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车队积分突然多出3000多呢?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帮我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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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x91载开启 欢&#x8光临本站,页面正在&#x91新载入,请稍候 ...& 深圳回忆录:我这8年!(实录个人经历的3000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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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 &文主任出去了,我忐忑的将这篇“大作”交给秉经理,秉经理听着我的解释,翻看着这划成8块的白纸,没有说话,等我结结巴巴的说完所有构思,他说:“可以,就照你说的做吧,小伙子,好好干,给阿爷打工要尽心”。我走出门外,感觉还是象阴霾的天空,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是好是坏,但是毕竟,秉经理说过,可以按照这个东西进行了,于是我开始从策划室要资料,从网上搜资料,开始一篇篇的写东西,工作进行到这一步,甄娟玛主任开始把我写的文字,每一篇都看过,然后挑出其中公司名称,老总职位,人称排序,职位这些细节的错误并一一纠正,其他整体性的文字,基本没什么变化,那一边,张南的工作开展的也很顺利,就这样我们工作了一周。  一周过去了,我的&“报纸”也初见雏形,张南有一天拉住我,说“哥们,有没有钱,借给我点,这几天过不去了,发工资还早。”我很想借给他钱。但是我没有,刚刚上班,租房,除了一张床和一套被褥,就是我和女友两个光杆得人,每天计算着发工资的日子,开始算着兜里的钱吃炒粉,同事们都有手机,通讯录上我的还是呼机号码。有几次《华城内刊》的编辑找我,都找不到,其实我就在园区里面和赞助商再看场地,或者陪着记者在园区转。那时候真的需要一部手机,我没钱借给张南,但是我心里很惭愧,一起进公司的哥们开口借钱,却帮不到,最重要的是给张南的感觉好像我有钱却不借给他。张南开始不爱理我了,我在做我的内刊报纸,由于他负责和记者联系,因此每每看见他从《深圳特区报》《深圳商报》《深圳晚报》上剪下一篇篇他给记者的文章,后面署名:通讯员张南,的字样,炫耀的和甄娟玛主任说,这周七家报纸发了9篇稿子,我都觉得自己没钱借给他是一个错误。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中和张南面对面办公的过了一周,  有一天上班,张南没有来,甄娟玛主任问谁知道张南的电话,结果没人知道,好像是他也用的是呼机,然后按照他简历上面的呼机呼叫他,也没人回。第二天,张南也没来,再找,还是没有找到,这时候,同事冯泽湖说,张南前两天从他那里借走了500元钱,而后,销售部的同事两三个也说张南从前两天也从他们手里借了钱,大家叽叽喳喳的说话,被秉经理听到了,他发了一顿火,责怪大家为什么不工作,在这扯淡玩,大家把事情一说,秉经理火冒三丈,说:“张南那小子,上礼拜还从我借拿走三千呢!!”大家哄堂大笑,散去了,而后一连七八天,我作报纸的同时,接起张南负责的对外联络的工作,还按照秉经理的指示,每天早晚各自呼叫张南的呼机一次,但是没有回复。这件事过了半个月,当我都快忘记了的时候,秉经理作出了一个决定,按照张南简历上的籍贯和地址,给张南的老家寄了一封信,大概内容我不知道,估计就是我们录用你家张南,他从公司借款失踪,一方面对你儿子的安危表示担忧,一方面公司有公司的规定,他已经构成了犯罪,如果张南不归还这些钱,公司会采取起诉的方式追讨损失。估计是这样子的,但是没人和我说,我也不清楚内容,有一天晚上下班,我加班到8点多,锁门正准备回家,看见失踪半个多月的张南从秉经理办公室低着头走了出来,我不知道谁通知他的,反正他等到下班后大家都走了,去了秉经理办公室,还没还前我不知道,只是看见他出来,瞟了我一眼,而后就走了,从此消失在深圳茫茫人海了。秉经理第二天把张南欠大家的钱给了大家,至于他自己的,张南有没有还,我不知道,秉经理来给冯泽湖送钱,经过我身边,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年轻人,不会做事可以学,但是做人必须要做好”。  “快乐谷乐园名车会”如期举行了,奔驰,宝马,卡迪拉克,本田、丰田的各种车辆四五十俩停在园区大剧场前,游客们在车前拍照,驻足,而后去游玩,晚上,一个三层高,直径3米,高4米的大蛋糕,矗立在篝火旁,在主持人煽动下,在俄罗斯演员清凉的舞蹈里,在震耳欲聋的尽暴音乐里,切给所有在场的游客吃,我和冯泽湖从蛋糕两边的梯子,上去,一人一把刀,一块块的切下来,我的同事门分发给围观的游客。人也是奇怪的东西,这个大蛋糕,如果放在蛋糕店,估计没有人爱吃这甜腻腻的玩意儿,但是一千人分着吃,很多人就把胳膊伸的长长的,抢着吃。我提前通知了女友来公园,因为我们一个月每个人有2张门票的福利,我切了一块,看着被人群挤的东倒西歪,羞涩的女友,递给了他,给我的爱人在深圳第一口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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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9  工作就这样慢慢开展起来,过了国庆,就要准备元旦的策划和宣传,临近年底了,这时候,各个报纸都会召开一些媒体联谊会,说白了就是媒体请各个投放广告的客户吃饭,抽奖,搞点演出,顺便和大家介绍一下媒体今年发展不错,希望大家明年多投广告。这种场合秉晓兆经理根本不会去,甄娟玛主任以前会挑一些重要的去,但是这次她哪里也没去,因为她怀孕了,每天抱着平坦的小腹,和怀里那一个月的婴儿说话,桧柳出席各个电视台的联席会,自从张南走了之后,报纸这块就是我自己负责了,因此,我走上了代表公司参加这些联谊会的舞台。第一次的尴尬令我难忘。一份请柬摆在我的桌子上,是甄娟玛主任扔给我的,南方都市报年底客户联谊会,晚上6点,罗湖香格里拉酒店,我以为是一个报社介绍情况发点资料的普通活动,五点多,快下班的时候,穿着工作服,穿着印着公司名称的工作服,带着工卡跳上了公共汽车,去了罗湖香格里拉酒店。进了大堂,标牌指向宴会厅,穿过走廊,宴会厅前一长溜红绒平台,鲜花的映衬下,台子后面的美女一个个明艳动人。请赐名片,我从裤兜掏出了自己名片,扔在台子上的大玻璃盘里,“快乐谷的,你自己来的吗?”一个靓女看着我的名片问到,是的,我看着周围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着那些至今叫不出名字服装的女人,开始感到不自然。“请进,86号台”那靓女没什么不满,给了我一个纸质的提袋和一张抽奖号码券,重重的,让我进门自己找位置,我就这样穿着工装,拎着袋子扎进了这个交际圈。  在一个个充满惊讶,不屑,各种意味深长的眼光中,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座位上靠背写着“快乐谷”三个字,我坐了下去,同桌已经有了四五个男女,看样子他们都很熟。相互之间开着玩笑,但是没人理我,我强迫自己站起来,带着笑容给每个人发一张名片,有人回给我了他的名片,有人没给我,“快乐谷的,你们秉经理怎么没来?我们很熟”终于有人和我说话了,我赶忙陪笑说:“秉经理加班,让我过来,顺便和各位旅游前辈问好”。我无师自通的编了个瞎话,并排了个群体马匹。那人撇撇嘴,&“你们秉经理谁都看不上,什么加班啊,他就是不想来!”说话的,是小梅沙海洋世界的老杨,我看名片上是副总,“谁来不是来啊,不就是有机会聊聊吗”深圳国际旅行社的黄总不屑的说,除了三四个前辈之外,明斯克航母这时候也开始开门纳客了,一个瘦瘦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坐在座位上,那中年人叫陈起,和我同样大小年龄的那个人叫罗华。这是从名片上了解到的,他们带着傲慢的微笑,好像别人是坐车来的,他们让你是开航母来的一样,充满了不屑。  晚宴开始了,先是高压的小提琴四重奏,在我听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一阵掌声想起,一个矮壮的人走上台,主持人介绍这是喻峰老总,南方都市报老总,这个老总慷慨激昂的发表了南方都市报去年一年的回顾,和明年的展望。而今在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喻峰老总已经在监狱里面蹲了三个多年头,有人说南方都市报的风格惹的上层不高兴,有人说是南方都市报内部权力倾轧的牺牲品,内部的人这样说,外部的人那样说,我不下十次听到过关于他的传说,但是每次版本各不相同,但是,他确实在这次酒会后三四年,锒铛入狱。世间的事情,谁能说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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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峰老总结束祝词,举起了手中的红酒,和所有来宾干杯,我端起酒杯占了起来,但是周围得人没有一个站起来,我的脸腾的红了,尴尬的座下,那杯酒有人喝了,有人没喝。我还是喝了,第一次喝红酒,酒里有点土腥味。台上,乐队在演出,丝竹管弦,南方都市报的老总们一个个桌子挨个在敬酒,南方都市报的记者和编辑,各自在各自线路上的企业客户桌子挨个陪酒,跑公检法线路的,跑工商税务的,跑地产酒店的,跑医院美容的,各行各业的记者在和各行各业的客户加深着感情。由于刚刚做这个工作,南方都市报还没有太多人认识我,只有见过一两次的摄影记者北岛,和文字记者普德是我在南方都市报见过一两次的。因此,我只能关注眼前的菜,同时看着舞台旁边二十台电视,三十台空调,五十台桌面音响。泡沫做的一把代表汽车的车钥匙,还有一大堆不知道什么的奖品。期待着能中个奖。  一盘盘的东西流水一样上来了,一盘方方正正的,焦黄的,那是切好的乳猪,粘乎乎的一堆里面淡淡的粉色是芝士炬龙虾,黄乎乎一大滩的是什么什么菇。好多小碟子方的圆的,所有一切都是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人家怎么吃,沾什么调料,然后跟着学着吃。是的,俩个月前还颠沛流离在深圳街头游荡的家伙,一个肚子里早晨2元钱河粉的家伙,一个连蒜蓉粉丝蒸扇贝都没吃过的家伙,“我吃到龙虾了”,我的心理有个声音在呐喊。那人们嚷嚷着代表着富足生活的龙虾,就在粘乎乎的东西里面一块块的,吃在嘴里也没什么味道。可是我吃到龙虾了。我没有给女友打包一份,因为我知道我身穿工装坐在这一群人里已经很特别了,我不想丢人,是的,一个读书的人的自尊是如此肤浅,只要有了一口饱饭,这廉价的自尊就不可抑制的泛滥起来,  抽奖开始了,从最低档的开始抽,不时有掌声从此处,从彼处响起。不时有西装革履上台从另一个西装革履的手中接过大大小小的盒子。我的桌子上也有中奖的,抽奖是从小开始抽,越到最后奖品档次越高,当然数量越少,我看了三遍我的号码,我想要一台电视,这样我加班的时候,女友就不会干巴巴的等我这么闷了,我挺紧张的,一方面,没有中奖而懊恼,一方面为自己还有中大奖的可能而激动。我假装没事一样笑着看着一个个人去领奖,又攥着手中的号码,慢慢的感到汗水渗出。音响完了,空调完了,电视完了,剩下的一台汽车也抽出了,我没有中。也许失望的表情还是在年少的脸上慢慢浮现了吧,作旅游这行业本来就是人精的行业,这个桌子上做的又是旅游界的老油条,那老杨笑着对我说,“你们快乐谷去年在南方都市报投了多少广告啊?”“我不知道”我老实的回答,老杨说:“爷们,那奖品是按照投放额来的,投的多奖的多,投的少奖的少,谁中什么奖,早就安排了,别惦记了”。我这才明白,原来颁奖的,抽奖的,领奖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鼓掌的,喝彩的,主持人滑稽的调侃,这一切都是大家好像预先彩排过一样,人们笑嘻嘻的做着自己做的事情,一切都在既定的轨道中有条不紊的前行,只有一个傻孩子,盯着电视机盒子,攥着被汗水染湿的抽奖券,在幻想。这一个欢乐温暖的夜晚,在衣鬓飘香,杯簧交错,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中,大家在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还好,我还有每人进门发一个的纸袋,那里面打开一看,是一个皮面笔记本,印着南方都市报的标志。我就这样,抱着笔记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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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  生活就像,一条大河,一个歌手这样感叹,在生活这条大河中,我和女友两个撑起小小的一个家,并象纤夫一般满身汗水,却积极乐观的向前用力前行。发工资了,这是我闷两个一起拿全额工资的第一个月,我的是2200元钱,女友的是2000元。晚上,两人幸福的躲在屋里,计算着,原来两个人一个月都可以拿到4000多元的高薪了,然后掰这手指头计算,房租分摊多少钱,坐车上班要多少钱,26天早餐多少钱,中午在公司盒饭或者食堂多少钱,女友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慢慢计算着,一边把钞票分成左右俩堆,左边的,是每个月吃饭坐车必须的,右边是可以自己支配的,但是左边明显高于右边。女友沉吟半天,又从右边拿出两百放到左边,说:“这是洗衣粉,洗发液,毛巾脸盆,衣架,内衣,袜子乱七八糟的钱,必须留点”计算完这些,还有大概1500元,两个人看着这一千五百元得剩余,由衷的感觉到了快乐,“去给你买个手机吧,还有你看你那双鞋,都裂了,穿着上班多寒酸啊”女友提议,我确实需要一部电话,但是电话是联络所必须的,没有电话,大大小小的领导,大大小小的记者找我就很麻烦,由于不能及时出现在他面前,我已经被秉经理骂了2次了。“好吧”我说,“明天星期天,我们一起上街”。  阳光从未这样明媚,当心情愉快的时候,阳光似乎也沾染着欢乐的情绪,我们揣起这1500元的现款,高高兴兴的上街了。上海宾馆,化强北,这些我曾经用疲惫的双脚无数次走过的地方,今天竟然如此美丽,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汽车,美轮美奂的橱窗和喧闹不息的叫卖,往日如此嘈杂的一切,今天竟然变得如此亲切,深圳,我终于投入了你的怀抱。再也不象离家的孩子,颠沛流离在你的臂膀之外,我将将自己小小的身躯融入到你的呼吸,一切起伏,跃动。  手机很漂亮,很多款,西门子,摩托罗拉,爱立信,三星,无数亮晶晶的柜台里面,一个个崭新的手机在一个个价格牌上骄傲的展示着自己傲人性能和科技,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基本都是在一千七八百元左右的,还有很多是两三千的,我们兜里的一千五百元,可是这一个月的所有啊,我感觉女友情绪慢慢低落下来,默默的跟在我后面,沿着柜台,象贴着水族想慢慢滑动的两条小鱼,这时候我看见了一款手机,摩托罗拉的,造型象一个开啤酒瓶起子一样的手机,也没有折叠,也没有翻盖,就在柜台的角落里散发着过气的气味,标价790元。我和女友对视了一眼,女友没说话,我知道他不喜欢这个傻大笨,但是我知道今天只能买它,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及时找到我的工具,漂亮不漂亮是次要的,于是我们买了这个唯一不保修包换的手机。  我挺高兴的,从呼机到手机,我进入了信息时代,女友不高兴,女孩子的心让她觉得将近800元,买了这么一个蠢货,实在是不值。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想着心事,手牵手走过天桥,去天鸿商场买鞋子,女友还穿着大学毕业的时候,来深圳考公务员面试的那一套衣服,鞋子还是大学三年级时,我到武汉去看她时给他买的,穷学生能买什么好东西,这双七十多元的鞋子,女友穿了近2年了,我坚持给自己买鞋子,要给女友从头到脚买套服装,再买双鞋子。女友坚持说他的鞋子还能穿,非要给我买一套衣服,原因是我要经常见记者,经常出席啥公众场合。女友天真的以为,我既然参加了南方都市报的酒会,就会经常性的出入这些场所,哈哈,是的,我是经常性的出入报社,只是经常性的给记者,编辑,主编们送上两张快乐谷门票,而后怯怯的拿出一片稿子,看看人家是否感兴趣,有时间给发到报纸上,但是,我又怎么和女友说,我其实根本不用出席什么场合,我只是一个跑腿写字的。两个人再僵持中,在天鸿商场三楼,四楼,男装,女装之间一圈圈的逛着,那些服装三四百,四五百,五六百,六七百的标价在我的视线中陆续闪过,最后,我狠心的抓着女友的胳膊,抓起一套女装把她推进了更衣间,在售货小姐的口吐莲花下,女友不愿我难堪,还是挑了一套衣服,300多元的一套服装。  买完了东西,两个人不再因为给谁买而别扭了,心情又开朗起来,拎着袋子开始在繁华的街道上逛起来,在华强北的一个临街楼梯下边的斜三角的空间里面,有个不到八平方米的小摊档,卖铁板炸鱿鱼须,炸香肠,炸鱼丸等各种小吃,三十多人在哪里排队等候着卖,炸的焦黄喷香的鱿鱼须子,以前曾多少次在求职的路上,饥肠辘辘的看着,多少次在馒头榨菜的咀嚼中想象着它用力的咽下,今天我也吃的起,于是和女友排队每人买了一串,真香啊。还想吃,但是确实今天花钱太多了,终于忍住,拉着女友准备坐车回家了。后来我知道,这个摊档在在强北,甚至在深圳人的心中很有名,一方面有名的是它的味道好吃,很多人专为了它跑来排队,每天16小时营业期间都排着长队,另外一点是因为他的利润有名,这8平方米的楼梯下的三角地带,每月租金三十多万!而老板每天去银行存营业款就天天两万多,也就是它每日赚钱在一万左右。这就是深圳,8平方米,每天产生一万元的地方,日进斗金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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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  回到家里,女友迫不及待的吧新衣服穿在身上,在房间里左转右转,不停的问我“好看吗?好看吗?”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我也很幸福,一年多的飘荡终于结束了,两个人梦寐以求的一间小房,两个上班的人,白天一起出门上班,晚上一起回家的日子终于实现了,虽然便宜,但是我们至少已经开始慢慢的添加衣服,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会买电视,冰箱,洗衣机。慢慢的建造一个虽然很小,但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温暖的小巢。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深圳,终于接纳了我们。 女友把衣服脱掉,小心翼翼的用衣架撑好,挂在门后,她说,这几天不穿,到了元旦的时候,公司聚餐在穿。我劝她,元旦还有两个来月呢,穿吧,下个月发工资再买,女友摇摇头,说:,“下个月买冰箱和灶具,还有煤气管,我不能让你天天在外边对付炒面,炒粉了,这样身体会坏掉的,我要天天给你做饭吃”女友幸福的笑了。  夜深了,女友在我的臂弯幸福的睡去,匀称的呼吸吹拂着我的胸膛,痒痒的。这个从高中时代就跟从我的女人,这个无怨无悔把一生的未来托付给我的女人,今天,因为一套三百元的衣服,幸福而满足。在她眼里,除了工作,我就是她的全部,我的吃饭穿衣就是她每天思考的全部内容。而我呢?把工资交给女友的那种满足和愉悦还在心头幸福着,但是心中对未来开始慢慢的有了一个模糊的预期,一间七八十平方的房子,估计也要四五十万,就算这个光板房子,可能也要首期也要十四五万吧,就算我们每个月交了房租,除了吃饭一分钱也不花,估计还剩2000元,这样我们存款8年就够了,8年啊,很漫长的时间――――。带着对未来的期望,和迷茫,我也渐渐入梦。  在繁忙的工作中,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早晨爬起来,洗把脸就跑向公司,好在不远,距离家只有十来分钟走路,但是中间要绕过一个叫做“梨园新村”的小区,这是一个很老的小区,没有电梯,统一都是六层楼高,小区内安静,温馨,不时有老人牵着孩子们在草坪上玩耍,每到晚上,甬路上停的全是一排排小汽车。都是住在这里的人们的。本来从小区的西门进去,穿过小区从东门出来,就直接到“快乐谷”大门了,但是小区保安不让我们穿过这个小区,他们每天就在门口拦截我们这样穿着快乐谷工装的,即使不穿工装,他们看着有怀疑的人,也要拦着问半天,如果你不是住在这里的人,那么不能进去。我不怪这些打工的保安,他们也不容易,但是我就不知道他怎么从进进出出小区的人群中,准确的找到我们这些穿便衣的过路客的,慢慢的,我也知道了,其实这很简单,打工者都有共同点:脚步匆匆,时刻赶路,穿越小区的时候不自信的低头。那些真正住在小区的人,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主人的气质,他们眼中,保安是透明的,而打工者眼中,保安是门神一样,另这些借路者不敢直视的。  一天,正在上班,电话突然响起,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还好吧,我是李鹏”一瞬间,我举着电话呆住了,那大学宿舍的狭小斗室,那七条精赤上身围坐打扑克,那亲密无间的兄弟感情,那临上火车南下,每个兄弟抱着肩膀的唏嘘热泪,都在脑海中浮现,李鹏,这个瘦瘦高高,年龄最小的弟兄,这个承德围场每个假期开学都带着卤兔子头给大家狂吃的小兄弟,那永远笑嘻嘻的样子,出现在我脑海中。“还好,还好,李鹏,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声音有些哽咽,千里之外的兄弟声音,穿过千山万水,传进我的耳朵,传进我的心理。“我还在家呢,家里托人安排工作,一直没着落,闷得慌,转着圈找到你电话,对了,深圳怎么样啊。你现在怎么样啊?”李鹏说,听得出他很烦躁,有意无意的露出也想到深圳看看的意思,,怎么向这个小兄弟解释深圳呢?那我们在宿舍中说过无数次的深圳,那无数次憧憬的高楼大厦,漂亮的写字间,精明利索的白领,那拎着公文包,皮鞋一尘不染的上班族,如今变成我这深兰色的工装和每日忙得晕头转向的写作发稿,不停的电话联络记者感情,为了完成公司交给的每月80篇见报稿件而绞尽脑汁。“深圳挺好的”我斟酌着措辞,“深圳竞争比较激烈,工作压力也大,机会也挺多,只要有能力,还是可以找到位置的,但是要做好长期吃苦的准备”。  “我在家待的难受,父母老是嘟嘟囔囔的说托人安排的事情,烦的很,我想去深圳看看,你那能住吗?”“能,就是住的环境不太好”我只能这样说,我很希望有个弟兄和自己分享辛苦和幸福,倾诉郁闷与期忘。但是我必须告诉他,我住的其实就在一个垃圾堆不远密密麻麻的农民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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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  李鹏来了,在家的一年多时间,郁闷中学会了抽烟,从石家庄来的,那些毕业后留在石家庄的哥们们,招待了他一顿大餐,纷纷让他给在深圳的我带好,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我打听着一个个兄弟的现状,“王磊呢?”“承德自来水厂,作办公室呢,一月六百多,天天闲的没事乱转”“陈风呢?”“回家没工作,和和他爸爸一起杀猪卖肉,他爸爸成天骂陈风,说上大学之后,还回来陪老子杀猪,早知道何必上呢!”“金川呢”“上班,一个方便面厂,去山西买方便面去了,六毛钱一袋,专门卖给农村小卖部,叫区域经理”“王英呢”“妈的,那家伙没工作,还在石家庄混哪,自己吃不饱,还鼓捣个女朋友,还养了条狗,我来之前,女朋友和狗的肚子都大了。”“杜杜,韩西,老六,老三,呢”“杜杜去了一个医药公司,每天跑医院呢,韩西和老六在石家庄大酒店给人家当门童,天天搬行李呢”“老六,老三失踪了,有人说去搞传销去了,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了”。所有人的毕业后的现状,都在李鹏的三言两语中走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是的,将近两年的青春岁月,在别人嘴里一概括,其实就是一两句话,我相信其中无数兄弟都曾像我一样,黑的见不到底的夜晚瞪着天花板,一次次的辗转难眠,一次次的叩问自己的灵魂,问着自己后退无路,前进无亮的前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未来,叩问自己是改修改前进的轨迹,还是任由命运的手把自己抛向茫然无知的未来。但是这一切,仅仅是个人的私事,无人关心,别人眼中,你的一切,不过就是两句话。其实还可以更短,那就是,xxx,还活着呢,xxx,已经死了。  李鹏住在我们合租房子剩下的那个小房子了,我和他下楼买了一张折叠单人床,一套被褥,然后领着他到楼下的小饭店,兄弟来了,要接风,女友也回来了,她和李鹏很熟悉,看见他来了也很高兴,三人去吃每人十八元的自助火锅,最好吃的是小螃蟹腿,吃了一份又一份,后来没有了,老板就不再补充了,估计她就是靠这个招牌吸引客人呢,喝啤酒,“深圳的啤酒咋这么贵,一瓶4块,咱们上学喝燕京才1块一毛,退瓶还两毛五呢,”李鹏很诧异深圳的东西价格,兄弟见面,喝酒,说话,不停的聊着,女友安静的坐着,看着我眉飞色舞的夸张着求职的艰辛和十元店的苦难,湿润的眼睛红红的,可是我没有注意到,和李鹏眉飞色舞的侃到深夜―――。  第二天,我在公司下班后,偷着用公司电脑和打印机,给大鹏打了10份简历,我能帮他的只有这个,毕竟在外边打印复印这些,要二三十元呢,都是一个班,一个宿舍的兄弟,简历都差不多,因此给他改好简历,带回家。语重心长的和他说,到人才市场怎么走,怎么坐电梯上五楼,怎么买票进门,怎么看职位投递,怎么和收资料的谈―――――。一切一切,手把手的将自己的所有经验告诉李鹏,同时交给李鹏一把家里钥匙,回来后在房间休息,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饭。  李鹏去求职了,带着10份简历,我晚上下班,李鹏正在自己小屋里面睡觉,我问“今天投了几份?”“一份也没投!”李鹏怯懦得嘟囔,“为什么?”我问。“里面好多人啊,挤不动。人家都写着要三年经验的,我没经验”李鹏说,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一个昨天来深圳的学生,今天在第一次面对人才市场的汹涌时,被吓坏了,回想我自己来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吗?“没关系,明天再来,那个经验就是说说得,你就说来了一年了,在哪里哪里干过,做车去的路上,路过什么公司,你就在简历上写在哪个公司干过,没人查你”我给李鹏打气,“好吧,明天我再去试试”李鹏明显信心不足。  第二天,家里多了一个客人,一起租住的女孩子陈萍的妈妈从江西来了,陈萍的爸爸是大学老师,,妈妈是普通退休工人,还两耳失聪。但是陈妈妈能从我们的口型中读懂我们的话,陈妈妈这次来是让陈萍回去,已经找好了一个民办学校教书,另外也给女儿看好了一个男朋友,独生女不想离老两口身边太远,因此陈妈妈亲自出马,把毕业就跑到深圳来的陈萍捉拿回家。于是家里热闹起来,我和女友一间屋子,陈妈妈和陈萍一间屋子,李鹏一间屋子,每天晚上,大家下班回来热热闹闹的,陈萍也和我们一起给了李鹏出谋划策,其中成功地阻止了南洋期货对李鹏的召唤,同时在我们的提醒下,两家骗子公司没有成功地对李鹏兜里的钱进行洗劫。但是这仅仅是防止李鹏被骗的一点力量,李鹏每天还在早上出门,下午回家的求职路上奔波,甚至都没有一个面试电话。陈妈妈很勤快,有一天我和女友下班回来,发现陈妈妈把我们扔在家里面的脏衣服都洗了,这让我们很不好意思,看着陈妈妈的慈祥的面孔,我们真的感到那慈母对飘荡的游子的发自肺腑的关爱。也许她看着我们如同看着自己的儿女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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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  陈萍不愿意回去,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女孩不愿意回老家去教书,雄心勃勃的要在深圳创天下,但是陈妈妈每天都在她跟前嘀嘀姑姑的说他爸爸如何想陈萍,如何晚上没人承欢膝下,老两口寂寞,陈妈妈来深圳了,陈爸爸不知道吃饭都有没有热的,陈萍渐渐也动摇了,我和女友劝陈萍,先回家过年,愿意来,春节后一样可以再来,来了依然可以和我们一起住,还是先回去看看陈爸爸吧,于是,在陈妈妈来了二十多天之后,成功地把女儿带回江西,陈萍在春节给我们打了个电话,相互祝福一下,叮嘱我们有时间到江西玩,而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一个普通善良的女孩子,陪我们在深圳漂泊的路上,并肩走了三个多月,而后消失在人海之中,今天的陈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也许拉着孩子胖胖的小手,在江西的某个城市偎依在一个同样普通而幸福的男人身边,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那深圳白石洲塘头六坊,那三间农民房中一起度过三个月的朋友,陈萍,祝愿你一生幸福,祝愿陈爸爸陈妈妈万年幸福,身体安康。  陈萍走了,我们还在深圳生活,习惯了这座城市的来来去去的人们,习惯了今天的熟人,明天就消失在深圳街头,出现在湖南,在安徽,在云南,在四川,在中国的任何一个角落,深圳就是这样,不断汇聚着,也不断流失着,就像一列火车,不停的有人上车,也不停的有人下车,而火车,却在不停的向前行驶,向前,向前。  陈萍的走,对李鹏的触动很大,这个独生子在父母的爱抚下从来没有单身面对过人生的重大选择,自己独立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坐火车从河北到安徽姥姥家。而今在深圳,这个除了我和女友,不再认识的三个人的陌生城市,在这么每天投递简历遭受根本无力回答的诘问,在每天人才市场汹涌的浪潮中彻底迷失了自己,彻底丧失了自信,他越来越不爱说话,即使我一遍遍的打气,也越来越没有效果。最后一天夜里,李鹏和我在楼下抽烟,烟头的明灭照耀两个人的面孔,忽远,忽近。“大哥。其实我这几天根本投不出5份简历,我每天去,就是在人才市场餐厅里吃一份快餐,混到下午一两点就回来”李鹏说,我没有说话,沉默着,“深圳不适合我,我想回家”李鹏继续说“你看陈萍都一个月两千块了,他妈妈还是把她带回家了”。我还是沉默着,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和鼓励这个小兄弟,都进入了社会,那些所谓的期望和海市蜃楼的梦想终究会幻灭的,深圳就是这样,就算是我口若莲花,鼓励的李鹏热血沸腾,他明天依然要面对深圳扑面而来的真真实。  “我想回家”李鹏用脚辗灭烟头,最后说。  和李鹏一起顶好火车票,是晚上9点多的,我下班了,和李鹏在它的小房间面对面的坐着,相对无言,还有3个多小时火车就开了,就这样做了一会儿,两个人没有说话,“走吧”我说,拎起李鹏的包裹,出了门,走到马路旁边,正是深南大道,世界之窗路段,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变幻着万千瑰丽,高高的铁塔绿色的激光奕奕闪烁。流光溢彩的街道,无数汽车川流不息,无数人们从快乐谷,从世界之窗的大门进进出出,充满了整个街道。欢乐的人群,一个来深圳两周就信心破灭的青年准备离开这座城市。李鹏看着流光溢彩的这一切,坐在的士的后面一声不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正如同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一样,  火车站到了,无数人扛着大包小包潮水一样涌入候车室,溪流一般乘坐不同方向的火车回到那或富裕,或贫穷。或欢乐,或悲伤的家,如同迁徙的候鸟眷恋着他们的离巢,“回去吧”李鹏对我说,“好吧,一路顺风,替我给石家庄的哥们带好”我说,“在深圳多照顾自己,在外边闯,不容易”李鹏说。眼中两周之前的孩子气渐渐退去,取代的是一种落寞的成熟,这个被深圳教育了半个月的男子,正在慢慢长大为男人,虽然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但是至少他开始明白了一些道理。  ----------------------------------------  --------------------------题外话:  135章之前是3年前写的,那时候30岁,因此梳理了一下来深圳5年的经历并形成文字,那其中的失意,奋斗,屈辱,磨难,成功的欣喜,失败的苦痛,在我每天敲击键盘的指尖,在一次次百感交集的心头重叠,荡漾,我欢笑,我怒骂,我嚎啕,我悲愤,一切情怀赤裸裸的坦诚在我的文字间,流露在我的心头里。我带着回忆的河流,洗刷着脑海中第一年到深圳的河床,裸露出那一块块记忆的碎片。也许三十岁,真的是男人的一个心理标尺,过了三十岁,我没有再继续写下去,而今天,三十二周岁的我,努力想把后七年一口气写完,却发现前后的文风已经判若两人,135章之前,是一个即将步入成熟的热血青年,还在用心中的呐喊,不断警醒着自己,不断一次次向厚重的城市发起冲锋,如同我老家那慷慨的易水,悲歌的壮士,听长风过耳,却义无反顾。135章之后,我今天再次写来,宛如抽身事外的一个观者,仅仅记录那7年能在脑海中浮现出的点点滴滴,一切悲欢离合,宛如歌舞笙箫的舞台,那粉末登场的是一个个别人。平静而冷漠的看着故事中的自己,宛如隔世。  也许,我变了,  也许,我们都变了。  只有深圳不会变,一座无言的城。  年年岁岁城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那就记录吧,用一颗平淡的心,用一双不再激动的手记录  记录那8年的岁月。  以酹同样不再年轻的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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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  陈萍走了,李鹏走了,三个房间立刻空荡荡起来,下班之后变成了我和女友两个人的相依为命,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我们意识到,必须要换房子了,没人共同承担房租,这三房马上就变成了沉重的负担,也就是我们全部收入的一半要交给房东。深圳培养的当断则断的做事方式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不到三天,我们就完成了深圳第一次搬家,从白石洲塘头六坊搬到白石洲塘头5坊,从旁边是一个垃圾堆的农民房搬到下边是一溜小饭馆的农民房。不同的是从四楼搬到了六楼,从三房搬到单房,房租从2000变成750元。  日子就这样象水般慢慢流过,和所有的同事慢慢熟悉起来,那内蒙的汉子祁阳酷爱饮酒,梅州客家的吴辉精明能干,湖北老河口的岁国左右逢源,一个个同事慢慢变成朋友,直到今天,依然保持亲密的兄弟情谊。转眼要到春节了,《中国旅游报》和我公司合作搞了一次宣传,我公司出15万在中国旅游报上买了7个版面,半年之内,每2个月用一个正版,对快乐谷进行宣传,自然,这写字的活是我的,在发过一次后,我意外的接到了《中国旅游报》和我对接工作的留敏主编的电话,他婉转的提出要到深圳来,要到我们公园看看,毕竟双方是合作方,光电话联系也不是长事,同事他表达了如果我们接待的话,《中国旅游报》会额外送一次正版报道给我们快乐谷,我不敢作主,甄娟玛主任早就在身怀有孕三月的时候就回家休息了,我们这里的女士孕产假好像是一年,而甄娟玛主任走了之后,我们就没有了主任,大家各司其职,报纸,电视,网络,各自作各自的事情,有了问题,秉经理直接管理,因此一样运作高效正常。而后,又来了一个实习生,女孩,邵杰。是深圳特区报一个主编带的实习生,主编和我公司老总是朋友,相互帮忙,各取所需,邵杰的加入没有我的那种投简历,面试,入职考核等一系列流程,这个聪明的女孩到这里就像回到家里一样自然,没有初入职场的青涩。毕竟人家是报社历练过得,邵杰就和我一样做文字宣传,如同我几个月前和张南一样。  《中国旅游报》主编的需求,我不敢答应,就去给秉经理汇报,秉经理听完,说:“你写给报告给公司吧,让老总去批示”,然后我就写了一份报告《关于接待中国旅游报主编来快乐谷采访的请示》,说明了和中国旅游报合作的现状,但是没敢写他们说可以招待后,回到北京送给我们一个版面的宣传,我想,钥匙他们来了吃了喝了,回到北京不给我们报道怎么办,一方面公司损失了接待费用,另一方面,我改怎么和公司解释呢?  我把报告交给了秉经理,秉经理看完之后,说“泽东那么没有你说的接待完,给一个版的免费报道的事情”,我忐忑的说出自己的担忧,秉经理哈哈大笑的说“你要是不写这个免费报道,公司老总该怎么批这个东西啊。就是白接待?他没办法签字啊”。“那我们就别接待了”我大着胆子说,“肯定还是要接待的,小伙子,慢慢你就明白了,去,把那免费报道的那一条加上,再拿过来我签字”,于是我就在请示上加了一段话“接待后,中国旅游报会在合适的版面为我公司刊登一个版的免费宣传”,他万一不刊登,我也有“版面不合适”的借口啊。  于是,秉经理认真的签字了,不但签字,还把中国旅游保的行业地位和合作的重要性大书特书,我就抱着这个报告去了公司老总办公室,公司大老总是总部派下来的,原来是华城总部行政总监,叫吴远,一个聪明的不长个的小个子男人,说他聪明,不是吹水,16岁中科大少年神童班毕业,地球大气物理研究所供职,还不到二十岁就跳槽出来打工,从华城集团小卖店卖饮料的售货员做起,一直做到集团行政总监,接待熔基,泽民,这样的地位,用了不到12年,今年,又派到我们这个快乐谷做一把手,估计就像那古代的尚书外派到地方的封疆大吏,最终他还会回到总部去的,到时候就入阁拜相了。  敲门进去,吴总正在案头忙碌着,看见我进来,他习惯性的接过去我的报告一边看着,一边顺口和我聊两句“最近在忙什么啊,工作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吴总就是这样,他虽然不认识所有一线的员工,但是经常找他签字的人,他基本都熟悉,也经常借这个机会,了解各自岗位的运转,反正大家都说吴总聪明能干,且平易近人。我想,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吧,我顺口说了说最近的工作,表示了一下,每个月80篇稿子的见报率,特别是没有太多广告投放的基础上比较困难,吴总表示理解,但是表示完理解,也没再多说什么,把报告签字之后给我,我就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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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  吴总就是这样一个人,聪明,近人,让人佩服。我已经过了天真的以为反映一下,就可以不用为了每天为了月见报80篇的指标发愁的年龄了,工作,还是要做,尤其是这份工作之下,只有我一个,邵杰虽然和我做的一样的工作,但是邵杰不会在这里作很久,会去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会很快的上升,职位高低不知道,但是至少她会不像我这样辛苦,这是人家的资本,我羡慕,但是不嫉妒。这份快乐谷的工作我很满意了,如果没有变动我会做上三四年,慢慢存钱,慢慢实现和女友那个小小房子,深圳家的梦想。  《中国旅游报》的刘敏要来了,来之前电话我,通知我中午几点几点接机,同时告诉我,他待着一个研究生,男的,但是还是两人每人一间房好。华城集团下面除了火葬场什么都有,四星,五星酒店就有三个,于是,我就跑到海色酒店,给两人定好了2间房,带着公司的水星,我到了机场接机。我不知道公司这台车叫做什么牌子,别人都说这是水星,我也跟着叫。这是我第一次到机场,近距离的看到飞机的起落,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飞机还归属于不同的公司,什么南航,海航,国航。在此起彼伏的轰鸣中,我看着一架架飞机直上云霄,我知道,如果坐飞机,3个小时就能回到家,现在上去,到家还能赶上吃晚饭,但是我却不知道啥时候能去坐一下飞机,因为一张飞机票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目前我还没有资格。  刘主编和那实习生小马下了飞机,分别和我握了手,然后上车,一路上,刘主编矜持的和我礼貌了几句,就不在言语了,那实习生小马,和刘主编一样矜持,大家都差不多的年纪,却明显比我老成,让我觉得自己很青涩。安排刘主编和小马住进酒店,这也是我第一次进酒店的房间,印象就是,原来四星的酒店,房间也没什么,就是干净而已。酒店内就有中餐厅,贵宾包房,我带着客人坐进包房,秉经理预先说他不来了,但是吴总回来,这让我很纳闷,和客人枯坐着,我的工装和客人们的休闲完全是两路货色,这也不能怪我,快乐谷一年发工装就发12件,裤子春秋长裤,冬季长裤各2条,长袖,短袖衬衫各2条,夹克2件,还有各种活动搞得文化衫,体恤衫,只要你愿意,在快乐谷一辈子都可以不用买衣服。  正闲的没话找话间,吴总来了,热情的和客人握手致意,然后推推让让的开始点菜,我一看没我什么事情了,就准备告辞,吴总叫住我,“哪去?食堂没饭了,这里吃吧,吃完还要陪刘主编转转呢。”于是我就坐下来,这一顿饭吃的难受,老总和客人谈的高兴,我和小马没话找话的说,吃快了也不行,和家里吃饭一样,啥好吃吃啥,吃吧,明天就不用来快乐谷上班了。吃慢了也不行,半天不动筷子,人家吃你在这干瞪眼,也太另类了。  谈话间,刘主编和吴总热情的回忆了在北京相处的日子,并为一起战斗的岁月喝了好几杯,这令我很纳闷,既然两个人认识,何必从我这绕一下呢,刘主编直接打电话给吴总,也省了我写报告啊。于是闷头吃饭。宾主尽欢后,谁也不说免费报道,让我很着急。吴总告辞了,然后,让我带客人去快乐谷的兄弟单位,也是华城旗下的一个公园“锦绣民俗村”去看演出。于是我就带上客人,在灯火阑珊的华城道路上,溜达着去了我也,没有去过的“锦绣民俗”,没有门票,到了闸口,我按照吴总说得,直接说,“我是快乐谷的,带客人来参观,哪个是主任?”于是闸口一个中年妇女迎上来,按照吴总吩咐,拨通了他的电话,又把电话交给了这个主任,这个主任满脸堆笑的在电话中和吴总谈了几句,好好好的应承了,然后放我们进去了,还给我们准备了一台电瓶车。拉着我们直到剧场门口,把我们送进正中的位置,才离开。  第二天,我继续带领客人在华城旗下的几个公园,艺术中心转了转,大部分时间是我带着小马转,刘主编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直到第三天,刘主编让我给他们订回程的机票。我才想起我还有哪个免费报道的事情没说,这个是我的职责所在啊,于是我刘主编婉转的提出来那个报道的事情,主编不耐烦的说,知道了,而后觉得不好意思,补充说,谢谢你这几天的陪同,有时间到了北京给我电话啊。  如同来时候一样,把这两人送上飞机,我回到了公司。回到了日常工作中,每天生怕秉经理让我写点东西给刘主编,先把这免费的版面用了。我联系了刘主编几次,电话里面哼哼哈哈的对付我,于是我更加郁闷,做事情习惯了对错,左右,东西,黑白这样的两极思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粘乎乎的混沌事。于是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我忍不住和邵杰说起了这个事情,邵杰看着我,像是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当她看清楚了我是真的担心这个事情的时候,哈哈笑了半天,“什么宣传啊,那就是一说,你还当真了,就算给你宣传,那来不来都一样,以前没来稿子不也是上了吗?他就是有点私事,比如朋友家人在深圳,来办点事,顺便带着实习生开看眼界,让下边知道,老师牛逼”邵杰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口气一项豪爽。“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给吴总打电话。还要从我这转一道?”我还是纳闷。“人家这个职务和档次,有些话不能当面说,当面说了,就不是聪明人了,你这报告一递上去,秉经理知道他们的关系,自然会签字,老总有了免费报道的噱头,顺水人情自然会做”。我这才恍然大悟,又是一个游戏,每人人做了每人该做的角色,秉经理心知肚明,所以签字大书特书刘主编的重要性,老总心知肚明,但是必须有一个免费报道的噱头才有签字接待的理由,刘主编心知肚明,从我这把希望接待的信息传递给吴总,小马是不是心知肚明,我不知道,反正他来深圳免费玩了几天,就连邵杰这个小姑娘都心知肚明,看的透事情的表象下隐含的实质,我却还在为了那免费的报道发愁。是的,吴总没问过,秉经理没问过,我发个屁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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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岁月如水,冲刷着无数浮躁的灵魂,有的化作浮尘随波散去,有的却剥离虚幻露出原本的真实,办公室桧柳是河南人,三十出头了,从经历和经验,都应该在甄娟玛主任离职之后上升为主任,但是秉经理没有这样提拔,上面也没有再派一个主任下来,就这样,我们没有主任的各司其职,桧柳和谁都不远不近,但是他和秉经理却只远不近。秉经理也和桧柳保持这礼貌的交往,每次秉经理过来下达任务,电视,报纸,网络,香港媒体都一一安排下来,和桧柳也是只谈工作,交代完了就拉到,而不是象和我们一样还开开玩笑。 华城集团的管理,营销,甚至业务的拓展,经营模式的延伸,乃至企业文化和团队风格,基本上都来自一种模式,集团的大老总们一年有300天在外边考察,学习各国,特别是欧美的旅游业,服务业,主题公园,游乐场,赌场,影剧院的节目,营销,管理,销售,宣传等等各个方面的细节,等他们回来,就会从中选择出可以借鉴的一些东西,比如拉斯维加斯的舞蹈,水上烟火狂欢party,各种赌场的演出秀,或者是迪斯尼的服务细节,全地下物流运送通道,假面巡游的演员与游客互动等等,然后就开始下边各个子公司的小老总,副总们在他们划定的学习范围内去考察巴西桑巴狂欢节,德国慕尼黑啤酒节,环球影城的特效电影等一些东西,而后这些老总副总回来,如果能格外开恩,或者觉得部门经理们做的辛苦有必要奖励1下,就会有第三批艺术团长,市场经理,灯光音响经理。工程经理这个级别的人出三四个去一两个地方考察。  等大家都考察完了,老总,或者副总,或者经理们就会拿出一沓子在世界上各个国家拍的照片,演员们研究演出,工程师研究工程,市场人研究市场,我们做宣传的研究人家的海报画册节目单,策划的研究人家活动的亮点,一群群没有去过美国的员工,在办公室里对着领导们拿回来的资料冥思苦想,准备在领导的号召下赶超美国,赶超拉斯维加斯。  于是,每每当老板们从国外看到美国怎么搞娱乐,搞公园,搞演出。一旦决定学习,那么不久的将来,在深圳或者中国的哪个城市,必然会出现这些东西的“解码版”。“中国版”。如果是演出,就从灯光减少,景片减少,大型机械减少,反正通过省钱的方式copy国外的一些东西,然后号称中国第一个xxxx,推向市场。这些推波助澜的文字和宣传,基本就是从我们办公室,我的手底下出去的,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老板说得我们开创了亚洲第一xxxx四维动感演出,全球唯一的xxxx大型激光特效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但是那些虽然照样把这些东西刊登上报纸的记者不懈的眼神,慢慢的告诉我,说是第一就是第一,说是第几就是第几。而宣传的本质在于,你要把你过去有的,现在有的和将来要有的都说成你现在拥有的,再乘以三倍,基本就等于宣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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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  和桧柳的交往随着一件事情开始,也随着一件事情终止。似乎我们从来都不认识,虽然在办公室我就坐在他的隔壁,但是除了工作他基本没和我们打过什么交道,即便是秉经理如此好酒隔三岔五下班喝酒,几乎所有办公室的人都轮着圈陪他喝酒,也看见过桧柳和秉经理坐在过一起一次。他们似乎是阴阳的两极,根本互不相容。  我却和桧柳走到了一起,公司要搞竞聘上岗了,说实话,打扫卫生的,门口买票的,和我这样的职员是不用竞聘的,因为没人看的上我们的职务,只有主任和经理这两个级别需要竞聘。老总副总的岗位也不需要竞聘,因为他们决定他们不参与竞聘。这种竞聘,其实就是在稳定得基层打工仔和稳定地高层老总管理层之外,制造一些不稳定,一方面需要让已经进化为中层管理者的打工仔有些危机意识,一方面通过这种模式清洗掉一批人,做的好不好,在于队伍站的对不对。大红的通知就贴在办公楼里,发到了各个办公室,公司号召大家敢于挑战自己,踊跃报名。竞聘岗位名单中就有我们办公室空缺的宣传主任,还有秉经理现在的位置,市场部经理。但是响应者聊聊,连一个闷头青跳出来都没有。只有桧柳报了竞聘宣传主任的名。当然秉经理也会报名竞聘市场部经理。  下班了,桧柳叫住了我,然后开着他的桑塔纳把我拉到他家。我问他啥事他也不说,只是到了他家。这是我第一次进小区的人家,我的朋友们都在白石洲住农民房,我还没有在深圳拥有房产的朋友。桧柳请我我在她家吃饭。我电话告诉了女友今天不回家吃晚饭了。于是他做饭,我和他一起吃饭,正吃饭时门铃响了,推门进来的是我们市场部销售办公室的一个女子王荣。我很纳闷,但是很快就释然了,人人都要恋爱结婚构建家庭。虽然王荣是个离异的女士,带有一个六岁的男孩。但是人家两人拍拖,也是很正常的啊。于是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我想没事该回家了,桧柳才说出找我来的目的,让我帮助他写一份竞聘报告,准备过两天竞聘演讲用。我说我没写过这些东西,王荣说:“你怎么着也比桧柳强啊”。原来桧柳只是初中毕业,家里是跑码头开马戏团的,来深圳先在深圳动物园做,后来深圳动物园发不开工资,员工们把喂老虎狗熊的肉都拿回家做火锅了,还好领导发现的早,要不然这些员工的火锅里迟早会有虎鞭熊掌的。桧柳的姐夫或者什么其他亲戚和快乐谷吴总关系不错,于是桧柳就来快乐谷了,一晃也三年多了。由于没什么学历,就安排他到宣传室接待各个电视台的摄影,联系发电视新闻,也做的不错。  我羡慕的看着桧柳的房子,傻呵呵的问,“桧大哥,你这几年在快乐谷赚钱不少啊,这房子真漂亮,啥时候和王姐结婚啊?”桧柳和王荣的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我不知所措,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原来桧柳比王荣小,本身找个离婚的女人就感觉自己卖贱了,还有个六岁的孩子,这进门就当爹桧柳是死活不同意。而王荣不知道是真喜欢桧柳还是怕错过了这趟末班车,还是毕竟自己这情况找一个未婚的男青年不容易,就一直温柔攻势积极开展,两人就在各有心事拍拖中进行着。我今天扯人家结婚的事情,你说这是干啥啊。  桧柳好像很在意别人说他从快乐谷赚钱。赶紧解释“这房子前好几年买的了,那时候还没到快乐谷上班,那时候在深圳动物园,都发不开工资了,别提多惭了,我就从深圳倒腾黄色光盘,去河南,安徽,还去你们河北卖,”“一张纯赚5块,每次都能倒腾个四五千张”。我看着这个制黄贩黄的男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崇敬。  “哥们。你说我都把这些秘密告诉你了,咱俩算不算哥们”桧柳问,我忙不迭的点头,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有人神秘兮兮的在你耳朵边上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2种情况,第一,这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第二,他有别的意图。这秘密只是一个开场白。因为秘密是那些永远埋藏在心底的东西,一旦说出来就马上失去了秘密的光环。于是,我就开始帮桧柳写这个竞聘报告,桧柳坐在我旁边,我坐在电脑前,“你就当你自己竞聘一样写”桧柳怕我进入不了状态,鼓励着,我先想了想这个东西的思路,准备按照四部分写,第一,自己的基本情况和来快乐谷之前的履历,第二,来快乐谷宣传室后自己主要的工作职责和取得的一些成绩,第三,目前快乐谷宣传室目前的各个岗位职责分布和工作状态需要有人进行全盘考虑与管理。第四,如果竞聘成功将在哪几个方面着手实施工作重点推进和达到什么样的预期效果。  列好架构。我开始对桧柳一个个的板块问问题,一个个的修改,润色他的履历,挖掘闪光点,前半部分好写,后半部分关于对宣传主任工作的全年计划和和对整个办公室的管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写。因为我没做过主任,即便是做职员,我也仅仅做了几个月。还很嫩。于是就僵持在这里了。  “你竞聘主任,咋不从秉经理那取取精啊,他肯定一大堆资料,要是他给你些工作计划,报告啥的就好写多了”我说。“他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呢”桧柳恨恨的说。  因为僵持在这里,桧柳就简单说了下他和秉经理之间的故事,唯一的矛盾只有一点――利益。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人世间永恒的矛盾。  市场部的灰色收入有两块,一部分是销售收入打折,秉经理有一顶签字折扣的权力,也就是给这家旅行社300人的门票签9折,给那一家旅行社500人签9.2折,这其中上下一浮动小数点,就差一顶的金额,这些金额又通过不同的渠道流向一个个应该流向的个人腰包。另一部分就是宣传室每年要造宣传计划,快乐谷这几年的宣传费用基本是每年千万左右(后来迅猛发展的时候,每年宣传费在1600万-3000万之间浮动),报纸,电视广告,占了其中的大头,还有就是一些印刷费,公交车身,立柱广告等等。报纸这个一年也没有一百万,更多的是电视广告。这个东西的性质是价格高,折扣浮动空间大,一闪而过,难监控,不象报纸出了没出,有一张纸放在这里。桧柳来之前,秉经理有下属做桧柳的位置,做电视广告预算投放。不知道桧柳咋做了这个位置,也许是秉经理的人离职了?反正这个有油水的活就落到了桧柳这里,桧柳在动物园也是做这个工作的,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和人员,因此两个人从相持阶段,试探阶段,终于走向合作阶段,可惜蜜月期很短,做了几次不知道因为啥就闹翻了,结果造成互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只能相敬如宾,举案起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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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8  桧柳确实没什么想法,我既然吃了人家的饭,就绞尽脑汁的给人家干活。好在还有网络,从网上搜索一些述职报道,工作计划,按照快乐谷宣传室的现状对号入座,总算写完了,把一边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桧柳和王荣叫起来,看一看,桧柳说,有点苍白,还不结实。你看看再改改吧,我们先睡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多辛苦一下吧,再改改。于是他和王荣相拥走向卧室,去睡觉了,让我自己再深夜继续修改这篇东西。  我也要上班啊,我就坐在你隔壁啊,我想,但是我没说,我觉得人家请你帮忙,还告诉你了一个秘密,甚至人家约会都不避开你,就是拿你当朋友,既然人家看得起你,你就要珍惜这份友谊,改就改吧,打通女友电话,压低声音告诉她不回来睡觉了,要做通宵。然后在电脑前继续奋战这第一人称写的,就像自己要参加的述职报告。  忙了一夜,终于搞定了,天也微微亮了,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桧柳,他家有打印机,直接打印出来,装在他包里;坐上车。回公司接着上班。他在距离公司三四百米的地方把我放下了,让我走路回公司,说被别人看见不好。我就走路回公司,在24小时没合眼后,在给一个大哥写了一夜的东西而后又在他汽车的屁股烟里慢慢走回公司。  进了办公室,桧柳已经坐在他的座位上,我的座位挨着他,我也走了过去。刚坐下,困倦的感觉浮上来,不禁打了个哈欠,桧柳看着我笑着说,“昨天干啥了,没睡觉啊?”这似乎是男人之间一种暧昧的小小玩笑,但是我觉得是不是桧柳暗示我不要把这些东西,把给他连夜写东西的事情不经意表露出来的提醒呢?“哦,蚊子太多了,咬了一夜。没睡踏实”。我随口达到,并为了两个人拥有一个秘密别人却不知道而暗自兴奋。“大哥,都十二月份了,哪里有蚊子”邵杰撇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一时语塞。但是邵杰没有在说什么,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过了两天,竞聘开始了,在大会议室,由于我们本身是宣传员,也就是秉经理嘴里的“写手”。因此对外宣传,对内宣传,以及公司通告栏的内部消息,华城内刊的所有消息都要撰写。因此,我也列席了竞聘,准备在竞聘后写一个“快乐谷加强中层管理人员能动性,竞聘上岗激发全员主人翁意识”的官方稿件。  一个个经理上台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为了增加气氛,各个竞聘者还有同办公室组成的啦啦队。所有的老总们虽然不参加竞聘,但是参加评判,也就是最近流行的赢在中国那个模式,台上有说得,台下有听得,就是没有敢睡觉的,老总在,谁也不敢。说得指点江山,听得频频点头,说得描绘出灿烂的美好明天,听得含笑阖首了然与胸。一切过场都在电视里看过很多遍了,反正就是桧柳也演说完了,获得了掌声一片,秉经理演说完了,获得一片掌声。另外说明一点,秉经理和桧柳都没有竞争对手,是自己和自己竞争,也就是这两个岗位各自录取1名,各自报名1名。  结果三天后公布了,秉经理继续做市场部经理,桧柳调到总办行政办公室做职员,享受主任待遇,叫主任职员。  角力结束了,同样是邵杰给我分析的,他虽然不知道因为啥桧柳和秉经理别扭,但是他门两的别扭市场部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分析是:  桧柳参加竞聘——提醒吴总,别忘了还有我这个人呢,我亲戚托你安排一下,我这过得并不好,请你记得我,我也要向组织看齐。  秉经理参加竞聘——老子市场摸爬滚打这些年,市场部全是嫡系子弟兵,就算你们来竞争,也玩不转。  吴总的决定————桧柳调总办做主任职员,你既然过得不愉快,就来办公室待着,能力有限还当职员,但是向享受主任待遇,这一方面给了你台阶离开秉经理这个对手,一方面给你亲戚面子关照到了。秉经理继续担任市场部经理,把桧柳给你调走了,不给你填堵了,你自己的市场继续运转,保证公司利润和市场开拓计划顺利实施就可以了。  于是,不几天之后,一个黑龙江电视台的记者杨鹰,从黑龙江入职快乐谷宣传室,坐了桧柳的位置,自然,他是秉经理的人,顺便提一下,样鹰的老婆是深圳晚报的旅游版主编,秉经理又落得嫡系人马,又落得一个主编的人情。  桧柳到了离开了我们办公室,到了总办,以后每次我去找吴总报批文件,都会经过桧柳的身边,但是他从来没有理我,也没有抬眼看过一次,好像我们没有肩并肩办公三个多月,没有给他绞尽脑汁的写过一晚上东西,甚至好像他都不认识我一样。  地球上最深的是海洋,  比海洋更深的是夜幕,  比夜幕更深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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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  快到春节了,公司忙了起来,春节的主打活动是“新春欢乐会”,请了几个俄罗斯,美国,德国,日本比较大型马戏团的小丑,还有更多来自国内各个演出团体的小丑,号称二十四个国家的滑稽大师,笑翻天的搞笑表演,我们的口号是“笑翻南中国,笑连五大洲”。又一轮宣传攻势出去了,写稿,发稿,给美工宣传材料提供问题,给各种路旗,横幅,撰写标语。快到春节了,记者们的家属也纷纷都来深圳过节了,南中国嘛,暖和。于是我那些日子成了记者眼里的香饽饽,“青衫阿,搞两张票,我妹妹妹夫从河南来的,想到快乐谷玩一下,青衫阿,搞四张票,我爸爸妈妈还有我爱人小孩,周末要到快乐谷玩,青衫啊,搞六张票,我们主编老家来亲戚要到快乐谷玩。”这样的电话我很害怕,因为对这些要求我无法满足,记者正常的入园采访。都要我写入园申请单,写明单位,人员姓名,报秉经理签字,秉经理签字后报吴总签字,然后我拿着这张单到闸口,验票的要拿着这张单和记者的记者证进行对照,名称,人数吻合,才能放进去。可是这些记者主编的七大姑八大姨,娘老子三表舅,怎么才能给鼓捣进去呢?可是这些记者主编还不能得罪,因为我的每个月80篇稿子见报,就是这些哥们姐们帮着完成的啊。好好好,我尽量相办法,我答应着。然后一一开列需要来的人员。一周之内,我要接待十五个这样的三三两两得亲友团,共计四十三人。就算我把自己的员工票拿出去,可是也只有一个月2张啊,我存2年也不够这些人用的啊。拿着这张胆单子,去找秉经理说。秉经理一看这些人就发火了,“怎么这么多啊,多时干啥的”,他问,我只好指着名单一个个的解释,这是特区报李主编的爱人的爸爸妈妈共4人,这是深圳商报王主任的妹妹妹夫3人,这是―――――。我解释着,&“别嘟囔了,不管你怎么办,宣传不能得罪,人不能放进这么多,自己看着办吧”秉经理挥手赶我出去,我只好低着头往外走,“回来!”秉经理又把我叫回来,从抽屉里面掏了十张票摔给我,“妈的,一个月我就二十张,一下子给你一半,下不为例,走吧”说着把我赶走了,我知道经理级别的有一个月二十张门票。但是加上我的22张也满足不了43个人的需求啊,这还是一个星期的,这还有一个月才过年呢,这往后怎么办啊,关键是现在正是宣传高峰,得罪人,发稿量马上掉下来。都不带过夜的,我抱着脑袋在办公台上冥思苦想。  拖吧。  “张大哥,最近公司确实管理的比较紧,我这从销售办公室给旅行社老总的踩线票里面给你挤了2张,你看你那四个人,能不能小孩买个半票?确实没票了,真不好意思”“李主任,不好意思啊。公司统一春节增票配给,我手里一共分了五张。你看我要面对20多家报社,给你挤出两张,千万别怪兄弟啊,真实没办法”。  我就这样满嘴跑着火车,开始学习工作技能之外的另一项社会必需技能——圆滑。开始第一次,把所有给我支持的人分成三六九等,把都曾经帮助过我的这些人生硬的按照及其关键,特别关键,关键,很有用,有用这样的几个类别分成三六九等。有的人要四张拿到两张,还连声道谢,有的人要六张拿到五张还脸色阴沉。可是我惊奇的发现,那些满足要求少的,往往是直接和我们对接的记者,和我一样要辛勤劳动才能在报社安身立命,他们要四张给两张,就已经很感谢你了;那些满足的多的,都是报社具有一定职位的主编,主任,他们虽然不直接给我发稿,但是记者给我发稿要他的同意才行。他们要六张给五张就很不高兴。  可是我的稿子和有事情就跑来采访的,是这些干活的记者啊,每次召开新闻发布会,我和样鹰打一圈电话,就会来三四十个报社记者,和五六台摄像机。全靠我们平时的联络啊。  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坐在什么位置。分票给我一个教育,越是社会阶层靠下的人群,越容易满足。不是吗?那山里的农民吃上肉就很满足了。  如果说分票是一个教育的话,那么订报纸简直就是一个考验,他极大的考验了别人对你的期望,你的决策和动作直接影响到你和对方感情的亲疏程度和以后相处的亲密火候。订报纸,报社无耻的订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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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  我不知道香港和国外的报纸运营情况,我说的是我知道的深圳报业集团,特别说明:不包括南方都市报。报业集团下面《深圳特区报》《深圳商报》《深圳晚报》后来过了三四年又出来《晶报》。这4个报纸,每到年底,就到了订报的高峰期,也就是喜欢看那份报纸的,就顶明年一年的xx报。而报业集团给所有报社的人,记者,编辑,主编,行政,后勤,采购,除了扫厕所的阿姨和保安(因为扫厕所得是清洁公司的,保安是物业公司的,都不是报社的人)报社一切人等,每人多少任务量,必须把这些报纸订出去,记者400份,编辑200份,主编1000份,每人发一本发票,直接开给客户,定一份提5元,多订多得,完不成任务扣钱。客户转帐进报社账户。报社900多人,全员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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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方式本来无可厚非,全员销售在所有的公司都是提倡的一种方式合理念,但是这些记者能找谁呢,只能找各自跑的线路上的企业,更可怕的是,那些主编管着这些记者和编辑,主编的1000份也摊派到这些记者和编辑身上,所有的这些报纸就全部转移到我们这些企业身上,这些跑线的记者还算有的放矢,知道向我们推销这些报纸,但是那些跑杀人放火,爆炸抢劫的新闻记者哭都哭不出来,他们向谁去推销啊。于是各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甚至有新闻记者,半夜接到xxx地方杀人的报料电话,都抖擞不起职业敏感了,接到电话这个哥们正为报纸郁闷呢,冷淡的冒了一句“杀人不去,订十分xx报马上到”。  那时候,我的电话比老总还忙,所有的记者都在24小时联系我,那时候发稿是有求必应,记者编辑主编一路绿灯。但是应接不暇的电话就铺天盖地的带着报纸的油墨芳香扑面而来。我一开始就还用“拖”字诀,但是发现这个招数根本不管用。这些哥们红眼了,“青衫,你要是不订十份xxx报,他妈就别说认识我”“我确实订不了十份,我订五份吧”我推托着。“五份,我他妈200份刚订出去30份,给你十份对得起你了,还有100多份不知道找谁呢,认我是朋友就马上定,你在哪?我带着发票呢,马上过来,你别走啊!”  “青衫,^_^,最近怎么样啊,”这是主编,领导总是温和的平易近人“到了年底了,去年的宣传工作做的不错啊,我们这边支持的还算可以吧”“很好,很好,您多费心了”我诺诺的说。“你看今年又到年底了,明年的报纸你们还没定吧,正好,我这还有200份,你们公司所有办公室都送一份”“我们确实没有200个办公室啊”我哭笑不得,“这样啊,对了,你们集团不是还有3个酒店吗?一个房间送一份,呵呵,一千来个房间,200份还不够放呢,我现在开车过来送发票啊,你等我”  我谁也不敢等,去找了秉经理,秉经理也消化不了这么多报纸,不像门票一样。这次他也没办法。在我和秉经理说话的时候,电话还在不停的响,同时好几个送发票的已经从门口过去了,我知道他们坐在隔壁我的办公室,捏着发票在等我,最搞笑的是,一家报社记者,编辑,新闻版,旅游版,文体版,娱乐版,甚至很少发稿的经济版都来了人,这几个一起扎堆研究谁订多少,谁订多少,等我一过去,按着就签字一样。  此时此地,我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记者资源,忽然变成一张很大的网将我网住。  而你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我困在网中央,我就这样,进退两难的被困在网中央。秉经理没有办法,隔壁七八个人堵着我送发票,我一狠心,跑到公园里面,去看那些小丑们滑稽表演去了。电话爱响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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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2  电话又响了,是秉经理的,我赶快接了,“在哪呢?快回来!”秉经理气急败坏,“在园区呢,陪南都记者拍照呢,”我扯了个慌。“拍屁啊,快回来”秉经理叫道。我一溜烟似的跑回去了,秉经理正在我办公室和这七八个记者编辑扯淡等我,我出现了,一个个记者马上掏出发票,我看着秉经理不敢接,秉经理和大家打圆场“哥们们支持快乐谷宣传,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了,确实尽心尽力。弟兄们这次订报纸我们确实应该尽力帮忙,不过公司确实订不了这么多报纸,这样。我们把全公司所有办公室,部门,甚至游客投诉中心报刊架,这些全部统计一遍,然后给老总打报告,专门说订报纸的事情,一定尽力给大家一个交代。”秉经理说,这些记者看看我,知道我这样的小兵也做不了主,就表示,可以等秉经理写报告,d但是一定要一个准确时间,秉经理咬牙说尽快,但是记者们不干,于是确定一周时间。记者们纷纷告诉我,xxx头上必须订10份,xxxx头上必须订25份,xxx头上必须订40份―――――我一一记在纸上。  好消息不胫而走,记者们奔走转告,快乐谷正在研究订报纸呢,于是第二波订报电话汹涌而来,纷纷到我的白纸上挂号。一时间,我的a4纸写了慢慢三篇,共计136人,要求订阅5800多份报纸,这个报告交上去了。吴总专门跑到办公室,他一向和一线员工嘻嘻哈哈的开玩笑,拿着我的那个报告进来了,找个凳子座下,&“订这么多报纸干啥,卖废纸啊。一份1元钱买进来,一斤2毛钱卖出去?疯了?”我们和吴总习惯了,也没有太多忌讳,“那您说咋办啊,都不能得罪”,“我在家也烦着呢”吴总也有很多媒体的朋友,自然,他的圈子和我的圈子是不重叠的“,一个朋友开口就是让我订1000份特区报”吴总笑着说。  事情到最后就是这样解决的,家里愿意要报纸的员工,去总办报名,公司统一送一份报纸,至于什么报纸不保证,反正就拆兑着送,公司所有订报的办公室统一交名额进总办,市场部所有对接单位,旅行社,票务公司,旅游巴士车队,厂矿机关,中小学校。边防支队等一切市场运作的单位,全部赠送一份报纸。即便是这样也仅仅消化掉2000多份。  消化量定下来了,但是这2000份算谁的任务啊,全公司做平面媒体,特别是报纸对接的人,只有我一个,老总们也有个个主编求订报纸啊,各个老总们又划走800多份报纸给自己的媒体朋友完成任务。算到我手上,只有一千多份满足136人的5000多份要求。邵杰基本不参与这个事情,因为他就要调到集团下属的“酒店集团”去了。那里没有这么忙,在酒店里很悠闲。  又是一次排队,深圳媒体的人,在我纸上站队,一个个表情丰富的看着我,“自己看着办”一个名字传来声音。“平时关系不错,这次关键时刻看你为人了”另一个声音说―――。这个队伍几经辗转,日夜鼓捣,终于站好了。  我一个个电话开始通知,这个送来一张发票,走了,不满意,那个送来一张发票,走了,不满意,结果是人人不满意。我有点愚,这个承认,但是我确实没办法满足其中一部分人,而忽略大部分人,因为宣传体系是一个上下衔接的体系,那个环节都可能造成你的稿子上不了版面,而新闻,娱乐,文体,旅游,甚至经济版面,都很重要,有这些版面才能消化掉一个月80篇见报的东西啊。  无法面面俱到,无法厚此薄彼,有的是衡量和筛选。深圳,越来越多的给出我校园里面永远不能给出的问题,但是却没有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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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春节就要到了,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快乐谷,生意也越来越火爆,每天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欢笑和爆米花的香味中潮水一般涌来,潮水一般退去。快乐谷又开了个新鲜的项目。夜场门票。30元,相对于白天的门票110元而言,30元的夜场门票只能早晚上六点半之后进入快乐谷,那时候,耗电的过山车,弹射机,接待了一白天的客人,已经停止了运转,各个表演的剧场也落下了帷幕,有的只是夜幕下的假山,流水,斑斓的霓虹灯,购买30元夜场门票的,基本都是关外的打工仔打工妹,日复一日的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快乐谷的快乐,但是110的门票又超出了他们的承受,于是只有三五姐妹,三两兄弟。找一个休息日,坐上公交车,从遥远的关外,穿过边防把守的关口,进入到他们眼中的城市中,在快乐骨前的草坪中。一边喝着带来的矿泉水,一边围坐打着扑克,等待着六点半,等待着那30元的晚场门票。每天都有千把人购买晚场门票入园,春节高峰时最高一天,夜场入园9千多人。如今,这个政策已经在快乐谷和其他几个兄弟公园,甚至包括华诚集团开辟的其他省份的公园普遍执行。那些囊中羞涩的打工兄弟,希望你们能用30元满足你们期盼已久的欢乐。  深圳没有年的气味,深圳市一个候鸟的城市,每到春节,在这座城市里面匆匆了一年的人们,纷纷打点行李,飞机,火车,汽车一般,奔向他们秦川塞北,北国江南得家,奔向了那温暖的地方。最近几年这个情况变了好多。我和女友两个已经把灶具备齐了,还有了一个电视。是沃尔玛春节促销时候的一台21寸的彩电,才1100元,没什么问题,就是当样机摆了一年,我们买回来了,今天依然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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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  春节女友放假7日,从年三十到初八,我却必须初一到初三上班,初三到初八办公室人轮流值班。在老家热火朝天的准备年货,扫房子,买鞭炮,贴春联的那种春节的气味,在深圳,至少在打工仔的出租屋里是没有的,腊月二十八了,哦和女友下班之后,连夜把小小的出租屋扫了扫,二十九下班,跑到超市买了两条鱼,一点熟肉,土豆,豆角,茄子,西红柿的买了一堆,准备这么多有什么用?炒食天天开门,再说也没冰箱放啊。在沃尔玛超市,顺便给女友买了一件薄薄的小棉袄,带着红色的团喜图案,也沾点年的喜庆把,大年三十,今年的最后一天,毅然和平日没什么区别,各个办公室都在准备,侨城旗下所有旅游企业都是一样的,五一。十一,春节,三个黄金周,全员营销,所有行政办公室坐班人员全部补充到一线岗位,就像打仗的紧要关头。伙夫,马夫,卫生员,文书都要上一样。快乐谷所有总办,后勤,采购,工程的办公室人员,统统补充的一线,增加的游客疏导,秩序维护,增加的售票点,增加的流动摊贩售货,电瓶车司机,甚至停车场指引,一切为了一线,全员皆兵。大年三十,游客还是当日入园一万七八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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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各自回家过年,这是我们在深圳度过的第二个春节,第一个春节还是在刚来深圳三两个月迎来的,那时还是红岗花园的小出租房,只有一床被褥的两个人,没有电视,没有床,没有热乎乎的年夜饭,有的只是在带着深圳气息的寒夜中相互拥抱的两个人,两个相互鼓励,心怀憧憬的一对凡尘爱人。  今夜又是除夕,辞旧迎新的夜晚,是的,过去了,那整整半年多的颠沛流离终于过去了,那饥寒交迫,深陷绝地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每次下班,在窄小的城中村里回到家,在楼下看着六楼那扇小小的窗,如果亮着灯,必然是女友回来得早,正在准备晚餐,那一刻,心里的温暖在渐渐生茧的心头缓缓升起,有些时候我回来得早准备晚餐,我想女友抬头看见这扇窗,也是这个感觉吧,  今夜又是除夕,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夜晚,我和她又长大了一岁,彼此望去,校园的青春书卷气息早已消退得无影无踪,只是在一起动手准备包除夕饺子的时候,相互对望,恍惚间,那个在校园梧桐下,并肩牵手而行的女子,那个偎依在在胸膛头发带着淡淡清香的女子才记忆中微笑走来。  今夜又是除夕,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夜晚,一个长长的电话又怎么了却将近400多天的颠沛流离之苦和飞跃千山的思念,女友父亲病重,是那种颅内的肿瘤,在年前的电话中,说准备过了年暖和了动手术,那时候,我们刚刚落了脚,身上的钱,连张火车票都不够,就算回去有什么用呢,还是带点钱回去重要,至少给拿巨额的医疗费用近一份力量。我们两个商量着过了春节,公司还发点过节费,攒点钱,准备让女友一个人先回去看看父亲,顺便给家里放点钱。在这家家欢庆的除夕夜,女友含着泪水,和我包着过年的饺子。  电视里,春节晚会的主持人喜气洋洋的念着贺电,电视里,无数个歌唱家,艺术工作者歌颂着幸福美好的生活,电视里,领导们去了贫困下岗工人家里拜年,送上了慰问金,电视里,等候火车回家的人们,有七八个幸运儿竟然吃到了国家领导人亲手端来的饺子。电视里,记者,官员,专家,群众纷纷表示生活幸福,万事无忧,家庭和睦,工作顺心,未来准备卖更大的房子,换更大的车子。这一切,离我们很远,两个人沉默的看着电视,看着,看着--。  夜深了,还守岁吗?明日还要上班,吃两个饺子,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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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5  清早起床,女友不上班也起了。但是她不能去快乐谷玩,除非她愿意自己花钱买票进去,因为我们职员的福利—每月两张的员工票虽然可以送给任何人,但是只能在非黄金周,非节假日,非周末的时候使用,大年初一,怎么可能让用这个票进去呢,于是女友起来收拾家,说闷了就出去逛逛。我自己上班去了。  大年初一的清早,一些小饭店都关门休息,老板伙计们都回老家过年了,一个个出租屋主,房东在道路两旁摆上了香案,水果,贡品,香烛摆了一桌子,广东人祈福烧香这个不奇怪,但是他们大年初一烧香祈福,还要烧纸,就是我们老家老了老人烧得纸,花花绿绿的印着面额。在他们眼里,钱可动鬼神吧。神仙也是要收保护费的。九点上班,今天要求我们七点到公司。到了公司大门前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员工都到了,按照部门列好方阵,老总们一个不拉,在前面排成一排,最前方也是一个香案,供品香烛烟雾缭绕。在老总带领下,我们向香烛三鞠躬,  尔后老总们转过身来面向我们,吴总发表新年致辞,无外乎去年大家很努力,今年初一,开市大吉,七天黄金周一定要抓好服务,做到万无一失,各个部门各司其职,爱岗敬业,争取今年再上台阶,然后老总们提着一口袋红包,由各个部门经理按人头领过来,一人200元开门利市。大家解散了,去做开园前的准备。  到了办公室,秉经理又给我们每人一个红包,我不知道多少,回家后统计了一下,有一个五十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然后就大家乱窜,我才知道按照习俗没结婚的是可以和结婚的要红包的,我虽然没结婚,但是看着大家到处乱窜的要红包,也不知道自己该和谁要,怎么要,更不好意思要。于是在办公室除了文主任转办公室给了一个,还有几个结婚的老员工挨个给小年轻发了几个,我动手要得一个也没有。  公园外边早挤满了人群,停车场也早就停满了,顺着公路崖子一路停过去,密密麻麻望不到边。9点到了,闸门打开,潮水一般的人涌满了整个宽三十米的入园闸口,全部闸道开放,连进货车的大铁门都开放,增添4个手工检票的人,还不能实现迅速入园,一个普通游客从买了票到进公园这短短四五十米就要慢慢蹭半小时。&“去闸口看看,拎着相机,回来看看发点什么”秉经理命令我,于是我拎着相机,挤过人群,占到了闸口,人潮,人潮,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潮。无数黑色的脑袋形成一条缓慢蠕动的潮水从公路边上开始到我眼前,无数双手举着门票等待验票入园。销售,销售,公园一切摊档,固定的,流动的,售货亭,售货车,只要能卖的从纸巾到饮料,从胶卷到帽子,从玩具到爆米花,不断的补货,补货。排队,排队,所有的地方都在排队,不要说那些游乐设备,就连厕所都排着四五十人。到了中午,闸口检票员工该吃饭了,公司的副总们,包括吴总在内,全部站在检票口,替换下来员工吃饭,亲自在一线检票,所有的员工,从吴总到一线员工,食堂全部装好饭盒,所有行政人员成了运输队,两人一组,抬着塑料筐,装满饭盒。一个个送到开电瓶车的,开过山车的,卖水卖胶卷的,检票买票的各个岗位,轮流吃饭,人停机器不停。从早晨到下午两点,这条人潮才渐渐缩减规模,8条检票口才能满足这些人的进园要求。我们这些人员作为临时调度的,一会去维持排队秩序,一会去解决游客投诉,一会去临时演出团体进园,还要兼顾自己的本质工作。不停的有记者入园办理手续,不停的有记者所要新闻通稿赶回去排版。疲惫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了,黄金周七天,只有上班时间,没有下班时间,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公园,才是我们离开的时候。  东倒西歪的坐在办公室,一天终于过去了,秉经理挨个看看士气,比较满意,同时提醒我们这些菜鸟,初二,初三,初四,是黄金周的高峰,会有更多的人。果然,接下来三天人流量比初一多了近乎一倍,全员奋战了整整四天,从初五才开始人流量缓慢下降。这些人全是真金白银散客票110元,没有折扣的客人。  春节黄金周,入园24万七千人,每人110元。不算园区内餐饮,零售销售。光光门票所得,2千7百多万元。这就是春节七天的门票收入。还有未来的五一,十一,如果天公作美不下雨。那么三个黄金周21天,公园门票收入就达到8千多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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