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医生2第九济南高新区关里关外的苍蝇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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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IPHONE的重力感应摇晃它 你会发现光圈会移动就可以找到病患处
提问者评价
谢谢!那只苍蝇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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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小说~~~~~中短篇集合
真的好吓人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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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孩子多养狗~~~
☆◇※↙∞♀
登山的故事(1)
& & 有一伙大学生去登山。
& & 其中有一对情侣,女孩叫谭丽,男孩叫周天。
& &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谭丽上网搜索关于登山的资料,想掌握一些相关的安全知识。其中有一个关于登山的鬼故事,她看了后心里产生了阴影。
& & 故事是这样的:
& & 有一伙学生去爬雪山,只有一个是女生。她和团队中的一个男生是情侣。
& & 当他们快要到达顶峰时,天气突然变坏了。但是,这些学生情绪高昂,非要上去。
& & 最后,那个女生在营地留守,其他人上去了。
& & 天黑了,那些人还是没有回来。
& & 女生一个人躺在帐篷里,听着惊天动地的风雪声,感到无比恐惧和孤独。
& & 她一直等了三天。
& & 第三天黄昏,他们终于回来了!———只是没有她的男朋友。
& & 回来的人好像刚刚逃过一场大劫难,惊魂未定,脸色都十分难看。
& & 他们告诉她,三天前,他们朝顶峰冲刺的时候,她男朋友就遇难了。
& & 女生当时就哭出来。
& & 天渐渐黑了,回来的人坐成一圈,把她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说:“他肯定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很可能会回来勾你的魂。你别怕,我们保护你!”
& & 女生就不哭了,不停地哆嗦。
& & 她从那几个男生的眼睛里看出,其实他们更害怕。
& & 他们就一直那样坐着。
& & 午夜的时候,女生的男朋友突然冲了进来!他脸色青白,动作僵硬,拉起女生的手就往外跑,而那些人只是木木地看,一动都不动。
& & 女生吓得连声尖叫,极力挣扎。
& & 跑到了帐篷外,男朋友大声说:三天前,他们朝顶峰冲刺的时候,全部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
& & 而第二天登山的人中,也只有谭丽一个女生。
& & 她犹犹豫豫地想放弃了。
& & 她找到周天,对他说,她不想去登山了。
& & 周天追问了半天,她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原因。
& & 周天很阳光地笑起来:“没想到,你的小脑瓜还这么迷信。昨天,我也上网查了些相关的资料,我看到了这样一个故事———有几个人登山,在山腰捡到了一个旅行包,里面装满了美金———我们到底该相信哪一个?”
& & 第二天,谭丽跟那几个男生一起上山了。
& & 天空湛蓝,雪山刺眼,空气清澈,鸟绝人灭。
& & 大家的兴致好极了。
& & 他们没有在路上捡到装满美金的旅行包,只看到了一只靴子,不知是不是哪个登山遇难者的遗物。
& & 谭丽渐渐忘掉了那个鬼故事。
& & 在他们逼近顶峰的时候,天气却变了,起了风。
& & 谭丽惊惶地说:“我们赶快下山吧!”
& & 几个男生满不在乎地说:“不能功亏一篑呀。”
& & 周天阴着脸朝山上望了望,对谭丽说:“你留在帐篷里,不要上去了。”
& & 这不是离鬼故事越来越近了吗?
& & 谭丽急忙说:“不,要上我跟你们一起上!”
& & 另几个男生都说:“你体力不够,还是留下来吧。弄不好,你还会拖累大家。”
& & 谭丽就无话可说了。
& & 就这样,几个男生迎着风朝山上攀去,把她留在了帐篷前。周天回过头,微微朝她笑了笑,那表情她终生难忘。
& & 谭丽躲进帐篷,从上午等到下午。
& & 天气越来越恶劣,最后,刮起了大风雪。谭丽越来越不安。
& & 她钻出帐篷看了几次,终于看见几个笨重的身影从山上跌跌撞撞地走下来。正是他们!
& & 这时候天色已暗。
& & 她紧紧盯着他们,紧张地寻找哪个是周天。
& & 他们走近了,走近了……
& & 谭丽目瞪口呆:惟独不见周天!
& & 几个男生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帐篷。
& & “周天呢?”谭丽颤颤地问。
& & 那几个人木木地看着她,都没有说话。谭丽发现他们面色青白,表情呆板,好像都有些不对头。
& & 终于,一个男生说话了:“我们快到达山顶的时候,遇到了雪崩,他被埋了,没有逃回来……”
& & 谭丽反复打量着这几张死里逃生的脸,慢慢退向帐篷门口,终于猛地一转身,惊惶地冲进了外面的风雪中……
& &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下跋涉,想逃回人间。
& & 遇到雪崩,一个人都不可能逃回来。她清楚,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同伴都已经不是人了!
& & 她一直没有停止奔走。到了半夜,风雪似乎小了些。
& & 她几乎都快被冻僵了。
& & 更可怕的是,她迷路了。
& & 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朝前走,朝前走……
& & 突然,她站住了———有个黑影挡在前面。
& & 她摇晃了一下,渐渐看清,那是周天,他像冰雕一样僵直地站立,黑着脸,紧紧盯着她。
& & 这时候,她的神志还清醒,她肯定这不是幻觉。
& & 她吓得转身就逃!
& & “你站住!———”
& & 一个声音在风雪中隐隐追上来……
& & 这次登山,有两名学生遇难,一个叫谭丽,一个叫周天。
& & 学校搜寻了三次,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尸首。两具尸体相距大约三里远。
& & 另外几个人在帐篷里躲过大风雪,两天后下了山。
不生孩子多养狗~~~
☆◇※↙∞♀
登山的故事(2)
& & 而那两天,谭丽和周天一直在大风雪中挣扎……
& & 假如没有那个鬼故事,假如他俩相遇之后,抱成一团,那么事情可能是另一个结果。
不生孩子多养狗~~~
☆◇※↙∞♀
& & 柴火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寻寻觅觅”。
& & 据柴火的经验,这个女孩年纪肯定不大,很纯情,很浪漫,只要男人在陷阱上写下“永远”两个字,她就会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跑过来……
& & 他觉得应该截获她,免得落在坏人手。于是,他像捕捉一只蝴蝶一样轻轻靠近了她……
& & 两个人很快就认识了,常常彻夜私聊。
& & 不久,柴火提出要看她的照片,她爽快地从网上发来了一张。
& & 柴火兴奋地打开,照片上却不见她的人,只有一条河,黑夜里的一条河。河对岸,一片黑糊糊的树木,深不可测。
& & 柴火感到这张照片有点恐怖,以为她发错了。
& & “照片上没有你呀!”他E-mail问。
& & “你再仔细看。”她E-mail答。
& & 柴火就凑近电脑,仔细看。
& & 果然,他发现黑糊糊的对岸好像有个模糊的人形,在远远地朝他看。
& & “你别逗了,发一张清晰的。”
& & 很快,她又发来了一张。
& & 这次,照片上还是一条河,黑夜里的一条河。河对岸,一片黑糊糊的树木……
& & “你怎么又把这张发过来了?”
& & “不,这是另一张。”
& & 柴火仔细观察,河对岸那模糊的人形果然和前一张有一点变化,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个女的。
& & “不要再玩了,发一张近照来!”
& & “我的照片都是这样的。”
& & 柴火终于明白,她根本不想给自己看照片。于是,他暂时不再纠缠这件事。
& & 一天,女孩突然在网上问柴火:“你知道蝴蝶为什么终日在花草上飞吗?”
& & “传播花粉。”
& & “不,它们在寻找生前的样子。”
& & “毛毛虫?”
& & “你知道我在寻觅什么吗?”
& & “我。”
& & “很多年了,我只是想找到一个……死的方式。”
& & 夜已深,四周静极了,电脑屏幕一闪一闪地白,主机“吱吱啦啦”地响。
& & “我父母都死了,我一个人生活。他们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如果不是太奢侈的话,够我花到老了。我只想用这些钱,雇佣一个人,帮助我结束生命。你考虑一下,好吗?”
& & 大约过了一分钟,柴火重重地敲上几个字:“我同意。”
& & 柴火第一眼见到寻寻觅觅,发现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
& & 她的一双眼睛很深邃,让柴火想起那张照片。
& & 他朝她笑了笑:“我比你想象的更英俊,是吗?”
& & 寻寻觅觅没搭这个话茬,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存折,递给了柴火。
& & 柴火看了看,吃惊地张了张嘴,还给寻寻觅觅。
& & “我死了后,这个就归你。”
& & 柴火端正了一下姿势,很敬业地说:“现在就开始吧。”
& & 将近一周的时间,柴火一直都在为寻寻觅觅设计自杀方案。
& & 他把她领到一栋18层楼房的顶端。朝下望去,人如蚁,车如豆。两个人静静地站着,几乎听不到都市的喧嚣。这里是天堂的郊区。
& & 柴火说:“你跳下去的时候,就当是在蹦极。在你死之前,将体验到飞翔的感觉。”
& & 寻寻觅觅没有朝下看,她眺望着蓝天。
& & “你将以每秒钟12米的速度坠落。然后,你摔在马路上,鲜血溅出十几米。你的脑袋四分五裂,一只眼珠滚到下水道里,一只眼球弹到人行道上,射出惊惶的光,过了很长时间才泯灭……”
& & 寻寻觅觅皱了皱眉。
& & “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在失重的那一瞬间,会突然感到后悔,但是,那时候,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
& & 寻寻觅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 柴火又把寻寻觅觅领到大海边。
& & 无边无际的大海让人绝望。天地间,只有重复了亿万斯年的海浪声。
& & “对于女孩来说,跳海更浪漫些。”
& & 寻寻觅觅静静地看着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 & “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得提醒你———你刚刚跳下去的时候,四周是暗蓝色。很快,就是一片黑,是地狱的那种黑。你疯狂地渴望呼吸,但是你的嘴被贴上了封条。你想叫救命,但是你发不出声。你拼命地想抓住一点坚实的东西,但是,四周都是软绵绵的水。”
& & 停了停,柴火又说:“你死后,你的肉将被鱼吃得精光———那些鱼有一天又将被人吃掉,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我。”
& & 寻寻觅觅呕了一下。
& & 后来,柴火又提供了其他一些自杀方式。
& & 自焚:变成一堆烤肉的过程。
& & 服毒:一千把尖刀剜你的内脏。
& & 上吊:让舌头舔到前胸的魔术。
& & 枪杀:让我从你脑袋的这一端看到你脑袋的那一端。
& & 割腕:让死亡和出生变得同样艰难和漫长……
& & 每次,寻寻觅觅都因为他的描述而放弃了。
& & 最后,柴火终于为她想出了一个最好的自杀方式:“这是一个没有痛苦的方法。你登上一艘摇摇摆摆的船,驶向彼岸,一去不返……”
& & 寻寻觅觅急切地说:“好了,我就选择这种方法了。”
& & 柴火搞来了一百片安眠药。
& & 然后,他把她领到野外,来到一片辽阔的原野上———绿草繁茂,鲜花盛开。
不生孩子多养狗~~~
☆◇※↙∞♀
& & 寻寻觅觅把佣金交给柴火,然后吞掉了那一百片安眠药,安安静静地躺在了花草间,轻轻地说:“谢谢你,在这么美丽的地方送我上路。”
& & 柴火坐在她身边,望着她,什么也没说。
& & 一些蝴蝶飞过去,又飞回来。
& & 寻寻觅觅倦倦地闭上了眼睛……
& & 一个钟头之后,寻寻觅觅突然睁开了眼睛。
& & 柴火说:“你醒了?”
& & 寻寻觅觅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她的四周围满了鲜花。
& & 她不解地看着柴火,问:“安眠药是假的?”
& & 柴火笑了笑:“你说呢?”
& & 寻寻觅觅叹口气,转头看远方,过了半天才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又把我带回了这么美丽的地方。”
& & 之后,柴火再也没有见到寻寻觅觅。
& & 他打她电话,已经停机。
& & 他十分牵挂,却毫无办法。他找她的惟一办法就是打电话。
& & 他以为她永远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也不会出现了。
& & 这天晚上,他一个人吃了包方便面就上了网。没想到,他看到了这样一个名字———觅觅寻寻。
& & “是你吗?”火柴问。
& & “不是。”觅觅寻寻说。
& & “我一直在寻寻觅觅地找你呵。”
& & “我其实叫觅觅寻寻。你的安眠药是真是假都没有用,因为十年前我就到河对岸去了。寻寻觅觅只是我重返人世借用的一个尸身,我其实一直在寻找一种复活的方式。”
& & 柴火不知真假,当时就傻住了。
& & 觅觅寻寻问:“你还能帮助我实现我的愿望吗?”
& & 柴火呆呆地看屏幕,不知该说什么。
& & 觅觅寻寻说:“我在那边见到了我的父母,他们给了我一大笔冥钱。我希望你自愿替换我,这些钱都归你……”
& & 柴火发抖了。
& & 觅觅寻寻继续说:“我给你一些方案,你可以选择,然后我帮助你完成———跳楼?溺水?自焚?上吊?枪杀?割腕?服毒?你其实一直是在寻找杀死你自己的方式,恭喜你,你找到了。吃了安眠药,感觉就像坐上了一艘船,摇摇摆摆就到我这里来了,不骗你,只隔一条河,很近的。”
& & 柴火想起了那张照片:一条河,黑夜里的一条河。对岸的树木黑糊糊,深不可测。有个模糊的人形,朝他望着……
& & 她又说:“到了河对岸之后,别忘了发一张照片过来。”
不生孩子多养狗~~~
☆◇※↙∞♀
& & 现在,物质生活提高了,人们的心理似乎一夜间都出了毛病,心理诊所也就成了热门行当。
& & 有一个女患者,叫汤蕊,是一个售楼小姐。
& & 他和不医生接触不久,两个人就上床了。
& & 为了不侵权,本文中所有人的姓都是假的。
& & 有个男人姓不,是个心理医生。
& & 现在,物质生活提高了,人们的心理似乎一夜间都出了毛病,心理诊所也就成了热门行当。
& & 有一个女患者,叫汤蕊,是一个售楼小姐。
& & 他和不医生接触不久,两个人就上床了。
& & 不医生是有妇之夫。
& & 不医生问汤蕊:“你爱我吗?”
& & 汤蕊迷醉地点点头:“我一直崇拜心理医生,觉得特高尚。”
& & 说到这里,汤蕊笑了笑:“你要是心脏医生,我可能就不爱你了。”
& & 这话说出不久,还热乎呢,汤蕊就爱上了别人。
& & 一天,不医生从诊所回家,在胡同里,看见一个男人搂着汤蕊的肩,亲亲热热地走过来。他急忙躲起来……
& & 那个人姓要,是个作家,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 & 汤蕊不再来找不医生了。
& & 不医生给她电话,她不耐烦地说,她忙,她忙,她很忙。
& & 这时候,不医生的太太刚刚对老公的不贞有点察觉。
& & 她开始监控老公。
& & 不过,她没有发现老公和哪个女人鬼混,倒是发现老公有一个恐怖的怪癖。
& & 这天,不医生打电话说他有个应酬,要晚一点回家。
& & 太太悄悄去了诊所。
& & 她掏出刚刚配制的诊所的钥匙,打开,轻轻走进去。
& & 好像有鸡叫的声音。
& & 她趴在不医生办公室的门外,听了一阵,声音不在里面,好像在地下室。
& & 她又顺着窄仄的楼梯,蹑手蹑脚走到地下室,趴在门缝上,朝里面看去……
& & 里面没开灯。
& & 在幽暗的光线中,她看见不医生正在杀一只活母鸡。
& & 一般说,杀鸡都是剁头。
& & 他却不。他一只手抓住鸡的双翅,另一只手握着尖刀,直接刺向母鸡的胸膛,嘴里还叨咕着什么。
& &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蹑手蹑脚退了出来。
& & 几天后,不医生又说在外面有事,要晚一点回家。
& & 太太又去了诊所。
& & 这一次,她又看见不医生在地下室里杀鸡,嘴里叨叨咕咕……
& & 一股血腥气从门缝传出来。
& & 她朝地上看,已经有很多死鸡了。
& & 她蹑手蹑脚地退出来,心里画了个阴森的问号。
& & 他为什么要杀鸡?
& & 他杀了那么多鸡为什么不拿回家?
& & 夜里,她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等不医生回来。
& & 快午夜的时候,不医生才回到家。
& & 他显得有些疲惫。
& & “怎么才回来?”太太问。
& & “忙呗。”他敷衍说。
& & 然后,他脱了衣服,关了灯,躺在了床上。
& & 家里很寂静。
& & 太太翻来覆去睡不着。
& & 她不知道他睡没睡,他睡觉从来没有一点声息。
& & 过了好长时间,太太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杀鸡了?”
& & 不医生在黑暗中哆嗦了一下。
& & “我问你是不是杀鸡了?”
& & “……是。”
& & “你杀鸡干什么?”
& & “训练心理素质,这是一个秘方———你怎么知道?”
& & “刚才,你回来时,我看见你袖子上有一根鸡毛。”
& & 接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 & 他们互相猜疑着。
& & 过了一些日子,不医生听说汤蕊又换了一个男人。
& & 那个男人姓脸,是个商人,快五十了。
& & 这天晚上,不医生给汤蕊打了个电话,说他一个朋友要买楼,约她来一趟。
& & 汤蕊已经几个月没来诊所和不医生幽会了。
& & 她进了门就问:“你那个朋友呢?”
& & 不医生说:“他在地下室坐着。”
& & 然后,他领着她就走向了地下室。
& & 汤蕊知道,地下室是做催眠术的工作间。
& & 可是,她走进地下室之后,却闻到了一股腥臭的血气。接着,她就看见了地上那横七竖八的死鸡,有上百只!
& &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问。
& & 不医生反锁了门,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 & 他的手里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把尖刀。
& & 他的眼睛直瞪瞪地盯着汤蕊的心窝,慢腾腾地走过来。
& & 汤蕊感到事情不妙,大叫起来:“你有病!!!”一边叫一边惊恐地后退。
& & 不医生一言不发,一步步逼近她。
& & 汤蕊终于双腿发软,瘫在屋角。
& & 不医生蹲下来,尖刀对准了她的胸膛。
& & 随着汤蕊惨厉的一声“不!———”鲜血喷洒了不医生满脸。
& & 汤蕊抽搐了一下,头慢慢垂下去。接着,那颗头又慢慢地抬起来,一双眼珠子死死瞪着他,吃力地把手伸进胸膛,掏了一阵子,竟然掏出了一颗心,放在地上。接着,又把手伸进胸膛,掏出了第二颗心,又放在了地上……
& & 不医生像女人一样惊叫起来,连滚带爬朝上逃。
& & 汤蕊掏出第三颗心之后,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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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有个朋友叫金宝,他是个生意人。
& & 2004年4月14日这一天,他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出了车祸。“富康”车撞得一塌糊涂,他竟然没什么事。
& & 第二天,他就找到我,对我说,他要请一次碟仙。
& & “我有个预感,我好像死到临头了。”他沮丧地说。
& & “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 & “我觉得……身后总有一双眼睛,要害死我。”
& & “你是昨天受刺激了。”
& & “不是。这双眼睛跟我很久了!”
& & 我玩过碟仙,碟子确实移动了。
& & 后来,我一直都在琢磨那个诡异的碟子,觉得很有意思。
& & 如果几个参与者的手指都不接触它,它就自己走了,那我无话可说。可那是不可能的,必须是几个人同时用手指轻轻按着它,它才会慢慢地滑动……
& & 从物理角度看,从心理角度看,这里都有很多奥妙。越想越有意思。
& & 老话说,戏法灵不灵,全靠毯子蒙。那三个手指就是毯子。甚至我自己也参与了欺骗自己。
& & 请碟仙至少要有三个人。所以,他让我凑个人数。
& & 我问他:“你想问碟仙什么?”
& & “我只想问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 & 除了我,金宝还带了一个女人,那是他的情人。据说,如果都是男的,碟仙请不来,阳气重。
& & 我们三个人专门来到山里的一个度假村住了一夜。金宝这次开的是一辆半旧的“桑塔纳”。
& & 天黑透了,金宝把电灯关掉,点上了蜡烛。
& & 接着,他又把窗子打开———据说,那是碟仙的通道。
& & 外面是郁郁葱葱的山坡,各种叶子哗啦哗啦作响。假如说那里面藏着什么,绝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个诡怪的东西。
& & 凉凉的风吹进来,烛光飘动,这个世界显得别有深意。
& & 中国有句老话,闪烁着哲理的光芒:信则有,不信则无。
& & 金宝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心诚,否则,碟仙就不会来。”
& & 接着,他开始像念经一样叨咕起来。
& & 三个手指都轻轻指在了那个光滑的碟子上。碟子不动。
& & 他继续嘀嘀咕咕。
& & 那个碟子还是不动。
& &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 & 他丝毫不急躁,仍然嘀嘀咕咕。
& & 那声音有点恐怖。
& & ……突然,那个碟子颤动了一下,似乎一下就具有了灵异之气,似乎真有什么东西依附在上面。接着,它开始滑动了!
& & 它像一个调皮的小动物一样,在写满答案的纸上乱窜起来。
& & “好了,我开始问了。”
& & 金宝说完,双手合十,无声地问了一个问题。
& & 接着,那个碟子驮着我们三个人的手指缓缓地移动了,它无声地滑向了“活”字……
& & 我们都没有抬头,都屏着呼吸,都紧紧盯着那个碟子……
& & 它在“活”字上没有停留,而是滑了过去,最后慢慢逼近了“死”字。
& & 终于,它在“死”字上停住,再也不动了。
& & 金宝抬头看了看那个女的,又看了看我,恐惧地问:“你们的手指都没动吧?”
& & 我摇摇头,然后看了看那个女的,她也摇了摇头。
& &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的脸很白,很阴森。金宝肯定没留意这一点。
& &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察觉了什么,眼睛立即朝我射过来。
& & 我有些慌乱,低下头去,假装看碟子。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个碟仙其实就在我们三个人当中!
& & 金宝不甘心,又问了两次,都是不出声的。
& & 可是,那个碟子仍然一次次滑向那个死字。
& & 金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 & 那张白白的女人脸,一直悬挂在我对面,她后面是黑糊糊的窗子,外面荒草丛生。我没敢再正视她。
& & 她对金宝说话了:“你应该问问它……时间。”
& & 金宝听了,立即闭上眼,又嘀咕了些什么。
& & 三个手指轻轻点着那个碟子,碟子又滑动了。终于,它停在了一个日期上。
& & 我们都看得真真切切。
& & 我猛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她直直地盯着那个碟子。我又把目光射向金宝的脸。
& & 碟仙指向的日期是:2002年4月14日。
& & 金宝脸上所有的表情蓦然消失了,他极不自然地说:“———你们别害怕,这个碟仙在胡说。”
& & 是碟仙在撒谎,还是金宝在撒谎?
& & 我再一次强烈地感到,这三个人中,肯定有人有问题!
& & 金宝突然露出歹毒的表情,他低头问那个碟子:“哎,你是怎么死的?”
& & 玩这个游戏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犯忌。
& & 碟子似乎愣了愣,“啪”一下就碎了,碎成了无数块。
& & 三个人都把手缩了回来。
& & 金宝愣愣地看我。
& & 我愣愣地看他。
& & 房子里的鬼气一下变得更加浓郁了。
& & 那个女人抬起头,怪怪地笑起来:“金宝,别上火,刚才是我让碟子动的。”
& & 金宝的眼眸一下就燃起了希望:“真的吗?”
& & 那个女人说:“真的。”
& & 金宝又警惕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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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个女人慢慢地收了笑容,突然说:“因为我就是
& & 碟仙……”
& & 我哆嗦了一下。
& & 金宝朝后闪了闪,惊恐地说:“你别开玩笑!”
& & “我没开玩笑。”
& & “……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 & 那个女人低下头,看那些碟子的碎片,慢悠悠地说:“就是你老婆打我的那天。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跟她一起打我……第二天,你打电话来哄我的时候,其实我的尸体都硬了。”
& & “你是……怎么死的?”金宝好像还是不相信。
& &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我也回答过了———我用碟子的碎片割断了静脉。”
& & 她说完,把眼睛转向了我,语重心长地说:“所以,我知道他死于车祸。而你不知道,你是人,这个房间里只有你一个是人……”
& & “你别听她的!”金宝对我大叫。
& & 我脸肌颤颤地说:“你们到底玩的是什么游戏?我可不想参与……”
& & 我一边说一边退到门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 & 狭长的过道里,有一个保安在走动。
& & 我跑过去,气喘吁吁地问:“有出去的车吗?”
& & 他说:“路口有公共汽车。”
& & 我直接就冲了出去……
& &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有一辆“桑塔纳”轿车掉进了山崖中。
& & 一男一女,都死了。
& & 女的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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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衣小天的女朋友长得十分漂亮。
& & 两个人本来很恩爱,可是,有一天他女朋友遇到了一个有钱人,突然就变了心,并且她和那个有钱人很快就举行了婚礼。
& & 衣小天很悲伤,得了相思病。
& & 这一天,衣小天迷迷糊糊看见一个游方的和尚走进了他的家门。那和尚拿出一面圆形的镜子,默默举到衣小天的面前。
& & 镜子里竟然像演电影一样呈现出一片茫茫大海。海滩上,躺着一个赤裸裸的女子,她无疑是被人杀害了。
& & 衣小天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 & 和尚说:“这就是你女朋友的前世。”
& & 衣小天继续朝镜子里看。
& & 有个男人走过来,他走上前,色迷迷地看了女尸一阵子,然后鬼头鬼脑地走开了。
& & 不久,又走过来一个男人,他无奈地摇摇头,将长衫脱下,给女尸盖上,走开了。
& & 第三个路过的男人,用双手在海滩上挖了个坑,把女尸掩埋了……
& & 衣小天正疑惑着,画面切换,他看到女朋友正挽着那个有钱人的胳膊,亲亲密密地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
& & 和尚解释道:“你就是第二个路过她的人,曾经给过他一件长衫。今生,她和你相恋,就是还这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第三个男人,他掩埋了她。这个男人就是她现在的老公。”
& & 衣小天恍然大悟。
& & 突然,空间响起了一个恶狠狠的女人声音:“你们知道第一个男人是谁吗?”
& & 和尚和衣小天都愣住了,同时看那面圆形的镜子———衣小天的女朋友已经转过身来,她在镜子里直直地盯着和尚,双眼射出恶毒的光,颤巍巍地说:“就是你啊!”
不生孩子多养狗~~~
☆◇※↙∞♀
解开密码的密码
& & 他没有叫住他,而是藏起了身子,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想看看这个小孩到底要干什么。黄先生有一个重大的秘密。
& & 这个秘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老婆和儿子。
& & 下了班,张丽的手机响了,收到了一则短消息:
& & “请速到好再来餐厅,我等你。赵阶。”
& & 张丽不认识什么赵阶,想必是发错了。
& & 她马上给这个马虎的人回了一个短消息:号码错了,别误事。
&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张丽的手机又响了:陌生的朋友,谢谢你。
& & 事情就过去了。
& & 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人就像电话号码一样,拥挤而相似,这样的错误时有发生,不足为奇。它仅仅是让张丽知道,在茫茫人海中,有一个叫赵阶的人,不知男女,不知长相。
& & 仅此而已。
& & 张丽在公司是人事经理,很忙。
& & 在忙碌中,转眼过去了半年。
& & 这天下了班,张丽偶尔经过一条街,看见了一家“好再来餐厅”,她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来吃过饭。
& & 每个人都要吃饭,所以城市里的餐厅像人的脸一样多,一样的似曾相识。
& & 张丽走过去之后,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那则发错的短消息:“请速到好再来餐厅,我等你。赵阶。”
& & 尽管在这个城市里,不一定只有一家餐厅叫“好再来”,可是,张丽还是返回去,走进了这家餐厅。
& & 她觉得挺好玩,决定在这里吃晚餐。
& & 餐厅很干净。
& & 张丽要了两盘小菜,一碗拉面,吃起来。
& & 正吃着,她的手机响了,又是一则短消息:“你在好再来餐厅等我吧,我马上就来。赵阶。”
& & 又错了?
& & 张丽忽然有点恐惧了———这事……太巧了!
& & 也许,这个赵阶的一个熟人,手机号码跟她的号码很相近,才导致他一次次发错……
& & 她抬头看了看,餐厅里只有她一个顾客。连服务员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 & 一个很白的门帘,那后面一定是厨房。
& & 她站起来,想进去问一问,这里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赵阶的。
& & 她进了那个厨房,愣住了,里面黑糊糊的,脏得很,甚至有苍蝇飞来飞去。
& & 一个厨师模样的人坐在凳子上,好像在打盹。他白衣白帽,像所有的厨师一样。
& & 张丽返身就退了出来。
& & 她吃不下了,她要结账走人了。
& & 这时,有一个陌生男人风尘仆仆地走进了餐厅。
& & 他看着张丽说:“你到多长时间了?———路上堵车,真对不起。”
& & 张丽愣愣地看着他,问:“你是赵阶?”
& & “我不是赵阶是谁?你怎么了?”那个男人似乎感到很奇怪。
& & “那我是谁?”张丽又问。
& & “你是张丽啊。”
& & 张丽惊诧了:“你认识我?”
& & 赵阶开玩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你得失忆症了?”突然,他好像看出了什么问题,眼里显出了一丝惊恐,手停在半空:“你……是谁?”
& & “我叫张丽。”
& & 他后退了一步说:“你不是张丽!”
& & 张丽说:“为什么?”
& & “你的鼻子不像!”
& & 张丽彻底傻了。
& & “你怎么知道……我叫赵阶?”那个男人又问。
& & “半年前,有一次你发短信,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 & “……噢,我想起来了!”
& & “你认识的那个张丽是什么人?”
& & “她是我女友啊,她的手机号码跟你只差一个数字。”
& & 张丽想了想,突然说:“我能不能见见她?”
& & 那个男人也想了想,说:“……好吧,我约她来。一周后,就这个时间,就这个餐厅,行吗?”
& & “没问题。”
& &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丽越来越紧张。
& &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女孩,她不但手机号码和张丽相近,名字也相同,而且除了鼻子长相也一模一样……
& & 第七天,还没有下班,张丽的心就“怦怦怦”乱跳起来。
& &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又是一则短消息:“亲爱的,有个女孩跟你长得特别像,我差点把她当成你。她想见你一下。时间定在了今晚上,地点定在了好再来餐厅。你务必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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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个前卫艺术家搞了一个大型蜡像展,主题叫“10年代人类”。我是在媒体上看到的消息。
& & 关里对我说:“我们去看看。”
& & 我正忙着在电脑前敲字,说:“给个理由。”我卖字为生,一分钟值50元人民币或者更多一些。
& & 他说:“不花钱。”
& & 我当即就同意了。
& & 后来我知道,关里不认识艺术家,也不认识展览馆的经理,他认识的是一个检票员。
& & 那是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也许是毛发太少的缘故,他看上去有些怪。
& & 关里刚刚二十出头,在一家公司编软件,我想不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理由认识。
& & 不过这个检票员是个很帮忙的人。他说,白天是两个人把门,不方便,因此只能把我们的“免费参观”安排在下班之后。这时候,天已经黑了。看他那紧张的神情,我们知道他为此担当了很大的风险。
& & 说参观不确切,应该说偷窥。没错,绝对是偷窥。
& & 那个检票员悄悄打开门,把我们放进去,然后他在外面放哨。里面的灯也不敢全部打开,太显眼,只亮了几盏,不过光线足够了。
& & 实际上,我已经有些懊悔了。来偷肉偷钱偷情都值得,鬼鬼祟祟却只为看一个展览!
& & 进了门,左右是两条弯弯的通道,毫无疑问,这个展厅是环形的,顺一个方向走进去,转一圈,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往两边望过去,通道的弧度含蓄地阻隔了视线,显得深不可测。
& & 那些蜡像顺墙根站着,一个连一个,每个蜡像的右手都拿着一只鼠标,每一根鼠标线都伸到后一个蜡像的脑袋上,从天灵盖直直地插进去。
& & 我们慢慢朝前走,发现所有的蜡像都是这种关系。我明白了,这些蜡像在展厅里站了一个圆圈,首尾相衔,完成了一个循环。
& & 应该说,这是一个浅陋的作品,却被媒体吹得很玄乎。不过如果把这些蜡像看成一个体力活,倒是很令我钦佩———这么多蜡像,得做多长时间啊。
& & 我不喜欢蜡像,因为它们太像人了,可是,由于没有血,那肤色又假得令人害怕,就像站着一具具尸体。
& & 它们有男有女,不过年龄在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之间,服饰无一雷同。
& & 从衣着打扮上看,有染着红黄蓝头发的街头少年,有穿职业装的白领女孩,有上下名牌的绅士,有雍容富贵的少妇……
& & 不过,所有人的脸都是同一个人的脸,那是一张中性的脸,不过,表情却不同,好像同一个人穿着不同的衣服,做着各种脸谱:有的木木地看着前方,有的低头想着什么,有的脸上挂着GAY干净的笑……
& & 其中有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蜡像,我忽然对“她”有些惧怕,就停下来,和那副墨镜对视。
& & 终于,我伸出手,小心摘下了“她”的眼镜。
& & 是的,我担心墨镜后没有眼睛。
& & 还好,眼睛是有的,“她”定定地盯着我。
& & 我把眼镜给“她”戴上,离开了。
& & 接着,我看到一个男人蜡像,“他”的手腕上竟然戴着一块真表。
& & 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块“宝珀1735”全手工机械表,全球只限生产30块,我怀疑是冒牌。
& & 接着,我掏了掏“他”沉甸甸的口袋,里面竟然还装着一个彩屏手机。
& & 我站起来,用它拨一个朋友的手机号码,竟然通了。
& & 那位朋友叫张虹,她客气地问:“喂,哪位?”
& & “是我,周郎。”
& & 她大呼小叫地说:“你拿的这是谁的手机呀,号码这么怪!”
& & 我说:“别人的,我只想试试。”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 & 张虹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不敢和她纠缠。不过,她心直口快,是个皮实的女孩,我只有对她才敢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 & 我把手机放回“他”的口袋,继续朝前走。
& & 现在,我觉得这个展览有意思了。我一个接一个地摸那些蜡像的口袋,像小偷一样兴奋。
& & 我偶尔发现一个问题———每个蜡像的右手和鼠标都是一体的,好像那鼠标是从手上长出来的一样。
& &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我察觉到关里不见了。他在我前面,走得太快了。这家伙的乐趣仅仅在于占便宜,对艺术的兴趣还不如我大。
& & 我喊了一声:“关里!———”
& & 展厅里的回声很大,好像还有一个我,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喊关里。那个虚假的声音同样没有血色,性质就像这些蜡像。
& & 我没听到关里的回答。
& & 我有点紧张起来,快步朝前走,想追上他。
& & 前面只有无穷无尽的蜡像,它们基本上都是无神地目视前方,我得经过所有的视线。我忽然有一种怯场的感觉。
& & 电话突然响起来,我立即站住脚,掏出来接听。
& & 这时候我旁边是一个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张大嘴笑着。也许是她的嘴唇太红了,也许是她的笑在这个夜里有些不适宜,总之,看上去她显得有些狰狞。
& & 是张虹打来的,她说:“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是谁呀?”
& & 一丝阴影从我心头飘过,我问:“怎么了?”
& & 她不满地说:“你挂了后我又打过去了,他的态度怎么那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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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一惊:“他说什么了?”
& & 张虹说:“我问他,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去哪儿了,他粗声粗气地说,他走啦!然后啪地就把手机挂了———他到底是谁呀?”
& & “别问了,反正你不认识。”
& & “哎,我正想叫你来看一些好玩的东西呢……”
& & “好了,我有急事,回头再给你打电话。”说完,我又把电话挂了。
& & 张虹堵住了我一只耳朵,很危险。在这个阴森的展厅里,我得保持听觉十足的灵敏。
& & 我警觉地回头看了看,一个个蜡像木然站立,没有任何异常。我快步朝前走。
& & 一直没看见关里的影子。
& & 这个光秃秃的环形通道是藏不住人的,难道他已经出去了?
& & 我突然怀疑他是不是藏在哪个蜡像的后面了,也许,等我走过之后,他会从后面跳出来吓我一下……
& & 我开始打量那一个个蜡像。
& & 终于我看见了他的衣服———白色T恤,上面有一只碧绿的兔子图案,下面穿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双黑色休闲鞋……
& & 我朝上看了看,却是一张蜡像的脸。
& & 我一下有些发蒙。
& & 我觉得关里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是我一时没有想清楚是他把衣服套在了蜡像的身上,还是戴上了一个蜡像的面具。
& &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毫无血色的脸,它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直木木地看着前方。
& & 我和“他”就这样对峙了好长时间。
& & 不知道旁边哪个蜡像戴着表,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提示我:“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 & 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我忽然希望事态扩大化,就躲开“他”的目光,转到了“他”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肩。
& &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真人的肉身!
& & 我抖了一下,把手缩回来。
& & “他”突然说话了,是关里的声音:“其实,我也是这蜡像中的一员。”
& & 我一下跳到“他”面前。
& & “他”毫无表情,依然木木地看着前方。
& & 我马上想到这是一个需要观众参与的所谓行为艺术作品,也许,哪个地方藏着监视器和广播……我忽然有了一种被耍弄的感觉。
& & 我又愤怒又恐惧,现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赶快离开,并且暗暗发誓,下次就是倒找钱我都不来了。我可是一个有记性的人。
& & 前边的通道耐心地弯曲着,看不到尽头,我甚至怀疑顺着这条通道能不能走出去。
& & 我折了回来。
& & 相反方向的通道同样弯曲着,看不到尽头,蜡像无尽无休。
& & 我想了想,还是返过身,继续朝前走———我不愿意再见到那个口袋里装着手机的蜡像。
& & 我感到孤立无援了。
& & 我想,这时候如果跟一个同类说说话,心里也许会平静一些……
& & 我掏出电话,拨张虹。
& & 电话通了,她咋咋呼呼地说:“是周郎?我正等你呢。”
& & “你在哪儿?”
& & “我在一个展览馆。”
& & “展览馆?”
& & “对呀,这里有很多蜡像……”
& & 怎么到处都是蜡像?
& & 我正疑惑着,突然停住了脚步———前面那一个挨一个的蜡像中,有一个正在打电话,除了脸,“她”的声音,身材,发型,服饰……都和张虹一模一样。
& & “她”没看到我,还在继续说:“特好玩,所有的蜡像都长得跟我一样,你快过来吧!”
& & 我喃喃地说:“是啊,我看到你了……”
& &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
& &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直直地看着我。
& & 这时候,展览馆里的灯一下全灭了,四周一片黑暗。
& & 张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周郎,是你吗?”
& & 我屏住呼吸,不说话。
& & “她”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你怎么也长成了我的样子?”
& &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却摸在了一个蜡像的脸上。
& & 我知道,也许是内容,也许是形式,总之我已经变了,我被卷进了这个诡秘的通道里,像时间一样不可逆转。现在,我必须找到出口,冲出去,仰头看一看天上的星光。
& & 我扔了手机,在黑暗中一步步后退,却撞在了一个东西上。那似乎是一个软乎乎的肉身,但是这骗不了我,我小心地躲开,朝旁边走,刚一迈步,又撞在了一个东西上。我怵然一惊,急忙朝相反的方向走,结果还是撞在了一个东西上……
& & 我忽地明白了,是有人在阻挡我。
& & 我小心地伸出双手摸了摸———四周竟然都是蜡像的脸!
& & 我放弃了努力,一动不动了。我想,门口那个检票员发现停电了,肯定会跑进来找人,我希望他马上出现,把我拖出这个噩梦。
& & 可是,检票员没有出现,电却来了。
& & 我立即发现,我已经被编排在了蜡像中间。我的手里也长出了一只鼠标,鼠标线插进了右边那个蜡像的脑袋,而我的脑袋插进了左边那个蜡像的鼠标线。
& & 我发现身旁这个蜡像的体态和服饰有些眼熟……我陡然绝望了,哆哆嗦嗦地问:“你是检票员?”
& & “他”慢慢转过脸来,喜笑颜开地说:“不,我是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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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报纸上登出了一则房屋出租小广告,房主姓周。
& & 这天,天快黑的时候,一个叫尚帝的人给姓周的房主打来电话,说他要租房子。
& & 于是,两个人相约见面了。
& & 房主长相很憨厚,不像个坏人。可是,尚帝一直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
& & 两个人看了房子,尚帝表示基本满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些旧家具,还有一部电话———惟一遗憾的是,电话坏了。
& & 房主说:“这样的格式最适合单身汉了。”
& & 尚帝说:“就是每月一千元贵了点。”
& & 房东就问:“那你想给多少?”
& & “八百。”
& & “八百就八百。”房主爽快地说。
& & 就这样,谈妥了。
& & 尚帝只有一个手提电脑。
& & 姓周的走后,尚帝四下看了看。
& & 窗帘挡得严严实实。
& & 房间里很暗,还有点潮,好像上个租户一直没有打开过窗帘。
& & 墙壁有些脏了,房顶一角还有一片不容易发现的蜘蛛网。没看见蜘蛛。
& & 墙角扔着半个烟头,那是4元一包的“中南海”牌香烟,白嘴的。垃圾桶里扔着一张废弃的光碟。
& & 尚帝走到写字台前,打开抽屉,看见了一张破纸片,上面写着这样一些字:
& & 请王川吃饭(5号)
& & 看货(6号上午10点)
& & 光度计(购买)
& & 碟子50只(破损3只)
& & 还有一张过期的月票,上面有一张一寸照片。
& & 照片上的人和尚帝的年龄差不多,二十岁出头,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很文气……
& & 这些都是前一个租户的蛛丝马迹。
& & 尚帝躺在了床上,似乎在想什么。
& & 突然,他站了起来,又打开了那个写字台的抽屉,重新看了看那纸片上的字。
& & 这四行字好像随便写下的备忘录。
& & 可是,细心的尚帝发现了问题:每一行字的第一个字组在一起,是一句话———请看光碟。
& & 请看光碟!
& & 难道是巧合?
& & 难道垃圾桶里的那张光碟有秘密?
& & 他迅速走到垃圾桶前,捡起那张光碟,回在写字台前,打开电脑,把它放进去……
& & 这是一张特意录制的光碟,打开后,出现了这样几行字:
& & 我曾经租过这个房子。请相信我:这个房东是假的。他要杀你……
& & 画面上出现了这个房子里的场景。从位置上判断,好像是在阳台拍的。
& & 月票上的那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看电视。沙发旁立着一只高高的花瓶。
& & 突然,有人用钥匙“哗啦啦”地打开了门。
& & 进来的人正是那个姓周的房主!他开了门,憨憨地说:“小何,我睡不着,来和你聊聊天,好吗?”
& & 小何好像因为他私自闯进来很不满意,他淡淡地说:“坐吧。”
& & 房东就坐在了租户身旁。
& & 他坐得太近了,小何好像感到有点别扭,就朝旁边移了移。
& & 房东点着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说:“你住进来之后,有没有发现这房子有什么问题?”
& & 小何一边看电视一边说:“没什么问题。”
& & 房东想了想,突然又问:“那你有没有觉得我有问题?”
& & 小何看了看他,愣了:“你有什么问题呢?”
& & “我精神不正常呵!”房东说完,突然站起来,从怀里抽出一把刀,猛地朝怔怔的小何扑过来……
& & 这时候,有人用钥匙开门———不是光碟里的门,是现实里的门。
& & 尚帝慌了,急忙点了“停止”命令,瞪大眼看门口。
& & 那个姓周的房主走了进来———现在,已经不是礼不礼貌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命的问题了。
& & 他朝尚帝憨憨地笑了笑,说:“小尚,我睡不着,来和你聊聊天,好吗?”
& & 尚帝的脸都白了。
& & 这一切跟光碟里播放的一模一样!
& & 房主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 & 他点着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你住进来之后,有没有发现这房子有什么问题?”
& & “没,没有。”
& & 房东笑了笑,又问:“那你有没有觉得我有问题?”
& & 尚帝愣愣地看着他,突然说:“你先等一下,我去解个手。”
& & 说完,他匆匆朝卫生间走去。其实,他是去了厨房———厨房和卫生间对门。
& & 约莫半分钟之后,尚帝背着手走出来,他盯着房东,抢先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儿有没有住过一个喜欢捣鼓录像机的房客?”
& & 房主愣了一下:“有一个,他一个月前搬走了。你怎么知道?”
& & “那小何呢?”
& & “小何”这个名字好像一下刺中了房东哪一根神经,他哑了。
& & 过了一会儿,他憨憨地笑了笑,站起来,慢慢走近尚帝,说:“———原来,你知道我是精神病呵!”
& & 尚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抽出刀来,发疯地扎进了房主的心脏……
& & 房东闷闷地叫了一声,但是他没有倒,他死死盯着尚帝,眼珠好像都要鼓出来了。终于,他的身子一点点弯下去,弯下去,终于,摔倒在地,那双牛一样的眼珠死死盯着衣柜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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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他抽搐着……
& & 刀没有拔下,血顺着刀锋汩汩流出来……
& & 当他一动不动的时候,怔忡的尚帝才回过神来。
& & 寂静的深夜里,突然又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 & 尚帝猛地把目光射过去。
& & 一个背着旅行包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他好像从很远的地方回来。
& & 他看见了尚帝,一下就愣在了门口。接着,他又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那个房东,差点叫出声来。
& & 他惊问:“你是谁!”
& & 尚帝反问:“你是谁?”
& & 他说:“我是这房子的主人啊!”
& & 尚帝想了想说:“我是这房子的租户。”然后,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他说他是这房子的主人。”
& & “骗子!胡说!”中年男人骂道。
& & “你多久没回来了?”
& & “有一年了。我在外地工作。”
& & “……你先进来。”
& & 中年男子没有进来,只是放下了包。那个包挡在他和尚帝之间,他依然站在门口,惊恐地问:“你为什么杀他?”
& & “因为他要杀我。”
& & “你别动!我现在就报案,警察会搞清楚的。”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 & “别报案!”尚帝急切地说。
& & “这人死在我家里,我怎么能不报案?”
& & “你要多少钱?”尚帝突然问。
& & 中年男人想了想,说:“你出多少钱?”
& & “你别想敲竹杠,我没那么多钱。如果你漫天要价,我只有认罪伏法。另外,我想问清一件事———那光碟是不是你录制的?”
& & “什么光碟?”
& & “你别装糊涂了。你根本就不是房东。”
& & “我为什么不是房东?”
& & “因为我是这个房子真正的主人。我出国三年,这房子一直空着,没想到养出了你们这一窝老鼠!”
& & 中年男子呆住了。
& & “我下了飞机,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个租房广告,很纳闷———谁在出租我的房子呢?今天下午,我就以租房的身份来查看,没想到,差点被这个精神病害死!”
& & 停了停,尚帝又说:“你也租过这个房子,但是你发现这个房东是假的,而且是个杀人狂,于是你逃开了———这是一个月前的事。但是,你复制了这房子的钥匙。很快,你又返回来,潜入这房子,偷拍到了下一个租户被杀死的全过
& & 程……”
& & 中年男子跨过旅行包,默默走到阳台,从一个废纸箱中取出一台微型录像机。那纸箱上有个很小的洞孔,正对着室内,伪装得很好。
& & 他看着尚帝说:“你杀人的过程都在这里。”
& & 尚帝继续说:“你希望我能杀死这个姓周的,然后你摇身一变就成了这里的房东,还可以敲诈我一笔……”
& & 中年男子从旅行包里掏出一个微型录像带,麻利地塞进录像机里,然后,找个位置,把录像机摆好,镜头对准他和尚帝。
& & 接着,他抽出了一支手枪———那是一支自制的土手枪。
& & 尚帝张大了嘴巴。
& & 中年男子把枪管对准了尚帝的嘴巴,说:“你错了,我才不管谁是这房子的主人。我的爱好是专门拍杀人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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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狗的故事(1)
& & 讲两条狗的故事。
& & 一条叫大黑,一条叫二黑。
& & 这两条狗不是兄弟,它们互相不认识,一条在城里,一条在乡下。只是因为它们都是狗,在本书中就把它们的故事放在了一起。
& & 二黑的故事
& & 狐狸有仙风,黄鼠狼有鬼气,而狗通人性。
& & 猴子和人类算是近亲,它们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人类的一举一动,那仅仅是表皮的技术,只有狗那静默的眼睛,才流露出一种和人类心灵上的通会。
& & 狗对人类的眼泪、微笑、手段、伎俩、创造、计划、恩爱、仇杀、语言、本性、私心、杂念……都了如指掌,洞若观火。
& & 你信不信,它甚至知道你的电脑密码。
& & 只是,由于形体的限制,狗无法心摹手追,于是,它保持着局外人和旁观者的姿态,冷冷地看戏。
& & 最初,陕南并没把二黑当人。
& & 乡下的狗不像城里的宠物那样娇惯。陕南从来不管它,饿了它自己去找食,冷了它就钻进干柴里,反正死不了。
& & 陕南和它建立起感情,是在一年前。
& & 那时候,陕南要搬家,搬到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他不想带上这条狗,就把它卖到了镇上金贵开的狗肉馆,换来了几张脏巴巴的票子。
& & 那天晚上,它就应该变成桌子上香喷喷的狗肉了,可是,陕南却听到了它熟悉的叫声。
& & 他和老婆都吓了一跳。
& & 他撩开窗帘望出去,见二黑趴在黑糊糊的院子里,昂着脑袋,保持着随时都要出击的姿势,双眼闪着幽幽的亮光……
& & 二黑没死。鬼知道它怎么逃回来了。
& & 搬家那天,陕南又把它送给了本村的一个亲戚。他叮嘱那个亲戚说:“你要是不想养它,就卖几个钱———除了金贵的狗肉馆,卖给谁都行。”
& & 他搬到另一个村子的第三天,半夜时听见窗外有动静。
& & 他打开灯,朝外一看,竟然是二黑!
& & 它一边“哧啦哧啦”挠窗子,一边“呜咿呜咿”地叫———它竟然闻着气味找到了主人!
& & 从此,陕南不想再赶它了,对它好起来,经常甩给它几根骨头吃。
& & 说来也怪,自从搬了家之后,陕南的身体就出了毛病———白天浑身无力,夜里噩梦连连。
& & 他是个庄稼人,没有充沛的体力不行。
& & 村里的老中医给他开了几包药,老婆天天晚上给他熬,喝了一段时间,没效果。
& & 于是,老婆给他请来了巫师。
& & 巫师一进门,把房子的四个角都看了看,当即指出:“这房子盖在了死人的脑瓜骨上,得驱邪。”
& & 陕南问:“怎么驱?”
& & 巫师说:“要用四盅黑狗的血,分别洒在房子的四角。”
& & 二黑就是一条黑狗。当时,它就趴在屋里的地上,一双狗眼直直地看着巫师,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
& & 巫师又说:“记两点———第一,必须是活狗的血。第二,必须是四条腿放的血,每条腿一盅,不能混淆。”
& & 陕南糊涂了。虽然他没文化,但是他总知道血是循环的———为什么非要从四条腿放呢?
& & 他向巫师请教。
& & 巫师有些不满地说:“这个不是你该知道的。”然后,他掸掸袖子就朝外走了。
& & 二黑突然窜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巫师的裆部。
& & 它一声都没叫。
& & 巫医慌乱地伸手保卫小兄弟,二黑叼住了他的手。
& & 一声惨叫。
& & 老婆急忙冲过去,狠狠把狗踢开。
& & 在巫师一溜小跑到诊所打狂犬疫苗的时候,陕南家已经开始放二黑的血了。
& & 四个壮汉,把二黑关在屋里,然后开始围捕它。
& & 陕南和老婆站在屋外。
& & 老婆是不敢看,陕南是不忍看———二黑跟他几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地看宅护院。被遗弃之后,它固执地寻找这个家,追赶这个家……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 & 二黑不是那么好惹的。
& & 它撞碎了暖瓶,撞翻了桌椅,咬伤了一个对手,挠伤了三个对手……
& & 最后,它终于被拿下了。
& & 于是,惨绝人寰的一幕发生了:四个壮汉用菜刀齐刷刷剁下了二黑的四只爪子。
& & 四盅黑狗血洒在了四个屋角。
& & 二黑在地上抽搐着,哀号着。
& & 那四只爪子在二黑身旁微微颤动。
& & 陕南进了屋,看了二黑一眼,急忙把脸别过去,说:“快把它杀了吧。”
& & 一个壮汉说:“不如趁它还活着,把它卖到狗肉馆。”
& & 陕南挥挥手:“你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 & 四个壮汉把二黑装进袋子里,扔上四轮车,去镇里了。
& & 陕南捡起那四只爪子,出了门,扔到了村外的野地里。
& & 陕南的病没有好,反而更重了。夜里,他“哗哗”地冒虚汗,像洗澡一样水淋淋。
& & 一个噩梦反复引他入彀:
& & 黑夜,他走在村外的那片野地里。
& & 好像有个东西在背后跟着他,他清晰地听见它在草上行走的声音。
& & 他转身看了一眼,不由大惊失色———草上有四只爪子,在慢腾腾地挪动!
& & 冷汗一下就涌出来。
& & 这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它对自己穷追不舍,是忠实,还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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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狗的故事(2)
& & 他转过身,拼命地跑……
& & 陕南一天比一天虚弱。
& & 中医看了,西医看了,都赶不走他脑海中的那四只爪子。
& & 这天晚上,老婆下地干活还没有回来,陕南一个人来到村外,来到了梦中的那片永远跑不出去的野地,想看看那四只爪子还在不在。
& & 天色已暗,月亮还没有升出来。
& & 突然,他从现实跌进了噩梦中:
& & 二黑又出现了。
& & 它移动着四条没有爪子的腿,歪歪扭扭地朝前走,姿势极其古怪。
& & 那四只爪子还扔在草上,已经露出了白惨惨的骨头。
& & 二黑走近它们,趴下来,像个没有手的残疾人一样,用两条前腿的前端夹起那白惨惨的骨头,贪婪地啃起来。
& & 它一边啃还一边四下观望着,生怕别的狗跑过来争抢。
& & 大黑的故事
& & 大黑名不符实。
& & 你要是见了大黑会哑然失笑———因为大黑是一条很小很小的狗,只有板凳那么大,而且全身雪白。
& & 它的眉毛很长,挡住了眼睛。
& & 它的主人是个离异女人,叫仇丽。她老公就是因为这条狗,一纸诉状把她告上了法庭,提出离婚。
& & 他向法官陈述的理由很古怪:仇丽爱大黑超过了爱自己。对此,他无法忍受。
& & 他是一个感情细腻、追求完美的男人。在闹到法庭之前,关于狗的问题,他跟仇丽交涉过多少次,均无效果。
& & 法庭让他提供一些具体的事例,他说了三个。
& & 一:两周她和狗睡十三天,和老公睡一天。
& & 二:他们结婚两年,她为老公流过一次泪。她买了这条狗才一年,却至少为它流过六次泪。
& & 三:天天他给她做饭,天天她给它做饭。
& & 最后他对法官说:“我觉得这条狗是个不祥之物。”
& & 法庭调解无效,最后,仇丽选择了狗,她老公选择了房子。
& & 这是三天前的事情。
& & 仇丽新租的房子在郊区,挨着铁道。铁道那边是一大片草坪,很开阔,很整洁。
& & 晚上,仇丽领着大黑,想到那个草坪去玩。
& & 翻铁道的时候,正巧有一辆火车开过来。
& & 平时,大黑很乖顺。可是这一次,它却好像中了邪一样,不管仇丽怎么吆喝,它都不听,径直跑上了铁道,然后,回头看。
& & 它的眼珠挡在眉毛后。
& & 突然,仇丽好像也中了邪,眼睛一下瞪圆了,射出一种异常的光亮,嚎叫着朝狗扑过去……
& & 火车像一条巨大的虫子转眼就逼近了,愤怒的汽笛像什么怪叫。
& & 大黑不慌不乱,在火车撞过来的一刹那,纵身一跃,跳下了铁道,跑到很远的地方,回头看。
& & 仇丽躺在铁道上,两只脚被齐齐地斩断,鲜血喷出多远。
& & 大黑慢腾腾地走回来,站在了主人旁边。
& & 一阵风吹过,撩起了它的眉毛,第一次露出了那双眼珠。
& & 那是两个像石子一样的东西。
& & 接着,它走近了仇丽的两只脚。
& & 那两只脚血淋淋的,白惨惨的骨头露出来……
& & 狗和骨头对视了一会儿,终于啃起来。
& & 一个年轻女子舍身救狗……
& & 报纸不但报道了这件事,还搞了一个读者大讨论,很多市民都发了言。
& & 有人说,为了一条狗命,搭上一条人命,太不值了。
& & 有人说:现代社会,薄情寡义,这个女子让人感动。她也是爱护动物的典范。
& & 不久后,大黑得了狂犬病。
& & 这件事的恐怖在于———十八年前,仇丽还在小学二年级读书时,曾经被一条野狗咬伤,她的大腿上至今还有一块伤疤。
& & 由于当时条件限制,仇丽没有打狂犬疫苗。
& & 医生说:狂犬病的潜伏期最长可达二十年。
不生孩子多养狗~~~
☆◇※↙∞♀
& & 黄先生一个人在家,坐在电脑前写东西。
& & 有人敲门。
& & 他从猫眼朝外看,没有人。
& & 等了等,门又被敲响了,他再次从猫眼朝外看,还是没有人。
& & 他无声地拉开门锁,猛地把门打开。
& & 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 & “小朋友,你是谁?”
& & “保贝贝在家吗?”
& & 保贝贝是黄先生的儿子,八岁。
& & 他在大院里交了很多小朋友,黄先生差不多都认识。可是,这个小男孩他没见过。
& & “他跟他妈妈到超市买东西了。”
& & “噢,那我等他。”
& & 小男孩一边说一边进了门,走到沙发前就坐下了。
& & 黄先生关了门,走过来把电视打开,找了一个动画片,说:“你看电视吧。他大约半个钟头回来。”
& & “好。”
& & 然后,黄先生就回到书房继续写东西了。
& & 过了很长时间,黄先生的老婆和儿子还没有回来。
& & 而那个小男孩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 & 黄先生觉得有点怠慢了这个小男孩,应该出去给他拿一些零食。
& & 他走出书房,却发现沙发上不见了那个小男孩。他扫视了一圈,看见他正蹑手蹑脚的朝杂物间走去。
& & 黄先生打了个冷战。
& & 他没有叫住他,而是藏起了身子,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想看看这个小孩到底要干什么。
& & 黄先生有一个重大的秘密。
& & 这个秘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老婆和儿子。
& & 为了不被家里人发现,他买了一个四位数密码箱,把那个秘密锁在了里面。他设置的密码,跟所有和他有关系的数字都没有关系。
& & ———那个小男孩已经无声地走进了杂物间。
& & 黄先生忽然想到,也许儿子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孩。前几天《信报》上还刊登过一个新闻:一个女孩4岁已成偷窃老手……
& & 黄先生甚至怀疑他不是一个小孩。
& & 他悄悄跟踪过去,站在杂物间门外,通过门缝朝里看。
& & 杂物间里的光线很暗。那个小男孩直接走近了他的密码箱,蹲下去,背对着他,好像在捣鼓密码……
& & 大约一分钟之后,黄先生听到“喀哒”一声———锁开了。
& & 小男孩抖了一下,猛地回过头来。
& & 黄先生急忙用门挡住了自己。
& & 他感到恐怖了!
& &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密码。如果从1调到9999,需要两个钟头。
& & 小男孩怎么可能一下就打开呢?
& & 密码箱里只装着一张照片。
& & 照片上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很丑陋,浑身血水,四肢朝天,正在哇哇大哭。
& & 这照片摄于八年前。
& & 照片上的孩子是黄先生和一个未婚女青年偷情的结果。
& & 两个人都负不起责,深夜,他们把他遗弃在马路旁的垃圾筒上。
& & 当时是三九天,天寒地冻。
& & 实际上,他们是杀害了那个孩子,只是用了一种可以让灵魂狡辩的方式。
& & 当时,黄先生的老婆正怀着保贝贝,也大腹便便地躺在医院里。
& & 三天后,保贝贝出生。
& & 从血缘上说,两个孩子都是黄先生的骨肉,可是,命运却截然不同。
& & 黄先生只见过那个没有姓名的孩子一面,只留下了这一张照片,作为纪念,临死时看一眼……
& & 他再次探头看,那个小男孩正拿着那个照片端详……
& & 黄先生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小男孩正是照片上那个血淋淋的孩子!
& & 想到这里,他差点栽倒。
& & 他慢慢从门后走出来。
& & 小男孩听见了声音,把照片麻利地放进密码箱,一下就站起来。
& & “你是怎么打开这个密码箱的?”他严厉地问。
& & “我乱拨了几下它就开了。”
& & “不可能!”
& & “真的。”
& & 黄先生一字一顿地说:“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 & 小男孩终于低下了头。
& & 黄先生的心又缩紧了。
& & 假如小男孩一直坚持下去,就可能真是碰了巧。可是,他的表情告诉黄先生———不是那么回事。
& & “你问我怎么知道了你的密码,是吗?”小男孩突然抬起头来,静静地问。
& & “对。”
& & “这是一个秘密。你想知道这个秘密,必须打开我的大脑———你知道密码吗?”
& & 黄先生傻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孩竟然说出了这样不寻常的话!
& & 然后,小男孩安静地从他身旁走了出去,说:“我爸爸妈妈肯定在找我,我得回去了。再见。”
& & 黄先生回过身,大声说:“……你不等保贝贝了?”
& & 他在门口回过头,不耐烦地说:“早过了半个钟头,我想他回不来了。”
& &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
& & 不管这个小孩是怎么打开了这个密码箱,现在,黄先生必须赶紧把它关好,而且还得换一个新密码。
& & 老婆和儿子随时都有可能回来。那个超市就在小区的大门口。
& & 想来想去,他觉得哪四个数字都不安全。
& & 最后,他闭上眼,随便选了四个数字,锁上,又把数字打乱,然后才睁开眼。
不生孩子多养狗~~~
☆◇※↙∞♀
& &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密码了。
& & 电话骤然响了。
& & 他接起来,是老婆:“保贝贝不见了!”
& & 黄先生傻了,他猛然想起了那个小男孩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生孩子多养狗~~~
☆◇※↙∞♀
& & 有个算卦的瞎子告诉了古芒一个发财的路数:
& & 每天半夜12点,你走出小镇在公路上转悠,不出一百天,你一定会遇到夜游神。看见它之后,你千万别错过机会,要一头撞过去,然后,你就跪在地上,抱住它的双腿不放,向它赔礼道歉。它是夜游神,不能长时间地停下来,必须不停地走走走。你一直向它赔礼,它说原谅你了你也不要放手,它实在没办法,就会告诉你一个埋财宝的地方,叫你赶紧去挖,它好脱身……
& & 这很像“芝麻开门”。
& & 古芒才不会天天半夜12点爬出热被窝,到外面找什么夜游神呢。他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希望太渺茫了,比彩票中奖还难。
& & 这天,他在路边和一个老头下棋,说起了夜游神的事情。
& & 旁边蹲着一个看热闹的人,他叫李九子,是一个出名的懒汉,每天都梦想着发大财,却从来不劳动,都30多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
& & 李九子的注意力渐渐从棋盘上转移到古芒的嘴上,最后兴奋地瞪大了双眼。他问古芒:“要是那么死乞白赖,被夜游神吃了怎么办?”
& & 古芒不屑地瞥了李九子一眼,说:“它是神,不是妖魔鬼怪,不会吃人。”
& &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 & 这天,古芒半夜里突然醒来,怎么都睡不着了。
& &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在镇外的一条公路上,遇见了高大的夜游神。他按照那个瞎子说的话做了,果然,夜游神附在他耳边说:“我告诉你一个埋藏财富的地方。我说出来之后,你立即把它挖开,好不好?”
& & 古芒顺从地点点头。
& & 夜游神指了指古芒的脑袋,突然说:“就在这里……”
& & 古芒怎么都弄不懂这个梦的玄机。这时候,他隐隐感觉到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他左思右想,最后,穿衣起床出了门。
& & 他走出小镇,一边在黑糊糊的公路上来回走动,一边不停地四处张望,盼望着夜游神出现。
& & 天很冷,他不停地哆嗦着。可是,转悠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见到夜游神的影子。
& & 就在他想返回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正缓缓朝远处飘移,好像双脚离开了地面在行走。
& & 夜游神!
& & 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他的心猛跳起来。
& &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 & 他蹑手蹑脚地跑过去,一头撞在夜游神的屁股上,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对方的双腿,开始耍赖:“您是夜游神吧?对不起啊,我冲撞了大驾,绝不是有意冒犯,请您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 & 对方回过头,低低地说:“我原谅你了。”
& & 古芒抱得更紧了:“不,您一定没有原谅我!我对不起您呵,我真的对不起您啊!……”
& & “你抬头看看我是谁!”对方喝道。
& & 古芒愣了一下,忽然感到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李九子。
& & “我在这里转悠三个多月了,连个鬼都没撞见!”李九子沮丧地说:“算了,咱们都回家吧。”
& & 古芒心灰意懒地站起来,说:“……回家吧。”
& & 两个人就一起朝家走了。
& & 走着走着,古芒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明明是两个人在走,可是他好像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 & 他转头看了李九子一眼,李九子目视前方,腰杆僵直,继续朝前走。
& & “你等一下。”古芒说。
& & “怎么了?”李九子停下来。
& & 古芒后退一步,趴在地上,朝李九子的脚底看去———他的两只脚竟然是悬空的,离地面有一寸高!
& & 古芒顿时大惊失色,抬起头,死死盯住李九子的脸。
& & “害怕吗?”李九子问。
& & 古芒说不出话来。
& & 李九子围着他无声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蹲下身,低低地说:“我都走成夜游神了。”
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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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三和毛四
& & 夏夜,湿漉漉的闷热,没有一丝风。
& & 一片漆黑。
& & 草在密麻麻地长,蚊子在密麻麻地飞,蟋蟀在密麻麻地叫……
& & 毛三和毛四走在土路上。路有点烫脚。
& & 毛三走得快一些,毛四被落在后面。
& & 毛三不满意地回头说:“你能不能走快点?”
& & 毛四说:“我走得已经够快了。你急着去死呀?”
& & 毛三生气地停下来,说:“我也是124条腿,你也是124条腿,你为什么就走不快呢?”
& & 两条虫子!
& & 毛三是男虫子,毛四是女虫子。
& & 这种虫子最恐惧人类,极少爬出草丛。
& & 因此,人类从没有见识过这个物种,世界上任何一个生物研究部门都没有它们的标本和档案。
& & 我们一直在研究动物有没有思维和情感。其实,它们和我们一样———面临威胁时,它们惊惶地逃窜,或者抱成一团装死;它们的配偶或者亲人被残害了,它们悲痛欲绝,撕心裂肺,只是我们看不见它们流泪罢了……
& & 毛三和毛四在它们的种族里相当于人类的中医。虫子当然也生病,毛三和毛四通过一些草药为它们救死扶伤。
& & 前些日子,有一个医生在草丛上放风筝,不幸看见了毛四。
& & 这个医生天生最怕虫子,当时他被毛四那怪兮兮的样子吓得全身发冷,手脚都不会动了。
& & 恐怖产生暴力,他抬起脚,恶狠狠地朝毛四踩去……
& & 毛四叹口气说:“前几天,我被一个人踩了一脚,差点没命,断了几十条腿,还没长出来呢。”
& & 毛三朝毛四的身下看了看,心疼了。
& & “你知道那个人的家在哪儿吗?”它阴冷地问。
& & 毛四舞动着无数的腿,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在哪里上班———他是个医生。”
& & 毛三突然说:“我领你去报仇!”
& & “怎么报仇?”
& & “钻进他的两只耳朵,然后我们在他的大脑中间会合。”
& & “他长得那么高,我们朝上爬的时候,肯定会被他发现。”
& & “我们先爬到房顶上,然后对准他的脑袋跳下去,空降抢占制高点。接下来,我们就藏在他的头发里,如果他没有察觉的话,我们迅速兵分两路,钻进耳朵。”
& & “要是他察觉了怎么办?”
& & “你放心,他没办法在头发里捉到我们,除非他用篦子把我们梳出来。而他不可能有篦子。”
& & 毛三想了想,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他的诊室在八楼,我这腿……”
& & “没问题,我背你上去。”
& & 于是,在这个闷热、漆黑的夏夜,两条虫子逼近了医院的门诊楼。
& & 它们第一次要和人类正面交锋了。
& & 实际上,那个医生是个挺不错的人,对患者充满爱心,办公室里挂满了锦旗。
& & 他是一个爱清洁的人,他的胡子总是刮得光光的,头发也永远是短短的。而且,他很热爱生活,有风的日子,还经常到草地上放风筝。
& & 在门诊楼黑暗的楼梯上,有一条很大的白虫子从水泥缝探出脑袋来,它没有腿,全身都是乳白色的肉,不停地蠕动着。它长着很多只眼睛。
& & 白虫子惊奇地问:“毛三和毛四,你们怎么出来了?”
& & 虫子和虫子一般都认识。这种没有腿的虫子缺乏安全意识,总爬出来透气,经常被人弄死,都快绝种了。
& & 毛三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去找一个医生算账。”
& & 白虫子不知道它们去找哪个医生算账,但是它幸灾乐祸地笑了:“祝你们成功!”
& & 这时是清早。
& & 那个医生坐在诊室里,静静地看着门,好像在等待第一个患者。
& & 两条虫子进了门,顺着墙壁爬上了房顶,速度快极
& & 了:“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 & 它们停在那个医生的上方,朝下看去,看不见医生的脸,只看到一头乌黑的短发。
& & “你先跳。”男虫子说。
& & “你先跳。”女虫子说。
& & 男虫子一下就跳了下去,女虫子也一闭眼,跳了下去。
& & 它们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堆头发中。它们伏下身子,一动不动,紧张地观察医生的反应。
& & 医生好像没什么反应。
& & 毛三对毛四使了个眼色,两条虫子迅速朝两只耳朵爬去。
& & 可是,它们顺着两个鬓角朝下爬,却好像一直爬不出去,一直没看到医生的脸。
& & 它们都害怕了,同时向地面逃窜。它们一直在头发中爬过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胸腹、他的大腿,他的脚……
& & 这个人全身都是头发!
& & 这时候,医生慢悠悠地说话了:“我是毛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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