。
莫栩然是何等之人,早看出颜儿那时神情不对,暗暗留心。颜儿一起身,他便已惊醒,却不动声色,悄悄寻了衣裤跟来。他武功罕有敌手,人又仔细,颜儿竟未能发觉。&大同&虽好,莫栩然倒并非志在必得,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关注。凭云起山庄设在尉迟世家中的暗线卧底,《金刚经》失窃、五巨头破庙&中毒&後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於是派出荆池带著六合将前去拦截,却是那日客栈中的七个黑衣人。只因云起山庄不便公开干预尉迟世家之事,便刻意隐瞒了身份。
荆池受命而去,却不知点子身怀重宝还有心思一路游山玩水,走得比爬还慢,便风风火火赶过了头。直到五天後才重新赶上,不料还是大上某人恶当。莫栩然听到荆池回报,推敲细节,知他中计,看出这个对手颇有意思,不可小觑,好奇心一起,便亲自前去会他。别人都是为了&大同&去,唯独他是为元佐去。
不料,才走到太湖边上,遇上个更有意思、更不可小觑的颜儿。莫栩然行事向来随意洒脱,片刻之间,便把&大同&抛诸脑後,全力去对付颜儿了。也符合他一贯兴起则往,兴尽则返的风格。
但云起山庄情报网何其完善,既有心去查,未过多久便查清了元佐、颜儿二人的来历。莫栩然眼神锐利,在云起宴上早瞧破了元佐的伪装,知悟净大师对门人弟子管教甚严,绝不会任自己门人当众酗酒,除非,那人不是少林中人,而是个连少林方丈都不敢去管、却不得不护著的人。嵩山少林寺离汴京甚近,方丈向来和皇家交好,如果说是当今楚王鱼服微行,扮作少林中人,倒是可以解释。
莫栩然尾随颜儿,藏身柳林中看到江心决斗一幕。他未见过元佐真面目,也未听清二人言语,却根据二人动作和後来颜儿手中捏的&大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暗暗想道:&楚王果然名不虚传,颜儿虽然聪明,却欠历练,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如何玩得过他?&他心中把元佐当成了个可堪一斗的对手,便意识不到元佐也只是个刚二十岁的孩子。或许对於在皇室勾心斗角环境中长大的人而言,年龄本来便不是一个可供参考的数字。
莫栩然见颜儿自楚王走後呆呆凝思,神色恍惚,知颜儿已坠入楚王彀中,自己却落在了下风。他岂是任人压在下风者,微一凝思,便有了主意,悄悄发出信号让手下送了胭脂玉过来,竟是要主动送颜儿走。
他却知道,人的心理,若是自己主动求去,以後也不大会回顾;但如果是被迫离开,心中却多多少少会留恋。这便是为什麽两个相爱本一样深的人分手时,那个被迫离开的人会比主动离开的人痛苦百倍。莫栩然深谙人心,自明白这一点,如果一定要分开,那便要主动。依他的骄傲,如何会做那个被离开的人?
此时,莫栩然见颜儿眼中神色混乱,不由微微一笑,轻轻抚著他秀发,笑道:&小傻瓜,何必想那麽多?&见颜儿手中兀自紧紧握著&大同&,便顺手替他仔细收在贴身口袋里,嘱咐道:&大同这等重要之物,人人欲得,你需藏好了,切不可给旁人看了去,万一有识货的人呢?行走江湖,不可大意。&
颜儿心中讶异,嗫嚅道:&你&&&不知这句话该怎麽说,心中惊讶,他不但认出了&大同&,竟还没来抢。
莫栩然知他心意,笑道:&大同有什麽好的?这世上多的是比大同更有意思的东西。&略一顿,傲然道:&掌握江山当然也有意思。不过,掌握江山的方法,却不只有征服土地这一种。就算我没有一寸土地,也能将大好江山握在手中!&他一向低调深沈,在这少年面前,却不知怎的,脱口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颜儿怔怔看著他,掠过一个念头:&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这麽说?&心中茫然。他本是受长辈影响对权势颇怀野心,实际上却年纪幼小,单纯偏激,虽然聪明机警,却有太多还不明白的事。
莫栩然见他垂下头去又不言不动了,不知还在想些什麽,叹了口气,伸出双臂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到胭脂玉鞍上,笑道:&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堂堂男儿在世,唯心而已,怎有这多顾虑?&
他一壁说著,一壁折下柳条在胭脂玉身上轻抽一鞭,胭脂玉受惊,奔了出去。
一人一骑渐渐远去,不知过了多久,马上少年还在频频回望,却只见一片烟柳迷茫,翩翩黑衣早已杳然无踪。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李煜.《相见欢》
楚王自巡游江南归来後,整个人都变了。
最先注意到这一点的是楚王府著名的四大府草。四大府草其实是四个大美人儿,也是楚王的贴身丫头,自小随侍左右,连名字都是楚王起的。因为每个人的名字里都带个草字头,便被某人合称为四大府草。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个外号很快便连府里的哈巴狗&小毛虫&都知道了。当然,&小毛虫&也是某人的大作,据说是因为某天忽然发现哈巴狗和毛毛虫颇为神似。
元佐四岁时他爹便当了皇帝,浩浩荡荡搬进了皇宫。元佐自幼独立要强,以男子汉自居,不肯进宫住在一堆女人间,满地打滚儿哭闹,誓死抗争,最终给他霸占了他爹原来的王府。革命成功的那天,某人乐呵呵地踮著胖乎乎的小脚丫,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大门上他爹原来的招牌&晋王府&摘下来,换成了自个儿的独门招牌&阿佐之家&。
四大府草进阿佐之家时,元佐年方八岁,正是连狗都嫌弃的年龄。总管刚为他挑出四个绝色的小丫头,来请示小主人该给丫头们起什麽名字。某人胖乎乎的小手中攥著一根木棍,正忙著捅树上的马蜂窝,听了总管的汇报,颇有经验地说:&女孩子嘛,无非是些花啊草的,名字上加把草不就行了!&想了一想,慢慢说道:&就叫镜蕾、舟薰、昭薇、紫荑好了!&他觉得这些字都很难写,心中得意,教训马蜂道:&小东西们,你们现在知道本王的厉害了吧?谁叫本王是天才!& 顺手给了马蜂窝一棍子,以引起这群小东西对天才的足够重视。
小东西愤怒地呐喊著,毫不犹豫地把天才蜇成猪头。
秋去春来,楚王府鼎鼎有名的四大府草注意到,王爷巡视江南回来後,言行举止颇为恍惚,以前热衷的应酬宴会骑射活动种种忽然少了,人也文静了下来。张口闭口间,总不离一个叫颜儿的小厮。以楚王爷海内驰名的口才,自是听得四大府草风云变色,花容凄惨。一听颜儿俩字,膝盖便先软了。到得後来,便连颜色、颜料和&颜&沾边的都没人敢提了,生怕点醒了联想力丰富的某人,又开始在耳边施展麻雀神功,喋喋不休。
当然,四大府草承认,王爷也并不是每天都麻雀的,有时候的王爷,就简洁得经典。
这一日,楚王爷有生以来第八千一百零五次忘了带厕纸,扯直了嗓门不停呼唤紫荑,非常急切。紫荑怕王爷光著屁屁坐久了受凉,一把抓起厕纸,气喘吁吁地冲进茅房,靠在门上直喘气。
却见楚王神情凝重,端坐於马桶之上,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缓缓说道:
&颜儿送厕纸比你快&&&
另一日,从小到大一沾枕头便鼾声大作睡得像头猪的王爷忽然夜半失眠,翻来覆去,怎麽也无法入睡。猛地从榻上一跃而起,双眼炯炯,大手一挥,沈声命令道:&摆驾!本王要临幸书房!&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自从王爷七岁那年在书房里拿条大青虫吓哭了第九个师傅,被皇上打肿了小屁屁,十余年来,王爷第一次主动要求去书房,还是&临幸&。
不约而同,众人偷偷瞥了一眼西面天上。
书房内。灯火通明。当中一人,正襟危坐,正是当今皇上嫡长子、威名赫赫的楚王元佐。只见他长眉入鬓,顾盼神飞,双手捧定一本词集,忽然心有戚戚焉,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摇头晃脑吟道:&蝶恋花~~~~~~~~~~~作者:冯延己。谁道闲情抛却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後。&
楚王喝口水,啪地把茶杯放下。清清嗓子,换了口气,摇头晃脑继续吟道:&蝶恋花~~~~~~~~~~~作者:冯延己。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来,不道春将暮。百草千华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注解一:《阿佐奇遇记》中,笔名佐之助的作者曾在《五代词考》一节中写道:&五代词人,以冯延己最合吾心。每吟至&悠悠梦里无寻处&,老夫都不胜唏嘘感慨:看官可知,人生在世,何为最难把握之事?按老夫数十载的人生经验总结,莫过於做梦和放屁&&&
歪歪斜斜几行大字後面,饱蘸浓墨和感情,打著一串巨大的省略号,足以证明作者深有体会,饱受其害。
书房门口,四大府草恭恭敬敬地侍候著,随时等待王爷吩咐。
镜蕾双手互握,泪光闪闪,望著夜空喃喃自语:&老天爷!王爷终於有文化了!只念错了二十个字!&
紫荑用手肘捅了捅昭薇,低声问道:&王爷在里面念什麽?你听得懂吗?好像很哀怨的样子。&
昭薇扑闪著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王爷从小和我一样,一看书就睡著,他多半是睡著了在说梦话呢。&俏脸一红,心中好生崇拜:&我家王爷不但人帅,连说梦话都这麽有气势!&
舟薰手捂小嘴,凑在大家耳边悄声说道:&嘘!你们说话轻点!别吵醒了王爷!&心下恍然,难怪王爷特地摆驾书房,果然是个睡觉的好去处。
第二天,楚王向皇上告假一日,据说是夜间用力过头,腰疼。
小道消息迅速传了开去,闻者**一笑。
某人刚苦读了一夜,正以屁股朝天式躺在床上揉腰,口中喃喃咒骂:&他奶奶的,读书就是伤身子&&&
《阿佐奇遇记》一书中,在《少年阿佐的烦恼》一章,曾有过这样的名言警句:
&为什麽人会羡慕猪?因为人会失眠,猪不会。&
《佐之助访谈录》第贰百零捌页中是这麽解释的:&每个青春少年,在成长中都会有烦恼。而阿佐的烦恼,正是失眠。那时,阿佐最大的愿望,便是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头小猪,在阳光下欢乐地奔跑&&&
楚王成长中的烦恼,别人并不知道,因此,还不停有麻烦上门。
这天,多半是个黄道凶日。因为,才一大清早,一个超级麻烦便一头撞上门来。
能构成超级麻烦的,汴京城内,如果韩王元侃肯承认是第二,再无别人敢自称第一。元侃是元佐的同母亲弟,他二人母亲去世得早,兄弟相依,感情极好。元侃比元佐小了五岁,此时正是十五岁的娇嫩少年。他自小体弱,身子甚是娇小,和面容相似却异常高大的元佐站在一起,便如儿子傍著爹爹。事实上,这个宝贝自娘没了以後,确实是被兄长当儿子养大的。元佐对他可谓呵护备至,否则,一个缺娘缺心眼的小孩,如何在皇室中生存?
不过,世上之事,有利必有弊。有个聪明厉害又霸道护短的兄长,弟弟便会不中用,甚至长期保有童年的天真无知。这情形,却与尉迟家那对长兄幼弟有点像了。只不过楚王的厉害度非尉迟江城之辈可比,而韩王的天真度,更令尉迟二少汗颜。
元佐元侃兄弟俩都爱热闹,喜欢在种种应酬场合里混,所到之处,热闹非凡。楚王从小一脸天真可爱,长了一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小嘴。所到之处,人人笑逐颜开,端酒担肉,夹道欢迎。而韩王,也从小一脸天真可爱,长了一张噎死人不偿命的小嘴。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万人空巷,望风而逃,一泻千里。若不是有个厉害又极其护短的人护著,便算韩王再天真可爱,也迟早要被人抓去喂了汴京街头的野狗。
楚王和韩王本也算汴京城内一对无敌搭档,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楚王从江南回来後,性情大变,居然文静起来。韩王无数次大闹楚王府,要拉他出去,却以失败告终。这次,韩王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请得出楚王的法宝,兴冲冲扑上门来。
元侃心中兴奋,一进门便大声嚷嚷:&圣旨到喽~~~~~~~~~~~&带圣旨迅速作了几个漂亮的过人动作後,向楚王卧室直逼而去。他声音娇嫩,听起来真有几分像宫中派出来宣旨的宦官。
镜蕾、舟薰、昭薇、紫荑四大府草睡眼惺忪,东倒西歪地冲出来接旨,见这次宫里派来的公公居然是侃侃,不由目瞪口呆。八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默契地往侃侃胯下偷偷瞄去。
元佐一夜失眠,端坐榻上,头扎一条白毛巾,正在揉太阳穴,见侃侃冲进门来,很冷静地点了一下头,道:&公公,早安。&
侃侃还小,并未觉出当公公有何不妙,欢快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元佐脖子,软软的小嘴吧嗒一声,在脸蛋上响响地亲了一下,小脸笑靥如花:&哥哥!父皇说,今天大理寺迎藩国使节的国宴由你主持,喏,这是他让黄公公给你宣的圣旨,我拿来了,你可不能抗旨噢!&
门口一片倒地声。四大美女瞪圆了眼睛:侃侃拦途打劫圣旨?
侃侃可没想到自己犯了抢劫罪,只想到又可以和哥哥一起出去玩了,心中兴奋异常。他兄弟二人亲密,并不像别的皇子之间要称&皇兄&,还是像小时一样直接叫哥哥。虽然,侃侃的爹不辞辛劳为他生过别的哥哥,但在侃侃简单的小脑瓜里,哥哥只有元佐一个,别的都是老爹白生的。
元佐擦擦脸上的口水印子,皱了皱眉头,望著侃侃,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吃臭豆腐当早餐,不然别人会当你没刷牙。&忽然想到某天早上颜儿端出了一缸稀饭和一脸盆臭豆腐,一头埋进去大吃特吃的可爱样子,不由咧开大嘴傻笑起来。随即想到一个问题:&颜儿吃完臭豆腐怎麽还是香喷喷的?&
《阿佐奇遇记.天问》一章中,曾提出过这样一个千古疑问:
&为什麽一般人吃一块臭豆腐嘴就臭了,有个人却吃完了一脸盆臭豆腐还是香喷喷的?&
《阿佐奇遇记》的忠实读者们都为这个问题绝倒。他们抓耳挠腮,白头搔更短,胡须捻更长,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南宋年间,杭州云起山庄举行了一次不限地域的悬赏,声明若谁能解答这个疑问,就能得到这世上唯一一本没有删节□□&&的全本《阿佐奇遇记》。
世界震动了。应征者如风起云涌。近到杭州郊县,远至天竺大食,来自四面八方不同肤色种族操著多国语言的人们自动地汇集在一起,手中有力地挥动著小红本本 ──缩印版《阿佐奇遇记》,向南宋的心脏,杭州,进军。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冲进云起山庄回答问题,又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一月月过去了,一年年过去了。八年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稀世奇珍没有删节□□&&的全本《阿佐奇遇记》竟被臊子镇羊儿店王家村一个破落猎户小二黑拿走了!
那天,猎户小二黑局促地站在云起山庄庄主莫闻卫面前,不安地搓著一双树皮似的大手,纯朴厚道的脸憋得通红,憋到最後终於憋出来一句话:
&刺说自家老婆光,黄鼠狼说自家老婆香&&&
这句话传开後,众人恍然大悟,捶胸顿足。猎户小二黑因为这句话,当选为南宋十大杰出青年之首。
云起山庄在这场历时八年的浩大悬赏中究竟赚了多少银子,已是个历史之谜。人们只知道,杭州自此成为海内外闻名的旅游胜地。
这是後话,按下不表。当日,元佐想到了颜儿,脸上不由露出了恍恍惚惚、色色迷迷的笑容。
单纯的侃侃这次终於看懂了这种表情叫做&色&,一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我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哥哥莫不是爱上了我?&
他想起最近京中流行兄弟恋,害怕起来,不由怯怯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
&真的很粉嫩,谁都想咬一口&&&韩王摸著自己的脸蛋想,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说,如果一个人,那个&&我是说如果,如果一个人爱上了一个很漂亮,很迷人,很聪明,很可爱&&总之是天生丽质,很难自弃的小孩,他会有什麽表现?&
楚王的眼中浮现出梦幻一样的神色,望著空中,喃喃自语道:&很漂亮,很迷人,很聪明,很可爱&&不错,除了他,还有谁当得了这些词?果然是天生丽质,很难自弃&&如果有人不幸爱上了他,肯定会失眠、头痛、神情恍惚,一大清早头上扎著白毛巾,眼里浮现出梦幻一样的神色,不时露出恍恍惚惚、色色迷迷的笑容&&&
楚王滔滔不绝往下说,忽然发现侃侃已经脸色铁青,摇摇欲坠,不禁有些奇怪:&侃侃,你怎麽了?&
侃侃小脸乌青,勉强笑了一下,说:&我肚子疼&&&
元佐一脸严肃,默不作声。肚子里却在幸灾乐祸地大笑:&谁叫你一大清早吃臭豆腐!&
却见侃侃紧紧闭上了眼睛,娇嫩的小脸蛋皱在一起,这说明侃侃正在思考。
良久,侃侃睁开眼睛,缓缓说道:&哥,你是对的,我完全理解&&谁叫那个小孩那麽漂亮,那麽迷人,那麽聪明,那麽可爱!可是,我,不能接受这种事!绝对不能接受!&&我们&&我们还是快去大理寺吧,不要再想这种事了!哥,求求你了!&
侃侃紧握著小拳头,他已下定决心,决不搞什麽兄弟恋,为此不惜让哥哥像大海一样的深情喂了狗。
&娘以前说,流行的东西最俗,不要去当俗人。哥,是我辜负了你&&&侃侃想,皱著一张小脸。
元佐没想到侃侃的反应如此激烈,大是头痛。一面梳洗打扮准备出门,一面伤心地想:&人还没过门,就被小叔子否了&&&
某人眼前仿佛出现了将来的场景:颜儿和侃侃四只小拳头紧捏著互相挥动,双眉倒竖,用斗鸡眼互相瞪死对方。而哭丧著脸的某人,蹲在两只怒发冲冠的小公鸡中间,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大宋初年,皇位继承制混乱,第二代皇帝赵炅乃第一代皇帝赵匡胤之弟,他继承皇位後,将自己子侄一辈皆封为皇子。一时大宋皇子的产量,颇为可观,其中不免有争权夺利之事,暗中如火如荼进行。虽则如此,江山一统之後天下太平,上下励精图治,海内归心,便连海外的藩国,也纷纷前来汴京朝觐。
大宋国定都开封府,通称&汴京&或&东京&。汴京城郭宏伟,人口逾百万,货物集南北,经济繁荣,风光旖旎,物华天宝,乃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时谓&汴京富丽天下无&。这次前来汴京朝觐的,是高丽、日本、暹罗三国的使者。按常例,朝廷要设国宴款待三国使节。
赵炅亲生的成年皇子有三人,楚王元佐、齐王元佑和虚岁十六算成年的韩王元侃。其中,嫡长子楚王元佐自幼有王者风范,善武功骑射,果决多智,深得赵炅欢心。齐王元佑则以&神童&之名倾倒汴京,聪颖才俊,生母为现在的皇後李氏,有庞大的舅家势力支持。韩王元侃却是著名的汴京师奶杀手,盖因韩王娇嫩的小脸惯使女人母爱泛滥,垂涎三尺。
这一次国宴,太宗膝下三个成年皇子都齐了。时值暑天,气候甚热,以楚王为首的宋朝大臣在宴席上坐定,正纷纷摇扇闲聊之际,藩国使节便到了。
当下,宾主把酒言欢。那暹罗使节名叫塌信,圆脸扁鼻,皮肤黝黑,举止温和,甚有风度。高丽使节李炳献是眉清目秀的高挑男子,和蔼可亲,颇惹人好感。日本使节源奂清是个高贵英挺的青年男子,极为骄傲自负,不一会儿便把宋朝、高丽、暹罗的人挨个得罪了一遍,人人脸色尴尬。只有主座的楚王元佐还在朗朗而笑,与源奂清通过传译攀谈,言笑甚欢。众人看在眼里,俱是不忿,便有沈不住气的在脸上流露了出来。
齐王元佑注意到众人表情,微微一笑。他本有意主持此次国宴,皇後也曾替他暗中活动,不料皇帝还是安排了楚王。齐王风度甚好,知书达理,能言善辩,本最适合这种交涉场合。他见众人不忿,心中一动,知收服人心机会来了。
於是,齐王也加入到谈话中去,叩问源奂清日本国内情形。他举止斯文高贵,风度娴雅,谈吐极有见地,众人听在耳中,不禁心折。他又暗暗在言语中巧妙折辱日本,虽是冷嘲热讽,听起来却妙趣横生,风度泱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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