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冲机械路霸图纸哪里买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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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腾冲翡翠的故事
  赌石。表面上赌的是石头里那些似是而非的,但就是因为这关键的似是而非,赌的其实是赌石人的身家甚至性命。翡翠带给赌石人的,有一夜暴富的激情,也有两手空空的迷茫,这其中的辛酸血泪、大起大落只有赌石人心知。
  疯狂的石头赌石
  六百年前,幸运的腾冲人意外的发现了隐藏在一种石头里的秘密。
  从那时起,这些一块块貌不惊人的石头里,就裹藏了一批又一批人的希望与梦想。一个个关于财富、事业、道德、家庭甚至生命的传奇故事因为石头而流传不休;一代代人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这些故事中辉煌的主角。在这场失败远远大于成功的博弈中,想窥探石头里秘密的人,却只有极少数能在惊鸿一撇后,脸上依然留有灿烂的微笑。
  赌石。表面上赌的是石头里那些似是而非的翡翠宝石,但就是因为这关键的似是而非,赌的其实是赌石人的身家甚至性命。“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衣。”翡翠带给赌石人的,有一夜暴富的激情,也有两手空空的迷茫。19世纪末,入侵缅甸的英国人把他们怎么也琢磨不透的翡翠矿石敬畏的称为“东方魔石”!
  又一个百年过去了,魔石魔力不减,一个个关于赌石、关于翡翠的故事仍在不断上演……
  50万一块石头开启了一个噩梦
  年逾50的胡续建和所有的普通中年男人一样,每天为了家庭奔波于昆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现在,看石头纯粹是我的个人爱好。”忙碌了一天的胡续建坐在自己梁源小区的家里,显得平静而无欲无求。要不是胡家角落里散落的几本翡翠专业书,任何人也不会把老胡和赌石、和翡翠拉上关系。而事实上,胡续建的一生的希望几乎都搭在了一块小小的石头上。赌石,成了老胡心中挥之不去的隐痛。
  一块“价值”50万的石头
  从卧室走出来的老胡手上多了一块表面有些乌黑的石头,拳头大小的石头已被切成大小不等的两块。通过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乌黑的表皮里面是一片花白色中夹杂着点点星绿。
  “这块石头,让我告别了翡翠行业!”老胡多少有些黯然。盆里的清水被老胡用手抹在石头的切面上。随后,他拿起一把手电筒,把光束打在了石头上,在光的照射下,石头的切面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一片花白。“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这石头花了我50万,你一定不信。”
  11年前,这块石头被老胡从一个缅甸人手里买了过来,当时,石头是完整的,并没有被切开。老胡认定石头里有货,自己可以靠着它发家致富。东拼西凑的50万让老胡在背负了20多万元债务的同时,也成为了石头的主人。但是,这也正是老胡噩梦的开始。
 一刀切掉了50万
  “买石头的时候,我看的非常仔细。以我当时的经验判断,这块石头肯定不一般。”交易进行的很顺利,缅甸人开始要价80万,最后以50万成的交。“我买的这块石头完全被皮壳包裹住,既没切面,也没开口。按照行话说,这就是一块标准的‘赌石’。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如过切开后赌涨了(石头里有高品质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老胡的眼中微微有些放光。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幸运。胡续建这次赌垮了(石头里的东西没有价值)。
  “在瑞丽上午买下的石头,我下午就在瑞丽解了(把翡翠原石切开)。”胡续建至今仍然清楚的记得解机(专门用来切翡翠原石的机器)在切石头时发出的轰鸣声。“那声音震的我的心直打颤。”
  “切石头前,我还找了几个一起做翡翠的朋友研究了半天,决定这个石头应该从什么地方切。”十多分钟后,解机的轰鸣停了下来,掀开解机盖的那一刻,胡续建的手有些颤抖。“那时的感觉很复杂,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当看到切开的石头一片花白,玉薄得像竹叶一样时,胡续建呆在了当场。“最后是怎么回的昆明,我都不记得了,梦游一样。”赌垮了的老胡再也没敢碰过赌石,几年来,靠些小打小闹的生意,老胡好不容易才还清了债务。“神仙难断寸玉,一刀就切没了50万,我当时是彻底读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说这话的时候,胡续建有些激动。
  小石头成就大富婆
  90年代中期,在一家国营单位做采购员的胡续建获得了比旁人更多的“闯荡”机会,经常的出差和驻外地工作,让老胡的心里揣满了致富的梦想,利用工作上的便利,做点小买卖的胡续建成为了那个时代“先富起来的人”。
  “一次去瑞丽出差,在那里差不多住了两个月,这两个月让我对翡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些兴趣的产生,还得从老胡遇到的一个真实故事说起,当时老胡住的旅社旁边,经常都有小贩摆摊做点小生意,其中一个买“冰葫芦”的小姑娘受到了幸运的垂青。
  一天中午,一个缅甸玉石商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上没有一分钱,而自己身边的儿子却发烧烧得不醒人世,缅甸商人情急之下,就背着孩子沿街讨钱给孩子看病。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钱。要到了小姑娘的“冰葫芦”摊前,小姑娘心一软,就把身上的四十多块钱都给了缅甸商人。
  谁也没想到,几天之后,缅甸商人再一次找到了小姑娘的“冰葫芦”摊前,这次他不是来讨钱的,而是给小姑娘送来了两个鸡蛋大小的石头。“这块石头算我报答你的,一定要记住,这石头只能解,不能卖!”缅甸商人走后,小姑娘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卖掉这块翡翠原石,而是把它切开了,这一切,里面全是上好品质的翡翠。小石头一转手就卖了200万。
  小姑娘的一夜暴富,给胡续建很大的触动。“玩石头真能赚钱!”这样,老胡就在单位办理了停薪留职,一心一意的搞起了翡翠生意。几年的摸爬滚打,几次的明货(擦开皮、开了口、切了面的翡翠原石)交易让老胡赚到了一点小钱。但远不能满足的他把目光投向了风险度极高,且利润也极高的赌货。“没想到只一次就葬送了我一生的梦想。”老胡很惆怅。
  儿子还想赌一赌
  现在,老胡的侄子在姐告开了一个专门经营翡翠首饰的小店。生意做的还不错。但最让胡续建放心不下的是,自己25岁的儿子也想做一做翡翠生意,在赌石的行当了博一博。“我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有成功,但是孩子也许有机会成功。”胡续建对赌石仍然充满了希望。
  “我准备先到姐告跟表哥学习一段时间,积累点经验和资本。”大学刚刚毕业两年的胡南并不相信父亲的失败会在自己身上重演,他对赌石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然而,此时的胡家父子并不知道,现在的赌石行当正在悄然发生变化,赌石行家们已经开始远离百分之百的‘赌货’,现金和财力已经替代经验成为了这场生意里最有力的武器。
赌石成功率绝对不到万分之一
  黄佩林用手抓住一片刚刚切下的,把它放到水里洗干净,再用满是茧子的双手把翡翠片举过头顶,借着屋外投进来的光线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翡翠片。这片“石头”看来没让他失望,他的眼睛写满了慰籍和满足。“还不错,虽然不是什么上品,但也还可以。”已经59岁的黄佩林把石头放进身边的口袋里笑着说。像他这样的翡翠商人腾冲县城里比比皆是,在这个有着“翡翠第一城”称号的地方,象黄佩林一样的赌石人不在少数。然而,在腾冲真正有经验的玉石商人却很少参与到纯粹的“赌货”交易中。 
  翡翠行业的流浪者
  遇到黄佩林的地方是腾冲县城内的一个翡翠毛料加工厂,当时他正在等待开解一块自己“淘”来的石头。
  切石头的解机是有盖子的,看不到石头被切开的情况,开解的时候黄佩林除了等待就只有在心里祈祷自己能有一个好运气。“这块石头我是1000块买的,就算解不出什么,我也不会亏得太多。”嘴上满不在乎的老黄,却一直坐不住,不停的在解机前转悠,感觉像是在等待成绩通知单的小学生。
  在这家毛料加工厂的院子里,一堆堆已经没有多少价值的边角料被随意的堆中央。在院子的角落里还有几块以吨为单位的翡翠毛料。“这些料都不是很好,价值不是很大。”干切割翡翠毛料工作已经8年时间的中年男子王成不屑的说。“这快石头还不错。”在摆着8台解机的厂房里,王成指了指地上的一块半米大的石头说,“这块石头,虽算不上上品,但也值十多万了。”
  这一个在当地数得上规模的毛料加工厂被很明显的分成了三个区域,一间出售翡翠成品的铺面,一间厂房是专门切石头的,而另一间是对切出的石头进行简单的打磨加工。“这里能生产的只有手镯,雕刻工艺比较复杂的摆件和挂件则要到专门的地方找人加工。”王成说。
  已经切完石头的黄佩林,很悠然的在院子里抽起了一种产自缅甸的劣质香烟。“我经常会拿石头到这里切。但是赚得并不多。”专门倒腾毛料的黄佩林看上去并不富裕,他通常是从当地村民或者缅甸边民手里以低价买进一些品质低劣的翡翠原石,然后再切割后低价卖给真正的翡翠商人。在这些商人手里,粗糙的石头将变成各种价格不等的摆上商店的柜台。“我这样的人在翡翠行业里就和流浪汉一样。算不上生意人。就靠着一点浅薄的看石经验谋生。”
 遍地是的城市
  因为下雨,杜茂盛的商店里显得冷冷清清。这位因为央视的赌石专题片而声名远播的翡翠专家坐在柜台后面,和一位看了电视而专门前来拜访的北京客人闲聊。
  “在如今的腾冲,已经很少有人去买真正的赌石了,这样的石头赌性太大,风险太大。大家现在都变得很稳健,趋向一些已经开解过的明料。这样的风险相对小些。”已经三代经营玉石生意的杜茂盛说。这位曾经当过腾冲工艺美术厂12年厂长的老人,有着各种关于翡翠的各种资质证书。眼睛,成为了杜茂盛混迹于翡翠行业几十年,并扬名立万的资本。
  腾冲工艺品厂是在文革末期的1973正式投产,主要从事翡翠毛料的加工。由于当时并没有对外开放,加工翡翠的原料很难从产地缅甸运到腾冲。“我们当时就靠着埋在地上的边角料加工生产。”在腾冲几百年的翡翠史上,工匠们一直都只能生产最简单的手镯,这样一来,许多价值不菲的边角料就被随意的埋到了地下。按照现在的加工技术,这些以前的边角料里,有很多都是价值连城的翡翠原石。
  “所以,腾冲可以说是一个遍地是翡翠的城市。”杜茂盛说。“在腾冲,只要碰到老建筑拆迁,就会有许多人到工地上挖掘,他们都希望能够找到先人们埋在地上的‘边角料’。”对这一情况已见怪不怪的腾冲县文化馆馆长段应宗说。“因为大家都相信,地下的‘边角料’有好货,所以在腾冲县城内拆旧房盖新房时,房主往往只会付给施工方一半的价钱,另一半责由地下可能挖到的翡翠来抵偿。这其实也是一种独特的赌石行为。”段应宗说。
  神仙难断寸玉
  和翡翠打了十多年的交道,让杜茂盛把赌石看成了一种彻底的投机行为。由于所赌石表面一般都有一层风化皮壳遮挡,看不到内部情况,人们只能根据皮壳特征和人工在局部开口,来推断赌石内部有无上等翡翠。这就使得翡翠原料交易中,对翡翠原料品质鉴别成为一件颇为困难的事。而且带有很多悬秘意味。“我看了那么多年的石头,对一块完全没有开解的石头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原料石头究竟有没有上等的翡翠,没有任何的科学仪器可以检测的出来。所以说神仙难断寸玉。”对赌石持反对态度的杜茂盛也相信赌石确实可以使人一夜暴富,但他却觉得这样的机率实在太小。“要买好的赌石,你必须有很强的经济实力,而且要到缅甸的矿山上直接购买。运到了腾冲,还没开解过的石头中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上等货了。它们的赌性都太大了。”杜茂盛认识为,矿山上的相玉师傅天天在和石头打交道,有内容的石头几乎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所以在腾冲或者说在缅甸以外的地区,要找到廉价而高品质的翡翠原石基本不可能。
  “想靠赌石发财的机会,绝对不到万分之一。”杜茂盛说。在腾冲,绝大多数买主卖主都懂毛料,双方最后商定的价格很合理,知道买块毛料能怎么样处理,能获得多少利润。翡翠从挖掘到最后制成成品是条流水线,这条流水线每一环节能获取多少利润都是相对明确的,谁都有机会富,但都不会像传闻中那样暴富。
  五个关键决定翡翠的优劣
  俗话说“神仙难识寸玉。一般有经验的玉商,所谓全凭眼力,似乎没有什么定规和标准.其实都只是传说。在腾冲珠宝协会前会长杜茂盛的眼里,翡翠其实是可以识别、能够识别的。
  杜茂盛介绍,根据自己在解机前站了1000多个小时的经验,判断一块翡翠的好坏,取决于五个关键的因素:种,色,水,底,裂。
  种即翡翠的结构状况。细腻、致密、光洁度高的俗称老种,价格高。反之棉多、杂质大、颗粒粗的叫“石性大”,谓之新种。老种玉已经从石中脱颖而出.不再具有石性,已经进入宝的行列。种是对翡翠成熟程度或综合素质的称谓。
  色指玉料的颜色。玉有红、绿,蓝,黄、春、灰、白黑等色,以红、绿、春三色为主。红、绿、春三色共存的玉器也有,红、绿、黄、蓝、春五色共存的玉器非常惹人喜爱,价值较高。绿色、红色是玉料中的高档颜色,尤以绿色为贵,其商品价值就表现在绿色上,最为人们重视。绿有等级、形状、多少、分布等层次。翡翠的绿色以“浓”“阳”“俏”“正”“和”为好.反之以“淡’“阴’“老”“邪”“花”为差,具备前5项的价值高,后5项的价值低。所谓“浓”即颜色“青翠”的绿色,也就是深绿而不偏暗偏黑色.反之“淡”指绿色淡,显示无力所谓“阳”就是鲜艳明亮.反之就是“阴暗”阳绿即使淡一些也会使人有新鲜感,惹人喜爱,阴绿即使深浓也不受人欢迎。所谓“俏”即漂亮或具有青春之意,俏绿色才显得美丽晶莹.否则便显得“老”“平淡”,阳俏之绿有鲜艳可爱之感所谓“正’就是绿色不带青、蓝、灰、黑等色,如带这些杂色称为“邪色”,价值就低所谓“和’就是“匀而不花”之意,颜色均匀,如果绿色呈丝条状或散点、散块状就是“花”,也影响价值。上述前5项者为上品,后5项者为次品。翡翠的绿色以苹果绿、秧草绿、翠绿为上。
  水指翡翠的透明度,与种很有关系,是玉质地的表现.通常以玻璃水(几乎全透明)、响糖水〔半透明的冰糖)、糯化水表示三种上乘的透明与半透明度。不透明或透明度极低的称为无水或水干。
  底即翡翠颜色的屏障部分,有干净、清爽及脏、混、粗细等涵盖。一般有按透明度分的如玻璃底、冰底、糯化底、芋头底、狗屎底等
  裂指玉料的裂痕、裂纹。凡出现裂的翡翠,除有改用前景的外,裂越大越明显,质量越差,商业价值越小,被称为残次品,不论其色其底如何,均不能售到高价。
生意的每一步都在赌
  在滇西南有三个店的段怀忠,人称段老板。
  一年最少要在缅甸矿山呆上两个月的段老板反复的强调,做这行生意,就是靠一双眼睛吃饭。在和顺段老板的珠宝店里,段怀忠小心翼翼的打开柜台后面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绒布包,包里是10只翡翠手镯。“这些镯子的单价应该都在20万左右,全部都是从一块石头上弄下来的。”段老板自豪的说,那块石头只花了他10多万。
  “我现在还不打算卖了这些镯子,翡翠的价格还有很大的上涨空间,我准备把它们放一放。”段怀忠认为赌石靠的除了一双眼睛外,还得有敢买敢压的气魄。“其实在翡翠生意中,每一步都是在赌,买了原石,赌的是里面的肉是不是高品质的翡翠;切石头时,堵的是切的部位是不是这块石头的富处(品质最好的地方);在加工时,赌的是工匠的手艺,是否能让石头锦上添花;就算是加工好了,在进行刨光的过程也是在赌,有的时候,一块翡翠刨了光反而失去了以前的灿烂。“所以说,赌石说的不单单是原石的买卖。
  和杜茂盛一样,段怀忠也认为,真正的翡翠商人是不会把希望放在没开过口的‘赌石’上的。无论是剖开还是没剖开的翡翠毛料,购买价和实际价都有偏差,“即使是剖开的毛料,也不能完全确定价格,说不定再解开一刀,又有新发现”。所以,广义说,一切翡翠毛料的买卖中,都掺杂了赌博成分;而狭义的“赌石”,即完全不解开就贩卖的石头,在腾冲反而不多见——在一个翡翠鉴定经验丰富的地区,人们更愿意靠经验吃饭,而不是完全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狭义的“赌”的石头被称之为“赌货”,这种赌货只占腾冲毛料交易量的1%,一般价格都很高。按照段怀忠观察,只有资金极其丰富、发财欲望强烈的人才去买这种“赌货”。而参与这种“赌货”交易的人,被刘祖光称为“尿泡财主”,几刀下来,整个人就垮了。
  欲重拾辉煌的腾冲翡翠交易
  在腾冲,参与纯粹“赌货”交易的人越来越少,其实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2000年起,缅甸政府对翡翠矿石的控制拍卖,让财大气粗的广东老板几乎控制了翡翠的源头。腾冲的翡翠商人在悄然无息中沦为了整个翡翠交易链条中的配角。“有价值,值得一赌的翡翠毛料,在腾冲已经难得一见。”段怀忠说。
  地理位置决定腾冲交易中心地位
  腾冲县城距全球唯一的翡翠毛料产地缅甸国境线,只有80多公里距离,按照《徐霞客游记》记载,明朝始,腾冲已经成为缅甸翡翠交易的中转,那时起,腾密路(腾冲至缅甸密支那),腾八路(腾冲至缅甸八莫)成为缅甸翡翠毛料运往中国的要道,在腾冲交易后再运往世界各地的交易市场。云南解放后,持续几百年的翡翠交易戛然而止。
  70年代,中央出台了发展对外贸易政策,腾冲的玉石毛料生意开始从新繁荣起来。在那以后的几十年里,腾冲扮演起了全球翡翠交易集散地的重要作用,那是腾冲翡翠行业的春天。1996年,缅甸政府宣布不准许私人进行翡翠原石交易后,堵住了缅甸商人边境走私的通道,翡翠交易大多数回到缅甸本地进行。大陆的买家不用再像90年代初的广东人一样,先坐飞机到昆明,由昆明倒夜班车到大理,再从大理搭一天的车到保山,这样费尽周折才能进行一次原料的采购买卖了。他们可以直接飞到原料产地缅甸的瓦城。这就是腾冲翡翠交易冬天的开始。
  7年前石头几乎是被“抢”走的
  段怀忠至今都很怀念7年前专门经营翡翠原料的日子。“那时候,我不像现在,基本不做翡翠成品生意。都是直接到缅甸的矿山上去进口毛料。然后卖给广东来的翡翠商人。”当时,缅甸翡翠还是走陆路运输到腾冲的,那还是腾冲翡翠毛料交易的黄金时代,海关的门口,停满了香港、广东商人的车,他们在海关等待着从缅甸运来的毛料,毛料刚一到关,大家就争先恐后的认购一块块石头。“石头都是一堆一堆的买,在价格上你只要稍微犹豫一下,机会就被别的买家抢走了。当时来腾冲买石头的广东商人与其说是在买,还不如说是抢。”
  2000年开始,缅甸政府加强了对本国翡翠毛料的控制,毛料不再走腾冲出口,而是直接在仰光拍卖出售,去参加过拍卖的腾冲老板,很快发现,那里已经不是腾冲商人的天下,“石头不单个出售,而是一堆一堆整体拍卖,每堆起价5万欧元”。于是本钱小的腾冲商人根本不敢上前,站在前面举牌的是广东、香港的老板。他们或者直接上缅甸仰光,或者去广州附近的毛料市场,“最好的翡翠原料已经很难在腾冲看到了”。
 货源减少运费高涨
  刘祖光是腾冲外贸公司下设一家毛料交易公司的老总,在他公司的一间会客室里,稀稀地坐了几个当地人,在沙发上打牌,“他们都是有毛料放在我这里代售的,整天过来等客户”。
  目前来腾冲的毛料都是靠私下关系从缅甸的矿山直接运来的,“在缅甸境内算走私,运到中国再报关,打上编号,成为合法的进口商品,所以一路上运输价很高”。1公斤毛料运输价由最初的几块钱,涨到了现在的200元,刘祖光说,算上运输费,再加上33%的关税,真觉得生意做不下去了。
  在刘祖光的公司里有几间教室大小的仓库,基本都已经开了口和切了面的毛料随意的堆在地上,每堆毛料的旁边都有一盆清水和一盏台灯。“这是用来给客户看石头的时候用的。”看守仓库的保管员解释说。紧靠着仓库的墙壁边有一排铁制的文件柜。“柜子里也是摆放毛料的,里面的毛料价格要相对高一些。但是也很少有极品的石头,好的石头几乎都到了广东和香港。”刘祖光有些无奈。
  腾冲专家无奈充当“眼睛”
  在仓库里,有另一位腾冲翡翠行业的专家张竹邦陪着一个东北老板来选块石头做个玉佩。张竹邦这次就是充当了“眼睛”(帮助鉴别毛料价值的专家)的角色。张竹邦以前就无数次去当过外来商人的“眼睛”,因为自己没资金,所以不可能参与大买卖,只能靠当“眼睛”赚小钱,“再有眼力也没用,钱都给大老板赚走了”。翡翠交易中,要想获利丰厚,需要大资金,
  现在每隔5天,腾冲就有毛料交易集市,他会出门去逛逛,500元买块小毛料,解剖得好,能在其中解出一对手镯,付掉加工费200元,这对手镯定价也不过1000元,“赚点小钱花花”
  张竹邦的感觉,腾冲90年代成为毛料的交易中心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因为即使没有经验的人,也可以靠腾冲众多的鉴定人才而公平买sd卖,“那些从昆明包车过来的香港商人不用费事,很容易就能在腾冲当地找到看毛料的‘眼睛’”。而在90年代,这种“眼睛”在外地还是稀罕物,“听说广州找个鉴别专家,每次交易价上万元”。在腾冲,这种专家只要花低廉的代价就可请到。
  腾冲县政府要重塑“翡翠第一城”
  面对严峻的形式,2007年10月中旬,腾冲县人民政府下发了《关于成立腾冲县翡翠产业领导小组办公室的通知》,领导小组的成立,标志着腾冲翡翠产业结束了纯民间运作的历史。据腾冲县政府一相关人士介绍,政府方面已经有初步的设想,这其中包括,准备修建一条直接通往缅甸矿场的跨国公路,目前,这条公路在中国境内的部分已经完工。以此相对应的,腾冲政府还希望能够在腾冲和缅甸交界的地方开放一个国家级口岸。以此来重整“翡翠第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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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腾冲:东方奢侈之源的背影
腾冲:东方奢侈之源的背影
现在的腾冲毛料公司并不以老辈子的标准为标准,腾冲政府正在打造中国翡翠第一城的形象,新建的翡翠市场上,所有零售商都改造着柜台,挂上成排射灯,为照在翡翠上产生种种光泽,改变了“灯下不观玉”的老话。
<font COLOR="#年代的辉煌和财富之道
今年快70岁的顾成旺最喜欢展示他那件“国际一流”的狐狸皮袍子:外面是丝绒面料,里面全是用狐狸颈口的那撮毛而集成的。虽然他个子很高,但这件毛皮大衣穿上仍然长及脚踝,他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件大衣曾经属于蒋介石。
这件大衣是他上世纪70年代作为翡翠毛料垄断者的辉煌经历的物证,尽管时隔多年,他还是很愿意将它拿出来示众,尽管云南的炎热天气里,这件大衣没什么实际用途。
大衣来自西安的翡翠加工商人,是顾成旺用8块翡翠毛料换回来的,那是1980年的事情,27年过去,顾成旺还清楚记得成交的种种细节:当时他是“云南滇西玉石收购站”的普通一员,别看仅仅只有“收购站”的名头,可当时全国的所有翡翠毛料交易全部由该站垄断。
当时收购站共只有5名员工,他是负责销售的,他还记得当时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玉石毛料采购员们渴望的眼神。当时钱对于顾成旺已经不成问题,“我们到昆明的商店去买东西,只要拿出空白凭条,盖上‘滇西玉石收购站’的章就行了”。当时他家已经全部使用日本电器,唯一能打动他的,就是用奢侈品来交换翡翠毛料。西安的玉石商人为了打动他,拿到好石头,特地拿了这件据说是“西安事变”后蒋介石流落当地的大衣来换毛料,“在我院子里拿走了8块,共20公斤重”。
“当时我家院子里堆满了从缅甸运来的翡翠毛料。”他家院子现在还是当年景象,1980年用几万元造起的小木楼看似简陋,却很坚固,所有柱子都用黄松,是当时腾冲城首屈一指的私人住宅,这也是当年辉煌的滇西收购站不多的遗留物之一。
腾冲县城距缅甸国境线只有80多公里距离,按照《徐霞客游记》记载,明朝始,腾冲已经成为缅甸翡翠交易的中转,那时起,腾密路(腾冲至缅甸密支那),腾八路(腾冲至缅甸八莫)成为缅甸翡翠毛料运往中国的要道,在腾冲交易后再运往世界各地的交易市场。云南解放后,持续几百年的翡翠交易戛然而止,在顾成旺印象中,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腾冲的翡翠交易完全中止后,以往留下的上好的毛料,“只卖到几毛钱1公斤”。而70年代,当时中央出台了发展对外贸易政策,腾冲的玉石毛料生意开始死灰复燃。
顾成旺本来就一直在中缅边境做小生意,“拿猪油换尼龙布”等“投机倒把”,“当时年轻,骑自行车一天就能到缅甸”。1976年,他和几个胆子大的当地人成立了“云南滇西玉石收购站”,站长由当时一个乡长担任,专门负责从缅甸运回翡翠毛料,供应全国各地的玉石雕刻厂。由于资源垄断,他们赚了大钱,“当时昆明到北京的飞机票是110元,我经常飞来飞去,结果昆明机场的人我全部认识了,县领导要出差也要托我买票”。在北京常去的是动物园边上的莫斯科餐厅。
可是这种辉煌十分短暂,1981年,“云南滇西玉石收购站”以走私罪被强行关闭,他们几个人的家全部被查抄,“满院子的毛料一块不剩”。抄家进行得十分彻底,掘地三尺,埋在地下的毛料也被挖走了大部分。顾成旺因走私罪被判刑10年,站长被判12年,“因为我会算账,所以在昆明的监狱里也没受什么苦,在里面当会计”。
然而,腾冲的毛料交易并未因“玉石收购站”的关闭而停止,在监狱关了10年的顾成旺回到腾冲,发现这里已经成为中国翡翠毛料交易的中心了,当年的垄断局面早已瓦解,小小的县城晃悠着上万的玉石交易者,每天从昆明巫家坝机场包车来腾冲的香港商人不计其数。当时最普通的腾冲人也开始从缅甸倒腾毛料,十多岁的孩子已经能准确地给毛料估价了。
顾不上惋惜失去的好时机,顾成旺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挖开自己家的某块土地,被抓走前埋下的几对翡翠手镯并没有被发现,他就靠着这几对手镯重新发家,继续做当年的翡翠生意。
腾冲规则建立:1%毛料成为赌石
顾成旺和刘祖光一边喝茶,一边谈论中央电视台刚播出的关于翡翠毛料交易的“赌石”节目,两人呵呵直乐,觉得电视里那个北京的毛料交易市场太“小儿科”了,在腾冲只要几百块钱,根本不值一赌的石头,在北京居然有人花几万元去赌。刘祖光笑道:“那是不了解石头的人才去玩的游戏。”他是腾冲外贸公司下设一家翡翠毛料交易公司的老总,90年代,腾冲的最大几宗翡翠毛料交易都发生在他公司里。
无论是剖开还是没剖开的翡翠毛料,购买价和实际价都有偏差,“即使是剖开的毛料,也不能完全确定价格,说不定再解开一刀,又有新发现”。所以,广义说,一切翡翠毛料的买卖中,都掺杂了赌博成分;而狭义的“赌石”,即完全不解开就贩卖的石头,在腾冲反而不多见——在一个翡翠鉴定经验丰富的地区,人们更愿意靠经验吃饭,而不是完全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狭义的“赌”的石头被称之为“赌货”,这种赌货只占腾冲毛料交易量的1%,一般价格都很高。按照刘祖光观察,只有资金极其丰富、发财欲望强烈的人才去买这种“赌货”。而参与这种“赌货”交易的人,被刘祖光称为“尿泡财主”,几刀下来,整个人就垮了,“参加赌石的人当中,只有1%人靠赌石富裕起来,而且还不是长期的”。
在翡翠交易市场,流行着“讲真话要遭雷打”的话,即定价一般是虚的,要看买家懂行与否,穿着打扮如何才开价,所以人们对买主的穿着极注意。而刘祖光主持毛料交易期间,亲眼看见很多喜欢赌石的“广东老板”前面两次来穿着光鲜,开着好车,后来越穿越不好。这样的人,慢慢对“赌石”交易敬而远之,还是回到实在交易的老路上。
似乎是给刘祖光的话注解,腾冲珠宝城生意做得很大的一对缅甸姐妹就有这样的经历,姐姐罗萍摆弄着手中一个小翡翠貔貅雕刻说,有客人出价5000元,“我没舍得卖”。原来这只貔貅是从一块赌石中取出来的唯一结果,“在缅甸时曾和朋友凑了50万元买了块‘赌货’,据说这块石头流过了几十个人手,大家都没敢解开”。一旦“解折”(指解剖开的毛料价值不大)了,就砸在自己手上,而原样买卖,获利比较有保证,这也是赌石行的规律。而罗萍那时年少气盛,她解开毛料,结果“50万元的石头,能用的就是一小块,雕刻成这只翡翠貔貅”。所以,这雕件“等于50万元买下的教训,放在这里可以警示自己”。之后她就转做翡翠成品生意,“一分钱,一分货,这样比较有保证”。
以顾成旺20多年翡翠交易的丰富经验,他也只有一次获利丰厚的机会,38万元买的一块石头,转眼就以76万元的价格卖了出去,可他不承认那是赌博,认为那是靠经验获得的机会,“我一眼就看出,他开价低了。那块料应该有更好的机会”。
在腾冲,绝大多数买主卖主都懂毛料,双方最后商定的价格很合理,知道买块毛料会怎么样处理,能获得多少利润。翡翠从挖掘到最后制成成品是条流水线,在顾成旺感觉中,这条流水线每一环节能获取多少利润都是相对明确的,谁都有机会富,但都不会像传闻中那样暴富。
当地的翡翠专家张竹邦的感觉,腾冲90年代成为毛料的交易中心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因为即使没有经验的人,也可以靠腾冲众多的鉴定人才而公平买卖,“那些从昆明包车过来的香港商人不用费事,很容易就能在腾冲当地找到看毛料的‘眼睛’(帮助鉴别毛料价值的专家)”。而在90年代,这种“眼睛”在外地还是稀罕物,“听说广州找个鉴别专家,每次交易价上万元”。在腾冲,这种专家只要花低廉的代价就可请到。腾冲的翡翠专家比比皆是,张竹邦就亲眼看见一个30多岁的中年妇女,“穿得极普通,讲一口附近的乡下话,帮人看翡翠毛料,凡她看中的,解剖开来,里面全部有上好的翠”。帮人买了几十万元的好货,最后所得报酬可能只是区区1万元。
尽管腾冲翡翠交易中止了很多年,但是看翡翠却始终是当地人的爱好,凡是县城有老房屋拆掉改建,就有许多当地人去现场寻宝。“当年日本人轰炸腾冲,有无数翡翠毛料被埋在腾冲地下,多年来,这里有很多人练出了‘玉眼’。”而挖掘出来的毛料也确实富裕了腾冲,腾冲昔日的县政府大礼堂就是靠一块埋在地下的数十公斤翡翠毛料盖起来的,“腾冲的小孩子都能知晓看翡翠的基本道理”。
张竹邦就无数次去当过外来商人的“眼睛”,因为自己没资金,所以不可能参与大买卖,只能靠当“眼睛”赚小钱,“再有眼力也没用,钱都给大老板赚走了”。翡翠交易中,要想获利丰厚,需要大资金,“和别的生意一样,你投入100万元,翻倍就是200万元。投入100元,再怎么翻也就是几百元”。现在每隔5天,腾冲就有毛料交易集市,他会出门去逛逛,500元买块小毛料,解剖得好,能在其中解出一对手镯,付掉加工费200元,这对手镯定价也不过1000元,“赚点小钱花花”。
腾冲的衰落:国际交易链中的小棋子
刘祖光反复说,“5年前你来就好了”。5年前,缅甸翡翠还是走陆路运输到腾冲的,那还是腾冲翡翠毛料交易的黄金时代,刘祖光公司的巨大的院子里,“停满了香港、广东商人的车,一个月成交额就是1000万元”。从公司成立的1996年开始,连续多年他都是腾冲的利税大户。而现在,庞大的院子里一辆车也没有,稀稀地坐了几个当地人,在树荫下打牌,“他们都是有毛料放在我这里代售的,整天过来等客户”。现实场景和以往描绘中的辉煌对比,显得更触目。
那时候他的大客户之一是香港九龙玉石协会,几十名香港商人一起来腾冲,“双方都是有经验的人,我们都挑上好石头给他们,一买就几百万元的货”。可是这协会的商人从2000年后就不来了,他们或者直接上缅甸仰光,或者去广州附近的毛料市场,“最好的翡翠原料已经不来腾冲了”。
2000年开始,缅甸政府加强了对本国翡翠毛料的控制,毛料不再走腾冲出口,而是直接在仰光拍卖出售,刘祖光去参加过拍卖,很快发现,那里已经不是腾冲商人的天下,“石头不单个出售,而是一堆一堆整体拍卖,每堆起价5万欧元”。于是本钱小的腾冲商人根本不敢上前,站在前面举牌的是广东、香港的老板。
目前来腾冲的毛料都是靠私下关系从缅甸的矿山直接运来的,“在缅甸境内算走私,运到中国再报关,所以一路上运输价很高”。在缅甸运输过几次的腾冲司机杨国盛很为自己的那段经历自豪,觉得增长了阅历,“一路上轮番地被老缅军查”。他都靠着车窗,心想,反正也不是重罪。有时是政府军,有时则不知道是哪里的部队,反正都得停车受罚,大家对走私的毛料心照不宣,“轻的只要一条香烟就可以打发,有时候运气不好,要没收你的整车毛料也只能听从”。就这样,1公斤毛料运输价由最初的几块钱,到了现在的200元,刘祖光说:算上运输费,真觉得生意做不下去了,“最普通的翡翠毛料现在也要上千元1公斤了”。
目前的缅甸环境催生了运输新路径,从水路走私到广东交易,“运输费1吨也只有几千元。”虽然所需时间较长,但翡翠毛料对运输时间长短没什么要求,广东一带有数个市场早已经取代了腾冲,成为新的交易市场,因为那边买家多,所以“最好的毛料,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
腾冲附近的瑞丽、盈江等地也成为新的毛料市场,“那里是少数民族地区,税收政策比我们这里宽松”。刘祖光的公司每出售一块毛料要交纳33%的税收,而在盈江,不少印度人、缅甸人开的店根本就不交税,当然价格就低,许多腾冲本地人也开始去那里交易,再将毛料运回腾冲加工。而司机杨国盛也开始跑腾冲到盈江一线的生意,“到底安全多了”。
尹培训是腾冲珠宝协会的理事,他也是首先发现了腾冲毛料市场的优势地位不再的人,那还是几年前,他发现来腾冲的广东商人虽然还是很多,但不像过去一样有毛料就要,而是开始挑三捡四,“我那时才知道,广州附近、仰光都有了自己的毛料市场”。知道这点后,他迅速从毛料交易中撤退,转向经营成品。他老家腾冲荷花乡是40年代著名的雕刻之乡,擅长翡翠加工,“可是在1990年,加工工艺已经完全落后于广东人了,我们只会生产翡翠戒指和耳环”。他从昆明请了工艺美术学校老师,来培训自己的工人,工厂开始出品摆件、挂件等新产品,现在他已经是腾冲翡翠经营大户了。翡翠毛料交易中心的地位丧失,对他影响不大。
顾成旺也开始转向,“即使直接去缅甸,也拿不到那种好货了,仰光拍卖会上,10万欧元一堆的毛料里确实有好货,可是你光能看看,根本买不起”。他转向经营大的翡翠雕刻,在他家破旧的木楼里藏着不少他设计的雕件。
一对翡翠观音,是他在买下一块料后反复琢磨后的产物,“在阳光下看了半个月”。他决定如何下刀后,再运到扬州玉石雕刻厂请老工匠雕刻,光雕工费就是1万元。可是据说很值得,观音头部的光晕里,有巨大透亮的翡翠,异常显眼。张竹邦看后称赞道,“这雕工和设计使毛料价值翻了几番”。受到鼓励,顾成旺又从老楼上搬下了数块摆件,都是他自己设计的,基本上是吉祥图案,大多是金钱、人参、如意之类,“全部是高档礼品”。尽管价格高昂,但是买的人特别多,买主“是需要送礼的那批人”。
顾成旺并没有开设店面,熟悉他的人会带需要的人找上门来,县政府手中就有最清楚的联络图,知道腾冲谁家有好货。上海有位局长,连续几年在他这里买下上百万元的货去送人,“上次看电视,看见陈良宇被抓的新闻,我就暗叫,不好,大客户没了”。果然,这位局长已经两年没来这里了。而那对观音本已经被一位美国华侨老太太看中,他叫价180万元,老太太也答应了,定金付了2万元,结果据说“9·11”后老太太再没出现,顾成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找合适的买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腾冲像顾成旺这样不开店面,自己在家里摆些翡翠出售的商人很多,张竹邦说,“挂在身上的也很多,带着几个手镯、挂件,上北京去摆趟饭局,飞回来时,身上的东西已经全出手了”。所以他觉得翡翠经营是一门风雅生意,“不动干戈,就把东西高价售出了”。而这些人,凭借的只是眼光,1000元买的毛料,“买好了,设计好了,加工好了,出手很可能就上万元”。
现代规则与传统规则
尽管毛料市场的优势地位在丧失,可还是有好毛料留在腾冲,“几百万元一块的毛料留在这里,几年没出手,不过也不怕,做翡翠的人等得及”。顾成旺说。
等得及的商人,在他看来,就是好商人。丁朋是他的朋友,也开了家毛料公司,店面小得和食杂店一样,但是走进去,立刻发现不同之处——小门面里面开了大仓库,零散地堆在地上的毛料有几百块,每块毛料价值都成千上万。而几个木柜里锁的是高档料,不轻易拿出来给人看。
丁朋的另一特点是不贷款,既不从银行贷款扩大经营,也不给把毛料放在他这里出售的人抵押贷款,做事很稳当。在当地人看来,不欠债,是经营毛料的最高境界。他戴着犀牛角的挂件,称自己很闲很闲,已经开始把兴趣从经营翡翠转到玩古董上了。
顾成旺习惯地叫他开了柜子,掀开里面一块巨大的毛料上盖的毛巾,石头的某处表面已经擦开,露出一大道碧色的“肉”,顾笑着说,还没卖掉?丁也笑说,“愿者上钩”。这块石头开价400万元,已经过了几年,迄今为止,没人把它买走,可是丁朋一点也不着急,在他看来,买走不买走,对他而言,都无损其价值。
20多年了,顾成旺在腾冲见识了无数兴旺一时,又毁损于一刻的翡翠毛料公司。本地的毛料公司为扩大生意,往往急切在手中集合一批好料,愿意给毛料销售者抵押贷款,而有些经理眼光不好,给的贷款往往超过了实际价值,“多少毛料公司毁在贷款上”。刘祖光也奉行少贷款的政策,他亲眼见过许多缅甸侨商,第一次拿来好料,换了10万元,第二次还是好料,第三次来的时候,称自己急需钱周转,把手中的料放在这里抵押,“可是这回拿来的是卖不出去的坏料,而且这次去了,就再也不见他踪影了”。
刘祖光的办公室也是传统的老式样,虽然生意额近年下降,“可是我们一分钱贷款都没有,既不向银行借,也不借钱给人,这样心里最平安”。按照顾成旺的印象,老辈子的腾冲玉石商都这样做生意,“保得一生平安”。而且,万一经手一块好毛料,“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可是,现在的腾冲毛料公司并不以老辈子的标准为标准,一家崭新的毛料公司就开设在刘祖光的毛料公司旁,仓库不再是普通设备,而是采用了红外线门禁监控,提供滤色镜等各种设备等等,据说光建设仓库就花了几百万元的银行贷款。“不就是放几百块石头么,用得着那么大的阵势。”经营了一辈子翡翠毛料的刘祖光不满地说。在他看来,好的翡翠毛料是最容易存放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就行,永不变质。
这家豪华的毛料公司的老板是从香港学回的生意经,他的理论是,“包装好了,普通的毛料也可以卖出好价格”。他这套经验不仅在毛料公司流传开来,更在零售商那里流传开来,腾冲政府正在打造中国翡翠第一城的形象,按照新思路,新建的翡翠市场上,所有零售商都改造着自己的柜台,上面挂上成排射灯,为照在翡翠上产生种种光泽,改变了“灯下不观玉”的老话。包装盒也极复杂精致,按照现代商业规律,流通就是胜利。
顾成旺开始也很高兴地去逛了逛新建的翡翠市场,可是很快回来了,满脸失望地说:再怎么豪华,也没有好货,真是浪费。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适应这个时代,自己满屋子的好货,可能一年也卖不出去,可是商店里那些不上品的镯子,“一上午就能卖掉几十对”。谁也不知道,腾冲的翡翠规则最终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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