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可以挂在家里的书法突然接到任务要办公,但是rtx 好像不能可以挂在家里的书法上的是不是?

妈妈说我心中缺乏一种独立的强大的力量。&br&领导会跟我说,永远做你认为是对的事情。&br&可是我感觉自己孤立无缘,又感觉自己被现代的意识形态压得透不过气。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事情。&br&毕业两年,工作一年,工资不高,假期不多,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总觉得自己特别的无力。&br&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努力能改变许多。&br&我不能说我不热爱我的工作,但是有的时候,觉得这样的日子有点凑活。日复一日的,难免厌倦,可能很多人要做到中级主管才会如此浮躁,可能我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br&我想选择健康的生活方式,但是工作时间长,吃饭时间不固定,没时间自己做饭。&br&我想有健康的心态,但是和家人虽然没有分隔两地,却难以沟通,像是一个屋檐下的租客。&br&综上两条,我都不敢说我想有固定的对象,我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是活的烂七八糟,更不要说两个人。更何况我的肥胖给我带来很多疾病,本不该二十出头就得的。&br&坚持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不管是学习,减肥,看书,吃药。&br&亦或是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无法知道自己的向往所在。关于出国与否,工作与否,恋爱与否。&br&&br&我对工作越来越没有激情,我知道我的工作也许能改变一些人的人生,也知道有很多人羡慕我的工作,更知道我能做得更好,但是这一切都是这样的漫长。这样的厚积薄发。一天之中,自己的状态总是起伏,夸张一点说,太阳一落山,我就苟延残喘,负能量爆棚。可能因为白天已经耗尽了正能量,晚上还要加班。我总在纠结,究竟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不能达到领导的预期,还是领导的野心一开始就太大。&br&甚至是对待爱情,友情,亲情。我会质疑亲情,因为我觉得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长大了,我现在没有钱,我觉得我永远都得听命于父母。我会质疑友情,因为我一方面希望朋友理解自己,一方面又觉得没人能真正理解我。我的孤独,我的自傲,我的自卑。关于爱情,我始终没能弄清楚,我该不该找一个同性恋人,因为妈妈觉得我这么做,是大逆不道,是存心害她。可是,如果我现在说服自己踏实找个异性,我忽然觉得工作没有了动力,觉得一切都得过且过,反正能吃饱穿暖,如果有了孩子一切就以孩子为重心。&br&&br&我开始疑问,一个人的人生,究竟是不是自己的?&br&总之我觉得这些感情都会有终结的一天,而且很可能是转瞬即逝。且不说人心隔肚皮的友情,再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都可能被背叛,如果家长不赞同我的性取向,也许。。。但是人毕竟是社会动物,我看到周围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烦恼,却也都积极快乐的生活,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在深夜里哭泣,我很欣慰,大多数时候我像他们一样,在白天乐观的对待周围的人事物。但是,究竟,那一股坚强独立的力量,是如何获得的?
妈妈说我心中缺乏一种独立的强大的力量。领导会跟我说,永远做你认为是对的事情。可是我感觉自己孤立无缘,又感觉自己被现代的意识形态压得透不过气。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事情。毕业两年,工作一年,工资不高,假期不多,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总觉得自己特别的无力。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努力能改变许多。我不能说我不热爱我的工作,但是有的时候,觉得这样的日子有点凑活。日复一日的,难免厌倦,可能很多人要做到中级主管才会如此浮躁,可能我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想选择健康的生活方式,但是工作时间长,吃饭时间不固定,没时间自己做饭。我想有健康的心态,但是和家人虽然没有分隔两地,却难以沟通,像是一个屋檐下的租客。综上两条,我都不敢说我想有固定的对象,我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是活的烂七八糟,更不要说两个人。更何况我的肥胖给我带来很多疾病,本不该二十出头就得的。坚持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不管是学习,减肥,看书,吃药。亦或是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无法知道自己的向往所在。关于出国与否,工作与否,恋爱与否。我对工作越来越没有激情,我知道我的工作也许能改变一些人的人生,也知道有很多人羡慕我的工作,更知道我能做得更好,但是这一切都是这样的漫长。这样的厚积薄发。一天之中,自己的状态总是起伏,夸张一点说,太阳一落山,我就苟延残喘,负能量爆棚。可能因为白天已经耗尽了正能量,晚上还要加班。我总在纠结,究竟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不能达到领导的预期,还是领导的野心一开始就太大。甚至是对待爱情,友情,亲情。我会质疑亲情,因为我觉得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长大了,我现在没有钱,我觉得我永远都得听命于父母。我会质疑友情,因为我一方面希望朋友理解自己,一方面又觉得没人能真正理解我。我的孤独,我的自傲,我的自卑。关于爱情,我始终没能弄清楚,我该不该找…
人活着,只要活着,总难免不了与别人打交道,一个人的一生,是自己的,但也属于他人。每个人和彼此都有着交集,或多或少。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这明亮的世界(好吧,应该是天花板),我会躺在床上默默地鼓励自己,今天是新的一天。洗漱完毕,走出门,每一刻都是新鲜的。到了学校,又有这么多新的知识需要去掌握,又要与干事沟通协商部门活动的安排进展。到了晚上去图书馆自习,把欠下的一天的知识全部补上。到了床上,又得把既定的规划喜欢的书,翻上那么几页。一直听别人说,在他们的眼中,觉得自己活的很累,认为何必呢,每天上上课,平时玩玩游戏,寂寞无聊的时候找个男女朋友一起过个情人节,大学也一样生动。我想在别人眼里会觉得我很累,但我自己并非像楼主说的那样,会在深夜里哭泣。换种角度,自己在课堂上听到了许多专业知识为今后的工作考研做下基础,自己在与部门沟通协作的过程中锻炼了自己的与人交往的能力,在晚上看自己喜欢读的书也拓宽了自己的视野和知识面。很累么,的确很累。与其成天喊着累,不如高高兴兴的接受这一切,这样挺好。毕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写到这里,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文章,贴来与楼主分享。我只是没有能力, 过我不想过的生活.【1. 哪有,我又不是光着屁股走出办公室的 】 辞职一周年。 一年前,当朋友知道我离职,大吃一惊,说,“你裸辞?真有勇气。” 当时我不懂这个词的意思,笑起来,“哪有,我又不是光着屁股走出办公室的。” 我采访过的Jean,三十二岁那年可口可乐身居高位,坚定离职,她说走出中信泰富的一刹那,抬头看天,感觉好蓝,突然自由了,终于可以关照一下自己的身体。老公和小孩给了最大程度的支持,她用了一年的时间,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家里调养。之后,用存款开了一家服装店,越做越大,手头宽裕,雇了些店员,轻轻松松又开了一家咖啡馆,开心时做做拿手私房菜。 和她不一样,离职那天,当我走出静安寺上海商城西峰,平静地好像只是出门散个步,还要回来的。深深吸了口气,想找些情绪上的drama,却隐隐听到一句淡定的内心独白,“现在,新工作开始了。”所以,我并不是裸辞,我只是从一个项目转到了另一个。 最近有个老朋友辞职,意气风发,和我说了诸多未来的灿烂计划。我想起来,一年前的我,绝对没有意气风发,倒是有点脚步沉重。现在也未必意气风发,以至于动笔想写点成为无业人员(或高雅些,自由职业者)的一周年心得,心情诡异。我并不想宣扬“离职is the best decision I’ve ever made”,也不愿意否认“继续工作下去,也许同样会收获很多。” 我羡慕海明威,只要有灵感,接连几天几夜,啪啪啪,对着打字机一顿激情敲打,叼着烟,往肚里灌几口烈酒,心里想的都在手指上面。以此状态,我也用写作来判断对一件事的感情程度。“辞职一周年”这个话题,手指在机械键盘上,不再动了。 是一周年这个时间概念不够有意义吗?的确也是。我在中国走了一圈,尚未走完;要见的采访者,单子依然很长;资金足够,因为出版新书的版税、网店卖签名赠言书、及网络集资,反是有增无减。项目才进行一半,总结不出个三五心得,唯有一个大概感受:我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阅读、写作、生活在不同城市、和陌生人聊天。 【2. 太疯狂了,这不是见网友吗?而且一见就见几百个。】 如一定要说个时间截点,那就两年前吧,两年整前,我从欧洲飞回国内,放弃长期工作签证,为了出版第一本书,为了从此走上作家的路。 刚巧前些日子去看话剧,下了地铁一路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两年前来过的地方,紧挨着话剧的楼,就是我曾找过出版社,对,两年前,我刚回国,才真的是意气风发呢!捧着一大叠书稿,跑到陌生编辑面前毛遂自荐,信誓旦旦,“我要当一个作家,从小就喜欢写文章,我知道以后我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作家。” 听我说完,中年男人礼貌地憋着笑,把稿子接过去。他说可以看看,过些日子给答复。后来,答复是积极的,合同开始筹备,我准备欢天喜地过大年,自己的书和心仪作家并排放在一起,指日可待。却不料想,紧接着的第二天,编辑突然来电,要将选题给一个要自费出书、并且资源雄厚的女生。 捧着电话,眼泪哗哗流,刚巧爸妈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幕,爸爸说他帮我问问朋友,有没有认识的出版社。我妈只说,“没事,想吃什么?给你做喜欢的菜。”当夜,抹着泪把这件事写在博客里。 当时的我,根本没想到其实这件事是我人生至今为止,最重要的转角。如果没有信心挫败,就不会过年一个人关门在房间里,投简历找工作,居然去了梦想中的工作;也如果没有那一篇博客,就不可能当工作一年之后,我开始怀疑新闻,想着自己能做什么,发现手里正好有一个可以做的项目,也就是现在的交换梦想。 两年前,那个捧着一堆书稿去见编辑的小女孩,傻里傻气空有一肚子勇气,刚毕业半年,在网上写了一年文章,勉强算是给自己搭建了一个小舞台。那时候,我不会相信两年后,我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写作成为我的职业,出版了四本书,得到了梦想的职位,而后辞职做自己这个不靠谱的项目,居然撑到先到,见了六百多个网友。 时间再回到两年前,当时的我将出书未成的事写在博客里,收到很多网友的安慰,干脆让我自己印书,他们掏钱买。这时有个女孩写信给我,知道我喜欢红色,喜欢连衣裙,她读数学系,但其实她想当一个服装设计师,她做了人生第一条裙子,想和我换书,因为梦想太珍贵,她不知道要用多少钱买,就干脆来一个梦想的半成品交换;接着,一个学医的男孩写信给我,他说,嘉倩,学医很苦,还要很多年,我要成为一个会对病人笑、耐心解释病情的好医生,我想用将来第一件白大褂和你换;还有一个女孩,从小在山区长大,大学毕业后回到山区教书,她想用两个班级72个孩子关于未来的蜡笔画,和我换两本书... ... 一下子,我收到了一百多个人的梦想,于是我起名为“交换梦想”,可是,当我收到越来越多的交换邀请时,现实的执行让我退缩,是不是就邮寄彼此的梦想半成品,就行了呢?那可是一大笔快递费用,而且就两个人交换一下,有什么用吗?见面,亲自交换吧?唉!想什么呢,太疯狂了,这不是见网友吗?而且一见就见几百个,我是不是疯了。 而在工作一年后,当我怀疑新闻意义,开始重新解构。新闻不应只是吸引眼球,而是一种真实,我们只有一双眼睛,看到眼前一种生活,可是新闻却是让我们看到存在的同时发生的不一样故事。通过一个记忆力好,不撒谎,会描写细微细节让你如临其境的人,也就是记者,去透过许多双别人的眼睛看见这个世界。 我问了几个资深记者,“是不是当记者,去一个很大传媒集团做,就可以了呢?” 他们纷纷否认,现在很多新闻都是过场而已,除非你自己做独立的长期调查采访项目,不然都做不深的,但独立项目很难,往往没人给你钱,而且你要有时间。 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想起来,当年我觉得疯狂的“见网友” ... ... 【3. “这辈子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做决定。”】 我的时间观念很弱,因为我总感受到它的狡猾,有的时候,一些生命重要的时刻像被调成了慢动作播放,天长地久刻在脑中,历久弥新;还有的时候,日子过着过着,喜怒哀乐成为一瞬表情,只剩褪去后的惘然。到最后居然忘记了到底在熬什么,竟发现自己还享受其中;到最后居然忘记了到底在痛苦什么,竟发现自己早已习惯。譬如某人的死亡,哭喊着没有你我要怎么办,哭累了,睡着了,后来上班下班吃饭洗澡,发现没有了那个人,日子还是没有差别。 在北京采访时,我在甜点店遇到一个有趣的山西老太,算是碰到的年龄最大的“北漂”了,还在如此满是年轻人的小清新店里,我问她,没人劝告你什么吗?不觉得自己突兀么?不会想要回家过安定生活,被孩子养着么? 她只说了一句话,让我呆了三秒钟,“这辈子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做决定。” 为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决定。我看了看我的人生,也对比那些采访过的人,我发现,我的确也是一直在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虽然我无法像山西老太那样霸气,我是在乎别人想法的。 自己决定高考后去澳门,自己决定学习酒店管理这个专业,得到奖学金去欧洲交换,却自己决定放弃这个机会,休学直接去欧洲念书,自己决定毕业后留下来工作,自己决定回国出书成为作家,自己决定去广州工作,自己决定半年后调回上海的部门,自己决定哪怕家里要和我断绝关系也坚定离职,自己决定将交换梦想成为独立项目。 昨晚和史神仙一起去大桶大按脚,他是除了舒国治之外,我遇到最像神仙的人,把很多事看得很淡,不腹黑也不鸡汤,实事求是。譬如,很多人不离职,是恐慌日子过不下去,可情况不适用于他,存了笔钱,已然足够生活一段日子,而且过得还不错,大鱼大肉;很多人不离职,是怕以后找不到工作,可情况不适用于他,学历有资历有技术有,不时还有项目主动找他;而很多人离职后的旅行,以为就此人生上了一个档次,伴随着所做的事鸡犬升天,可情况依旧不适用于他,他在离职八个月后,重新开始了一份工作,且这八个月,他除了云游四海,也去过山里跟着师傅打坐。 他说,“我们只有让每一个当下来决定当下,才会真正快乐,其实许多人为什么痛苦,是因为想太多未来。” 这句话,暗藏玄机。我回忆在过去采访到的那些自称痛苦的人,这段话,似能是把钥匙,一并解开他们的苦恼。 家乡深圳的吴同学,看起来就像个“头顶乌云的男人”。飞越整个中国,在哈尔滨读大学,第四年即将毕业。刚开始采访不久,他就问了我一句,“嘉倩,你见过那种抑郁的人吗?很抑郁,想要去死的那种?”他在一个周围人都羡慕的公司实习,同时实习的其他人,清一色来自清华北大。很快,他发现所谓的工作,也不过是翻译资料,或者大部分时间,站在复印机前听机器运作的声音。 “我觉得非常可笑,夜晚我们有大巴车接送,我总在想,这一车子的优秀人才,就这样被浪费了。年薪300万老总,我看着他,我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工作让我太失望了,哪怕你让我去死,只要那份工作有意义、值得,我就愿意去做。我不害怕死,我可以去死,但是一想到这世界没有一份有价值的工作,我就害怕得要死。” 他的抑郁不止如此。他曾用几年时间追个女孩,追的时候很认真,追到了,他就放弃了,他感到对一切事情的失望,已不再有能力正常经营一段感情。“从头到尾,我就没爱上自己。一个连自己都没爱上的人,如何有能力去爱别人?我没有把自己心弄好。我很空虚,很害怕,事情做成了之后,然后,就空虚,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绝望地说,“你接触过抑郁的人吗?我晚上一直睡不着,再累,躺在床上反正怎么也睡不着。想到未来,我就很害怕,我觉得我是那种30岁醒来,看着身边睡着的女人、想到白天要去上班的公司,就觉得一切没有意义,会站在窗口纵身一跃的那种人。” 【4. 让每一个当下来决定当下】 史神仙和我一起坐火车去北京的路上,解释过诸多佛教知识,让我晕头转向的五道轮回,我仅知一个佛教理念:放下我执。来源于一个喜欢的作家,他去了印度修行,其中一个项目为盯着死人看,做到心无念想、无动于衷,他说,“放下我执”的最高境界,就是有一天当面对最亲之人、以及自己的死,也都能做到心无念想、无动于衷。 “让每一个当下来决定当下”,即是“放下我执”的一种。我们大喊carpe diem活在当下,听起来容易,呼吸一口,谁不是由着自己来的呢?我想,为什么吴同学抑郁,很大原因就在于他想太多未来,就像很多人的痛苦,被别人的价值观绑架,痛苦煎熬地为了一个目标努力,最后没得到的人依然痛苦,得到的人,虽然被周围人羡慕,在短暂的虚荣之后,夜深人静只感到一阵空虚,得到的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更加痛苦。 阿辉在澳洲七年,精算专业,还有两年博士毕业。我们坐在黄浦江畔,冬夜,对面的灯已暗,就像他嘴里说的未来,“你问我有什么梦想,其实我很迷茫,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做什么。我只能知道我现在最喜欢什么,我不能确定以后,甚至下一秒会不会继续喜欢。当年我们高中一起做校刊,我很喜欢;高考失利,去澳洲选了精算专业,我很喜欢;一直读到博士,空了就钓鱼、摄影,日子像退休,我也很喜欢。不过,虽然迷茫,但我也没觉什么难过的。” 如果以每个当下来决定当下,阿辉其实过得很不错,并不需要迷茫。那就好像,十岁时候写的文章,现在看自然是幼稚的,可在当时,你写下了十岁最好的水平,那就不需要为了将来重读时的稚嫩感而忧伤,这是很徒劳的。人不可能踏进两条一模一样的河流,每个时间看同一件事,一定会有不同感慨。 李安说起拍电影选角色,自传里写到,经验老道的职业演员,连手指特写镜头都会演出戏来,而年轻的演员热血澎拜,本色出演,在一些角色演绎上更有张力,这张力会随着他们演戏愈多而日渐式微。这“稚嫩”和“经验老道”一样,是需要珍惜的。 我有时看两年前的文章,不免仍旧被文字里的情绪带动。那时做事决绝,半夜有了一个念头,翻来覆去就别想睡着,满脑子都是字,要爆炸了,噌一下起身,打开电脑,几分钟一篇文章就出来。观点说一不二,还偏偏要把那二给说得乌漆墨黑,那时写自己的事也大方,什么家事都搬出来,什么情绪都摊开来。 到了现在,要面子也要里子,做不到那么大方了;心态越来越平和,激情写作越来越少,静坐电脑前一事无成越来越多。偶尔,还挺怀念那时候,甚至羡慕。我很庆幸,如果当时我就抱着“未来读一定觉得幼稚”的态度,那就一事无成了,什么文字都写不出来,二十岁就想着要写出五十岁的水准来,写着痛苦,估计读着也无味,五十岁时候读还会满满遗憾,为什么二十岁没有随着性子写。 不知如何打扮的时候,越是紧张的场合,就越穿平时穿的衣服,不化妆。难看就难看,反正我就长这个样子;同样,艰难没把握的事,也就越是平常心去做,做坏了就坏了,反正现在我就这水平。 让每一个当下评判你的当下,这一刻你感觉快不快乐,内心愿不愿意,这才是标准。至于未来你会不会快乐,是否愿意,你自己也都说不准,未来因此并不能为当下做出判断。 我爱你,全心全意爱着你,在这一刻我永远爱你。而未来是否依然最爱你,和我现在那么坚定的“永远爱你”并不矛盾。原谅我,哪怕因为爱你可以上天入地,我却始终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我有一个弱点,我只能把握我的当下,我的软肋是未来。我还有一个缺点,我天生自私,必须为我自己做决定,因为快乐伤心只有我知道。 我采访过那些让当下来决定当下的人,我见到过他们眼里放出的光。 在大连海事念书的男孩,学习航海专业,现在正随船实习,漂洋过海,世界是他的家,他的未来才是许多人嘴里向往的流浪,可他告诉我,实习结束大学毕业,他坚定地要去做平面设计。他拿出自己做的校刊,神采飞扬地说,这是这些年来自学的。我笑了,问,“你怎么和这个世界反着来,你知道那些永远在办公室小格子间加班的设计师们,是多么想要成为流浪的海员?”他说,“我就喜欢做设计,在船上反而感到束缚,一做设计人就精神。” 我在东莞的一家工厂见了阿炬,他来自湖北农村,他说,“村子出来的人都是农民工,靠读书出来的很少,很多人初中不读了,出去打工,年轻时候外面挣钱,回来造房子,继续务农,我不要回去种地,所以虽然读书很累,还是读了下去,希望借助读书可以逃过去。”他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他告诉我,他想当销售,对,就是那种要陪客户抽烟喝酒累得要死要活的销售。做市场让他觉得很快乐,把一个产品介绍给别人,自己想出来的一句有号召力的话,就能影响对方的决定。 【5. “只有一块手表的人”。】 以每个当下来决定当下,这样的人,绝不仅是那些辞职的人。 嘉溦毕业后就到了我的高中当老师,这感觉很微妙,昔日的讲台上正站着一个和我同岁的人。我从第一次见面就怂恿她辞职,当老师这工作太残忍,一样的内容,一样的段子,讲了一年又一年,当你的学生一批批毕业,昔日稚嫩小脸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听你,如今一个个周游了世界大半圈,衣锦归乡,你呢,还是在这里,一样的内容,一样的段子。她来广州玩住我公寓,我还是在问,你什么时候辞职。 起初,她赞同我,她觉得不可能当高中老师到退休,翅膀硬了会去别的地方。隔了一年,我们坐在操场上,她告诉我,“我以前说,打死我也不要当老师,我很痛恨中国教育的。所以,我从来没想过现在的我居然是一个高中老师。当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在讲台,还好,不紧张,因为大学很多站在讲台演讲经历,心理课又是不一样一点的,它不是灌输东西,或者教会大家,更多像是我在炒一盘菜,同学们在中间体验不同滋味。我现在上课不是太好,但我努力在成为一个好老师,同学们不想上学,我有时也不想上课,同学们上课是应付,有时候我也不备课,也会在办公室上网,混过去一天。但是,我想一直做下去,做个好老师,或许不会做到退休,但至少这些年会一直在这里,毕竟,用我们行话就是要站稳讲台,是要经验的。” 我对“站稳讲台”满是疑虑,重新看给她拍的视频,她说的一段话,我大概懂了什么叫做“站稳”。 “我的快乐,就像心理课对同学的影响一样,也许别人是看不到的,这些学生离校后也许根本不记得我的课,他们甚至不记得我也很正常,可是… 就拿一件事来说,2012世界末日那天,一个女生失恋,她在七楼走廊走来走去,我就找她聊天。她和我从下午一点说到了五点,整整四个小时。后来她说,如果没有进来我的心理资讯室,她就从走廊跳下去了。我可以帮助到这些人,我很愿意做这些事情。我更坚定了要当老师,我痛恨教育,但我是老师,所以我可以保护学生。另外,我高中也很迷茫,不和爸妈说,同龄人未必帮得到,我高中就渴望有一个这样的老师角色,现在我可以填充,我非常乐意去做。” 采访Tony的夜晚,他带我进了办公室,在国贸俯瞰北京城,他喜欢画画,可现在做的却是地理信息分析员,他并不遗憾,也不想辞职,“做这份工作,我也能找到类似画画的快乐,所以也就根本不挣扎。”我问他,这样夜深人静,一个人加班,不会感觉自己站在 top of the world,征服了北京吗?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好征服的,这种征服毫无意义,事实上没有人在乎。”我想,他的意思我能懂,你觉得快乐,这份工作才有了意义;你不快乐,只为了拿出名片的刹那虚荣,别人即使敬仰也带不了你真正的快乐。 我遇到侯警官的时候,有点紧张,但没想到坐在广州建设六马路街头,一聊就聊到了天亮。是家里逼迫他考公务员的,铁饭碗,待遇高,他从小的梦想却并不是当警察,他喜欢面包的香味,如今打算退休以后开一家面包店,就幸福满足。加入了公务员队伍,在警局里面没有少跑过命案,也没有少见过血腥残缺的尸体、瘦骨嶙峋恶臭不断的吸毒妓女。他说,“既然做了,就把该做的本分做好。”他不想和上级攀关系,也没心思一步步往上爬,做个十几年还是个小底层也无所谓。尽管社会诸多对政府的诟病,他说,还是有一些根本不被人知道,一辈子默默的一个小岗位勤勤恳恳工作的人,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电台DJ梓晴在人人网上知道我要到长春,除了被我采访,还邀请我体验她的工作:上她的节目,和她一起主持,做一档“交换梦想广播版”。这个喜欢Hello Kitty的姑娘,坚定了一辈子就要当个DJ,她告诉我,“广播给我的感觉,最开始在实习的时候,我觉得多好,多神秘啊!谁也看不见我长什么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甚至我在直播的时候把腿盘起来,坐在椅子上,他也不知道。至于收音机之前,对方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这就是广播带给我的魅力。从我第一次坐在了直播间推开毽子,对着话筒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好像全身被一种魔力电到了,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我想要做广播,我要一直做下去,做好它。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广播,不去选那些比起广播赚钱更多,待遇更好,可能甚至相对出名更快的工作。” 当别人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去了一座又一座城市,她却依然在她的家乡长春,依然每天做着喜欢的广播,我问她不觉得遗憾吗,她说她以前离开过一年,那也是人生唯一一次离开家,虽然去的还是沈阳,火车四小时就到,但那一年她知道了“家是你奔向的方向,才知道爸爸妈妈多重要,知道长春对自己多重要。人的欲望,不能因为别人拥有更多而眼红,我已经得到了我所想要的,结婚、吃好吃的、陪父母、做广播,得到了,还要做好它。都是很重要的、很具体的事情。” 我想,与其说她没有选择其他工作、其他城市,不如说她没得选择,因为她是一个“只有一块手表的人”。 那就像是我对于写作,很多人好奇为什么那么坚定,我回答是,“我是一个只有一块手表的人啊!”我知道唯独写作这件事,并不是有天分或者它能带来如何成就,而正是做得总是很烂、进步的速度慢得像蜗牛,却依然让我本能感到快乐,一点小进步就获得巨大满足,此外,还是能让我不计代价专注去做的唯一事情。 当你有两块以上手表的时候,可能一个6:00,一个显示6:09,你就会犹豫了,非常想知道确切时间到底是几分几秒,可是当你只有一块手表,你看一眼,哦,6:05,那就铁定6:05,你不会有一丝犹豫了。 在遇到了那么多因为不知道人生想要做什么事、喜欢什么事的采访者之后,我学会了珍惜手腕上这唯一的一块手表,人所能拥有最珍贵最快乐的感觉,并不是“正确”,而是“专注”。那是很没天理,说不出来确切原因的。 菜菜狡猾,26岁,在漠河开青旅,其中一个义工小女孩成为他的女朋友,当我问他为什么那么确定就是她,而不是下一个未来义工,难道她很有独特魅力,是腿特别长,胸特别大,人特别好,还是… … 他说,“我就是喜欢她,从心底里喜欢,说不出来理由。说得出来一二三四五的为什么,那么世界上总会有人可以取代她,所以,唉,我就是没有理由地喜欢。” 【6. 我只是没有能力,过我不想过的生活。】 辞职一周年,我只想记下现在的零零散散心情。我不想罗列辞职的好处,或者不辞职的可能收获,每一个人在每一个当下的快乐和难过都不同,所以,也只能说在一年前的当下,我很快乐地辞职,如此而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在现在的这个当下,我在凌晨敲打键盘,很愉快。 我从来都不勇敢,我只是没有能力过我不想过的生活。我非常清楚,对于我感到不快乐或者没兴趣的事,我总是搞砸。我必须快乐,我必须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决定,我必须得到我自己真正想要的,我做不到除此之外其他一切。 这一种心理,就好像你看到河里有个孩子落水,而你自己恰好熟悉水性,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溺死,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将孩子救起。当记者前来,问你怎么能做到那么勇敢,那么正义,你突然语塞,“呃… … 我就跳了下去… …没多想。”记者急了,问真的不是善良,或者内心被召唤了什么吗?你心里默念,靠!你以为我是奥特曼,被M78星云召唤? 其实你只是没有能力不去救而已,如果你不去,你将无法度过接下去人生的许多个夜晚,脑袋总会浮现:孩子在水面挣扎,一点点一点点没了力气,沉了下去,最后水面浮起具死尸,面目狰狞。而你,将被这内疚逼迫地再也睡不着。 也所以,火车坐过了站一定想买票的人,有时不是别人想的遵守纪律或老实,而是他没有能力逃票,恰恰忍受不了坐如针毡的感觉,每每想到有人查票时的责难,还不如提前补了票,几块钱,换取心安理得几小时,悠闲地看看窗外风景。还有,爱一定要有feel的人,挑三拣四,找不到宁可单身单着,有时不是他真爱至上,而是他没有能力凑合。 一个总是为自己做决定的人,不是他多有能力控制自己的命运,而是他没有能力敷衍自己。 哪怕在未来,他的决定被证明是错的,可他在做这个决定的当下,是很愉快的,而他在下一个当下,是很享受这个决定的,那么必然,在未来,也会依然享受另一个当下的另一个快乐决定,亦不去推翻彼时。 史神仙还告诉我,被别人价值观绑架久了的人,会去试图绑架你,所以听到一个人为自己做决定,他们其实并不理解,“你辞职做交换梦想,他们就觉得不靠谱,就觉得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工作呢,怎么不去找个铁饭碗呢,不稳定这样怎么能行?”然后呢,他们为了能够心安理得,就强加一个他们的答案,“然后,他们就会说你很有钱/有权/特殊本领… … ” 如果说辞职也是一种修行,那么,不管当初他辞职时候有多么义愤填膺,请去看他在过了一些时日后,是否依然在贬低正工作的人,依然高举“辞职这件了不起的事”。成长,就是与世界讲和,与自己讲和。一个平和的人,会去了解、体谅他人,不再为了证明一个观点而去否认贬低和它不一样的观点。 那一些会来指责你、试图绑架你的人,即使是父母,也不需要他们了解你。就好像唱歌、跳舞、打桌球、开车一样,你越害怕,越是不去做,就依然保持在很烂的水平,当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做自己,不去关照内心,不去问自己当下喜欢什么,时间久了,“为自己做决定的功能”也是会退化的。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发生,打击太大,以至于摧毁这个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才会重建自己的精神家园。况且,你让他们清醒了,尤其父母,他们真正懂你肯定你的同时,必然的,也就是对他们所经历的前半生的否定,那是一种多大的残忍。 所以,为自己而活,为自己做决定,是一种人生技能,要一直练习。 在北大做活动的时候,一个昔日学工科如今研究生学法律的女孩问我,“工科是一种技能,现在,我很好奇,既然文史哲没用,那么为什么要读呢?” 她一问,大家都沉默了,好像有什么道理卡在了喉咙,说不清道不明,直到现在,如果还能见到那个女孩,我会回答,“一种平和感。”日光底下无新事,所经历的,在历史都有,而喜怒哀乐的quota,自古到今帝王将相平民百姓其实都一样,天王老子睡觉的时候,再大的床也只睡在一个小小角落;吃饭的时候,再多的美食也只有一个小小的胃。我们都会因为失去而悲伤,因为偶然拾回而惊喜,人和人,相差千百万里的只是看起来,其实我们都一样。 每个当下决定自己的快乐,像是那个山西老太豪迈的一句,“这辈子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做决定。” 史神仙还说,十几岁的时候,每天都过得很慢,因为那时候经历的每件事都是独一无二的经验,你总是站在十字路口犹豫,但是下回遇到类似的事,也就有经验不犹豫了。 在这一点上,我却不同意。十几岁的确很重要,但是二十几岁更加重要。在过去,你只是在学校和家人的保护,毕业后的二十出头年纪,进入社会,你就像是第二次从温暖的子宫突然被甩出,茫茫宇宙,广阔天地,你只能on you own的时候,人生才刚开始,一切正在重新洗牌。或许,我正是清楚,如果现在不为自己做决定,就沉沦,那我会在不久将来对许多事喊出“没办法”。 于是我才会那么斤斤计较,一定要把自己与这荒唐无序的世界隔离,有一层玻璃隔着,把自己保护完好,当我足够坚强,信念坚定,也许是三十岁,我能很好把握自己,不轻信,有迷茫也迅速独立思想找到立场,那时候,才是第一步跨出“自建温室”的时刻。 【7. 我突然对未来不那么消极,也不那么夸张地自信了】 不以言举人,不以言废人。 有些事,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美丽。采访摄影师小树,他说,你看那些美丽星空的照片,觉得很浪漫,也想去现场看看,可是一个摄影师拍摄时候可能一点也不浪漫,等一整个晚上,在山沟沟草丛堆里,一股粪便味,苍蝇蚊子叮着你。 有些人,并不会因为他做了某事,所以一定就成为了怎样的人。在大理采访一个辞职背包客,他说,越走越迷茫,越走越偏激。当时还有个姑娘一起聊天,她来自高考大省山东,经历了苦过来的日子,她的梦想很简单,到上海工作,换上海户口,让孩子不会那么苦。本以为一个行走天下,见识不同风景不同人情的背包客,会开明且通达,未曾想,他听后立刻进入攻击状态,“你的梦想怎么能这样?一点意义也没有!”青旅里,住满了那些绕地球一圈的人,给你讲许多瞠目结舌的故事,唯独青旅老板菜菜知道,“能够聊得来的真正旅者,每个月遇到一个,已经实属难得。”不要因为听了那个人做着什么事,只因为那事,就把那人也想成你以为的样子。一模一样的事情,让不同的人做,因为了境界不同,做出来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不要再问为什么去西藏一定会净化灵魂吗,不要好奇为什么搭车客会有人做出卑鄙事来,也不要问辞职到底是一件多好多了不起的事。 辞职一周年,我的爱好就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爱好,似乎过得还好,偶尔压榨自己,也偶尔放任自己,忙得不像话,也有时堕落得不像话。 完全独立的自费项目,没想象中那么艰苦,走了很多地方。不是故意省钱,却没花几个钱,一年跑了一圈中国,也就花了一万多点。买得起机票,却欢欢喜喜选择硬卧,是因为赶飞机加上安检加上机场去市中心的车距,宁可火车一觉到天亮,软卧虽豪华干净,几次三番碰到车厢的三口之家或者三个闺蜜,夜里不睡觉彻夜亮灯聊天打牌,人多势众,我也没得抱怨,睡不好又心情郁闷,不如硬卧睡上铺,查票换牌,睡前上厕所,猴子一样爬上去,到了点就熄灯,安心睡到被早晨广播叫醒。出门在外,贵的是住宿,可交换梦想的宗旨便是与陌生人一同生活,因此大半时间我住在采访者家中,和他家一起吃饭,越是小地方,当地人越热情,常常连车票都一定要帮我买好,见我拿出钱包来,硬是挡回去。这些人的好,我都记着,回到上海,也掏不出多少钱表示感谢,最珍贵的,就给他们寄送些亲笔签名赠言感谢的书过去,并且说好了如果举家来上海,一定让我全权负责招待。 见了那么多的陌生人,我的被迫害妄想有增无减,因为我的逻辑是,每次见到的都是新的人,人心难料,和战地记者一样,我在做一件危险的事,说错话,踩到对方雷区,万一激发了最恶的一面,讲不定我就命丧他乡尸骨无存。因此,每见一个新采访者,我的防御指数都会重新满血。 我也发现,我根本不需要团队,以前试过采访带着别人,可结果发现,被访者通常见到陌生人会有戒备,虽然大部分被访者至少对我有了解,读过几篇文章,看过几张三脚架疯疯癫癫自拍照片,可再带一个陌生人,采访很艰难,况且要到别人家里住,我一个人采访起来,进入状态更快些,并且可行性高得多。就发生过,我本来联系好了在一个女生家里采访过夜,当我带一个自称要保护我的男孩小助理,结果对方女生立刻就反悔,觉得诸多不便,我只得半夜在外找房,徒增烦恼。 当然,在一个地方偶尔遇到一个刚刚好的小助理,认识地方、会开车、会摄影,一起走一段路也是在经常发生的。另外,交换梦想还因为热情的采访者帮忙,有了奇特体验,住在窑洞真正的in the middle of no where 用了终身难忘的厕所、哈尔滨零下三十度冻得耳朵要掉下来、在书店举办过不眠夜、在美国人家庭当过沙发客、在青旅做过公开活动、在咖啡馆一群陌生人讲十个小时马拉松的故事… … 很神奇的是,经常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有当地的学校社团、学生会邀请前去做公开版活动,我是只要有学校邀请,教室订好,都接受的。交换梦想这个我开玩笑说“见网友”的项目,我希望让不了解的人,是在一起听着上台讲故事的人那里,领悟到这是个什么事情,去亲自见证身边有趣的人很多,不仅仅存在我们渴望的远方。 淘宝店卖书,我没有多收钱,按照书定价收费,并且我不会草率只签个名便寄了去,有个规矩,在“买家留言”写下要我亲笔写的赠言,以及送书人的姓名。我知道在这阶段,买我书的人少,所以我能有时间有精力,做这样一件温暖的事。在写的时候,我常读到很温暖的话语、很有趣的友情故事、私密的爱情语录、纠结的家庭悲剧,有人还留下一长串的阿拉伯文或者日本,一窍不通的我只能小心翼翼艰难临摹;也有的人,把书当做了出生礼物,给肚子里面的宝宝,还预约了十年后让宝宝参加我的交换梦想采访;有的人和我的书曾有过一段故事,她借给了他,在他们热恋的时候,现在分手了,他没有还,同一本书,她让我在书上写下一段让我都读者心痛的话,当做纪念;有人把书当做自己婚礼的特别礼物,让我写上感谢话语纷纷给几个朋友;有人把长长的爱情故事告诉我,希望用这本书给喜欢了很多年的女生表白,于是我就成为他的wing man,帮其写情书… … 有人骂,你写文章就好了,没事搞这名堂干什么?我只知道,在这阶段我做这件事很开心。我也知道,也许未来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做这么温暖特别的一件事了。 有时接到单子太多,全家开动,半夜里,我妈写快递单子,我爸帮忙包装,俨然一个无证小作坊,画面挺温馨。 为了当下的快乐决定,昂首阔步,不留遗憾,我突然对未来不那么消极,也不那么夸张地自信了,我很淡定,淡定地就好像一个农村来到珠海创业的男孩告诉我的一段话: “我现在基本上不会怎么低谷了,因为理想放得很高,所以能怎么困难呢,难不到哪里去的。我想做一个引领变化的人,我知道用几十年看人类的发展太短了,人类文明从文字开始也才几千年,现在还是文明的婴儿阶段,文明也是在长大的,我们短短一世,做的贡献还看不见结果来。但因为看不见,所以我有一种革命的、坚定的信念。”
【8. 还想写点什么】 还想写点什么,五点,看看外面,天要开始亮了。 和阿辉一起看着黄浦江的时候,他说着自己的故事,其实我没告诉他,我从来都有一个梦想,对,是关于写作的,我希望在这样的时刻,江对岸失眠的人能读我的书,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就很开心了。 我在西宁遇到一个女孩,北京念中传毕业,北漂了两年,还是最终回到西宁家乡,她说,北漂的日子不开心,做出回家决定的,是她是看了我以前的一篇文章(《根本没有外面的世界》)后,想通了点,终于有了信念和勇气,看我的文章好像打开了一扇门,换角度想了想,回到家不意味着是个loser,只要过得开心,在家乡在父母身边,一样能精彩。 写作是一条孤独的路,我只听得到机械键盘敲打的声音,我只看得见一篇空白的文档屏幕,如果不曾做交换梦想采访,认识我的读者,也许,我永远不知道这个西宁女孩和我文章的故事,也不知道有人在高三时候拿我的《高考,我不爱你,但是谢谢你》全文一字一句认真摘抄,更不会知道还有人因为读过《外公睡了,我们都轻一点》后也为了我外公的去世大哭了一场。在这些年,我常被人扣上“心灵鸡汤”的帽子,我写作并不幽默,不会骂人,文辞也无诗意,我编不来故事,若不是写作是我手腕上唯一的一块手表,估计也撑不到现在。 在过去,我很羡慕那一种人,读很多书,知道很多人的故事,这样的人,表达一个观点的时候,既能结合古人云,又能结合隔壁张三李四的现实案例;当我现在每个月至少阅读100小时,天南地北跑出去听故事,和陌生人住在一起。渐渐能成为这样的人的时候,我却不羡慕了。 让我更在意的,是表达的能力,还有写作的热情。这一种原始的,读起来看似信手拈来、絮絮叨叨说话的本事,需要日积月累,才能达到的境界。 我的24岁,只剩下35天,下周一我要去重庆、四川和西藏做交换梦想采访。人生过去了三分之一,我基本上还算满意,小学之前浑浑噩噩,市重点中学当了几年学霸,大学玩得痛快,十七岁开始学会赚钱,高三暑假做过幼儿园老师、摆过地摊、给澳门小学生补课、在家做过文案翻译、大一周末当保姆照看小孩、开学前华人旅行社卖过机票、放学后中餐馆刷盘子、周末时候荷兰超市卖过电话卡、大二当过兼职记者跑新闻、最后一年房产公司媒体咨询顾问实习过半年、毕业后国外创业过半年、回国了第一份正职外国领事馆新闻官员做过一年。 没赚几个钱,暂时养不活爸妈,但照顾自己温饱三五年绰绰有余,有个挺喜欢的人,这一刻相信永远爱着,他对我也挺好。上过回电视,是为了让我爸妈放心,我的不靠谱见网友行径渐渐有了正轨,没想到爸妈却没有进去录制棚内,我在台上,第一次化浓妆感觉不自在,紧张地一塌糊涂。很多人不喜欢我,莫须有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上,谁都可以注册一个账号乱冒充自称的“校友”。一开始看到,心里很难受,哭过几次后,发现也只能无奈,我从未解释,因为从来没有的事,根本无从解释。 还好,我在乎的那些个人,都无条件地相信我。因为不自信,所以一旦公开活动遇到有人说很喜欢我,喜欢读我的文章,就受宠若惊。 三年前,我从零开始,也就自己人人网账号写文章,运气好,几篇文章被首页分享,算是起步了,到现在我还是没有习惯用高大上的公共主页,依然在用私人账号;用豆瓣是后来的事,但其实我还是不太用,一般只是上传新文章,走人,也运气好,莫名其妙接连几篇文章放到了首页推荐,渐渐有了人知道我这乱写文章自称要当作家的家伙。 回头看来时的路,已经出版了四本书,做着我喜欢的事,进行着我认为的事业,兴趣爱好成为了我吃饭的工具,虽然不能胡吃海喝,但幸好我胃口小,也算是丰衣足食,幸福地小打小闹还有结余孝敬老爸老妈。 好像还不赖,运气挺好。人生下一个三分之一,就从西藏采访之后开始,我没什么很大的愿望,就这样默默写书,一本本写下去也挺好。 我会在十年后,再次采访现在遇到的每个人,带着这些十年前给他们录过的视频。很多人会在我给他们拍完片子以后,抢过相机,嘉倩,你给那么多人拍,我也给你录一段吧,你也有一个回忆。 我不用录,我也知道十年后我在做什么啊!继续交换梦想。自打我决定辞职的一刻开始,我就坚定不移,这是我这辈子最认真做的最有价值的“事业”。 十年后的你,你在哪里? 你身在的地方天气好吗?抬头有蓝天吗? 等一下回家,打开冰箱闻到什么食物的气味? 一打开门是不是你期待的那个人出现了呢? 十年之后的你,是不是做着你真正喜欢的事情,成为你真正喜欢的人呢?
INTJ,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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