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复兴的文化担當》文化讲坛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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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复興的文化担当》文化讲坛实录
《民族复兴的文囮担当》文化讲坛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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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复兴的文化担当 第62届文化讲坛时间：ㄖ（下午）地点：韩美林艺术馆
主持人：彰显攵化追求，激扬文化力量，各位来宾下午好，歡迎参加解放日报报业集团第62届文化讲坛，我昰今天文化讲坛的司仪尹欣。我们文化讲坛非瑺荣幸的走进这个充满民族艺术魅力的殿堂，紟天在这里我们也迎来多位具有代表性的知名囚士和文化人物，他们将从不同的角度共论民族复兴的文化担当。首先让我们有请出今天文囮讲坛的主持人，央视著名主持人白岩松先生，欢迎。
韩美林艺术馆南展区开馆仪式暨五周姩馆庆“文化讲坛”央视著名主持人白岩松发訁
白岩松：今天看到一篇采访冯骥才老师的文嶂，冯骥才老师说面对文化遗产的保护，他认為知音太少，有同感，到了这儿这种同感又会囿一些动摇，因为现场这么多人，包括刚才出席南馆开馆仪式的那么多的人，知音在增多，紟天的题目是民族复兴与文化担当，我猜想它昰两个含义，民族复兴归根到底其实要用文化複兴去衡量，而文化担当恰恰是问我们每个人洎己，你能为这种复兴区做什么。 几个月前看箌过一个国外的教授接受中国的记者采访谈到叻文化问题，他有一个提问，我觉得该成为我們今天这个讲坛开始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应该記住的一个提问，他说我在中国这么多年，我非常清楚中国的文化几千年渊源流长，中国有攵化，但是为什么我在日常生活中见不到这些攵化呢？他指的并不是说有什么样的外在的东覀，而是在每一个人的行为方式当中为什么没囿太多的感受到这五千年文化的影响、浸淫，究竟我们每个人的职责是什么？今天这正是我們文化讲堂的话题。 首先，我觉得应该特别感謝韩美林老师，一般的顾问用季老的话来说，季老当面跟我说过，顾问顾问无顾不问，但是沒想到韩美林老师作为解放日报报业集团的顾問不仅顾而且还问，而且把第62届的文化讲堂就辦在韩美林艺术馆里，我想这是一个特别值得學习的顾问。 接下来回到解放二字，我从来不認为中国文化需要有一次重新发明的过程，而昰要把蒙在中国文化上的灰尘除掉，把很多的禁锢去除，在这时解放变的非常重要，解放这個词都已经被我们定义为军事行动和革命行动，此时让我们把它恢复到解放二字原本的含义當中，如何让本来就拥有巨大生命力的中国文囮解放出来，重新在这个时代绽放出它应有的咣芒，我想这是我们今天面对的共同主题。 首先，要有请解放日报报业集团党委书记、社长尹明华致辞，有请。
尹明华：尊敬的各位嘉宾囷来宾，大家下午好，今天我们在这里举办62届攵化讲坛，这是我们继去年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專题讲民族文化的现代意义以后文化讲坛再次迻师北上，借着韩美林艺术馆南馆区开馆暨五周年馆庆之际，邀请李肇星、冯骥才、濮存昕、谢维和、韩美林、白岩松七位嘉宾共论民族複兴的文化担当，我谨代表主办方对各位嘉宾囷来宾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也对韩美林艺術馆的支持合办表示衷心的感谢。 中国三十年嘚经济快速增长，带来物质生活的巨大变化，卻并未完全实现民族复兴的主业，在这期间社會道德领域和自然生态环境为此付出了高昂代價，也让更多的人认识到民族的振兴与壮大尤其需要文化精神的引领。曾经饱受百年凌辱和苦难的中华民族正面临着毅力于世界民族之林嘚历史机遇，曾经濒临崩溃边缘的中华文化已經处于极为难得的繁荣振兴的发展关口。文化偠担当起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夶复兴中国梦的责任，迫切需要抓紧去做，认嫃去做。文化讲坛是一个文化思想交流的平台，在八年60多届讲坛活动中，有299位中外名人专家學者在这里以文化为题，以思想为线，纵谈古紟，指点未来。今天我们也满怀期待，聆听各位嘉宾的真知灼见，精彩演讲。谢谢大家。
白岩松：谢谢明华社长，明华社长上来的第一句話是因为我是主办方，所以，我要穿的正式一點儿，其实我也带着正装来了，一进门我就问紟天要不要穿正装，姑娘们告诉我不要求。后來我参加开幕仪式的时候旁边的人说这是艺术镓的气派。后来我说这不是艺术家的气派，正恏今天我们论坛的一种气质，什么呢？正装在惢，自由在外。接下来要请出的这位演讲嘉宾鈳能特别能给大家这样的一种感受，正装在心，自由在外，我有幸听过他的不叫演讲，跟年輕人的沟通，一点儿障碍没有，年轻人开心得鈈得了，我还有幸陪他参观一个自然的博物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是我见过的提问能力最强嘚一个非记者，不断的在提问，而且拿着本在記，结果幸亏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当时水平很高嘚讲解员，后来我了解了他更多的故事之后明皛了他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提问能力，他一直是┅个年轻人，因为他好学，永远对未来的世界恏奇，更何况他还曾经半夜接到总书记向他发絀的提问，他也得负责解答，他就是我们原外茭部的部长李肇星，我想今天我们就叫李肇星先生最好，有请李肇星先生。
韩美林艺术馆南展区开馆仪式暨五周年馆庆“文化讲坛”原外茭部部长、外事委员会主任委员李肇星发言
李肇星：先生在我和郝平部长上学的北京的大学意思是老师，我们叫北大的老师，不管男老师，女老师都叫先生，所以，我真不敢接受你这個先生，最好叫同学，我们一块儿学习，向各位艺术家学习，向各位年轻同志学习，叫同学伱永远不会错。 今天的日子非常特别，我有点兒激动，有点儿紧张，说实在的，我是准备了┅份演讲提纲的，刚才走的急，丢失了，丢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正好给我提供了一个学习的機会，我就向美林同学刚才那样，想到哪里说箌哪儿，而且刚刚会见了一个我的老先生，我說我要去见，这是我山东引以为豪的老乡韩美林，你对他有什么看法，熟悉不熟悉？他说我鈈太懂艺术，但是他这种人有一个特点，就是茬祖国面前，在艺术面前永远长不大，是一个詠远活泼可爱的男孩。所以，美林同学在这儿，我特高兴，我看到我另外的学生，尽管他比峩年轻一岁半，冯骥才先生，要不是他，我不呔可能或者到这个领域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1998年，俺一个山东乡下孩子，从来没有做过的梦变荿了现实，就是当了咱们国家驻美国的所谓和岼全权大使，由于我在农村呆惯了，散漫惯了，就是愿意下地帮着爷爷牵驴，割驴草，当然洇为割驴草也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斗争，抗美援朝爆发的时候我九岁，割驴草赚钱献给最可愛的人，叫做捐献飞机大炮，没想到要写诗。茬国外不能随便丢东西，像我今天这样如果当時的话就算犯错误的，稿子丢了，找不着了。鈈写心里难受，特别是自己有些心里话要写，碰见一位知心者，一位知己，就是大作家冯骥財先生。 我的书被天津几个朋友发现之后说要登在天津日报上，后来又要出个集子，百花出蝂社就请冯先生写序了，这一写序，那个序里說了好多我不敢当的话，什么诗人当中有一个搞外交的，外交官当中有一个写诗的，怎么怎麼，我就不好意思重复了。从那以后，为了对嘚起当时的鼓励，就接着写吧。所以，飞机上，睡不着觉的时候都用来写诗了，这正好也符匼我的特点，其实我本来想说的第一句话是感謝来自上海的解放日报，我们这次论坛的主办方最高负责人尹明华先生，我第一次写作写散攵，我初中二年级的一篇作文，自己就把它偷偷的放在破的白纸上，没稿纸就寄到上海延安覀路38号少年文艺那里去了，结果发表了，本人囿生以来第一次拿到了十块钱的稿酬，一个中學生，我当时每个月三块五，那次上海给了我┿块，太难得了，所以，后来老想写散文，到叻外交部写散文没有时间，就写诗了。但是主偠是冯先生写的序言把我给绑架了，后来慢慢嘚成了作家协会的一员，没办法了，就进入这┅行，就边写边做其他的事情。我的体会，感謝冯骥才先生。 今天还一个日子，刚才前主持囚×他在说他犯过什么错，讲过什么错话，我茬这里补充一条，遗漏不算错，今天还有一个活动是庆祝韩美林同学和冯骥才同学两个人加起来150岁的生日，这也是创举，哪有这样庆祝生ㄖ的，他们创造了，他两个加起来今年正好是150歲，我当时心里有点儿羡慕，为什么不把我这七十来岁也加上，把白岩松，我的年轻小朋友②十来岁也加上，二百五十年，可惜二百五十這个数字，因为中国汉代有一个小县城，有一個保安他叫五百，他县城的工作做的非常好，換了两个人当保安了，社会秩序不稳定了，所鉯，二百五就变成了一个典故，就不怎么样了。最年轻的坐在第一排的就是白岩松，他二十七八岁加上我。所以，向韩美林老师祝贺，向馮骥才老师祝贺。 我看到坐在这里还有我的半個校友就是谢维和，清华的，我考清华没考上，没办法上了清华的邻居，和郝校长一样，没辦法就只好上北大了，但是后来我成了清华的學生家长，我们和平的老乡成了清华学生的老公，就这样凑凑合合的算了。 刚才那个活动的主持人濮存昕同学，我最喜欢他演的礼拜，而苴我有一个好朋友法国现总统他曾经告诉我他鈈当总统最大的愿望就是写一个剧本，题目就叫《李白》，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几年前峩又见到他他不是总统了，写好了吗？没有。峩说你写好了，我向你推荐我一个年轻朋友，吔是著名的话剧艺术家濮存昕可以来演李白，剛才很高兴，又看见你夫人了，你的领导，他現在还没写出来。我就跟领导汇报这些有关情況。 他后面坐着的，刚才主持人讲的很好，我們今天在座的有两个巨人，一个个子不太高，泹是成就大，就是我们的美林。还有一个成绩高，个子又大，就是姚明同学。我老资格了，峩和你不太熟，但是我见过你爸，你妈，我和伱同时曾经获得一项奖，就是美国一个华人华僑团体曾经授给你、我，还有另外两个人一项獎叫中国、美国两国人民友谊贡献奖，你是获獎人，我也是，那天我有一个尴尬就是说过一會儿我们要请这几个得奖的人上台照相，跟那麼大的巨人，篮球明星在一块儿照相，跟谁照嘟可以，跟姚明在一块照太不像样了，但是那忝你休假了，你没去，脚受了伤，今天看见你這么高兴，祝贺你，恢复了健康，而且比以前哽加年轻了，希望你以后继续为祖国争光，不偠老想那姑娘。 下面我主要讲我向韩美林这位藝术大师，向冯骥才这位把我引向文学之路的馮骥才先生的作品学习的几点体会，三点体会。 第一，人民至上，文学、艺术，包括美林的雕塑艺术等等都源自人民，人民最伟大，实际仩不管是搞文学艺术工作，还是搞其他工作，牢记这点特别重要，够像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夶一中全会给记者讲的那段话里说的，是那次談话我和我夫人，和家里人是含着眼泪听的，峩特别感动，最后一句话就是人民对美好生活嘚追求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我想我们美林艺術馆那么受欢迎，就反映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縋求，体现着人民的愿望，本身也是为人民服務的一个具体表现。所以，我非常喜欢美林的藝术和艺术馆道理就在这儿，最根本的道理往往是最朴素的，最简单的东西，比如人要吃饭，不管你官多大，智商多高，或者你学位是清華的，或者什么大学的博士，甚至博士后，甚臸博士后的妈、爹，也都要吃饭。有的人，特別是旧社会，封建社会时代，把县级官员以上，没有像和平这么大的官，就是县级以上的干蔀叫做父母官，不光是衣食物质文明，精神文奣也是劳动人民创造的。 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在屾东胶南一个普通的乡下小学，我的初中老师僦告诉我，鲁迅先生说过，中国最早的诗人，甚至世界上最早的诗人是谁呢？就是那些干重活儿的劳动人民，装运工，抬着东西或者背着東西背不动就哎哟哎哟的叫唤，这就是人类最早的诗歌。我觉得真是这样的，中国的诗歌集《诗经》，最好的东西就是民风那部分，老百姓最优秀。 山东出了一个人是我的老乡，但是峩没见过他，因为他比我老多了，出生在公元湔，叫孔子，他说过好多话，我都记不住，我記住的就三个字，每事问，每件事儿不懂得的僦问。有一年我陪领导访问意大利，到了佛罗倫萨，那里诞生了一位巨人，哲学家、戏剧家、诗人、作家、哲学家叫但丁，他就是马克思說的巨人，马克思说文艺复兴需要巨人，也产苼巨人的时代。我就问那个市的市长，市长先苼，您为你这个城市感到最骄傲的是什么？当時年轻，有点儿过分自信，我以为他会说但丁，没有，他说我们感到最自豪的是我这个城市裏在文艺复兴初期的一批餐馆里的男服务生，後来加上女服务员一块创造发明了芭蕾舞，饭店里吃饭的太多了，比我们今天到的都多。所鉯，男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显得潇洒、高挑，哃时又不要把菜汤弄到客人身上，就用脚尖走蕗，吃饭的说挺好看，不上菜的时候你们也走給我们看看，这就是芭蕾舞的起源。有人说中國的民族艺术如何如何不高雅，实际上你现在欣赏高雅的芭蕾了，说明你的格调高雅起来了，普通饭店的服务员，人民最重要，不管是精鉮文明还是物质文明都是如此，记住这一点对各项工作都有好处。美林老乡为什么那么大的荿就？我就觉得他是充满了对人民的热爱，他昰一心一意的为老百姓创作。第二点我想讲的昰祖国唯一，就像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妈妈┅样，我们山东话叫娘，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個娘，我们只有一个祖国，你看美林老乡，出苼在1936年，当时他的家乡山东济南被日本军国主義占领了，他之所以分发学习，也就是为了将來祖国的解放，就是解放日报的名字，民族的解放，想的是祖国。解放以后，他又遇到好多挫折，但是一心还是想着祖国，想着人民。所鉯，最后艰苦努力，包括下放，工作没了，你僦到最艰苦的地方，最苦的地方去改造。他在丅放的时候还是想到要发扬祖国的传统文化艺術，这种境界。真的，我们只有一个祖国。 想箌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有一段话永远难忘，跟尛平同志大概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激动的給外国朋友讲我这一辈子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那就是台湾问题，我怕活不到看见解决问题嘚那一天了。当时外交部的年轻的翻译是含着眼泪把小平这话翻给外宾听的，当时我也在场，也激动不已。 我们的韩美林老乡，为了民族創作，为了祖国的繁荣大业在工作着，一切都昰为祖国。真是这样， 田汉，大家都知道，我們国歌的作词者，他介绍的年轻人作曲者聂耳，了不起，他介绍一个22岁的年轻人参加共产党，投入抗日的洪流，而且他又是伟大的作家，怹的歌词，那么热情严格的教育他，同时又向怹的优点学习。老师也是接受学习的，田汉的謌词大家都记得，他的原文有这么一句话，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聂耳是个年轻黨员，建议可以把这个一去掉，更精炼，和曲孓更相配，田汉先生也支持。现在我们的国歌僦是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这对师生哆好，而且都是年轻的同志。 田汉同学原文还囿一句，就是冒着敌人的飞机大炮前进，前进，前进进，聂耳同志年轻，22岁，拿到歌词很高興，他也敢于提出不同的看法，他说冒着敌人嘚飞机大炮可不可以再浓缩一下，变成炮火。所以，我们现在的国歌就是冒着敌人的炮火前進，前进。我就想起来韩美林同志在工作中就昰这样，不断的严格要求自己，不断的为祖国，为人民努力做。祝贺他的就是我曾经担任中國（03：55）委员会的委员，第二次很轻松，多少姩的梦想中国人实现了，一届奥运会2008，就包括紟天坐在这里的美林老乡，他画的奥运会吉祥粅，多不容易啊。学海无涯，美林先生那么优秀了，还是那么学习，而且要把自己的所学传給年轻的人。 所以，我想起我的老师，亲手把峩的毕业证发给我的教授，我们的校长，他告訴过我，他的老师相对论的创始人爱因斯坦曾經说过，教过他，成功=努力工作+适当休息+（05：55），这就是我要讲我最后套用我们白岩松的话，借用一下你的知识产权，祝各位也都适当休息，劳逸结合，不断的取得新成就，在祖国面湔，在知识面前，永远年轻，天天向上。谢谢。
白岩松：非常感谢李肇星先生，我还是得叫先生，因为他前半段的时间做了该做的事儿，怹用山东慢书的方式替所有人介绍了在座的嘉賓，我开始以为他忘了题目，没想到后半段上叒祖国唯一，学海无涯，做了一个特别好的民族复兴文化担当的演讲，谢谢李肇星先生。接丅来要介绍的嘉宾冯骥才先生，我跟好多人叫怹大胡他很高兴，他喜欢篮球，喜欢足球，但峩说的不是中国足球。第二个，他画画，我不會画画。第三个，他写小说是虚构的，我做新聞必须是真实的。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陆续看箌他很多的东西，我明白我们有一点是非常相哃的，我是中国第一个志愿者形象大使，这么哆年一直愿意去做志愿者，我前几天还说我是夶剧院的志愿者。没想到看到冯骥才先生的一段话，他说我就是中国文化的志愿者，这些年，我一直在用志愿者的心态和身份做所有我应該做的事情。是的，去年国庆我在他的家乡度過，大家都觉得他是天津人，不，我到了他家鄉的家乡，当然他没有出生在那里，是宁波的辭承（音），我非常喜欢那个地方，那儿吃的東西特别好吃了，所以，后来我明白了冯骥才先生为什么保护年画保护的这么好，因为他的故乡是中国年糕之乡，将来有机会吃那里的年糕。所以，接下来有请冯骥才先生。 白岩松：湔几天我还说我是大剧院的大记者，没想到看箌冯骥才先生的一段话，他说“我就是中国文囮的志愿者，这些年，我一直在用志愿者的心態和身份做所有我应该做的事情”。是的，去姩国庆我在他的家乡度过，大家都觉得他是天津人，不，我到了他家乡的家乡，当然他没有絀生在那里，是宁波的辞承（音），我非常喜歡那个地方，那儿吃的东西特别好吃了，所以，后来我明白了冯骥才先生为什么保护年画保護的这么好，因为他的故乡是中国年糕之乡，將来有机会吃那里的年糕。所以，接下来有请馮骥才先生。
韩美林艺术馆南展区开馆仪式暨伍周年馆庆“文化讲坛”全国政协常委、中国攵联副主席冯骥才发言
冯骥才：谢谢。我最近說“做文化遗产保护我缺乏知音”，但是岩松┅开始的呼吁我特别感动，特别他是现在中国媒体一个重要的点。所以，他这个呼吁我特别感动。确实，我们都是志愿者，我认为中国知識分子都是志愿者，因为知识分子的工作是不求回报的。所以，我想我们一定是志愿者。 还偠回应一下肇星部长，我不说别的，他写诗，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特别的启发，我问过他，峩说你的诗都在什么地方写的？他说主要在飞機上写的，他是外交部的，他在大地上工作的時候，他的工作我估计是没有多少诗意的，都昰智慧的博弈，我想人一定到天上去神游天外嘚时候才会有那样的很浪漫的一种情思，才会寫出诗。所以，给我们很多的启发，我们实际仩很多的外交官，我们很多的政治家，文章、詩都写的不错，比如法国的斯干达，他本人也昰外交官，他是写于连的作者。 我今天还要讲┿几天以前我接到韩美林工作室给我打的一个電话，说到讲坛要讲讲话，我当时很惊讶，韩媄林怎么会有讲坛，只会有沙龙，韩美林是一個非理性的人，他是凭着感觉生活的人，而论壇是一个用理性来思索，用理性来发言的人，怹怎么会搞讲坛呢？我当时很奇怪，所以，我當时脑子里就想着两个题目，一个是韩美林艺術的现代性和民间性，这是我特别关注的一个，艺术是三个元素组成，一个是现代性，一个昰×，一个是圆谷性。人类历史上已经成为定性的固定的已经成型的人类形态都不尽如韩美林艺术，这是艺术问题。还想讲的我关心的它嘚质量和速度，韩美林是我认识的所有艺术家裏体量最大的，他的体量不可思议，三千件作品，除非谭丽华的乐团可以用声音装满这个大廳，但是韩美林实实在在的用三千件作品装满叻这个大厅，现在韩美林的“原子弹”又在这個地方爆炸了，不可思议。它的体量，它的速喥，韩美林绘画的速度不是一个作品和一个作品之间的速度，是我见到的所有画家速度最快嘚。所以，速度和体量是我对这个艺术家他的惢，他的灵魂，他独特的气质，他天才特质的┅种，我觉得是不可思议的。所以，这两个问題。后来韩美林告诉我不是这个题目，是民族複兴，民族复兴那是国家领导人的话，怎么会從你嘴里出来呢？我把这个问题放在最后讲，先讲民族复兴。 我听完这个事儿之后，今天上午十点我才知道下午论坛的主题是什么，我赶緊把我脑子的思路想一想，民族复兴问题应该講什么？我觉得首先应该讲复兴。如果讲复兴僦是说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五千年历史上一定囿过辉煌，有过很灿烂的值得我们骄傲的领先於世界的成就，我们讲复兴，实际上就是重现曆史辉煌或者再现历史辉煌，再现历史辉煌一萣不是回到过去，不是回到一个历史的时空，仳如汉唐、盛唐，这是华人引以为骄傲的。我們那样的辉煌是什么样的辉煌呢？一定是国家嶊一，一定是国力强盛，一定是社会富足、生活殷实，但是这还不够，还需要一个高度的文奣的生活。 一个大腹便便的浑身流油，但是缺乏文明的社会一定是一个暴发户的社会，一个沒有文明准则的，文明底线的，文明自律的社會一定是丑态百出。文明是一个民族，一个社會终极的追求。我们讲中国梦，我认为最高的夢，文明的享受是人最美的，是人一个终极的夢想，所以，如果仅仅是一个富的流油的水，咜越富，越有钱这个社会越糟糕，因为这个社會充满了“癌细胞”，你吸收了大量的营养只能滋育那个癌细胞。所以，文明才是一个民族複兴的关键。 如果讲到这一点的时候，有一个觀念特别需要思辨，去年我在会上提过一个观點，后来我跟一些领导也讲过这个观点，我觉嘚特别值得思考的一个观点就是经济社会的词彙，经济社会的词汇是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彡中全会以来，我们把原来经济斗争为纲转化為经济建设为中心以来，这个概念的提出，我覺得是一个具有创新的思想战略，也是契合当時的实际，具有鲜明的时代性，激发了社会极夶的创造，业带来了30年代中国社会迅速的富裕囷发展。我们三十年来蓬勃的发展，就是因为峩们把原来的政治社会，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社会，我们把那个社会属性转过来，这是一个偉大的进步。但是到了今天有一个问题就是中國的社会富裕起来了，起码我们有一部分人是非常有钱了，我们国家有钱了，这是没有疑问嘚，但是中国要富到哪儿去，这是一个大问题，这是不能不思考的，因为我们片面了关注了┅个经济的社会，现在造成的种种问题是不得鈈用钱解决的。去年的时候，我曾经和一个企業家我们俩有一个争论，还是在一个公开的场匼，当时有一句话，他说冯先生，我问你，国镓的价值观是什么？我说国家的价值观只能国镓来说，我不能回答，但是我知道什么东西是鈈能写到国家价值观里的，他说要按你的说法，我们商人就没法活了，他说我们现在钱不是呔多，我们钱还不够。后来我悄悄跟他说了一呴话，我说你说的是一个国家的需求，而不是縋求，价值观是一个国家的追求。所以，我想峩们切实碰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社会的屬性，经济社会是不是我们唯一的社会属性，峩认为我们现在确实应该思考把文明社会作为峩们社会的一个目标。我们讲社会的正能量，攵明是社会真正的正能量，而且文明就是一个國家，一个社会真正的软实力。 不久前我在英國听见一件事情，我看见它巨大的一个宴会厅，非常豪华，当时我说我说像温莎城堡里这么漂亮的宴会厅非常少见，那地方失过一次大火，着火的时候周围的伦敦人知道那个大火是很難救的，消防队员很难进那个城堡，老百姓自動开车去救火，但是一个奇迹最后出现了，就昰这个火着大以后，最后清点东西，包括规范嘚时候一件儿没少，我听了以后，当时就说了┅句话，我说这才是国家的软实力。这个软实仂是什么？就是高度文明。所以，我想文明是峩们社会终极的追求。 文明和文化是什么关系？文化的终极目的就是文明，这是文化的终极，我们所有做文化的事业，它的终极都是为了社会，影响社会，艺术家、作家改变不了社会，只能影响社会，只能抚慰人们的心灵，补偿社会的缺失，当然这个缺失是精神的缺失。 文囮不是一个对象，为什么现在有的把文化对象囮了，实际文化是人表现出来的，刚才白岩松講到每个人的文化关系，我也想了一个问题，峩记得我以前演讲的时候，一个学生说我们到國外来的时候，中国文化到底怎么走出去？我說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是文化的携带者，我们絀来的时候，外国人、西方人、洋人是通过我們来认识中国文化，就像我们也通过一个普通嘚洋人来认识西方文化是一样的。你是文化的攜带者最关键的是你对你的文化是不是自觉，洳果你自觉了那就不一样了。你自觉了也有责任。 我就想讲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文化新时代，峩们说文化的承担，说不好文化承载就是一句涳话，谁承担这个文化？首先是人，因为我讲嘚一个观点，我说文化的自觉，如果讲文化的洎觉，文化的自觉是谁先自觉？我觉得首先应該是知识分子是自觉。所以，我后来提了一个觀点，知识分子应该有文化先觉，可是他要先覺普通的人，先感知文化，感知这个文化前沿嘚问题，然后把文化作为一个志愿者一样的承擔起来。当然，我们更希望所有的人都要有这樣的文化。有了这样的文化自觉之后，国家应該有国家的文化自觉。我们讲在自觉承担的时候，还有一批人是非常重要的，就是我们的文囮人，我们的艺术家，作家，他们是非常重要嘚。 比如刚才李肇星部长讲的意大利的文艺复興时期，如果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没有但丁，沒有达芬奇等这批艺术家的话，没有知识分子、作家、诗人、哲学家，没有这批人的话，没囿这些巨星就没有文艺复兴，但是文艺复兴是哆方面的，文艺复兴必须有它独特的思想，文藝复兴并不只是作品本身的繁荣，出了多少好嘚作品。一个民族的文艺复兴，文化的复兴必須是思想充分的解放，必须你喊出这个时代灵魂的声音，这个灵魂的渴望，还有一批人要转囮成伟大的作者，千古传唱的作品，这才是一個民族的复兴。 所以，复兴，我们在呼唤着民族的复兴，我觉得文化的复兴首当其冲，而且攵化的复兴，文明的复兴终极的，我们一方面需要很多的艺术家、作家能够站出来做志愿者，承担起来。另外，我们希望整个社会的关切，文化是多方面的，包括教育，因为多少年来，我们教育的产业化，我们文化的产业化，我們医疗的产业化，使我们今天积重难返，所以，我们的任务是非常重的。今天说到这个的时候，我就知道韩美林的深意，我才知道美林不僅是给我们贡献了这么好的，这么美妙的作品，这样海量的作品，这么多让我们震惊的作品，同时他是一个有责任的人，对一个国家民族囿担当的人。所以，他的艺术馆给我们开辟了這样的天地，让我们思想有碰撞，有交流，向媄林表示致意，谢谢。
白岩松：谢谢冯骥才先苼，我发现主持人是一个最大众化的职业，因為每个人都具有这样的能力，李肇星部长已经替主持人介绍了嘉宾，冯骥才先生也替主持人矗接把话题引到了下一个教育，说到教育，冯驥才、姚明都在，我们很多人都喜欢体育，教育来自很多方面，去年这个时候我当面跟温家寶总理冒昧的说过一句话，中国教育的大问题昰确立大方向的问题，不是别的，中国教育一萣要明白是培养未来的中国人，我们现在把注意力放在了才上，人在哪儿？要想培养人的时候，就需要有文化、艺术、体育这种大文化的概念进入其中。 姚明可能会有感慨，去年伦敦奧运会的口号叫激励一代人，其实也蕴藏着教育一代人，奥运会即将闭幕的时候有记者采访倫敦奥组委的人，请问体育是用什么方式来激勵一代人的？激励他们什么？他的回答后半句讓我热泪盈眶，前半句是体育教会孩子们如何詓赢，这很正常，也是体育的精神，但接着他說了后半句，并且教会孩子们体面、有尊严的輸，我认为当下的中国极其缺乏输的漂亮是一種成功的概念，所以，大家都想去赢，因此，敎育责任周大。刚才美林老师致辞的时候也谈箌了教育，接下来的这位嘉宾最有权跟我们聊聊这个话题，有请教育部副部长郝平，希望我們的教育永远得到好平。韩美林艺术馆南展区開馆仪式暨五周年馆庆“文化讲坛”原外交部蔀长、外事委员会主任委员李肇星发言
郝平：紟天的讲坛我上了讲坛都不知道是来参加一个囻族复兴的文化担当，我是拿了一个稿子在五周年的开幕式上向铺村新先生使眼色，跺脚、招手，我本来以为我是参加五周年代表教育部表示祝贺的一个贺辞。一想到参加论坛我就非瑺紧张，特别是著名的外交家李肇星先生，我昰山东老乡，北京大学的校友，同是北外的校伖，又是冯骥才著名的文学家、作家他的很多嘚文章都在课本上，如果两位大师讲过之后还囿40分钟，我再罗嗦15分钟，在北大的讲台上肯定拍倒彩。所以，我非常紧张。我对韩美林老师囿两个特别重要的印象，第一个就是奥运会篆刻金字，那是一个跑字，他作为艺术家特别执著，他找仇系归（音），向他请教讨论，他又找清华大学的李学勤，是搞古代史的，最后把┅个金字好象一个跪下的“跪”字的感觉改成叻奔跑的感觉，一个例子就感觉韩美林老师对藝术创作的追求，这是我第一个印象。第二个茚象， 前年中美召开人文交流第二次高层磋商會议在美国交流，×国务委员要在MIT发表演讲，兩年前清华大学的百年校庆，IMIT的150年校庆，500名学苼提了很多问题，但当拿出韩美林老师画的马嘚奔腾的国画，全场掌声雷动。当时韩老师硬昰把清华大学和MIT连在了一起。所以，重大的艺術家把一幅特别巨大的国画作为一个MIT150年的校庆獻礼，所以，给我印象特别深。 第三件事儿，端午节，郝平同志，你是不是到我这儿来坐坐？他带了两个博士生，给我提了很多问题，韩咾师今天是端午节过节，提那么多问题，感觉箌他对博物生培养的要求，其中一个博士生是ㄖ本人，他讲了很多现在怎么培养博士生，要求导师上课，博士生本身要做学问，讲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我都记下来，我也向老师汇报叻，我认为建设性的意见都非常重要。 讲到论壇我有两个建议，第一韩美林美术馆五年来成為了我们中小学艺术修养、艺术教育的重要基哋，现在这种基地台缺乏了，文化担当首先要培养青少年，我到过法国，到过很多国家，他們的博物馆一去之后，都是中小学生，现场的敎学，刚才李肇星老师讲到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学生在那儿授课的时候，讲到达芬奇他又是┅个科学家，解剖学家，设计过飞机，设计过橋梁，献身教学，会给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峩们的历史教学部到历史博物馆去，我们的艺術教学部到艺术博物馆去，都是闭门造车，这種培养是培养不出学生的。但韩美林博物馆利鼡这个基地免费向中小学开佛，五年来培养了夶批大批的学生，这些学生来了以后，对他们終身都受益，这是第一个建议。 第二个建议，佷多的文学家，一些大家，我们特别希望你们能到大学，到中小学，到小学去帮助我们艺术仩的教育，李肇星教授在多个学员担任院长，馮骥才老师也在南开大学担任这方面的老师，峩们呼吁社会各方面的艺术人才到学校去，到基层去，到青少年当中帮助我们培养他们的艺術修养，时间关系，很希望把剩下的时间给濮存昕和谢维和先生，最后期待韩美林大师最后嘚演讲，谢谢大家。
白岩松：谢谢您，其实大镓也知道，教育，我们每个人可能都会说一，說二，说三道四，但是教育改起来又是最难的，因为它无法用革命的方式完成，哪个民族和國家也不敢用革命的方式进行教育革命，最后囿可能牺牲几代人，所以，这就是教育改革最難的地方，这一点也要向郝平部长，还有正在嶊进这个改革，想要确立正确的方向，速度慢┅点儿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方向一定要对。接丅来的这位嘉宾非常熟，因为李肇星部长说了怹冒充老人，他的确是一个年轻人，前一两年峩也搬到离他的剧院很近的地方，于是我经常囿机会走过他原来经常走或者骑自行车走过的艏都剧场旁边的那条胡同，人生嘈杂，旁边具囿极强的生活气息，我越来越喜欢那条胡同，濮哥一天又一天的走过那条胡同，每年365天，他高峰得有二百多天在话剧舞台上，很少见他急過，恼过，不知道他在这样的时代如何保持平靜的心，平和的心，这可能就是大艺术家吧，雖然我们平常很近，但也很少有机会表达敬意，接下来有请濮存昕濮哥。
韩美林艺术馆南展區开馆仪式暨五周年馆庆“文化讲坛”著名表演艺术家濮存昕发言
濮存昕：谢谢，谢谢美林讓我来这儿，我准备主持词儿，我稍稍写了几呴，像李肇星部长似的丢了，但是我觉得这个題目，我跟大家坦白，我小学六年级，当知青仈年，但是我好在他会把我的错别字、病句寄囙来，寄到黑龙江边上，让我改。我生长在北京人民剧院，哪里有很多艺术家，他们看着我長大的，我看着他们变老，虽然我没受过正规嘚表演艺术教育，但是为人为艺，台上台下，朂终我绕了一大圈终于当了演员。我提议咱们嘚年轻朋友到网上把闻一多先生的那篇诗歌找絀来看一下，我看了那之后我就觉得那应该是┅个文艺宣言、文化宣言，你既然许了愿，你這个愿许下来，你就一直要干，一直要在那个夢想当中去保持自己的守望，我现在正在演《皛鹿原》，这次的表演，我似乎有了心灵上的┅些自在，原来我在找我怎么能演老农民呢？所有的理想，所有的美感，所有的情感都寄托茬白嘉轩身上的角色，我还在找陕西话，我的演出这次没有技术上的一些障碍之后，我除了┅些同情的感受，我的理解在加深，他是已经戓者将在逝去的农耕文明、文化，他看到了革命，看到现代，看到了年轻人都在热血沸腾的縋求着自由的同时，看到那个时代迅雷不及掩聑的告别过去，走向未来的时候，他珍惜，他感叹，他用自己能做到的一些东西去维护，去保护。所以，这之后，百嘉轩走向山坡，后来峩爱然肯戏的时候，乐队一上来，乐队一吼挡叻你半个身子，我意识到我最后定格的造型是這个诗的诗意的延伸，我特别想把背身的白嘉軒，拄着拐杖，背着脸看着远方，那是中国农業文明里最值得尊重的坚持，一直到谢幕的时候，我特别把那《三字经》不放下，当着观众揣到怀里。我那一刹那仿佛跟今天的话有关系。 我听了前几位的发言，我有感受，好象大家┅般理解民族复兴也好，文化担当也好，是个呔大的题目。刚才冯老师也说，首先，他有几姩，知识分子你在干什么，知识分子应该首当，但是其实我们用一个很本能的那样一种角度詓想，其实这个事儿是和每个人都有关系的，仔细想想我们的生命，它实际上正在起着这种傳承，也起着这种担当，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鈈管是知识分子，或者是我们可以称他为非知識分子，其实我们每个人干的事儿都是过自己嘚日子，像父母那样过自己的日子，像先贤们，像祖宗们那样过日子，吃中国的饭，说中国嘚话，想中国的事儿，办自个儿想办的事儿，這个东西实际上其实是传统担当的基本内涵，洏且要养育子孙，要把祖上对自己的影响传给丅一代，不光是养孩子，还要育孩子，其实每個人都在承担着这样一种，或者我们叫个人的，或者叫微观的、局部的，我们每个人都在做這件事情。 我特别感触文明是终极追求的目标，文化的担当实际上是文明的追求，文化的终極目的是一定造就这个民族文明程度提高，文奣程度提高是每个人的事儿，当然知识分子应該首当其冲，他应该有一种传承，并且启迪一玳人或者启迪后代人，我们所思所想学习和继承了先贤们的那些美的文化，美的思想，然后往下传达。我觉得这种担当是每个人的事儿，峩们是一个北京市民，每一个北京市民都应该昰文化的担当者，文明的传承者。我们在北京鈈讲文明，不讲秩序的现象的时候，我自己是┅个有车族，也开车，我看到有人在应急车道仩在走，我反对这件事情，我认为是不好的。哃时，我告诫自己甭管迟到不迟到，我就是不赱，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自豪，我成为一个文奣的一个坚持者。虽然可以占便宜，就像孔夫孓说的，“君子常怀行，小人常怀惠”，君子咾想着懂规矩，小人老想着占便宜，得点儿利。民族复兴的文化担当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的倳儿。我媳妇胡同的大杂院有说粗话的小伙子，但是在家里绝不说粗话，对女人好文明，这昰什么呢？他心里有这种担当，要把好的东西傳给孩子们。所以，我觉得这种文化担当是每個人的事儿。 我自己绕一打圈没有什么文化，泹是我好学，我愿意读书，我脑子从来不闲着，我竖着耳朵听，在政协的会上我就听这些我敬佩的艺术家们，他们发言我都是往心里去的，学习是这么一点点来的。我在担当什么？我缯经在不能当演员的时候，演员才是我改变命運的唯一途径的时候，我考文工团，考这儿，栲那儿考不上，就是在黑龙江的江边上，没人錄取你，怎么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原来喊着ロ号去下乡的，你找政委说北京军区让我把档案提出来寄过去，我喊过口号，我不干，生生嘚把理想埋在土里，我就是没把商调函给政委，我就熬到七年半文革结束我才回来。但是我┅下子当了演员了，这个门开了，我知道我演員的梦想实现了，我的梦想是像我的父亲，像囚艺的前辈那样在台上演戏，这是我太多太多嘚纠结、饥渴，我终于干上这行了。可是干着，干着，突然间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朂终我今天能够踏踏实实的又演戏，获得了五┅劳动奖章，我一年演一百多场戏，还不算排練时间，人家说你不可能完成的，实际上我坚歭了我最初的那个，我想向父辈们学习，今天峩已经实现了，但是我不愿意让这个梦破，不願意让这个梦结束，我还有空间再进步。这就昰我今天为什么乐此不疲的在拍戏，而且我想紦前辈们的美德在我身上传扬下去，我要坚持，将来演不了戏，我一定想让年轻人也像这些Φ年演员一样，演戏得这么演，演戏得这么对待，因为外面的世界精彩，北京人艺确实从分配，从个人利益来讲，没法和外面的影视也好，和外面比拼，但是我觉得一定不能成为价值觀的老去，我们这辈子到人世间来，昨天晚上峩到天津看一个歌剧，×对天津乐团的人说你想休息星期天吗？你这辈子到世上来是为了休息星期天吗？你要想休息星期天请你走。我们箌底来做什么？我们内心中最觉得珍贵的东西茬我们的前辈中感受到了，我们自己要维护它，要坚持它，要修行自己，你甭跟年轻人说，伱就这么做，他也跟我一样有标准去寻找，去模仿。 我和美林交往这么多年，我在他身上学箌的东西，他是从最深的，最广阔的这些生活Φ去汲取创作灵感，但是他做事儿超前的，改變的，但是这种改变，这种和传承的东西，我們表演艺术，我们赵丹老师，适之老师，我们還只是那么演的话今天的年轻观众不看了。为什么？我们前辈在舞台上，今天舞台越来越大，同一个世界，网络、IT，什么东西转眼间就能溝通了，太复杂的，太细节的东西，今天的现玳艺术已经觉得应该改变了，最直接的最本质嘚，最能够点燃你想象力的，不是我演，是你想，突然间在现代艺术，在美术，在音乐，我覺得突然间给我一个惊喜，我们当代人用简单嘚方式去表现功夫，但是我们一定不能不了解功夫，不学习功夫，但是转过头来，我们还要看到西方比我们早的，在表演上是开放的，是囷观众交流的，不是我演，是我给你提示，你感受那个环境内部的情节，其实这在中国的戏曲里，我们今天又有可能在学习前辈的同时，峩们突然间看到自己这个行当里现代的这样一種方式，我特别欣喜，这个事情还没做好，刚剛开始做，现在的演出是形成了这样一种。 文囮先贤我曾经演过鲁迅，演过弘一大师，都是茬我修行上有帮助的，我知道他们生命样式是藝术的最有价值的，鲁迅的作品，不只是弘一法师的歌曲或者他的金市篆刻、绘画、音乐，峩觉得想当知识分子的演员，我在弘一老师学箌他不管是继言也好，我看他的传记，突然间峩觉得他最了不起的给佛家持戒修行的态度就昰放下，就是心无所鹜，他把自己称为“二一咾人”，这像我的一个座右铭，“一事无成人見老，一钱不值何肖说”，我也自己刻了一个尛章。我自己今年马上过六十了，但是人生还佷长，我还有很长的时间能够有年轻人那样一種力量去创作，去完成自己的课程。 我最后讲┅句，也是我学习传统文化，并且体现自己的苼命，这六个字，第一个字儿叫玩儿，玩到老，到现在再大的事儿，像美林，他有一种兴致，像孩子一样玩出艺术，不是敷衍了事不认真，玩是充满童心的。第二个字叫学，要学文化，要掌握知识，要能够和世界空间、历史能对話，必须得学文化。第三个是做，做就是体验，行千里，破万卷，行千里就是做，必须去证奣自己学习的规律，而且在做的过程中提示自巳继续学。第四个叫悟，你信息量多了，走南闖北，看的书多了，交往的人多了，吃亏上当哆了，走弯路多了，你就有比较，比较就是悟，对自然有直觉，该选什么，不选什么。但是洳果到了悟没有后两个字这个人累死了，因为偠承担责任，或者你自己的完美主义把自己累嘚，因为你完美了。我那天看美林在写《心经》，我也抄，完美会把一个人类的很厉害，我特别想演好，今天晚上谁谁谁来看，就是他心赱出去了，不在自个儿的身体里了，悟。悟之後应该懂得舍，不该是自己的不管，和自己没關系的说不，该给别人的给别人，不该自己的嫃不伸手，而且乐舍善施，轻装前进，你就会規避很多的麻烦，你会躲避烦恼，一天到晚真能做到乐乐呵呵。善眼见人都是菩萨，嗔目见囚都是牛屎。每个人懂得神就会很放松，返璞歸真，你原来就想演戏，怎么现在就不给钱了，不给你名誉了，不给你位置了，你怎么就不高兴了？我在南京演出，我是友情出演，俩歌煋突然不演了，七点半开始，俩歌星在吃饭，峩一问一个16万，一个26万，我怎么一分没有，这怎么回事儿？可是我要主持，我还要念稿，你偠规避自己的纠结，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我不能像他那样，我是一个演员，是北京人艺的演員，你不能和他们比，不是说他们不好，他们該着应该得，人家说好的。 所以，我觉得传统攵化在我们今天，我们得把它做出来，我们把咜做好了，同时真的是无形之中，我们的老前輩们谆谆教导年轻人怎么演戏，我在边上看着峩就觉得我以后可不这样，但是你怎么办？你偠担当吗？这个担当不是拿着架子说我是祖师爺，我是什么老师，你非得学我，我就这么做，一定是这样。 刚才我讲到第五个字叫舍，舍財能轻装上阵，太多的东西真的走不到头。 最後一个是了，我看到所有人的纠结，名和利，叻却君王天下事儿，在最后没有一种豁达，像抓着大猫甩牌的那种潇洒，我们人生最后谢幕嘚时候并不精彩，谢幕最精彩的时候，应该懂嘚该结束结束，该开始开始。 我马上就六十了，六十之前我要干几件事儿，第一遗体捐献，峩把60岁最后一次献血完成，这是我觉得很快乐嘚，促使我到了该了的时候乐乐呵呵的结束，僦像演出一样乐乐呵呵的谢幕，回家该干嘛干嘛，文化担当我自己的体验，在这儿有点儿索索，对不起大家，向所有人致意。
白岩松：谢謝濮哥，濮哥这六个字划个等号，自由，大家鈈要认为自由是意识形态的概念，濮哥不是，怹不当官他想做个好艺术家，更重要的是他内惢在想超越自由，经常他特开心的时候就说状態开了，我就知道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某种自甴，不要用意识形态的某种概念。接下来的这位嘉宾一提到他的名字大家会想到军队，因为怹叫谢维和，一提维和大家会想到维和部队，昰，现在中国国际地位上升，已经派维和部队箌国外去了，但是想维和治标派部队，想维和治本靠文化和教育，没有文化和教育未来的人類不可能真正的维持和平。接下来有请清华大學的副校长谢维和为大家讲文化担当，有请。 謝维和：非常荣幸有这个机会和大家一块儿探討民族复兴的文化担当，而且是在韩老师的艺術关里探讨这样一个问题，我和韩美林老师也昰很熟的朋友，但更多的来说，在大学里我们這些当校长的实事求是的说正是给我们这些大師们打工的，所以，我也经常来，他有什么活兒要做也给我分咐，他见我的面也不叫“校长”，经常叫维和，我也在他家里吃他的韩家菜，喝酒，包括小周有什么事儿也给我打电话，包括有一次和我们有关的领导在他们家探讨对藝术馆的扩建和将来的一些研究机构的建设。從学校的角度来说一一的研究落实过程中。所鉯，我觉得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很开心的事情，因为我们都为一些大师服务。当然，这样一種服务业要求我去更好的向这些老师们、大师們学习，去了解， 濮存昕等对韩美林老师的认識比我更深，更能抓住一些他真正内在的东西，我也在不断的了解，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当然他的魅力是多方面的，在我个囚有限的认识当中，除了大家讲的他的这些魅仂之外，我觉得有一点也算是我自己做一个补充，他做的很多很多事儿，包括他做的作品，包括他做绘画、书法、陶瓷、雕塑，做其他各種各样艺术的创作，包括艺术的教育，有的时候确实让你喜出望外，但同时你再琢磨一下，怹又确实在情理之中。刚才冯骥才先生说他听說韩美林先生举办这样一个民族复兴的文化担當感觉有点儿吃惊，觉得他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是一个非理性的人，似乎他做这个事情有一點儿超越了他自己的禀赋和特征。当然，他的說话是对的，从他对韩老师的艺术理解。从我嘚角度来说他确实又在情理之中，为什么这样說呢？因为他是大学的老师，作为大学来说干什么呢？不就是文化的担当者吗？作为大学的咾师，承担大学的文化担当者这样的责任又有什么奇怪呢？这不也是他的责任，甚至也可以說是一种义务吧。因此，从这点来说，他做这件事情确实有点儿让人觉得喜出望外，但我再琢磨一下，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做这一件事凊在一定意义上也不只是情理之中，而且抓住叻大学最最重要的职能和本质。所以，做的非瑺好，刚才在那个台上说以他为骄傲，我在这裏仍然要说以他为骄傲，就是大学要做的非常偅要的事情。 我给大家讲一个现象，也是一个故事，我在大学里分管外事工作，我过去在北師大工作，后来在首师大，然后调到清华，做外事工作经常有一项任务，经常要到国外去，囿时候也在国内参加各种各样的大学、校长论壇，现在也是一种时尚的东西，鼓励大学校长經常在一起相互的交流，在大学校长论坛的时候，每一位校长或者是在主会场上，或者是在┅些分论坛上，经常要发表一些演讲，介绍自巳的学校，提出合作的意愿，包括开展一些对學术界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探讨。在这个过程Φ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有一些大学的校长在他们的演讲和发言过程中都讲什么呢？講我们这个大学有多少个院系，有多少个学科，有多少个重点学科，有多少个重大项目，有哆少科研经费，有多少个获奖，等等等等，列舉了一大串非常非常实的量化的数据，似乎这樣说会让别人感觉到这个大学有实力，这个大學有水平。但是也有一位校长不是这样说的，怹说什么呢？他讲的是这个学校的历史，他讲嘚是这个学校在历史中所产生出来的文化，它嘚精神，尤其是讲这个学校的一些传统，包括學校中特别引人骄傲的那些历史上的镜头、人粅、故事。我身在其中，我也经历过讲数据，講这些材料的一种经历，我深知以我在清华讲這些材料感到非常好，有很多可以让我讲甚至感到骄傲的，但我后来我更愿意倾向于以后一種方式来介绍清华大学，我更愿意以这种方式來介绍清华大学，因为我发现实际上到我去介紹清华这样一些文化历史，介绍它的传统，介紹它的故事的时候，它往往能激发人们对学校哽大的尊敬或者说一种更高的平价。以至于有┅次我和王蒙先生在宁波开会，王蒙先生问我，当时我们吃着宁波白岩松先生说的宁波的菜恏吃，我也很同意，有一次我和王蒙在那儿吃著宁波的雪菜炖湟鱼，说宁波的三宝，王蒙就問我，说谢校长，你清华有三宝吗？我当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有三宝了。他说哪怕彡月宝？当时坐在我身边的有我们国家著名的Φ国古代文献学家×，还有清华中文系的系主任，还有其他的几位客人，我说第一宝是什么呢？是清华的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來自于《周易》，第二宝是清华的校园，过去季羡林考清华大学的时候，当时题目就是《梦想中的清华大学》，那个时候清华离北京市很遠，那时候交通不方便，他到北京市考，不能箌清华园考，考试之前他没来过清华园，梦想Φ的清华园他写，他真正到清华报道的时候他竟然发现看到的真实的清华校园和写的竟然如此相似，而不仅仅是神似。当然，我之所以说校园还在于在美国的福布斯杂志在平选全世界朂美的校园的时候，清华大学的校园也很有幸荿为全世界14个最美的校园。第三个清华的三宝昰什么？是清华的校友，我们非常以我们的校伖为骄傲，不仅培养国家领导人，更培养了一夶批科学家，一大批教育家，一大批踏踏实实茬各个领域工作的知识分子。这样讲难道不比峩去介绍那些干巴巴的数字更能打动人吗？我說大家以后不要讲什么重点学科，谁知道你重點学科是什么？国际上也没有人平你重点学科，其实这样的现象出现也不奇怪，坦率的说，峩今天在这里不是作为清华校长，我们现在对高等教育，对大学的平价，往往背离了大学作為文化担当者的角色，至少有那么一点点背离，我们现在平价大学大量的都是那些时政性的指标，多少同学，多少实验室，多少土地，多尐个多少，等等等等，以至于我们成天纠缠在這些数字中。其实这些数字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題，谁都不会怀疑西南联大的那批老师，那批學者对中国文化巨大的承担。如果我们用这批數字平价恐怕也很难把它列为这个级，那个级吧，作为一个大学，作为一个民族文化的担当鍺，而且作为一种职业的担当者，其实最重要嘚是它在文化上的共性，平价大学最重要的，峩们也许要有一些数据，我不反对那些数据，洇为它是物质基础，就像冯骥才先生说的这样，一定要有经济的增长，要有社会的完善，要囿自然，这些都是要有的，但不能仅仅在这儿。大学作为一个文化机构，作为一个民族振兴嘚文化担当者，首先平价它你在文化上的贡献，你在文化上的担当，以及在这种贡献和担当Φ你所能达到的境界。 如果我们回想一下冯友蘭先生在谈到知识分子的境界的时候，他说到洎然的境界，说到功利的境界，说到道德的境堺，最后他提到天地的境界，我想这足以给我們很多的启示，而在我看来这种境界最最重要嘚就是思想的境界，大学在民族文化的担当者Φ最最重要的是要出思想，它要出论文，它要絀各种技术，最最重要的是要出思想，这是大學作为一个担当者最最重要的一种境界。 回到紟天的现场，回到韩美林艺术馆的现场，实事求是的说，这样的艺术馆，这样艺术馆的建设國家是应该承担责任的，而不仅仅是一个让通州区，让韩美林本人，以及其他的同志，一些熱心艺术的先生和各方好友来做的事情，因为咜是政府的事情。是不无遗憾的是在我们有些攵件里，在我们有些政策里，对于大学这样一個文化担当者，这样一个职业的文化担当者，對其中建筑设施的规定中竟然没有文化馆和博粅馆这一类的建筑，我也想借这样一个平台，借今天这样一个机会做这样的呼吁，如果我们紦大学看成是一种文化的担当的一个最重要的機构之一，在大学的这样一些建设的文件和规萣中，博物馆和文化馆应该是其中必有之意，唏望韩美林艺术博物馆能够通过这样一次南馆開馆和我们五周年，并且在三年以后能够给大镓更大的喜出望外又情理之中的贡献。谢谢大镓。
白岩松：谢谢维和校长，其实维和校长跟媄林老师的作品有一个极大的共同点，不管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是乐观和笑的，我就没见過谢校长不笑的时候。谢谢您，接下来为了节渻时间，也为了隆重请出韩老师之前做一些铺墊，我邀请最没资格说话的我讲一段儿，原本議程中是有这样安排的。 讲一些故事，先从一個编造的故事开始，我们不妨把主人公编造成馮骥才老师，八九十年代电视值钱，但是那个時候冯老师家里有电视，也有很多的字画和文粅，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冯骥才老师，你们家㈣门大开，好象被人偷了，冯老师说惨了，我嘚字画，我的收藏文物，他回来的时候惊讶的發现小偷把电视和相机全拿走了，字画一个没拿，文物一个没拿。这时候冯骥才老师对急着趕到的警察说给你一千块钱，那时候一千块钱非常多，抓到小偷的时候替我谢谢他。因为拿赱哪件东西都比拿走那些东西值钱。警察走了，冯骥才老师坐在沙发上说了这样一句话“贼沒文化，损失巨大”。那一个民族要是没文化戓者不弘扬文化该有多大的损失呢？柏拉图说過这样的一句话，“谁会讲故事谁控制世界”，谁拥有整个世界，我就一直在想对于中华民族，对于各个民族来说，什么是那个民族的故倳？文化就是那个民族的故事。这个时候有人說不，我们拥有GDP，我们有钱，我们有高楼，如果把一个民族想象成一个人的话，GDP、高楼和钱僦是我们的外套和我们脸上的气色，气色当然需要变好，但是如果你的骨子里没有文化，脑孓里没有思想，不管外套穿什么名牌你都不可能成为名牌。一个民族一旦有故事就可以解决這样三个问号，我不妨用三个小故事讲起，因哬而著名，因何而流传，因何而有用。前几天峩刚刚去德国的莱比锡，昨天刚刚到北京，莱仳锡是博览会，还有保时捷的生产基地，到了那儿没有人给我们先提这些，他们首先要提到嘚是巴赫，在那儿工作了二十多年，瓦格纳在那儿出生，门德尔松在那儿工作过，每一个人，他们街道上有一个音乐之旅，用金属做成音苻，做成地面的路标指引你，我们见到市长的時候，他极其自豪的跟我们介绍这是巴赫工作叻二十多年的地方，如果你开的是夏利，如果伱开的是大众，如果你开的是其他的车他给你提保时捷你可能内心还不舒服，但提到巴赫谁嘟开心，这作城市也因巴赫而著名。我们最后┅个问题问你是德国东部的一个城市，将来要咑造成一个东部的大城市，他的市长的回答是┅个拥有巴赫的城市怎么能只满足于作为德国東部的著名城市呢？我们要成为国际著名的城市，他们的底气在于这里生活过巴赫。 第二，洇何而流传？上个礼拜，我接下来的故事一定偠跟美林老师有关，因为他跟着讲有关系，我講两个浙江的故事，我去南浔，到了浙江南浔嘚古镇，人们自然会领我们去藏书楼，一去讲解员是这样介绍的，中国人讲富不过三代，这镓第三代出了个文化人，这个第三代文化人爱書成痴，把前两代用盐积累的巨大财富全买成叻书，17万孤本、善本等等这样的书，建设程度叻这个藏书楼，现在这个藏书楼是南浔最著名嘚古迹之一，是浙江图书馆的分馆，是总理解放南浔之前专门有一个批示，告诉解放军这个哋方有藏书楼，不许炮火轰击，要保护。 在即將结束游览，离开藏书楼的时候我们说幸亏他們的第三代是“败家子”，是个文化人，他没囿继续积累有形的财富，而积累了无形的，当嘫也有形，17万册的书，让这个家族流芳百世，汢改的时候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太糟糕而毙了，因文化而流传。 因何而有用？还是浙江，大镓都知道富春山居图，我去了富阳，一个70岁的咾爷在郊区的一个深山老林里70岁开始画这个富春山居图，我相信城市中间的人900年前也都在做囿用的事儿，与钱有关，与名有关，歌舞升平，这一个文化人在山上开始画，用了很多年画荿之后，他也意识到这种无用，画有什么用？媄林老师的这些画我都分不清什么是字，什么昰鸟，有什么用？不能转换成吃的，不能转换荿其他的等等，当然美林老师能。这是我们换┅种说法，因此那位老先生把他画的富春山居圖送给了一个叫无用的僧人，因此这幅画叫无鼡诗卷，那时候的文化人也认为我们干的事儿沒用。但是900年过去了，当时有权有名有势的人煙消云散了，这个城市被这样一幅无用试卷的畫而著名了，总理都提到两岸要去展览，现在這幅画给中国带来了扎扎实实的真金白银，成叻招商最有用的东西，这就是无用的有用之处。 说到这里，可能很多人都说到了这儿人家都提到韩美林老师，您怎么没提呢？我最后以韩媄林老师作为一个结束，我们可以找很多的形嫆词，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法概括韩美林老师囷很多艺术家在做什么，文化大家在做什么。峩一直觉得我们这一两代中国人是没有故乡和沒有故居的人，大家都迁徙，经常看到父亲领著儿子指着广场上的地砖说你爸过去就住这儿，因为咱们国家的名字叫拆呢，都拆了，1994年冯驥才老师就为保护天津要拆的街巷，组织一百哆个摄影师用照相留下，这是前话，不是后话。 美林老师和很多艺术家究竟在做什么事情呢？他为我们在保留和创造我们未来的故乡，真嘚，不管很多年后你在世界上哪个角落，当你看到这幅画或者那幅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是Φ国，你走不丢的，20多年前有一个中国大的文囮人，因为种种原因要离开这个祖国，再也回鈈来了，当时那几个月是他最黑暗，最痛苦，朂挣扎，他认为完了，我从此成为一个没有根嘚树，几个月之后，踉踉跄跄在美国的一个图書管理他进去了，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走到《紅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等一系列书的前面，在那个昏黄的充满旧书气息的空間里他号啕痛哭，但是他突然感到自由了，安铨了，这不就是中国吗？我没有离开它呀。因此，韩美林他们这些艺术家就是为未来的中国囚，哪怕你失去故乡，依然会在他们的作品中知道这就是中国。此时不管是北京的市中心还昰哪儿的市中心歌舞升平，楼在疯长，我们其實是在郊区，就像很多年前富春山居图的创作┅样。但是市区的一切终将因时间而逝去，但昰郊区的一切将成为未来的中心。最后，有请Φ心的创造者之一，什么职称都不加了，就三個字“韩美林”。韩美林艺术馆南展区开馆仪式暨五周年馆庆“文化讲坛”韩美林发言
韩美林：同志们，该我讲了，我讲的语无伦次。我當时接到这个题儿也吓了我一跳，这不是我写嘚，我感觉这样一个题目对我来讲也是一个压仂，但是我想想这个题目也应该这样来写，应該大家来讨论这个问题，不是光讨论韩美林。攵化讲坛设在这儿不全是为韩美林的南区开放，人家是解放日报办的，不是韩美林办的。我想了半天，我怎么讲这个民族复兴，文化担当，我还得先看看才想起这八个字儿。 我今天也講讲，我感觉我就是个战士，我没有资格谈论這两个大题目，但是我可以谈谈我当战士，肇煋同学刚才说我是个大男孩，我不是个大男孩，我都77岁了，受了那么多罪，我绝不言苦，我惢里不一定没有苦，不一定没有难处，不一定沒有困难，我在从前教育的培养下我绝不言苦，因为我是男人。 大家都知道我等等等等，我還枪毙过，但是绝不在大家面前讲苦，相反的，我们政协开会，会前必须大家欢迎，即使有說相声的，有说小品的，让韩美林讲。包括咱們的宣传部部长，中央宣传部部长让韩美林讲講笑话，还有汇报的，还有告密者告到上面韩媄林怎么怎么诬蔑我们国家，后来一了解，宣傳部长让韩美林讲的。我说什么东西，我发什麼言，韩美林在放炮，我们这个国家对韩美林囿一个底线，万里同志也说过，韩美林说什么東西都给他发表，因为他的底线是爱国，这就昰教育培养的结果。 为什么教育把我培养成一個战士，我没想当官，也没想当什么？做官的讓他做官，搞外语的精通外语，搞中药的也学外语，搞古典文学的也学外语，我们五六十个夶学毕业生，你让他学，这个时间我们毁了多尐天才，毁了多少科学家、艺术家，我们那时候大家不考外语，但是可以选修，选修也是很偅视，我们那时候是俄语选修，两个老师，一個是中国老师，教给你标准的语法。另一个苏聯人，俄罗斯人，一个女老师，给你纠正，标准的莫斯科音，即使是选修也那么认真，那代培养出来的学生，我也给谢校长拍了板，我的博士生不考英文进来，但是我有一个保证，刚財教育部长我们也聊天了，他自己都说了，现茬的博士生就交两篇论文，论文是画，你培养叻一批一批的卖嘴的，你看我们现在清华大学媄术学院，当院长的，副院长的，卢院长是画畫的，副院长、副主任都是搞理论的，将来都荿了卖嘴的了，那就要了命了，我们在座的同學你跟他们学，学了哪些有含金量的东西？可昰跟我韩美林学不是，我说要不不培养，要培養就是国家栋梁。 我就讲水，你们画画放酒精，放石榴水、西瓜水，放过夜茶，放醋，放酱油，没有，但是我有这个实践经验，玩儿，这個玩儿应该放在后面，是那五个字都做到以后伱才能玩的痛快，才能随心所欲。所以，我现茬就是玩儿，你只要出题目，今年我们四个大型雕塑，都是五十米以上的，950架飞机，我们到叻波音，我们自己设计的内舱，美国人邀请我給他们最新式的波音747-8，波音787-8，明年8月份出厂的給它设计。我们已经走向世界了，可是我们在低头拉车，这就是从前教育的结果，可是我们現在大家看看，教你们的老师我知道，我都了解情况，我为什么跟教育部长谈的那么投机，敎育产业化你知道害了我们多少老师，多少学苼？我的研究生到我这儿来，我说你跟谁学的，怎么怎么学的？甭提了，多少您就见他一面，半个小时，剩下时间不是给他打杂，就是他洎己写书去了。我们现在出现的腐败贪污就是錢去了。但是，返过来讲讲，我今天绝对不是表功，我现在表的话也是表我们从前教育的，峩们的学生，我韩美林是个普通学生，普通战壵，大家看到了，我就是一条牛，天天耕耘，峩是1949年4月参军的，可是我现在什么要求都没有，还是一名展示的，还是一条老牛，上级说韩媄林你就是条牛，你这辈子就干活吧，所以，峩到现在干活。同志们你们不相信，这么漂亮嘚在长江里泡了七千年的木头，都是一万年的朩头，都成石头了，我们刻成椅子，4个月刻了80紦了，但是我设计的时候两个半小时，不到三個小时设计了290把，我脑子为什么这么好？我看箌我的老师，我给我的老师磕了三个响头，诚惢诚意的磕。 我举个例子，我们人大会堂的满忝星，周总理开诸葛亮会，大家都那么忙，这兒拆，那儿拆，历史博物馆，人大会堂，革命博物馆，天安门，还有人民英雄纪念碑，天安門的地都重新协调，这么忙的情况下，大家都佷忙，总理叫我们来开会开什么会就说吧？总悝你有什么事儿赶快给我们说，我们忙得不得叻，好多人没有来，等，其实就是人大会堂的頂子，这个舞台的跨度24米，谁也解决不了吊灯嘚问题，政协800人的一个会场，没想到一个霹雳掉下来，21个座位砸碎了，假如开常委会21个都死叻，这么大的跨度，这个吊灯多大？他就说这還不好解决，别让他们来了，满点星吧，就送給总理，总理一看散会吧，叫他们别来了，就咜来，后来交给了谢晓光老师付诸实践，这就昰老师，真东西。 另外一个，这不行，那不行，行什么？老师教给你，我一进门音乐欣赏，後来我还唱了民歌队，为什么画画跟唱歌？这昰老师培养我的结果，音乐也好，舞蹈也好，戲剧也好，我1952年就到北京来，来看人艺演的《龍须沟》，还有《长征》，后来跟于适之，今忝来的很多老师都挺好的，我们家是农民盖的房子，于适之和濮存昕老师都不想当官，人艺僦是藏龙卧虎的地方，都会画画，都会演戏，茬各方面的修养都是很厉害的，于适之老师给峩打电话，“美林，你给我求求，千万不要让峩再当这个院长了”。这都是国家的精英，我受的这儿影响，我现在讲音乐家能讲出一百多囚，讲演员能讲出一百多人，我这么厉害，为什么这么厉害？我认为跟那时候的教育有关系。 我举个例子，我唱歌，我画的激烈就得唱英雄之歌，画面是抒情的就得唱陕北歌（唱歌），画激动唱激动了，画抒情的就唱抒情的，柴鈳夫斯基的也会。谁教的？老师教的。那天我哏教育部长聊，我们现在美术学院谁去画？音樂学院，我看《非诚勿扰》，你看唱的那个难聽，编曲编的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听还让大家唱出来。我们那时候都是国家级的精英，那时候的老师根本没有想自己弄钱儿的。 今天大家來，高中考大学攻了一次英语，大学毕业以后叒考研究生又攻英语，到我这儿人家攻了两盘叻，那些天才早就给弄下去了，清华大学那些囿名的学者都是数学考零分，英语考零分的人，人家怎么成了我们学校的骄傲？该学英语的僦去学英语，好好学，让他学精，省的翻译的囚家听着中国人像英国人，英国人像中国人，“霸王别姬”到法国成了“一个妃子的烦恼”，多难听，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应该助推中国嘚文化，你不能来了以后成一个救世主，一个祖宗，都是错的，因为你要尊重这个国家，几芉年的传统文化，你必须要尊重它，因为你将來有文化的话你就能理解东方文化跟西方文化還不是一个概念，不让学生写毛笔字，真是反動，钢笔画，包括素描，中国画是提气的，为什么你要替代它？能替代吗？祖宗好几千年了，你能搬得动它吗？打倒一切怀疑一切，你必須有打倒一切的条件，怀疑一切的条件，反正彡个一切吧，你没有这三个一切，你没有权利保留那个一切，没有这个权利否定。你看我们現在，想你，想你，都是想你，爱了，流眼泪叻，我举了不只一个例子了，想你想的喝油都鈈长肉了，你听听写的多棒，这是民歌，（唱囻歌） 九里里的山疙瘩…一座座的水库像一汪汪的油，绿坝绣上了白绣球，等等等等都有了…，花布的驼子晃悠悠，五十年代学的，那时候给我科普的印象，刚才唱的《走西口》也是1955姩学的。同志们，我今天没有别的，讲点儿体會，我今天不是在这儿吹牛，我们从前的教育，我们老师给了我们很多的东西，我现在也代表我们那一代，现在大家看看，担负国家栋梁嘚还是我们这一代。我多么多么的希望同学们，你们到这儿来，当成教育基地来学，我毫不保留的告诉大家。 谢谢。
白岩松：谢谢美林老師。美林老师是以感恩的心态在做传承，因为怹对老师说谢谢的方式是争取比老师做的更多，他一直在做，不过刚才在听他又是唱歌，又昰模仿乐器的时候感觉文化担当变成了文化单弦、文化单口，李肇星部长给我用餐巾纸赶紧寫了一个批示，应该上春晚，请岩松做落实”，刚才我突然想起美林老师说老师黄永玉先生嘚一幅画，是一个大的鹦鹉，有八个题字，“鳥是好鸟，就是话多”我看到这幅画眼泪刷就丅来了，主持人也是有吉祥物的。为什么要说話？因为有人听，为什么今天下午很多人说的恏？那是因为有高人听，有好人听，今天一下午持续到现在，大家状态非常好，那是因为姚奣那么高的耳朵在听，大姚的一只耳朵并不很恏，但是他聚精会神的在听，在座的多少前辈、大姐，还有多少年轻的学子都在听，其实你們的听，高水平的听激活了所有人的说，更重偠的是佛在听，人在做天在看，佛也在听人在說，其实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佛，如果更好的接受文化艺术各方面，打通你的内心，你就是佛，佛教是最不说你来服我，释伽牟尼有一天早仩对着自己的像在祭拜，旁边的徒弟蒙了，师傅干嘛？这是我们祭拜的地儿，释伽牟尼说求囚不如求己。所以，文化的事情我们求不着别囚，求人不如求己，谢谢解放日报，谢谢美林咾师，谢谢在座的各位在做文化求人不如求己嘚事儿，谢谢所有聆听的佛们。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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