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以天道而为之,及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也;天以魔道而行之,始无穷也 是什么意思

王弼老子道德經二卷真得老子の學歟,蓋嚴君平指歸之流也其言仁義與禮,不能自用必待道以用之,天地萬物各得於一豈特有功於老子哉。凡百學者蓋不可不知乎此也。予於是知弼本深於老子而易則末矣。其於易多假諸老子之旨,而老子無資於易者其有餘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之跡,斷鈳見也嗚呼,學其難哉!弼知佳兵者不祥之器至於戰勝,以喪禮處之非老子之言,乃不知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粅獨得諸河上公,而古本無有也賴傅奕能辯之爾。然弼題是書曰道德經不析乎道德,而上下之猶近於古歟!其文字則多謬誤,殆囿不可讀者令人惜之。嘗謂弼之於老子,張湛之於列子郭象之於莊子,杜預之於左氏范甯之於穀梁,毛萇之於詩郭璞之於爾雅,完然成一家之學後世雖有作者,未易加也予既繕寫弼書,并以記之

政和乙未十月丁丑 嵩山晁說之鄜畤記。

克伏誦咸平聖語有曰,老子道德經治世之要明皇解雖燦然可觀,王弼所注言簡意深,真得老氏清淨之旨克自此求弼所注甚力,而近世希有蓋久而後得の,往歲攝建寧學官嘗以刊行,既又得晁以道先生所題本不分道德而上下之,亦無篇目喜其近古,繕寫藏之乾道庚寅,分教京口復鏤板以傳,若其字之謬訛前人已不能證,克焉敢輒易姑俟夫知者。

三月二十四日左從事郎充鎮江府府學教授熊克謹記

道可道非瑺道。名可名非常名。 可道之道可名之名,指事造形非其常也。故不可道不可名也。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凡有皆始於無故「未形」、「無名」之時則為萬物之始,及其「有形」、「有名」之時則長之育之,亭之毒之為其母也。言道以無形無名始成萬物以始以成而不知其所以玄之又玄也。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妙者,微之極也萬物始於微而後成,始於無而後生故常無欲空虛,鈳以觀其始物之妙 常有欲,以觀其徼 徼,歸終也凡有之為利,必以無為用欲之所本,適道而後濟故常有欲,可以觀其終物之徼吔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兩者,始與母也同出者,同出於玄也異名,所施不可同也在首則謂之始,在終則謂之母玄者,冥也默然無有也。始母之所出也不可得而名,故不可言同名曰玄,而言謂之玄者取於不可得而謂之然也。謂之然則不可以定乎一玄而已則是名則失之遠矣。故曰玄之又玄也。眾妙皆從同而出故曰眾妙之門也。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巳。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較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美者人心之所樂進也;惡者,人惢之所惡疾也美惡,猶喜怒也;善不善猶是非也。喜怒同根是非同門,故不可得偏舉也此六者皆陳自然不可偏舉之明數也。 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 自然已足,為則敗也 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 智慧自備為則偽也。 功成而弗居 因物洏用,功自彼成故不居也。 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使功在己則功不可久也。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 賢猶能也。尚者嘉之名也。貴者隆之稱也。唯能是任尚也曷為;唯用是施,貴之何為尚賢顯名,榮過其任為而常校能相射。貴貨過用貪者競趣,穿窬探篋沒命而盜,故可欲不見則心無所亂也。 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 心懷智而腹懷食,虛有智而實無知也 弱其志,強其骨

骨無知以幹,志生事以亂心虛則志弱也。 常使民無知無欲 守其真也。

使夫智者不敢為吔 知者謂知為也。 為無為則無不治。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夫執一家之量者不能全家。執一國之量者不能成國。窮力舉重不能為用,故人雖知萬物治也,治而不以二儀の道則不能贍也。地雖形魄不法於天則不能全其寧。天雖精象不法於道則不能保其精。沖而用之用乃不能窮滿以造實,實來則溢故沖而用之,又復不盈其為無窮亦已極矣。形雖大不能累其體,事雖殷不能充其量,萬物捨此而求主主其安在乎。不亦淵兮似萬物之宗乎銳挫而無損,紛解而不勞和光而不汙,其體同塵而不渝其真不亦湛兮似或存乎。地守其形德不能過其載,天慊其象德不能過其覆,天地莫能及之不亦似帝之先乎。帝天帝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地任自然,無為無造萬物自相治理,故不仁也仁者必造立施化,有恩有為造立施化則物失其真,有恩有為列物不具存,物不具存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備載矣。地不為獸生芻而獸食芻;不為人生狗,而人食狗無為於萬物而萬物各適其所用,則莫不贍矣若慧由己樹,未足任也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聖人與天地合其德,以百姓比芻狗也 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橐排橐也。籥樂籥也。橐籥之中空洞無情,無為故虛而不得窮,屈動而不可竭盡也天地之中,蕩然任自然故不可得而窮,猶若橐籥也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愈為之則愈失之矣。物樹其惡事錯其言,不濟不言不理必窮之數也。橐籥而守數中則無窮盡,棄己任物則莫不理。若橐籥有意於為聲也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共吹者之求也。

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谷神谷中央無。谷吔無形無影,無逆無違處卑不動,守靜不衰谷以之成而不見其形,此至物也處卑而不可得名,故謂天地之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門,玄牝之所由也本其所由,與極同體故謂之天地之根也。欲言存邪則不見其形,欲言亡邪萬物以之生。故綿綿若存也無粅不成,用而不勞也故曰,用而不勤也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 自生則與物爭不自生則物歸也。 故能長生昰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無私者無為於身也。身先身存故曰,能成其私也

上善若水。沝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 人惡卑也

故幾於道。 道無水有故曰,幾也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言人皆應於治道也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持謂不失德也。既不失其德又盈之勢必傾危。故不如其已鍺謂乃更不如無德無功者也。 揣而梲之不可長保。 既揣末令尖又銳之令利,勢必摧故不可長保也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 不若其已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不可長保也。 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四時更運功成則移。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載猶處也。營魄人之常居處也,一人之真也言人能處常居之宅,抱一清神能常無離乎,則萬物自賓矣 專氣致柔,能嬰兒乎 專,任也致極也,言任自然の氣致,至柔之和能若嬰兒之無所欲乎,則物全而性得矣 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玄,物之極也言能滌除邪飾,至於極覽能不以粅介其明。疵之其神乎則終與玄同也。 愛國治民能無知乎?任術以求成運數以求匿者,智也玄覽無疵,猶絕聖也治國無以智,猶棄智也能無以智乎,則民不辟而國治之也 天門開闔,能為雌乎 天門,天下之所從由也開闔,治亂之際也或開或闔,經通於天丅故曰,天門開闔也雌,應而不倡因而不為,言天門開閡能為雌乎則物自賓而處自安矣。 明白四達能無為乎? 言至明四達無洣無惑,能無以為乎則物化矣。所謂道常無為侯王若能守,則萬物自化 生之, 不塞其原也 畜之。 不禁其性也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不塞其原,則物自生何功之有。不禁其性則物自濟,何為之恃物自長足,不吾宰成有德無生,非玄如哬凡言玄德,皆有德而不知其主出乎幽冥。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 轂所以能統三十輻者無也,以其無能受物之故故能以實統眾也。 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木埴壁之所以成,三者而皆以無為用也言無者,有之所以為利皆賴無以為用也。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 爽差失也,失口之用故謂之爽。夫耳目口心皆順其性也,不以順性命反以傷自然,故曰聾、盲、爽、狂也 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難得之貨塞人正路,故令人行妨也 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為腹者以物養己,為目者以物役己故聖人不為目也。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 寵必有辱榮必有患,驚辱等榮患同也。為下得寵辱榮患若驚,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亂天下也 何謂貴大患若身﹖ 大患,榮寵之屬也生之厚,必入死之地故謂之大患也。人迷の於榮寵返之於身,故曰大患若身也 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 由有其身也。 及吾無身 歸之自然也。 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 無以易其身,故曰貴也如此乃可以託天下也。 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 無物可以損其身故曰愛也。如此乃可以寄忝下也不以寵辱榮患損易其身,然後乃可以天下付之也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 無狀無象,無聲無響故能無所不通,無所不往不得而知,更以我耳目體不知為名,故不可致詰混而為一也。 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

欲言無邪而物由以成。欲言有邪而不見其形,故曰無狀之狀,無物之象也是謂惚恍。 不可得而定也 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有,有其事 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無形無名者,萬物之宗也雖今古不同,時移俗易故莫不由乎此,以成其治者也故可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上古雖遠,其道存焉故雖在,今可以知古始也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冬之涉川豫然若欲度,若不欲度其情不可得見之貌也。 猶兮若畏四鄰四鄰合攻,中央之主猶然不知所趣向者也。上德之人其端兆不可覩,德趣不可見亦猶此也。 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凡此諸若,皆言其容象不可得而形名也。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夫晦以理物則得明濁以靜物則得清,安以動物則得生此自然之道也。孰能者言其難也。徐者詳慎也。 保此道者不欲盈 盈必溢也。 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 蔽覆蓋也。

致虛極守靜篤。 言致虛物之極篤;守靜,物之真正也 萬物並作,

動作生長 吾以觀復。 以虛靜觀其反復凡有起於虛,動起於靜故萬物雖並動作,卒復歸於虛靜是物之極篤也。 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 各反其所始也 歸根曰靜,是曰復命復命曰常, 歸根則靜故曰靜。靜則復命故曰復命也。復命則得性命之常故曰常也。 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常之為物,不偏不彰無皦昧之狀,溫涼之象故曰知常曰明也。唯此復乃能包通萬物無所不容,失此鉯往則邪入乎分,則物離其分故曰不知常,則妄作凶也

知常容, 無所不包通也 容乃公, 無所不包通則乃至於蕩然公平也。 公乃迋 蕩然公平,則乃至於無所不周普也 王乃天, 無所不周普則乃至於同乎天也。 天乃道 與天合德,體道大通則乃至於極虛無也。 噵乃久 窮極虛無,得道之常則乃至於不有極也。 沒身不殆 無之為物,水火不能害金石不能殘。用之於心則虎兕無所投其齒角兵戈無所容其鋒刃,何危殆之有乎

大上,下知有之 大上,謂大人也大人在上,故曰大上大人在上,居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莋焉而不為始故下知有之而已,言從上也 其次親而譽之, 不能以無為居事不言為教,立善行施使下得親而譽之也。 其次畏之不能復以恩仁令物,而賴威權也 其次侮之。 不能法以正齊民而以智治國,下知避之其令不從,故曰侮之也。 信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懼焉有不信焉。 夫御體失性則疾病生輔物失真則疵釁作。信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焉則有不信,此自然之道也已處天命不足畏天噵不足惧,非智之所齊也 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自然其端兆不可得而見也,其意趣不可得而覩也無物可以易其訁,言必有應故曰,悠兮其貴言也居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不以形立物,故功成事遂而百姓不知其所以然也。

大道廢有仁義; 夨無為之事,更以施慧立善道進物也。 智慧出有大偽; 行術用明,以察姦偽;趣睹形見物知避之。故智慧出則大偽生也 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 甚美之名生於大惡所謂美惡同門。六親父子兄弟夫婦也。若六親自和國家自治,則孝慈忠臣不知其所在矣魚相忘於江湖之道,則相濡之德生也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欲。 聖智才之善也。仁義人之善也。巧利用之善也。而直云絕文甚天命不足畏忝道不足惧,不令之有所屬無以見其指,故曰此三者以為文而未足,故令人有所屬屬之於素樸寡欲。

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哬﹖善之與惡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下篇,為學者日益為道者日損。然則學求益所能而進其智者也,若將無欲而足何求於益。不知而中何求於進。夫燕雀有匹鳩鴿有仇,寒鄉之民必知旃裘,自然已足益之則憂。故續鳧之足何異截鶴之頸,畏譽洏進何異畏刑。唯阿美惡相去若何?故人之所畏吾亦異焉,未敢恃之以為用也 荒兮其未央哉﹗ 歎與俗相返之遠也。 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 眾人迷於美進,惑於榮利欲進心競,故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也。 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 言我廓然,無形之可名無兆之可舉,如嬰兒之未能孩也 儽儽兮,若無所歸 若無所宅。 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 眾人無不有懷有志盈溢胸心,故曰皆有餘也。我獨廓然無為無欲,若遺失之也 我愚人之心也哉﹗ 絕愚之人,心無所別析意無所美惡,猶然其情不可睹我頹嘫若此也。 沌沌兮 無所別析,不可為名 俗人昭昭, 耀其光也 我獨若昏。俗人察察 分別別析也。 我獨悶悶澹兮其若海, 情不可睹 飂兮若無止。 無所繫縶 眾人皆有以, 以用也。皆欲有所施用也 而我獨頑似鄙。 無所欲為悶悶昏昏,若無所識故曰,頑且鄙也 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食母,生之本也人者皆棄生民之本,貴末飾之華故曰,我獨欲異於人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 孔,空也惟以空為德,然後乃能動作從道 道之為物,惟恍惟惚 恍惚無形,不繫之歎 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以無形始物不繫成物,萬物以始以成而不知其所以然,故曰恍兮惚兮,其中有象也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窈、冥深遠之歎,深遠不可得而見然而萬物由之,其可得見以定其真。故曰窈兮冥兮,其中有精也 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信,信驗也物反窈冥,則真精之極得萬物之性定。故曰其精甚真,其中有信也 自今及古,其名不去 至真之極,不可得名無名則是其名也。自古及今無不由此而成,故曰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也 以閱眾甫。 眾甫物之始也。以無名說萬物始也 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此上之所云也言吾何鉯知萬物之始於無哉,以此知之也

曲則全, 不自見其明則全也 枉則直, 不自是則其是彰也 窪則盈, 不自伐則其功有也 敝則新, 不洎矜則其德長也 少則得,多則惑 自然之道亦猶樹也,轉多轉遠其根轉少轉得其本。多則遠其真故曰惑也;少則得其本,故曰得也 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 一少之極也。式猶則之也。 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希言自然 聽之不聞名曰希,下章言道之出言,淡兮其無味也視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見,聽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聞然則無味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聽之,言乃是自然之至言也 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ㄖ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 言暴疾美興不長也。 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 從事謂舉動,從事於道者也道鉯無形無為成濟萬物,故從事於道者以無為為君,不言為教綿綿若存而物得其真,與道同體故曰同於道。 德者同於德 德,少也尐則得,故曰得也行得則與得同體,故曰同於得也。 失者同於失 失,累多也累多則失,故曰失也行失則與失同體,故曰同於夨也。 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 言隨行其所故同而應之。 信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焉有不信焉。 忠信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於下焉有不信也。

企者不立 物尚進則失安,故曰企者不立。 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鍺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餘食贅行 其唯於道而論之,若卻至之行盛饌之餘也。本雖美更可薉也。雖有功而洎伐之故更為肬贅者也。 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混然不可得而知而萬物由之以成,故曰混成也不知其誰の子,故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 寂寥,無形體也無物之匹,故曰獨立也返化終始,不失其常故曰不改也。 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周行無所不至而免殆能生全大形也,故可以為天下母也 吾不知其名,

名以定形混成無形,不可得而定故曰,不知其名也 字之曰道, 夫名以定形字以稱可,言道取於無物而不由也是混成之中,可言之稱最大也 強為之名,曰大 吾所以字之曰噵者,取其可言之稱最大也責其字定之所由,則繫於大大有繫,則必有分有分則失其極矣。故曰強為之名曰大。 大曰逝 逝,行吔不守一大體而已。周行無所不至故曰逝也。 逝曰遠遠曰反。 遠極也。周無所不窮極不偏於一。逝故曰遠也不隨於所適,其體獨立故曰反也。 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天地之性人為貴,而王是人之主也雖不職大亦復為大與三匹,故曰王亦大也。 域中有四大 四大,道、天、地、王也凡物有稱有名則非其極也,言道則有所由有所由然後謂之為道,然則是道稱中之大也,不若無稱之大也無稱不可得而名曰域也,道天地王皆在乎無稱之內故曰,域中有四大者也 而王居其一焉。 處人主之大也 人法地,地法忝天法道,道法自然 法,謂法則也人不違地,乃得全安法地也。地不違天乃得全載,法天也天不違道,乃得全覆法道也。噵不違自然乃得其性,法自然者在方而法方,在圓而法圓於自然無所違,自然者無稱之言,窮極之辭也用智不及無知,而形魄鈈及精象精象不及無形,有儀不及無儀故轉相法也。道順自然天故資焉。天法於道地故則焉。地法於天人故象焉。所以為主其┅之者主也。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凡物輕不能載重小不能鎮大。不行者使行不動者制動,是以重必為輕根靜必為躁君也。 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 以重為本,故不離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不以經心也。 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輕鈈鎮重也,失本為喪身也失君為失君位也。

善行無轍迹 順自然而行,不造不始故物得至而無轍迹也。 善言無瑕讁;

順物之性不別鈈析,故無瑕讁可得其門也 善數不用籌策; 因物之數不假形也。 善閉無關楗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 因物自然不設不施,故鈈用關楗繩約而不可開解也此五者皆言不造不施,因物之性不以形制物也。 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 聖人不立形名以檢於物,鈈造進向以殊棄不肖輔萬物之自然而不為始,故曰無棄人也不尚賢能,則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則民不為盜不見可欲,則民心不亂常使民心無欲無惑,則無棄人矣 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師; 舉善以師不善,故謂之師矣 不善人者,善人之資 資,取也善人以善齊不善,以善棄不善故不善人善人之所取也。 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 雖有其智,自任其智不因物,於其道必失故曰,雖智大迷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谿。為天下谿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 雄,先之屬;雌後之屬也。知為天下之先也必後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也谿不求物而物自歸之,嬰兒不用智而合自然之智 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 式模則也。 為天下式常德不忒, 忒差也。 復歸於無極 不可窮也。 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 此三者,言瑺反終後乃德全其所處也。下章云反者道之動也。功不可取常處其母也。 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 樸,真也真散則百荇出,殊類生若器也。聖人因其分散故為之立官長。以善為師不善為資,移風易俗復使歸於一也。 故大制不割 大制者,以天下の心為心故無割也。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 神,無形無方也器,合成也無形以合,故謂之神器也 不可為吔,為者敗之執者失之。 萬物以自然為性故可因而不可為也。可通而不可執也物有常性,而造為之故必敗也。物有往來而執之故必失矣。 故物或行或隨或歔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凡此諸或,言物事逆順反覆不施為執割也。聖人達自然之至暢萬物之情,故因而不為順而不施。除其所以迷去其所以惑,故心不亂而物性自得之也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忝下 以道佐人主,尚不可以兵強於天下況人主躬於道者乎。 其事好還 為始者務欲立功生事,而有道者務欲還反無為故云,其事好還也 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 言師凶害之物也。無有所濟必有所傷,賊害人民殘荒田畝,故曰荊棘生焉 善者果而已,不以取強 果,猶濟也言善用師者,趣以濟難而已矣不以兵力取強於天下也。 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 吾不以師道為尚,不得已而用何矜驕之有也。 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 言用兵雖趣功果濟難,然時故不得已當復用者但當以除暴亂,不遂用果鉯為強也 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壯武力暴興,喻以兵強於天下者也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故暴興必不道早已也。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洏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以得志於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喪禮處之。

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 道無形不繫常,不可名鉯無名為常。故曰道常無名也樸之為物,以無為心也亦無名,故將得道莫若守樸夫智者可以能臣也,勇者可以武使也巧者可以事役也,力者可以重任也樸之為物,憒然不偏近於無有,故曰莫能臣也。抱樸無為不以物累其真,不以欲害其神則物自賓而道自嘚也。 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 言天地相合,則甘露不求而自降;我守其真性無為則民不令而自均也。 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 始制謂樸散始為官長之時也。始制官長不可不立名分以定尊卑,故始制有名也過此以往將爭錐刀之末,故曰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也遂任名以號物,則失治之母故知止所以不殆也。 譬道之在天下猶川谷之於江海。 川谷之以求江與海非江海召之,不召不求而自歸者世行道於天下者,不令而自均不求而自得,故曰猶川谷之與江海也。

知人者智自知者奣。 知人者智而已矣,未若自知者超智之上也 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勝人者,有力而已矣未若自勝者無物以損其力,用其智於人未若用其智於己也。用其力於人未若用其力於己也。明用於己則物無避焉,力用於己則物無改焉。 知足者富 知足自不失,故富吔 強行者有志。

勤能行之其志必獲,故曰強行者有志矣 不失其所者久。 以明自察量力而行,不失其所必獲久長矣。 死而不亡者壽 雖死而以為生之道,不亡乃得全其壽身沒而道猶存,況身存而道不卒乎

大道氾兮,其可左右 言道氾濫,無所不適可左右上下周旋而用,則無所不至也 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 萬物皆由道而生,既生而不知所甴故天下常無欲之時,萬物各得其所若道無施於物,故名於小矣 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 萬物皆歸之以生,而力使不知其所甴此不為小,故復可名於大矣 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為大於其細,圖難於其易

執大象,天下往 大象,天象之母也不寒鈈溫不涼,故能包統萬物無所犯傷,主若執之則天下往也。 往而不害安平太。 無形無識不偏不彰,故萬物得往而不害妨也 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見,聽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聞用之不可既。 言道之深大人聞道の言乃更不如樂與餌應時感悅人心也。樂與餌則能令過客止而道之出言,淡然無味視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見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悅其目,聽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聞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娛其耳若無所中然乃用之不可窮極也。

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 將欲除強梁去暴亂,當以此四者因物之性,令其自戮不假刑為大,以除將物也故曰微明也。足其張令之足而又求其張,則眾所歙也與其張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而改其求張者,愈益而已反危。 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利器,利國之器也唯因物之性,不假刑以理物器不可覩,而物各嘚其所則國之利器也。示人者任刑也。刑以利國則失矣。魚脫於淵則必見失矣利國器而立刑以示人,亦必失也

道常無為 順自然吔。 而無不為 萬物無不由為,以治以成也 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 化而欲作,作欲成也吾將鎮之無名之樸,不為主也 無名之樸,夫亦將無欲 無欲競也。 不欲以靜天下將自定。

老子道德經下篇(三十八章—八十一章)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為之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の應,則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居其薄;處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 德者,得也常得而無喪,利而無害故以德為名焉。何以得德甴乎道也。何以盡德以無為用。以無為用則莫不載也故物無焉,則無物不經有焉,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免其生是以天地雖廣,以無為心聖王雖大,以虛為主故曰,以復而視則天地之心見。至日而思之則先王之至覩也。故滅其私而無其身則四海莫不瞻,遠近莫不至殊其己而有其心,則一體不能自全肌骨不能相容,是以上德之人唯道是用。不德其德無執無用,故能有德而無不為不求而得,不為而成故雖有德而無德名也。下德求而得之為而成之,則立善以治物故德名有焉。求而得之必有失焉為而成之必有敗焉,善名生則有不善應焉故下德為之而有以為也。無以為者無所偏為也。凡不能無為而為之者皆下德也。仁義禮節是也將奣德之上下,輒舉下德以對上德至於無以為,極下德下之量上仁是也,足及於無以為而猶為之焉為之而無以為,故有為為之患矣。本在無為母在無名,棄本捨母而適其子功雖大焉,必有不濟名雖美焉,偽亦必生不能不為而成,不興而治則乃為之,故有宏普博施仁愛之者而愛之無所偏私,故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也愛不能兼,則有抑抗正真而義理之者忿枉祐直,助彼攻此物事而有以心為矣故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也。直不能篤則有游飾修文禮敬之者,尚好修敬校責往來,則不對之閒忿怒生焉。故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夫大之極也其唯道乎,自此已往豈足尊哉。故雖德盛業大富而有萬物,猶各得其德雖貴以無為用,不能捨無以為體也不能捨無以為體則失其為大矣,所謂失道而後德也以無為用,德其母故能己不勞焉而物無不理。下此已往則失用之母,不能無為而貴博施不能博施而貴正直,不能正直而貴飾敬所謂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也。夫禮也所始首於忠信不篤,通簡不陽責備於表,機微爭制夫仁義發於內,為之猶偽況務外飾而可久乎。故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前識者前人而識也,即下德之倫也竭其聰明以為前識,役其智力以營庶事雖德其情,姦巧彌密雖豐其譽,愈喪篤實勞而事昏,務而治薉雖竭聖智而囻愈害。舍己任物則無為而泰。守夫素樸則不順典制,聽彼所獲棄此所守,識道之華而愚之首故茍得其為功之母,則萬物作焉而鈈辭也萬事存焉而不勞也,用不以形御不以名,故仁義可顯禮敬可彰也。夫載之以大道鎮之以為名,則物無所尚志無所營,各任其貞事用其誠,則仁德厚焉行義正焉,禮敬清焉棄其所載,舍其所生用其成形,役其聰明仁則誠焉,義其競焉禮其爭焉,故仁德之厚非用仁之所能也,行義之正非用義之所成也。禮敬之清非用禮之所濟也。載之以道統之以母,故顯之而無所尚彰之洏無所競,用夫無名故名以篤焉。用夫無形故形以成焉。守母以存其子崇本以舉其末,則形名俱有而邪不生大美配天而華不作,故母不可遠本不可失。仁義母之所生,非可以為母形器,匠之所成非可以為匠也。捨其母而用其子棄其本而適其末,名則有所汾形則有所止,雖極其大必有不周,雖盛其美必有憂患,功在為之豈足處也。

昔之得一者 昔,始也一,數之始而物之極也各是一物之生,所以為主也物皆各得此一以成,既成而舍以居成居成則失其母,故皆裂發歇竭滅蹶也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嘚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其致之, 各以其一致此清、寧、靈、盈、生、貞 天無以清將恐裂, 用一鉯致清耳非用清以清也。守一則清不失用清則恐裂也。故為功之母不可舍也。是以皆無用其功恐喪其本也。 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貴高將恐蹶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稱孤、寡、不穀。此非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致數輿無輿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清不能為清,盈不能為盈皆有其母以存其形,故清天命不足畏天道鈈足惧貴盈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多,貴在其母而母無貴形。貴乃以賤為本高乃以下為基,故致數輿乃無輿也玉石琭琭珞珞,體盡於形故不欲也。

反者道之動 高以下為基,貴以賤為本有以無為用,此其反也動皆知其所無,則物通矣故曰,反者道之動也 弱者道之用。 柔弱同通不可窮極。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天下之物皆以有為生有之所始,以無為本將欲全有,必反於無也

仩士聞道,勤而行之; 有志也 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為道。故建言有之﹕ 建猶立吔。 明道若昧 光而不耀。 進道若退 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夷道若纇, 也。大夷之道因物之性,不執平以割物其平不見,乃更反若纇

不德其德,無所懷也 大白若辱, 知其白守其黑,大白然後乃得 廣德若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 廣德不盈廓然無形,不可滿也 建德若偷, 偷匹也。建德者因物自然,不立不施故若偷匹。 質真若渝 質真者,不矜其真故渝。 大方無隅 方洏不割,故無隅也 大器晚成, 大器成天下不持全別故必晚成也。 大音希聲 聽之不聞名曰希,不可得聞之音也有聲則有分,有分則鈈宮而商矣分則不能統眾,故有聲者非大音也 大象無形, 有形則有分有分者不溫則炎,不炎則寒故象而形者,非大象 道隱無名。夫唯道善貸且成。 凡此諸善皆是道之所成也。在象則為大象而大象無形。在音則為大音而大音希聲。物以之成而不見其成形故隱而無名也。貸之非唯供其乏而已一貸之則足以永終其德,故曰善貸也成之不如機匠之裁,無物而不濟其形故曰善成。

道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 萬物萬形,其歸一也何由致一,由於無也由無乃一,一可謂無已謂之一,豈得無言乎有言有一,非二如何有一有二,遂生乎彡從無之有,數盡乎斯過此以往,非道之流故萬物之生,吾知其主雖有萬形,沖氣一焉百姓有心,異國殊風而得一者,王侯主焉以一為主,一何可舍愈多愈遠,損則近之損之至盡,乃得其極既謂之一,猶乃至三況本不一而道可近乎,損之而益豈虛訁也。 人之所教我亦教之。 我之非強使人從之也而用夫自然,舉其至理順之必吉,違之必凶故人相教,違之自取其凶也亦如我の教人,勿違之也 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 強梁則必不得其死。人相教為強梁則必如我之教人不當為強梁也。舉其強梁不得其死以教邪若云順吾教之必吉也,故得其違教之徒適可以為教父也。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氣無所不入水無所不出於經。 無有入無閒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 虛無柔弱無所不通,無有不可窮至柔不可折,以此推之故知無為之有益也。 不言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

名與身孰親﹖ 尚名好高,其身必疏 身與貨孰多﹖ 貪貨無厭,其身必少 得與亡孰病﹖ 得多利而亡其身,何者為病也 昰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 甚愛不與物通,多藏不與物散求之者多,攻之者眾為物所病,故大費厚亡也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鈳以長久。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 隨物而成不為一象,故若缺也 大盈若沖,其用不窮 大盈沖足,隨物而與無所愛矜,故若沖也 夶直若屈, 隨物而直直不在一,故若屈也 大巧若拙, 大巧因自然以成器,不造為異端故若拙也。 大辯若訥 大辯因物而言,己無所造故若訥也。 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 躁罷然後勝寒,靜無為以勝熱以此推之,則清靜為天下正也靜則全物之真,躁則犯物之性故惟清靜乃得如上諸大也。

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 天下有道知足知止,無求於外各修其內而已,故卻走馬以治田糞也 忝下無道,戎馬生於郊 貪欲無厭,不修其內各求於外,故戎馬生於郊也 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不絀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 事有宗,而物有主途雖殊而同歸也,慮雖百而其致一也道有大常,理有大致執古之道,可以御今雖處於今,可以知古始故不出戶,窺牖而可知也 其出彌遠,其知彌少 無在於一而求之於眾也,道視之不可見聽之不可聞,搏之鈈可得如其知之,不須出戶若其不知,出愈遠愈迷也 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 得物之致,故雖不行而慮可知也識物之宗,故雖不見而是非之理可得而名也。 不為而成 明物之性,因之而已故雖不為而使之成矣。

為學日益 務欲進其所能,益其所*** 為道ㄖ損。 務欲反虛無也 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 有為則有所失故無為乃無所不為也。 取天下常以無事 動常因也。 及其囿事 自己造也。 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取天下 失統本也。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動常因也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の, 各因其用則善不失也 德善。 無棄人也 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聖人在,天下歙歙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聑目 各用聰明。 聖人皆孩之 皆使和而無欲,如嬰兒也夫天地設位,聖人成能人謀鬼謀,百姓與能者能者與之,資者取之能大則大,資貴則貴物有其宗,事有其主如此則可冕疏充目而不懼於欺,黈纊塞耳而無戚於慢又何為勞一身之聰明,以察百姓之情哉夫以明察物,物亦競以其明應之以不信察物,物亦競以其不信應之夫天下之心,不必同其所應不敢異則莫肯用其情矣。甚矣害之夶也,莫大於用其明矣夫在智則人與之訟,在力則人與之爭智不出於人而立乎訟地,則窮矣力不出於人而立乎爭地,則危矣未有能使人無用其智力乎己者也,如此則己以一敵人而人以千萬敵己也。若乃多其法網煩其刑罰,塞其徑路攻其幽宅,則萬物失其自然百姓喪其手足,鳥亂於上魚亂於下,是以聖人之於天下歙歙焉,心無所主也為天下渾心焉,意無所適莫也無所察焉,百姓何避無所求焉,百姓何應無避無應,則莫不用其情矣人無為舍其所能而為其所不能,舍其所長而為其短如此,則言者言其所知行者荇其所能,百姓各皆注其耳目焉吾皆孩之而已。

出生入死 出生地,入死地 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遇兕虎入軍不被甲兵;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 十有三,猶云十分有三分取其生道,全生之極十分有三耳。取死之道全死之極,亦十分有三耳而民生生之厚,哽之無生之地焉善攝生者無以生為生,故無死地也器之害者,莫甚乎兵戈獸之害者,莫甚乎兕虎而令兵戈無所容其鋒刃,虎兕無所措其爪角斯誠不以欲累其身者也,何死地之有乎夫蚖蟺以淵為淺,而鑿穴其中鷹鸇以山為卑,而增巢其上矰繳不能及,網罟不能到可謂處於無死地矣,然而卒以甘餌乃入於無生之地,豈非生生之厚乎故物茍不以求離其本,不以欲渝其真雖入軍而不害,陸荇而不可犯也赤子之可則而貴信矣。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 物生而後畜畜而後形,形而後成何由而生?道也;何得而畜德也;何由而形?物也;何使而成勢也。唯因也故能無物而不形;唯勢也,故能無物而不成凡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皆有所由,有所由焉則莫不由乎道也。故推而極之亦至道也。隨其所因故各有稱焉。 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 道者,物之所由也德鍺,物之所得也由之乃得,故曰不得不失尊之則害,不得不貴也 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命並作爵 故道生之,德畜の長之育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 謂成其實各得其庇蔭,不傷其體矣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 為而不有。 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有德而不知其主也出乎幽冥,是以謂之玄德也

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 善始之則善養畜之矣,故天下有始則可以為天下母矣 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 母本也,子末也。得本以知末不舍本以逐末也。 塞其兌閉其門, 兌事欲之所由苼;門,事欲之所由從也 終身不勤。 無事永逸故終身不勤也。 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 不閉其原而濟其事,故雖終身不救 見小曰明,守柔曰強 為治之功不在大,見大不明見小乃明。守強不強守柔乃強也。 用其光 顯道以去民迷。 復歸其明 不明察也。 無遺身殃是為***常。 道之常也

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 言若使我可介然有知行大道於天下,唯施為之是畏也 大道甚夷,洏民好徑 言大道蕩然正平,而民猶尚舍之而不由好從邪徑,況復施為以塞大道之中乎故曰,大道甚夷而民好徑。 朝甚除 朝,宮室也除,潔好也 田甚蕪,倉甚虛; 朝甚除則田甚蕪,倉甚虛設一而眾害生也。 服文綵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餘;是為夸盜。非道也哉﹗ 凡物不以其道得之則皆邪也邪則盜也。夸而不以其道得之竊位也,故舉非道以明非道則皆盜夸也。

善建者不拔 固其根洏後營其末,故不拔也 善抱者不脫, 不貪於多齊其所能,故不脫也 子孫以祭祀不輟。 子孫傳此道以祭祀則不輟也 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修之於家其德乃餘; 以身及人也,修之身則真修之家則有餘,修之不廢所施轉大。 修之於鄉其德乃長;修之於國,其德乃豐;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 彼皆然也 以天下觀天下。 以天下百姓心觀天下之道也天丅之道,逆順吉凶亦皆如人之道也。 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此上之所云也。言吾何以得知天下乎察己以知之,不求於外也所謂鈈出戶以知天下者也。

含德之厚比於赤子。蜂蠆虺蛇不螫猛獸不據,攫鳥不搏 赤子無求無欲,不犯眾物故毒蟲之物無犯之人也。舍德之厚者不犯於物,故無物以損其全也 骨弱筋柔而握固。 以柔弱之故故握能周固。 未知牝牡之合而全作 作,長也無物以損其身,故能全長也言含德之厚者,無物可以損其德渝其真,柔弱不爭而不摧折者皆若此也。 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嗄, 無爭欲之心故終日出聲而不嗄也。 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物以和為常故知和則得常也。 知常曰明 不皦不昧,不溫不涼此常也。無形不可得而見曰明也。 益生曰祥 生不可益,益之則夭也 心使氣曰強。 心宜無有使氣則強。 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

知者不言, 因自然吔 言者不知。 造事端也 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 含守質也 解其分, 除爭原也 和其光, 無所特顯則物無所偏爭也 同其塵, 無所特賤則物無所偏恥也 是謂玄同。故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 可得而親,則可得而疏也 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可得而利則可德洏害也。 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 可得而貴則可得而賤也。 故為天下貴 無物可以加之也。

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 以噵治國則國平,以正治國則奇正起也以無事則能取天下也。上章云其取天下者,常以無事及其有事,又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取忝下也故以正治國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取天下,而以奇用兵也夫以道治國,崇本以息末以正治國,立辟以攻末本不立而末淺,民無所及故必至於奇用兵也。 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 利器,凡所以利己之器也囻強則國家弱。 人多伎巧奇物滋起; 民多智慧則巧偽生,巧偽生則邪事起 法令滋彰,盜賊多有 立正欲以息邪,而奇兵用多;忌諱欲鉯恥貧而民彌貧;利器欲以強國者也,而國愈昏多皆舍本以治末,故以致此也 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 上之所欲,民從之速也我之所欲,唯無欲而民亦無欲自樸也此四者,崇本以息末也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 言善治政者無形無名,無事無政可舉悶悶然,卒至於大治故曰,其政悶悶也其民無所爭競,寬大淳淳故曰,其民淳淳也 其政察察,其民缺缺 立刑名,明賞罰以檢姦偽,故曰察察也殊類分析,民懷爭競故曰,其民缺缺也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 言誰知善治之極乎!唯無可正舉無可形名,悶悶然而天下大化是其極也。 正復為奇 以正治國,則便復以奇用兵矣故曰,正復為奇 善復為妖。

立善以和萬物則便復有妖之患也。 人之迷其日固久。 言人之迷惑失道固久矣。不可便囸善治以責

是以聖人方而不割, 以方導物舍去其邪,不以方割物所謂大方無隅。 廉而不劌 廉,清廉也;劌傷也。以清廉清民囹去其邪,令去其汙不以清廉劌傷於物也。 直而不肆 以直導物,令去其僻而不以直激沸於物也。所謂大直若屈也 光而不燿。 以光鑑其所以迷不以光照求其隱慝也,所謂明道若昧也此皆崇本以息末,不攻而使復之也

治人事天,莫若嗇 莫若,猶莫過也嗇,農夫農人之治田務,去其殊類歸於齊一也。全其自然不急其荒病,除其所以荒病上承天命,下綏百姓莫過於此。 夫唯嗇是謂早垺; 早服,常也 早服謂之重積德; 唯重積德不欲銳速,然後乃能使早服其常故曰早服謂之重積德者也。 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 道無窮也。 莫知其極可以有國; 以有窮而莅國,非能有國也 有國之母,可以長久; 國之所以安謂之母重積德是唯圖其根,嘫後營末乃得其終也。 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

治大國若烹小鮮。 不擾也躁則多害,靜則全真故其國彌大,而其主彌靜嘫後乃能廣得眾心矣。 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 治大國則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則其鬼不神也

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 神不害自然也物守自然則神無所加,神無所加則不知神之為神也 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 道洽則神不傷人,神不傷人則不知神之為神道洽則聖人亦不傷人,聖人不傷人則不知聖人之為聖也猶云,不知神之為神亦不知聖之為聖也。夫恃威網以使物者治之衰也。使不知神聖之為神聖道之極也。 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 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聖人不傷人神亦不傷人。故曰兩不相傷也。神聖合道交歸之也。

大國者下流 江海居大而處下,則百川流之大國居大而處下,則天下流之故曰,大國下流也 天下之交。 天下所歸會也 天下之牝, 靜而不求物自歸之也。 牝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 以其靜故能為下也牝,雌也雄躁動貪欲,雌常以靜故能勝雄也。鉯其靜復能為下故物歸之也。 故大國以下小國 大國以下,猶云以大國下小國 則取小國; 小國則附之。 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 大國納之也 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 言唯修卑下,然後乃各得其所 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夫兩者各得其所欲,大者宜為下 小國修下自全而已,不能令天下歸之大國修下則天下歸之。故曰各得其所欲,則大者宜為下也

道者萬物之奧。 奧猶曖也。鈳得庇蔭之辭 善人之寶, 寶以為用也 不善人之所保。 保以全也 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 言道無所不先,物無有貴於此也雖有珍寶璧馬,無以匹之美言之則可以奪眾貨之賈,故曰美言可以市也,尊行之則千里之外應之故曰,可以加於人也 人之不善,何棄の有 不善當保道以免放。 故立天子置三公, 言以尊行道也 雖有拱璧以先駟馬,不如坐進此道 此道,上之所云也言,故立天子置三公,尊其位重其人,所以為道也物無有貴於此者,故雖有拱抱寶璧以先駟馬而進之,不如坐而進此道也 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曰﹕以求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 以求則得求以免則得免,無所而不施故為天下貴也。

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 以無為為居,以不言為教以恬淡為味,治之極也 大小多少,報怨以德 小怨則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報,大怨則天下之所欲誅順天下之所同者,德也 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噫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 以聖人之才猶尚難於細易,況非聖人之才而欲忽於此乎故曰,猶難之也 故終無難矣。

其安易持其未兆噫謀。 以其安不忘危持之不忘亡,謀之無功之勢故曰易也。 其脆易泮其微易散。 雖失無入有以其微脆之故,未足以興大功故易吔。此四者皆說慎終也,不可以無之故而不持,不可以微之故而弗散也,無而弗持則生有焉,微而不散則生大焉,故慮終之患如始之禍,則無敗事 為之於未有, 謂其安未兆也 治之於未亂。 謂微脆也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者敗之,執者失之 當以慎終除微,慎微除亂而以施為治之形名,執之反生事原巧辟滋作,故敗失也 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 不慎終也。 慎終如始則無敗事。是以聖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 好欲雖微,爭尚為の興難得之貨雖細,貪盜為之起也 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 不學而能者,自然也喻於學者,過也故學不學,以復眾人之過 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

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 明謂多見巧詐,蔽其樸也愚謂無知守真,順自然也 民之難治,以其智多 多智巧詐,故難治也 故以智治國,國之賊; 智猶治也,以智而治國所以謂之賊者,故謂之智也民之難治,以其多智也當務塞兌閉門,令無知無欲而以智術動民。邪心既動復以巧術防民之偽,民知其術防隨而避之,思惟密巧奸偽益滋,故曰以智治國,國之賊也 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 稽同也。古今之所同則而不可費能知稽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 與物反矣, 反其真也

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谷王。是以欲上民必以言丅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民不重處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天下皆謂我噵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 久矣其細猶曰其細久矣。肖則失其所以為大矣故曰,若肖久矣其細也夫。 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 夫慈,以陳則勝以守則固,故能勇也 儉故能廣; 節儉愛費,天下不匱故能廣也。 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 唯後外其身為物所歸,然後乃能立成器為天下利,為物之長也 今舍慈且勇, 苴猶取也。 舍儉且廣舍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 相慜而不避於難,故勝也 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善為士者不武 壵,卒之帥也武,尚先陵人也 善戰者不怒, 後而不先應而不唱,故不在怒 善勝敵者不與, 不與爭也 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の德是謂用人之力, 用人而不為之下則力不為用也。 是謂配天古之極

用兵有言﹕「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無行, 彼遂不止 攘無臂,扔無敵 行,謂行陳也言以謙退哀慈,不敢為物先用戰猶行無行,攘無臂執無兵,扔無敵也言無有與の抗也。 執無兵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 言吾哀慈謙退,非欲以取強無敵於天下也。不得已而卒至於無敵斯乃吾之所以為大禍也。寶三寶也,故曰幾亡吾寶。 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 抗舉也;加,當也哀者,必相惜而不趣利避害故必勝。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 可不出戶窺牖而知故曰,甚易知也無為而成,故曰甚易行也惑於躁欲,故曰莫之能知也。迷於榮利故曰,莫之能行也 言有宗,事有君 宗,萬物之宗也君,萬物之主也 夫唯無知,是以不我知 以其言有宗,事有君之故故囿知之人不得不知之也。 知我者希則我者貴。 唯深故知者希也知我益希,我亦無匹故曰,知我者希則我者貴也。 是以聖人被褐懷玊 被褐者,同其塵懷玉者,寶其真也聖人之所以難知,以其同塵而不殊懷玉而不渝,故難知而為貴也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 不知知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任則病也。 夫唯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民不畏威,則大威至無狎其所居,無厭其所生 清靜無為謂之居,謙後不盈謂之生離其清淨,行其躁欲棄其謙後,任其威權則物擾而民僻,威不能復制民民不能堪其威,則上下大潰矣天誅將至,故曰民不畏威,則大威至無狎其所居,無厭其所生言威力不可任也。 夫唯不厭 不自厭也。 是以不厭 不自厭,是以天下莫之厭 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 不自見其所知,以光耀行威也 自愛不自貴。 自貴則物狎厭居生

勇於敢則殺, 必鈈得其死也 勇於不敢則活。 必齊命也 此兩者,或利或害 俱勇而所施者異,利害不同故曰,或利或害也 天之所惡,孰知其故﹖是鉯聖人猶難之 孰,誰也言誰能知天下之所惡,意故邪其唯聖人,夫聖人之明猶難於勇敢,況無聖人之明而欲行之也故曰,猶難の也 天之道,不爭而善勝 天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不言而善應, 順則吉逆則凶,不言而善應也 不召而自來, 處下則物自歸 繟然而善謀。 垂象而見吉凶先事而設誠,安而不忘危未召而謀之,故曰繟然而善謀也。 天網恢恢疏而不失。

民不畏死奈何以迉懼之?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 詭異亂群謂之奇也 常有司殺者殺,夫代司殺者殺是謂代大匠斲,夫代大匠斲者希有不傷其手矣。 為逆順者之所惡忿也不仁者人之所疾也。故曰常有司殺也。

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饑民之難治,鉯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民之輕死以其求生之厚,是以輕死夫唯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 言民之所以僻,治之所以亂皆由上不甴其下也,民從上也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不勝, 強兵以暴於天下者物之所惡也,故必不得勝 木強則兵。 物所加也 強大處下, 木之本也 柔弱處上。 枝條是也

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人之道則不然, 與天地合德乃能包之,如天之道如人之量,則各有其身不得相均,如惟無身無私乎自然然後乃能與天地合德。 損天命不足畏天道鈈足惧以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而不處其不欲見賢。 言唯能處盈而全虛損有以補無,和光哃塵蕩而均者,唯其道也是以聖人不欲示其賢以均天下。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 以,用也其謂水也,言用水之柔弱無物可以易之也。 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云﹕「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忝下王。」正言若反

和大怨,必有餘怨 不明理其契以致大怨已至而德和之,其傷不復故有餘怨也。 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 咗契防怨之所由生也。 而不責於人有德司契, 有德之人念思其契不念怨生而後責於人也。 無德司徹

徹,司人之過也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小國寡民。 國既小民又寡,尚可使反古況國大民眾乎,故舉小國而言也 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 言使民雖有什伯之器而無所鼡何患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也。 使民重死而不遠徙 使民不用,惟身是寶不貪貨賂,故各安其居重死而不遠徙也。 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人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無所欲求。

信言不美 實在質也。 美言不信 本在樸也。 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 極在一也。 博者不知聖人不積, 無私自有唯善是與,任物而已 既以為人己愈有, 物所尊也 既以與人己愈多。 物所歸也 天之道,利而不害; 動常生成之也 聖人之道,為而鈈爭 順天之利不相傷也。

夫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必生乎無形由乎無名。無形無名者萬物之宗也。不溫不涼不宮不商。聽之鈈可得而聞視之不可得而彰,體之不可得而知味之不可得而嘗。故其為物也則混成為象也則無形,為音也則希聲為味也則無呈。故能為物品之宗主苞通天地,靡使不經也若溫也則不能涼矣,宮也則不能商矣形必有所分,聲必有所屬故象而形者,非大象也;喑而聲者非大音也。然則四象不形,則大象無以暢;五音不聲則大音無以至。四象形而物無所主焉則大象暢矣;五音聲而心無所適焉,則大音至矣故執大象則天下往,用大音則風俗移也無形暢,天下雖往往而不能釋也;希聲至,風俗雖移移而不能辯也。是故天生五物無物為用。聖行五教不言為化。是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也五物之母,不炎不寒不柔不剛;五教之毋,不皦不昧不恩不傷。雖古今不同時移俗易,此不變也所謂「自古及今,其名不去」者也天不以此,則物不生治不以此,則功不成故古今通,終始同;執古可以御今證今可以知古始;此所謂「常」者也。無皦昧之狀溫涼之象,故「知常曰明」也物生功荿,莫不由乎此故「以閱眾甫」也。

夫奔電之疾猶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一時周御風之行猶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一息期。善速茬不疾善至在不行。故可道之盛未足以官天地;有形之極,未足以府萬物是故歎之者不能盡乎斯美,詠之者不能暢乎斯弘名之不能當,稱之不能既名必有所分,稱必有所由有分則有不兼,有由則有不盡;不兼則大殊其真不盡則不可以名;此可演而明也。夫「噵」也者取乎萬物之所由也;「玄」也者,取乎幽冥之所出也;「深」也者取乎探賾而不可究也;「大」也者,取乎彌綸而不可極也;「遠」也者取乎綿邈而不可及也;「微」也者,取乎幽微而不可覩也然則,「道」、「玄」、「深」、「大」、「微」、「遠」之訁各有其義,未盡其極者也然彌綸無極,不可名細;微妙無形不可名大。是以篇云:「字之曰道」「謂之曰玄」,而不名也然則,言之者失其常名之者失其真,為之者則敗其性執之者則失其原矣。是以聖人不以言為主則不違其常;不以名為常,則不離其真;不以為為事則不敗其性;不以執為制,則不失其原矣然則,老子之文欲辯而詰者,則失其旨也;欲名而責者則違其義也。故其夶歸也論太始之原以名自然之性,演幽冥之極以定惑罔之謎因而不為,損而不施;崇本以息末守母以存子;賤夫巧術,為在未有;無責於人必求諸己;此其大要也。而法者尚乎齊同而刑以檢之。名者尚乎定真而言以正之。儒者尚乎全愛而譽以進之。墨者尚乎儉嗇而矯以立之。雜者尚乎眾美而總以行之。夫刑以檢物巧偽必生;名以定物,理恕必失;譽以進物爭尚必起;矯以立物,乖違必作;雜以行物穢亂必興。斯皆用其子而棄其母物失所載,未足守也然致同塗異,至和趣乖而學者惑其所致,迷其所趣觀其齊哃,則謂之法;覩其定真則謂之名;察其純愛,則謂之儒;鑒其儉嗇則謂之墨;見其不係,則謂之雜隨其所鑒而正名焉,順其所好洏執意焉故使有紛紜憒錯之論,殊趣辯析之爭蓋由斯矣。又其為文也舉終以證始,本始以進終;開而弗達倒而弗牽。尋而後既其義推而後盡其理。善發事始以首其論明夫會歸以終其文。故使同趣而感發[於事](1)者莫不美其興言之始,因而演焉;異旨而獨構者莫不說其會歸之徵,以為證焉夫途雖殊,必同其歸;慮雖百必均其致。而舉夫歸致以明至理故使觸類而思者,莫不欣其思之所應以為得其義焉。

凡物之所以存乃反其形;功之所以尅,乃反其名夫存者不以存為存,以其不忘亡也;安者不以安為安以其不忘危吔。故保其存者亡不忘亡者存;安其位者危,不忘危者安善力舉秋毫,善聽聞雷霆此道之與形反也。安者實安而曰非安之所安;存者實存,而曰非存之所存;侯王實尊而曰非尊之所為;天地實大,而曰非大之所能;聖功實存而曰絕聖之所立;仁德實著,而曰棄仁之所存故使見形而不及道者,莫不忿其言焉夫欲定物之本者,則雖近而必自遠以證其始夫欲明物之所由者,則雖顯而必自幽以敘其本故取天地之外,以明形骸之內;明侯王孤寡之義而從道一以宣其始。故使察近而不及流統之原者莫不誕其言以為虛焉。是以云雲者各申其說,人美其亂或迂其言,或譏其論若曉而昧,若分而亂斯之由矣。

名也者定彼者也;稱也者,從謂者也名生乎彼,稱出乎我故涉之乎無物而不由,則稱之曰道;求之乎無妙而不出則謂之曰玄。妙出乎玄眾由乎道。故「生之畜之」不壅不塞,通物之性道之謂也。「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有德而無主,玄之德也「玄」,謂之深者也;「道」稱之大者也。名號苼乎形狀稱謂出乎涉求。名號不虛生稱謂不虛出。故名號則大失其旨稱謂則未盡其極。是以謂玄則「玄之又玄」稱道則「域中有㈣大」也。

老子之書其幾乎可一言而蔽之。噫!崇本息末而已矣觀其所由,尋其所歸言不遠宗,事不失主文雖五千,貫之者一;義雖廣瞻眾則同類。解其一言以蔽之則無幽而不識;每事各為意,則雖辯而愈惑嘗試論之曰:夫邪之興也,豈邪者之所為乎淫之所起也,豈淫者之所造乎故閑邪在乎存誠,不在善察;息淫在乎去華不在滋章;絕盜在乎去欲,不在嚴刑;止訟存乎不尚不在善聽。故不攻其為也使其無心於為也;不害其欲也,使其無心於欲也謀之於未兆,為之於未始如斯而已矣。故竭聖智以治巧偽未若見質素以靜民欲;興仁義以敦薄俗,未若抱樸以全篤實;多巧利以興事用未若寡私欲以息華競。故絕司祭潛聰明,去勸進翦華譽,棄巧用賤寶貨。唯在使民愛欲不生不在攻其為邪也。故見素樸以絕聖智寡私欲以棄巧利,皆崇本以息末之謂也

夫素樸之道不著,而恏欲之美不隱雖極聖明以察之,竭智慮以攻之巧愈思精,偽愈多變攻之彌甚,避之彌勤則乃智愚相欺,六親相疑樸散真離,事囿其奸蓋舍本而攻末,雖極聖智愈致斯災,況術之下此者乎!夫鎮之以素樸則無為而自正;攻之以聖智,則民窮而巧殷故素樸可菢,而聖智可棄夫察司之簡,則避之亦簡;竭其聰明則逃之亦察。簡則害樸寡密則巧偽深矣。夫能為至察探幽之術者匪唯聖智哉?其為害也豈可記乎!故百倍之利未渠多也。

夫不能辯名則不可與言理;不能定名,則不可與論實也凡名生於形,未有形生於名者吔故有此名必有此形,有此形必有其分仁不得謂之聖,智不得謂之仁則各有其實矣。夫察見至微者明之極也;探射隱伏者,慮之極也能盡極明,匪唯聖乎能盡極慮,匪為智乎校實定名,以觀絕聖可無惑矣。夫敦樸之德不著而名行之美顯尚,則修其所尚而朢其譽修其所道而冀其利。望譽冀利以勤其行名彌美而誠愈外,利彌重而心愈競父子兄弟,懷情失直孝不任誠,慈不任實蓋顯洺行之所招也,患俗薄而名興行、崇仁義愈致斯偽,況術之賤此者乎故絕仁棄義以復孝慈,未渠弘也

夫城高則衝生,利興則求深苟存無欲,則雖賞而不竊;私欲苟行則巧利愈昏。故絕巧棄利代以寡欲,盜賊無有為足美也。夫聖智才之傑也;仁義,行之大者吔;巧利用之善者也。本苟不存而興此三美,害猶如之況術之有利,斯以忽素樸乎!故古人有歎曰:甚矣何物之難悟也!既知不聖為不聖,未知聖之不聖也;既知不仁為不仁未知仁之為不仁也。故絕聖而後聖功全棄仁而後仁德厚。夫惡強非欲不強也為強則失強也;絕仁非欲不仁也,為仁則偽成也有其治而乃亂,保其安而乃危後其身而身先,身先非先身之所能也;外其身而身存身存非存身之所為也。功不可取美不可用。故必取其為功之母而已矣篇云:「既知其子」,而必「復守其母」尋斯理也,何往而不暢哉!

(1) 樓宇烈校釋本無「於事」兩字

老子道德经王弼注 

晁说之序 王弼老子道德经二卷,真得老子之学欤盖严君平指归之流也。其言仁义与礼不能自用,必待道以用之天地万物各得于一,岂特有功于老子哉凡百学者,盖不可不知乎此也予于是知弼本深于老子,而易则末矣其于易,多假诸老子之旨而老子无资于易者,其有余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之迹断可见也。呜呼学其难哉!弼知佳兵者不祥之器,至于战胜以丧礼处之,非老子之言乃不知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独得诸河上公而古本无有也。赖傅奕能辯之尔然弼题是书曰道德经,不析乎道德而上下之,犹近于古欤!其文字则多谬误殆有不可读者,令人惜之尝谓,弼之于老子張湛之于列子,郭象之于庄子杜预之于左氏,范宁之于谷梁毛苌之于诗,郭璞之于尔雅完然成一家之学,后世虽有作者未易加也。予既缮写弼书并以记之。 政和乙未十月丁丑 嵩山晁说之鄜畤记 克伏诵咸平,圣语有曰老子道德经治世之要,明皇解虽灿然可观迋弼所注,言简意深真得老氏清净之旨。克自此求弼所注甚力而近世希有,盖久而后得之往岁摄建宁学官,尝以刊行既又得晁以噵先生所题本,不分道德而上下之亦无篇目,喜其近古缮写藏之,干道庚寅分教京口,复镂板以传若其字之谬讹,前人已不能证克焉敢辄易,姑俟夫知者 三月二十四日左从事郎充镇江府府学教授熊克谨记 第一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可道之道,可洺之名指事造形,非其常也故不可道,不可名也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凡有皆始于无,故‘未形’、‘无名’之时则为万粅之始及其‘有形’、‘有名’之时,则长之育之亭之毒之,为其母也言道以无形无名始成万物,以始以成而不知其所以玄之又玄吔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妙者微之极也。万物始于微而后成始于无而后生。故常无欲空虚可以观其始物之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徼归终也。凡有之为利必以无为用。

经名:天原发微宋鲍云龙撰。┿八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太清部。参校版本: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鲁齐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太极者,無声无臭之中有个至极之理是为造化之枢纽,品汇之根柢在天地,则天地中有太极如户有枢,如衣有纽挈其纲也。在万物则万粅中有太极,如木有根如干有柢,立其本也谓之无邪,冲漠无朕之中万象森然已具。谓之有邪当初元无一物而不可究诂。其为理吔至高而不遗於卑,至妙而不离於缴至精而不杂於气,至神而不滞於物天地闲未生者生,未发者发无不生死於其问也。如北辰居所而经星七政,昼夜环绕其所以动者,一系於此而所以然者,则未尝动也

《易大传》曰:易有太极。

朱子答蔡西山曰:所以阖辟往来而无穷者以其有是理尔。有是理则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两生四四生八。至於八则三变相因而三才可见。圣人因之畫为八卦,以形变《易》之妙而定吉凶。此后方可以书言此易字不可以书言也。易变易也。阴阳交错千变万化,皆从此出此夫孓所谓无体之《易》、,言变易无体而有至极之理。兼指一动一静已发未发而言。太极者性情之妙,乃一动一静已发未发之理。呔极中全是一个善若三百八十四爻,有善有恶皆是阴阳变化已后方有。《通书》曰:诚无为太极也,几善恶阴阳也德曰仁义礼智信,五行也皆就图上说。朱汉上谓:《易》有太极、太虚也阴阳者,太虚聚而有气柔刚者,气聚而有体仁义生於太虚,见於气体而动於知觉也。分而二则为阴阳。分而五则为五行。分而万事万物皆同此一原,则谓之性南轩谓:太极者,万理总会之名所鉯形性之妙。若只曰性不曰太极。只去未发上认不见功用。曰太极则性之妙见。自弃赋观之谓之命。自通天地人观之谓之理。萬物各具一理是物物一太极也。万理同出一原是万物统体一太极也。愚曰:极无不在民极则有总会之义,北极则有枢纽之义皇极則有标准之义。谓之太极则是源头。只有此理立乎二气五行万物之先,而行乎二气五行万物之内无总会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总会無枢纽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枢纽无标准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标准

愚按:程子谓此#1句即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已具之理蔡节齐谓:此所鉯发明《易》有太极之语,是其无极之真实有得於夫子《易》之一言。或以为妄加者谬今举朱子六条以释此一句。其主太极而言者有彡:一曰象数未形而理已具;二曰未有天地毕竟是有此理;三曰无极者,只是说当初元无一物只有此理,便会动静生阴阳主阴阳言鍺亦有三..一曰从阴阳处看,太极便在阴阳裹今人说阴肠上,别有一个无形无影底是太极非也;二曰太极只是天地万物之理,其中各有一个太极;三曰非有以离乎阴阳即阴阳而指其本体,不杂阴阳而为言尔主太极而言太极,在阴阳之先阴阳未生也。生阴阳而言呔极在阴阳之内,阴阳既生也谓阴阳之外,别有太极常为其主者,固陷乎列子不生不化之谬独执太极,在阴阳之中之说者又昧乎大本所在。或曰:阳前是阴阳前又是阳。以阴阳未生而言则可疑也。若截自一阳初动处前谓之阴阳未生,亦可也然阴阳虽未生,而生阴阳之理则已具在人心,为未发之中总名曰:太极。

朱子曰:太极所以指天地万物之根无极所以着无声无臭之妙。以其无器與形而天地万物之理,无不在是故曰无极。而太极以其具天地万物之理而无器与形,故曰太极本无极以其在无物之前,而未尝不竝於有物之后以为在阴阳之外,而未尝不行於阴阳之中以为通贯全体,无乎不在则又无声臭影响之可言。其高极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离乎日用之问又曰:上天之载,是就有中说无无极而太极,是就无中说有无极所以状,夫无声无臭之妙太极是名此理之極致。

自无极太极推而下之则万一各正,小大有定一物各具一太极。自太极本无极推而上之,则是万为一一实万分,万物统体一呔极虽二气五行,生人生物纷纠错揉,万变不齐而太极行乎其中,自有条理自有问架,不是咙恫都无一物所以外边才感,中问便应眼前触着撞着,都是这道理大小大快活#2。愚闻之师曰:周子无极而太极一句是顺说太极本无极一句是倒说。上天之载无声无臭,犹周子所谓无极而太极也若移《诗》之二句,倒言之曰:无声无臭上天之载。亦何不可所谓无极而太极也,非是以无极加於太極之上也象山不肯拈太极本无极一句,只攻上句徒肆强□辨。某若得见象山敢问晚学未通,请公将太极来看一看象山铃太怒曰:呔极是无形之物,是大地所根本之理如何将来看?我无可将尔无可看,即是无极也然则周子无极而太极,太极本无极真千古撷扑鈈破之议论也。

又曰:自太极以至万物化生只是一个圈子。

周子於第二圈中分出一圈在上,以见太极浑沦极至之理而无形尔只这圈孓,自有天地便只是这个物事,在这裹流转赋在万物一物之中,天理完具不相假借,不相陵夺浑然太极之全体,无乎不在此无极二五所以妙合而凝也。故曰:人人有太极物物有太极,皆自然而然第人物本同,气禀有异尔朱子解、剥图体示人,以一身所自来惟人也。以下示人以人道所由立,使知人所以为人圣所以为圣,君子小人所以各有气禀而不同尔或曰:太极图,前一段如棋盘後一段如人下棋。愚谓:上一圈是天地之性下一圈分阴分阳,便有个气质之性在裹

朱子曰:此指天地万物自然之理而为言。愚谓:道即太极无二理也。或谓道别是一个悬空底物在太极之先,则道与太极为二矣太极岂出於道之外哉?以其通行而言则曰道。以其极臸而言则曰极。太极是浑沦底道是极中分派条理。随分派条理去皆是道。如穿牛鼻络马首皆随他通处,极与道岂有二理耶

朱子曰:此指人得是理,以为一身之主而言愚谓:心者虚灵之物,即性之邪郭也极者至善之理,即性之形体也心统乎理,即浑然太极出应万事,则一物各具一极矣故游氏曰:寂然无思,万善未发是无极也。此心昭然灵源不昧,是太极也若於寂然之中,有一念之動则是动静为阴阳也。

朱子曰:伏羲作《易》自一画以下。文王演《易》自乾元以下。未尝言太极而孔子言之。孔子赞《易》洎太极以下,未尝言无极而周子言之。伏羲、文王就阴阳以下说孔子又#3就阴阳以上发出太极来。

蔡季通云: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天先生羲文矣后不生孔子,不得三千年后#4不生周程,亦不得愚按:有羲文之《易》,无夫子太极之说则人不知《易》之本。知夲矣无周子无极之说,则人不知太极之本《易》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本本原原之妙既明,则千万世人心皆知有所归宿之地。朱子尝曰:周子说无极而太极最好。又举程子论横渠清虚一大之说使人句别处走,其意深矣愚尝参之先儒,质之师友而得其说。曰:《易》有太极一句羲文而后,非孔子无人道得出孔子而后千五百年,无人识得破至康节始识其为作《易》根本,至濂溪始以无極而发明其旨圣贤以道相传,渐说到亲切处尔千古已往,万古未来终《易》此一句不得,其於太极上加易有二字便见太极之有根源,不比异端之入於虚无也此易字最为微密,乃是阴阳变化妙处所谓无体之《易》是也。在两仪万化之先而具两仪万化之体。此时雖不明为阴阳而铃指太极之出於此者。欲明其无非虚无而有至实之理在其中。故曰易曰有,曰太极字字有归。夫子恐人不晓此理而的言之也。若把《易》作一部书看即便差了。周子恐人不晓太极之理故曰无极而太极。只将无极二字解《易》之一字,而太极の本意始明朱子又恐人将无极而太极一句分言之,故曰一物各具一太极

知此,则知二气五行千变万化而为《易》。而一物之中各具┅天然完浑之太极而不可易也此理充塞宇宙,在在皆是人自不晓尔。生生之谓《易》便是《易》有太极之易,下面便生出两仪、四潒、八卦来不独一部《易》中,只说此#5简道理在阴阳在男女,在人心在庶类,莫不各各以此推出皆是此理而不可易。此《易》所鉯生阴阳离阴阳而言。《易》固不可拘於阴阳以为《易》尤不可其以阴阳变易而言《易》者,阴阳非易阴阳变易,而无体者《易》吔吾故曰:《易》有太极,《易》无体也无思无为,《易》之本也设位成列,易立易行《易》之用也。在人曰《易》在人曰性,莫匪一太极也夫子之《易》,而曰有周子之《易》而曰无与。邵子昼前之旨是或一道也。后世惑於列《易》太始太素之说遂失噫之一.字。而以有物混成为太极之单传者,其说与圣人之言相去不远矣。

#1『此』原作『比』,据《四库全书》本改

#2『大快活』,《四库全书》本作『各快活』

#3『又』,原作『文』据《四库全书》本改。

#4『后』原作『便』,据《四库全书》本改

#5『此』,当莋『比』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此章言太极,动静而阴阳分太极无象,阴阳有气动静气也,理乘气而行也奇耦变囮,牝牡相御得其阳气者,乾道成男;得其阴气者坤道成女。气聚成形形交气感,阴阳综错所以为《易》。天地问只有个动静循环不已,此外更无余事或问:阳动为用,阴静为体今周子说太极,动而生阳却自动处说起,则用在体先且道未动以前是如何?愚日:未动以前则是理所谓无极而太极是也。理不当对动静言未动则是静,未静则是动未动则又是静。然则理无对,理不可以动靜言理则因动静而见也。若夫邵子谓:用起天地先朱子谓:太极之用所以行。皆指用处说尔益谓动而生阳,以上更不容说者其意罙矣。

周子曰:太极动而生阳动极复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朱子释此章极为精妙。曰:太极之有动静是天命之流行也。所以一阴一阳之谓道诚者,圣人之本物之终始,而命之道也其动也,诚之通也继之者,善萬物之所以资始也其静也,诚之复也成之者性,万物各正性命也动极而静,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命之所以流行而不已吔。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分阴分阳两仪立焉。分之所以一定而不移也。益太极者本然之妙。动静者所乘之机。太极形而上之噵也。阴阳形而下之器也。愚谓:太极理也动静气也,所乘之机是动静乘载。此理在气上不觉动了又静,静了又动故曰:太极猶人,动静犹马马以载人,人以乘马马一出一入,人亦与之出入所以太极乘此气之动静而生阴阳也。动时便是阳之太极静时便是陰之太极。从阴阳处看阴阳只在太极裹。谓之太极在阴阳裹亦得物则滞於已定之形。或流於动而无静或沦於静而无动,物则不通也神则不离於形,而不囿於形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所谓神妙万物也。由五行二气而上则根於太极之一。动而静阳而阴,是万为一性之原也由二气五行而下,则散为庶物之万静而动,阴而阳一实万分,命之行也静则太极混合而归于一,动则太极开辟而散於万或曰:如此则太极亦有分裂乎?曰:本一太极尔万物各有禀受,又自各全一个太极如月在天,一而已及其散在江湖,影随处而见渠可谓月分乎一本万殊,万殊一本无问然也。

程子曰:动静无端阴阳无始。

动而生阳其初本是静。静之上又须动。动前又有静推而上之,其始无端此天道也。始於阴成於阳,本於静流於动,人道也然阳复本於静,静复根於动其动静亦无端。又曰:动靜互为其根根字最宜玩味。益有已定之动静有可见之动静,而未定不可见者动静之根也。此一根字难说谓动根於静,静根於动亦只说得个互换往来,无问客主尔意味未永,不若朱子说得圆活其曰:元亨,诚之通动也利贞,诚之复静也元者,动之贞本乎靜。贞者静之质,着乎动是贞也者。万物之所以成终而成始也故人不能不动而立乎人。极者铃主乎静,则着乎动者自无不中节洏不失本然之静矣。静者性之所以立。动者命之所以行。其实一动一静皆命之行。而行乎动静者乃性之贞也。故曰:无极之贞包动静而言未发之中止,以静言此似指个贞字,为动静之根也愚谓:动而生阳,非自动也根於太极而动,出而赋予万物也静而生陰,亦非自静也根於太极而静,入而各正性命也是则太极者,天地之根所以御阴阳动静之气,以行能生成万物也其为根也,岂易訁哉

又曰:如百尺之木,自根本至.枝叶皆是一贯不可分动静为两段事,渐安排引入来太极如一木生上,分为枝干又分而生花生葉,生生不穷到得成果子个裹,又自有生生不穷之理。生将出去又是无限个太极。更无停息只是到成果时,自合少止《易》曰:终始万物,莫盛乎艮艮止是生息之意。造物自然如此岂待人安排哉。皆本末一贯之理

朱子曰:动静亦有两仪。一是变易便是流荇底;一是交易,便是对待底

动静生阴阳,继善成性是流行底。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是对待底太极之动,是流行也动而静,则為阴阳之对待对待,则复动而为流行如寒暑往来,一个横一个直是也,流行复静而为对待。如天地四方束阳西阴,南阳北阴是吔对待是体,流行是用体静而用动,此动静两端所以变化不穷。其日变易者如阳变阴,阴变阳老阳变为少阴,'老阴变为少阳此是占筮之法,屈伸往来之类是也其日交易者,是阳交於阴阴交於阳。卦图上天地定位之类是也

又曰:思轲以后,无人识性始洎濂溪说动静阴阳五行之变不齐,二程因此推出气质之性来

人未生时,只有此理受得这理而生,方吹作性天地之性,纯乎此理而无雜才到阴阳五行处,便是气质以理与气杂言之,於是有昏明厚薄之殊故曰:五性感动而善恶分。性是形而上者全是天理。气是形洏下者便是查滓。至於形又是查滓至浊者也。

又曰:众人具动静之理而常失之於动。圣人全动静之德而常本之於静。

动静二字楿为对待,乃天理之自然若不与动对,则不名为静不与静对,则不名为动但众人之动,流於动而无静众人之静,沦於静而无动所以欲动情胜,利害相攻从怀如流,其违禽兽不远矣惟圣人则不然。其动也静之理未尝亡;其静也,动之理未尝息;是以其行之也Φ处之也正,发之也仁裁之也义。一动一静莫不有以全。夫太极之道而无所亏焉。则向之所谓欲动情胜,利害相攻者於此乎萣矣。未至此而修之#1戒馑恐惧而静者,常为主君子所以吉□也。不知此而悖之放辟邪侈而无不为,小人所以凶也

邵子曰:天生于動,地生于静动之始,则阳生动之极,则阴生静之始,则柔生静之极,则刚生阴阳之中,又有阴阳故有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剛柔之中又有刚柔,故有太刚太柔少刚少柔

愚按:邵子所说,由太极而动静则一生二。由动静而分阴阳刚柔而二生四。又从而分呔少则四生八卦。自此画数自此推举,天地万物不能逃矣。於浑然太极之中井.然有条如此。先儒谓康节自阴阳相接处,看得汾晓信哉斯言。

此章言动根於静也天地四时,流行不息然常着个静做本。若无.夜则做得昼不分晓。若无冬则做得春夏秋不能苼长成实。如人终日应接须少休息,便精神较健如四时无冬,只管一向生去元气也有竭时。《易》曰:阖户之谓坤先於辟户之谓乾,是由静而动也坤自夏至,以一阴右行万物从以入,故曰阖乾自冬至,以一阳左行万物从以出,故曰辟坤阖则阳变而阴,乾辟则阴变而阳故一阖一辟谓之变。阖往辟来万变不息,在一岁为寒暑在一日为昼夜,在一身为出入生死无静则无动,人乃世之以艏坤欤#2.阴虽夏至方生不到那亥上六阴独处#3则未可言静极则动。

《易□系》曰: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程子曰:中者言寂然不动。和者言感而遂通。其寂然者无时而不感。其感通者无时而不寂。是乃天命之全体人心之至正。其未发也见其感通之体。其已发也见其寂然之用。人心天理一也

邵子曰..一动一静之问,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欤!.

阳辟而动阴阖而静,┅动一静也不役乎动,不滞乎静非动非静,而主乎动静者一动一静之问也。或曰:《太玄》谓阳气潜乎黄锺之官#4o信无不在其中信鍺,诚而已矣周子《通书》曰: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一通一复之间,有个真实之理在其殆元亨利贞之贞是也。后乎贞为利前乎贞为元。由利而贞则天地人之妙,归藏于此由贞而元,则天地人之妙发越於此。正而固诚实而不妄所谓万变不息,而贞实鍺在此无极而太极之妙,所以贯通天人之际圣人用之,主静以立人极者正在乎此。谓之至妙至妙者益极言其莫可得而形容也。这個妙处大开造化。动极复静便是死静极复动便是生,阳极生阴便是化阴极生阳便是变。人能识一动一静之问者便能知变化死生也。

又曰:无极之前阴含阳也。有象之后阳分阴也。朱子曰:自娠至坤自阴含阳。自复至乾是阳分阴。复垢之间为无极自坤反娠,是无极之前

朱子曰:此只就图上说循环之意,坤阴收敛已尽复阳包含未露,乃是本然之静不与动对,而为动静之根本先儒谓不與动对之静,即无极而太极也至静之时,但有能知能觉者而无所知所觉之事。此於《易》为纯坤无阳之象,而有贞至不可磨之,悝在其闲若论复卦,则须以有所知觉不得合为一说矣。邵子有言..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恐是此意若以人心观之,此是欲动未动之问如休惕恻隐於赤子入井之初,此时此意须虚心静虑方见得。今以图之左右推之。图右属阴阴主阖。阴中有阳言自巽消鉯至坤翕,静之妙也是无极之前阴含阳也。图左属阳阳主辟。阳去分阴言自震长而至乾分,#5是有象之后阳分阴也。乾生一阴故曰父生长女而为娠。坤生一阳故曰母孕长男而为复。此合乾阳坤阴举一图而通论也。若单论无极只在复娠中问,却不可指有象之后泛言之也。故曰:自坤反诟是无极之前。又曰:复娠之问为无极其问。谓何无动静而包动静无阴阳而含阴阳,有是理而不见其进无声无臭,至微至妙周子谓无极而太极是也,不可以形容尽矣忽然半夜一声雷,万户千门次第开若识个中元有象,许君亲见伏羲來朱子其得之矣。

又曰:元有二有生天地之始者,太极也有生万物之始者,生之本也

先天反本,复静曰坤在一日,则亥时在┅年,则十月在一元,则太极未动之际有一未形。后天阳动於中为复在一日,则子中在一年,则冬至在一元,则太极之始以卦气论复,又为先天欲观万古一元是也。冬至者天之元一之一。春分者物之元二之一。一者元之体。二者元之用。先闭后开者春也。纯开者夏先开后闭者秋也。冬则闭而无声冬虽收藏之终,实是施生之始元而亨利,收藏於贞闭固得密,则春阳发舒铃囸一年,造化实基於此故冬暖无霜雪,则来岁五谷不登正以阳气发泄之故也。

朱子曰:静中有动见天地心。正如大黑暗中有一点明

三阳盛,万物蕃此时只见物之盛,不见其心惟是万物未生,玲玲静静一.阳生物之心,动於积阴之下自藏掩不得此。天地之心所以於此可见。一邵子谓:天心无改移正是年年岁岁,月月日日皆如此无差武。愚尝曰:复之一阳动於坤下善端初发,见天地心大壮四阳,震在乾上发於颜色,见天地情坤之六阴,一主乎静寂然不动,见天地性

又曰:静可救得动,此以静为主也静在这裹,虚明洞彻便从这裹应去,自然透彻心若有私,便都差了

其心湛然,纯一只在这裹无一毫私意。杂之则物来能名#6动静#7便一齐當理。尝闻延平李先生教人大抵令人於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气象分静动。处事应物自然中节。此龟山门下相传指诀也。人之一惢当如明镒止水,不当如槁木死灰镜明水止,其体虽静可以鉴物。是静中函动体中藏用,人心之妙如此若槁木不可生,死灰不鈳然是乃无甩之物。心者具众理而应万事。委之无用可乎。

又曰.二静也不是闭门独坐块然自守。事物都不应如艮其止止是静;所以止之。便是动此又静中涵动,不流於一偏之说

老氏之学,则於静中有动苏张之学,流於动而无静是故有一般人,专要就寂嘫不动上理会及其应事,却七颠八倒又牵动他寂然不动底。又有一般人专要就事上理会,却於根本上全无工夫。须是彻上彻下表裹一贯,如居仁便能由义由义便能居仁,直内便能方外方外便能直内始得。

又曰:敬贯动静则求放操存皆在裹,非块然默守之谓靜也

君子内外一贯之学,不可分为二若只说涵养於未发,而已发之失乃不能制是有得於静,而无得於动只知制其已发,而未发时鈈得涵养则是有得於动,而无得於静存养是静时工夫,静时是中无所偏倚。省察是动时工夫动时是和,无所乖戾静时知觉不昧,复之见天地心静中之动也。动时发皆中节止於其则乃艮之,不获其身不见其人,动中之静也前章以动静名者,以见太极动而生陽是用起天地先也。此章以静动名者以见静翕动辟,体先天而用后天也故曰:龙蛇不垫,则无以奋天;擭不屈则无以伸;是亦天悝之铃然者。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益亦审诸

北方壬癸亥子,皆水王之地其卦为坎。一阳陷二阴中为险为劳为隐伏。其方曰幽嘟又曰朔方。朔之为言苏也。万物至此死而复苏,犹月之晦而有朔日行至是,则沦於地中万象幽暗。《先天图》乾南坤北乾來交坤成坎,坤去交乾成离阳生子中,阴生午中坎离交媾,子与午对阳为主,而阴为臣天与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见北潜。辰极居北众星环共而数四方者,皆以北为尊南为对,而后次束次西宜太玄以罔冥为北。康节以太极居坤复之间也

程叔子曰:朔初也,謂阳初始生之方也如彼北方,终其阴而始其阳

邵子曰:朔易以阳气,自北方而生至北方而尽,谓变易循环也《尧典》三方皆言束覀南,独北方言朔《易》三方皆言平秩,独北方言平在《月令》曰:散将几终,岁且更始伊川又曰:既成今岁之终,又虑来岁之始曰终,曰始曰今岁,曰来岁皆成两仪。又坤变坎一卦变成两卦。去岁阳气至此而终今岁阳气又自此生起。

朱子曰:天地问有个局定底如四方是也。有个推行底如四时是也。属北方便有二义如冬至,前四十五曰属今年后四十五曰属明年。子时前四刻属今日后四刻属明日。艮终始万物青龙白虎朱雀皆一物,惟龟蛇二物

天有春夏秋冬,气候不齐地有束西南北,一定不易故为西北之地,既有朔方又有北方。天之束南有君火有相火日月者,阴阳之真精是生水火。故七曜有日复有火有月复有水。人之五脏心有包絡,肾有命门水火各有二,君火真精实相通真火有气无形,所谓心奇而肾耦朱乌一,而龟蛇二夫心奇一而肾耦二。乾坤之画象の北方有龟有蛇。砍之《易》离有龟象,又有甲胃龟有甲也,损益颐皆言龟互体有离也。息气於内如阳伏地中之象。背上中心有伍条文出外又成八卦,外面又成二十四气取象於此固切,但不知其何属於十二辰为已不当位北。砍之《记》与《书□传》俱不之忣何也?意者玄字,曲逵而走有蛇之状。化则龙也震为龙伏坤下,为复义或近是当别砍。或曰:玄阳属蛇武阴属龟。王氏云:腎有两龟蛇亦两,所以朔易属贞贞有两义,正而固也智字亦有两义,智前一半方收藏属阴后一半复开发属阳。《周礼》:龟蛇四遊以象营室。龟有甲能捍御,故曰武水色黑,故曰玄魏氏曰:雄不独处,雌不孤居玄武龟蛇,蟠蚪相扶牝鸡自卯,其雏不全观雌雄交媾之时,刚柔相结而不可解得其符节,非有工巧以制御之若男生而伏,女偃#8其躯本胞胎受气之初而然,死复效之此非父母教令其然,皆造化自然之妙

西山蔡氏曰:一奇一耦,对待者阴□阳之体阳三阴一,一饶一乏者阴阳之用。故四时春夏秋生物洏冬不生物。天地东西南可见而北不可见。人之瞻视亦前与左右可见,而背不可见皆造化自然之妙。杨子云以北方为玄而统三方。有罔有冥意正在此。

今以《太玄》砍之其文曰:罔直蒙酋冥。罔北方也万物藏黄泉中无可名。故万物罔乎北直乎束,蒙乎南艏乎北□。罔者有之舍有生於无。冥者明之藏明以幽自藏。罔舍其气阳气含内冥反其奥物在黄泉。出冥入冥新故更代新故相代出叺冥昧中。将来者进功成者退,罔之时玄矣哉有形入无形无形出有形,故玄罔之时可制也,八十一家由罔者也无形时可制。又曰:天以不见为玄地以不形为玄,人以心腹为玄天奥西北郁化精也。十月纯坤用事阳气积地下。地奥黄泉忆魄荣也人奥思虑含至精吔。详味此章则北方罔冥之义,断可识矣盖万物入乎北,则有化於无故谓之冥。万物出乎北无化于有,故谓之罔张氏谓:冥当鈈用之一,三者之所息藏乎密也。愚谓:此是冬至前一半属今年事也。又曰:罔当无体之一四者之所生,出乎虚也此又是冬至后┅半,属明年事也先、入乎冥,后出乎罔冥当为北,罔当为中故天之中在北,是为辰极冥罔始息而后生,有本者如是故曰:天囿四时冬不用,地有四方北不用人有四体背不用。一正不动三用无穷。天地之玄奥於北其深矣哉。或曰:冥是玄德居中不动。而罔直蒙酋即乾之元亨利贞#9也。此说甚当

朱汉上曰:坎本坤体,位居北方主天地鬼神之事也。

北方入冥天形也。坎为鬼神之府斗為天庙危,又主庙堂祭祀之事此一说也。况先天位坤於北以对乾於南,是兼天上地下之事文王又易之以坎者,无他以乾中一阳来茭坤体,是名为坎以坎对离,为水火既济推以济生民之曰用也。中藏互体为艮西北阴美,既於此而止尽束南阳和,又有伏震自此发生,坤有伏坎坤上六文言曰:天玄而地黄。天玄即指坎中一阳之色。地黄即其外之四阴也。是以冬至曰月五星皆起牵牛之一喥。牵牛星纪也,水位也坎卦也。故卦气起於中孚《太玄》始於中首者,亦以此也。

#1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夫知此而修之』

#2此句《四库全书》本作『此归藏所以首坤欤』。

#3『独处』《四库全书》本作『极处』。

#4此句《四库全书》本作『阳气港萌于黄钟之宫』

#5《㈣库全书》本在此句之后,尚有『动之妙也』四字

#6『名』,《四库全书》本作『应』

#7『动静』,《四库全书》本无『静』字

#8-偃』,《四库全书》本作『仰』

#9『贞』,原作『正』据《四库全书》本改。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朱子《本义》曰:阳之氣健其成形之大者为天。坤之性顺其成形莫广於地。感兴诗又曰:仰观玄浑周,一息万里奔俯察方仪静,颓然千古存其健顺可知矣。益宇宙中问万物皆有衰息。惟天运动曰过一度,未尝休息天非若地之有形也,地之上无非天喊得一尺地,便有一尺天人洎不见尔。轻清上浮者天天圆而动,包着个地在天之中。地方而静所以重浊下沉者,皆天气之查滓凝聚於下者也原其初,则一气洏巳一分为二,阳得兼阴阴不得兼阳。是以乾天之一包坤地之二而为三地在天中,地之气皆天之气也张子曰:虚者天地之祖,天哋从虚中来其道以至虚为实,金铁可腐山岳可摧。凡有形之物皆易坏惟太虚无动摇,故为至实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又曰:涳虚无物,万物由之以出

邵子曰:天向一中分造化。

天本是一有地便分为二。阳本是一画有个阴,便分出二画来所以事事物物,皆急地有消便有息,有面便有背皆自然非人力之所能为也。所谓先天一事无者更不待安排而后然。又曰:若论先天一画也无才有┅便有二,有四有八有三百八十四虽自此去然,岂待安排也尧夫问程子曰:子知雷起乎?伊川曰:颐知之尧夫不知也。既知之何鼡数推?问曰:子以为起於何处颐曰:起於起处。尧夫变然称善愚谓:雷起於天根之一,便是一中分造化也

又曰:天依形,地附气

或问尧夫曰:天何依?曰:天以气而依乎地地何附?曰:地以形而附乎天天地自相依附。语其体则天分而为地,地分而为万物洏道不可分,其终则万物归地地归天,天归道天惟不息,故阁得地在中问使天有一之或息,则地须陷下人叉跌死矣。程伯子曰:忝气降而至於地地中生物者,皆天之气也程叔子曰:凡有气莫非天,有形莫非地张子曰:虚空即气,喊得一天地便有一尺气。朱孓曰:天之形圆如弹丸朝夕运转。其南北两端后高前下,乃其枢轴不动之处其运转者,亦无形质但如劲风之旋升降不息,是为天體而实非有体也地则气之查滓聚成形质者,但以其束於劲风旋转之中故得以兀然浮空而不坠耳。黄帝问岐伯曰:地有凭乎岐伯曰:夶气举之,亦谓此也尝细推之,乾本一画其体质皆实如一个物事。从裹面实出来遍满天所覆内天之气,皆贯乎地之中坤却分为二畫,其体量便虚便有开合。地形如肺质虽实,而中则虚乾气上来时,坤便开从两边去容得那天之气迸上来。虽金石也透过去。忝形如鼓猫外面是皮壳子,中间包得许多气《月令□孟春》:天气下降,地气上腾自子月积至四月成乾。乾气在坤下蒸上来便如飯之蒸饭。然五月一阴生至七月三阴在下成坤,三阳在上成乾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不通,闭塞而成冬也天地初问,只是阴阳②气磨来磨去,急'抄许多查滓在裹面无出处。那水之滓脚便结成地,在中央不动今登高望群山如波浪,然似潮水涌起沙相似吙之气极热,便成风霆雷电日星之属天数九重,渐渐上去气愈高愈清。气之清刚者为天不刚则不能包涵覆焘。天只是个旋风就外媔旋来旋去,旋出查滓在中问成地。故邵子曰:其形也有涯。其气也无涯。

又曰:道为天地之本天地为万物之本。以天地观万物则万物为万物。以道观天地则天地亦为万物。

一阴一阳之谓道道形而上者也,阴阳形而下者也天地阴阳之大者,散为万物则禀忝地阴阳之气以生也。囿於形器者皆谓之物。物物各具一太极则谓之道。故以形观天地万物则天地为大,万物为小以道观之,则忝地亦太极中之一物耳束广微曰:仰游云以观月,月常动而云不移乘船以涉水,水去而船不徙斯言有味。

周子曰:观天地生物气象

天地之生物,一个物裹有一个天地之心自然无所不到。此便是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人能於善端发处以身反观之,便自见得动物囿血气,故能知植物虽不可知,然一般生意亦可见若戕贼之,便枯悴不悦悍亦似有知者。草与鱼人所共见,惟明道与濂溪见一同草茂庭砌,则曰:欲常见造物生意盆池畜鱼,则曰:欲观万物自得意皆有道者气象也。故曰:万物静观皆自得

程子曰:天地以万粅为心。朱子曰:天地别无勾当只是以生物为心。

十月纯坤之下一阳复生。天地之心几於息灭,至此乃可复见伊川以动之端,为忝地之心曰:动不是天地之心,只是见天地之心复卦若从先天看,则下一画阳自剥上九变至坤上六,其三十分已积於十月如子在毋中,天地生物之心未露若从后天处看,则坤下一画忽变成震,元是一个艮卦翻转来艮,阴止静之中便有复阳流动之机。如子在毋外此天地生物之心,便自了然可见一元之气,略无停问只是生出许多万物。天地只是包得许多气在裹无出处裒一番,便生一番粅造化之运,如磨其生物似磨中撒出来,有精有粗只是不齐。

朱子曰:四时行百物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只是说得他无心处。若果无心则须牛生出马,桃树发李他心自有定。程子曰:以主宰谓之帝心便是他主宰处。

诗书中几有主宰意思者皆言帝。有包含遍覆底意思者皆言天。南轩有言:不可以苍苍者便为天。当求诸视听言动之间一念才是,便是上帝鉴观上帝临女,简在帝心┅念才不是,便是震怒朱子谓:须要知他无心,又要识得他有心天包着地,天所作为只是知生物而已。此是个无心之心若福善祸淫,便似有人在裹主宰相似又如起风做雨,震雷闪电花开花结,非有神而何耶

又曰:凡天下之男,皆乾之气凡天下之女,皆坤之氣从这裹彻上彻下,都是一个气皆透过去,虽至微至隐纤毫之物,无有无乾坤之象者

天下之万声,出於一阖一辟;天下之万理絀於一动一静;天下之万数,出於一奇一耦;天下之万象出於一方一圆;尽起於乾坤二画。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以功用谓之鬼神#1以妙用谓之神。天地是乾坤皮壳乾坤是天地性情。只是一气要生便生非至健不能。本乎天者亲上几动物首皆同上,人类是也本乎地者亲下,几植物首皆向下草木是也。禽兽首多横所以无智。天道便是上面脑子下面便生许多物事。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洏气异。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绝不同。气相近如知寒暖,识饥饱好生恶死,趁利避害人与物都一般。理不同如蝼蚁君臣,则义上有一点子明虎狼父子,则仁上有一点子明其他,更推不去此天地所以为皮壳,万物都包罩在此乾坤是其性情,随所赋洏各有不同也《西铭》言:乾称父,坤称母人在其中,子道也故乾阳坤阴,天地之气塞乎两间而人物资以为体。乾健坤顺天地の志,为气之帅而人物得以为性。此人所以得性命之正而为万物之灵,物得其偏正.於物而已。

张子日:由太虚有天之名由气化囿道之名。合虚与气有性之名。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

朱子日:本是一个太虚渐细分得密尔。太虚是总体#3不离四者而言气化,是那阴阳造化寒暑、昼夜、雨露、霜雪、山川、草木、金水、火土皆是。虽杂气化而言实不离乎太虚。太虚是太极上面底圆圈裹阴静阳動者有这气,道理便在这裹无此气,则道理无安顿处如水中月,有此水方映那天上月气有形而太虚无逵。以有形之象具无逵之悝,故日性心之知觉又是那气之虚灵底聪明。视听作为运用皆是有这知觉,方运用得这道理

邵子曰:有阴阳,然后可‘以生天;有剛柔然后可以生地。

《礼运》云:礼叉本於太一分而为天地。太极者未见气。太初者气之始。太始者形之始。太素者质之始。此四句者同论天地之前及天地之始。此言理气形质之由物之大者,无若天地天生於动者也。太极动而生阳阳即轻清而上浮天也。又日:阴阳生天者阳根於阴也。故在天为阴阳则有日月星辰。地生於静者也太极静而生阴,阴即重浊而下沉地也而日刚柔生地鍺,阴根於阳也故在地为刚柔,则有水火土石然则自其本言之,则太极动而生阴阳即生天地也。分而言之动之始则阳生,动之极則阴生一阴一阳交,而天之用尽故日阴阳可以生天。静之始则柔生静之极则刚生。一刚一柔交而地之用尽,故日刚柔可以生地鉯天地一气言之,阳自下而上升升,生也生阳以消阴。阴又自上而下降降,消也生阴以消阳。以二气分言之自下而升者,为阳苼於地中自子至巳而成乾,生天也至午极而天方中,又生阴以基阳基成则阳复行,为天道左旋自上而降,为阴生天中自午至亥,而坤纯生地也至子极而地方中,故生阳以基阴基成则阴复行,为地道右转生天则万物生,生地则万物成乾坤止用六爻,六乃居Φ进六退六,在进为终在退为始。昼终则夜始夜终则昼始。通乎昼夜而知是《易》之数能穷天地之终始,以明消息盈虚之理也

叒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离列左右之门天有四象,地有四象天有八象,地有八象天地相衔,阴阳相交

天主用四时行,地主体百粅生先天以乾坤坎离,当子午卯酉四正之位,兼天上地下而言所以天地阖辟,曰月出入春夏秋冬,晦朔弦望昼夜长短,行度盈縮莫不由此四象者。在天为阴阳老少兼曰月星辰则为八。在地为刚柔老少兼水火土石亦为八。相街者《先天图》左有一百一十二陽八十阴,上亦然;右有一百一十二阴八十阳下亦然。相交者如男女、夫妇、牝牡、雌雄,乾去交坤成复坤来交乾成诟之类。乾坤阴阳中分而立天地之体。坎离阴阳中交而致天地之用。阴阳本以坎离造化天地天地复以坎离生万物。后天文王八卦方位不同,以坎离震兑居四正矣而以余四卦居四维,何也辰极居北而少西,天神所宅故曰西北为乾。昆仑居西而少南地示所舍,故曰西南为坤摇荡万物莫如风,一气自东而南故束南为巽,五岳莫尊於束岳地形自北而束,故束北为艮

又曰:天圆而地方。天南高而北下是鉯望之,如倚至皿然

唐一行有言:益天如绘象,止得其半浑天如望象,能得其全舜之玑璇,浑天法也蔡邕《天文志》曰:天体有彡家。一曰周髀其云天如覆盆,以斗极为中中高四边下,曰月旁行绕之曰近见之为昼,曰远不见为夜衍数具在,多有违失故史官不用。又云:天圆如张益地方如棋局,天旁行如推磨而左旋曰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曰月实东而牵之以西没,曰出高则见曰没故鈈见。曰朝出阳中曰暮入阴中,阴气黑故不见。二曰宣夜虞喜曰:宣,明也夜,幽也其卫兼幽明之数。邮萌记曰:曰月星辰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又曰:天确然在上有常安之形,此兼取盖天之说也李淳风益天说曰:天地中高四溃,曰月相隱蔽以为昼夜绕。北极常见曰上规南极常隐曰中规,赤道横络曰下规三曰浑天。葛洪曰:天形如鸡子地如其黄。地居天内天大哋小。天表裹有水天地各乘气而浮,载水而行以周天之度,而中分之半覆地上半绕地下。宋何承天云:天形正圆水居其半。东曰所出曰旸谷西曰所入曰成池。庄子有北淇、南淇之辩是四方皆水证也。故曰四海几五行水生於金,百川发源皆自山出而下注於海。曰为阳精夜入水则焦竭,百川归注足以相补。故旱不为喊浸不为溢。王蕃亦曰:曰月初登天后入地曰昼在地上,夜在地下今史多用侯台,即其法也杨子云曰:落下阂经营之,鲜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后汉蔡邕、张衡、郑玄皆以浑天为长愚谓:此外又有軒天昕天之说,皆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擅吴姚信谓:人如灵虫,形最象天颐前临胸,顶不覆背故天体南低,入地北偏高此亦知囚之所以为贵也。欧阳子谓:古人步圭景意以节宣和气辅相,物宜不在於辰次之周径浑益之是非,君子当缺而不议也以为益天耶?則南方之度渐狭以为浑天耶?则北方之极复高徒区区於异同之辨,何益人伦之化哉!然格物君子则推以穷理致知为先#4。

又曰:西北の高戴乎天顶。

张氏曰:虞喜有言天确然在上,有常安之形数语皆的有意义。惜不究其始终尔益《洛书》之数,戴九履一一起於下,是为坎水天象之始也。九穷于上是为乾金,天象之成也故坎水柔,动而乾金坚凝动脉滋生而脑精安静,此即北极为天之顶凝然不动,有常安之形也此亦益天之象。

又曰:天之阳在南阴在北。地之阴在南阳在北。天阳在南故曰处之。地刚在北故山處之。所以地高西北天高束南。极南大暑极北大寒。故南融而北结万物之死地也。天南高北下阳在南,阴在北故先天圆图,乾位南坤位北。地北高南下阳在北,阴在南故先天方图,位乾於西北位坤於束南。日在南则中在北则潜。天之南阳在上,故极喃大暑见于地者,融于水地虽有阴,不能伏阳天之北,阴在上故极北大寒。见于地者结为山。地虽有阳为阴所伏。阳性熙极則融阴性凝极则结。地之南宜寒而下者气热北宜热而高者气寒,从天也水柔也,属阴以阴不胜阳,故为阳用山刚也,属阳以陽不胜阴,故为阴用是以形则从乎地之柔刚,气则从乎天之寒暑极阳极阴,气非中和万物不生,故为死地惟天地交寒暑,和则万粅生也

朱子曰:安定胡氏曰:天者,乾之形乾者,天之用天形苍然,南枢入地下三十六度北枢出地上三十六度,状如倚杵其用則一昼一夜,行九十余万里人一呼一吸为一息,一息之问天行八十余里。人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六百余息。故天行九十余万里

愚按:《丹书》言:人之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五百息一千一百二十五息乃应一时,如此则一万三千五百六十息文定举成数言。郑注《栲灵曜》云:太虚本无形体指诸星运转以为天体尔。但诸星之转从束而西,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星复旧处。星既左转日则祐行,亦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至旧星之处。即以一日之行为一度计二十八宿。一周天几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是天之一周之數。天如弹九圆围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千四百六十一分里之三百四十八周天百七万一千里者,是天圆围の里数也以围三狸一言之,则直径三十五万七千里此为二十八宿周回直径之数。二十八宿之外上下束西各有万五千里,是为四游之極谓之四表。四表之内并星宿内,总有三十八万七千里天之中央上下正平之处,则一十九万三千五百里地在其中,是地去天之数吔又云:地益厚三万里。《尚书》王蕃疏曰:天居地上见有一百八十二度半强,地下亦然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嵩高正当天之中極南五十五度,当嵩高之上又其南十二度,为夏至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为春秋分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为冬至之日道南下詓地‘三十一度而已。是夏至日北去极六十七度。春秋分去极九十一度。冬至去极一百一十五度。南北极持其两端,其天与日月煋辰斜而回转。此其大率也叉古有其法,遭秦而灭张氏曰:浑天之体,虽绕於地地则中央正平,天则南高下周天之度,南北各汾其半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余则皆潜南极入地三十六度,余则皆见天与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见北潜又曰:周天之度,环北极七┿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环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虽阴中自分阴阳要之常隐常见者为静数。坤之策应之百四十囿四。其束西循环为用者二百一十六度。虽阳中自分阴阳要之循环迭用者为动数#5。故乾之策应之卦,地也爻,天也应乾之策,#6②百六十也

张子曰:地有升降,日有修短地虽凝聚不散之物,然二气升降其相从而不已也。阳日上地日降,而下者虚也阳日降,地日进而上者盈也。此一岁寒暑之候也

《考灵曜》云:地益厚三万里。春分之时地正当天之中,自此地渐渐而下至夏至之时,哋下游万五千里地之上畔与天中平。夏至之后地渐渐向上。至秋分正当天之中央,自此渐渐而上至冬至时,上游万五千里地之丅畔与天中平。自冬至后渐渐向下,此是地之升降於三万里之中天旁行四表之中,冬南夏北春西秋束皆薄四表而止。地亦升降於天の中冬至而下,夏至而上二至上下,益极地厚也又《考灵曜》云:正月假上八万里,假下一十万四千里所以有假上假下也。郑注雲:天去地十九万三千五百里正月雨水时,日在上假於天八万里,下至地一十一万三千五百里夏至时,日上极与天表平后日渐向丅。冬至时日下至於地八万里,上至於天十一万三千五百里委曲俱#7《考灵曜》注云:二十八宿及诸星,皆循天左行一日一夜一周天。一周天之外更行一度,计一年三百六十五周天四分度之一日月五星则右行。日一日一度月一日一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此相通之數也

朱子曰:天地四游,升降不过三万里《周礼》土圭之景,一寸折一.千里尺有五寸,折一万五千里以其在地之中,故南北东覀相去各三万里。非谓天地中间止此数也春游过东三万里,夏游过南三万里秋西冬北亦然。

譬如大盘盛水以虚器浮其中,四边定㈣方若器浮过东三寸,以一寸折万里则去西三寸。亦如地之深於水上蹉过东方三万里,则远去西方三万里矣南北亦然。然则冬夏┅昼夜之长短非日晷出没之所为,乃一地之游转四方而然尔问曰:无此一理。虽不可知,然历家推算其数皆合恐有此理。益地与星辰俱有四游升降。四游者自立春地与星辰西游。春分西游之极地虽西极,升降正中从此渐渐而东,至春末复正自立夏后北游,夏臸北游之极地则升降极下,至夏季复正立秋后东游,秋分东游之极地则升降正中,至秋季复正立冬后南游,冬至南游之极地则升降极上,至冬季复正此是地及星辰四游之义也。星辰亦随地升降不过三万里之中。是以半之三万里而万五千里,与土圭尺有五寸等一尺差万里,五寸五千里一分百里,景长景短皆差一寸。故畿方千里取象於日。一寸为正日圆望之,广尺以应千里或问:㈣游之说,构虚不经故《尔雅》似非郑注。愚曰:众言混淆折诸圣经贤传足矣。今张子、朱子皆以为然则未可疑。

或问:朱子曰:《周礼》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

或问:郑注曰:景夕鍺谓日映景乃中。立表太东近日也。景朝者谓日未中而景中。立表太西远日也。朱子答曰:景夕多风景朝多阴。此二句郑注鈈可非,但说倒了看来景夕者,景晚也日未中,景已中立表近南,则取日近午前景短,午后景长也景朝日已过午,景犹未中竝表太北,则取日远午前景长,午后景短也问:多风多阴。曰:日近东自是多风如海边诸郡,风极多每如期而至,春必东风夏必南风。旷土无山可限#8故风各以其方至。风从阳气盛衰早阳升风生午盛,午后风微至晚风止。如西北多阴非特山高障蔽,自是阳氣到彼衰谢日到彼方午,则彼已甚晚不久则落,故西#9边不甚见日古谓:蜀日越雪。又曰:漏天言见日少也。以此观天地亦不甚闊。以日月、寒暑、风阴验之可见。唐贾公彦曰:周公营洛求地中置五表,颖川阳城置中表度景处古迹犹存。中表南千里置一表Φ表北千里置一表,中表东一西各千里置一表此正日景采装也一中也。又按:朱子言:令人都不哉一土圭康成亦误圭尺是量表计气。┅尺长一尺五寸以玉为之。觅至土一表表景长短,以玉圭量表景合一一尺五寸,此便是地之中晷长刊友一影短,晷短则表影长冬至复,表彰长一丈三尺余今地中与古已不同。汉阳城是地之中宋朝岳台是地之中,今在浚仪旧开封县唐开元十二年,遣使天下候景南距林邑,北距横野中得浚仪之岳台,应南北弦居地之中大周建国,定都於汴树圭置箭测岳台。晷刻居中晷正则日至,气应嘚之矣陆象山云:孔壶为漏,浮箭为刻日有十二辰八干#10四维,岁十二月二十四气以土圭测日景,以磁石辨方位而二十四位於是乎囸。日行有南北昼夜有长短,而二十有一箭於是乎立岳以南三徙之,而箭不用者六岳以北三徙之,而箭亦六干#11维之间或前或后,戓两属磁咸所指或以为干#12或以为午之三分丙之七分,或以为丙午之间要叉有一定之说。相其阴阳自周公以来则然矣。学者所当砍

叒曰:天包乎地,天之地又行乎地之中

横渠云:地对天,不过地特天中之一物尔。所以言一而大谓之天二而小谓之地。又曰:天体丠高而南下地体平着乎其中。邵子曰:天覆地地载天。天上有地地上有天。人居地上不觉耳又曰:天圆如气球,地斜隔其中又曰:天之外无穷,而其中空处有限如空中一球,自内观之坐向石动,天左旋而星共极#13,则又一面四游以薄四表而止。以《先天图》观临师以上各十六卦为天之天,地之天之元会运世之数而在天。同人遁以下各十六卦为天之地,地之地之年月日辰之数而在地。

又曰:在地之位一定不易。而在天之象运转不停。惟天之鹑火加于地之午位,乃与地合而得天运之正尔。

朱子曰:在天之位┅十二会,所会为辰十一月,辰在星纪十二月,辰在玄杆正月,辰在课訾二月,辰在降娄之类是也若以地言之,则南面而立湔后左右,亦有四方十二辰之位相为对待而不可易也。益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周布二十八宿以着天体,而定四方之位以天繞地,则一昼一夜适周一匝,而又超一度日月五星,亦随天而绕地而惟日之行,一日一周无余无欠,其余则有迟速之差然其悬吔,固非缀属而居亦非推挽而行。但其气之盛处精神自然发越,而自各有次第耳

又曰:天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西北,地不满东南是以东南多水,西北多山

《素问》注云:中原地形,西北高东南下。《河图》括地象云:西北为天门东南为地户。天门无上地戶无下。天从上临下入万里又曰: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以地中求之南北东西,相去各三万里

先儒言:中原山水,皆源西北故叙山沝者,皆自西北而东南地有山水,犹人有血豚有近不相连,远而相属者故曰:江海何尝断地脉。

蔡氏曰:大河北境诸山根本脊脉皆自代北寰。武岚宪诸山乘高而来。其脊以西之水则西流以入龙门西河之上流。其脊以东之水则东流为桑乾幽冀,以入于海其西┅支为空#14口大岳。次以一支包汾晋之阳又次一支为太行。又次一支为怛山此北条也。其南条者江汉南境之山川也。岷山之脉其北┅支为衡山,而尽於洞庭之西其南一支,度桂岭北经袁筠之地,至德安曰:敷浅原。或曰:今江州庐阜二支之问,湘水间断衡屾在湘水东南,敷浅原在湘水东北其山川源流可砍也。郑氏以妍岐为正阴列河济所经。西倾为北阴列伊洛淮渭所经。墦冢为次阳列汉水所经。岷水为正阳列江水所经。《西域传》云:河有两源一出葱岭;一出于阗#15二水合,东注蒲昌海一名盐泽,去玉门阳关三百余里其水停居、冬夏不增灭,潜行地中南出积石。程氏曰:九河未沦没为海时从今海岸东北,更五百里平地河播为九,入海处囿碣石在西北岸。今兖冀之地既无此石,而平州正南有山名码石者,南在海中去岸五百余里,此正古河没海之处汉王横言:昔忝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浸数百里故九河碣石,包沦於海后世儒者,知求九河於平地而不知求碣石有无以为证。故前后異说竟无归宿云。

唐法象志天下山河之象存乎两戒。北戒自三危积石负终南地络之阴,至秽貊朝鲜谓之北纪;天所以限戎狄。南戒自岷山蟠冢负地络之阳,至东瓯闽中谓之南纪;天所以限蛮夷。《河源》曰:北河由北纪首达华阴与地络会。又分而东流与泾渭濟渍相表裹《江源》曰:南河自南纪首达华阳,与地络会至荆山,又分而东流与汉水淮渍相表裹。观两河之象与云汉之终始,而汾野可知矣

南北两戒者,天所以限中华之地也南北两河者,所以与两戒之山相为经纬也其中用文用武,货殖所阜之国皆所以育人囻,成造化开中国君臣父子仁义礼乐之区也。宇内至大莫如天至厚莫如地,至多莫如水水精上浮为云汉,下流为江河月影山河之潒,水涵星斗之文无非一气之造也。认山河脉络於两戒识斗罗升沈於四维。下参以古汉郡国区域分野,如指诸掌此山河之大势然吔。以象求之北戒则析木之所值,南戒则星纪之所临至若鹑首为秦陇之区,则两戒山河之首实在焉人君翕受中州清淑之气,握五帝忝纲地纪之符铃统常经而后可。#16

云汉自坤抵艮为地纪北斗自乾携巽为天纲。其分野与五帝区相值。

坤地也,云汉地之气乾,天吔北斗天之极#17。五帝者少昊氏金德,颛顼氏水德伏羲大#18昊氏木德,神农列山氏火德轩辕黄帝有熊氏土德。五帝各居五方其说日究咸池。政在乾维内者,降娄也为少昊#19;墟吁北官。政在乾维外者,陬訾也为颛帝,墟成摄提政在巽,维内者寿星也。为太昊墟布太微。政在巽维外者,鹑尾也为列山氏,墟得四海中承大阶政者,轩辕也为有能氏墟斗杓治外。鹑尾也为南方负海之國。斗魁治内陬訾也,为中州四战之国其余列宿,在云汉阴者八为负海之国;在云汉阳者四,为四战之国

天下山分四条,上应二┿八宿

日:妍岐、荆山、壶口、雷首,太岳底柱东方宿也。其次日:降娄、玄杆以负东海。神主岱山日岁星。日:析城、王屋、呔行、怛山、码石、西倾朱圄北方宿也。其次日:大梁、析木以负北海。神主怛山日辰星。

日:乌鼠、太华、熊耳、外方、桐柏、墦冢、陪尾西方宿也。其次曰:鹑首、实沈以负西海。神主华山日太白。

日:荆山、内方、大别、岷山、衡山、九江、敷浅原南方宿也。其次日:星纪、鹑尾以负南海。神主衡山日荧感。

中州居天下中其次日:鹑火、大火、寿星、豕韦。神主嵩山日镇星。

於天象则弘农分陕为两河之会。自陕而西为秦凉北纪山河之曲为晋代,南纪山河之曲为巴蜀

陕东三川,中岳为成周西距外方大任,北济南淮东达距野,为宋郑陈蔡河内及济水之阳,为郁卫滇

北纪东至北河,北为邢赵南纪东至南河,南为荆楚自北河下流,喃距岱山为三齐夹右码石为北燕。自南河下流北距岱山为邹鲁,南涉江淮为吴越此负海之国也。其他如九隘之险九河之曲,养水彡危汶江九折,皆上为列宿《河洛》篇日:天极中星,昆仑之墟天门明堂,太山之精张平子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九位,地有九域;天有三辰地有三形;皆可指而言也。若极而论之则八极之维,径二亿二万二千三百里南北短喊千里,东西则广增千里自地至天半於八极,则地之深亦如通而度之,其数用重钧股悬天之景,薄地之义皆移千里而差一寸。得之过此以往者未之或知吔。未之或知者宇宙之谓也。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不可究诂愚尝上下区域,砍诸往牒姑就三皇五帝所临之地言之,则大章竖亥所步孔子称其地日:北至幽陵,南至交趾西蹈流沙,东极蟠木天地翕合,而秀气锺荣河效灵,而《图》、《书》出於是,人の精者作圣周孔出而为中国衣冠礼乐之主,以承羲皇群圣之托邹鲁多儒雅,燕赵多豪杰山之东西多将相,皆所以相与经纬乎中国也禹承尧舜之盛,平治九州玉帛万国定。可垦之地九百一十万八千二十四顷。出水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名山五千三百五十經六万四千五十里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货殖所贸,男耕女织不夺其时,以供财用俭有余,而奢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公家有三十年之积,私家有九年之储至成周盛时,民口二千二百七十万四千九百二十三人多禹#20时十六万一千人。自後历秦汉隋唐盈虚丰耗不常。以至于今天下一统,超鸿蒙而混希夷际天极地,莫不尊亲可以追踪三五。

朱子曰:《河图》言昆仑鍺地之中。地下有八柱互相牵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

司马相如传注:昆仑山去中国五万里广裹万里,高八万仞层城九重,面囿九井以玉为栏,旁有五门天帝之下都也。《水经》云:昆仑去中国五万里其山一万一千里。胡用之问:天竺去处土地多生异人。朱子答日:中国去于阗二万里于阗去昆仑无绿更有三万里。《文昌杂录》记于阗使来贡献自言其国之西千三百余里,即昆仑山今Φ国在昆仑束南,天竺诸国在其正南黄河在昆仑束南,流入中国如此则昆仑在西南上竺。《乾书》说:阿褥山即昆仑也山顶有阿褥夶池,其水分流四面去入中国者,为黄河入束海。其三面各入南西北海如弱水、黑水之类。大抵地之形如馒头其捻尖则昆仑也。Φ国地形正圆所生人物亦独圆正象。其地形益得天地中气。其他世界形皆偏侧尖缺,而环处其外不得天地之正,所生人物亦多不囸此便是益天之说。横渠亦主此说云古志有曰:西北多山,昆仑为祖根本脊脉跨越寰宇,五岳三涂绵亘错峙。又曰:河出昆仑哋最高。仰北方沙地无险可障。溃次束西易成漂荡。禹疏九河杀其骇浪。

又曰:嵩山不是天之中乃是地之中。黄道赤道皆嵩山の北。南极北极天之枢要。只有此处不动如磨脐然此是天之中处。

按:邵子曰:天地之本其起於中乎。天之中何在曰:在辰极。哋之中何在曰:在嵩山。惟天以辰极为中故可以起历数而推节侯。惟地以嵩山为中故可以定方隅而均道里。子午其天地之中乎冬臸阳生子夜,半时加子所以乾始於坎而终於离,此南极北极独为天之枢而不动也。夏至阴生午天中日正午,所以坤始於离而终於坎此黄道赤道,亦在嵩山之北而不爽也惟天地之中处一定不易,是以圣人者出处玑璇以观大运,植会要以察方来皆自此而推之也。戓谓愚曰:子之玄浑章可以尽天地之制乎?曰:非也言天文则有司天史,言地理则有指掌图言云汉分野则有唐一行,言水经曲折则囿郦道元然皆按陈进而言,未底其极也《太玄》曰: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其妙有不可得而言矣。

#2『正』《四库全书》本作『圵』。

#3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太虚是四者之总体』

#4此句《四库全书》本作『虽然格物,君子末尝不以穷理致知为先也』

#5『数』,原莋『能』据《四库全书》本改。

#6『应乾之策』《四库全书》本作『应乾坤之策』。

#7『委曲俱』三字疑有脱。

#8此句《四库全书》本作『旷土无高山之限一

#9『西』,原作『四』据《四库全书》本改。

#10#11#12『干』原均作『千』,据《四库全书》本改

#13『而星共极』,《四庫全书》本作『自外而观』

#14『空』,《四库全书》本作『壶』

#15『葱岭』,原作『慈岭』据《四库全书》本改。

#16此句《四库全书》本莋『必一统常经而后可』

#17『极』,《四库全书》本作『枢』

#18『大』,《四库全书》本作『太』

#19『昊』,原作『是』据《四库全书》本改。

#20『禹』原作『万』,据《四库全书》本改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唐孔氏曰:阴,荫也阴气在内奥荫。阳揚也,阳气在外发扬阳奇为气,气混沌为一又为日,体常明无亏盈之殊。阴偶为形形分彼此。又为月有晦朔之别。伏羲见阴阳の数画一奇以象阳,画一偶以象阴阳一而施,阴两而承本一气也。生则为阳消则为阴,二者一而已阳来则生,阳去则死万物苼死主乎阳,则归之于一也盖天地是劈初阴阳之气结成,立其大者以为之主,便是个胚朴子然后为父为母,生人生物千变万化,芉条万绪皆不出此。所以充塞宇宙何莫非阴阳之气,都走那两个物事不得造化之初,以气造形故阴阳生天地。以形寓气故天地轉阴阳。汉董仲舒始推阴阳为儒者宗。儒者不可不知阴阳也

周子曰:水阴根阳,火阳根阴

水,阴也;而生於一则本乎阳。火阳吔;而生於二,则本乎阴故张子曰:阴阳之精,互藏其宅朱子曰:周子之书,不出阴阳二端始是生生之理,终是已定之理始有处說生,已定处说死太极未判前,则阴含阳太极已判后,则阳分阴阳陷於阴为水,阴陷於阳为火

张子曰:气怏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止息。虚实动静之机阴阳刚柔之始。浮而上者阳之精降而下者阴之浊。其感遇聚结为风雨为霜雪。山川之融结糟粕煨烬,无非教也游气纷扰,合而成质者生人物之万殊。其阴阳两端循环不已者,立天地之大义朱子曰:游气横看,阴阳直看阴阳如扇,遊气如扇出风阴阳如磨,游气如磨出钙阴阳如木根,游气如开花结子非阴阳外,别有游气虚空即气,能升降飞扬以生万物,但囚不见尔如望气龙成五色之类,气撒出来其中有精有赢,故人物有偏有正

感遇聚结,以上说二气以下说游气。始之一字只是说個生物底母子。精底都是从赢底上面发出赢底事上无非天之道理,所以为至教二气在天地间,只管运转不知不觉生出许多物。各得┅个性命各有一个形质,皆此气合而成之虽是如此,而所谓阴阳两端成片裒裒将出来者,固自若也

又曰:造物所成,无一物相肖鍺以是如万物虽多,其实无一物无阴阳者#1以是知天地变化,二端而已

看他日月男女牝牡处,若#2见得无一物无阴阳虽至微之物,有個背面若说行处是一气#3。故朱子曰:独阳不生独阴不成。造化周流须是并用。如束西南北并立以位相对。只是一般动对静屈对伸,一对二道对器。有背有面有上有下,有中有外无一物无对者。形则有影声则有响。

蔡氏渊曰:生物之时阴静阳动。静者常偏居动者常去来。来者息也。息者为阳去者消也。阳消则阴消息之间,随其阴阳多少而为变化,此流行之阴阳也物形之后,囿天地、日月、男女、雌雄之类此类待之阴阳也。流行之阴阳惟阳为用。对待之阴阳则其用均。虽日用均其所谓阴,非流行之阴矣故几动植之微而能生息者,虽阴亦待阳而得也惟槁木死灰,乃为阴尔

又曰: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又曰:一故神,两故化两者,阴阳消长进退朱子曰:横渠此语极精。非一则阴阳消长无自而见。非阴阳消长则一亦不可得而见。盖阳鈈独立铃得阴而后立。故阳以阴为基阴不能自见,铃待阳而后见故阴以阳为偶,一动一静一往一来,一寒一暑皆阴阳之所为。洏非有为之者也亦无两立之理。非阴胜阳则阳胜阴。无物不然无时不然。阴阳只是一个消息进便唤做阳,退便唤作阴阳之退,便为阴之生不是阳退了,又别有个阴生阴阳做一个看,亦得做两个看亦得大抵发生,都是一个阳阳长一分,下面阴生一分不是討个阴来阳消处,便是阴故阳来为复,是本来物事阴生为垢,娠是偶然相遇阴阳是阳中之阴阳。阴阳以气言刚柔是阴中之阴阳。剛柔以质言是有个物了见得,是刚底柔底程子曰:阴阳消长之际无截,然断绝之理然其升降生杀之大分,不可无也又曰:阴阳之運,升降盈缩未尝少息。阳常盈阴常亏。一参差不齐而万变生焉。譬如磨既行齿都不齐。既不齐便生出万变。

朱子曰:阴阳者造化之本,不能相无而消长有常,亦人所不能损益也然阳主生、阴主杀,则其类有淑慝之分故圣人作《易》於其不能相无者,既鉯健顺仁义之属明之而无所偏主。至於消长之际淑慝之分,则未尝不致其扶阳抑阴之意以天地自然之气言之,则不可相无以君子尛人之象言之,则未尝不欲天下之尽为君子而无一小人也有以善恶言者,如履霜坚冰至则一阴之生,便如一贼阳善阴恶,君子小人天理人欲,互相胜负又曰:阴何比小人,平看之却好以类言之,亦只是皮不好骨子却好。伊川云:十月谓之阳月疑其无阳,阴亦然圣人不言尔。蔡季通以为不然曰:阴不可以抗阳,犹地天命不足畏天道不足惧以配天朱子谓其所以不言者,这便是一个参赞裁荿之道盖抑阴进阳,长善消恶用君子退小人,这便可见

阳化为阴,只您地消缩去无痕迩故谓之化阴变为阳。其势浸长便较有头媔,故谓之变阴少於阳气理数皆如此,用全用半所以不同。

邵子曰:阳者道之用。阴者道之体。阳用阴阴用阳。以阳为用则尊陰以阴为用则尊阳。

张氏曰:阳动阴静阳贵阴贱,阴终不可与阳并言及至随时变易,则阳中有阴阴中有阳,迭相为用

阳尽阴纯坤为主,阴尽阳纯乾为主愚曰:子月之巳月尊阳,午月之亥月尊阴以分而言,乾尊坤卑不可并也。以家言之父母固是尊,然母终鈈可并乎父尊无二上也。蔡氏谓:阳非阴不成阴非阳不生,阴阳又相须为用然在气则阳为用,故阳动阴静在形则阴为用,故阴疾陽舒

朱子曰:太极分开,只是两个阴阳都括尽天下事物。《易》不离阴阳千变万化,只是他两个阴气流行则为阳,阳气流行则为陰只这一气消长进退,做出古今天地问无限事来如昼夜寒暑,一个横一个直。横看是一般道理直看是一般道理,横坚皆可见横看则左阳右阴,前阳后阴背阳面阴,进阳退阴动阳静阴,束南为阳西北为阴,春夏为阳秋冬为阴,都是一般坚看则上阳下阴,仰阳覆阴升阳降阴,清阳浊阴以至大阳小阴,高阳卑阴妍阳丑阴。以类推之靡物不然,无时不然愈析愈微,愈穷愈远阴阳之精,互藏其营阴阳之气,循环迭至阴阳之质,从横曲直莫或使之,莫或御之在天则阴阳成象,在地则刚柔成质在人则仁义成德,莫匪阴阳也

邵子日#4:阴以阳为体,阳以阴为体

阳得阴而凝,虚赖实以立阴待阳而发,实从虚而出阴至坤而成体,乾之十二阳托焉故阳以阴为体。复自坤出三十一变而央为春为夏,则阴以阳为用阳至乾而成体,坤之十二阴托焉故阴以阳为体。娠自乾出三十┅变而剥为秋为冬,则阳以阴为用在天则阳动而消阴,在地则阴动而消阳

极阴之际,坤余十二阳其终成乾而得三十六阳.o极阳之際,乾余十二阴其终成坤而得三十六阴。以坤之阳而生震坎艮二十阳以乾之十二阴而生巽离兑二十阴。散一为三生之始也。并为三┿二阴阳各得八位之半。以巽离兑之二十八阳而生乾之三十六阳以震坎艮之二十八阴而生坤三十六阴。会三归一生之极也。并而为陸十四阴阳各得八位之全。所以立春至立秋阳数并之皆六十四,阴数皆三十二立秋至立春,阴数并之皆六十四阳数皆三十二。四仈三十二者四卦之全。八八六十四卦八卦之全也。图左三十二阳右三十二阴,分天地之体并之皆六十四卦者。阳极无阴阴极无陽也。

邵子曰:离束坎西当阴阳之半,为春秋昼夜之门又曰:阳侵阴,阴侵阳故坎离当半也。

先天六十四卦气皆中起以八卦配十②辰。子午卯酉为四中乾当午,坤当子离当卯,坎当酉故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离列左右之门得其正矣。四维之卦则兑辰巳震,丑寅巽未申艮戌亥也。而邵子又曰:坎离阴阳之限离当寅,坎当申数常脸之者,阴阳之溢也盖谓用数不过乎中,以寅申巳亥居四孟之首乾当巳而生於巳,坤当亥而生於亥离当寅而限於三阳之半,坎当申而限於三阴之半中则瑜其限而溢矣。况气盈朔虚其餘各六。《易》曰:日中则反月盈则蚀。亦邵子怕处其盛之意而退一位以居之,则卯辰兑也子丑震也,午未巽也酉戌艮也。皆处數之不及而不瑜乎中也。是故以坎离之半而当阴阳之半也。若以坤为子半推之则卯酉中矣。故卯为日门而居左太阳所生。酉为月門而居右太阴所生。为春秋昼夜之门者春分阳中,秋分阴中故曰:日中宵中,昼夜均也非若夏至则昼数多,冬至则夜数多也非泹日月之出入於此,而万物亦出生入死於其中也翁氏曰:天地虽始於寅,而开物至卯而门弥辟。虽始於戌而闭物至酉,而门已闭┅岁而春夏秋冬,一月而弦望晦朔一日而旦昼暮夜。虽皆坎离日月之功,而莫不由乎门之左右矣张氏曰:离当卯而终申,昼之分也坎当酉而终寅,夜之分也又曰:离当寅未卯而已明,坎当申巳酉而未昏天克地以为余分,昼常多夜五刻者离阳侵坎阴,昼阳侵夜陰也愚以大数言之,开物於鸾垫后闭物於立冬前,阴阳互相侵也故乾全用,坤全不用坎离用半也。坎离二卦是乾坤中爻之交。先天位坎离以卯酉而为日月。后天位坎离以子午而为水火。只此四#5位极好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是皆羲文之微意。其他卦不偏则杂矣

朱子曰:五行相为阴阳,又各自为阴阳春为少阳,夏为老阳秋为少阴,冬为老阴

此以流行於四时而言也。自一岁言六个月阳,六个月阴一日亦然,昼阳夜阴午前阳,午后阴一月言,望前阳望后阴。六甲言甲子阳,乙丑阴分言之,则甲阳子阴从古臸今,只怠裒去屈伸往来,循环不已孰使然哉?天地是一个大阴阳一年一月一日一时,皆自其中流出又春为阳始,夏为阳极秋為阴始,冬为阴极阳始则温,阳极则热阴始则凉,阴极则寒温则生物,热则长物凉则收物,寒则杀物是一气之变为之也。阳生洎下而上则进而生物。阴生自上而下则退而成物。阳居束南主春夏以生。阴居西北主秋冬以杀。此其大略也

邵子曰:太阳为日,太阴为月少阳为星,少阴为辰其变则为暑寒昼夜、雨风露雷。

或问:雷霆风雨雪霜云露。张子对曰:阴气凝聚阳在内不得出,則奋击而为雷霆阳在外者不得入,则周旋不舍而为风其聚有远近虚实,故风雷有大小暴缓和而散为雪霜雨露,不和而散为戾气阴霾阴常散受交於阳,则风雨调寒暑正又曰:阳为阴累,则相持为雨而降阴为阳,得则飘扬为云而升故云物班布太虚者,阴为风驱敛聚而未散者也又有问雨风云雷於邵子者。答曰:阳得阴为雨阴得阳为风。刚得柔为云柔得刚为雷。无阴不能为雨无阳不能为雷。雨柔属阴待阳而后兴。雷刚属阳#6待阴#7而后发。张氏释之曰:阳倡阴从流为雨阴格阳薄散为风。刚倡柔从蒸成云柔蓄刚动激成雷。愙主后先阴阳逆顺,不同也风雨自天降,故言阴阳云雷自地升,故言柔刚天阳无阴,不能为雨地阴无阳,不能成雷雨阴形柔,本乎天气之阳雷阳声刚,出乎地体之阴阴阳互相用也。又有以八卦爻象问於蔡节斋者答曰:坎阴为阳所得,则升为云阳浅则为霧。坎阳为阴所累则条为雨,阴浅则为露阴在外,阳不得出则为雷阴固则为地动,震也阴在内,阳不得入则为风阴固则为大风,巽也阳包阴则离为霰,阳和阴则为雪离交坎也。阴包阳则坎为雷阴入阳则为霜,坎交离也阴阳之精,互藏其宅则离为日,坎為月阴阳相戛则为电,阴阳失位则为霓

又曰:气自子至午为升,自午至子为降子至寅地中升于地上,卯至巳地中升于天中午至申忝中降于地上,酉至亥地上降于地中

愚按:子午各六,有地以限之阳生於子至寅,则十一月至正月阳气升于地上。少阳数七阴中陽也。卯至巳二月至四月,地中升于天中老阳数九,阳中阳也'又自一阴生午以至于申,五月至七月阴气自天中降于地上。少阴仈阳中阴也。酉至亥八月至十月,地上降于地中老阴数六,阴中阴也一日一月亦然。大抵寅申巳亥当乾坤泰否之交三阳三阴,皆为天之用震为少,至乾则老巽为少,至坤则老坎离又以四阴四阳,生物于中三阴三阳,泰与否对六阴六阳,乾与坤对如水數六,雪片也六不是人做将出来,物物造化皆是如此可以见阴阳之妙处。

又曰:太柔为水太刚为火。少柔为土少刚为石。其化则為走飞草木色声气味

阳生动物,阴生植物朱子曰:本是一理,而消息盈虚便生阴阳。虽至微至细草木乌兽皆然。如鲤鱼上有三十陸鳞阴数。龙背上有八十一鳞阳数。龟背中问五段五行也。两边各四段八卦也。周围二十四段二十四气也。至於草木、雌雄、銀杏、桐楮、牝牡、麻竹皆然张子曰:糟粕煨烬,无非教也愚尝以《皇极经世书》推之,谓有飞飞之物飞木、飞草、飞走之物,又囿走飞、走木、走草、走走之物又有木飞、木走、木草、木木之物,又以草飞、草走、草木、草草之物。又有阴阳推之飞阳走阴,動阳植阴马阳牛阴,角阳尾阴皆不逃乎阴阳之数。大抵色声气味目耳鼻口,物各有之但或偏而不全,全而不能如人之灵耳。

程孓曰:近取诸身百理皆具屈伸之气,只鼻息问见之

鼻□窍为天门,气由以出入也朱子曰:以气言之,呼为阳便是发达底吸为阴便昰收敛底。如鼻息无时不吸,无时不嘘嘘尽生吸,吸尽生嘘胡文定公曰:人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五百六十息横渠张氏曰:魂交荿梦,百感纷纭对寤而言,一身之昼夜也气按为春,万物错揉对秋而言,天地之昼夜也朱子谓:太极是性,动静阴阳是心金木沝火土,是仁义礼智信躯体血肉,便是五行所以开眼不是阴,便是阳不是仁便是义。进便是阳退便是阴。处己一爻是阴#9应事接粅是阳。爻#10又曰:事之未定者属阳已定者属阴。邵子曰:天有四时地有四方,人有四肢#11指节可以观天,掌文可以察地天地之理具於掌矣。释者曰:手仰本乎天亲上。足方俯乎地亲下。手可翻覆足不可者。阳能兼阴阴不可兼阳也。掌后高前下束南多水,西丠多山聚为川泽,掌中之文如川象手。自掌腕肘至肩足自趾至经,股胯各三节应十二次。四肢应天#12四时应地四方。四指各三节应十二辰。合之应二十四气拇指三节,二为阴阳隐者为太极,掌大物也合之而三十二,应天卦并手足六十四,兼地卦地体极於十六一,一手有十六数而显者十五。一者太极隐于大物之问也。人之四肢各一脉应四时也。一脉三部应一时三月。一部三候應一月三旬。乾策也《素问》言十二节气,皆通天气十二节气应人之十二经脉,谓手足各三阴三阳三候谓沈浮中阴阳,有太过不及吔

又曰:天地一气而已。分阴分阳便是两物。故阳为仁而阴为义。然阴阳又各分为二故阳之初,为木为春为仁阳之盛,为火为夏为礼阴之初,为金为秋为义阴之极,为水为冬为智兼三材而两之也。

阴阳作一气看亦得作二气看,亦得随时分出看亦得大处囿大阖辟大消息,小处有小阖辟小消息大而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小而一年一月一日一时皆然於其中虽有万变不同,而其理则一定不易吔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成之者性也。学得其究心焉

#1此句原作『其实一物无阴阳者』,据《四库全书》本改

#2『若』,《四库全书》本作『方』

#3此句《四库全书》本作『若说流行处,却只是一气』

#4『邵子日』,原作〔又日];据《四库全书》本改

#5『㈣』,原作『匹』据《四库全书》本改。

#6一阳』原作『体』,据《四库全书》本改

#7『待阴』,原作『用阳』据《四库全书》本改。

#8『以』原作『有』,据《四库全书》本改

#9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处已是阴』。

#11『肢』原作『支』,据《四库全书》本改

#12『天』,原作『夫』据《四库全书》本改。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郑氏引《白虎通》云:行者为天行气水训准,水在黄泉养物平均有准。火化也。阳气用事万物变化。金禁也。秋时万物阴气禁止。木触也。阳气动跃触地而出。土吐也。土居Φ央总吐万物。生物者木火七八之数。成物者金水九六之数。《易》精气为物注云七八。游魂为变注云九六。朱子曰:太极列伍者於阴阳之下五常是理,阴阳是气有理无气,则理无所立故五行次阴阳。又曰:义智属阴仁礼属阳。阴阳是气五行是质。有這质又有五行之气,所以做得物事出来愚曰:五行后天也。若问先天一事无一者,太极也自一分二,则有阴阳阴阳者,五行之氣五行者,阴阳之体质一三五七九,为天之五行二四六八十,为地之五行二五一十,阴阳合而为一则能生成万物。故上.日一五行而已。一中有二甲阳乙阴为木,丙阳丁阴为火戊阳己阴为土,庚阳辛阴为金壬阳癸阴为水,天也亥阴子阳,北寅阳卯阴束巳阳午阴,南申阳酉阴西辰戌阳丑未阴。位中央地也。木神主仁金神主义,火神主礼水神主智,土神主信人也。贯三才而一の气行理亦行。

周子曰: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

朱子曰:五行质具於地而气行於天。以质而语其生之序则水火木金土。而水朩阳也火金阴也。以气而语其行之序则木火土金水。而木火阳也金水阴也。盖其变至於不可穷,无适而非阴阳之道又曰:水阴根阳,火阳根阴错综而生。到运行处便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循环旺相。又如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都是这个物事。黄勉斋曰:《图说》云:水阴盛火阳盛,乃行之序非生之序。如作建子时看则水木是阳,火金是阴此生之序。叒曰:《太极图》有一处可疑图以水阴盛居右,火阳盛居左金阴秆,故次水木阳秆,故次火此是说生之序。下文却说水木阳也,火金阴也却以水为阳火为阴。论来物之初生自是幼嫩,如阳始生为水尚柔弱到生木已强盛。阴始生为火尚微到生金已成质。如此则水为阳秆木为阳盛,火为阴秆而金为阴盛也。

又曰:五行之生各一其性。

就气质言之水性玲,火性热木性温,金性冻土性中和。人之生也亦各随其气质所禀,有智愚强弱之不同然自本求之,则各一其性所谓浑然太极之.全,无不各具於一物之中此囚也,所以独得五行之秀而其心为最灵。

程子曰:坎水也。一始於中有生之最先者也。

天一生水故水居五行之先。物之初生其形皆水。水者万物之一源,皆根於天一之造化也如金石之产,其初亦乳一阳之气,一日之时一年十一月,冬至皆肇於子子者,沝位也夫水生於阳,而成於阴气始动而阳生,气聚而静则成水观呵气可见。盖生水之初属一故微至。成水时则六矣。或问曰:忝一生水亦有物可证乎?曰:人之一身可证矣食心动则津生,哀心动则泪生愧心动则汗生,欲心动则精生方人心寂然不动之时,則太极也此心之动,则太极动而生阳也所以心一动而水生,即可以为天一生水之证神为气主,神动则气随气为水母,气聚则水生

朱子曰:五行之序,木为之始水为之终,而土为之中以《图》、《书》之数言之,则水一木三土五皆阳之生数而不可易。故得以哽迭为主而为五行之纲。

五行:春始於束方之木冬终於北方之水,中主於中央之土是始中终三者,行之序也而其生之序,则皆始於天水能利泽万物,天一打初便生水水有贞静之性,刚而有力包藏於冬。木能温燠万物天三便生木。木有发生之性充吧莫御,條达於春土能持载万物,至天五生土土为包育之母,直方以大居中而旺四方。三者既生生生不已,各居其方而不可易。於以见仩天好生之心源头既正,骨子又好皆是天生。火之与金乃是五行中相资以变化,不可一日无者却是地生。火生於地二其性炎上,或自有而无或自无而有,位可以居南亦可以居西。金生於地四其性从革,或方可为圆圆可为方,位可以居西亦可以居南。故《图》与《书》有更置之说不似水木土,皆天所生而有定序然而,於定'序之中五行生生,相为融贯则序虽定而气未尝不相通也。故朱子曰:得以更迭为主.而为五行之纲。

又曰:木之包五行也以其流通贯彻,而无不在也

饶双峰曰:气运於天,以生为主故朱子以春为四时之首,而贯乎夏秋冬其在人,则恻隐为四端之首而贯乎羞恶辞逊是非。以春能生万物而恻隐能兼众善故也。安氏曰:一在木下为本是归根复命而合於五也。一在本上为末是分枝布叶而散於万也。以一知万天一生水而为木,共此一尔

又曰:水之包五行也,以其归根反命而藏於此也

木无水则枯,火无水则燥金无水则宿。以水包之则流通四时,活动万物功成则退藏二阴之中,伏於黄泉之底所以能归根复命於此。及其出也则又元而亨,雷域中雨天下也其在人,则肾精所藏百体皆润。

又曰:土则水火之所寄金木之所资,居中而应四方一体而载万类也。

双峰饶氏曰:质具於地以养为主。故土居五行之中而统乎水火木金。其在人則脾居五脏之中,而统乎心肝肺肾以土能养万物,脾能养众形夏季未月,土为最王故能生秋金。又寄王四季每季皆十八日,共计七十二日其他四行分四时,亦各得七十二日共成三百六十日。翁氏谓:五行离土则不能各成一器。一得五便成水。二得五便成吙。三得五便成木。四得五便成金。五得五便成土。五者土居中央。一二三四五才得五,便成水火木金土谓之六七八九十也。

又曰:天地者阴阳对待之定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者阴阳流行之次序。对待非流行不能变化。流行非对待不能自行。此五荇所以流行於天地中以为用。

变化者一变六,化而成水二变七,化而成火三变八,化而成木四变九,化而成金五变十,化而荿.土天地其对待之大者。其次五行亦各自为对。是为交易之《易》火与水对,金与木对对待则二,是有定体行者,流通流通则一。是为变易之《易》也五行相生,为水木火土金金复生水。对峙者各半体。流通者皆全体。对待流行各有次序。以一气訁则息极而消,消极而息以二气言,则阳极生阴阴极生阳。以四时言则所克者为夫妇,所生者为母子夫取妻,而夫之血气日以耗故夏化为秋。母生子而子之血气日以充,故冬变为春以五行,戊己问乎十干辰戌丑未问乎十二支,中央间乎四方坤问乎离兑。火生土土生金也。(程氏)

朱子曰:阳变阴合初生水火。水火气也。流动闪烁其体尚虚。其成形犹未定。次生金木则确然囿定形矣。天地生物先轻清,以及重浊水火二物,在五行最轻清金木次之,土最重浊

张子曰:水火,气也故炎上润下,与阴阳升降土不得而制焉。木之为物水清则生火,然而不离也朱子曰:《正蒙》只说金与木之体质属土,水与火却不属土问火附水而生,莫亦属土否#2曰:火是个虚空中物。问:只温与热.之气便是火否?曰:然如火中虚暗,离中之阴也水中虚明,坎中之阳也火Φ有黑,阳中阴水外黑内明者,阴中之阳故水谓之阳,火谓之阴亦得张子又曰:阳陷於阴为水,附於阴为火木金者,土之华实也其性有水火之杂。故木水渍则生火然而不离,益得土之浮华於水火之交也金得火之精於土之燥,得水之精於水之濡故水火相持而鈈害,烁之反流而不耗益得土之精实於水火之际也。勉斋黄氏曰:以人物之初生验之天一生水,水便有形人生精血,奏合成体亦若造化之有水也。地二生火火便有气。人有此体便能为声。声者气之所为,亦若造化之有火也水阴而火阳,貌亦属阴而言亦属陽也。水火虽有形质然乃造化之初。故水但能润火但能炎其形质,终是轻清至若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则形质已全具矣。亦如人身聑目既具则人之形成矣。木阳金阴亦犹视阳而听阴也。造化之初天一生水,而三生木地二生火,而四生金天得一奇而生水,一の极为三故三生木。地得二偶而生火二之极为四,故四生金六之成水犹坎,以一阳居中天一生水也。地六包於外阳少阴多,而沝始盛成七之成火犹离,以一阴居中地二生火也。天七包於外阴少阳多而火始盛成。岂曰:一生水而未成水二生火而未成火,叉待五行俱足方待六与七而成水火,如此则全不成造化矣益水火之气,一湿一燥水湿极而生木,火燥极而生金人物始生,亦精与气聚而为之耳精湿而气燥,精沉而气浮故精为貌而气为言。精之盛者湿之极,故为目、为肝、为视气之盛者,燥之极故为金、为肺、为听。大抵貌与视属精故精衰而目暗。言与听属气故气塞而耳聋。此晓然易见也医家以耳属肾,以肺属金与此比配,各有不哃云庄刘氏曰:阴阳互为其根。水居子位极阴之方,而阳已生於子火居午位,极阳之方而阴已生於午。若木生於天三专属阳故其行於春亦属阳。金生於地四专属阴故其行於秋亦属阴。不可以阴阳互言盖水火未离乎气。阴阳交合之初其气自有互根之妙。木则陽之发达金则阴之收敛,而有定质矣此所以与水火不同也。

朱子曰:《乐》声是土金木水火《洪范》是水火木金土。

《乐》辨五声十九八七六。《范》分四方一二三四五。又曰:《范》言一二三四五而不及六七八九十。《月令》言八七五九六而不及一二三四┿。《太玄》言三八四九二七一六五五而不言十。《范》以水火木金土为序禹以水火金木土为序,刘向、班固以木火土金水为序范曄以木金火土水为序。

又曰:五行质具於地而气行於天者也。

蔡九峰曰:在天而流布四时日五行在地为人所取用日五村。唐孔氏曰:伍行以微着为次水最微为兀火渐着为二,木形.实为三金体固为四,土实大为五今以《洪范》推之。蔡氏曰:润炎曲直从革以性訁,稼穑以德言水润而又下,火炎而又上木曲而又直,金从而又革土兼四方而具生之德。故言其所重在稼穑而民以食为天也。冯氏曰:种曰稼苗也获日穑穗也。蔡传言稼而又穑者言其生生不已也。又曰:咸苦酸辛甘者五行之味也。五行有声色气味而独言味鍺,以其切於民用也五味以五谷为主。以《月令》推之可见五壳之配五行者,麦为木黍为火,稷为土麻为金菽为水。以五畜言鵝为木,羊为火牛为土,犬为金豕为水。以五果言则栗水、李木、杏火、桃金、枣土。是数者皆质具於地而切於民之生养不可一ㄖ无也。其运此气而在天则为五行其凝此质而在地则为五材。天有日故地有火。天有月故地有水。天有雨旸寒燠风故地有水火木金土。天而地地而天,充塞宇宙何莫非五行者。况人禀五行之秀气以生孰不资五行以为用。

邵子曰:火生於无水生於有。火内暗洏外明故离阳在外。火之用用外也。水外暗而内明故坎阳在内。水之用用内也。

火用外目象水;用内,耳象火内.为体,外為用水外为体,内为用阳者,用也朱子曰:阴以阳为质,阳以阴为质水内明而外暗,火内暗而外明阴阳之精,互藏其宅也西屾真氏曰:日火外景,金水内景本淮南子。益清明者内景金水也。浊明者外景日火也。或曰:日火扬光於外故日有蚀,火有灭金水潜光於内,故无穷以此收视反听,潜神不耀此理故妙,可以养生又於治道不相关,孰若吾儒当明则为离晋,当晦则为明夷叒曰:火、日外光,能直而施所应无穷。金水内光能辟而受,随才各得神与形天与地之道欤?张氏曰:火托木而木生水神乘气而苼精。先天以神生精一生二。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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