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第三季63去哪练级?64又去哪? 65..66..67.68.69.又去哪?? 说dnf天界徽章的自己走,说下打哪?

执手千年---67.68.69--转文
第六十七章:莫言
  入夜,我靠在软枕上,呆呆的坐着,就这样呆坐了了一个下午,没有人来过么?发生过什么吗?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窗口洒进来,一天了,一天了,才一天,已经一天了,我刚刚见过他,但我有一天没再见他了,或者再见不到他了么?
  这一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在翻看公文么?还是也在独自看月?看着月色,本是柔和的月光此刻却变得触目惊心,那弯月牙,就像碎了的镯子——月白色,碎了一地。
  “子轩,我……”只有这个时候,再没有人听到,再不会隐藏,再不会有那个白天的狠心伤害他的莫筱言,只有一个爱着他念着他,万般悔恨,却不能挽回的莫筱言,只有一个心心念念,寸寸思念寸寸灰的莫筱言。可,纵有千般思念,万般无奈之下,我又能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出,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一阵风吹过,幔纱摇曳,恍惚中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地上斑驳的影子,不一会儿,乌云竟遮住了月光,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漆黑,可我却仿佛看到了满地的碎片。
  屋里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好静,好静,可耳边却怎么这么乱,噼啪噼啪——碎了,都碎了,满心都是碎片,再不完整。
  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次心伤;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子轩,我们呢,到底是对,还是错?
  “筱言,”门外是临风的声音,“睡了么?”
  我忍住眼泪,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再出声。
  “我进来了。”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我静静躺着没有动。轻轻的脚步,他坐在床边,叹了口气,“何苦……”
  “想哭就哭吧,”临风隔着帘子对我说。
  我只是憋着气,这一刻,听到他这样说,坐起身来,抱住被子,用尽身上的每一份力气,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泛滥。
  黑暗中,他掀起帘子,拉过我,用力的拥住我。
  蓦地想起子轩,心又是一阵抽痛,喃喃的说着,“临风,心好痛,好痛……”
  “镯子碎了……”我哭着,说着,“碎了就再也不会完好了,再也不会了!!”
  他轻拍着我的背,没有说什么,只是任我哭泣,诉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逼我!!!”摇晃着临风的身子,哭喊着,挣扎着,“为什么要在这个鬼一样的皇宫,临风,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会这样?”
  “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人要害你了。”临风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
  看着他的手,心中突然揪住,刺痛——今天,子轩就是这样拭去我眼边的泪水,再不会有他,再不会为我擦干眼泪,抓住临风的手,我苦苦的怨着,“为什么要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为什么要救我,不如就让我死掉,你为什么要救我!”
  “筱言!”他抱住我的手臂突然用力,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子,“不许你说这个死字。”
  “临风,”我哽咽着,无力的趴在他的怀中,“我好想见他,好想他,子轩,你在哪儿?”
  他身子突然僵住,轻叹一声,“既然如此,你又为何……”
  我推开临风,颓然的靠坐在床头,都是自己选的路,既然决定了,又怎能回头?求仁得仁,又能怨谁?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么?
  可怎料到,心会这样痛,闭上眼睛,眼前总是出现往日的光阴,所有的快乐,只是让人更加辛苦,待在这同样的宫里,我们却只能相望不能相守,只是煎熬,今日只不过是个开始,拉住临风的胳膊,无力的求着他,“再也不要在这里了,临风,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在这里,我们走好么?临风……”
  “好,我带你走。”他看着我,允诺道。
  “我们现在就走好么?”我只是苦苦的拽住他的衣袖,想着再在这里多呆一刻都是受不了的,离开这里,离开京城,或者会好么?
  “好,我们就走。”他看着我,拥住我,轻轻的说着,“好,我们就走,就走……”
  就这样哭着,闹着,直到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再也没有一滴眼泪。
  模糊中,他扶我躺下,脸颊一丝冰冷,我沉沉的昏睡过去……
  早上睁开眼睛,好痛,喉咙好痛,头好痛,浑身好痛,模糊中蓦地想起昨天的一切,浑身一颤,那都不是梦,不是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身上所有的痛感瞬间消失,只有心,痛的丝丝入骨。
  “醒了?”临风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竟就这么拉着他的手睡了一夜,我抽回手,对他点点头。
  “身子觉得好些了么?”临风看着我,伸过手来欲帮我把头发顺至耳边。
  我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手就僵在半空,眼神中闪过一丝痛,硬硬的收了回去,我低下头,捋顺自己的头发,抬头看到憔悴的他,心中一紧。
  临风,昨夜竟在这里陪了我一夜,昨夜对着他哭诉的的那些话,我清楚的记得——恍然想起,昨夜,滴在我脸上的那滴泪水,再看眼前眼睛布满血丝的他,我不知道,那些话,有多伤他的心。
  莫筱言,你从来就是伤人心的么?
  小荷进来送水,我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水盆,里面恍然出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苍白的脸色,只是失神的看着,呆呆的擦了脸。只是头脑嗡鸣,浑身无力,坐在桌前,看着屋里丫头进进出出。
  “吃些东西吧,你昨天一直没有吃什么。”临风满脸忧虑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米粥,没有一点胃口,可看着临风,我拿起勺子,一口粥填进口中,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再不想吃第二口,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我低下头,继续努力的把一口口的饭添进口中,使劲咽下,每咽下一口便觉喉咙生痛,像火烧一般。
  慢慢的眼前的半碗粥已被我填入腹中,却看到一脸欣喜的临风,我放下勺子,不想再吃下去。
  “主子,这是筱言姑娘的药。”小荷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
  “放下吧。”临风接过药,示意她退下。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汤药,心中抽痛——就是在救人的药里才放了杀人的毒药,可是杀死一个人哪里需要毒药,只要让她的心死掉一切也就万念俱灰——一如现在的我,猛地想起子轩昨日的眼神——子轩,你也是心若死灰么?
  既然心都死了,再吃这药还有何用?
  “你身子还弱,毒也未清尽,这药还是得吃的。”临风叹了口气,端起药来,送至我嘴边。
  我闭上眼睛,喝下那苦苦的药,只是药未曾进入腹中,胃中便已翻江倒海,刚刚吃过的粥全数吐了出来,辛苦半日的结果,不过又是徒劳。
  “来人,”看着他焦急的唤人把秽物清扫去,让小荷扶我到床边坐着,给我换了衣服,我只是身子僵僵的随她收拾着,似僵尸一般。
  或者痛过了就会麻木,现在的我仿佛再无只觉,是否因为心都空了?
  再不能见那个温和的月白色长衫,再不能握住你温暖的手,再看不到你的笑,再不能依偎在你怀中……
  老天爷,若可以,请把我跟子轩的记忆全部清除——这样,或者我们都不必痛苦。
  看着眼前的一切,总是回忆着昨日的一幕幕,想起他绝望的眼神,从未想过,最想他好的我,却伤他最深,伤他最深,却不能让他知晓我的用心,苦痛一点点啃噬着我的心,一点点的消磨着我的意志,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小荷,再去熬药。”临风吩咐道。
  我张了张口,想要叫住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难道这嗓子竟是哭哑了?抬起手,我拽了拽临风的衣袖,只是摇了摇头。再去熬了,也是徒劳……
  “你若不吃药,身子怎能好?”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痛,我看着他,点点头,他便立刻欣喜起来,直催着小荷快去。
  临风,若我吃药可以让你开心些,不管多苦,我一定会吃,可是有些事情,不像吃药,我控制不了的是我的心。
  临风,为何要牵扯进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先休息一会儿。”他轻声说着,满眼疼惜。从没见过这样疲惫的他,从未见过这般轻声细语温和的他——竟是因为我,可我……
  他见我没有回答,又唤了我一声,“筱言。”
  我回过神来,拉住他的衣袖,张口要说谢谢,可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心下一慌,只是望着他,努力想要发出声音,然而一切只是枉然。
  心下突然一阵慌乱,拽住他衣袖的手忽的松开,所有的尝试都是白费力气,我放弃努力,只是看着他,苦苦的笑了。
  “筱言!”他扶住我的身子,“你说话啊!”
  我继续笑着,我怎么连话都不能说了……
  “主子,怎么了?”璎珞闻声连忙近来。
  “筱言,你说话啊!?”临风只是摇晃着我。我却答不出一句,只是绝望的笑着,摇着头。
  “璎珞,去请太医!”
  又是一天了,怎么一天竟然这么漫长,以前在书库时,不似这样的,茫茫然只觉得心慌,临风自太医走后也没再来,他好累,我好累,我们都好累,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是努力想要笑,可聪明如他,笑或者哭他又怎能分不出?
  看到桌上的纸笔,只是想着练字或者可以让我什么都不想,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可落笔时,却不知该写些什么,“一杯香茗一卷书,……”那样的话再不会写,再不会期盼,回忆,怎堪?
  手中握着毛笔在纸上随意划着,一阵心乱,恍然回神时,看到这满纸的乱语,只是一阵晕眩——子轩,子轩,子轩——都是你的名字,子轩!
  这份爱,要怎么断,才能潇洒来去不留一丝遗憾?谁能告诉我,这份回忆我又怎能忘却,红尘往事,谁能抛却,谁又能看穿,睁眼闭眼都是回忆,甜美的,愉快的,留下的只有苦涩只是痛,我,到底该怎么办?
  放下笔,不再勉强自己,径自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爬山虎,爬了满墙,风轻轻吹过,夏竟然已经到了,可为什么还是冷呢?
  “回亲王,这位姑娘是因为哭喊劳心用力,伤及咽喉,不能发声了。再加心中郁结,刺激过度,以致心脉受损,只能慢慢养着,再看了。”风阵阵吹过,我看着这起伏的绿色,心中想着太医说过的话。难道这就是报应不爽?若只能说出伤他的话,不如从此再不要说话。苦笑着摇摇头,或者这样更好,如果得以开口,我也许会跑去跟子轩说清一切,这样,我再无机会。
  抬头看着朗朗青天,我究竟是否该说苍天有眼?出口伤人的人,再不能说话,可那些人害人性命的呢?他们会有怎样的结局,为什么报应总不落在他们身上?我还该相信苍天有眼么?
  “会好的,我找天下最好的医生给你看。”恍惚中,耳听临风在身后安慰我道。
  太医走的时候,只是摇着头,叹着气,我不知道他出去之后跟临风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或者根本就好不了了。深吸一口气,回转过身来,看着他,点点头,努力做出欣然的表情。
  他看着我,一丝发怔,摇了摇头,“你何必在我面前掩饰?”
  看着他离开,我再也挂不住脸上的表情,泪水顺着脸颊,经过唇边,泪水果然是苦的。
  为何世间会有莫筱言,莫筱言,莫筱言,莫与之言,若就此不再说话,不如叫莫言。
  从此再无莫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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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音乐——李翊君《红尘》
  第六十八章:葬心(上)
  看着小荷忙着侍弄窗台上的海棠,都谢了,才没几日,就都开过,又谢过了,我竟错过了它的花期。清晰的记得,我数着海棠的蓓蕾,他在一旁笑看着,花都谢了,赏花儿人呢?
  “姑娘看什么呢?”小荷停了下来,笑看着我,接着自己又答道,“花虽然谢了,不过这叶子倒也好看,一片片的晶莹剔透的。”现在虽然太后的旨意还未下,他们待我却像半个主子,我有些不适应,好在这里的人并不多,只是有小荷陪着我,她总是在说话,她一直说着,我便一直听着,不再胡思乱想。
  我看着笑嫣如花的她,想着曾经我也在花旁笑着说过的话,想着那个拥着我看花开的人,心中只是泛苦。
  “可是要喝水?”她看我只是愣着,就问道。
  我摇摇头,比划了个手势表示我要出去走走。她点点头,说道,“中午日头大,走一会儿就回来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踱到院子里,虽然已是夏初,可也许是因为在山里,这里却透着凉爽。
  太医断出我不能发声的第二日,临风便带了我出宫,匆匆的离开那里,我仿佛落荒而逃,逃得仓皇,干脆,却不彻底。或者不在那里,会好很多,至少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东西,不会碰到熟悉——最好。
  一切都是我不熟悉的,但一切都是我喜欢的,记得上回来的时候,是临风带我来看桃花,都这么久过去了,花儿早该谢了,停住了走向桃园去,只是站在院子里呆呆的时而看着天,时而又低下头看着这院子里地上的小虫,只是什么都不想。每日在这山里里呆着,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只觉得像梦一样,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醒了,或者醒了的时候,我就回去了,回到那个让我为了房子车子工作论文犯愁无比的时候,或者那些担心才让人觉得踏实,可这终归不是梦。
  转过前院,在拐角处,却看到了一片小园,就像凌云家的那个小园,这园子里光线极好,石伯正在侍弄他的花草。我看了会儿,只是不知道这满园子开的正艳的花是什么名字,白色的,团团簇簇的,盘在藤上,凑在一起,开的很是热闹,香气满园,甚是好闻。石伯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这花,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这荼蘼花一开,就再没有别的花了。”
  听到这话,心头一震,“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这就是荼蘼花?看着开的旺盛荼蘼花,蝶儿在花间飞来飞去,春逝夏至,不过转眼——
  知道荼蘼花代表什么吗?
  因这荼蘼花总在春天过后,夏之初始才会开放,所以荼靡花开也就是一年花季的终了。荼蘼花开青春已逝。荼蘼花开,自古无数诗句都用来表示感情终结。人们总说爱到荼靡,不过是因人一生最刻骨铭心的情爱也如同这荼蘼花一般,开过之后,再无绚烂,爱过之后,或者再没有心去爱。没想到荼蘼花开时,却正是我们的爱终结时。
  不愿看这满眼的荼蘼花,只是继续走着,远远的听到舞剑声,看去时才知道是璎珞,我没有走进前去,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或者说,她很讨厌我。她没有对我说过,但是我看得出,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喜欢我。看到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句话,美人如玉剑如虹,只是没由来的想起,本以为或者生在古代便可以享受快意恩仇的生活,可,天纵不遂人愿。来到这里,总有万般无奈缠住我,不得救赎,我竟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想想以前的自己,我竟也讨厌起自己。
  “晚上姐姐会来看你。”她看到我,收住剑,对我说。
  我停下脚步,对她点点头。
  “既然你已经答应嫁给主子,你就不要伤他的心。”她看了我半晌,说道。
  我愕然站住,本以为自己看起来……她都看出我的难过,临风呢?怪不得这几日未曾见过他,总是对着一个根本不愿去接受自己的心的人,又怎愿意面对。
  “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嫁给主子,你既然是主子的人,就不许你伤害他。”
  蓦然站在那里,想着我曾说过的话“奴婢愿意。”我说过的,我愿意。
  我呆呆的听着,既然都答应了嫁给临风,我又为何多一个人伤心,就算假装,我也该装的好些,至少让他知道,我在努力。
  回到屋里,小荷正拿了笔墨纸砚,见我进来,笑着说道,“以后有什么就尽管写到纸上。”
  看着那羊脂玉笔,我见过的,临风的,他呢?看着小荷笑意盈盈的摆放着东西,我们本是同样年纪,怎么我竟觉得自己好似老了许多,没想到只是半月,就觉得像过了许多年一般,还未年轻就已老去……
  饭都摆在桌上,我看着小荷摆饭,只觉得一个人吃的太过凄凉,对她示意一起坐下吃,她慌忙的推辞,“这不合礼数的。”
  我见她这般,拿了笔立刻写到,“一个人,太冷清,你跟我一起,我方吃的下。”
  她见我这般写着,思虑半晌,点点头,“我再去拿碗筷。”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桌上的菜,今天又有几样不同的的,桌上的菜色每日都在变换,大都很清淡,渐渐的我喜欢的几样便经常出现在桌上,我想应该是小荷细心的缘故。她总是在吃药的时候给我备下几样甜点,虽然甜,但却都并不甜腻。
  今天的饭因为有人陪着吃,看她吃的香我也吃了多半碗米饭,小荷又给我盛了碗当归枸杞汤,我也喝了半碗。饭后她喜气盈盈的收拾着碗筷,嘴里还哼着小曲,我看着她这样快乐,心也渐渐松了下来。
  入夜,红叶来了,只是见她,却未见临风,小荷领了她进来,她坐在我面前,我伸出胳膊让她诊脉。
  她摇摇头,看了看小荷,
  小荷笑了笑,道,“我给你们去准备些果子,待会儿再来。”
  我看着她,微微笑着看着她,只是等着她要说的话。
  她却只是看着我,不坐下,也不说话,我拿过笔,疾疾的写着,“怎么了?”
  红叶看着纸上的字只是摇摇头,坐了下来,犹豫了半晌,道,“看你这样笑着,我在想到底该不该帮凌云问你这句话。”
  凌云?我继续写着,“你说。”
  她叹了口气,道,“他让我问你,可是真心做的选择。”
  我猛地怔住,真心,自然只是因为真心要他好,可这样的真心,却只能伤了他的心,或者也让凌云不能接受。红叶见我这般神色,只是摇头,“看你这般神色,竟然跟睿亲王一个样子。”
  我心下蓦地一空,红叶看着我,叹了口气,道,“凌云带我去睿亲王府诊病,我……”
  诊病?他病了?心里慌乱成一片,手中的毛病“啪”地落在纸上,墨色晕开,染了一片……
  “别慌!!不是他!”红叶忙说道。“科萨国的大皇子与二皇子来了,那天去睿亲王府是因为随行的女眷身子有恙,宫中的太医不便去,我才去的。”
  想着不是他,我努力平缓着自己的情绪,可心一但慌乱哪能说静就静的下来,科萨国的大皇子,二皇子?
  我在纸上写着,“可是巴特尔和苏赫?”
  她点点头。
  苏赫来了,可我现在的样子,怎么去见这位老朋友,我还是当初那个傻里傻气快乐无边的我吗?
  兀自发愣,红叶看着我,问道,“既然这样担心他,你又是为何要推开他?”
  我只是看着她,拿起笔来,又放下,不知如何作答,最后还是放下了笔。
  “我见了睿亲王,看起来跟平日一般无二,可说话时总是分神,”红叶看着我,缓缓的说着。我心头一闷,听她继续说道,“走的时候,经过他的书房,只看着他只是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兀自出神。”
  听着她说着,眼前恍惚闪现出他的模样,再没有笑,只是僵硬的表情,我不能继续想下去,只是拿起笔,顿了顿,狠了狠心,写下,“长痛不若短痛,过些日子,就都好了。”
  “看来这是你真心的决定了。”红叶蹙着眉,“凌云让我告诉你,若不是真心的,一切还来可斡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只是怔怔的,还来得及么?一切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不能后悔,突然想起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有时候,走错关键一步,接下来满盘皆乱,剩下的只是随便玩着,等着这局输掉重新再来,可这不是游戏,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可谁能告诉我到底错了么?
  看我不再回答,她没有再说什么。
  “你若真心对南亲王,那就好好把身子养好。”红叶一边给我诊脉,一边说着。
  我点点头,努力笑笑。
  她放下手,帮我把衣袖放下,继续说着,“你这失语之症,多半算是心病,不要想太多,好好待自己。会好的。”
  我拿起笔,写着,“不要告诉他们!”
  红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用眼神哀求着她,她点点头,说道,“好吧。”
  我拿起笔,写着,“谢谢你,红叶。”
  她摇摇头,“与我又何必讲这些。”
  晚上把头上的簪子撤下,收在妆盒里,准备睡下,打开妆盒,心突然一沉——怎么不见了?
  把妆盒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长命锁,簪子,临风给的檀香盒……
  “姑娘找什么?”小荷见我翻找东西,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我只是着急,比划半天,“方形的?”小荷一脸疑问,“是帕子么?”
  我见她不解,忙找了笔来,却蓦然看到那不是就在桌上,刚刚看过的,未曾收起来的,那封信。
  我忙收了起来,放在心口,还好,还在。
  “找到了?”小荷问道。
  我一时缓不过来,只是点点头,眼睛和心顿时都酸了。
  可信虽在手,相望不相守,对月空自悲,又有何用?
  愁痕满地无人省,露湿琅玕\影。闲阶小立倍荒凉。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
  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忆共灯前呵手为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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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音乐——葬心
  第六十九章:葬心(下)
  一夜辗转,直到天明,起来时整个人像笼了一层雾,早上吃了些粥,竟觉得自己困得就要睡过去,可挨到枕边,却又睡不着。只是在屋里干坐着,小荷见我不精神,也没有说话,只是陪着我。
  “这是宫里近年进贡的雪梨,”过了半晌,小荷不知道从哪儿端来一盘黄橙橙的梨,“给你削一个吧,对嗓子好。”
  我点点头,想着现在只是初夏,也只有宫里才会有这样的雪梨。小荷一边削梨,一边说着,“这梨可是难得现在能吃到呢,还是……”说到这里,又住了口,讪讪的看着我,笑了笑,继续削梨,说着,“吃了它,或者你就好了呢。”
  她这样好心,我不好让她失望,只是笑了笑,点点头,却依旧恍惚,耳边听到,“懿旨到!”
  “莫筱言听旨!”
  我怔了怔,想着是不是我睡着了在做梦,小荷已经跪下,我慌忙跪了下来,只见进来的是德公公,像是电视剧一般,他念着,“太后懿旨,宫女莫筱言入宫半年,为人娴熟,性情宁和,虽为罪籍,但今查实非……”恍惚中,好像觉得太后是在夸我,我抬起头看着德公公个,总觉得我们像在拍戏,或者就是我的梦。他继续念着,“哀家见其与南亲王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特此赐婚,封南亲王妃,并择日完婚,钦此。”
  我正想着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却看德公公已经念完,回忆电视剧中的片段,这个时候,我应该说的是“谢太后恩典。”可我却不能说话。德公公瞪着我,我忙叩了三次头,接下他手中的黄卷,双手捧起懿旨,站了起来。
  “幺,这怎么只见叩头不见谢恩呢?”德公公质问道。
  “我们家姑娘病着,暂不能发声了。”小荷忙解释道。
  小荷忙请德公公坐下,斟茶道,“公公辛苦了。”
  我兀自回神过来,看着德公公,小荷自抽屉拿出一小荷包银子,塞与德公公。
  “哎哟,这可怎么话说的,怎么好……”他假意推辞着,笑着接了下来。
  “这是替我们王爷和王妃谢您的喜报。”小荷机灵的回答道。
  我欠了欠身,德公公诚惶诚恐的说道,“这万万使不得了,今后您可是主子了。”
  德公公笑逐颜开的说道,“这宫里最近喜事可真算多了,咱家正赶去再报喜呢。”
  我示意小荷送他出门,“哦?”小荷问道,“还有别的喜事?”
  “嗯,”德公公应道,“咱家正要去给睿亲王和安安郡主报喜呢,难得咱们睿亲王点头答应了,太后可是高兴,连日子都订好了,就在下月十五……”
  看着他们走出房间,我再站不住,只觉得两腿发软,坐倒在椅子上,再起不来。这是梦么?
  “凌云说还可以转圜的余地……”
  “太后连日子都订好了,就在下个月十五……”
  只是一夜而已,再没有退路了,可这不正是我要的么?
  小荷回来,见我坐在那里,笑着接过我手中的懿旨,“以后要改口叫王妃了。”
  见我没有反应,她只是收好东西,站在我身边,“早上起来就不精神,是不是再睡会儿?”
  我茫茫然的没有回应,只是想着这就是梦吧,不然我怎么觉得模模糊糊的,如果是梦那就快些醒来吧,醒来就没事了。
  “筱言姑娘,筱言姑娘!”小荷唤醒我,总归不是梦,心头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开,只觉得血往外涌,胸口憋闷无比。
  我对她摇摇头,她只是松了口气,说道,“药怕是熬好了,你等等我去拿药。”
  我看着她离开,只觉得房子空荡荡的,忙茫茫然站起来,想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停止思考。看到桌上的雪梨,只觉得口渴,拿起刀子,继续削着,只是看着眼前的雪梨渐渐的由白转红,才发现竟是削到自己的手了,怎么不痛?看来这就是梦了,我欣然的想着,这一切果然就是梦。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人做梦的时候都不会觉得痛的,我笑着,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姑娘!”小荷奔了进来,夺下我手上的刀子,梨滚在地上,“怎么竟然伤了手。”
  立时拿了药和纱布给我包扎,“疼么?”小荷小心翼翼的给我包扎,问道。
  我摇摇头,这都是梦里,怎么会疼呢?
  她叹了口气,“王爷看到肯定又要伤心。”我心下一抽,看着她,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下去,“姑娘,请恕小荷多嘴,王爷是不让小荷说这些的,可小荷实在是……”
  我怔怔的看着她,听她继续说着,“姑娘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就算为了王爷,也好好保重自己好吗?”
  我想要摇头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又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可,我不是故意的。
  吃过药,我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筱言,这段时间不见你,去哪儿了?” 仿佛回到了学校,我见到了久未见到的同学,大家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我只是笑着,还没回答,接着又有同学接话道,“咱们要出去春游了,就是这周末,到时候大家一起烧烤。你去么?”
  我心下高兴着,终于回来了么?于是使劲点头说,“好啊,我一定去。”
  可正答应的好好的,转眼间教室没有了,校园不见了,眼前的同学模糊起来,一阵烟雾,我只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筱言,若这是你的选择,我祝福你。”
  我只是怔住,“子轩!”想要找到声音的出处,却四处找不到人,回头看时,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子轩,我……”
  待那人转身,我看得清楚,“临风!”
  他瞪着我,眼神里只是冰冷。
  “临风,连你都不理我了?”我拽住他的衣袖,他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甩开袖子,转身没入烟雾。
  乱梦中醒来,只是一身冷汗,看着窗外,已是日落时分,又是一日了,这样日复一日日的过着,或者就永远这样过下去么?
  阵阵清风吹过,暖风拂面时,心里竟结了霜,究竟何处又是我的归处?临风,是你么?为何你总不见我,是不愿见我吗?连你都不愿见我了……
  在院子里胡乱走着,不觉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
  “回王爷的话,筱言姑娘刚刚睡下。”竟是小荷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在转角处听着,难道临风也在?
  “嗯,手上的伤怎样?”是他,是他的声音,他知道我手上的伤?他一直都在?
  “伤口并不深,只是人有些不精神。”小荷回答道。
  临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问道,“今天的药可曾吃了?”
  “吃了,王爷给筱言姑娘备下的点心她好像都很喜欢。”
  “这几日吃饭怎样?”临风继续问道,我站在墙边,只是听着,僵着身子不能动弹。
  “按照王爷的吩咐,都是些清淡的菜色,姑娘爱吃的我都记下了,不爱吃的就都换下了。昨天王爷吩咐的当归枸杞汤,也进了一碗。只是今天早上人就不精神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的不好,只是喝了几口粥。中午也没吃几口。”
  “嗯,晚上吩咐厨房做人参乌鸡煲。”临风听着,停了半晌说道。
  “奴婢记下了。”小荷应道。
  “这几日筱言精神怎样?”临风问道。
  “按王爷的吩咐,奴婢一直在跟筱言姑娘说话,这几日精神好多了,偶尔出来走走,脸上也带着笑,好了很多了。”
  我心下一动,旋即又觉酸楚,原来这都是他的精心安排,我还以为是小荷,可又怎会是小荷,我真傻,早该知道都是他,只是,临风,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待我的。
  “王爷!”小荷似有什么难言之事。
  过了一会儿,我想临风应该是示意她接着说,她继续说着,“筱言姑娘昨儿个还好好的,可今日一早就不再笑了,只是一个人发呆,今天德公公把太后的懿旨宣了之后,我瞧着她精神都有些恍惚,您不去瞧瞧么?”
  我等着他的回答,他却没有说话,临风,连你也不肯见我了么?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在摇头么?
  接着听小荷说道,“奴婢告退。”
  我急急的向后走,却听到临风又唤住小荷,渐渐走远,只是模糊中听到他说,“不要在她面前提到我……”
  坐在妆台前,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我,愁云惨淡,仿佛不像我了,想着梦里回到现代时候的开心,那个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我,那个朝气蓬勃的人,再没有了,我把自己丢了。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放手让他走,为何又困住自己。
  窗外夕阳正红,既然错过了朝阳,是否要抓住这最后的温暖呢?
  晚饭的时候,看着那煲的乌鸡汤,只想着临风说过的话,“不要提到我……”我以为所有的人都看不到我伤悲,可我即使瞒得过任何人的眼睛,也瞒不过他的心。
  吃饭的时候,我努力吃着米饭,努力喝了两碗鸡汤,我对小荷努力笑着,我想让她告诉临风,我在笑,我吃的下,睡得香,我不知道我的心什么时候会好,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可以怎么样,我只是不愿看到再多一个人徒然伤心,看着桌上放着的懿旨,打开看着“哀家看其与南亲王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特此赐婚,封南亲王妃,并择日完婚,钦此。”
  既然说过了我愿意,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临风,尽管给不了你我的心,但我不要再躲闪,不要再让你伤心。
  白天睡过了觉,晚上并不是很困,只是睁着眼,看着被风吹起的纱帐,努力控制着自己只是看着,什么也不想。
  可还是会想,那就尽量不想眼前的事情,往远处想,想我在大学的时候玩过的无数个游戏,想我看过的无数武侠小说,想我跟过去的朋友们游山玩水,尽量想着快乐的事情,尽量让自己放下自己。想起游戏或者小说里面的悲情女主角,不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我突然笑了起来,自己怎么竟然越来越像她们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都会过去的,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模糊中突然听到门“吱嘎”响了。
  轻轻的,推门的人走了进来,我以为是小荷来看我,没有吱声,只是闭了眼佯装睡着。
  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帘子被静静拉开,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我顿时惊醒——是他!
  “言,看你伤心,知道我有多心疼么?”他轻轻的说着,仿佛只是在耳语,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任他的手指在我的脸颊,眼眉抚过,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我不敢来看你,我知道,你看到我就会想起他,就会更伤心。”他的手停在了我的唇边。
  我的心一痛,临风,从未想过你也心细如斯,那天我避开你的手,避开你的眼神,终是被你察觉。只不过你不是避开我,只为怕我难为,伤心。
  “言,我喜欢看你笑,可是,我多怕看到你明明心痛却要强笑……”
  叹了口气,他轻轻的放下帘子,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拉住了他的衣角。
  “吵醒你了?”重新拉起帘子,他坐在我身边,我坐了起来,月色很好,从我这里可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摇摇头,拉住他的手,用手指在他的手心写着,“心。”然后合上他的手。
  他看着我,又看看握起的拳,一抹惊喜,又是不信,想说话,却又没说出来。
  我看着他,点点头,我愿意看到他开心,我不知道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忘记过往,但临风是我要嫁的人,他这样真心待我,我会努力对他好,不是勉强,不是伪装,而是努力真心。
  “言,”他只是看着我,伸手要拥住我,手又僵在半途。
  我轻轻的靠在他身上,头靠在他的肩头,握住他的手,不想你因为我伤痛,不想你的手再冰冷,或者,我们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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