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天龙八部之梁萧中的梁萧是谁

第一卷、鸠涉江湖
第一卷、鸠涉江湖
这样也可以穿越
  藐山蒙蒙,水玲珑,有佳人入梦中,情真切,意难却。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那般梦境又悄然幻化心头,每一回黯然醒转却又淡然无痕,忆不真切,杜穆犹在苦恼,懒得睁开睡眼去瞧,免得又大失所望,再添烦恼,现在心中苦乐一番亦是好的。反正梦中自有佳人相伴,也不去管今天是星期天,还是星期一,是否要上学,先让老子缠绵一会,温存一会再说?  “景哥,你瞧咱们的儿子多可爱呀,长大后一定是个美男子!”睡梦中的杜穆,耳朵听得一个女子在说话,那声音似黄莺岀谷般好听。若不是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他才不舍得放下怀抱中的美人儿,无奈细耳倾听起来。  过了一会,果真有个男子声音在开口说话,想必便是那女子口中的景哥了,但听他说道:“柔妹,这功劳都要归功与你啊,若不是你给我生了这么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让我们梁家有了后继香火,不然百年后面对列祖列宗时,我也不至于心觉愧疚,无言相对了。呵呵,愚夫这厢先行谢过了!”话诒,忽听衣襟破空声响,似乎那景哥对柔妹隆重施了一礼。  那柔妹咯咯娇笑几声,脸颊泛红,笑道:“景哥,你又来糊弄我,人家可不吃这一套?对了,给这孩儿取个啥名儿好呢?”那夫人双眼紧盯着丈夫。  那景哥微微踌躇,又沉思了片刻,忽然双眼放亮,说道:“诗经有云:‘彼采萧兮’我希望他长大以后,写的文章文笔萧洒,做人处事谨慎萧洒,活得更要萧萧洒洒。因此,单名一个萧字,如何?”那柔妹听了,沉吟数遍,喜道:“嗯,梁萧,这个名儿好听!”二人又说了一会体己话语,俱感温馨、欢笑。  杜穆听得胡涂,想要摆脱那两男女的笑语,然而无论他是如何摇头或者捂耳朵,那声音依稀清晰可闻。  又过了一小会,不闻一丝声息,杜穆心中好奇,悠悠睁开眼睛,余光所及,顿时大惊失措,犹感自己正躺在一个美女的怀里,那美女身上的幽香阵阵侵脑,似兰非兰,似芙非芙,自己又贴近她的胸脯,气息甚是浓馥,闻着不由心猿臆马,邪念欲飞......又感那夫人胸口震动了一下,嘴里似嗯了声,节音虽小,但自己躺在她的怀里,自然听得分明;外加上她那身子颤动,让杜穆的神识犹为一清;小眼瞧去,更感心惊肉跳。  但见一个很帅的帅哥,低头亲吻着那美女的小嘴。霎时火冒三丈,暗怒骂:“衣冠禽兽,长得帅咋地,长得帅就可以在老子面前大绣激情戏么?何况老子还卡在你们中间......等等,等等,老子为什么会卡在你们的中间?”惊慌之下,马上低下头来瞧自己,这一眼,差点三魂少了二魂半。  眼前的这人还是自己吗?完全是一个刚出生婴儿的模样,难道他二人刚刚讨论的名字便是自己,怎么会这样?  记得今天是开学日期,老子是第一个先到的。出去买东西时,那鬼天气又下起了一场狂风暴雨,当时没带伞,一路狂奔回学校,雨太大了,连眼睛也逐渐模糊起来,看不清前面转角处有辆卡车飞过,自己也加了把油,冲迎上去,嘿嘿,恶果就可想而知了。  就算是如此,那自己这会也应该在医院躺啊,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鸟地方?郁闷啊,疑惑呀,瞧他们的装着不似现代人,倒有些类似古代服饰。  天啊,难不成自己穿越了?这也太离谱了吧?想想如果是真的,倒还蛮刺激的?可是又有一些可悲,可叹,可怜,想想呀,那么美的一个妞,不是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娘,可气啦,奥火哟。不过这个亲爹嘛,还蛮帅的,倒是和亲娘绝配。算了,君子有成人之美!  杜穆有心要戏弄他二人一把,脸上狂笑,慢慢招起小手。天啊,怎么没什么力气呢?兴许是新生婴儿的缘故吧,杜穆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举起右手,幸好在美女怀中抱着,那景哥头又垂得低,这倒省事。  啪一声轻轻脆响,杜穆的小手印在了那景哥俊脸上。景哥正与妻子吻得荡气回肠,身心酥软,不防突然遭袭,浑身颤了颤,两瓣薄唇骤然松开,愕然注视了妻子一眼,心生奇怪。那柔妹被丈夫火辣辣的眼光瞧着,脸色晕红又生,娇羞的低下头去瞧儿子,不睬丈夫的莫名奇妙。眼光下见儿子笑吟吟的对自己眨眼,心中欢喜,自逗儿子玩去耶。  景哥在妻子转身的刹那,瞧清了小家伙的眼珠子在骨碌乱转,以及那双兀在上空转悠的小手。立马想到了自己刚刚挨的一巴掌,心有余恨:“原来是这小鬼施的恶作剧。”不由得气往上涌,抢上前一步,捉过那小手,颇有意味深长的味道。  但见景哥一张俊脸沉了下来,佯怒道:“小家伙,原来是你呀?胆敢戏弄你老子,小屁屁痒啦?”杜穆见景哥紧握自己小手,没有放开的打算,心中委屈,小眼故意挤下几滴猫尿,哇一声放声大哭出来。  那柔妹闻哭声转回头细瞧,瞪了丈夫一眼,质问:“干甚么呢你?可别吓坏了孩子?”被妻子的眼光这么一瞪视,景哥顿时气怯,那苦瓜脸更见抽搐了。  女子怀中的杜穆却十分得意:“戏弄你咋啦,老子还要骂你揍你呢?”可惜他不会说话,不然定像那黄河决堤一般滔滔不绝,响个痛快,而眼下也只能伊伊呀呀咧嘴邪笑。  穿越到这个时代,杜穆也只好认了,穿越就穿越,安心的过日子吧,算是重温一下童年的生活。原来这里是大宋时期,这一年是公元一零七六年,这梁景是书香门第的官宦世家,官拜尚书郎;其妻是李氏,名李柔;儿子名梁萧,也就是现在的杜穆;梁萧还有个妹子,名梁雪;是梁景夫妇第二年所生的,梁萧这个妹子生得极美,与她母亲一样,好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后话)  流年逝水,光阴如梭,转瞬间已过了五六个年头,这一年梁萧六岁,书房那一幕“孔夫子搬家”又要上演了。一天,书房中,立着一个俊朗的男人,和一个顽童般的稚儿。  那男人站在书桌一旁,仰天长叹,他那脸如冠玉,只是印满怒色;而顽童则坐在书椅上,两手叉腰,把双臭脚长摆在书桌上,洋洋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来,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显然刚才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那男人定然是败下阵来,才这般生气。又见他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萧儿,光阴易逝,千金难买,趁着年轻理应多看些书,将来对你的仕途有莫大的帮助,你如何不知道珍惜呢?莫要辜负了为父的一片苦心哪?  梁萧嘟囔起小嘴,嗤笑一声:“帅哥老爹,孩儿现在又不是去考状元,看那么多书干嘛,拿来作柴烧火么?”梁景哑言,早就被这个儿子气得肝痛,胃痛,肚子痛。说起来,都怪梁萧这个家伙不好,明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之人,小小年纪还要拽什么文,吊啥书包。  那是二三岁时的事了,有天小梁萧无意中闯进梁景的书房,又见桌上撂着一本《李太白诗集》,心中兴趣盎然,马上揪过来,翻了几页,念了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巧不巧被立在窗外赏月的老爹梁景听见了,喜赞了句:“无师自通,孺子可教也!”自此以后,小梁萧的童年生活算是无趣了,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看的是书是书还是书。苦忍了四年,今天终于发飙了。  原本在现代,杜穆他也是个好学习的三好学生,诗词歌赋是他的最爱,孰料穿越到了古代,这却是让他最为头痛的事。这四年来,把他所有的读书兴致都给磨灭殆尽了。唉,看来作古人真的不容易呀,考个状元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折磨。既来之则不能安之,他才不会傻得把时间浪费在书经之上,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理智与反抗。这不,戏码又要上演了。  那厢梁景僵持了一会,俊脸上终于挤出一丝容颜,淡笑道:“今天不看书也行,作首诗词来听听,爹若是觉得满意,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天假?”小梁萧眼露惊色,讶道:“真的?”那梁景点了点头。  小梁萧担心老爹弄鬼,纯粹只是唬自己而已。小眼珠又骨碌转了转,急思计谋,心想:“他要是食言,我大可逃出去,再来个离家出走,让他们急个了去。”当下又闭目沉思,过一会又缓缓舒开。  现代诗与古代诗,多少有些出入,那自己只好来个古今结合了。走到窗前,本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把现代网络上流行的那些个歪诗,随便背出一两首来敷衍。不料无意看了一眼窗外那株,几欲要凋谢的秋菊,霎时心有所感,悠悠说道:“花零秋初香几许,片片泪洒去留时。偶有些存残枝上,是谁刻下凄美诗。听闻风吹雨又至,余花纷纷乍谢止。枝偏乱打他不殆,随你风雨还如此。”梁景瞧见儿子辗顺间便做出一首诗来,心中欢喜不已,赞声:“好!”击了三掌停下,又叹:“可惜太过于伤感了?”  小梁萧听说,笑道:“人本是一个奇怪复杂的动物,若是没有些喜怒哀乐,那活着还有甚趣味?”梁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只是不过一瞬又消失了。  他如何也不能相信,这句话是出自于一个六岁儿童的嘴里,心下亦喜亦忧。梁萧又斜瞅了梁景一眼,笑道:“帅哥老爹,作开心的诗么?这有何难?听清了!”清了清小嗓门,朗声云:“MM几时有?把酒问老友。不知性感美女,今年出多少?我欲乘风擒去,又恐惊吓与你,高处不胜寒。自古与君缠,何必在床栏!转WC,低伏战,夜不眠。不应有恨,一要再要举时难?人有悲欢离合,男有精尽阳缺。此事古来有,但愿房事完……” 
第一卷、鸠涉江湖
假山后有个娘亲
  小梁萧的歪诗尚未背全,那端梁景老爹已是雷霆大怒,前面那几句听听倒算可以。心想这个孩子居然会改词,着实匪夷所思。不过这个“MM”却不懂是啥东西,也先不去管他。正自闭着眼,摇着头,津津陶醉着,突然脸色煞变,越听下去颜色越是难看之极。先是红一阵,又是青一阵,最后惨无人色。  心中狂怒之情可想而知,预备要将那小家伙先吊起来,狠狠鞭策一顿,否则难消心头之气。一个小娃儿能懂得什么是“一要再要举时难和精尽阳缺”了,这不是笑话么?那孩子肯定是童言无忌!他无瑕再作思考,猛睁开双眸,一愣即又大惊,书房中早已不见了儿子身影。不觉错愕了片刻,才想起要寻人,当即撒腿怒奔而出。  那小梁萧吟了一首现代版的“水调歌头”,中间一直察言观色,注意着老爹的反应,见他脸色渐红,复又扭曲时,心知不妙,便悄悄地且吟且退,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探出几步。忽然发现老爹的眼睛凶光乍现,心中一寒,不由脚下发麻,颤巍巍地就地一滚,手脚并用爬到书桌底下,心有余跳的躲藏起来。他个子稚小,隐匿书桌下不易察觉,况且那梁景又是在惊诧之下,决料不到儿子舍远求近,故疾急追了出去。  梁萧听得老爹脚步声已走远,当下灰头土脸探出个小脑袋来,暗笑了一小会,又大吐了几口窝囊气,蹑手蹑脚的钻将出来,挨近门窗,竖耳细听了外面许久,不觉有何异动,这才放心溜出大门,大呼几句痛快。心想:“既然帅哥老爹批了我一天假,又何必浪费,先溜出去耍耍罢。”  辨清路径,转过几条走廊,又拐过几个弯,还是走不出这尚书府。心中气恼,暗骂:“妈的,这古代人也真是,建那么大的房子干甚么?养猪也用不着啊?”越想越发憋闷,都怪自己平时过于专心学习,这四年来连路都不曾摸清楚,苦恼苦恼,乱闯吧,又恐被梁景老爹逮个正着,吃不完兜着走。踌躇着该往哪个方向走才是正道呢?  忽闻前方吵嚷切切传来,“小少爷,你在哪?快出来吧……”“公子,别躲猫猫啦,出来吧,我瞧见你了……”“公子,少爷……”那叫喊声越叫越近前,兴许是那梁景寻自己不着,这才惊动府中之人,责命其寻找。乖乖,若被找到了,孔夫子恐怕又要搬家了。倒霉倒霉,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寻了一条走廊,如灵猿般退却。  又转了几圈,忽听得前方水声沥沥,眨眼看去,见是一池荷花,在淡淡地清波之中,全是菱叶和红菱,又在暖暖的阳光折射之下,朵朵鲜艳非凡。又见荷池边前是一座假山,才瞧得一眼,廊道那边叫唤声又烈切。心念急转,一溜烟跑到假山后藏了起来,从缝隙中瞧清,只见二三个下人从此间经过,喊了一会少爷,又唤了一会公子,最后丧气走了。  小梁萧见那些人匀已走远,不觉松了口气,站直身子。又思索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走出府去。焦急间,跺了一下小脚,孰料脚尖却撞了旁边的一块礁石,一吃痛,全身站立不稳,遂向对面那面石块跌去,心想糟糕之极,这会真挂了。撞上那石壁若非幸运不死,至少也得破个相。欲要抽身,力小体弱扳不及,额头砰的一下,撞在那石壁之上,只撞得昏天黑地,险些晕去。摸摸额头,居然肿起个泡泡,当真想要了小爷的命啊?他忿啐。  又过了半响,不得已狼狈爬身起来,提右脚又狠狠踹了那石块一下,不料一脚踏空,整个人竟摔了进去。他啊哟一声,那扇石门已经重新合上。原来这假山里面是空的,不知是何人修的暗道,刚才摔跤时不知怎么触碰了机括,这机关设计极为巧妙,启开机括时暗门还未曾开得,直到梁萧补上那一脚,才突然裂开,真是令人称奇咋舌。不疑有他,这家伙又爬起身来,借着头上洞孔中淡淡的光线折射,瞧清了洞中情形。  但见四壁都是石头,也有少许角落经人工修整,小梁萧瞧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好奇心下,管他是龙潭还是虎穴,先进去再说。说不定是帅哥老爹的藏宝库呢?也说不定这是通向府外最直接、最短时间的通道呢?怀着各色各样的心情,胆颤颤地径向前走。行不多时,看见前面有一面石壁阻了去路。  梁萧心想,以前看电视电影里的情节,主人公要是遇上类似的事,最后总能轻易脱身,而且安然解决,这里应该不例外,一定还有暗门通往别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心念至此,凭上方光线,仔细审视了那面石壁良久,不见有啥机括,心中惊疑不定,卷起腕手衣袖,去推推那面石壁试试看,能否撼动分毫。  小梁萧不识深浅,尽管人小,还是用上了全力,双手使劲一推,突听噶一声那石壁翻转了过来。小家伙来不及躲开,便已受波及,被整个弹了出去,砰的一声摔落绿草丛里,跌了个丧魂失魄。又扭过头来,见嘴巴上叼着一根青葱葱的草,我呸一声将其吐出去,小子喘息稍定,又爬了起来。  “你是谁家的小孩,来此做甚么?”一个清脆冰冷的声音从背后悠然飘来。  梁萧不知此间住有人烟,那人忽然出声,倒把他给吓了一大跳,愣了愣之后,慢慢转过小脑袋,嘟嘴瞧去,又是一怔,脱口叫唤:“美女娘亲,你干嘛吓我呀,萧儿经不起的,经不起……好险,好险……”用他那小手,拍了拍胸膛,又大吐了几口浊气,脸现喜色,又云,“娘亲,你怎么在这里?哦,我知道了,这是尚书府的外院,对不对?乖乖,我终于溜出来了,看帅哥老爹还威胁我看书不,呵呵……”脸上又得意地大笑起来。  那女子初始听得有些错愕,见这小孩子唤自己“娘亲”,心想:“我都快六十岁了,哪生得出这样小的儿子,真是荒唐,可笑之极。”后来又听他提及尚书府和甚么“帅哥老爹”,这才明了这小子的身份和来历。当下冷冷说道:“梁景那小子是你爹,对不?”小家伙猛地点点头,只是不明白,“娘”为甚么叫爹“那小子”,而且语气怎么如此冰冷,完全没有在家时的那般温柔软语,真是奇怪之极,心中疑惑又生。  那“娘亲”又道:“你刚刚说‘终于溜出来了’是个甚么意思,难不成你离家出走?”“娘亲”看了看小梁萧,瞧他这般年纪,这“离家出走”四字又谈不上,心中甚是狐疑,嘀咕不准。小梁萧把梁景老爹如何如何胁迫自己读书,又如何如何要自己作首诗词出来,才肯放自己一天假期等等诸般说了,只是那首改版的“水调歌头”自然只字不提。虽如此,小梁萧心中仍是纳闷:“这些事娘都清楚啊,今天怎么如此糊涂,非要问清楚不可。哼!”  嘟囔着小嘴斜眼细瞧那“娘亲”数眼,细瞧之下乍惊,眼前这个“娘”好像年轻了许多,心中骇然不已;又见她一张美丽的脸,没有一丝笑容,全是冷冰冰的颜色,好似一个冷艳仙子,完全没有一丝娘亲的那种语笑嫣然的味道;又细瞧了她几眼,这一惊更非同小可,但见那“娘”的眉毛间有一粒小小小的美人痣;如果不是细瞧,根本看不出来,这又是娘亲完全没有的,奇哉怪也。  现在梁萧可以肯定,眼前这个酷似“娘亲”的美人,决非自己的“娘亲”,想想不觉后退几步。那“娘亲”有所察觉,只是不睬罢了,兀在那冷眼盯着梁萧,然后又悠悠出神,最后竟然叹了口气。  小梁萧此时与那“娘亲”的距离有些远了,才又开口说话,惟独声音只显颤抖稚嫩,他道:“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我娘?”  那女子又冷冷道:“小娃娃,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娘’来?”小梁萧听了不由一愣,是啊,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把她当成“娘”的,人家压根就没有讲过?  梁萧想了想,咬着小嘴唇道:“那你是谁?我娘的姐妹吗?”那女子嗤的一声,破天荒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娃娃,倒也有趣得紧!”梁萧又哼了声,哂道:“有趣便是有趣,关‘紧’什么事”向那女子吐了吐舌头,又道,“喂,你还没跟我说你是谁呢?”  那女子被梁萧逗得心花怒放,一解脸上冰冷的神色,笑道:“小鬼头,你真想知道?”梁萧心骂:“废话!”但脸上依旧顽童稚气,贫道:“当然!”那女子好像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也好像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但见她又笑了笑。  梁萧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那女子笑道:“我姓李,名沧海,是你娘的娘亲!”小梁萧沉吟附和:“哦,叫李沧海,是我娘的娘亲……啊……”梁萧脑中嗡的一声响,险些又要站立不稳,最后还是跌将下去,咬了咬手指,惊觉自己不像做梦,深吸一口空气,又吐了出去,再次求证道:“你真的是李沧海?” 
第一卷、鸠涉江湖
仙子外婆教我武学
  小梁萧心中犹有激动,尚且不信。自己曾记得《天龙》中有个叫李沧海的美人,是逍遥派掌门无崖子老前辈苦恋的对象兼小师妹。不会便是眼下这位冷艳美女吧,身体中那些个血液啊,激情滂湃,险些爆炸。  渐渐静下心来,生怕是同名同姓。想不到多次追问之下,那李沧海经不住外孙好奇的眼神,以及调皮可爱的俊模样,最终承认了,她的的确确是逍遥派的李沧海无疑。那一刻,梁萧真的是懵了,不知如何是好,后来自己是怎么走回尚书府的,也是稀里糊涂。  天啊,想不到自己居然闯进了金老的武侠世界,真是匪夷所思。原先想这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的穿越事件,偶然得不能再偶然,现今最不可思议的事,自己居然变成李沧海的外孙子。那李沧海结婚了么?居然还有个女儿,那她的男人是谁?这个在《天龙》中作为最神秘的人物之一的李沧海而言,她的事迹极少提及,知道她的人,更少之又少。  既然自己有幸来到这里,非要搞清楚了不可,还有就是,萧峰和阿朱的悲剧,决不能在自己眼前上演。他们这一场相爱,感动了多少金庸迷的心,爱得那么的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可怜最后还是肝肠寸断收场。  每次午夜梦回,自己也不知为他二人淌过多少泪水,有时候甚至也会埋怨起金大侠的笔下无情。所以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一定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救救他们才成,梁萧还是比较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想要改造一个历史,或是一个传说,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啊,光有智慧是不够的,眼下最重要的事,得先练好武功,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理?怎生思个法子,才能让李沧海教自己逍遥武学呢?这是个问题!小梁萧在府中苦思了两日,最后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想到便做,揪准一个机会又溜了出去。  到了假山,摸索一阵,知道这里有通道,找起来就比上次容易多了。原来那机括设计是在地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小梁萧扳动了几下,不听声响,心思细想之后,又炮制上次,轻轻踢了一脚,嘎嘎几声,那暗门又开了,便钻了进去。  出了密道,走在那片草丛上,上次没有机会欣赏四周环境,如今难得来一趟,倒要瞧个清楚。一眼望去,见一处清澈见底的溪涧,缓缓流淌着清波;山中风轻,又闻许许桃香缕缕沁鼻,荡人心魂。  那是一片桃林,枝丫点缀着粉色,分两边而栽,约有数百株,前后缠绕半百余里,花映草稍风有影啊,中间盖有一间小木屋,想必就是李沧海的居所了。远观此处似桃林一片,近看有如人间仙境一家。梁萧心想,自己若是在此住上一辈子,那心里便无憾了。  一面小跑去那木屋,一面稚声叫嚷:“仙子外婆,仙子外婆……你快出来?快出来?”木屋内的李沧海听到叫唤,走了出来,见是梁萧,冰冷的脸上淡淡一笑,道:“小鬼头,你又来做甚么?这次是‘偷溜’呢,还是‘离家出走’?”  小梁萧信步停下,伸了伸舌头,调皮道:“找外婆下棋啊,自然是溜出来的咯,现在‘离家出走’,萧儿可没那胆子,除非……”故意停了一下,又道,“除非外婆你教我逍遥派的武学?”  说着嘻嘻哈哈咯咯乱笑,他的意思非常明了,现在不“离家出走”是没有武功防身,若教会了他武功,将来么?呵呵,就说不准了。  李沧海听了又好笑又好气,冰着一张脸道:“你是来找我下棋,还是找我学武的?”梁萧被她戳穿心事,笑脸微热,咬了咬小牙齿,吃吃道:“学武?仙子外婆,你教我逍遥武学,好不好?”李沧海心中一动,像是欢喜,脸上却若无其事,继续冰冷道:“为甚么?为甚么你觉得我会教你?”  梁萧笑道:“因为你是仙子,更因为我喜欢武术啊?这些都不够么?”李沧海道:“你家世代不都是文官么?怎么到了你这一代突然要学起武来,怎么,想考武状元不成?”小梁萧道:“考武状元嘛,萧儿没那兴趣,若是游剑江湖,潇洒傲世,逍遥于天地之间,萧儿还是蛮喜欢的……”  那李沧海听到孙儿说到“逍遥”二字时,心中又是一动,暗想:“萧儿的性格,气质,都符合我们逍遥这一脉的精神,景儿柔儿有子如此,该欢喜才是。唉,可是我又答应过二人,自己说过的话不能不算。偏偏萧儿的性子,又有些似他,看在他的面上不如就……”  心念间已有了决策,微微笑道:“萧儿,学武功可以,但你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梁萧见李沧海喜形于色,又听她肯应允,当下满心欢喜,急道:“甚么条件?只要是仙子外婆说的,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一千件,只要萧儿做得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李沧海欣慰道:“嗯,很好。外婆的条件就是,此事不能向你爹娘坦露半句,否则,若让我知晓了,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然后先打断了你的两条腿,再来废了你的武功?”  小梁萧听着胆寒,自己所知的逍遥派门人中,个个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的,就是皇帝老子也管不着,自己开心就好。远的不说且说近的,例如灵鹫宫主人天山童姥,她那生死符就能令多少的英雄豪杰,求生不得,求生不能;曼陀山庄的阿萝也是,只要是大理人士,落在她的手里,丢进花肥房处置;还有阎王敌薛慕华,知道萧峰身世后,那萧峰带阿朱上门求医,硬是铁石心肠,非让得萧峰大开杀戒,他才勉勉强强。  反正小梁萧也不想让爹娘知道,外婆既如此说,当下点点头。李沧海不想女儿女婿知道,这其中是有缘故的,这事暂且不表。  此后,每隔四五天,小梁萧便找准机会偷溜出去,往外婆的住所勤练武功。逍遥派的武学包罗极广,但主要的还是突出逍遥二字。好在小梁萧调皮捣蛋,精灵古怪,倒也潇洒;学起来似模似样,只是苦了这个外婆兼师父的李沧海,时常被气得半死;但梁萧也有法子,在转瞬之间,让外婆师父捧腹痛笑。  小梁萧在外婆精心的调教下,把逍遥派武学学了个全。不但武功有《北冥神功》《小无相功》,以及独步天下的轻功《凌波微步》。说到《凌波微步》,让梁萧自然而然想到了段誉来,不知那书呆子现在在干嘛?有机会真想去会会他,倘若让他看见自己的母亲,他会不会大喊:“神仙姐姐!”视为天人呢?要是会,梁萧想想都觉好笑。  那李沧海在传授武功的同时,亦传梁萧其他的杂学,如琴,棋,画,医理,机关等等……只是梁萧对医术一道不甚通,学来无趣,并无多花、心思去研究,倒把时间放到琴棋书画和武功上了。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晃又过了十二个年头。  这一年梁萧刚满十八,已长成了一个风流俊雅的少年,比他老子梁景还要俊美几分呢?雅只不过是他的表面,还是被老爹的书卷气息给灌输出来的呢,邪才是他的本性。  “啊,好舒服呀,难怪在21世纪的时候,某人在撒完尿之后,对老子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舒服过出精’,当时不觉咋样,如今想想还蛮在理的,呵呵……”梁萧从茅房出来,提着裤腰带,大发感慨。先前在外婆那习武,突感尿急,在仙子般人物的外婆面前,怎敢放肆,惟有憋着忍着,都怪瑞叔叔,没事买那么多西瓜干嘛?  直到将所有的招式耍完,外婆才摇头叹息放自己回府,溜回假山,第一时间便去解决,终于解决完了,另一个麻烦又随之而来。出得茅房没走几步路,那个霹雳般的暴怒声又响起了。  “臭小子,你给老子过来?干嘛呢,又想溜,赶紧回书房用功去?”梁萧不用回头,以脚趾头想想就知这个人是谁?这音调,十八年来,最熟悉不过了。无奈,做了个鬼脸,慢慢转个头,笑嘻嘻跟随那长者而去。  那男人砰一声,怒气匆匆将门推开,先跨进去,身后的梁萧只得乖乖跟随。那男人行到内里,忽然一拍桌子,倒让梁萧吓了一跳,又见他哼了声,指着桌上一张方纸,咬牙切齿问:“这就是你的手笔么?老子让你抄诗,不是让你改词,你看看你写的甚么玩意?”  梁萧歪仰着脖子,细瞧了一眼,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这首诗不是自己一时乱写着玩的么?老头子交代的任务,早就完成了,所以他才有时间去跟外婆习武。走前,闲着无聊,又随便写了写。想不到竟然落到老爹手里,当真悔不当初啊,笑道:“歪诗一首,不值一哂,何足道哉,帅哥老爹,您这生气,至于吗?”  那梁景本来浑身火气,但听到儿子这一声“帅哥老爹”,心里霎时甜滋滋的,男人大多数臭美,别人要是叫你一声“帅哥”,难保你心里不乐一阵?不定魂都飘到哪去了,更何况现在的梁景是这把数岁,虽然还算帅气,毕竟不年轻啦。  再有这句话,只在梁萧小时候叫唤过;长大后,不是老头子长,便是老头子短呼个不停;突然间又闻久违的稚音,又思到年轻时儿子撒娇的模样,心中焉能没有感触,至少那一句“帅哥老爹”,梁景听了,极是受用,心中乐了一阵,笑道:“萧儿,再过三个月就是考科举的时间了,吾儿有才,理应早作准备?” 
第一卷、鸠涉江湖
不一样的妹妹
  “什么?”梁萧心中大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最最烦的就是九科考试了,料不到自己都穿越了,这试还是要考,这会心中憋气极了,怎生思个法子摆脱困境才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嬉笑道:“老头子,不考成不成?”  那梁景脸一板,怒道:“臭小子,你不吃饭,成不成?”梁萧哈哈一笑,道:“老小子,儿子我有那么臭么?”梁景无语,只得抬头眺望窗外。梁萧见老爹不反驳,甚觉无趣,低下了头托着腮暗想对策。  “爹爹……”忽听一个娇细的声音轻唤,沉默中的二人稍微惊了惊,但见帷子掀开,从外头走进一个盈盈少女,此女容貌绝俗,略带几分羞态,见了梁景,施了一礼,道了声万福,然后又嫣然一笑,但见她笑道:“爹爹,瑞叔叔来了,急着寻你呢,这会他在客厅,现在要过去么?”  那梁景应了一声,转回头,对儿子训道:“小子,刚才爹跟你说的话,听清楚了没?”梁萧努努嘴,端的一言不发,梁景瞧儿子这般模样,心中气苦,冷哼一声,转了出去。  那少女甚是好奇,瞪大了眼珠子,盯着梁萧发问:“哥哥,你又惹爹生气啦?”梁萧冷哼,道:“为甚么是我惹爹生气,而不是爹爹惹我生气?”那少女掩鼻而笑,道:“呵呵,哥哥,你总是这样,为甚么甚么事你都说自己有理呢?难道你没有犯错的时候吗?”  梁萧微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犯点小错是在所难免的,又何必斤斤计较呢,只是老爹他实在太可气了,打小就禁锢我的自由,不许干这个也不许做那个;溜出去玩,又说我不守规矩;耍个弓箭,又说我玩物丧志;改个把诗词,又讲我胡闹胡闹……总之八个字形容:有子如此,家门不幸。”  少女咯咯直笑,笑了一会,才说道:“哥哥,谁让你打小便不规矩的,爹爹这是在担心你,你不知道么?你倒好,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世上哪有这样的儿子的,真是滑天下之大不为,可惜可惜,好笑好笑?”  梁萧气闷,想不到连妹妹都来数落自己,心中恼怒,冷笑道:“你连说可惜和好笑,是甚么意思?”那少女道:“哥哥,我记得你小时候挺聪明的啊,怎么长大了却变笨了呢,可怜可怜……”说着连连摇头叹息。  梁萧道:“我说你这个小妮子,在老头子面前,总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乖巧模样;怎么到了老哥这,却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你也太那个了吧?”那少女俏眉微皱,狐疑不解:“哪个?”梁萧暗自好笑,道:“就是那个,你懂的?”  少女咬了咬皓齿,不屑道:“哥哥,我懒得跟你打哑谜,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梁萧错愕:“何解?”心中隐隐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梁雪笑道:“爹爹这个人呢,比较严肃,但他的心里其实是爱我们的,只是他不懂得如何表达而已,他以为只有给我们最好的,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我们就会很开心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我们心里真正想需要的是甚么?有时候他觉得那是爱,可对我们而言,也许是一种伤害。所以在爹爹面前,我不想让他心寒,就尽力扮演好一个淑女的角色。你就不同了,你表面儒雅,骨子里却蕴藏着一股邪气。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才是你的潇洒。你知不知道,这也是我好向往的?现在跟哥哥说话就不用再掩饰了,啊,真的好轻松呀!”梁雪说罢一席话,轻轻伸了下筋骨,好像一辈子她都没有此刻这般舒坦般。  静静听着的梁萧,心中却惊涛骇浪,莫以言表。想不到古代的女子也这般开明,这完全是现代版的思想呀,心中有一个念头,这梁雪不简单。又慎重打量了她片刻,心道:“以前是我小看了她,想不到她竟然是块璞玉。”当下笑道:“妹啊,你真是匪夷所思,也让哥感到莫测高深?”那梁雪嗤笑,道:“哥哥,你才莫测高深呢?”  忽然又问:“哥哥,爹爹先前跟你聊了些甚么?你怎么不回答他的话呢?还有爹爹为何那般生气呀?”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梁萧,大吐了几口鸟气,叹息道:“妹啊,哥哥这回算是玩完了?”说着又吸了几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梁雪听了大吃一惊,行至兄长身旁,遂问明缘由,说道:“哥哥,你怎么啦?怎么能说出那么严重的话来,是爹爹刚刚骂你了么?不像啊,我不信爹爹能贫得过你?你打小就古灵精怪,花招百出,总是能把爹爹气个半死。不过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个,爹爹一生气,打你从不用板子,只须将一大箩筐的书经,往书桌上这么一搁,然后提一句:‘看不完不许吃饭!’跟着你便不吭声了,即便如此,你还是有法子脱身,这回又是甚么天大的事了,让聪明如你,也会说‘玩完’?”  那梁萧叹了口气,说道:“咱老爹要我三个月之后,参加甚么鸟科举,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个时代的人怎就那么笨呢?穷一生的精力去寒窗苦读,就只为了一个科举,一个状元头街么?那也太可笑了吧,哈哈,真是可笑之极……”  说时连自己又莫名苦笑了起来,那梁雪却用惊诧的眼神审视了兄长一会,笑道:“哥哥,这个你都不懂么?男人生下来就是志在朝堂之上的,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若不考取功名,哪来的机会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有那份能力,可以为国尽忠,为家尽孝;况且我们生在官宦人家,想的自然要比别人多,爹爹若不替你考虑,还能替谁考虑呢?”  乖乖,梁萧才暗赞她有现代女性的思想,怎么一会又封建起来了呢?女人真善变,此话言之有理呀,梁萧冷笑两声,道:“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听从老头子的安排喽,去做那乖乖的儿子,为国尽忠,为家尽孝么?”  梁雪自然点点头,那梁萧又一阵冷笑,笑罢,才道:“妹妹,我觉得你好矛盾哦,一边想要活得潇潇洒洒,一边又想着尽孝,我跟你说,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理解我们的想法,明白甚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知道时代在变,否则,他们依然是那么的古板,顽固不化……若真等到那天,也许会经过千年的演变和进化吧?”  那梁雪听得神往,尤其是那最后一句,不由地把自己正幻化出与哥哥一起,策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原上,听风戏雨,笑意人生,好不快活……  梁萧忽然又道:“妹妹,哥哥从来不知道你那么会说话,一直认为你是那种扭扭捏捏,害害羞羞的大家闺秀,今天才知道甚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原来妹子嘴巴利着哩?”  梁雪苦笑了笑,说道:“哥哥,我从来就不会说话,妹妹说的只是心里话,所以,不需要任何的技巧。”又像想到了甚么,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惹爹爹生气了,虽然你捣蛋的样子让我好喜欢。但是看到爹爹人刚到中年,头上却隐隐现出白发来,我知道他那是为你累心,愁出来的。雪儿瞧了,心中好生不忍,有时候却又隐隐作痛……哥哥,你上哪儿?”见兄长起身欲走,焦急抢上一步叫唤。  原本兄妹二人聊得甚欢,那梁萧也听得认真,忽然妹妹话锋一转,又有教训起他来的意思。自己要做孝女,自己做去,小爷才不奉陪,浑身憋气,怒瞪了她一眼,就离座而去,见她又要纠缠,不答反问:“瑞叔叔真的来了么?”  “嗯!”梁雪点了点头,梁萧道:“走,咱也瞧瞧去?”梁雪来不及反应,芊芊细手已被哥哥粗鲁拽着,拖行而去,无奈,只得尾随。  兄妹二人出了书房,走过几弯廊道,行至客厅门外走廊,隐隐听得屋内欢声笑语阵阵,又听一个豪迈的声音笑道:“老弟,老哥哥是个直肠性子,肚里藏不住事儿,要是不讲出来,非憋死我不可?哥哥现在要你一句实话,十八年前的约定,今天还算不算数?”  梁萧听得声音耳熟,知是瑞叔叔诸葛淳瑞,心中又犯嘀咕,不知爹爹与瑞叔叔有什么约定?自己即来之,且偷听之,定要弄个明白。  松开妹妹的小手,行至那扇半开合的窗门前,往里偷瞧,梁雪无奈,也只好跟着这个哥哥胡为,但见厅上首坐着二人,左边一个中年人穿着蓝宽袍,瞧出是瑞叔叔,右首一个身穿青衫,自然是爹爹了。  但听爹爹说道:“诸葛兄,你这是什么话?我夫妻像是赖账之人么?你我两家的亲事早有交涉,只是小儿年岁尚幼,今科科举我也已命他参考,他目前正在苦读中,这婚事嘛?恐要稍后?”  蓝袍人不怒反喜,笑道:“有志气是件好事,萧儿从小就聪明,文学就更不用说了,幸好我那闺女也是文武双全,娇美可爱,不致辱没了萧儿,萧儿这孩子,老夫特喜欢,做我的女婿最适合不过了,我得赶早,可不能让别家抢先去。至于科考嘛?才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咱们就来个双喜临门,如何?”  但见老爹一脸的喜色,笑眯眯地道:“好,承诸葛老哥吉言,三个月后咱们就来个‘双喜临门’!”说完,两个老头儿哈哈大笑起来。  窗外的梁萧却在心里大骂:“放屁放屁!两个老家伙想要这样摆布我,连对象都挑好了,也没问过我一句,都不看小爷同意不同意,呵,也不瞧瞧我是谁?想要我顺从,门都没有!” 
第一卷、鸠涉江湖
谁让你跟踪我的
  听闻老爹与瑞叔叔把自己婚事来定,梁萧心中暗恼,却也无法可依。一旁的妹妹雪儿还在偷偷傻笑,梁萧见了,怒火更甚,回头狠狠登了她一眼。梁雪不作声,只咬着嘴唇又笑,好像忍了一肚子的笑话没笑完似的。  梁萧又斜瞅了她一下,小声道:“妹妹,你若再取笑于我,待会哥哥让你变白痴,信不?”果然,梁雪闻兄之言,知兄心意,心中一跳,立马停了笑脸,这个哥哥虽然爱胡闹,但也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之人,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变白痴。  又听屋内二人,除了欢喜畅笑之外,谈的多是儿女婚事,以及客套之言,梁萧听得无味,闪身而退,妹妹随之。  二人走了二三十来步路,哥哥突然停下步子,见雪儿兀跟在身后,佯怒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梁雪心中一酸,咬牙道:“妹妹跟着哥哥天经地义,犯王法了么?”梁萧倒是微微一怔,显然想不到她会这般说词,不过心底却泛起一丝喜流,汩汩滤过心田。至少妹子还是有现代女性的性子,不会像那个花瓶一般的王语嫣,十足的大家闺女。  心念至此,那梁萧俊脸挤出一抹迷人的光彩,笑道:“王法是构不着,但老头子的家法么,应该有那么一点点?我们现在走的是通往哪的道?”  梁雪不假思索,脱口道:“你的书房啊?”梁萧道:“照啊,老头子要是看见你还在我书房,他铁定会说,我小子偷懒来着,那时不定会对我施怎样的惩罚呢?你想害我被老爹惩罚不成,你忍心吗?”  那梁雪一听此言,果真吓了一大跳,脸色逐渐惨白,害哥哥被爹爹骂,这是她极不情愿看到的,但要自己与哥哥分开,却又有几分难舍,好不容易又可以跟哥哥谈天论地了,碍于爹爹的威严,不得不暂时离开。咬了咬牙,将心一横,道:“哥哥,那你好好读书,一定考个状元回来,我支持你,先走了?”  梁萧挥了挥手,催道:“快走快走!”心却道:“不送。”脸上邪邪一笑,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得意的转个方向,潇洒迈步而去。  骗过梁雪那个小妮子,源路径去外婆的住所。站在荷池前望去,又是满眼的仙境,沉甸甸的湿绿,娇艳欲滴的羞红,那半影半像的清波,犹如国人的画卷,读来令人陡生心旷神怡之境界。小心翼翼踩着柔滑的石子路,到得暗门近前,开了机括,石门嘎嘎一响,身后忽然跳出一个人来,把梁萧吓了老大一跳,险些魂飞体外。  那人嘻嘻一笑,忽然又一脸的惊色,像是晚上走夜路,发现了鬼迹般恐惧,身子娇颤了颤,怯怯道:“哥哥,那是甚么?好端端的山怎会裂个洞?”那人说话的同时,小手玉指梁萧刚刚启开的暗洞,不见哥哥答应,梁雪又道:“哥哥,里头住着妖怪么?对了,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这有个洞的?里面好玩么,带我瞧瞧,好不好?”梁雪像鞭炮一样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那梁萧始终铁青着脸,不予理睬,偶尔眼睛火红,盛藏怒色。那梁雪不知危险将近,犹在叽叽喳喳如麻雀出笼,寻根究底。  梁萧怒火焚身,理智渐渐被掩埋,早已忘却眼前女子乃自己亲妹子,怒哼一声,体内“小无相功”自然而然施出,化掌为抓,变“擒拿手式”狠狠向梁雪那细嫩的脖子抓去,那心无城府和纯真善良的梁雪,武功丝毫也不会,不防哥哥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猝不及闪,自己脖子已然被哥哥扣紧,就算事先知晓,以梁萧目前的功力而言,她也难脱其掌。人已到手,那梁萧面目又变得狰狞怕人,梁雪瞧了,心中胆寒。  但听哥哥狠狠道:“说,是谁让你跟踪我的?”声嘶惧厉,完全似野兽般疯狂。被哥哥突然袭击,早已吓得脸色苍白,魂飞魄散,此时又被他掐中脖子,有口难开,只要梁萧稍微用下力,妹妹的脖子便可立断,马上香消玉殒。  那梁雪又挣扎数下,不见哥哥大手有丝毫松弛的打算,心中又凉了半截,越想越觉害怕,咬咬干渴的嘴唇,提醒自己不能昏沉,不能昏沉。否则便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不得已强打精神,眨了眨眼睛,又给哥哥打了几个眼神。  但此刻的梁萧已走火,对外界之物充其不闻。那梁雪想到哥哥这般对待自己,心中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哗啦掉了下来,经过脸颊娇白的肌肤,曼延滑至颈项;梁萧那大手一湿,顿觉一缕沁凉无助浸入心间,心头略动,脑子稍清,霎时清晰感如洪江翻滚,电闪雷鸣般醒悟,瞧清了面前人儿是亲妹妹之后,骤然松手,但还是微愕了愕,然后又瞪目乍舌,欲言又止。  那梁雪得脱魔掌,铿锵侧退几步,身子犹在摇摆不定,轻轻舒了舒那口干舌燥的脖子,喉咙兀娇咳不已。弯腰喘吁了一会,感觉上好了些,刚才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呐,想想还余后怕,勉力支撑那娇虚不堪的身子,抬起头来,幽怨瞪了兄长一眼,眼眶中犹闪着泪花,伤心欲滴,狠狠咬了咬嘴唇,似要沁出血来,然后又抹了抹鼻子,欲泣道:“哥哥,你好狠的心肠,我可是你亲妹子啊,有甚么事不能说出来,非要杀了我你才甘心?”  梁萧一听此言,心中懊恼极了,这并非他的本意,只记得当时自己很生气很生气,然后怒火攻心,体内真气自然而然生成,运转,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心境,以至于邪念趁虚而入,走了岔子,入了心魔,幸好是妹妹忧伤的眼泪救了自已,想到这,心下歉然,说道:“妹妹,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我混蛋,我莫名其妙......”说时,噼噼啪啪扇了自己几大耳瓜子。  梁雪瞧了不忍心,急道:“哥哥,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梁萧扭头四顾,不见人影人声,心知除了妹妹之外,并无他人,当下压低嗓音,嘘声道:“我告诉你了,你不许跟爹妈说,能不能答应我,若不能,你也不用知道了。就当今天没见过我,你也从不知道这假山有个洞穴?”  妹妹见哥哥说得慎重,心想必是不能让爹娘知道的大事,若爹爹知道了恐哥哥又要遭秧,撒个善意的谎言,应当不算不孝吧?想通这层道理,心中窃喜,脸上爽快答应道:“好好,我发誓,不跟任何人讲,更不跟爹娘提及,若违此誓,叫哥哥一辈子不理我?”  见妹妹说得真诚,信了几分,但这“叫哥哥一辈子不理我?”算什么誓言啊?梁萧哪里不知道,在妹妹梁雪心里一直有个很重要的位置,哥哥在那住着,她也不明白那是一份甚么样的感情,自解是亲情吧,可又比亲情多了那么少许佐料。若哪天哥哥真的离自己而去,不知那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和滋味,或是煎熬,想不通,理不明,心犹乱......梁萧不知妹妹心中的那一番思潮涟漪,轻声笑了笑,温言道:“来,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说完,将大手张开伸递过去,停在半空,等待着妹妹的应允。  那梁雪微一踌磋,不知哥哥要将自己带往何处,心念犹在,可身子却不由自住上前几步,将小手贴在哥哥大手里,入肉生温,顿觉一股暖意荡漾心间,全不似先前掐自己脖子时那般难受,这个温柔极了,雪儿心中好开心,尾随哥哥进了洞穴。  原本心中尚有几分害怕,但有哥哥在身旁,胆气陡增,管他甚么妖魔鬼怪,只要有哥哥在,万事好商量。进了洞穴,但见哥哥在忽明忽暗的通道中穿棱,如走自家庭院,可见此处早被哥哥踏了不下千遍万遍,心中猜疑又生。来及不细思,但见一丝光线刺眼,然后犹如朝阳初升,万箭光芒齐射一般。她顿时把眉眼闭上,半响后又慢慢舒展,原来是出了洞穴。  但闻泠泠淙淙的水声悦耳轻扬,像似弹奏一曲极美的仙乐;又闻一缕清清爽爽的桃香扑鼻醒脑,欲醉芳田......好像所有的快活都集聚于一处,真不想就此走开,那梁雪欢喜嫣笑,享受着彼端给予的激情,又活脱跳跑起来,浑似刚出笼的鸟儿,四野新奇,展翅寻密。但见妹妹边跳边笑:“哥哥,这是甚么地方?好美啊!”  那梁萧心中也欢喜,追上去,正想说明缘由。忽然闪出一人隔在二人中间,梁萧见了,欢笑道:“仙子外婆,萧儿来看你了?”  那女子嗯了声,不再睬孙儿,转过头,道:“你是谁?”这句却是对梁雪说的。那奔走中的梁雪听到人声,刹时止住,心中狂跳,愕然转回身来。两人一对面,那梁雪更觉心跳加速,呼吸也快要停止,好像末日降临完全崩溃了一般。那李沧海却是见怪不怪,笑道:“你是雪儿?”  不等孙女回答,又转过身,脸色变冷,寒声道:“小鬼头?”说时“凌波微步”踏出,一瞬息又站回原地,手中揪着梁萧那左边的耳朵,连人一起扯了过来,梁萧吃痛,哭丧着脸叫:“仙子仙子,饶命饶命?”  那李沧海咬牙冷哼,冷冷道:“小鬼,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告诉别人的吗?你倒好,不但说了,而且还将人带来,看我不先拆了你骨头?”那梁雪听得心惊肉跳,原先看见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之人,心中犹惊,又见她对哥哥动手,心中害怕,想开口,不清楚事情始末的她,欲言又止,当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干瞪眼着急。  梁萧却是嘻嘻一笑,道声:“仙子,我没向别人说起呀,那是我妹妹不是别人;再者,外婆只警告我不跟爹妈说,这尚不算违背誓言吧?” 
第一卷、鸠涉江湖
酸几何,醉梦一场
  刘进等了半响,不听他答话,烦躁渐浓,取过酒坛子自斟了满满一大碗烈酒,满腔悲愤,仰头喝干,然后将碗重重一搁,复又斟满,只想:“母亲啊母亲,你为何要这样,爹爹哪点对你不好,以致于你要背叛他,与别人私好,还……还生下我这个……我这个……”胸中一酸,再也想不下去了,端起碗,万分悲伤喝了下去。  又是把酒碗重重一搁,此刻的他,三碗烈酒下肚,觉体内热火蒸腾,酒水五脏翻滚,好不难受。他本不善此道,功力又没梁萧那般高,可以将酒气压制,他只一时情急凄然,凭的只是一腔悲愤。原本今天就不知上哪去,忽闻得酒香,就想好好醉一场,当下如此正好。  酒保早将饭菜备上,见这少爷这等酗酒,摇摇头却也不好说些甚么,自行下去了。转眼间刘进已把铁牛叫来留给自己解馋的那两坛酒都给喝光了,这铁牛不禁叹一声,说道:“少爷,醉吧,把甚么委屈和不痛快,统统发泄出来,人也就舒坦了。”  刘进醉眼迷蒙,酒气熏天,嘴里好笑道:“哈,哈,哈!牛叔,我活了差不多二十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一个傻瓜,一直活着母亲的谎言里。”铁牛急道:“少爷,您不能这么说夫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呀!”刘进大笑,像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声道:“为我好,呵呵,为我好?只怕她为的只是她自己吧。”  他这么一嚷开,旁边几桌的酒客又被他惊扰了,诸人见有热闹可瞧,又尽都侧目顾盼。铁牛惊觉,不想少爷当众出丑,更不愿看到少爷怪夫人,当即团团作了个四方揖,说道:“各位抱歉,抱歉!我家少爷他喝醉了,打扰了各位雅兴,望勿深罪。”有修养之士,纷纷起身还礼,都说:“无妨,无妨!”  哪知刘进突然转身,脖子一昂,瞪定那些人,醉语道:“谁……谁说我喝酒了,我才没有咧!信……信不信我……我还可以喝……喝他个三……三……”铁牛一个箭步抢上,忙将他扶稳,低声道:“少爷,您当真醉了,不能再喝啦,我扶您去休息。”  刘进不服,喷酒气道:“谁说的,我没……没醉。”这酒气熏了那铁牛满脸,他微微皱鼻,招来酒保开了间客房,连拖带拽总算将那少爷移至了房间。这刘进也真是,边走边吐,脏了一地,不料一沾榻即倒,过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铁牛微微苦笑,至此总算松了口气,瞅瞅衣角被少爷吐过的地方,眉头不觉又紧起来。出去使了银子,吩咐酒保找人把适才刘进吐脏的地方打扫干净,又命他烧来汤水,自己好好沐浴一番。洗罢,转至刘进榻前,见他睡得正香,不过偶有梦语,反反复复总是那几个字:“梁妹妹,你别走!萧哥,我……母亲……爹爹…….”  这铁牛听得心酸,寻思:“难道少爷还对梁姑娘念念不忘?”咬咬牙,又想:“我该想个法子,整整梁公子,好给少爷出口恶气。”  刘进酒气冲脑,胀痛欲裂,忽似恍惚之际,听得心底有个声音在唤:“刘进,刘进……”他微觉奇怪,不知是谁在唤自己,脑袋好生疼痛,只想把它尽快甩掉,你越是不理,那声音仿佛有一股子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你,一直在他耳畔回荡。  既甩不掉,当下不作挣扎,按捺心神细听,那声音道:“来吧,我的好兄弟,狠起你的心肠,一剑把他杀了,从此,梁妹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刘进一怔,只见一人被绳子绑在一根木桩上,他走近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人竟然是萧哥。  他下意识疾呼:“萧哥,萧哥,你怎么啦?”然而眼前的梁萧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脑袋更是微垂,于他的呼唤根本听不见。刘进颤巍巍举起左手去探他的鼻息,只觉萧哥气若游丝,离死不远矣,他不禁吓了一跳,潜意识后退,暗想:“萧哥武艺超群,有谁可以伤他。”  恰于这时,那个声音又飘响:“来吧,给他个痛快,他这样活着,也是一种罪受。”果然这话才落,就见梁萧的眉毛开始轻颤,跟着面色抽搐,下唇狠咬,仿若忍着极大痛苦。刘进慌了,使劲摇他,口里嚷道:“萧哥,萧哥,你到底怎么啦,快醒醒。”  梁萧始终闭着双目,过不多时,咬牙道:“我的心好痛,求求你杀了我。”刘进惊愕,又叫:“哥啊,你可别吓我。”话罢,登时红光乍现,彩气萦绕,一柄宝剑破空而出,横在他面前,那声音又盈耳:“快,拿起剑,杀了他,刺中他心脏,这样他既可解脱,你也可以得到你的所爱。”刘进猛地摇头,嘴上念叨:“不,不,他是我兄弟,我不能背信弃义,做这不……”  那梁萧痛苦道:“求求你,快杀了我……”刘进眼见他这等痛苦,心有不忍,微一犹豫,那柄剑自动窜进他手心,只要他往前一送,眼前的这个梁萧立马气绝。那往日的兄弟情谊,点点滴滴忽然悄漫心头,他不能,也不可以,虎目蕴泪,神情极是凄酸。  就在这时,西首突然跳出一个紫袍人来,手执一柄青锋剑,口里喝道:“休要伤我儿子!”哆的一声,将刘进手中那剑挑开。这刘进一时不防,受他剑气波动,步子不觉登登登登退后四步。那人不再去赶他,疾抢至梁萧身旁,摇晃他双肩,焦急唤:“萧儿,萧儿……”叫了七八遍,仍无丝毫动静,那人大怒,忿忿转过脸来。  刘进惊魂未定,忽与那人这么一照面,登吃一惊,脱口叫:“段……”最后“爹”字险些冲口而出,此人正是段正淳。  段正淳怒甚,喝道:“你敢伤我儿子,我杀了你。”手中青锋剑倏转,闪着寒光,狠狠向他刺来。刘进慌了,心中既激动,又是凄酸,他来不及解释,只叫:“不要……”扑的一声,青锋剑从他胸膛穿过,剑没至柄。  他大喊:“不要,不要……”手脚乱挣,猛地睁开眼,漠然坐起身来,只见四处多悬锦幕,而自己则躺在一张干硬的榻上,不知此时身在何处,视屋宇不甚广,倒也雅致整洁,寻思:“原来适才只是一场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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