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游戏 “龙眼树的图片”的游戏方法究竟是? 没能发现其中的内涵。。。。。。。。。。。求解

惊悚恐怖鬼故事之【幽灵的美照、忌事本、纸条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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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的美照】
大学毕业后,在朋友的帮助下,我来到朋友居住的城市。成了一名用相机定格时间、记录丗间百态的该市晚报摄影记者。我很喜欢这份由真实演译唯美画面语言、用美好奠定内涵设计的职业。我深知真实是我职业的灵魂。可恰是我拍摄的两张真实照片,在带给我赞誉的同时,却把我一度陷入无端的烦恼和虚拟的恐惧中无法解脱。当时,我多次试图以图片或视频为依据向公众证明这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可屡屡以失败而告终。无奈,只好用文字来记录这一诡异事件。
事情起源于两个月前,本市牡丹园牡丹盛开的时间。为报道市民观花盛况,我前往牡丹园。眼前偌大的花的海洋正是白居易笔下“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的景象。香气扑面、五颜六色、争芳斗艳、姿态各异的牡丹正接受着如穿梭般人群的观赏、赞叹!我抓拍了几张观花人如花的笑脸后,就想拍几张牡丹特写。连拍三张都不满意,却意外的在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偏避角落发现了一株非常理想的粉白色名叫“美人”的牡丹,它不但花朵硕大、花形饱满,而且花姿恬静、优雅。就在我要按动快门的一霎那,在花瓣上飞来了一只黑红相间的蝴蝶,在黄灿灿、毛绒绒的一大撮花蕊里,飞进了两只还抖动着翅膀的蜜蜂。对这可遇不可求的蜂蝶同恋牡丹的画面,我压着内心的惊喜,按下了快门。看到非常生动清晰且妙趣横生的照片,我非常满意。当即决定乘周围游人较少,从不同的角度再拍几张这株牡丹照片。就在我取好这株牡丹的全景,按下快门后,查看照片拍摄效果时,却发现照片上花叶隙间露着一张身穿和牡丹同色衣衫的青年女子的笑脸。看到这张年轻白皙、端庄秀气,秀发披肩的女子笑脸我颇感奇怪,在我按动快门的一瞬那间,怎么会有人能如此神速的进入画面?带着疑问,我在周围人群里反复寻找,却未发现粉白衣衫女孩。一种说不明白的怪异感觉和挥之不去的疑问,使我失去了继续拍摄的兴趣。我把所拍照片全部传给乔主编。主编在选中有蜜蜂蝴蝶牡丹照片的同时却偏偏选中了那张有女子笑脸的全景牡丹。
看到自己拍摄的配有“天香国色,蜂蝶同恋。”文字的那张特写牡丹和那张配有“人面如花”文字的女子笑脸牡丹照片同期出现在晚报上,主编乐颠颠的告诉我,晚报因为这两张照片销量大增时,我被怪异笼罩着的心情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就在这天晚上,我把这张特写牡丹照片输入电脑,想用它做我电脑桌面背景。当鼠标刚游走到牡丹花蕊上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红红的一股烈焰带着呼呼作响的声音从花蕊中喷出,我条件反射的头向后一躲,却发现,凶猛的火势原来是视频画面。我认为是自己点开了那家电视剧或电影频道。可反复操作后,电脑多次提示:“宽带未连接。”如此怪异之事,直接挑战、动摇着我无神论的丗界观。我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当画面缓缓推到近景时,可以清楚的看到火焰慢慢熄灭后是散落的被烧焦的人身体各部位的零件。当这些零乱的人头、手、腿、躯干被推到特写又虚化后,更加怪异的画面让我心跳加速,脑门冲血。只见这些已被火烧焦的胳膊、腿、头颅、躯干……竟自己移动着对接,对接后的黑色焦骨又慢慢褪色,变成一具白森森的完整骷髅,此时,我咬牙忍着后背一股股的冷汗,只见这具骷髅慢慢起身,摇晃着走向被烟熏黑的冰箱……此时我才看清,这满目惨状的房间原来是厨房。看到没有血肉的白森森的手骨还长着长长尖尖的指甲去开冰箱门……我承受恐惧的神经已达到极限。在一手直接切断电脑电源的同时。另一手抓过一件T恤、拿上手机,飞跑着逃出报社临时分给我的那间单人宿舍。
当我融入大街上车水马龙的人流中,狂跳的心脏才稍稍缓解。可刚刚看完的诡异电脑画面却顽固的在我脑海里来回闪现。我情绪烦躁、思维紊乱。和女友互发了十几条短信后,就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了三个多小时,当远处火车站的大钟响了12下后,才发现街上行人已明显减少。我开始考虑自己今晚该在那里安歇。宿舍是万万不能回去,我掏出手机一遍遍来回查找通讯录,看看在这深更半夜的城市中有谁能收留我。
马知凡,对,就是他,也只有他了。这个大学同学、我的铁哥们儿,放着自家公司的副总不去当,偏要在日报社舞文弄墨。除写新闻稿件外,业余时间全在学金庸,写武侠小说。可总也不见发表,我说他是闭门造车,他自己说是才疏学浅。这个另类富二代,对我这个穷朋友倒是照顾有加。在大学生就业前景惨淡的当下,就是他帮我找到这个晚报摄影记者的工作。我也千里迢迢跟他到了这里。
“知凡,睡了吗?”我决定要找他时,把电话打了过去。
“是周毅啊?这么晚了什么事?”
“我外出时把钥匙锁宿舍了。想在你那凑合一晚上。”
“你在那儿呢?”
“朝阳北路十字口。”
“你等我。”
“不用你来,你要在家,我过去就行。”
“我正开车呢。”
通完电话,我情绪平静了许多。利用这点时间我要想想明天怎么办。把照片的诡异对主编或朋友讲?不行,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用相机把那些诡异画面拍下来?可我的胆量不允许。我考虑了好几种方案,只有一种方案可行。那就是再去趟牡丹园找那株牡丹。我要再拍几张照片,看它还有什么怪事发生。刚想到这里,马知凡的车就停到了我跟前。
“半夜怎么跑这么远?”马知凡问我。
“天热,睡不着,出门时忘带钥匙了。”
“想于莉想的吧?到她那里去凑合不是很好的理由吗?”马知凡笑道。
“好好开你的车,她出差还没回来呢。”马知凡说的于莉,是我不久前刚结识的女友。
“我说嘛,怎么这会子想起我来了。”马知凡调侃道。
马知凡在自己的公寓楼下停车后,扔给我一串钥匙说:
“你自己上去吧,我要去郊外别墅。”
“怎么你不住这公寓啦?”
“我好长时间没住了。今天算你凑巧,冯凯刚把钥匙还给我。”
“房子还借给别人住过?”我问道。
“冯副市长的公子。”马知凡道。
“他还缺房住?”
“他不但不缺房住,自己还开着好几家酒店。他说要在我的公寓躲几天清闲。我能不借吗?再说,神通广大的冯公子保不准那天我又得求他。还没告诉你,你这个跑腿的摄影记者工作,就是他办的。”
“是吗?那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不用,我已经谢过了。”
“那你最近在那儿码字?”
“我父母去澳大利亚度假,我住别墅。刚和冯凯他们喝完酒,这会我要回去喂那两只藏獒。再见!”马知凡道。
我刚下车突然想起明天要去牡丹园,回身又对马知凡说:
“知凡,相机也锁屋里了,你的相机先借我。”
“在客厅厅柜里,钥匙在你手上,自己找吧。”
马知凡的这套公寓房间我以前来过几次,可我一人居住却是第一次。几小时前的恐怖画面在我孤单一人时又乘机在我眼前闪现。恐惧感使我怕看到厨房和冰箱。进门后,我是侧脸看着餐厅墙壁走过的。进得卧室锁上门后,我突然感到餐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差那儿呢?我把进门看着餐厅墙壁的经过又回忆了一遍。对,是餐厅的一幅画。以前我很喜欢马知凡餐厅的一副写意白菜似乎换成了水果静物玻璃框画。对,就这点变化。管他呢,先睡觉。我对自己说。
或许是由于恐惧绷紧的大脑神经在马知凡柔软的夏凉被里得到了放松,躺下不一会,在空调的嗡嗡声催眠下。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我在似梦非梦中被隐隐约约的叹息声惊醒。细细听来,却像女人的呜咽声。我一下坐了起来,打开床灯,抿住呼吸,再次细听,却感到房间里一片寂静。我抬头看了看表。半夜三点十七分。而此时,人体生理排泄的需要却随之而来,就在我打开卧室门,走廊声光感应灯随之一亮的瞬间,我感到眼前热乎乎的一个黑影一闪,我柔了柔模糊的眼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人,很奇怪,越害怕看到的东西有时回避不敢看,有时却好奇很想看。此时被女人哭声惊醒的我也不例外。在去卫生间的途中,我不由自主的偷偷看了一眼厨房冰箱,在看到冰箱的一霎那,我就愣在了原地,因为我看到鸭蛋青色的冰箱单开上层门被一角粉色的织物夹住没有关严。
奇怪加着恐惧,我跑进卫生间插上门后,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到自己原本还算英俊的五官此时变了样,脱了相,走了形。我用冷水冲了冲头,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好多。小解后,我慢慢恢复了平静。
“现在怎么办?”我问自己。
从自己宿舍到马知凡的房间,换了环境我仍然没有摆脱这诡异的纠缠。不同的是:宿舍必竟是虚拟的画面,而这个房间却是有着身临其境的诡异感。难道是那恐怖的画面损伤了我的神经,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也有可能。我自问自答的想到这儿,胆子似乎慢慢大了起来。我干咳了几声,算是给自己壮壮胆,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也是处于无奈,我不能在卫生间呆到天明吧?我随手打开了餐厅的灯,在一片明亮中,我从容的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冰箱:奇怪,没有了那一角粉色织物,还是我以前见过的如意牌鸭蛋青冰箱。看来,还真是自己的幻觉。
此时,以前的恐惧感犹如防天花种牛痘一样,仿佛在我的神经上涂上了一层抗体。我居然借着明亮的灯光,果断的走进厨房,来到鸭蛋清色冰箱前,一把拉开了上层冰箱门把。很正常,保鲜膜包裹的肉一层层填满着300立升的冰箱冷冻室。我关好冰箱门转身要出厨房时,却发现那幅写意白菜画被端端正正的挂在冰箱对面的厨房墙上。
这个马知凡,别出心裁,居然在厨房挂画。我摇了摇头,关掉餐厅的灯,回到卧室躺到床上后,浓浓的睡意立即袭来。等我一睁眼,房间一片光明,看了看卧室毛头鹰石英表,已经是上午七点四十。我匆忙起身在客厅厅柜里取出马知凡的佳能单反相机,就去盥洗室洗脸,盥洗室和卫生间紧挨着,当我走向盥洗室经过厨房门时,又忍不住向冰箱望去。这一看,我又吃了一大惊,晚上明明是鸭蛋青色的冰箱此时却是白色。明亮的光线下我吃惊过后却不再恐惧,因为我感到可能是灯光和日光在冰箱上造成的色差。我毅然再次走进厨房,却发现冰箱不是鸭蛋清色的如意牌,而是白色的海尔牌。吃惊过后,我打开了白色冰箱对开门的上层门……眼前空空如也的冰箱冷冻室瞬间使我已经平静了的心跳再次狅跳起来。昨晚明明看到被肉块填满的冷冻室几小时后变成了一片空荡。是我梦游?幻觉?可晚上厨房和冰箱所见依然历历在目。不知晚间和眼前那个是真?那个是幻?此时,我神差鬼使的不知什么目的,也许是职业习惯,回头拿过马知凡的相机,对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冷冻室连拍了两张照片。我关好冰箱门,要转身离去时,却看到了与冰箱面对面的歪斜着的写意白菜画。愣了一会,我坚信昨晚的经历并非虚幻。可这幅画昨晚我并没动它,为何歪斜?带着这种怪异感,我又对着这歪斜的写意白菜也拍了两张照片。照片拍完后,我一抬头,写意白菜又端端正正的挂在墙上。
“活见鬼!”我心里骂了句后就给主编打了要去牡丹园采访的电话,待我出门时,时间已过了八点。
到了牡丹园后,看到姹紫妍红、香气扑面的牡丹园仍然人山人海。我好不容易来到昨日拍过照的那个角落,却发现根本没有那株名叫“美人”的粉白牡丹。在反复看了这个角落,确信地方没错,不甘心的我又分开前面的花叶,想看看是否被人挖走,结果是,我记忆中的“美人”位置上是一株黄色、单瓣的普通牡丹。
“看来,真是见鬼了。”联想昨晚的一连串怪事,我对自己说。
就在我内心的疑团被成倍放大、并急剧膨胀时,我听见了自己手机的电话铃声。
“喂!周毅吗?”是乔主编。
“是我,乔主编,您找我有事?”我问。
“你赶快回报社。”
“这么急,什么事?”
“来了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告诉你,你可能摊上大事了。”
“什么大事?”我问完,却发现主编已经挂断了电话。
当我急急忙忙走进报社主编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威摄力极强的警服。顺着警服,我看到一高一矮两位男性公安人员。
“这位就是我们晚报的摄影记者小周——-周毅。”未等我开口,乔主编就对一高个公安介绍道。
“你们找我是……?”我一头雾水问道。
“是这样,这张照片你是从那里拍的?”高个指着手中一张晚报上那张女子笑脸的牡丹照片问道。
“牡丹园拍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照片上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我根本不认识她。”我答道。
“不认识怎么还给她拍照?”
“是她自己闯镜头。”我随口说道。说完想想,没办法,只有这样说。
“这种情况是有的。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牡丹园这几天天天人山人海,这不奇怪。”乔主编解释道。
“可从照片上看,不像闯镜头进的画面,倒像特意安排。”矮个公安拿过晚报,端详了一会道。
“女孩子爱美,总要摆个漂亮的姿态。何况这女孩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主编笑道。
“你们能告诉我,这张照片究竟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是啊,刘警官,现在可以讲了吧?”主编对高个道。
“是这样,为了尽快完成人口普查的资料统计,市政府临时招聘了五名打字工。这女子是其中之一,名叫杨丽,职高毕业,21岁。单亲家庭长大。可一个多月前就失踪了。”刘警官道。
“失踪了?”我失声叫道。
“和女儿好久联系不上的杨丽母亲看到了这份晚报,才来报的案。据她母亲讲,照片上的女子,就是她的女儿。杨丽穿的粉白色衬衫,就是失踪前穿的衣服。她母亲希望我们找到拍照片的人,从而能知道女儿的下落。”
“原来这样。这应该和小周扯不上关系。他是外地人,来报社工作时间不长。”乔主编对刘警官道。
“可杨丽的照片是他拍的,这是事实。”矮个警官振振有词的道。对矮个警官陈述的理由,我是百口莫辩。
“那你们的意思是要……?”主编问道。
“周毅随时听候传唤。你是截止目前唯一的目击者,也是这桩失踪案唯一的线索。”高个警官对我说。
“你们怀疑我是……?”我不知道给自己该下什么定义。
“也不是,主要是需要你的协助。”高个警官给了自己云遮雾罩的答话一个折中的结尾。
听到主编和警官互道再见的声音,我脑海里一片空白。
“怎么啦?小周,脸色这么难看。”送走警官的乔主编问我道。
“没什么“我含糊的答道。
“不要往心里去。其实,他们也清楚,这事真要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张照片就不会出现在晚报上,没有人会干这种引火烧身的傻事。这是人人都能懂的常理。”
“谢谢您!乔主编。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和理解。”我发自内心的对主编道谢。
“这样吧,下午的采访我让小徐去,放你半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上班就不要跑外景了,帮我审审稿,排排版。你看行不?”
“再次谢谢您!乔主编。工作由您安排就行。”
从报社出来后,我被这张照片连累、使我人格受辱的愤怒已经取代了之前的各种恐惧。此时,只有我知道,这个名叫杨丽的女孩很可能与照片派生出的恐怖画面有直接关系。我要打破照片问到底。我很清楚,这事除了我想办法洗刷自己,没有人会还我清白。想到此,我急忙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当画面像电视连续剧被暂停又重新启动播放一样,电脑画面还定在那具白森森的骷髅手骨带着长长的指甲握着冰箱门把,当鼠标走到骷髅手骨时,冰箱被骷髅手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我非常熟悉的马知凡家鸭蛋清冰箱冷冻室里的肉块。我毫不犹豫,拿过马知凡性能极佳的数码相机,对准冰箱肉块和活骷髅的画面连拍五张照片。可当我查看照片时,却发现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拍到冰箱冷冻室肉块和活骷髅的任何踪迹。已经见怪不怪的我抬头看画面时,那白森森的活骷髅正在逐渐缩小着侧身进入正在自动关门的冰箱内。在冰箱门自动关闭的一霎那,画面又回到那幅蜂蝶同恋的美丽牡丹画面。此后,无论鼠标如何点击,牡丹不再出现怪异画面。
稍做思考后,我非常肯定的知道,活骷髅的手臂是指向马知凡厨房的冰箱。我想起早晨在马知凡厨房拍的冰箱空空的冷冻室和歪斜的白菜画,立即把它输到了电脑里。当我点开白菜画后,只见歪斜的画旁边是喷射状的血迹,那鲜红的血液还在滴嗒着往下掉……。我又打开冰箱空荡冷冻室照片,却发现画面是骷髅手打开、我昨晚在马知凡厨房亲眼看见的塞满肉块的鸭蛋清冰箱冷冻室。
“杨丽,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用意。”我一边说,一边把我相机里有杨丽照片的牡丹也输入电脑。打开细看,这个女孩确实非常美丽。可原照片本来微笑的脸庞,此时却双目满含泪水。
“小杨丽,如果我分析的不错的话,此时你已经不在人丗。可我一无职,二无权。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有冤情,我没有丝毫证据为你鸣冤。”我对着照片上的杨丽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画面中的女孩在含泪点头。
“那么……”我掩饰着无法避免的紧张和恐惧感,咽了点口水。接着说:
“如果你真有重大冤情,请用你的方式向我显现。”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见画面如一部电视剧哑剧一样,虽然没有声音,可画面的人物逻辑关系清楚,事态发展变化的脉络有条不紊。
一个小时过后,画面恢复到人面牡丹时,我还从那触目惊心的事件中没有回转过来。此刻我被杨丽失踪案冤枉的愤怒已荡然无存。
“这样,小杨丽,我顺着你给我展现的画面,按我对你画面的理解,给你配画外音,看能否帮上你。不管我理解的对于错,请你从此后,能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因为我对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我相信,天网恢恢,你的冤情总有雪恨的一天,你看如何?”
看到照片上的杨丽点头后,我双眼盯着再次出现的连续画面,顺着画面上的意思,拿出大学时影视编导专业配音课程优等成绩的强项,以我低沉、磁性的男中音语气,开始了这千古闻所未闻的为幽灵伸冤的配音:
“她名叫杨丽,和姓名一样,像貌也非常美丽。可从小失去父亲的她,从记事起就和相依为命的母亲生活在这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长大后,成绩优异,却上不起大学的杨丽主动放弃了上高中的机会。她选择了免学杂费的职高。毕业后,她一心想自己挣钱来改善家里的住房条件。可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的房价让她望房莫及。此时,她对追她几年的胡姓男友开出了要他买房的条件。
在看到市政府招聘打字临时工的广告后,杨丽如愿以偿。这天,当她正在打印一份文件时,来了一位视察工作的市领导,这位领导临走时,对负责人说:“让小杨一会把她打印的那份文件送到阳光酒店11楼204号房间,我在那里开会。”
下午,当杨丽把文件送到204房间时,才发现这间带卧房的房间只有市领导一人。杨丽把文件放到桌上转身要出门时,这位年近花甲的领导一把抓住杨丽的手臂,顺势把她抱进卧室……
看到躺在身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已经答应给她一套住房和一份稳定工作的老领导,杨丽不放心似的掏出手机,拍下了自己和这位市领导同枕共眠的照片。
现在的画面是一间电脑监控室。正在面对各房间监控屏的是酒店老板、也是正在和杨丽同床共寝的市领导的儿子。他设置的这套酒店各房间监控设施,本是为偷窥他人隐私,挖掘各方情报而设。可他没料到在自己的监控屏里会出现老爸偷情**的不堪入目的画面。当他感到很难堪将要关闭画面时,却发现了躺在老爸身边的年轻女子正在用手机自拍。这是要干什么?栽赃?取证?没料到如此年轻的女孩居然这么有心计。她拍的这些不雅之照会对老爸造成致命威胁,说不定那天就会让老爸失权丢官。还不知道这个女子掌握多少老爸的秘密。只见此时这位二十多岁的酒店老板在电脑上截下杨丽的照片后,按了一盏信号灯,片刻,进来一位帽沿压的很低的年轻男子,他听完老板的吩咐后,就出了门。
几天后,在酒店老板的奥迪车内,一名英俊年轻男子正在看老板递给他的照片。
对,她就是杨丽。男子说道。
想不想娶她?老板问。
想,娶不起。
为什么?老板问。
她要房,我买不起。男子说。
想不想要她?
胡老弟,给你。老板说着,陶出一把钥匙。
什么?胡姓男子问。
这是一套高级公寓房间的钥匙,约上你的杨丽,去热你的残汤剩饭。老板说。
什么叫残汤剩饭?男子问。
尝尝味道你就会晓得。
男子刚要接钥匙时,老板拿钥匙的手虚晃一枪。
别急,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只给你四个小时。完事后,把这瓶饮料让她喝下。之后,你和小齐在外边等我的安排。就这条件,干不干?
干!只要能占有杨丽。胡姓男子道。
马知凡的公寓里,身穿粉白衬衫、牛仔裙,长发披肩,身材高挑,被胡姓男友骗来看房的杨丽睁着怀疑的大眼睛正看着胡姓男子。
无法得手的男子只好先哄杨丽喝下了老板给他的饮料。片刻,他抱起没有知觉的杨丽放到沙发上。……
贱货!果然是剩饭。胡姓男子骂骂咧咧的提起裤子出了门。
睁开眼的杨丽看到身边躺着的陌生男子正在翻看自己的手机。
你是谁?干什么?
杨丽起身就夺自己的手机。
看你还和谁睡过觉。男子答到。
给我。我不认识你。杨丽一把夺过手机,跳下床就要跑。
和我觉都睡过了,还说不认识。男子说着一步跳下床,一把从头发上抓住杨丽。
把手机给我。男子喝道。这时,画面上可清楚的看到这个男子就是年轻的阳光酒店老板。
你这个流氓!我的手机,为啥要给你?杨丽喊道。
我让你骂。男子说着,就一手捂住杨丽的嘴,把她拖到厨房,一手从菜刀架上拿过一把匕首,在杨丽要喊出声,不断摇头的挣扎中,匕首的利刃切过颈部动脉。喷出的血直溅到厨房冰箱对面的墙壁上。
看到软软倒地的杨丽尸体。老板男子一不做、二不休,用手中的匕首将杨丽大卸八块,剔骨后,将软组织放入冰箱,在剔完肉的头颅、躯干,四肢上浇上食用油,打开了打火机。骨头上瞬间窜出红红的火苗。
看着烧不化的骨头,男子检起来放入冰箱冷藏室,找来胶带纸,封了冰箱门后,陶出手机叫来了开一辆客货两用车的胡姓男子,两人将冰箱抬上车。老板男子对下属小齐吩咐道:买冰箱,刷墙,把屋子收拾干净。就上车和胡姓男子开着客货两用车直奔江边。
当两人把冰箱沉入江中,胡姓男子弯着腰刚要起身时,一双大手将胡姓男子推入江中。”
我的配音到此随着画面的结束而结束。结束后,我发现我的电脑里也因为没有了这些画面而干干净净。包括两幅牡丹照片全都没有了痕迹。看来,杨丽是个守信用的幽灵。杨丽,一路走好。我默念道。
原本我的文字记录到此为止。可三天后的消息让我既高兴,又吃惊。只能再做补充记录。
那天,正在排版的我被主编叫到他的办公室,主编神神秘秘的对我说:
“小周,那个牡丹照片上的杨丽失踪案告破了。”
“是吗?人找到了?”我颇感意外的问。
“人早就被害了。是公安局收到一段杨丽被害经过的视频破的案。听刘警官说,尤其那字正腔圆的视频配音,听得他们都心酸。”
“是谁发的视频?”我问。
“不知道,视频无从查证。”
“公安局仅凭一段来路不明的视频破案,太草率了吧?”我道。
“还有杨丽生前男友的自首。这个叫胡东海的人自首材料和视频里的内容一模一样。”主编道。
“男友自首?一模一样?”我嘴里说着,心里在想,杨丽的胡姓男友居然没死。
“说是名叫胡东海的杨丽男友也参与了谋害杨丽的过程。你知道凶手是谁吗?”主编小声问我道。
“是谁?”
“冯副市长的儿子冯凯。”
“真的?”
“真的。冯凯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但是,小周,我不明白的是,杨丽早都被害死了,为什么能出现在你拍的牡丹照片里呢?而且还那么美,美的叫人心碎。”
“这可能是幽灵的美照吧。”我道。
“看来这人还真有灵魂。好了,不说了。干活吧。”乔主编说着还意味深长的冲我笑了笑。
几天后,我还马知凡公寓钥匙和相机时,马知凡把已经拿到手里的钥匙又塞给我。说道:
“以后这些都归你了。”
“为什么?如此大礼,我可不敢无功而受禄。”我说。
“谢谢你的视频配音!”马知凡悄声说完,就开车绝尘而去。
看到手中的钥匙,我心里默默道:杨丽,你走好。这套公寓房的产权我一定给你的母亲。
后来,我把这件事的始末讲给女友于莉听。她听完后说道:把胡东海推入江中的人绝对不是冯凯。
“那是谁?”我问。
“她不让说。”于莉指着电脑道。
好聪明的女人。我心里说。
【忌事本】
许世尚是个狂热的恐怖故事迷恋者,他将自己的QQ空间装扮成一个恐怖故事乐园,并四处宣传,盛情邀请读者来此与他一同享受最惊心动魄的恐怖故事。
今晚也不例外,他点进各种贴吧,不停地发着宣传广告。他点进一个链接,灰色的画面看上去就像通往幽冥的路,上面只有一句简单的话:上网禁忌之一——不要泄露个人信息。
许世尚心想,遇上同道中人了,立即在日记的下面发表回复,留下自己的QQ号码。并热情洋溢地邀请对方务必来自己空间踩踩,共同体验那种恐怖惊怵所带来的快感。
许世尚弄完了,伸个懒腰,发觉肚子有些饿,于是起来便往外走,打算到学校里的小卖部吃个泡面。来到教学楼与小卖部之间的转角处,由于灯光比较暗淡,他不小心绊了一跤。揉揉眼睛一看,绊倒他的竟像是一个人。
那人的姿势奇怪极了,背对着他,蹲在墙角,长长的头发盖住了整个背部。头与墙之间的距离很近,远远看上,真像在与墙接吻呢。
这画面真TM的诡异!
许世尚打了个冷战,本应掉头就走的他,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朝前走近了几步,待他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时,吓得低哼一声拔腿跑掉了。
那个人竟然真的在亲吻墙壁!
许世尚一口气跑进小卖部了,小卖部的阿姨还笑他跑得这么急,难道被女色鬼追了?
“阿姨,最近我们学校跑进疯子了吗?”许世尚边掏钱买泡面边好奇地问。
“是呀。”阿姨敲了许世尚一记,“可不就是你这个疯子嘛,每次都等我想关门的时候才跑来买泡面!”
许世尚三下五除二消灭掉了一碗泡面,又开始往宿舍跑。快到那转弯角的时候,他的脚步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一般,又鬼使神差地走上去,那个疯子竟然还在。
昏暗的路灯下,只见一头及腰长发不停地晃动着,犹如黑夜里的魔鬼。
许世尚胸口堵着一口气,腿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心里却有个强烈的愿望,他想看看长发笼罩之下的那张脸。
他想发出个声音引起她注意,喉咙里却卡着一口唾沫,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时,对方的身子蓦然动了起来,长发如扫帚一般往一边甩去,一张扭曲的脸在许世尚的眼里一闪而过,仅仅一眼,足以让他做足一个星期的噩梦。
这次,他再也没有留恋,转身没命地朝宿舍跑去。慌里慌张地撞开门,又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将自己的脸埋在水里好一会儿,才拾起头。
蓦地,镜子里黑影一闪,他的身后似乎还有一个人,他条件反射似的扭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可是再往镜子里看时,他分明看见自己的身体分裂成两个。
镜子可以折射出许多看不见的东西,许世尚心里滑过一丝寒意,逃出了卫生间,钻进被窝里,却半点睡意也没有。
他觉得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莫名地觉得冥冥中有一双满怀怨念的眼睛正盯着他。
这时,床铺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惊魂乍定的许世尚刚要把头伸出来,就听见一声巨响,上铺的王安竟然从床上摔了下来,头破血流,一动也不动了。
“王安,王安!”宿舍里所有人都惊醒了,围拢过来叫着王安。许世尚伸手去拍拍王安的肩,一阵彻骨的冰冷立即传遍他的全身,伸手到王安鼻下一探,王安气息全无。
王安竟然就这样从床上摔下来死掉了!
虽然王安睡觉偶尔会说梦话,手舞足蹈,动作幅度也很大,但每次在摔下床之前都会被吵醒的同学及时叫醒过来。可是,这一次却来得很迅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王安就摔下来了,而且还摔死了!
男生宿舍瞬间乱成一团,当救护车和警车将王安给弄走的时候,天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宿舍里死了人,大家的心里都很不舒服,各自散去其他宿舍找兄弟在一个铺上挤挤,补补睡眠。
许世尚没地儿去,只好窝在电脑前,在他的QQ恐怖空间里回复留言。当他一打开网站时,页面跳了跳,一下子转到另一个页面去了,竟然是昨夜遇上的“上网禁忌”那里,下面还多出了一段话:就势取之——鬼是不能直接取人命的,但却可以充分利用人的弱点。利用疾病或者平常一些坏习惯便可达到取命的目的,不过,取命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某种巨大的怨念。
他心下一惊,这个帖子说得怎么这么像王安?难道王安的死不是个意外,而是背后有某种怨念?
王安死了,他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清理出去。许世尚开始在他的桌子、床铺里翻翻找找。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要是硬说有,也只在一本书的夹缝里翻出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笑容很灿烂的女孩子。
男生的事不是为钱,便是为女人,照此看来,难道王安在感情方面有过什么问题?男生之间聚在一起,谈论得最多的话题往往是女人。可是相处一年多了,王安却从没加入过这种谈话中来。甚至每当谈到女人的问题,他便转身走了。现在想想,当时他貌似很自然地走开,但其中定有隐情。
也许是爱故事的天性,许世尚不放过任何一个挖掘真实故事的机会,他将照片发到网上,对照片中的女孩子进行人肉搜索。
网络的力量就是大,没多久,有人给他提供了一条信息,原来这个女生也是本校的学生,不过,在一年前失踪了。
许世尚的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想起什么似的,他撒腿朝小卖部的方向而去。他记得,当时蹲在那里亲吻墙壁的人回望了他一眼,眉目之间与照片上的女孩子有些相似。
或许王安的女朋友其实并不是失踪,只是疯了?
带着一肚子疑问只顾往前冲的许世尚却一头撞倒了一个人,耳边响起一声娇滴滴的惨叫声。
两声对不起同时响起,他抬头对上了一张慌里慌张而又楚楚动人的脸,心头竟好一阵荡漾。
“怎么啦?”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那女孩竟然一下子闪到他背后,害怕地指了指前方。那正是他遇见那个疯子的方向!
“她对你怎么啦?”许世尚心头也掠过一丝不安,但女孩子却摇了摇头,说只是被吓了一跳,那个疯子并没有对她怎样。然后对许世尚表示感谢,并告诉世尚自己叫胡菲菲,是本校文秘专业的。
“那我送你回去吧!”看见美女,许世尚便忘了正事,胡菲菲腼腆一笑,最后点了点头,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胡菲菲“咦”了一声,弯腰捡起一张照片,吃惊地瞪着许世尚问:“你怎么会有小雪的照片的?”
许世尚眼睛一亮,激动地抓住胡菲菲的手说:“你认识她?”
“她叫欧阳美雪,是我最好的朋友。”胡菲菲点了点头,给他讲起了欧阳美雪的故事:一年前,欧阳美雪突然告诉她,她的男朋友变心了,爱上了别人,说和她在一起没有共同的语言,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厚厚的墙。欧阳美雪伤心之下,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出她男朋友所喜欢的那个女生。
“有一天,小雪突然告诉我,她打算杀掉那个女生,然后自杀!”胡菲菲说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自那天以后,小雪就失踪了!”
“对了,小雪的照片怎么会在你手上,难道你就是那个负心郎?”胡菲菲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许世尚连忙解释,照片是在舍友王安那里找到的。
难道说小雪的男朋友是王安?
许世尚细想了一下,又觉得这种想法不合理。翻遍了王安所有遗物,就只有小雪的照片,而没有其他女孩的照片,这看上去应该是王安喜欢小雪才对。
但美女当前,这等杂事自然先放下。许世尚一路将胡菲菲送回了宿舍,原来胡菲菲的宿舍就在他对面的女生宿舍,而且与他的宿舍在同一楼层,两个阳台遥相对望。
许世尚依依不舍地告别胡菲菲后,又马不停蹄地跑回宿舍,直奔阳台,他想在阳台上与胡菲菲深情对望,结果遇上刘延东正在晾衣服。
“许世尚,你的样子真像只发情的公猫!”刘延东虽然是无心之说,但却让内心有鬼的许世尚脸上烧起来,刚想退出来,抬头一望刘延东,整个人惊呆了。
刘延东的身后似乎还有另一个人,那人长发直没腰际,趴在刘延东的身上,一口一口地啃着刘延东的身体。长发缝隙下,似有红色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来。
“延东!”许世尚的声音不禁有些发抖。
“怎么啦?不会是因为我而发情的吧?哈哈!”刘延东竟然对这一切毫无知觉,兀自取笑着许世尚。
许世尚甩甩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看,一张血盆大嘴竟然啃上了刘延东的脖子。他仿佛看见刘延东脖子的肉一块一块地被啃掉,最后被啃掉血管,整颗头从脖子处断裂开了。
“不要!”许世尚低吼一声,鬼使神差般冲过去,双手用力向前一推。
幻觉瞬间没有了,刘延东整个人也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但是楼下面却响起了凄厉惊恐的尖叫声,许世尚跑到阳台一看,刘延东倒在一片血泊中,摔成了一个肉饼。
许世尚身体一软,瘫倒在阳台上。在他身体往下一滑的时候,他看见了对面一张模糊的面容,那张脸上竟然带着某种冰冷而戏谑的笑意。只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他竟然失手将延东给推下了七楼。
绝望的他傻坐在阳台上,听着楼下喧嚣的人声,又听着楼下的警笛声,只等警察来将他给带走。
意外的是,直到校园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警察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倒是另外两个舍友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然后将宿舍弄得“砰砰”响,似乎在收拾东西,临走前看见了他,朝他吼:“许世尚,我们出去租房住,再也不回来了,你去不去?这宿舍太TMD邪乎了!”
见许世尚半天没反应,他们“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许世尚这才记起,他本来要去找那个疯子的。倏地站起来,闷头就往外冲。来到教学楼与小卖部的转角处,那个疯子竟然还在。她躲在灯光暗淡处,又被一个高大的垃圾桶挡住了,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有个“人”,还真不易看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发现了这个疯子。
此刻他用力地咽了咽唾沫,一步一步地朝前挪着脚步,手一路哆嗦着伸过去,他心里真想一把抓住那头诡异的长发,硬生生地转过她的脸,仔细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可是他的动作却成了超慢镜头……
“嘻嘻!”对方冷不防地转头回望他,全是白色的眸子折射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那张脸脏兮兮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不是照片里的人。
“你、你、你是人还是鬼?”许世尚边后退边发着颤问。
“嘘!”疯子突然站起来,手指放到唇边,朝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我和他只隔着一道墙,别吵,我正在和他说悄悄话!”
只隔着一道墙?许世尚想起胡菲菲的话,难道说,眼前这个疯子真的是王安所抛弃的欧阳美雪?
“你是不是欧阳美雪?”许世尚壮着胆子问,见对方只是突然停下来傻掰着手指头,他又轻声地叫了几声,“小雪!”
对方突然抬起头定定地望住许世尚几秒,然后发疯般抓住许世尚的脖子,拼命地摇着他大喊大叫:“王安,你回来了,你回来找我了?快救救我,快救救我,菲菲想要杀我!”
许世尚只感觉脖子快要被这个疯子抓断了,呼吸越来越困难,死亡的恐惧让他生出一股蛮力,一下子甩开这个疯子,然后朝宿舍方向狂奔起来。
没想到那个疯子竟然紧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叫着:“王安,救我,救救我,她要杀我!”
慌不择路中,许世尚重重撞到一棵龙眼树上,顿时失去了知觉……好友相怨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校医室里,感觉头痛欲裂,他伸手摸了摸头部,摸到了厚厚的白纱。
“很疼吧?来喝口水!”胡菲菲走了进来,递给许世尚一杯水。然后她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没想到,原来学校里跑进来的那个疯子竟然是小雪!”
许世尚想起欧阳美雪的话,“菲菲要杀我!”难道……
接下来胡菲菲给他讲了整个故事的完整版:原来胡菲菲和欧阳美雪是好朋友,而王安是胡菲菲的男朋友。他们三人经常一起出去玩,渐渐地,欧阳美雪也喜欢上了细心体贴的王安,便想尽办法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不管欧阳美雪怎样心机算尽,王安就是不喜欢她,最后挑明了说:“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我的心和你的心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墙!”
没想到欧阳美雪是个很偏执的人,她竟然在胡菲菲的饮料里下药,将菲菲抓到学校外面的旧仓库,在外面请来几个小混混要欺负胡菲菲。幸好被王安发现了,及时赶到的王安打晕了欧阳美雪,将胡菲菲救了出来。没想到的是,当那些小混混去到那儿时,可能是仓库光线暗淡的原因,竟将欧阳美雪给玷污了。欧阳美雪因此得了失心疯。王安也因此心怀愧疚,夜里常常被噩梦困扰大喊大叫,更无法再与胡菲菲安心在一起。但是胡菲菲不想与王安分开,王安迫于无奈,便将同宿舍的刘延东介绍给胡菲菲,因为刘延东早就偷偷暗恋着胡菲菲。
“都怪我害了小雪!”胡菲菲的眼中泪花闪现,“小雪疯了后,整天对着墙壁说话,说王安就在墙的那边!”
“现在连王安和延东都死了,我真的无依无靠了!”胡菲菲低首啜泣。许世尚头脑一热,将胡菲菲一把拉进怀里。
顿时,许世尚整个身体如坠冰窑,胡菲菲的身体冷冰冰的,还散发着某种味道,就像……
许世尚身体一颤,伸手要推开胡菲菲的身体,却怎么也推不开,胡菲菲的身体竟然像粘在他的胸口似的,他只觉得体内热气正极速往外流。
“让我多吸几口阳刚之气吧,这副皮囊就快被阴气侵蚀了!”胡菲菲的声音突然变得虚浮,许世尚刹那间清醒过来,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其实你刚才的故事正好相反!”许世尚双手依然用力地做着推开胡菲菲的动作。
欧阳美雪才是王安的女朋友,而胡菲菲是那个破坏者。胡菲菲要杀欧阳美雪的时候,王安及时赶来了,三人在扭打中,失手将胡菲菲杀死了。欧阳美雪受不了这个刺激得了失心疯,王安也每天被噩梦困扰着。胡菲菲怨念不散,就势害死了王安。
如果他的推理成立的话,那么眼前这个“胡菲菲”就不是人!
“没错,只是这个故事还有漏洞,刘延东呢?”胡菲菲幽幽地说,“胡菲菲为什么要害死刘延东?”
“那是因为,王安和欧朋美雪为了摆脱你的纠缠,将刘延东介绍给了你。刘延东很喜欢你,整天缠着你,简直帮了王安和欧阳美雪的大忙。你死后对其也有怨念,便借助我的手害死了刘延东。”
许世尚说话间,感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身上的阳气渐渐被胡菲菲身上的阴气所替代。
但是听了许世尚的话,胡菲菲的身体倏地离开了刘世尚的怀里,鼓掌大笑:“不错,不错,果然是恐怖小说的狂热爱好者,编的故事也这么严谨精彩!”
许世尚只觉得身体一热,整个人顿时舒服起来。
编的故事?难道说,王安与欧阳雪的故事还另有隐情?他刚想开口问,胡菲菲却朝他诡异地一笑:“任何事情说得太白了,没有了悬念就吸引不了读者!不明白的地方,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胡菲菲说完,转身朝外面走了出去,消失在许世尚的视线内。
当许世尚从校医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校警正好在极力地要拖走那个疯子欧阳美雪。只见她整个人趴在墙上,嘴不停地在墙上吻来吻去,那样子怪异极了。当校警将她的身体从墙上分开时,她就拼了命地大喊大叫。
“欧阳美雪!”许世尚有些于心不忍地走上去,欧阳美雪转头朝着他傻笑时,他愣住了。
这人根本就不是王安的照片上那个所谓的“欧阳美雪”,也不是他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样子。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他问了校警,校警说这人不知何时偷偷溜进了学校里面,已经吓着不少学生了。
“是不是还有一个疯子?年轻一点的?”许世尚边问校警边吞着口水。
“就这一个已经够乱的了,你还想有第二个啊?”校警一句话让许世尚彻底蒙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宿舍显得特别冷。为了驱赶心中的恐怖,他打开了电脑,又条件反射似的点进自己的恐怖空间。
页面闪了闪,然后弹出了另一个页面,是那个“上网禁忌”。这次他看清楚了,这竟然是某个QQ邮件里的记事本页面,不过这个记事本是“忌事本”。
页面背景是一条阴沉沉的冥路,分两行排列着:忌事本、忌录想法、文章、心情。
这次又增加了一篇文章,就是胡菲菲跟他讲的那个故事。不对,如果疯子不是欧阳美雪的话,那么这个“胡菲菲”也极有可能是不存在的。
你到底是谁?他给对方发短消息,手指竞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睛大大地瞪着屏幕。
对方马上回应他了:一个索命鬼罢了!
许世尚大吃一惊,如果对方只是一个索命鬼的话,那么整个故事只是她胡编的?没想到,对方仿佛可以隔着电脑看穿他的想法,发过来一条信息:事情是真的,只是有点小小的不同:当胡菲菲设计害欧阳美雪时,及时赶来的是刘延东。因为刘延东一直深深地暗恋着欧阳美雪,可是胡菲菲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欧阳美雪?便伙同那几个小混混对他们俩使强,在扭打中,刘延东失手杀死了胡菲菲。小混混吓得一哄而散,欧阳美雪因为感激刘延东的深情,强撑着给刘延东出了个主意,学鬼片《凶铃》里的情节,将胡菲菲埋在墙壁里。幸好刘延东曾经休了一年学,跟他老爸到工地当过泥水匠,所以轻而易举地弄好了这一切。
那个疯子则是胡菲菲的母亲,母女连心,再加上思女成病,胡菲菲的母亲得了失心疯,整天对着墙跟女儿说话,还不停地要亲吻女儿。
“但是,欧阳美雪呢,她到底是人还是鬼?”许世尚被弄得晕头转向。
对方告诉他:当应他的邀请来到他身边时,感觉到了他的周围有一股强大的怨念,她顺着这一怨念理清了这些人的恩怨,就占用了欧阳美雪的身体,活动在许世尚周围,完成了这种怨念杀人!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成了杀人凶手?许世尚很抓狂很无辜地质问。
你不是想要恐怖故事吗?对方告诉他,这个就是很好的恐怖故事。本来胡菲菲是新鬼,还没这么强大的能量,想报仇也没这么快。她只是在一旁推波助澜,加速了事情的发展罢了。
再说她在“忌事本”里曾提醒过他,上网禁忌第一条便是不泄露个人信息。一旦泄露了,会招来什么东西可就说不准了。
自从你在我的忌事本上留言,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了。鬼不能直接害死人,但让人产生某种幻觉还是可以的,比如让你开始觉得疯子像欧阳美雪。
不要,求你放过我……许世尚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他这才知道,当恐怖故事演变成真实时,阅读的快感就会变成痛苦的深渊。
呵呵!只要有怨念在,就会有我索命鬼在!而你,还要跟我一起来享受这些恐怖的快感哦。瞧,我又感受到了一股怨念……
这段文字刚打出,许世尚就听见对面女生宿舍传来一声惨叫……
【纸条游戏】
背后的纸条
“李龙,你今天想吃红烧肉啊?”韩林捅了捅坐在他前面的李龙,这样问道。
“红烧肉?你怎么知道?”
李龙瞪大了眼睛,这个表情代表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因为他早上确实琢磨过让自家老娘做顿红烧肉吃。
可是这件事韩林是怎么知道的?他确定自己在上课的时候没有睡觉,不可能说梦话透露这件事,而他又绝对不是那种有事没事把自己心中所想念叨出来的人,按理说别人不可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事情。
“你啊,以后别把自己想吃的东西写在纸条上,还贴在了自己后背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太傻了。”韩林说着,又伸手从李龙背后撕下一张纸条,递给了他。
李龙接过来一看,那张纸条上确实用黑色笔写着“我想吃红烧肉”几个字,只不过那字歪歪扭扭,看着不像是一个高中生的笔迹,更不会是自己的。
“真无聊。”他嘟囔着,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书桌里。
“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太无聊了。”他对韩林说。
“切,我看到你后背上贴了一张纸条,好心帮你拿下来,你还冤枉我!”
“扯淡,我从早晨上自习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座位,这都快过去两节课了,你说我背后的纸条是谁贴的?”
“哥们儿,咱俩认识也有两年了吧,我是那种开了玩笑还不承认的人吗?”
韩林虽然有时喜欢开玩笑,不过笑过之后都会主动承认,确实不是那种整蛊之后还死不认账的人。
然而,当他决定不理这件事,坐正了身子继续听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前面的大吉后背上也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诗诗今天穿的裙子真漂亮啊!
他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儿,姑且不说那纸条上写的内容,那纸条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在韩林捅自己之前,他确定大吉背后什么都没有,而那纸条被贴在衣领下方,绝对不是他自己贴上去的!
李龙的目光又看向了左前方,老高正伸手去扯他前排阿光背后的一张纸条。而在他右边,老赵的手也伸向了他前面的秃子……
为什么班里有这么多人背后被人贴上了纸条,大规模恶作剧吗?还是闪客行为?
不,显然都不是,因为这里是高二8班的教室,不是在大街上。
李龙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连忙搓了两下胳膊,让自己暖和起来。
厕所里的纸条
这已经不是一个偶然事件,而变成了普遍事件。
从那一天开始,高二8班的所有人背后都会出现一张写着东西的纸条。而那些东西,无一不是他们心中所想的事情,无一不是根本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事情。从中午想吃什么,一直到谁想在今天放学时偷偷跟着自己喜欢的某个女生……什么都有。整个高二8班根本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因为无论他们想什么事,都有可能以背后贴纸条的方式被曝出来。
但奇怪的是,似乎所有老师都对此毫不知情,依然是该上课的上课,该留作业的留作业,和平时一模一样。
班里的气氛压抑极了,谁都不愿意和别人多说话,还都时不时往自己后背摸一下,生怕发现一张写着见不得人的秘密的纸条出现在自己背后。
李龙决定去找自己的班主任龅牙郑,至少老师一定比学生更有办法。
龅牙郑静静地听完他的话,只是告诉他不要多想,高考的压力是挺大,但不至于大到让他承受不了的地步,而且现在他们才高二,还是可以通过努力继续提升的。
李龙差点气炸了肺,原来龅牙郑把他当做精神病患者了,以为他是压力太大了才产生了这种幻觉。
龅牙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转身去自己的抽屉里拿什么东西。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李龙突然看到龅牙郑的背后也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死定了。
难道这是龅牙郑的心里话吗?这件事竟然是自己的班主任在作祟吗?
李龙顿时觉得害怕起来,仿佛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在盯着他,而当他转头望去的时候,所有老师却又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样。
他对龅牙郑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在说什么,就连忙退出了办公室。
他攥了一下拳头,发现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而且腿似乎也有点发软,恐怕连教室都回不去了。于是他连忙迈进空无一人的厕所里,顺手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浇浇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确实很有效,他的腿不那么抖了,也渐渐有了力气,至少不可能突然瘫倒在地。
可是,当他抬起头看着正前方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镜子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为什么要说出去?!
这到底是谁贴的,厕所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李龙一把扯下那张纸条,撕成了碎片,打算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垃圾桶的盖子上竟然也贴了一张纸条:说出去的人都要死!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李龙心中升起,他竟然不敢向那垃圾桶再走半步,生怕自己只要一掀开垃圾桶的盖子,里面就会蹿出一个恶鬼一样。
他连忙伸手去拉厕所门,想赶快离开这个没有人的地方,可是,就连厕所门上都贴着一张纸条:你是逃不掉的!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纸条,只是用力地想要拉开厕所门,但是,那门仿佛是被焊死在门框上一样,根本拉不开。
就在他打算再试一次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咚”地一声巨响,好像是一个力大无比的东西在撞门!
他慢慢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盯住门,只见那门在不停地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不停地拉拽着一般。
“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待在厕所里,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李龙这样想着,慢慢向窗户挪去。
二年级都是在二楼,从窗户里跳下去虽然会摔伤,但是不至于摔死。
他用眼睛的余光瞟着门口,慢慢伸手去拉窗户,却看到连窗台上都贴着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条——整个厕所仿佛已经被纸条占领了,前一秒还没有纸条的地方下一秒就会被贴上。
门外的那东西又用力撞了一下,这一下连天花板都“簌簌”地掉下灰尘来。如果再来这么一下的话,恐怕连门都会被撞碎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用力拉着窗户,却发现就算用上全身的力气,也根本拉不开。
门外的东西又撞了厕所门一下,声音大得简直让李龙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他回头望了一眼,想要确认一下那东西是否还被挡在门外,却发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纸条,不光是厕所门,就连墙壁上贴的都是白花花的纸条,煞是疹人。而那纸条上似乎都只写着三个字:杀了你!
李龙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异常刺耳的笑声,那声音简直就不是能从人嘴里发出来的,只是让他本能地觉得那是在笑,在笑他已经逃不掉了。
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动不了了,别说拉开窗户,就连握紧窗户把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自己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砰!”厕所门被撞开了。
李龙眼前一阵模糊,依稀看到一片黑影扑到自己面前……
“喂,李龙,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关切地问道。
李龙勉强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倒在了龅牙郑的怀里。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干什么?多亏我留了个心眼儿,觉得你不太对劲,跟过来看看,你倒好,还拿椅子把门给顶上了。怎么的,你还想自杀啊?”
“椅子?自杀?”
李龙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但还是有起码的记忆力和思考能力,知道厕所里根本没有椅子。
可是,现在厕所门口确实倒着一把椅子,而墙上门上的那些纸条,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心中的纸条
李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龅牙郑想要杀他未遂所以装作是来救他,还是他真的在无意中救了自己昵?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不是能用常识解释得了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想把这件事告诉老师的做法触怒了那个东西,从他走出厕所的那一刻起,就发现自己同学背后的纸条上写得内容变了,从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变成各种心底里最阴暗的想法。
有在琢磨着怎么抢别人手机的,有在琢磨怎么离间一对儿好朋友的,甚至还有想要千掉老师的……
李龙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真是假,不过每一个被别人发现纸条的人脸色都很不好,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班里已经有人开始请假了,大概是不想内心深处最阴暗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吧,而还坚持来学校的人也都是一副“请勿接近”的表情。
李龙脑子里总会响起那难听的笑声,仿佛那东西还呆在他身边,在向他不停地笑,每笑一次他就距离死亡近了一点。
终于,有人在身后的纸条被别人看到之后,对那人大打出手了:秃子想要抢老赵的女朋友,但是却被老赵看到了他背后的纸条,于是老赵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秃子立刻扑了过去,两人滚作一团……
这样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因为纸条揭示出心里的阴暗想法而导致的血案正在不断增加,而且他们似乎一点同学之间的情面都不讲,招招对准自己同学的要害,断上几根骨头已经算是轻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下手会这么狠,就连那些平时好好先生一样的人也突然变得阴险毒辣起来。
“马猴子,你说,这些纸条到底是谁贴上去的呢?”李龙问自己的同桌马原道。
“谁知道,不过呢……”马原放下了手中的笔,“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吗?”
“好玩?”
“是啊,能够知道别人心中所想的事情,而且还是别人千方百计隐瞒的事情,多好玩啊!”
“你这是什么想法啊,你没看到咱班都变成什么样了,同学之间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往别人那边看一眼都得小心翼翼的,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你知道吗?李龙,我最近看了很多书,觉得人类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他们和任何生物都完全不同,是一个习惯于隐藏自己想法的种族。彼此之间互相隐瞒,而且还非常善于背叛——所以,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好玩。我竟然可以看到班里所有人内心的想法,而且还能看到他们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已经暴露的情况下是什么样的反应。到底是大打出手呢,还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帮助别人呢?”
“你小子疯了吧?你就不怕你背后突然出现一张写着你自己想法的纸条,然后让别人臭揍你一顿?”
“哈哈哈,对于我来说,这仅仅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我既是这场游戏的参与者,也是这场游戏的观察者。所以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伤害到我呢?”
“疯了,你真是疯了!”李龙喃喃着说道。
幻觉的纸条
班里的诡异气氛还在继续着,而且大有愈演愈厉的劲头。
有一天,韩林在李龙背后又发现了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依然很简单:我要杀了宋春辉。
李龙看着这张纸条,突然回忆起宋春辉这个从小学开始就是自己同学的家伙的所作所为来:
宋春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敲诈李龙那本来就不多的零用钱,初中开始和一群小混混鬼混,时不时就以殴打他人为乐。而到了高中之后,几乎已经不来上学了,偶尔来一次就搅得学校里鸡飞狗跳,他四处骚扰漂亮女同学,让学校颇为头疼。
李龙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这样的人简直没有存在于这个社会的价值,而且他从小到大至少打了自己上百次,甚至还在他眼角上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疤。
他越想就越觉得他碍眼,越想就觉得自己应该去干掉自己人生中的这块阴影,如若不然,人们简直会嘲笑他一辈子。
李龙的脸逐渐阴沉了下来,那阴郁的表情吓得韩林什么都没敢说,继续埋头学习了。
这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当天放学的时候,李龙就看见宋春辉和几个小混混蹲在校门口抽烟,也不知道是在等着谁放学。
李龙立刻跑到小卖部去,买了一把水果刀,心里不住地盘算着要怎么捅死他。
天渐渐黑了,宋春辉身边的那几个小混混也一个个离开了校门口,只剩下他孤身一人,蹲在那里吸烟。李龙紧紧地攥着水果刀在暗处注视着他。
宋春辉把最后一口烟吸进肚子里,把烟蒂扔到地上踩灭,站起身来,向着另外一边的围墙走去。
李龙跟在他的后面,跟着他翻过了围墙,慢慢向教学楼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操场上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天上的月牙洒下一点昏暗的光亮,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龙不敢跟得太靠前,虽然自己手中有刀,但是却没有可以杀掉他的信心,只能跟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打算找机会猛地捅他一下子。
宋春辉越走越远,留给李龙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李龙不由得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一点点靠了过去。
他远远地看着宋春辉走到教学楼门口,在门口摆弄了一会,推门走进了教学楼。
他连忙跟了过去,如果不跟紧点儿的话,宋春辉就不知道跑到哪层去了。
就在他伸手去拉门的时候,冰凉的铁把手突然让他清醒了过来:天啊,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他只不过是一个经常欺负我的混蛋而已,我竟然想要杀了他!
一股冷汗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跟中了邪一样想要去杀人,而且这种念头竟然是自己在看了那张纸条之后产生的,在这之前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宋春辉这个人的。这样说来的话,那纸条肯定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照那上面写的想法去做,而不仅仅只是反映出入们心中所想的事情——这种改变是因为自己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师才产生的吗?
李龙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看来自己也不能来上学了,不然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他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点僵硬,就随便挥舞了一下手臂,没想到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抽什么风呢?睡觉就好好睡,拿着铅笔比比划划的千什么呢?”
李龙扭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宋舂辉,哪里有什么水果刀,哪里是在教学楼门口,自己这不是正靠在座位上打盹呢吗?而刚才说话的,正是他的同桌马原。
“马猴子你可吓死我了,我正好做噩梦呢。”李龙解释道。
“我看你也是在做噩梦,一边梦一边拿铅笔比比划划的,差点没捅着我。”马原抱怨着,
李龙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铅笔,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啊。
“这是第几节课了?”李龙低声问。
“第几节?这都晚自习了,一会就该放学了。”
李龙向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确实黑漆漆一片,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马原这样说道:“对了,你今天还没签到吧?赶紧去前面签了吧,不然龅牙郑又该骂你了。”
“啊,对,我都忘了。”说着,李龙就攥着铅笔走上了讲台。
那点名册并没有放在讲台桌上,反倒是挂在了黑板旁边的墙上。李龙用铅笔点着点名册,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突然,他脑子里蹿出一个想法来:班里什么时候让学生自己签到了?
他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似乎是在诱惑他:“快啊,快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啊……”
李龙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儿,意识到恐怕刚才自己不是在做梦,反倒是现在是在做梦。
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推了他一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墙壁扑去,而手中的铅笔则无法阻挡地捅向了那本点名册。
面前的墙壁突然消失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宋春辉那张充满了恐惧的脸,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他吗?
李龙拼命把手甩向一边,因为他知道,自己手里拿的肯定不是铅笔,而是一把水果刀。
秃子的纸条
李龙很庆幸自己及时反应过来了,不然的话那一刀肯定就捅上去了。他至今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谁让他看到了那种恍如在班级里一样的幻觉,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后面推了他一下。而最诡异的是,宋春辉竟然硬生生地晕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只好把他拖到教室里,自己赶紧跑回家了。不然的话,说不定自己还会陷入奇怪的幻觉里,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幸好,他跑回家这件事并非是幻觉,因为他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确实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他爸妈也证实了他昨天晚上确实大概九点钟时就到家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依然非常介意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他在幻觉中看到的人是自己的同桌马原呢?
班里第一个发现纸条的人是韩林,然后他自己也发现了周围的人都在撕纸条或者看纸条,但为什么他对自己旁边的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为什么马原没有看他附近的什么人的纸条,或者对贴在李龙背后的纸条发表什么看法呢?
他能确定马原确实是自己的同桌,但为什么却很少有关于他的记忆呢?还有之前他俩的那次闲聊,马原说了很多奇怪的话,那简直就像一个游戏开发者向玩家介绍他这款游戏的创意一样。
真是越想越可疑啊,这马原简直就像是为了看班里的这些奇怪事儿,才突然出现在这个班级里一样。
他决定要调查一下这件事,尤其是马原和这件事的关系。
李龙打着看望同学的旗号,见到了正在医院养伤的秃子,他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和李龙的关系还算不错。
这家伙和老赵狠狠地打了一架,断了三根肋骨,这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虽然不能去上学,但和别人到医院院子里晒晒太阳还是可以的。
“秃子,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暗恋老赵他女朋友吗?”李龙问道。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丰满的,他女朋友那种苗条的压根就不是我的菜。”秃子苦笑着回答。
“那你俩怎么会打起来?”
“他把那纸条给我看了,然后我就跟中了邪一样,突然觉得我这辈子非他女朋友不娶了。然后马猴子还在一旁跟我说怕他做什么,喜欢他女朋友抢过来就是了,之后老赵一脚踹过来,我俩就打起来了呗。”
李龙挠挠后脑勺,秃子果然也是被马猴子怂恿的,而且比怂恿自己更加直接。只是不知道老赵那边是怎样的情况。
于是他又跑到另外一家医院,见到了轻微脑震荡的老赵。
没想到老赵的说法和秃子差不多,也是说自己见到了那张纸条之后,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绪了,然后马猴子又在旁边说“今天他能暗恋,明天就能去挖墙脚”什么的,他就立刻怒火中烧,踹了秃子一脚。
李龙突然觉得脊背有点发凉,他甚至能感觉出一股冷汗正不断地从后背渗出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问题:老赵说,马原在老赵看到那张纸条之后立刻怂恿他去打秃子,然后老赵立刻就动手了:但秃子说的是,老赵先给他看了那张纸条,然后马原又怂恿他去抢老赵的女朋友,之后两个人才动的手——这两个人对事件的叙述,竟然有着这么微妙的差别!
是秃子和老赵中有一个人在撒谎吗?
不,恐怕是两个人和自己一样,都陷入了某种幻觉当中,而正是这幻觉,让这两个人不顾死活地打了起来。
这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出现了幻觉,或者两个人都出现了幻觉,而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则是都在幻觉中看到了马原。
看来,这其中的突破点,还是他的同桌马原啊!
幻觉的纸条
下午,李龙回到了学校,像没事人一样正常上课,观察着坐在他旁边的可疑分子。
马原似乎对一切毫不知情,一直在专心听课,专心做题,偶尔伸一个无伤大雅的懒腰。
终于,李龙忍不住了,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一切?”
“什么?”
“结束这场因为纸条引发的惨剧。”
“你到底在说什么?”马原放下了手中的笔,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不用再装傻了,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那是不可能的。”马原露出了鄙视的笑容,“你大概是猜出了什么吧?但你是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我的这场游戏远远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
“游戏?你管这叫游戏?老赵和秃子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我差点把宋春辉捅死,你管这叫游戏?”
“是啊,这是游戏,一场我随时都可以结束的游戏。”
“但是我们不是你游戏中的NPC!”
“你喊什么啊,不知道现在在上课吗?”龅牙郑突然喊道。
“可是马原他……”
李龙下意识地向自己旁边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根本没有坐人,自己的东西摆得满桌子都是,哪里还有马原的踪影?
“我不管你在哪部小说里看到马原这个名字的,但你居然在上课的时候大喊大叫,跟我来办公室!”龅牙郑吼道。
李龙顺从地离开座位,向龅牙郑走去,却突然意识到如果现在是在上课的话,为什么整个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和龅牙郑两个人?
龅牙郑像是根本没注意到教室里的异常,扭头就向门口走去。
李龙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他已经意识到这其实只是幻觉而己,就跟他袭击宋春辉那次碰到的一样。
龅牙郑也停下了脚步,说道:“怎么,你还不跟过来吗?那么,我就带你过来好了。”
说完,他竟然用双手抱住了头,硬生生地将头完全拧到了后面,极为狰狞地用马原的声音说道:“你是逃不掉的!”
李龙吓得一声尖叫,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他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公共汽车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竟然吓得喊了出来。
汽车缓缓地离开了车站,司机也关上了车内的灯光,整个车厢里一片黑暗。
李龙看着窗外的灯光,回忆着自己刚才所做的噩梦——他已经记不得那梦是什么了,只知道很吓人,吓得他一身冷汗,到现在还有点哆嗦。
司机把车开得很稳,也很快,就好像整条公路上只有这一辆车而已。
“只有这一辆车吗?”
李龙突然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这车并没有走平时的路线,而是跑到了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
“师傅,能停一下吗?我要下车!”他喊道。
司机没有出声。
“师傅,师傅!”
李龙走到车厢前面,想要和司机好好说说,让他停车。
可是当他走到司机旁边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哪有什么司机,只有一个握着方向盘的纸人而已!
那纸人惨白惨白的,把自己那扁平的身体贴在座位上,竟然还能熟练地转动方向盘。
李龙后退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那纸人竟然扭过头来,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你不是要下车吗?”
李龙分明看到在那纸人的头部,竟然被掏出了两个眼睛一样的窟窿,而那窟窿里,竟然还向外流着一种红色液体……
李龙一声惨叫,掀翻了眼前的东西。
“你这孩子,真是的,不爱吃青椒就不吃呗,这是干吗?”
他妈妈很生气地说着,拿过抹布,收拾起被他扣在桌子上的青椒炒肉,又去把这堆垃圾扔进厨房里面的垃圾桶里。
“妈,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他问道。
“没有啊,不是一直吃饭来着嘛,你还给我讲你们班级里的事情来着——贴纸条的怪事。”
“贴纸条?啊,对,班级里所有人的背后都被贴上了写着他们内心想法的纸条,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李龙望着他妈妈的背影说道。
“那怎么可能,纸条又不会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肯定是有人贴上去的。”
“真的,没有人贴上去,就是突然出现的。”
“你这孩子,我都告诉你那是有人贴上去的了,比如说……我啊!”
李龙的妈妈突然转过头来,直愣愣地盯着李龙。但是,在本应该是她的脸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洞洞的一片虚无。
“你看,我就是这样把纸条贴上去的哦!”
他“妈妈”这样说道,突然,从那黑洞洞的“脸”中喷出大团大团的白色东西,那竟然是无数纠缠在一起的纸条,如同汹涌的洪流一般瞬间占据了这狭小的空间。
李龙只觉得自己被无数纸条紧紧缠住,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你不是想搞明白这一切吗?你不是想把所有人都救出来吗?”“妈妈”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如何,假如我就这么闷死你的话,你还能救谁昵?”
“我可能谁都救不了,但是……”李龙突然张大了嘴,任由纸条向自己的喉咙里涌去,“我绝对不想让你为所欲为!”
他竟然用力地咬在了纸条上,仿佛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把嘴里的纸条皎断一样。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李龙含糊不清地说道,“但是,人类就是人类,不是你能随意玩弄的!你不是想知道人类在暴露自己隐私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吗?我告诉你,我们可能会害怕,可能会拼命保护自己,但是,我们也会反击!”
那极为难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直接刺激着李龙的神经,同时那些纸条把他的身体越捆越紧,竟然如同无数条绳索一样把他紧紧缠住。
“那么,我就这么弄死你如何?”马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弄死我?你开什么玩笑,我早就看穿了,其实你根本连拔掉我一根头发都办不到,你所能做的,只有用这种幻觉吓唬我而已——不,不如说,你本身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幻觉而已,仅仅在和纸条产生关联时才会产生的幻觉!”
李龙突然不再害怕了,用力挣扎起来,大喊道:“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告诉所有人,让你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
那些纸条竟然如同一个人一样颤抖了起来,随后又如同潮水一般向后退去,竟然全部消失了。
终结的纸条
一片刺眼的阳光照在了李龙脸上,他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好好地睡在床上,外面的麻雀如同往日一般叽叽喳喳地叫着。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看着妈妈正在厨房里做早饭的背影,不由得一阵震颤——刚才的噩梦还历历在目,如果他妈妈转身之后脸上真的是一片虚无,那该怎么办?难道自己永远都要活在这个噩梦里了吗?
当他妈妈转过头来催他去洗脸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的是和平常一样的妈妈。
而当他来到学校之后,才发现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个外号叫马猴子的男生,大家都坚持说他一直就是独自坐在这张桌子后面,没有同桌——看起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只有和那些诡异的纸条产生关系的时候,大家才会见到这个被叫做马猴子的男生。而平时,他则不会存在于任何人的记忆当中,除了自己之外。
而班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和周围的人说笑着,丝毫没有提防和怀疑,李龙这才相信,这场令人胆寒的纸条游戏终于结束了。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放松过,就连平时最讨厌的化学课也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让老妈炖条大鲤鱼好了,庆祝一下。”他兴致满满地想。
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估计是老妈问我想吃什么了,嘿嘿,大鲤鱼!”
可是,当他打开了短信之后,一股让他战栗的感觉顺头而下,他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因为他看到了一条他最不想看到的短信:你知道吗,李龙今天想吃炖鲤鱼哦!
李龙看着班里的同学纷纷掏出手机的样子,终于明白纸条游戏虽然结束了,但这一切可能仅仅是个开始…… 亲,喜欢就转载或者分享吧~让你的空间也人气暴增!】 ★°更多鬼故事请关注认证空间QQ:,鬼故事微信号:ggs100(每天语音鬼故事哦~)鬼故事更新最快最猛最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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