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花园游戏怎么进入另一个花房?最好有图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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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应用新上架《黄金花园》、《海盗》
海盗的幸运宝箱
  手指学园的小呆、小葵、小P、小杰来到海岛旅游。他们惊奇的发现这里有好多海盗留下来的宝箱。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位神秘而强大的海盗魔法师给这些宝箱下了一个恶作剧的魔法:所有见到宝箱打开的人,都必须轮流打开剩下的全部宝箱。宝箱里面有可能是财宝,也有可能是把人熏黑的炸弹。  来试试运气吧!
  1.轮到你选择宝箱时,会有语音提示和时间限制,未选择会被扣去财富值。  2.宝箱里的财富有的多,有的少。  3.游戏为三局两胜制。
小朋友的黄金花园
  花园中共有4个花房,16种花卉可进行培育,可爱的卡通风格,有趣的动画模拟,游戏操作简洁;  培植工具丰富多样,有趣地模拟培育过程,让幼儿感性认知花朵的普遍生长过程、照料方式以及花朵的相关知识。   附有“花朵图鉴”,种好的花朵会被收入其中。点击花朵,就可以欣赏花朵的真实图片、名称及相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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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怜花]
汉语江湖[1]: 烟雾中的云彩 酒杯中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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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 于
16:55:00 加贴在 『武林外史』 ↑
“如今汉语的江湖很寂寞,不过,再寂寞的江湖也会有高手。”汉语江湖[1]: 烟雾中的云彩 酒杯中的大海在一篇关于食指的访问记中,已经年过五十的食指,在北京第三福利院,对着来访者,突然谈到了崔健,大意是说,崔健这个人了不起,能写出“烟雾中的云彩 酒杯中的大海”这样的句子。我是很偶然的看到这篇访问记的,当时我心里想,食指对语言的敏感依然宝刀不老――这天赋的才能是生活、疾病和时光无法剥夺的。当时我心里的另一个想法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打从我听《浪子归》和《在远方》时起,我就认为崔健的歌词写得不同凡响。不过在说崔健之前,我要说说食指。我一直以为,日之后的汉语诗歌写作,得从1968年食指写下《相信未来》后算起,之前可能只有胡风的一句“时间开始了”算是诗句。1968年,时年20岁的北京青年郭路生写下了《相信未来》: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这是普希金、雨果、莱蒙托夫的传承,高贵的抒情诗传统――文学研究工作者称之为“浪漫主义抒情诗”――但是,它不同于英语诗人华滋华斯、雪莱和拜伦的“浪漫主义抒情诗”。俄罗斯和法兰西的诗歌传统中有一种更加直指人心的激情和忧伤。这首诗在风格上、或者说在手艺上,是相当典型的“浪漫主义抒情诗”写法:段落和句式以对称式排比为主;词语以形容词和名词作为定语修饰中心词的组合为主,如“贫困的悲哀”、“失望的灰烬”、“美丽的雪花”、“深秋的露水”、“凝霜的枯藤”、“凄凉的大地”;整体结构上,以“相信未来”为母题反复重叠,以第一人称为抒情主体,以四行分段为骨架,以“贫困的悲哀”、“失望的灰烬”、“美丽的雪花”、“深秋的露水”、“凝霜的枯藤”、“凄凉的大地”这些带有明显价值倾向和美学意义的[意象]能指为血肉,注重韵脚的处理,一气呵成。呵呵,这种手艺是简单的、基本的、常识性的,我要说的是,这首诗把日之后的汉语诗歌写作重新带回到一个正常的、符合汉语诗歌写作常识的水准,此前的汉语诗歌写作,只能说是负数水准。食指真正的代表作是《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片手的海洋翻动;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声雄伟的汽笛长鸣。北京车站高大的建筑,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我双眼吃惊地望着窗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心骤然一阵疼痛,一定是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心胸。这时,我的心变成了一只风筝,风筝的线绳就在妈妈手中。线绳绷得太紧了,就要扯断了,我不得不把头探出车厢的窗棂。直到这时,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阵告别的声浪,就要卷走车站;北京在我的脚下,已经缓缓地移动。我再次向北京挥动手臂,想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然后对她大声地叫喊:永远记着我,妈妈啊,北京!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管他是谁的手,不能松,因为这是我的北京,这是我的最后的北京。 
食指,1968年12月20日这是青年郭路生在离开北京到山西去“上山下乡”的火车上,写在一张烟盒纸上的诗。“直到这时,直到这时候”和“因为这是我的北京/这是我的最后的北京”这两句简单的递进重复,产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打击力量,显示了食指巨大的才华。这是一首伟大的诗,我念念不忘向她致敬:几年前我写《古金兵器谱》时,曾引用过“我的心骤然一阵疼痛”;我将要写的长篇《海淀》,将以“因为这是我的北京/这是我的最后的北京”为题记。食指的命运相当悲惨,坊间流传,因为写《相信未来》,他受到“旗手”江青的追查和迫害;因为与赛福鼎艾则孜的女儿赛飞飞相爱,他的精神受到重创――传言他于1973年被北医三院确诊的精神分裂症与此相关――他的许多首爱情诗豪无疑问是献给她的。1990年,食指进入北京第三福利院接受治疗,至今。北京第三福利院在昌平的沙河镇,有时我会猛然想起有一个我要向他致敬的汉语诗人就在离我一个小时车程的郊区,在煎熬。后来我看到另一篇访问记,其中食指说的一段话让我神伤,他说:“文革前我就挨整,我已经看到这代人的命运了。鱼儿跳出水面,落在冰块上,它的前途是死,和这个冰块一起消亡,但它却看不到冰块的消亡。” 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食指的诗》出版后,我理所当然地买了一本,书的责任编辑你猜是谁?是我的同学,诗人清平。我个人最喜欢的食指诗句,是他写于1991年的《归宿》中的最后两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孩子,这是你最后的归宿。”这两句诗已经不像“浪漫主义抒情诗”了,像新古典主义,悠久而简洁的文辞,却饱含无尽的沧桑、慈悲和安详。从诗艺上说,或者,从我个人的阅读趣味来说,我以为这是食指最好的诗句。该回头谈崔健了。崔健的歌词确实了不起,其中特别了不起的是《假行僧》、《一块红布》和《花房姑娘》,我相信大家都已耳熟能详,但我还是要全文引贴,以便再次享受其文字之美。假行僧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我要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总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愿有人跟随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我想要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泪我不愿相信真地有魔鬼,也不愿与任何人作对你别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也别想看到我的虚伪一块红布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你问我还要去何方我说要上你的路看不见你也看不见路我的手也被你攥住你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要你做主我感觉,你不是铁却象铁一样强和烈我感觉,你身上有血因为你的手是热乎乎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你问我还要去何方我说要上你的路我感觉,这不是荒野却看不见这地已经干裂我感觉,我要喝点水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因为我身体已经干枯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花房姑娘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噢……脸庞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你的惊奇象是给我噢……赞扬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我不知不觉忘记了噢……方向你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我不知不觉已和花儿噢……一样你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你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你要我留在这地方你要我和它们一样我看着你默默地说噢……不能这样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这时我才知离不开你噢……姑娘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噢……姑娘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噢……姑娘这三首歌词实际上就是歌谣体的诗。这是真正的原创,此前没有一个人这样写,也没有一个人能写得出这样的汉语歌词,我相信以后也很少再有人能写出这样的歌词了。决绝、坦率、直接而又回味无穷,表达了我们汉人从未表达过的情感、体验、愿望和冲突。这是我所能给出的浅显的阐释。“那烟盒中的云彩/那酒杯中的大海/统统装进我空空的胸怀”,这被食指所推崇的句子,出自崔健的《从头再来》。其实,食指和崔健的汉语写作,就是云彩和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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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汉语的江湖很寂寞,不过,再寂寞的江湖也会有高手。”汉语江湖[2]: 给儿子治病日出版的《杂文报》第四版有一篇短文,叫《给儿子治病》,全文如下: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相信的人是医生,最信赖的是书。所以,当我知道将要作父亲时,便立即着手搜集和阅读有关护理婴儿的各种著作,希望这会有助于我独自照料我的孩子,使他或她尽量不致落入医生之手。尽管这些书的作者也是医务界人士,可是在我看来,一个写书作文的人,和我们通常在门诊室里遇见的那些家伙总该有些不同吧。很快,我拥有了十几种书,加上杂志和剪报,放在一起比尿布和小被褥还要高一些。到了儿子降生时,我已经是家里最优秀的儿科专家了。但书的内容常使我不安,在一段时间里,我是世界上最绝望的父亲:把儿子的样子同书里描述的种种症状对照来看,他至少得了三十几种疾病,其中最轻的一种也足以使他成为驼背。后来情况渐渐好转。到了三个月的时候,我开始相信,尽管肯定要成个白痴,但他真的能活下去了。有一天,我突然看见儿子在笑,立即陷入恐慌。我在不止一本书里读到过,笑得太早是智力缺陷的表现。“也许是鱼肝油吃多了,”我和妻子商量,“你听说过维生素D中毒吗?”鱼肝油被停用了。我的儿子还在笑,但我的担忧减轻了,因为我新读到一份资料,说有些孩子天生就会笑的。我自己却已经几个月没笑过了:我的儿子不能把头抬起来。我知道他得了软骨病。书里对软骨病的描写让我毛骨悚然。我给他吃下了大量的用骨粉一类的原料制的一种药,喝了半瓶鱼肝油,然后座在床边观察。“也许他还小,”妻子谨慎地抗议道,“还不到抬头的时候”。我让她闭嘴。第二天,儿子开始腹泻。我知道怎么办,饿一天就好了,所有的书里[甚至《红楼梦》里]都这么说。天明后,儿子果然不再泻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象一个哲学家,面对命运毫无怨言。趁我不在时,别的人把他送到医院,在那里遇上一个毫无常识的大夫,让他吃啊喝的。结果又过了半天孩子才康复。有些道理,和不读书的人是讲不清的,所以我不得不经常避开旁人,独自实施我的治疗。从上个星期开始,儿子的嗓子里有点痰,医生也没办法,可我知道该怎么办。一本书里提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使婴儿“采取头低脚高的姿势”。晚饭间我提前离开桌子,关上卧室的门。我握住儿子的脚,把他倒提在空中。门开了,一些歇斯底里的人冲了进来。他们都是我和儿子的亲戚。我被赶到客厅里。在那里我发现一本杂志,里面的一篇短文介绍矫正小儿扁平足的一种妙不可言的方法。我下次再试。这篇短文的作者,名叫邱小刚,就是后来在网上大名鼎鼎的三七。三七怎么个有名法呢,按中青在线斑竹李方转引马悲鸣说法,是“海内中文论坛三七才气第一”。百度一下“三七文集”,有无数的好帖,但我从1995年看到《给儿子治病》时起,就认为这是用现代汉语写的最好的随笔。随笔,也就是ESSAY,这来自英格兰的文体,被一个中国人用现代汉语演绎得淋漓尽致。幽默、讽刺与反讽、智性与反智、尖刻乃至刻薄却又温和有加,这是英格兰随笔的纯正血统,约翰逊、兰姆、吉本的传承和趣味。而三七用最地道的汉语为我们书写了珍贵的文本。我们来看另一篇:怎样花比乘飞机更多的钱坐火车旅行 去年十月,我有一件不得不办的私事,必须赶到几千里外的C城去。说实话,自从上次生病之后,我已经有十二年没有坐过火车了。但是我打听了一下,一张飞机票要花掉我900元钱,所以我明智地决定坐火车旅行。 我提前两个小时来到火车站。我听人说过,一个有理智的人是不会在火车站及其方圆五里之内买任何东西的,所以我只花15元钱买了一包饼干。后来我把带下我一颗牙齿的那一块留了下来作旅行纪念,至今还垫在我的书架的一只跛脚下。在来到售票厅的途中,我耽搁了半个小时。先是有四名姑娘想和我约会,然后是六到十二个人向我推销各种货物,其中最适宜家用的是一把一尺长的刀,花去我20元钱。最后来了我不认识的几个人,坚持要我住到各自的旅馆去。我认为我的出现已经造成了一些混乱,而且在我被他们扯住时,一个孩子把我风衣上的一颗钮扣揪下来跑开了(需要说明的是,后来重配一付扣子花了我18元钱),另一个孩子趁机把我的皮鞋刷了一遍,要走我两元钱,――所以我想还是走开为好。快到售票厅时,来了一个警察,没收了那把刀,罚了我50元钱。 在售票厅,一个男子帮我买了一张票,票价是180元,我另外付给他20元,做为被后面四十个人咒骂的补偿。进入车站时,我尽管没有别的行李,还是得让那包饼干接受安全检查,被收走一元钱。进候车室花了我三元钱,算做空调费。我没有座号,很想早一些进站,便交了五元钱,提前来到站台上,这时已经有一千来人在那里了。 站过几千里地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上车后,一个天使化身为一个乘务员出现在我面前。我们讨论了一会儿。卧铺的边座价值10元,餐厅的座位5元,如果花上15元,则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座位。我交了15元,他领我来到另一个车厢,在那里他通过一种我至今不能理解的法力辨认出一个倒霉的家伙,赶走他,让我坐了下来。火车平安地开了几个小时。我打了一个盹儿。我想我一定是做了一个施舍的梦,因为醒来后一只口袋里的300元钱不见了。随后,旁边一个相貌十分愚蠢的家伙要和我打一个赌,猜一猜一张扑克牌的颜色。我偷偷看见了,便猜了一次,然后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拿着我的100元钱下车了。这时我变得非常渴,因为车上早已停水了。幸好乘务员马上来出售饮料。我花5元钱买了一听,除了价钱,它非常像我常喝的一种饮料,不但牌子一样,连味道也差不多。 天快亮时,站起两个年轻男人,从怀里抽出很长的刀,开始在车厢里募捐。他们化走我200元钱。在我包扎伤口时,睡在我脚下的六个小孩子中的一个解走了我的鞋带。我又变得十分渴。我相信别人也是这样。早晨的阳光射进车窗,每个旅客都面无人色。这时车厢的那一头仿佛出了什么乱子。又一个乘务员出现了。他不停地推搡一个可怜的小个子向前走,在车厢中部宣布:这个家伙未经允许擅自在车上卖饮料,所以要没收,并就地*价拍卖云云。这是一种瓶子很大的饮料,每瓶只卖两元钱。我赶紧买了两瓶。很多人都买了。对面的小伙子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一齐喝了一些。过了几秒钟,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怪诞的表情,但后来的事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去了厕所,并在那里呆到终点。 下车后,我找了一家最近的医院,住了下来。关于我的旅行就报告到这里。我真正的破产是在医院里发生的,不过,这是下一次的话题了。 好吧,先止住笑,再看另外一篇:与我擦肩而过的美丽女子 庞德有首著名的俳句体短诗: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 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Petals on a wet,black bough.) 我想起这首诗时,总是用我篡改过的私人版本,即将 these faces 和 petals 改成单数,成了:人群中那面孔幽灵般显现, 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花瓣。 去年的一个傍晚,我和我的朋友在走了一段错路之后,自西向东穿过夏曲河上的一座铁桥。桥头东面有一个很小的村落,路旁的标牌告诉我,这里是比如县境内。在这一天里我们驶过的都是荒凉而单调的地带,触眼尽是裸露的岩石和黑红相间的土层,经过连续几天的兼程赶路,我们疲惫不堪,情绪低落,整个下午没怎么说话,似乎一张口就可能争吵起来。汽车驶进村口,我看见公路上的一个年轻女人。她穿着肥大的黑色藏袍,后背捆着一束东西,可能是她的小孩。看见汽车,她像公路上的小兽一样惊跳起来,用一种可笑的步态,摇摇晃晃然而迅速地逃到一侧。在一个院落的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们的汽车。汽车一掠而过,但那张面孔于一瞬间使我想到的了我所篡改过的庞德的诗句: “人丛中那面孔幽灵般显现, 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花瓣。” 我以为我的朋友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景象。但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嘴里冒出一句:“真美。”我们笑了起来,车内原来的紧张气氛变得温暖了,我们这才注意到暮色正在降临,并改变了四周的景物,把它们浸泡在柔和的色调里。 限制想像是徒劳的,不过我们可以限制自己将想像着陆的愚蠢企图。“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花瓣”一闪而过,像一个奇迹,好奇心会驱使我们试图接近它,至少想保持经常能看到它,这种努力十九会把我们心中美好的东西破坏无遗。我有一位杨姓的朋友,某次在谈论收藏绘画时,说过一句在我看来意味深长的话:“世界上的好东西多得很,看看也就是了,何必要归为己有?”从我个人的趣味来看,这是我最喜欢的文字,我从中看到人性中最美好、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真美”。三七还有几个帖子我推荐给各位看官:《让我们相亲相爱一百年不动摇》、《“反战声明”写得很糟》、《“声援声明”也写得很糟》、《曲眉仙郭陷阱》、《一本佚书》、《红楼梦比琼瑶小说高明在哪里?》,还有一篇我忍不住又要全文转贴:假设你是1933年的德国人,你会投票给希特勒吗? “为什么不呢?”首先,在希特勒先生个人的品性中,你挑不出什么重大的缺陷来,他过着一种纯洁的生活,在道德上没有不光彩的记录;他不追逐财富,是正在腐化着德国的物质主义的抵抗者。他不嗜烟酒,还是个素食者,除了为德国人民服务,似乎没有任何其它的强烈欲望。他在一战中得过一级铁十字奖章,饱尝过饥饿的滋味,住过监狱,和人民共过患难;而他对绘画和音乐这两种艺术的爱好,证明他除了是勇敢的战士,还有过得去的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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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汉语的江湖很寂寞,不过,再寂寞的江湖也会有高手。”汉语江湖[2]: 给儿子治病日出版的《杂文报》第四版有一篇短文,叫《给儿子治病》,全文如下: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相信的人是医生,最信赖的是书。所以,当我知道将要作父亲时,便立即着手搜集和阅读有关护理婴儿的各种著作,希望这会有助于我独自照料我的孩子,使他或她尽量不致落入医生之手。尽管这些书的作者也是医务界人士,可是在我看来,一个写书作文的人,和我们通常在门诊室里遇见的那些家伙总该有些不同吧。很快,我拥有了十几种书,加上杂志和剪报,放在一起比尿布和小被褥还要高一些。到了儿子降生时,我已经是家里最优秀的儿科专家了。但书的内容常使我不安,在一段时间里,我是世界上最绝望的父亲:把儿子的样子同书里描述的种种症状对照来看,他至少得了三十几种疾病,其中最轻的一种也足以使他成为驼背。后来情况渐渐好转。到了三个月的时候,我开始相信,尽管肯定要成个白痴,但他真的能活下去了。有一天,我突然看见儿子在笑,立即陷入恐慌。我在不止一本书里读到过,笑得太早是智力缺陷的表现。“也许是鱼肝油吃多了,”我和妻子商量,“你听说过维生素D中毒吗?”鱼肝油被停用了。我的儿子还在笑,但我的担忧减轻了,因为我新读到一份资料,说有些孩子天生就会笑的。我自己却已经几个月没笑过了:我的儿子不能把头抬起来。我知道他得了软骨病。书里对软骨病的描写让我毛骨悚然。我给他吃下了大量的用骨粉一类的原料制的一种药,喝了半瓶鱼肝油,然后座在床边观察。“也许他还小,”妻子谨慎地抗议道,“还不到抬头的时候”。我让她闭嘴。第二天,儿子开始腹泻。我知道怎么办,饿一天就好了,所有的书里[甚至《红楼梦》里]都这么说。天明后,儿子果然不再泻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象一个哲学家,面对命运毫无怨言。趁我不在时,别的人把他送到医院,在那里遇上一个毫无常识的大夫,让他吃啊喝的。结果又过了半天孩子才康复。有些道理,和不读书的人是讲不清的,所以我不得不经常避开旁人,独自实施我的治疗。从上个星期开始,儿子的嗓子里有点痰,医生也没办法,可我知道该怎么办。一本书里提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使婴儿“采取头低脚高的姿势”。晚饭间我提前离开桌子,关上卧室的门。我握住儿子的脚,把他倒提在空中。门开了,一些歇斯底里的人冲了进来。他们都是我和儿子的亲戚。我被赶到客厅里。在那里我发现一本杂志,里面的一篇短文介绍矫正小儿扁平足的一种妙不可言的方法。我下次再试。这篇短文的作者,名叫邱小刚,就是后来在网上大名鼎鼎的三七。三七怎么个有名法呢,按中青在线斑竹李方转引马悲鸣说法,是“海内中文论坛三七才气第一”。百度一下“三七文集”,有无数的好帖,但我从1995年看到《给儿子治病》时起,就认为这是用现代汉语写的最好的随笔。随笔,也就是ESSAY,这来自英格兰的文体,被一个中国人用现代汉语演绎得淋漓尽致。幽默、讽刺与反讽、智性与反智、尖刻乃至刻薄却又温和有加,这是英格兰随笔的纯正血统,约翰逊、兰姆、吉本的传承和趣味。而三七用最地道的汉语为我们书写了珍贵的文本。我们来看另一篇:怎样花比乘飞机更多的钱坐火车旅行 去年十月,我有一件不得不办的私事,必须赶到几千里外的C城去。说实话,自从上次生病之后,我已经有十二年没有坐过火车了。但是我打听了一下,一张飞机票要花掉我900元钱,所以我明智地决定坐火车旅行。 我提前两个小时来到火车站。我听人说过,一个有理智的人是不会在火车站及其方圆五里之内买任何东西的,所以我只花15元钱买了一包饼干。后来我把带下我一颗牙齿的那一块留了下来作旅行纪念,至今还垫在我的书架的一只跛脚下。在来到售票厅的途中,我耽搁了半个小时。先是有四名姑娘想和我约会,然后是六到十二个人向我推销各种货物,其中最适宜家用的是一把一尺长的刀,花去我20元钱。最后来了我不认识的几个人,坚持要我住到各自的旅馆去。我认为我的出现已经造成了一些混乱,而且在我被他们扯住时,一个孩子把我风衣上的一颗钮扣揪下来跑开了(需要说明的是,后来重配一付扣子花了我18元钱),另一个孩子趁机把我的皮鞋刷了一遍,要走我两元钱,――所以我想还是走开为好。快到售票厅时,来了一个警察,没收了那把刀,罚了我50元钱。 在售票厅,一个男子帮我买了一张票,票价是180元,我另外付给他20元,做为被后面四十个人咒骂的补偿。进入车站时,我尽管没有别的行李,还是得让那包饼干接受安全检查,被收走一元钱。进候车室花了我三元钱,算做空调费。我没有座号,很想早一些进站,便交了五元钱,提前来到站台上,这时已经有一千来人在那里了。 站过几千里地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上车后,一个天使化身为一个乘务员出现在我面前。我们讨论了一会儿。卧铺的边座价值10元,餐厅的座位5元,如果花上15元,则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座位。我交了15元,他领我来到另一个车厢,在那里他通过一种我至今不能理解的法力辨认出一个倒霉的家伙,赶走他,让我坐了下来。火车平安地开了几个小时。我打了一个盹儿。我想我一定是做了一个施舍的梦,因为醒来后一只口袋里的300元钱不见了。随后,旁边一个相貌十分愚蠢的家伙要和我打一个赌,猜一猜一张扑克牌的颜色。我偷偷看见了,便猜了一次,然后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拿着我的100元钱下车了。这时我变得非常渴,因为车上早已停水了。幸好乘务员马上来出售饮料。我花5元钱买了一听,除了价钱,它非常像我常喝的一种饮料,不但牌子一样,连味道也差不多。 天快亮时,站起两个年轻男人,从怀里抽出很长的刀,开始在车厢里募捐。他们化走我200元钱。在我包扎伤口时,睡在我脚下的六个小孩子中的一个解走了我的鞋带。我又变得十分渴。我相信别人也是这样。早晨的阳光射进车窗,每个旅客都面无人色。这时车厢的那一头仿佛出了什么乱子。又一个乘务员出现了。他不停地推搡一个可怜的小个子向前走,在车厢中部宣布:这个家伙未经允许擅自在车上卖饮料,所以要没收,并就地*价拍卖云云。这是一种瓶子很大的饮料,每瓶只卖两元钱。我赶紧买了两瓶。很多人都买了。对面的小伙子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一齐喝了一些。过了几秒钟,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怪诞的表情,但后来的事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去了厕所,并在那里呆到终点。 下车后,我找了一家最近的医院,住了下来。关于我的旅行就报告到这里。我真正的破产是在医院里发生的,不过,这是下一次的话题了。 好吧,先止住笑,再看另外一篇:与我擦肩而过的美丽女子 庞德有首著名的俳句体短诗: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 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Petals on a wet,black bough.) 我想起这首诗时,总是用我篡改过的私人版本,即将 these faces 和 petals 改成单数,成了:人群中那面孔幽灵般显现, 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花瓣。 去年的一个傍晚,我和我的朋友在走了一段错路之后,自西向东穿过夏曲河上的一座铁桥。桥头东面有一个很小的村落,路旁的标牌告诉我,这里是比如县境内。在这一天里我们驶过的都是荒凉而单调的地带,触眼尽是裸露的岩石和黑红相间的土层,经过连续几天的兼程赶路,我们疲惫不堪,情绪低落,整个下午没怎么说话,似乎一张口就可能争吵起来。汽车驶进村口,我看见公路上的一个年轻女人。她穿着肥大的黑色藏袍,后背捆着一束东西,可能是她的小孩。看见汽车,她像公路上的小兽一样惊跳起来,用一种可笑的步态,摇摇晃晃然而迅速地逃到一侧。在一个院落的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们的汽车。汽车一掠而过,但那张面孔于一瞬间使我想到的了我所篡改过的庞德的诗句: “人丛中那面孔幽灵般显现, 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花瓣。” 我以为我的朋友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景象。但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嘴里冒出一句:“真美。”我们笑了起来,车内原来的紧张气氛变得温暖了,我们这才注意到暮色正在降临,并改变了四周的景物,把它们浸泡在柔和的色调里。 限制想像是徒劳的,不过我们可以限制自己将想像着陆的愚蠢企图。“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花瓣”一闪而过,像一个奇迹,好奇心会驱使我们试图接近它,至少想保持经常能看到它,这种努力十九会把我们心中美好的东西破坏无遗。我有一位杨姓的朋友,某次在谈论收藏绘画时,说过一句在我看来意味深长的话:“世界上的好东西多得很,看看也就是了,何必要归为己有?”从我个人的趣味来看,这是我最喜欢的文字,我从中看到人性中最美好、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真美”。三七还有几个帖子我推荐给各位看官:《让我们相亲相爱一百年不动摇》、《“反战声明”写得很糟》、《“声援声明”也写得很糟》、《曲眉仙郭陷阱》、《一本佚书》、《红楼梦比琼瑶小说高明在哪里?》,还有一篇我忍不住又要全文转贴:假设你是1933年的德国人,你会投票给希特勒吗? “为什么不呢?”首先,在希特勒先生个人的品性中,你挑不出什么重大的缺陷来,他过着一种纯洁的生活,在道德上没有不光彩的记录;他不追逐财富,是正在腐化着德国的物质主义的抵抗者。他不嗜烟酒,还是个素食者,除了为德国人民服务,似乎没有任何其它的强烈欲望。他在一战中得过一级铁十字奖章,饱尝过饥饿的滋味,住过监狱,和人民共过患难;而他对绘画和音乐这两种艺术的爱好,证明他除了是勇敢的战士,还有过得去的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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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江湖[3]:我的师承1995年夏天,我在福州的一个小书店中发现一本金黄色的书,名叫《黄金时代》,署名王小波著,书脊上有一小行宣传语:“文坛外高手王小波力著”。书是华夏出版社1994年出的,定价12.80元。我站在书架前看了第一页的第一段:我二十一岁时,正在云南插队。陈清扬当时二十六岁,就在我插队的地方当医生。我在山下十四队,她在山上十五队。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和我讨论她不是破鞋的问题。那时我还不大认识她,只能说有一点知道。她要讨论的事是这样的:虽然所有的人都说她是一个破鞋,但她以为自己不是的。因为破鞋偷汉,而她没有偷过汉。虽然她丈夫已经住了一年监狱,但她没有偷过汉。在此之前也未偷过汉。所以她简直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说她是破鞋。如果我要安慰她,并不困难。我可以从逻辑上证明她不是破鞋。如果陈清扬是破鞋,即陈清扬偷汉,则起码有一个某人为其所偷。如今不能指出某人,所以陈清扬偷汉不能成立。但是我偏说,陈清扬就是破鞋,而且这一点毋庸置疑。看完这一段,我决定不要再站着看下去了,应该买回去看。当晚就看完了。过了两年,到1997年,突然大街小巷所有的书摊都在卖王小波的书。1997年6月,我买了一套花城出版社的《时代三部曲》,之一是《黄金时代》、之二是《白银时代》、之三是《青铜时代》,共三三本。我很快看了一遍,得出如下的三个结论:1.
王小波的小说水准均衡。写的最好的还是《黄金时代》。2.
王小波在文学史上将有特殊的地位。“文坛外的高手”的说法比较搞笑。3.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王小波对现代汉语做出了原创性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他开创并实现了智性的汉语写作,并提供了为数不少、水准一流的典范文本。考虑到汉语写作传统中根深蒂固的反智倾向、反常识和反逻辑倾向,王小波的贡献尤为重要。花城的这套三部曲编的有点怪,之一的《黄金时代》打头是一篇总序,王小波自己写的《我为什么要写作》,这是编书的正常套路。这总序写得也很精彩,特别是最后一段写得很牛:“当然,如果硬要我用一句话直截了当地回答这个问题,那就是:我相信我自己有文学才能,我应该做这件事。但是这句话正如一个嫌疑犯说自己没杀人一样不可信。所以信不信由你罢。”怪就怪在之三《青铜时代》的开篇又安排了一篇序,题为《我的师承》,而在目录中是没有这篇序的。但是,各位,依我看来,王小波最重要的贡献就是这篇短序,全文如下:我终于有了勇气来谈谈我在文学上的师承。小时候,有一次我哥哥给我念过查良诤先生译的《青铜骑士》: 我爱你,彼得建造的大城我爱你庄严、匀整的面容涅瓦河的流水多么庄严大理石平铺在它的两岸……他还告诉我说,这是雍容华贵的英雄诗体,是最好的文字。相比之下,另一位先生译的《青铜骑士》就不够好:我爱你彼得的营造我爱你庄严的外貌……现在我明白,后一位先生准是东北人,他的译诗带有二人转的调子,和查先生的译诗相比,高下立判。那一年我十五岁,就懂得了什么样的文字才能叫作好。到了将近四十岁时,我读到了王道乾先生译的《情人》,又知道了小说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文字境界。道乾先生曾是诗人,后来作了翻译家,文字功夫炉火纯青。他一生坎坷,晚年的译笔沉痛之极。请听听《情人》开头的一段:“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很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你比年轻时还要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倍受摧残的容貌。”这也是王先生一生的写照。杜拉斯的文章好,但王先生译笔也好,无限沧桑尽在其中。查先生和王先生对我的帮助,比中国近代一切著作家对我帮助的总和还要大。现代文学的其它知识,可以很容易地学到。但假如没有像查先生和王先生这样的人,最好的中国文学语言就无处去学。除了这两位先生,别的翻译家也用最好的文学语言写作,比方说,德国诗选里有这样的译诗:朝雾初升,落叶飘零让我们把美酒满斟!带有一种永难忘记的韵律,这就是诗啊。对于这些先生,我何止是尊敬他们──我爱他们。他们对现代汉语的把握和感觉,至今无人可比。一个人能对自己的母语做这样的贡献,也算不虚此生。道乾先生和良诤先生都曾是才华横溢的诗人,后来,因为他们杰出的文学素质和自尊,都不能写作,只能当翻译家。就是这样,他们还是留下了黄钟大吕似的文字。文字是用来读,用来听,不是用来看的──要看不如去看小人书。不懂这一点,就只能写出充满噪声的文字垃圾。思想、语言、文字,是一体的,假如念起来乱糟糟,意思也不会好──这是最简单的真理,但假如没有前辈来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啊。有时我也写点不负责任的粗糙文字,以后重读时,惭愧得无地自容,真想自己脱了裤子请道乾先生打我两棍。孟子曾说,无耻之耻,无耻矣。现在我在文学上是个有廉耻的人,都是多亏了这些先生的教诲。对我来说,他们的作品是比鞭子还有力量的鞭策。提醒现在的年轻人,记住他们的名字、读他们的书,是我的责任。现在的人会说,王先生和查先生都是翻译家。翻译家和著作家在文学史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这话也对,但总要看看写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国家的文学秩序是彻底颠倒了的:末流的作家有一流的名声,一流的作品却默默无闻。最让人痛心的是,最好的作品并没有写出来。这些作品理应由查良诤先生、王道乾先生在壮年时写出来的,现在成了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了……以他们二位年轻时的抱负,晚年的余晖,在中年时如有现在的环境,写不出好作品是不可能的。可惜良诤先生、道乾先生都不在了……回想我年轻时,偷偷地读到过傅雷、汝龙等先生的散文译笔,这些文字都是好的。但是最好的,还是诗人们的译笔;是他们发现了现代汉语的韵律。没有这种韵律,就不会有文学。最重要的是:在中国,已经有了一种纯正完美的现代文学语言,剩下的事只是学习,这已经是很容易的事了。我们不需要用难听的方言,也不必用艰涩、缺少表现力的文言来写作。作家们为什么现在还爱用劣等的文字来写作,非我所能知道。但若因此忽略前辈翻译家对文学的贡献,有何止是不公道。正如法国新小说的前驱们指出的那样,小说正向诗的方向改变着自己。米兰·昆德拉说,小说应该像音乐。有位意大利朋友告诉我说,卡尔维诺的小说读起来极为悦耳,像一串清脆的珠子洒落于地。我既不懂法文,也不懂意大利文,但我能够听到小说的韵律。这要归功于诗人留下的遗产。我一直想承认我的文学师承是这样一条鲜为人知的线索。这是给我脸上贴金。但就是在道乾先生、良诤先生都已故世之后,我也没有勇气写这样的文章。因为假如自己写得不好,就是给他们脸上抹黑。假如中国现代文学尚有可取之处,它的根源就在那些已故的翻译家身上。我们年轻时都知道,想要读好文字就要去读译著,因为最好的作者在搞翻译。这是我们的不传之秘。随着道乾先生逝世,我已不知哪位在世的作者能写如此好的文字,但是他们的书还在,可以成为学习文学的范本。我最终写出了这些,不是因为我的书已经写得好了,而是因为,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对现在的年轻人是不公道的。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些,只按名声来理解文学,就会不知道什么是坏,什么是好。这是黄钟大吕,它说出一个属于现代汉语特有的秘密。二十世纪,古汉语退出历史舞台,现代汉语成为主流。但是,现代汉语有一个致命的内伤,就是它没有传统,即没有用现代汉语写就的经典文本可供传承,这和古汉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于代表积极修辞写作的最高水准――文学写作――而言,这是非常艰难和难堪的。以汉语为母语的作家只好慢慢积累,其中,在1949年以前,只有张爱玲的现代汉语文学写作可称经典;1980年代后,现代汉语文学写作重新开始慢慢积累。而造物的奇妙在于,就是在汉语文学写作艰难和难堪的二十世纪,上苍安排了一批天才翻译西方的经典文本,形成了独特的现代汉语译文文本。这些文本,是一种奇妙的变种,内容和精神是外语的,而文字则是现代汉语。读译本和读原典变成了两件事:从事研究一定要读原典;而读译本则成为学习现代汉语写作的最佳途径,因为汉语原创实在乏善可陈,而这些译文文本却是人类文明的结晶。这一点,我相信我的同代人,或者,至少我个人,和王小波一样感同身受――我们的师承源自那些大师们的译文。除了王小波提到的王道乾先生、查良铮先生的译本,我们又怎能忘却傅念慈先生译的毛姆、李文俊先生译的福克纳、林疑今先生译的海明威、巫宁坤先生译的亨利詹姆斯、荣如德先生译的王尔德、郑永慧先生译的梅里美、草婴先生译的莱蒙托夫和托尔斯泰呢?这是一串很长的名字,而我个人最推崇的,是王央乐先生译的博尔赫斯。我手里有大陆出版的博尔赫斯的所有汉译:《博尔赫斯短篇小说集》:王央乐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年版《博尔赫斯文集》:海南国际新闻出版中心1996年版《博尔赫斯全集》: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我们来看一个短篇《爱玛聪茨》的结尾一段:王央乐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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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之西
我在汉语江湖申请时用的
不之怎么不被审核
不知 怎么这里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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