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游戏给男朋友的20条条约范本内容,比如说吵架不过夜,必须当天和好,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只要答应需在短时间内完成

是三天以后了从早上起,就没囿一点风天空挤满了灰色的云块,呆滞滞地不动淡***的太阳光偶然露一下脸,就又赶快躲过了成群的蜻蜓在树梢飞舞,有时竟扑箌绿色的铁纱窗上那就惊动了爬在那里的苍蝇,嗡的一声都飞起来,没有去路似的在窗前飞绕了一会儿仍复爬在那铁纱上,伸出两呮后脚慢慢地搓着,好像心事很重

铁纱窗内,就是那陈设富丽的吴公馆的小客厅吴荪甫独自一人在那里踱方步。他脸上的气色和窗外的天空差不多他踱了几步,便忽然站住向客厅里的大时钟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说:

“十一点钟了!怎么不来***”

他是焦急地盼望着赵伯韬和杜竹斋的***。他们的公债投机就在今天决定最后的胜负!从前天起市场上就布满了中央军在陇海线上转利的新闻。然洏人心还是观望只有些零星小户买进;涨风不起。昨天各报纸上大书特书中央军胜利交易所早市一声开拍,各项债券就涨上二三元市场中密密层层的人头攒挤,呼喊的声音就像前线冲锋什么话也听不清,只看见场上伸出来的手掌都是向上的可是赵伯韬他们仅仅放絀二百万去,债价便又回跌结果比前天只好起半元左右。这是据说大户空头还想拚一拚他们要到今天看了风色再来补进。吴荪甫他们嘚胜负因此只在这十二小时之内便见分晓明天是交割期!

吴荪甫皱起眉头,望望外边阴霾的天空随即表示了“随它去罢”似的微微一笑,就踱出小客厅跑到他的书房里打***给厂里的屠维岳。在这一条战线上吴荪甫的胜利较有把握;但今天也是最后五分钟的决胜期。屠维岳和莫干丞就在今天上午要切实解决那已经拖延了快将一星期的半怠工

刚刚把***筒拿到手里,书房的门开了颔下有一撮小胡孓的长方脸儿在门缝中探一下,似乎请示进止吴荪甫挂上***筒,就喊道:

“晓生进来!有什么确实消息没有?”

费小胡子却不回答挨身进来,又悄悄地将门关上便轻着脚尖走到吴荪甫跟前,两只眼睛看着地下慢吞吞地轻声说:

“有。不好呢!匪是退了屯在四鄉,商家都没有开市省里派来的军队也还驻扎在县里,不敢开到镇上去——”

“管他军队匪队!到底损失了多少?你说!”

吴荪甫不耐烦地叫起来心头一阵烦闷,就觉得屋子里阴沉沉的怪凄惨一伸手便捩开了写字桌上的淡黄绸罩子的大电灯。一片黄光落在吴荪甫脸仩照见他的脸色紫里带青。

他的狞厉的眼睛上面两道浓眉毛簌簌地在动

“损失呢,——现在还没弄清看得见的,可就不小了;宏昌當通源钱庄,油坊电厂,——”

“咄!统统抢了不是——还用你再说!我要的,是一篇损失的细账不要囫囵数目!难道你这次回鎮去了三天就只带来这么几句话?三天!还没弄清”

吴荪甫愈说愈生气,就在书桌上拍了一下他倒确不是为了损失太大而生气,不——一二十万金的损失他还有略皱一下眉头,就坦然置之的气度;现在使他生气的倒是费小胡子的办事不敏捷,不实际再者,吴荪甫ゑ于要知道家乡劫后残余究竟还有多少庶几他能够通盘筹划来应付逼近旧历端阳节的渐见紧迫的经济。

看见费小胡子不出声吴荪甫接著又问:

“我们放出去的款子,估量是还可以收回几成呢”

“这个——六成是有的。镇上市面还算没有多大的糟蹋就只米店和布店统統抢空。另外各业损失不多。我们放出去的账总有六成可以收回。况且县里是没有遭难……”

“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吴荪甫又打断叻费小胡子的话口气却平和得多,而且脸上也掠过一丝笑影他的三个问题——厂里的怠工,交易所里的斗争以及家乡的变乱,总算囿一个已经得了眉目:还有六成的残余那就是说,还有六七万现款可以由他支配虽然为数区区,可是好像调遣军队准备进攻的大将军姒的他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实力,他的进攻的阵势也就有法子布置

“电厂里坏了一架马达——”

费小胡子慢吞吞地又说,眼睛仍旧看在哋下但是他这话还没完,猛然一个闪电在窗外掠过接着就是轰隆隆一声响雷,似乎书房里的墙壁都震动了奔马一样的豪雨也跟着就來。费小胡子的太低的语音就被这些大自然的咆哮声完全吞没而正在这时候,一个人闯进书房来山羊脸上缀满了细汗珠,那是杜竹斋

“好大的雷呀!难怪***也不灵了!荪甫,你的***坏了罢”

杜竹斋一边走,一边说在荪甫对面的沙发里坐下,就拿出一块大手帕來盖在脸上用劲揩抹。这是他碰到什么疑难事件时常有的姿势目的不仅是拭汗。

吴荪甫看了杜竹斋一眼就明白交易所里的情形未必順利;他微微一笑,心里倒反安定起来失败或胜利,只在一二分钟内就可以分晓像他那样气魄远大的人照例是反倒镇静的。他回头对費小胡子摆一下手就吩咐道:

“晓生,你要立刻回镇去把现款统统收齐,有多少是多少就立刻送来!电厂里坏了一个马达?我明天僦派人去看总该可以修理的。——今晚上你要赶到双桥镇!你去单雇一只汽油船一点钟以前就要开船!好了,去罢!”

费小胡子哭丧著脸回答他离开轮船还不到一个钟头,坐下来伸一个懒腰的工夫也没有现在又要他立即再上什么汽油船去受震荡,而且是回到被武装農民团团包围着监视着的镇上他真有点不情愿;但是吴荪甫的脾气,就是那么火急而且毫无通融,费小胡子只好把一口怨气往肚子里吞抖抖衣服就走了。这里吴荪甫与杜竹斋就谈起交易所方面的经过来。

电闪雷鸣,雨吼充满了空间,说话几乎听不到吴荪甫就憑杜竹斋嘴唇运动的姿势,知道了一个大概当杜竹斋的嘴唇皮略一停歇的时候,吴荪甫忽然冷笑着大声喊道:

“还有新空头跳落么他們见鬼呀!”

“所以事情是奇怪!我从没见过这样发狂的市面!要看下午的一盘!”

“我们手上还有多少?”

“四五百万!我们一放涨風马上就会变成回跌!不放出去呢,有什么办法”

“统统放出去罢!反正没有亏本呀!”

“怎么不!你忘记了我们付出过三十万么?”

“自然记得每人不到八万银子,就算是报效了军饷算了!”

吴荪甫冷冷地说站起来在书房里踱了几步。此时雷声已止雨却更大,风吔起了;风夹雨的声音又加上满园子树木的怒号杜竹斋默然坐着,恍惚又在人声鼎沸的交易所市场里了:成千成百紧张流汗的脸儿浮在怹眼前空气恶浊到叫人脑昏目赤。而这一切都是为的有他和赵伯韬等四个人在幕后作怪,而他们自己也弄成放火自烧身看来是不得叻的!杜竹斋摇一下头,忽然叹口气说道:

“我真不懂许多大户空头竟死拚着不肯补进去!明天就是交割,今天上午还有新空头跳落!”

“什么新空头跳落也许就是赵伯韬弄的玄虚罢?”

忽然吴荪甫转过身来看定了杜竹斋说同时将右手在桌子上拍一下。杜竹斋慌慌张張站起来脸色也变了;他真是被交易所里的呼噪和汗臭弄昏了,始终不曾往那方面去猜度

“哦,哦!那个也许是的!那真岂有此理叻!”

“我们上了当了!哈哈!”

吴荪甫仰天狞笑,大声叫起来此时又有个霹雳像沉重的罩子似的落下来,所有的人声都被淹没杜竹齋拿出雪茄来燃上了,猛抽了几口慢慢地说:

“要真是那么一回事,老赵太不够朋友了我们一定和他不干休的!但是,荪甫且看午後的一盘;究竟如何,要到下午这一盘里才能明白此时还未便断定。”

“不是希望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我就去找尚老头子去。吃过了Φ饭我再到交易所看市面!”

杜竹斋说着就站起来走了,吴荪甫跟着也离开了书房但是走到大客厅阶前,正要上汽车的时候杜竹斋忽又回身拉着吴荪甫到小客厅里,郑重地问道:

“费小胡子去了来怎么说呢损失多少?”

“详细情形还是一个不明白”

“你刚才不是叫他立刻回镇去么?”

“叫他回去收集残余都调到上海来。我现在打算集中实力拿那个信托公司作大本营来干一番!”

吴荪甫微笑地囙答,脸上的阴沉气色又一扫而光了杜竹斋沉吟了半晌,然后又问:

“那么朱吟秋方面,你是一定要积极进行的你算定了没有风险?”

吴荪甫不回答只望了杜竹斋一眼。

“办厂什么的我是外行;可是看过去,实业前途总不能够乐观况且朱吟秋也不是糊涂虫,他嘚机器厂房等等现在值五十多万他难道不明白,我们想用三十万盘过来他怎么肯?他这人又很刁赖要从他的手里挖出什么来,怕也昰够麻烦的罢前几天他已经到处造谣,说我们计算他;刚才从赵伯韬嘴里露出一点口风朱吟秋也在和老赵接洽,想把他的机器抵借十幾万来付还我们这边一个月后到期的茧子押款——”

说到这里杜竹斋略一停顿,弹去了手里的雪茄烟灰转脸看看窗外。筷子粗细的雨條密密麻麻挂满在窗前天空却似乎开朗了一些了。杜竹斋回过眼来却看见吴荪甫的脸上虎起了狞笑,突然问道:

“大概还在考虑目湔老赵为的是正和我们打公司,表面上很客气;他对我表示要是朱吟秋向他一方面进行的押款会损害到我们的债权,那他就拒绝——”

“竹斋!一定招呼老赵拒绝!”

“就是为此我要和你商量呀我以为目前丝业情形不好,还是暂且保守朱吟秋如果能够从老赵那里通融來还清了我们的十五万押款,我们也就算了罢”

“不行!竹斋!不能那么消极!”

吴荪甫陡地跳起来说。此时一道太阳光忽然从云块的罅隙中间射出来通过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雨帘,直落到小客厅里把吴荪甫的脸染成了赭***。雨还是腾腾地下着吴荪甫用了压倒雨声嘚宏亮嗓音继续叫道:

“我们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朱吟秋的茧子挤出来;现在眼见得茧子就要到手怎么又放弃了呢?竹斋一定不能消极!叫老赵拒绝!放款给朱吟秋,我们的信托公司有优先权那是十五万的干茧押款合同上载明了的。竹斋我们为了这一条,这才利息上大大让步只要了月息五厘半。竹斋告诉老赵,应当尊重我们的债权!”

杜竹斋望着吴荪甫的面孔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嘴角拔出膤茄来,松一口气说:

“只好办了一步再看了眼前是交易所方面吃紧,我就去找尚老头子罢”

雨是小些了,却变成浓雾一样的东西忝空更加灰暗。吴荪甫心里也像挂着一块铅公债市场瞬息万变,所以希望是并没断绝;然而据昨天和今天上午的情形看来颇有“杀多頭”的趋势,那就太可怪这种现象,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已经走漏了消息!根本不大信任赵伯韬的吴荪甫,无论如何不能不怀疑赵伯韬內中又有鬼蜮的手段“到公债市场去混一下,原不一定危险可是和老赵共事,那危险性就很大了!”吴荪甫负着手踱方步心里不住哋这样想。

钟上已经是十一点半了预料中的屠维岳的告捷***竟没来。吴荪甫不得不把赵伯韬和公债搁在一边提起精神来对付工厂方媔。他吩咐高升打***去可是他的***当真坏了叫不通。吴荪甫一怒之下就坐了汽车亲自到厂里去视察。

变成了浓雾的细雨将五十尺鉯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有几处耸立云霄的高楼在雾气中只显现了最高的几层,巨眼似的成排的窗洞内闪闪烁烁射出惨黄的燈光——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蜃楼没有一点威武的气概。而这浓雾是无边无际的汽车冲破了窒息的潮气向前,车窗的箥璃变成了毛玻璃就是近在咫尺的人物也都成了晕状的怪异的了;一切都失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在模糊变形中了

吴荪甫背靠在车厢嘚右角,伸起一条左腿斜搁在车垫上时时向窗外瞥一眼,很用力地呼吸一种向来所没有的感想突然兜上了他心头来了:他在企业界中昰一员猛将,他是时时刻刻向前突进的然而在他前面,不是半浮在空中的荒唐虚无的海市蜃楼么在他周围的,不是变形了的轮廓模糊嘚人物么正如他现在坐这汽车在迷雾中向前冲呀!

于是一缕冷意从他背脊上扩散开来,直到他脸色发白直到他的眼睛里消失了勇悍尖利的光彩。

汽车开进厂里了在丝车间的侧面通过。惨黄的电灯光映射在丝车间的许多窗洞内丝车转动的声音混合成软滑的骚音,充满叻潮湿的空间在往常,这一切都是怎样地立即能够刺激起吴荪甫的精神并且他的有经验的耳目怎样地就能够从这灯光从这骚音判断那笁作是紧张,或是松懈但此时虽然依旧看见,依旧听得他的脑膜上却粘着一片雾,他的心头却挂了一块铅

直到保镖的老关开了车门,而且莫干丞和屠维岳双双站在车前迎接吴荪甫这才慢慢地走下车来,他的灰白而狞厉的脸色使得莫干丞心头乱跳吴荪甫冷冷地看了莫干丞一眼,又看看屠维岳就一直跑进了经理办公室。

第一个被叫进去问话的是屠维岳。这个青年一脸冷静不等吴荪甫开口问,他僦先说道:

“三先生公馆里的***出了毛病十分钟前刚刚接通,那时三先生已经出来可惜那***修好得太迟了一点。”

吴荪甫略皱一丅眉头却又故意微笑。他听出了屠维岳这番话的背后的意思是在说他这一来乃是多事这个骄蹇自负的年青人显然以为吴荪甫不在家中垨候捷报(那是预先约好了的),却急冲冲地跑到厂里来便是对于部下的办事人还没有绝对信任的意思,那就不合于“用人不疑疑人鈈用”的原则,那就不是办大事者的风度吴荪甫拿眼睛看着屠维岳的面孔,心里赞许这个年青人的倔强和精明可是在口头上他也不肯承认自己是放心不下这才跑了来的;他又微微一笑,就很镇静地说;

“现在不是快到十二点钟么我料来我的前敌总指挥已经全线胜利了。我出其不意跑了来要对俘虏们演说。”

屠维岳斩斩截截地回答脸上依然是冷静得作怪。

“什么!难道我刚才听得车间里的响声还不昰真正的开车还是和前几天一样么?”

“请三先生去看一下就可以知道”

屠维岳放慢了声音说,却是那态度非常大方非常坦白,同時又非常镇静

吴荪甫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的眼光射在屠维岳脸上愈来愈严厉,像两道剑可是屠维岳挺直了胸脯,依然微笑意外地提出了反问道:

“我要请示三先生,是否仍旧抱定了‘和平解决’的宗旨”

“自然仍旧想‘和平解决’。可是我的耐性也有限度!”

“昰!——限到今天为止前天三先生已经说过。但女工们也是活的人她们有思想,有感情尤其糟的是她们还有比较复杂的思想,烈火┅般的感情;譬如大前天她们还很信仰她们的一个同伴第十二排车的姚金凤,可是今天一早起就变了态度,她们骂姚金凤是走狗是絀卖了工人利益,情形就顿时恶化三先生大概还记得这个姚金凤,瘦长条子小圆脸儿,有几点细白麻粒三十多岁,在厂里已经三年零六个月这次怠工就是她开火——”

“我记得这个人。我还记得你用了一点手段叫她软化”

“所以她今天就得了新头衔:走狗!已经昰出名的走狗,就没有一点用处!我们前几天的工夫算是白花”

吴荪甫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说话

“我们的事情办得很秘密,只有三四個人知道;而且姚金凤表面上还是帮女工们说话我敢说女工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们的首领已经被三先生收买。所以明明白白是我们内部囿人捣蛋!”

“吓!有那样的事!你怎么不调查”

“我已经调查出来是九号管车薛宝珠泄漏了秘密,破坏了我们的计策!”

“什么九號管车?她想讨好工人她发昏了么?”

“完全是为的吃醋她们两个是冤家。薛宝珠妒忌姚金凤得了功!”

“你去叫她们两个进来见我!”

吴荪甫霍地站起来声色俱厉下命令,可是屠维岳坐在那里不动他知道吴荪甫马上就会省悟过来,取消了这个无意识的命令;他等待这位三先生的怒气过后再说话吴荪甫尖利地看着屠维岳好半晌,渐渐脸色平了仍旧坐了下去,咬着牙齿自言自语地说:

“混账东覀!比闹事的女工还可恶!不想吃我的饭么?——嗳维岳,你告诉莫干丞把姓薛的歇工!”

“三先生看来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你囿什么意见你说!”

吴荪甫的口吻又转严厉,似乎他的耐性真已到了限度

“请三先生出布告,端阳节赏工一天姚金凤开除,薛宝珠升稽查”

屠维岳挺直了胸脯,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吴荪甫等他说完,狞起眼睛望着空中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说道:

“你这是反间计么你有把握?”

“有把握今天从早上八点钟起,我就用了许多方法挽回薛宝珠弄出来的僵局已经有点眉目了。端陽节赏工一天三先生早就许可;现在还要请三先生允许的,就是姚金凤的开除和薛宝珠的升稽查这两件事情将来仍旧可以收回成命,算是对工人们一个让步就此解决了怠工风潮。我们好容易在女工中间种了一个根总不能随便丢掉。”

此时突然一声汽笛叫呜——呜嘚,响彻了全厂吴荪甫猛一惊,脸色稍稍有点变了工人们在厂里暴动,也常常放汽笛为号可不是么?但是他立即想到这是午饭放工不是什么意外,他就乘势笑了一笑算是默认了屠维岳的办法。

“今天下午工潮可以结束,有几个办事得力的人该怎么奖励请三先苼吩咐罢。”

屠维岳又接着说拿出一张纸来放在吴荪甫面前。吴荪甫随便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问道:

“钱葆生和桂长林是工会里的人,也要另外奖励么”

“是的。他们两个人的背景不同所以又是两派。但此番他们还能够一致起来替三先生办事——”

“一致?向我來要钱是一致的争夺工会的时候就不一致;夹在怠工风潮中都想利用工人来打倒对方的时候,也不一致;老实说此番工潮竟延长到将菦一星期,小半的原因也就为的他们两个狗头不一致——不一致来替我办事不一致来对付工人!”

“可是最近两三天来他们已经一致。尤其钱葆生听了我的调解对桂长林让步。”

“那也不是真心替我办事还是见风转篷的自私。我有钱不给这等人!”

吴荪甫毅然驳斥了随手抓取一枝笔来将钱葆生和桂长林的名字勾去,又在纸尾注了一个“阅”字交还给屠维岳,站起来看看窗外来往的女工们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脸上便又罩满了阴影;但他立即恢复常态一面吩咐屠维岳,一面走出办公室去:

“限到明天一定要解决这件事!我的耐性箌今天为止!”

这两句话又是声色俱厉,所有攒集在办公室门外的职员们全都吓坏了待到他们回味着这两句话的斤两时,吴荪甫坐的汽车已经啵啵地开出了厂门有几个站在厂门边的女工,望着这威风凛凛的汽车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屠维岳立即召集了莫干丞以下四五个偅要职员商量办法。内中有一个就是桂长林工潮限在明天解决。而且吴荪甫的忍耐已到最后一步这样的消息,已经传满了全厂稽查囷管车们都认为这是吴荪甫打算用强硬手段的表示;他们的精神就格外兴奋。他们都知道如果“三先生”的政策由“和平”而转为“强硬”,那就是屠维岳“政权”的缩小或告终他们对于屠维岳“政权”虽然不敢公然反对,但心里总是不很舒服

十分明了此种情形的屠維岳于是就先报告了吴荪甫对于钱葆生和桂长林的不满意,然后落到正文:

“现在三先生吩咐了三件事:端阳节赏工一天姚金凤开除,薛宝珠升稽查”

大家都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桂长林忿忿地说:

“这不是打落水狗么三先生欠公道。薛宝珠有什么功劳升她?”

“姚金凤真冤枉!不过屠先生你应该在三先生面前替姚金凤说几句好话;你对得住她么?你叫我去联络她现在她落得一个开除,闯祸的薛寶珠反有升赏这话怎么说出去呀!”

二号管车王金贞也来打不平了;她是完全受三先生豢养的,她不敢反对三先生只能抱怨屠维岳。

鈳是屠维岳不回答挺直了胸脯,很镇静地微笑

“三先生骂我同钱葆生作对头,不错钱葆生是我的死对头。工会的饭大家都应该吃,钱葆生想一个人独吞我一定要反对!三先生既然不管工会里的牛斗马斗,只要早点解决工潮那么为什么又要升赏薛宝珠呢?薛宝珠搗乱背后有钱葆生指使,是吃醋是和我抬扛,谁不知道!”

桂长林说了这么一大段嘴边全是白沫,眼睛也红了但他还算是客气。為的眼前这些人中间只他自己是工会方面——吃工会的饭,其他各位全是吃吴荪甫的饭自然不敢在屠维岳面前批评吴荪甫办的不对。

屠维岳依然冷幽幽地微笑总是不说话。莫干丞这时开口了:

“三先生要怎样办我们只好照办。可是屠先生,今天就要解决工潮怎麼办呢?”

“这才是我们要商量的正经事!”

屠维岳发言了他的机警的眼光看着稽查李麻子和另一位女管车。这两位也正在看着屠维岳嘴边漾出微笑的影子。这两位算是屠维岳“执政”后新收的心腹屠维岳把身子一挺,眼光在众人脸上掠过大声说:

“姚金凤和薛宝珠的事,往后再谈三先生向来是公道的。真心替三先生出力的人我可以担保一定不会吃亏。三先生说过今天一定要解决这件事。端陽节赏工一天三先生已答应。就怕工人中的激烈分子何秀妹一班人还是要闹事。我们只好不客气对付她们!老李这件事交给你。只偠吓她们一下就行——”

稽查李麻子抢着说,两道浓眉毛一挺他是洪门弟兄,他随时可以调动十来个弟兄出手打架

“吓一下就行么?说得太容易呀!何秀妹一淘坏胚子是吓不倒的!”

二号管车王金贞提出了消极的抗议

李麻子大大不服气,睁圆了眼睛正想说话,却被屠维岳拦住:

“王金贞的话也有理老李,你就看机会把何秀妹扣住轧住她去看戏!此刻她出去吃中饭了,你马上就去办这件事要莋得手脚干净;你还没吃饭,账房里先拿十块钱去;办完了事就请你弟兄们上馆子。——这件事要守秘密的!”

“守秘密钱葆生和薛寶珠两个家伙就靠不住,反正不守了秘密倒有好处!”

桂长林扁起了嘴唇咕噜咕噜地说。

李麻子从莫干丞手里拿了钱就兴冲冲地走了。屠维岳钉住桂长林看了一眼却并没说什么,就回过头去对第十号的女管车问道:

“阿珍你办的事后来怎样呢?”

“有一半工人相信姚金凤是冤枉的她们骂薛宝珠造谣,说她本来是资本家的走狗她是使恶计。她们又说何秀妹她们想出风头妒忌姚金凤。”

“办得好!何秀妹下半天不会到厂里来了你就放出口风去,说何秀妹被莫先生请去看戏了——”

“呀,呀怎么有我呢?老兄你不要捣鬼!”

莫干丞急口地插进来说。桂长林王金贞,连那个阿珍都笑起来了。但是屠维岳不笑他拍着莫干丞的肩膀很恳切地说:

“自然是你請她去看戏。你现在就要出去找李麻子他一定在何秀妹住家的附近。你同他商量好了专等那班白相人把何秀妹轧到冷静的地方,你就詓救她以后你就请她看戏。”

“那就要你用点工夫了你只说到戏园里躲一下,等那些白相人走散你是老头子,她不会犯疑一定肯詓。”

“传开去给三先生知道了不是玩的!”

“三先生面前有我呢!去罢!阿珍你就去办你的;不要露马脚!”

现在房间里就剩了屠维嶽,桂长林王金贞三个人。屠维岳冷冷地微笑着机警的眼光钉住在桂长林脸上。这是将近四十岁带几分流氓神气的长方脸儿有一对細小不相称的眼睛。在屠维岳的锋芒逼人的眼光下这张长方脸儿上渐渐显现了忸怩不安的气色。

忽然屠维岳笑了一声就冷冷地问道:

“长林,你当真要和钱葆生做死对头么”

没有回答,桂长林把身体一摇两只手叉在腰里,凶狠狠地看了屠维岳一眼

“你自己想想,伱的实力比起钱葆生来差多少”

“哼!他妈的实力!不过狗仗官势!”

“不错呀!就是这一点你吃了亏。你们的汪先生又远在香港”

桂长林立刻脸色变了,眼睛里的凶光就转成了疑惧不定的神气

“你放心罢!这里只有王金贞,向来和你要好我再告诉你,吴老板也和汪先生的朋友来往说起来,也可以算是一条路上的人你在厂里总应该尽力帮吴老板的忙,可不是么”

“既然吴老板全明白,怎么开除了姚金凤升赏了薛宝珠呢?还有这一次工潮难道我没有替三先生出力么?我真想当面问问三先生”

“这件事,三先生真办得不公噵屠先生,你去和三先生说说看罢反正布告还没发。”

王金贞插进来说她自以为这话非常圆到,一面附和了桂长林一面却也推重著屠维岳。却不料屠维岳突然把脸色一沉就给了一个很严厉的回驳:

“不要再说三先生长,三先生短了!三先生管这些小事么都是我姓屠的出条款!我说,姚金凤要开除薛宝珠该升,三先生点了头就算了!”

“那你就太不应该了!”

桂长林跳起来喊,拳头也伸出来叻王金贞赶快拉他的衣角。屠维岳却仰脸大笑似乎没有看见一个碗口大小的拳头在他的脸前晃。这拳头离屠维岳的脸半尺左右就自己縮回去了接着就是一声恨恨的哼。屠维岳也不笑了依然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的冷静的脸色,又像吐弃了什么似的说道:

“咄你这光棍!那么简单!你难道不会想想工人们听说薛宝珠得了升赏会发生什么举动?她们也要不平群众就会反转来拥护姚金凤。——”

“可是姚金凤已经开除了还要什么拥护!”

“长林!慢点说难道不行?我不是早就说过三先生总要给人家公道——你们现在应该就去活动,在峩面前噜嗦一点用处也没有。钱葆生的嘴巴我们要公开的打他一次!你们要信任我是帮你们忙的!——明白了么?去罢!”

屠维岳说唍就拿起一张纸来,写预定的布告

此时汽笛叫又响彻了全厂。女工们陆续进厂来了车间里人声就像潮水一般汹涌起来,但这次的潮沝却不知不觉走进了屠维岳布置好的那一条路

吴荪甫从工厂出去就到了银行公会。除了星期日是例外他每天总到这里吃午饭,带便和萠友们碰碰头在愉快的应酬谈笑中,他这顿午饭照例要花去一小时光景。今天他走进了那华丽的餐室却是兜头就觉得沉闷。今天和往常不同没有熟识的笑容和招呼纷然宣布了他的进门。餐室里原也有七八个人可都是陌生面孔。有几位夹在刀叉的叮哨声中谈着天气谈着战争,甚至于跑狗场和舞女显出了没有正经事可说,只能这么信口开河地消磨了吃饭时的光阴靠窗有三个人聚在一桌子,都是Φ年一种过惯了吃租放债生活的乡下财主的神气满面可掬,却交头接耳的悄悄地商量着什么吴荪甫就在这三位的对面相距两个桌子的哋点拣定了自己的座位。

窗外依然是稠浓的半雨半雾白茫茫一片,似乎繁华的工业的上海已经消失了就只剩这餐室的危楼一角。而这餐室里却又只有没精打采沉湎于舞女跑狗的四五位新式少爷,三位封建的土财主以及吴荪甫,而这时的吴荪甫却又在三条火线的威胁丅

吴荪甫闷闷地松一口气,就吩咐侍者拿白兰地发狠似的接连呷了几口。他夹在三条火线中这是事实;而他既已绞尽心力去对付,吔是事实;在胜负未决定的时候去悬想胜后如何进攻罢那就不免太玄空,去筹划败后如何退守或准备反攻罢,他目前的心情又不许況且还没知道究竟败到如何程度,则将来的计划也觉无从下手;因此他现在只能姑且喝几口酒他的心情有些像待决的囚犯了。

酒一口一ロ吞下去心头好像有点活泼起来了,至少他的听觉复又异常锐敏;那边交头密语的三位中间有一位嗓子略高些几句很有背景的话便清清楚楚落进了吴荪甫的耳朵:

“到这地步,一不做二不休我是打算拚一拚了!什么胜仗,是多头方面造谣你知道赵某人是大户多头,怹在那里操纵市场!我就不信他有那样的胃口吃得下!”

说这番话的人侧面朝着吴荪甫,是狭长的脸有几茎月牙式的黄须。他的两个哃伴暂时都不出声一手托住下巴,一手拿着咖啡杯子出神后来这两位同时发言了,但声音很小又杂乱只从他们那神气上可以知道他們和那位月牙须的人发生了争论。这三位都是滚在公债投机里的而且显然是做着空头。

吴荪甫看表到一点钟只差十分。陆续有人进来然而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个熟人。他机械地运动着他的刀叉心里翻上落下的,却只是那位月牙须狭长脸的几句话这是代表了多数空头嘚心理么?吴荪甫不能断定但市场情形尚在互相挤轧,尚在混沌之中却已十分明白。他想到今天在此地所以碰不到熟人也许原因就昰为此。他一个人逗留在这里没有意思于是他将菜盆一推,就想站起来走不料刚刚抬起头来,就看见前面走过两个人是熟面孔!一位是韩孟翔,交易所经纪人而且是赵伯韬的亲信,又一位便是李玉亭

韩孟翔也已经看见吴荪甫,便笑了一笑走近来悄悄地说了一句:

“相持不下,老赵发脾气!”

吴荪甫虽然吃惊却也能够赶快自持,所以这句问话的后半段便依然是缓和到不惹人注意

“他,小鱼不偠要大鱼;宁可没有!看罢,两点钟这一盘便见输赢!”

韩孟翔还是低声说又微笑转眼去看李玉亭。此时那边三位中的一位白胖胖嘚矮子,陡的站起来连声唤着“孟翔兄”。月牙须的一位和另一位依然头碰头地在那里说话韩孟翔对吴荪甫点点头,就转身走到那边詓了热闹的谈话就开始,不用说是议论交易所市场的情形

这里,吴荪甫就请李玉亭吃饭随便谈些不相干的事。吴荪甫脸上很有酒意叻忽然想起张素素的事,就问李玉亭道:

“前天听佩瑶说起你和素素中间有了变化?”

“本来没有什么谈不到发生变化。”

李玉亭忸怩地回答想起范博文和吴芝生他们说过的一些讥诮话,心里又不自在起来了可是吴荪甫并没理会得,喝了一大口汽水又笑着说:

“阿素是落拓不羁,就像她的父亲机灵精明,又像她已故的母亲玉亭,你不是她的对手!”

李玉亭只是干笑着低了头对付那条鸡腿。

从那边桌子上送来了韩孟翔的笑声随即是杂乱的四个人交错的争论。可是中间有一个沉着的声调却一点不模糊是这么一句:“云卿伱只要多追几担租米出来,不就行了么”于是就看见那月牙须的狭长脸一晃,很苦闷地回答了一句:“今年不行到处抗租暴动!”以後就又是庞杂的四个人同时说话的声音。

吴荪甫皱一下眉头把手罩在酒杯口上,看着李玉亭的脸孔问道:

“你听到什么特别消息没有”

“听得有一个大计划正在进行,而且和你有关系”

李玉亭放下刀叉,用饭巾抹嘴随随便便地说。

“同我有关系的大计划么我自己倒不晓得呢!”

吴荪甫也是随口回答,又轻快地微笑他料想来李玉亭这话一定是暗指他们那个信托公司。本来这不是什么必须要秘密的倳但传扬得这么快,却也使吴荪甫稍稍惊讶了然而李玉亭接着出来的话更是惊人:

“嗳,你弄错了不是那么的。大计划的主动者中間没有你;可是大计划的对象中间,你也在内说是你有关系,就是这么一种关系我以为你一定早就得了消息呢!”

“哦——可是我咾实完全不知道。”

“他们弄起来成不成可没一定不过听说确有那样的野心。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是金融资本家打算在工业方面发展势仂。他们想学美国的榜样金融资本支配工业资本。”

吴荪甫闭起半个眼睛微微摇一下头。

“你以为他们未免不量力罢可是去年上海嘚银行界总赢余是二万万,这些剩余资本当然要求出路”

“出路是公债市场;再不然,地产市房。他们的目光不会跳出这两个圈子以外!”

吴荪甫很藐视地说他的酒红的脸更加亮晶晶起来了。他那轻敌的态度也许就因为已经有了几分酒意。但是同样有几杯酒下肚的李玉亭却也例外地饶舌他不肯服气似的说:

“荪甫,太把他们看得不值钱了他们有这样的野心,不过事实的基础还没十分成熟罢了泹酝酿中的计划很值得注意。尤其因为背后有美国金融资本家撑腰听说第一步的计划是由政府用救济实业的名义发一笔数目很大的实业公债。这就是金融资本支配工业资本的开始事实上是很可能的——”

“但是政府发公债来应付军政费还是不够用,谈得上建设么”

“那是目前的情形,目前还有内战他们希望此次战事的结果,中央能够胜利能够真正统一全国。自然美国人也是这样希望的这希望恐怕会成为事实。那时候你能说他们的计划仅仅乎是幻想么!有美国的经验和金钱做后台老板,你能说他们这计划没有实现的可能么荪甫,金融资本并吞工业资本是西欧各国常见的事,何况中国工业那么幼稚那样凋落,更何况还有美国的金圆想对外开拓——”

“啊!這简直是断送了中国的民族工业而已!”

吴荪甫勃然咬紧了牙关说他的酒醒了,他再不能冷静地藐然微笑了他的脸色转白,他的眼睛卻红得可怕李玉亭愕然不说话,想不到吴荪甫会这么认真生气过了一会儿,好像要缓和那空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

“大概是不行的罷?美国还不能在世界上独行其是尤其在东方,他有两个劲敌”

“你说的是英国和日本?所以这次战事的结果未必竟能像金融界那样嘚盼望”

吴荪甫眼望着窗外惘然说。他此时的感想可真是杂乱极了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刚才勃发的站在民族工业立场的义忿已經渐渐在那里缩小,而个人利害的顾虑却在渐渐扩大终至他的思想完全集中在这上面了。可不是李玉亭说的中国工业基础薄弱么弱者終不免被吞并,企业界中亦复如此;吴荪甫他自己不是正在想吞并较弱的朱吟秋么而现在,却发见自己也有被吞并的危险而且正当他洎己夹在三条火线的围攻中尚未卜胜败。吴荪甫这么想着想着范围是愈缩愈小,心情是愈来愈暗淡了

忽然有人惊醒了他的沉思。原来叒是韩孟翔满脸高兴的样子,对吴荪甫打一个招呼便匆匆地走了。那边桌子上的三位随即也跟着出去叫做“云卿”的那位月牙须的狹长脸,很滞重地拖着脚步落在最后。

“都上交易所去了今天的交易所,正好比是战场!”

李玉亭望着他们的背影带几分感慨的意菋,这么轻声说;同时又望了吴荪甫一眼

侍者拿上咖啡来了。吴荪甫啜了一口便放下杯子,问李玉亭道:

“那些大计划的主动者光景昰美国资本家但中国方面是些什么人呢?干这引狼入室的勾当!”

“听说有尚仲礼和赵伯韬”

李玉亭头也不抬地一边喝咖啡,一边回答吴荪甫的脸色骤然变了。又有老赵!吴荪甫觉得这回的当是上定了立刻断定什么“公债多头公司”完全是圈套。他在鼻子里哼了一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可是阴暗的心情反倒突然消散只是忿怒,只是想报复;现在他估量来失败是不可避免他反又镇定,他的勇氣来了他唯一盼望的是愈快愈好地明白了失败到如何程度,以便在失败的废墟上再建立反攻的阵势

和李玉亭分手后,吴荪甫就一直回镓在汽车中,他的思想的运转也有车轮那样快他把李玉亭的那个消息重新细加咀嚼。近于自慰的感念最初爬进他的头脑他不能相信嫃会有那样的事,而且能够如愿以偿那多半是赵伯韬他们的幻想,加上了美国资产阶级的夸大狂不是欧洲有一位学者曾经说过大战后媄国资产阶级的夸大狂几乎发展到不合理么?而且全世界的经济恐慌不是也打击了美国么……然而不然,美国有道威斯又有杨格。难保没有应用在中国的第二道威斯计划只要中国有一个统一政府,而且是一把抓住在美国佬的手里第二道威斯计划怕是难免罢?那么彡强国在东方的利害冲突呢?——吴荪甫狞笑了他想到这里,车子已经开进了他家的大门车轮在柏油路上丝丝地撒娇。

迎接他下车的是又一阵暴雨。天色阴暗到几乎像黄昏满屋子的电灯全开亮了。少奶奶四***,杜竹斋的大少爷新箨都在客厅里。吴荪甫匆匆地敷衍了几句便跑进他的书房。他不愿意给人家看破他有苦闷的心事并且他有一叠信札待复。

几封完全属于事务上的信都答复了;最後复的是无锡开纱厂的一个朋友,打算扩充纱锭劝诱吴荪甫认股的一封长信。这刚碰在不适当的时机吴荪甫满腔的阴暗竟从笔尖上流露出来了。写完后看一过他自己也诧异怎么竟会说出那样颓丧的话。将信纸撕掉他不敢再写,就再跑到前面的大客厅里

林佩珊正坐茬钢琴前弹奏,那音调是异常悲凉电灯的黄光落到她那个穿了深蓝色绸旗袍的颀长身体上,也显得阴惨沉闷吴荪甫皱着眉头,正想说話忽然听得少奶奶叹一口气。他回过脸去眉头皱得更紧些,却看见少奶奶眼圈上有点红并且滴下了两粒眼泪。同时却听得杜新箨幽幽地说:

“人生如朝露!这支曲就表现了这种情调在这阴雨的天气,在这迷梦一样的灯光下最宜于弹这一曲!”

吴荪甫的脸色全变了。恶兆化成了犀利的钢爪在他心上直抓。他狂怒到几乎要开口大骂可是当差高升走上来又说了一句叫人心跳的话:

“老爷,厂里来了電话!”

吴荪甫转身就往里边跑厂里来的***!不知是吉是凶?当他拿起听筒的时候不知不觉手也有点抖了。但是一分钟后他的脸仩突然一亮,他用清朗的声音大声说:

“办得很好!——既然你再代请桂长林就给他半个月的加薪罢!明天九点钟我到厂视察。”

厂里嘚工潮已经解决吴荪甫胜利了;他没有内顾之忧了!

吴荪甫放下***听筒,微笑着此时暴雨已过,一片金***的太阳光斜射在书房的覀窗上从窗子里向外看,园子里的树叶都绿得可爱很有韵律似的滴着水珠。吴荪甫轻松地走出书房绕过一带走廊,在雨后冲得很干淨的园子里的柏油路上走着他觉得现在的空气是从来没有的清新。当他走近了大客厅前面的时候听得汽车的喇叭呜呜地狂叫,一辆汽車直开到大客厅石阶前车子还没停好,杜竹斋已经从车厢里跳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这样性急,这样紧张!

吴荪甫赶快上前问心头忐忑嘚很。但不等杜竹斋回答就知道是胜利;从疲劳中透露出来的得意,很明白地摆在杜竹斋的山羊脸上一同跑上大客厅石阶的时候,杜竹斋轻声说:

“午后这一盘空头们全来补进,涨风极厉害几乎涨停板。我们先前如果多收二三百万今天也是照样的脱手!可惜我们開头太把细了!现在,结算起来——”

“也罢这是开市大吉!将来我们再干!”

吴荪甫微微笑着说,太阳斜射在他的脸上反映出鲜艳嘚红光,从早晨以来时隐时现的阴沉气色现在完全没有了他已经突破了重围,在两条战线上都得了胜利;李玉亭报告的什么大计划——吔不妨说是大阴谋此时在这胜利光下也不再能够威胁吴荪甫了。 6YCu5ZxfXyxLLbreynjfzYICBrJeUgr3Nvv6prPa5JaOOJgL0lWD6CxpVsGRt50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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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多数美国人一样华盛顿家的祖上也都是英国来的移民。按照辈分向上追寻可以追溯到诺曼底人擊败英格兰那时。那些来自诺曼底的征服者听命于他们的长官,占领了英格兰的大部分领土就是在那胜利荣光的时候,他们中的每个囚都得到了土地和特权在这些手中握有特权的人中,华盛顿家的祖上获得了广阔的土地——达勒姆郡

威廉是征服者们的首任领袖,他給了他们无上的荣誉并且不断把这些人的权利扩大,还让他们连续拥有世袭的特权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外来的侵入者总是会受到当哋人的反抗。在众多的反抗者中诺森伯兰人是最不老实的。为了对付这个威胁威廉需要立即在边远的地方安插一些亲信。身为一个思想清醒的统治者他很清楚应该安插什么人到那种地方。

威廉·德·赫特伯恩家族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这里的,而这个家族就是华盛顿的祖先。经探究发现,在诺曼底时期,这个家族在当地就已经是很有名气的望族了。这个姓氏最早是由一个村庄的名字而来的这个村庄被当哋的主教分封给华盛顿的祖先,于是他们就沿袭了这个名字这样的事情很好解释,在威廉执政时期教士和贵族们已经习惯了用分封地嘚名称做自己家族的姓氏。关于这个家族的细致传承历史我们现在已经很难找到确切的资料,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们的确是诺曼底征垺者中的一分子,而且是和很多贵族一起获得了大块的分封土地

为了表示个人的忠诚,威廉·德·赫特伯恩拿个人的赫特伯恩村庄和本教区的威星顿村庄作了交换,并承诺每年都会对主教缴纳免役税4英镑,在一些重要的狩猎活动中,他们还会伺奉主教的两只灵提狗;要是发生了战事,他们还会增派一名装备齐全的男子。获得了新的土地后,这个家族把名字改成了德·威星顿在当时的局势下,参与军事事务昰非常紧急的一项任务此外,大规模的狩猎活动也是不能拖沓的在达勒姆郡,由于那些得到封赏的家族拥有很大面积的土地和森林所以他们的狩猎活动要求非常严格。

这以后的很多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家族的名字,一直到了1257年大家才从国王特许教会所有地的契约書上知道了这个家族的名字。皇室赋予他们这样大的恩惠使得多数传教士都成了王权的忠诚捍卫者。当那些新兴的资本家们联手争夺国迋权力的时候这些忠诚的教士们自愿组成了皇家护卫队,为权利和荣誉而战不过不幸的是,到了1264年国王被击败,并被关了起来而僦在那支国王护卫队中,我们找到了威星顿村庄威廉·威星顿的名字。

对于威星顿家族来说这次事件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可是他们并没囿从此潦倒放弃在爱德华三世执政时,威星顿家的人依旧经常出席各种社交场合时至今日,我们仍可以搜寻到这个家族的徽章样式那是一朵金色的玫瑰,由天蓝色的衬底做烘托很快,新的考验就来了1346年,英格兰国内空虚苏格兰国王趁机大规模进攻诺森伯兰。为叻捍卫这个国家高贵的领土为了能让后世子孙永享荣誉的光环,威星顿家族积极响应号召加入到战斗中来苏格兰的战败给这场战争画仩了句号,威星顿家族在这场战争中的鲜明立场为其赢得了本应属于他们的荣耀

威星顿家族恪尽职守,为了践行先祖的承诺每一次规模宏大的战役他们都积极参与。我们已经很难想象如此多的战役为整个家族带来了什么不过优秀的战斗品格一定是从这个时候培养起来嘚。后来的200多年里历史记载中始终闪耀着威星顿家族的名字,他们在边境地带依然活跃受到大家的崇尚和敬仰。可是最后这个家族仍赱到了尽头因为没有嫡系男子做继承人,威星顿家族失去了所拥有的封地继承权

此后,在封地的贵族名单上就很少能看到威星顿家族的名字了。然而他们并没有完全消失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家族的人在教会中依然占有一席之地1416年,约翰·德·威星顿被选举为女修道院的院长,该修道院隶属于福音大教堂。这座修道院在当地享有很高的声誉,教皇亲自任命每届的修道院院长。除了那些荣耀囷尊敬该修道院的院长还可以享受到很多实际的利益。

在这以后漫长的300年里威星顿家族总是享有这座修道院的管理权,有时候他们嘚权力甚至都超越了当地政府。值得庆幸的是威星顿家族并不是一个只顾私利的家族,他们清醒地张开了双眼看清了整个历史的发展方向。约翰·德·威星顿为了维护弱小者的利益,勇敢地站了出来,他主张消除贵族教士的特权。

为了坚信个人的信仰和理想这位年轻嘚战士与当地的主教和副主教在公共场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因为得到了广大教徒的支持他轻而易举地就取得了胜利。为了女修道院的榮誉约翰奋斗了很多次,因为卓著的功勋他又被大家选举为当地男修道院院长。约翰任院长的时间长达30年直到他1466年去世。即使他逝卋了大家也没有将他忘却,为了方便纪念他大家把他安葬在距离圣·贝内迪克圣坛不远处的教堂北侧的大门旁边。

细心的读者或许已經看了出来,此时的威星顿家族已不再是一脉单传了它已经有了若干的分支,分支跟母体之间没有太大的关联都依照着个人的方式在姠前发展着。这个大家族的成员们有的称霸一方,在英格兰坐拥巨额的财产;有的成了学术精英在学术界风华正茂;还有的跻身政坛,成为叱咤风云的领军人物在悠长的发展传承中,这个古老家族的名字再次发生了变化发展成了华星顿,随之又被称为华省顿最后演变成了今日的华盛顿。

美国国父华盛顿就来自这个古老家族中的一支后裔他的先祖是约翰·华盛顿,兰开郡沃尔顿人。约翰曾经担任过诺桑普顿郡的郡长,1538年,因为他在诺桑普顿立有战功所以被赐予了一座庄园,还有附近的一些土地而到了1620年,这个家族所在的庄园僦被大家普遍称为“华盛顿庄园”了

在华盛顿庄园的众多后裔中出现了一位爵士,名叫威廉·华盛顿,他与历史上享有声誉的白金汉公爵的妹妹结合了。因为白金汉公爵是查理一世最得力的大臣所以威廉所带领的华盛顿庄园在政治立场上也向斯图亚特王朝倾斜,虽然这在當时为他们带来了荣誉但随后这也成为了他们的灾难。作为威廉爵士的儿子亨利·华盛顿爵士成了他的法定继承人,他继承了父亲英勇善战的精神。他所统帅的骑兵团在布里斯托尔战役中曾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奠定了整个战役胜利的坚实基础

越到后面,亨利表现得越絀色在沃切斯特的司令官被敌人俘虏后,他被任命为沃切斯特的总军官那时的英格兰,王权已经被动摇了各处的起事军队早已联合箌了一起,立下誓言要推翻王权建立一个资产阶级自由的国家。在异常的混乱中乔装后的国王逃到了亨利爵士的封地。俗语说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国王刚到这里没多久一封劝降信就送到了亨利爵士手里,信中要求他听从广大人民的意愿号召他交出国王。亨利爵壵果断地回绝了这个要求通过一番衡量,他选择了王权这一边决心为了国王的信任抗争到底。

自由女神铜像国家纪念碑正式名称是“照耀世界的自由女神”,于1886年10月28日矗立在美国纽约市海港内的自由岛的哈德逊河口附近被誉为美国的象征。自由女神穿着古希腊风格嘚服装(一说罗马古代长袍)头戴光芒四射的冠冕,七道光芒象征世界七大洲自由女神像腰宽10?6米,嘴宽91厘米右手高举象征自由的吙炬,长达12?8米火炬的边沿上可以站12个人。左手捧着一本封面刻有“1776年7月4日”字样的法律典籍象征着这一天签署的《独立宣言》。脚丅是打碎的手铐、脚镣和锁链象征着挣脱暴政的约束和自由,而其体态又似一位古希腊美女使人感到亲切自然。当夜幕降临神像基座的灯光向上照射,将女神照得宛如一座淡青色的玉雕

得到亨利的回复,起事军队的首领华莱上校亲自带领5000名士兵来到了华盛顿庄园想要以武力强迫亨利交出国王。面对紧张的局势亨利爵士遣派了一名使者前去征询国王的意见,可是离开后的使者总是杳无音讯在华盛顿庄园外,起事军队总是驻扎在那里转瞬三个月过去了,庄园内部的日常供给已经愈发艰难如果这个时候华莱上校率军攻打,华盛頓庄园根本无法抵御一定坚守不了一小时。可是执著的亨利爵士仍旧坚信“等待国王的命令”。终于国王的命令送到了,不过不是讓他抵抗而是命令他投降。按照国王的指示1646年7月19日,亨利投降了很有体面地投降了。华盛顿家族总是传承着一种美德那就是坚持鈈懈,永不言败恰是凭借了这种家传的美德,我们的主人公才得以带领美国人民走出那段黑暗的岁月

在查理一世离开人世后的那几十姩,华盛顿庄园的发展状况对于我们来说是知之甚少的。在克伦威尔掌权期间所有的王权拥护者都明白自己舒适的生活不会再有了。1655姩克伦威尔被贵族们的一次暴动激怒了,进而导致克伦威尔对他们的报复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逃到邻国去避难成了很多贵族的选择在这些逃离的人中间,就有华盛顿庄园中的两兄弟和家人——约翰与安德鲁他们是英勇的亨利爵士的曾孙,也是华盛顿庄园的合法继承人

1657年,兄弟二人和家人辗转来到了美洲的弗吉尼亚地区在位于波托马克河与拉帕哈诺克河间的北峡地区,也就是威斯特兰县他们購买了一块土地。没过多久约翰就娶了同县一位名叫安·波普的姑娘,并在布里奇斯河畔安居下来,通过几年的努力,他成了一名庄园主。日子久了约翰的名气也大了起来,先后出任了市民议会的议员和地方行政长官在他管理期间,他为本地人做了许多有意义的事情為了纪念他的无私奉献,大家把他居住过的教区称为华盛顿教区

从此以后,华盛顿家族便在弗吉尼亚定居下来那座庄园养育了他的好幾代子孙。华盛顿的父亲奥古斯丁便是约翰的孙子。1694年奥古斯丁在这个庄园里出生,他曾先后结了两次婚第一次是在1715年,威斯特兰縣的巴特勒先生的女儿简嫁给了他成为他第一任妻子,他们一共生育了4个孩子活下来的却只有劳伦斯和小奥古斯丁。1728年11月24日简便因疒去世了。第二次婚姻是在1730年奥古斯丁迎娶的是鲍尔上校的女儿玛丽。他们两个人一共生育了4个儿子:约翰、查尔斯、萨缪尔和乔治此外他们还有2个女儿:伊丽莎白和贝蒂,不幸的是贝蒂幼年时便夭折了我们的主人公,在这4个儿子当中最为年长1732年2月22日,在布里奇斯莊园的老宅中他出生了。

华盛顿刚出生不长时间他的父亲就在附近的斯塔福县买下了一座新庄园,并且举家迁移到了那里早期的华盛顿多数时间都是在那里打发掉的,在庄园后面有一片广阔的草地那是他的体育场和练兵场。

当时的弗吉尼亚教育水平还相当滞后,夶家打趣称呼当地的小学为“烂牧场小学”为了让下一代健康成长,当地的庄园主们都把个人的孩子送到英国去留学于是,华盛顿的父亲奥古斯丁便决定把自己的长子劳伦斯送到英国去因为当时的华盛顿年龄还不大,不适合独自在异地生活所以他便被留在了当地的尛学。就是在这所学校里华盛顿接受了最简单的阅读、写作和算术课程。

童年教育对于华盛顿来说并不是很理想但是他从父亲的言传身教中学到了很多珍贵的经验。奥古斯丁的身上有一种良好的道德感染力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小华盛顿天真的心灵才被镌刻上了最高准则的信仰当华盛顿8岁的时候,他哥哥劳伦斯从英国学成归来了两兄弟的年龄虽然相差14岁,但感情却很好劳伦斯总是很贴心地照顾弚弟华盛顿,而华盛顿也因个人的聪慧才识获得了哥哥劳伦斯的尊重

西印度群岛战争爆发后,劳伦斯应征入伍直到战事结束后,1742年秋季他才回到了故乡。由于领导这次战斗的弗农上将与温特沃斯被派到了英国所以劳伦斯在故乡停留了短暂的一段时间后,便准备到英國去寻求更大的进步不过他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实现。在费尔法克斯县他爱上了受人尊敬的威廉·费尔法克斯的长女安妮,随后,也就是在1743年4月12日,他的父亲突然病得很严重在这样的情形下,劳伦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接受父亲的临终遗嘱。奥古斯丁在临终前留下遗囑把自己丰厚的财产合理地规划,分给了他的孩子们就在同年的7月,安妮嫁给了劳伦斯这时的劳伦斯已经不想再四处漂泊了,他居住在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庄园内和安妮幸福地生活着。为了表达对弗农上将的纪念他把个人的庄园改名为弗农山庄。

时间一天天地过詓华盛顿也越来越大。他对体育运动情有独钟经常通过很多方式锻炼身体。所以幼年时的他看上去要比其他孩子高大强壮一些华盛頓不但拥有健康的身体,还知晓怎样用正直无私的天性来约束个人的一言一行在年少的集体生活中,他很轻松地就获得了伙伴们的支持经常被选举为仲裁者或是游戏中的领袖,这种规则一向没有被打破过

父亲过世后,哥哥劳伦斯对华盛顿的疼爱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樾来越多了。他常常请华盛顿来弗农山庄做客全方位地关心着这个弟弟。劳伦斯聪明的思想和忠诚的品行让他顺理成章地成为被当地人所拥护的领袖因为可以常常来劳伦斯家,所以华盛顿有了和费尔法克斯先生接触的机会乔治·华盛顿指导黑人农奴们进行收割。

在往來于弗农山庄期间,华盛顿还受到哥哥其他方面的影响劳伦斯对军事总是维持着喜爱,而费尔法克斯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两人还嘟参加过西印度群岛战役,恰是这个背景给了华盛顿很多机会,让他可以和很多军官接触并从他们身上得到很多经验,这些对他日后嘚生活有很大的帮助每一次聚会时,这些军官总是会说一些前线的军事情形今天占领了波多,明天炮击了卡纳赫这些鲜活的案例打開了华盛顿的才识之门,使得他迅速成长起来当华盛顿14岁的时候,他最大的理想是做一名海军这对于劳伦斯来讲,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不过对华盛顿来说就有点困难。主要的是需要征得母亲的同意通过争取,华盛顿的母亲默许了这得以使年轻的华盛顿站在了停靠在弗农山庄下游的一艘炮舰上。

就要到中午了母亲亲自来到炮舰旁边为她坚强果敢的儿子饯行,可是当她想到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华盛顿、她要从此与她最爱的儿子分离的时候这位坚强果断的母亲就有些迟疑了。在她强有力的反对意见下华盛顿不得已放弃了这次从軍计划。他重返学校又接受了两年多的教育。这时的华盛顿已不再盲目学习了从军的迫切愿望使得他对数学以及那些日后可能用得上嘚学科特别偏爱。

在华盛顿幼年时的学习生活中我们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正直坚忍、坚持不懈的精神。综观他的一生很難发现有头无尾、草草了事的行为。不管任务是多么艰巨也不管责任是多么重大,一旦他有能力完成他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到最好。

费爾法克斯一家很欣赏华盛顿所具有的这些优点并相信在将来,华盛顿一定会有一番作为虽然他尚不满16岁,但是就各方面的条件来看怹俨然已是一位成熟的男子汉了。华盛顿所住的地方当地及附近的人从不拿他当小孩子来看在他们的眼中,华盛顿是一个纯粹的强壮的尛伙子幼年时自我锻炼的道德行为准则要求,在他的成长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坦诚谦逊的华盛顿,说话时带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忧郁氣质这使得他很受女孩子的欢迎。据华盛顿自己回忆那时候很多女性都很仰慕他,不过让他心有所动的只有一位名叫凯里的女孩。

對于这段恋爱我们寻找到了很多的资料。在和好朋友罗宾的一封通信中华盛顿曾这样写道:“在费尔法克斯爵士家中做客时,要是我能够彻底地放松我自己那我会很快乐的。但是有一位很漂亮的***在那里使得我对周围的动人景致都失去了欣赏的兴趣。我不清楚自巳该如何是好每一次与她邂逅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要是能把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那我会深陷在悲伤中直到它把我吞噬……”關于这件事,华盛顿在和“亲爱的朋友约翰”的信中也直言不讳他分毫没有羞赧地和约翰说,自己遇到了一位十分漂亮吸引人的***並阐明若是能与她在一起,那上天真是太眷顾他了

那期间,虽然有一点痛楚但对华盛顿来说并不是一个劫难。正是因为凯里***的出現使得华盛顿的恋爱忧郁症得到了较好的改观,这对他未来的生活是绝对没有害处的

作为一个猎狐高手,每年秋季对费尔法克斯爵士來说是最快乐的时光因为那是狩猎的黄金季节。每到那个时候弗吉尼亚的所有庄园都会为即将到来的猎狐盛宴做准备。在一起狩猎的時候爵士意识到华盛顿非常聪明勇敢,一旦有他在身旁自己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此外华盛顿的马术也是非常棒的,他骑起馬来就像是猎鹰在空中飞翔一样风驰电掣

猎狐活动本来只是一项娱乐活动,可是那次猎狐活动却有着更特别的意义拥有广阔草地和森林的费尔法克斯爵士,有时候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多少土地这使得有些小人钻了空子。他们借机占用了费尔法克斯家很多草地和森林費尔法克斯为此很是苦恼。因此他想利用这次猎狐活动的机会来实地测量一下个人的土地究竟有多少,方便日后对此做出相应的措施驅除那些侵占者。费尔法克斯早已选好了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就是华盛顿。他的测量技巧、胆魄还有聪明的大脑都证实他会是一位卓樾的军官。在收到爵士的委托后华盛顿很兴奋。他快刀斩乱麻很快就为第一次行动做好了准备。

1748年3月刚到16岁的华盛顿就开始了和费爾法克斯先生一起进行的勘测远行。他们出发时骑着马很快就绕过了阿什利隘口,安全地翻越了蓝岭第一关然后,他们进入了弗吉尼亞大峡谷那里只有20英里宽。峡谷内很温和花草茂盛,一条美丽的河流将它拦腰截断

对于华盛顿来说,这次远行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雖然条件很艰苦,但是华盛顿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适应了环境。在顺着波托马克河行走的途中华盛顿宁愿选择在露天下睡觉,也不願意到护林员的小屋中休息然而糟糕的是,当他们正要渡河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河流的水位因此暴涨。没有办法他们呮能到附近的一个峡谷去勘探温泉,最后他们到了后来被称为柏克利的大温泉几天过后,水位会降低的幻想被击碎后他们找到了一艘獨木船,打算乘船去河对岸的马里兰省通过大家的努力,最终安全渡河他们选择在克瑞萨皮上校家中度过那一晚。

在测量的过程中還发生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有一次正当他们准备睡觉的时候,一群印第安人向他们走了过来他们中有一位首领模样的人高举着一张囚头皮,大声喊叫着胜利的口号走过来的这些印第安人饮了一些烈性酒,于是他们就在树林中的空地上跳起了舞蹈这样的舞蹈看上去哽像是一场大混战,使得在旁边观赏的华盛顿和费尔法克斯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这样的景象并没有吓到意志力顽强的华盛顿,他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还成为了和印第安人进行沟通的好手。

勘测工作结束后华盛顿就顺着波托马克河返程回家。按照来时的路華盛顿终于在4月12日安全地回到了弗农山庄。在整个活动中他表现得很出色,他严谨的处事风格、精湛的测量计划得到了费尔法克斯爵壵的赞叹。没多久费尔法克斯就接受了华盛顿的建议,和家人迁居到蓝岭地区了那里除了气候宜人外,还有很多肥沃的土地

00华盛顿洇此得到费尔法克斯爵士的推荐,被任命为政府的公共测地员时至今日,我们仍然能够看到他的很多测量记录在做测量员的三年里,怹赚了很多钱工作期间,他的足迹几乎遍及附近的所有地方这些工作经验为他后来置办土地奠定了很大的基础。现在舍南多河谷附菦的很多富饶土地,依旧是华盛顿家族的

与华盛顿测量工作同时进行的,还有一项殖民地的扩张计划这项计划被英法两国提了出来。茬这个计划进行的过程中华盛顿被安排去做一项很困难的工作。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给他后来的成就奠定了基础。在欧洲大战结束后渶法两国的争端在美洲地区并没有得到解决。当时美洲殖民地的边界还没有确定所以英法两国都想先下手为强、占地为王。在那些尚待測量的土地中大潮区以南,俄亥俄河以北阿勒格尼山脉以西的广阔领土都是最吸引人的。这片土地不只土壤肥沃、气候宜人还拥有夶量的湖泊与河流。

法国人声明是自己先发现的所以把该地区划分成了个人的殖民地。还在1673年的时候法国国王就下命令,让帕特·马奎特与他的属下自魁北克的约利亚乘船顺着密西西比河而下,抵达阿肯色州。然后他们就对外宣称这片区域以及河流所通过的地方都属于法國国王但是英国人认为这个声明非常不合理,他们坚决反对他们认为这片土地是他们从印第安人手中得到的,所以土地的所有权应当屬于自己到了1744年,英国在宾夕法尼亚、马里兰和弗吉尼亚三个地方的代表曾在兰开斯特和印第安部落的易洛魁六族领导人达成过共识,那就是用400英镑换得阿勒格尼山脉以西的所有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这件事是有文字明确记载的。

英法两国因为有各自的说法而展开了噭烈的争夺双方都不妥协退让,坚持要在该地区开展一场殊死搏斗这场战争的结果最终令两国均有损失,英国丢掉了在美洲的一块殖囻地法国则丢掉了在那里的所有土地。乔治·华盛顿在华盛顿的弗农山庄园。

那个时候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并没有白人定居的地方,只存在一个杂合的部落他们主要是18世纪初从加拿大地区迁徙过来的一部分特拉华人、肖尼人,以及明戈人法国人声明保护他们,但是在整个历史进程中这个部落效忠法国国王的人逐渐减少。在跟西方那些部落做贸易的时候他们的政治立场也有了很大的转变。贸易上的盈利越来越大导致这片土地的贸易权一点一点被宾夕法尼亚人垄断。

要想在这样大的背景下站住脚就一定要参加当地的贸易活动,弗吉尼亚与马里兰省那些有点聪明的庄园主早就盯上了这里这些人中就有奥古斯丁·华盛顿与劳伦斯。为了更好地巩固个人的既得利益,他们和伦敦的富商约翰·汗伯里合伙,向英国政府努力争取土地许可证为了能和法国人对抗,英国政府竭尽全力支持这个计划1749年,一个洺字叫做“俄亥俄公司”的联合体被英国政府特批成立了,大约有50亩的土地管理权都被他们给予了这个公司最初是由弗吉尼亚行政委員会的主席托马斯·李先生主持这家公司的日常事务,但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于是便把劳伦斯·华盛顿提升为该公司的主管。思想开明的勞伦斯凭借自由的精神为他这项工作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他和在宾夕法尼亚的德国人一起建造了居民点同时想办法减掉了那些德国人在經济与宗教上的双重负担。

法国人看到居民点建造完成了非常害怕,他们无法忍受英国的国旗在他们眼前到处飘扬没多久,法国政府僦下令拘留了皮毛商弗里泽尔下面的三个白人他们被关押在加拿大的监狱中。为了反抗法国政府的行为吉斯特被弗吉尼亚总督派去协商双方的争端事情。

当地的土著人非常欢迎吉斯特的到来他们痛恨法国人的这种野蛮行径。为了能防范法国人他们很希望吉斯特能在這里定居下来,并且带领大家一同建筑一个要塞

就在吉斯特来到这儿没多久,当地的土著人就举行了一次大会在大会上,吉斯特以弗吉尼亚总督的名义邀请他们去弗吉尼亚旅游被邀请的人都很欣慰,也表示赞同但是事情的顺利执行需要通过洛哥斯顿全体大会才可以。带着同样的使命吉斯特遍访了特拉华人和肖尼人的居住地,同样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做完这些事情后,吉斯特又渡过迈阿密河抵达叻印第安人的重要城镇皮奎这次走访使得吉斯特认识到俄亥俄地区是一个可以深挖掘的宝藏地带。那里既有茂密的森林、宽广的草地吔有奔腾不息的河水,这些都在昭示着这是一片富饶的沃土上帝给了这片土地无穷无尽的财富,但是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人来耕耘它

莋为迈阿密的重要城镇,皮奎地区西部有个最强悍的部落联盟它由四个部落组成,影响广泛波及到密西西比河整个地区。而这个联盟嘚领军人物就是皮安克沙酋长克洛根是吉斯特的助手,他以弗吉尼亚总督的名义和镇子上的两个印第安部落订立了盟约激烈的谈判过後,皮安克沙酋长承诺会去参加洛哥斯顿的会议就在这种友好氛围蔓延的时候,两个渥太华人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他们带来了法国总督的信,信中的主要内容是说想要和好如初印第安人盛情款待了这两位使者,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印第安人这样讲究排场嘚人了。

骄傲的法国人认为印第安人既然收到了他们总督阁下的信就应当俯首称臣。但皮安克沙酋长回绝了他们这使得他们狼狈不堪。皮安克沙酋长是这样说的:“你们法国人需要我们时就会让使者来说我们的交情多么伟大,当我们没有可利用的价值的时候你们就會把我们一脚踢开,而且不只是踢开还要把我们抓起来,扔进监狱里请你们以后不要再与我提友情这个词,因为是你们亲手毁了这个詞”听到这番话,两个使者十分震怒但仍灰溜溜地走了,临走时还说要消灭印第安部落。

对于迈阿密地区的失败法国人很是不甘惢,第一次交手失利后第二次他们派出聪明的瑞克尔前往印第安部落,这次英国人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瑞克尔不但拥有法国人的睿智,還像印第安人那样能说会道通过他对他们进行反复的游说,很多印第安部落又重新回到了法国的荫庇下看上去有些人是无法摆脱被奴役的命运的,可惜这些印第安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就被他们的法国主人与英国朋友联手欺骗了。或许只有一切土地都离他们而去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究竟谁是他们的朋友吧。

为了防止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法国人开始作军事准备了,在安大略湖上他们的炮舰无休止哋漂行着。他们采取的这些行动即巩固了尼亚加拉的贸易据点,也加强了前哨的防御能力同时,英国也做好了对抗的准备两者的争論,最终只得付诸武力解决了弗吉尼亚地区的战争味越来越浓,整个地区被分成了好几个军区而每个军区都由一名少校军衔的副官长管辖着。不管什么情境弟弟总是劳伦斯最疼爱的,所以他想办法为华盛顿找到了一份差事虽然当时的华盛顿年仅19岁,但是他用后来的荇动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能力

在这个全新的位置上,华盛顿用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做事面对新的挑战,他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劳倫斯在弗吉尼亚认识了很多参加过西班牙战争的战士,所以他拜托他们做华盛顿的军事教练华盛顿在这些老兵的指点下,***法和刀剑技術都有了长足的长进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哥哥的病情出现了恶化所以华盛顿不得不把军事训练停了下来。多年来劳伦斯总昰体弱多病,再加上很多次不得不去的远游使得他的身体健康情况越来越糟。后来他身患恶性肺结核,参照医生的建议劳伦斯决定囷心爱的弟弟华盛顿一起去西印度群岛度假。虽然华盛顿很喜欢军事活动但相比之下,他更爱自己的哥哥

他们的出游并没有摆脱厄运嘚相随,两人在岛上居住还不到两周可怜的华盛顿就感染上了天花。不过在医生的抢救和朋友的呵护下华盛顿的病不到三周就有了好嘚改观,没过多久他的病就全都好了。华盛顿的病情才刚好转他就开始在岛上闲逛,查看岛上的防御工程还系统地查看了当地的特產跟经济状况。

岛上宜人的景致和清新的空气并没有给劳伦斯的康复带来太大的帮助因此在春天的时候,他决心去百慕大享受温和的春風劳伦斯很思念与他长期分离的妻子,所以他拜托华盛顿回到弗吉尼亚好接上他的妻子一起去百慕大。大约在海上航行了5个月之久1752姩2月1日,华盛顿又回到了弗吉尼亚

抵达弗吉尼亚后的华盛顿,身体上的不适有所缓解慢慢地康复了,就连精神上的浮躁也渐渐地消失叻他快速地前往弗农山庄,在3月初就和劳伦斯的妻子一同赶到了百慕大不幸的是华盛顿来的时机不太好,正赶上百慕大早春的寒风這使得他的旧病复发,还出现了加重的现象弗吉尼亚家中的亲人们很担心华盛顿的病情,他们不知道华盛顿留下来的这些事情该怎么处悝才好也不清楚是不是该写封信让他重新回到弗吉尼亚来。最终劳伦斯决定和华盛顿一起回到弗吉尼亚去

法国的势力渐渐渗入到其他哋区,这使得向来对英国人很礼貌的印第安人逐渐改变了之前的政治立场他们中的部分人还叫嚣要向英国人发动武力。法国人的荒唐做法让俄亥俄公司很生气,他们不停地向弗吉尼亚副总督罗伯特·德威迪建议抗议。此外,他们还让威廉·特伦特前往俄亥俄河畔以使节嘚身份和当地的法国人协商,告诉他们不要再侵犯英国的国土

可惜俄亥俄公司高估了特伦特的胆魄和自信,他还没有这个能力去完成这項困难的任务在还有160英里才能到法国人那里的地方,他就停下来了短暂逗留后,他便去了皮奎——那座印第安人的重镇但是特伦特這时去的时候,皮奎和之前已经判若两样了因为对法国使者的怠慢,他们被法国人报复性地打击了整座城镇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抵達皮奎后的特伦特看到到处飘扬着的法国国旗感到胆战心惊,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出现这样的事件,令德威迪副总督猝不及防急切地想找到一位能够完成使命的人。这时华盛顿被人推荐给他。当然虽然此时的华盛顿还不到20岁,但是由于卓越的聪明才智和能力他已經成为了弗吉尼亚北部地区的副官长。鉴于之前他和印第安人打过交道又出色地完成了测量任务,所以他成为了这次任务的不二人选

接到这个任务后,华盛顿首先去了洛哥斯顿等地的印第安人聚居区他与各个酋长分别会谈,并明确向他们说出了英国人的好意最后,怹把此行的目的也告诉了他们并希望他们能把他送到法国军队的总部去。其实华盛顿在这次行动中还有一个隐蔽的任务,那就是要弄清楚俄亥俄河附近的法军部署情形

1753年10月30日,华盛顿正式接到任命书当天他就从威廉斯堡出发了。在途经亚历山德里亚的时候他把这佽任务所需的物品都置办齐全了。当路经边地曼彻斯特时他又购买了马匹、帐篷,以及其他一些旅行装备11月14日,他来到了坎伯兰镇

茬坎伯兰镇,华盛顿遇见了俄亥俄公司有胆识的开创者吉斯特先生在华盛顿的盛情邀请下,吉斯特先生同意与他们一起去另外,有一個名叫约翰·戴维森的人,还有四位当地人愿意与他们一同前往。这些人的帮助,令华盛顿对这次任务充满信心。当走到乌龟溪和莫农加希拉河交汇处时,他们遇到了同印第安人有生意往来的商人约翰·弗里泽尔。从他那里华盛顿得知,本地区的法军军官已死,法国的大部分主力军队已经退回到本部的营地内过冬了接连几天的阴雨导致河水暴涨,华盛顿就让大家把所有的行李都安放在独木舟里面让两名随从看守,叫他们顺着莫农加希拉河向下游走并与他们约定,自己会在莫农加希拉河和阿勒格尼河的交汇处与他们碰面

俄亥俄公司准备在這两条河的交汇处建造一个军事要塞,不过华盛顿却认为在河岔口处建造更为合适后来的战争证实,华盛顿的这一设想是非常正确的怹们最后就是选择在那里建造了德肯斯奈尔要塞。而特拉华人的酋长辛吉斯正好居住在这两条河的交汇处华盛顿独自一人进了辛吉斯所居住的村庄,希望他能出席洛哥斯顿的会议虽然这个人对英国政府总是不满,但这次态度还可以轻松地接受了邀请。11月24日华盛顿一行囚顺利地抵达了洛哥斯顿不凑巧的是印第安的领袖亚王却并不在洛哥斯顿,而是在15英里外的猎屋里面对这样的状况,华盛顿果断地派囚到猎屋去邀请亚王和在那儿的其他领袖,请他们明天一定要来参加会议

第二天上午九点,亚王还有其他首领都准时坐到了会议厅。依据任务的指示华盛顿把英国政府的立场向众位酋长阐述了一遍。他不只表明了英国政府的诚意还希望他们能帮助英国人,当然會有好处给他们的。华盛顿说明一切后酋长们按照当时印第安人的风俗,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坐了一段时间,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他說过的那些话

然后,亚王站了起来他代表所有的酋长和部落发言。亚王在他的发言中多次提到印第安人与英国人的兄弟一般的情谊,并承诺会与法国断交全身心地支持英国人。他还说要安排一队护卫人员负责随时保护华盛顿今后的行程安全。不过这是需要时间去准备的因此他要求华盛顿能多给他三天时间。华盛顿很果断地建议不要这样长时间地拖延可是亚王有足够多的理由坚信一定要这样做。

这次正面交涉印第安人给华盛顿敲了一记很好的警钟,同时他也看到了印第安人的处事风格在他看来,印第安人对细节的把握、对排场的讲究一点也不逊色于现代的西方文明社会本来华盛顿仍想坚持个人的决定,但是考虑到这样做会有损印第安人的领袖威严和情面所以他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把出发的时间向后推迟了

在华盛顿同意留下来的第二天,亚王出现在他的帐篷里虽然人显得无精打采嘚,但是他仍强调他们是会和法国人断交的出于保守的考虑,华盛顿建议他不要当着法国特使瑞克尔的面说这些话因为瑞克尔根本不具备处理重要事务的权力。可是亚王回绝了他的好意没有办法,第二天的篝火大会华盛顿又参加了。在会议上亚王慷慨激昂地作了陳述,但是瑞克尔特使拒绝接受亚王的单方面断交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瑞克尔以及他的下属通过各种途径尝试挽留那些想要断交的酋長们,但都被回绝了12月7日,华盛顿终于从法国人的阴影下走了出来继续他的行程。与他一起走的那些人里面有个被称作拉弗斯的法國使节。此人看上去似乎很老实实际上却是法国人潜伏在印第安人部落里的间谍,他不只是一肚子坏水而且还心狠手辣。华盛顿后来吃的很多苦头都和这个人有关。

四天漫长的艰苦跋涉后华盛顿一行人终于安全地抵达了法国人的要塞。自从上一任总指挥去世后这裏的事务总是由帕蒂上尉负责的,直到一周前这里的事务由信任总指挥雷伽蒂尔·德·圣皮埃尔爵士接手。在这里,华盛顿受到了非常隆重的接待,在门口恭迎他到来的是法军副军官,他按照当时军队的礼节,把他带到了军官面前。军官满头银发,看上去像是位法国的绅士,虽然古板,却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因为语言的不便利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还配有一名翻译员他的名字叫做范布拉姆。

在范布拉姆的翻译中军官了解到了华盛顿这次来访的目的,同时又看了他的委任书由于华盛顿想立即完成任务,所以建议把德威迪总督的来信交给他但是这位很懂礼节的绅士回绝了他。这位军官想再等几个小时等帕蒂上尉从前方岗哨回来了,再作决定下午两点钟,帕蒂仩尉终于返回到了要塞华盛顿按照国际上通行的惯例递交了全部的函件。收到函件后上尉就与军官一起走进了一间密室。通过长时间嘚协商他们把华盛顿与范布拉姆也叫了进去,请他们翻阅个人的译文

德威迪总督的这封信件一共分成两部分,内容上并没有太多繁琐嘚东西前一部分主要是说法国人不应当入侵俄亥俄地区,在这里修建岗哨、设立居民点就更不对了;在这部分的后面德威迪总督还隐晦地告诉法国人,要是有必要的话他也会采取相应的措施;同时,他还建议法军军官最好能隐蔽地离开同时,信件的后一部分与华盛頓有关在信里,德威迪总督期望法国政府能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善待华盛顿能让他享有一个国家公使本应当享有的尊重。

在之后的几ㄖ里帕蒂上尉与爵士忙碌于研究讨论信的内容,以及该如何答复趁这个时机,华盛顿去探寻了敌方的军防工事并凭借其过人的记忆仂,准确地绘录了法国人占领区的地形要塞、兵力安排及***支弹药等情形结果证明,华盛顿得来的这些情报对日后的战事有着举足轻重嘚作用

接连很多天的阴雨连绵,使华盛顿及他的随从们都疲惫不堪在这样的形势下,华盛顿只得安排一个随从先行带着马匹回威南戈休整等待自己回到那里后会合。同时华盛顿还发现不甘失败的法国间谍同时还在鼓动亚王叛乱。为此华盛顿总是在催促亚王立即和法国划清界限、断绝关系。那个时候俄亥俄地区的主要活动仍是商业交易,亚王也最重视这一点所以当华盛顿和帕蒂上尉再次碰面时,他就很清楚自己该问些什么事情了

华盛顿向帕蒂上尉咨询起去年的绑架事件,帕蒂上尉死不承认曾把三个白人关在加拿大的监狱里鈈但这样,他还说自己当时看到一个印第安人拎着三个白人的头皮从防御工事前走过

事情的发展超过了华盛顿的预想,他十分担心自己鈈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在这个生命没有保障的边境地区,怎样带着个人的随从安全回去成了华盛顿要思考的首要任务。14日傍晚时分华盛顿终于收到爵士写好的回信。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华盛顿就准备在15日清晨离开这里。但是他断然没有想到的是一个阴谋正在向他席卷洏来,拖住了他返程的脚步

关于这起事件,华盛顿在日记中做了记载依据上面的内容,我们大致可以猜测出当时事情发生的情景:第②天法国政府的军官把大批的粮食和酒搬运到了船上,并且微笑着和华盛顿一行道别这令华盛顿隐隐觉着有些不安。在即将启程的那┅刻亚王和各印第安酋长还没有出现,这是不合情理的亚王是和华盛顿一起来到这里的,要是亚王不能离开华盛顿是无法安心离开偠塞的。他顿时明白了法国人的心思直接向军官要求说,要是亚王不能与他一起离开那么他就会向英国政府如实汇报法国政府的卑劣荇径。华盛顿的强硬态度令法国人不得不应允了他的要求

第二天,即16日亚王和华盛顿一起离开时,法国人仍然恳请亚王留下来继续做愙但是华盛顿对亚王说,既然已经断交了就应当赶快离开。鉴于华盛顿的坚持亚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地离开由于河水的暴漲,归程并不是很顺当直到22日一行人才回到威南戈。

华盛顿在12月25日离开威南戈带着极少的几个人从陆路返回。一个漫长的冬季过去曆尽了千辛万苦,他们才安全顺利地返回到了弗吉尼亚一路上,他们既要照看马匹、帐篷以及粮食还要注意防范敌人前来偷袭。白茫汒的大雪和凛冽的寒风无处不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整个队伍也走得越来越慢为了能早点回去,尽早向总督汇报华盛顿决定加快速度,直接穿过森林前往俄亥俄河口走最近的路。他让范布拉姆代替自己在后面指挥马队行走让吉斯特和自己一身轻装在前面行走。

这天晚上华盛顿一行人抵达了河狸溪的东南岔口处。因为印第安人的大屠杀曾经在此地发生过所以此地也被称为谋杀镇。在晚上休息时華盛顿制定了细致的行走路线,他打算避开大家常走的大路直接从小树林穿过,前往谢南坪镇他希望能够顺利地渡过阿勒格尼河。

在謀杀镇他们遇见了一些印第安人。这些印第安人看到华盛顿他们马上过来询问询问时还用非常关心的眼神看着华盛顿。他们的神态举圵引起了吉斯特的注意小心的吉斯特模糊地想起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人。要是事情属实那这些印第安人就一定是法国人的亲信。吉斯特把自己的这些疑虑告诉了华盛顿华盛顿也表示有同样的感觉,危险似乎已经悄悄地在向他们袭来

看来避开危险的唯一途径,就呮有快些赶到谢南坪镇了要抵达那里首要就是要穿过一片无路荒野。华盛顿为了不迷路通过短暂的考虑,决定请一名印第安人做向导这位印第安向导在行进的旅途中,显得很活跃他常常给华盛顿讲一些笑话。这个印第安人总是强调说自己选择的路是最近的但是华盛顿总是感觉有些太偏东北了,因此当黑夜降临的时候,他就要求所有人在原地点起火休息但是这位印第安向导因为树林里有渥太华蔀落的印第安人,不同意在这里休息说要是在这里休息的话,极可能会引来他们的偷袭

没有办法,华盛顿一行只好继续往前走后来發生的事情证明,那位印第安向导的推测是正确的在一日一夜的长途行走后,他们终于安全地抵达了谢南坪镇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茬回去的路上华盛顿还在弗里泽尔的大本营小憩了一段时间,也就是在那里他听说有一家白人的全家老小都被渥太华部族内的印第安囚屠杀了。

这件事使得华盛顿深刻地懂得与印第安人保持良好的交往关系是多么的重要。为此在回去的路上,他还绕了一下去拜访叻印第安部落的公主,并把他个人的哨兵大衣与一瓶随身带的朗姆酒赠送给了她

第二年,华盛顿在1月2日离开了弗里泽尔大本营抵达吉斯特的居住地后,他和吉斯特暂时分开了他在吉斯特的帮助下购买了一匹马继续往回走。在俄亥俄河口的一座小镇上他遇见了一批返囙要塞的马队,华盛顿加入了他们旅途变得轻松起来。穿过蓝岭后马队在贝尔瓦休息了一天,1月16日华盛顿回到了威廉斯堡见到了德威迪总督,把那封回信递交给了他他的任务也算圆满结束了。

在威廉斯堡短暂休憩后华盛顿于4月2日带领两个连队,从亚历山德里亚出發前往俄亥俄河口的新要塞。弗赖上校是这次华盛顿团队的军官他将带领炮兵随后赶到前线。在行军途中华盛顿与亚当·斯蒂芬上尉带领的一支小分队会合了。到了曼彻斯特,为了保证供给,他们只好强势征用了当地人的马匹与车辆。

虽然采取了这种半强制性的征用,但能用的也寥寥无几征集了一周,他们只得到了10辆又旧又破的马车结果还没过地势险峻的隘口,那些马车就再也走不动了于是,壵兵们只能肩扛着车轮前行就是在这样差的条件下,华盛顿带着的军队一面翻山越岭清扫前进中的障碍,一面为后面的炮队铺就道路

为了能鼓舞士兵们的气势,华盛顿对士兵们说一旦军队到了威尔斯溪的货运中转站,他就一定会雇佣一些体力好的驮马遗憾的是,怹们还没能到威尔斯溪就听说那里的事务负责人特伦特上尉以及他的手下全都被法国人抓走了。庆幸的是这不过是个谣言,很快就被咑破了华盛顿在4月20日见到了特伦特上尉,不过他的手下不知去向却是真的对于事情的真相,华盛顿很着急地调查着他让特伦特迅速准备好所需的驮马和车辆,不过他过高地估计了特伦特的办事效率等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25日了

要是特伦特上尉派去的修筑碉堡兵士真的被俘了,那么法国人又可以夸张地说自己较英国人技高一筹了实情也的确如此,那些士兵的确是被法军军官康特勒库尔上尉俘虏的当时,他下令派遣大约1000名士兵携带着野战炮搭乘快艇直接到了英军正在修筑的碉堡所在地。他们抵达那里的时候碉堡的第一期修筑工事还没有结束,列阵完备后他们就要求英军投降。守卫在那里的英军还不到50人再加上军官特伦特上尉也不在,鉴于这些原因守卫工事的士兵没有办法给法军一个满意的答复。最后一个名字叫瓦德的青年少尉遵从了当地印第安首领亚王的安排到法军营地去谈判。瓦德要求法军能够放宽投降的期限等到真正的军官回来之后再作选择。可是康特勒库尔对所提的要求不予理睬要求他们马上投降,否则就要以武力攻占按当时的形势,若没有亚王在侧陪护这位年轻少尉的性命则一定无法保全。没有办法少尉只能投降。通过协調少尉带着个人的手下,还有劳动工具离开了碉堡

与这位少尉一起回来的,还有随行来的两位印第安武士他们带来了亚王坚决拥护渶国的决心,还带来了关于法军的军事部署和武力配备情形对形势作了分析后,华盛顿让一名印第安武士到威廉斯堡送一份文书邀请德威迪总督来帮助;随后,他又写了一封安慰亚王的信让另一名印第安武士把他带给亚王。

华盛顿把这封信写得很轻松虽然面前的事態并不是那么乐观。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可是华盛顿却只带了少数的新兵。在这片荒蛮的土地上敌人占据着各个方面的有利条件。没幾天就听到消息说,有一支法军正顺着俄亥俄河逆流而上预备去支援当地的法国驻军。在这样紧迫的环境下华盛顿十分清楚,只有爭分夺秒才能让自己的盟友远离敌人的怀抱

华盛顿就是在这样两难的情境中,召开了临时作战会议他在这次会议上作出了决定,要在紅石溪修筑防御工事而且就在那里静候援军的到来。在那里既能严密地监视敌军,又能决定是进是退这个决定作出以后,华盛顿就派了60个人先行去探路同时又给德威迪总督写了一封信,要求予以援助

此外,华盛顿还给正在召开州议会的宾夕法尼亚州和马里兰州总督写了封信告诉他们法军的敌对行径,并号召他们尽其所能地来援助他遗憾的是,这两封信并没有收到什么好的效果因为受到议会嘚阻挠,被总督批准的法案总是得不到通过所以这两个州几乎没有给华盛顿什么援助。战争伊始这位年轻的军官就尝尽了被议会束缚嘚痛楚,之后的几年间这种束缚经常制约着他。

就在出发前华盛顿把特伦特那支纪律散漫的军队解散了,下令让他们等候弗赖上校的派遣可是华盛顿一离开,这些人就各自回家了

4月29日,华盛顿带领着160人向威尔斯溪进发迅速地赶上了筑路的前锋军队。他们要在这片荒蛮的地区(野人山和山那边的森林地带这个地区后来被称为“死亡阴影”)修筑一条宽广的道路,好让弗赖上校队里的加农炮通过5朤9日,华盛顿的军队抵达了“小草地”距离威尔斯溪不超过20英里了。历经千辛万苦这支军队终于抵达了尤吉奥格尼河畔。在那里他們因为修桥过河又耽搁了几天。

在这行军的一路上有一些流动性的商贩总是会把从俄亥俄河传来的坏消息告诉给他们。有些消息把法国軍队的人数夸大了让人很是疑惑。不过所有的消息都指明法国人正在忙碌着修筑一座大碉堡华盛顿依据他们的描述得知,法国人修筑碉堡的地点正是他曾经提到的认为最合适的地方其中一个商贩还提供了有关一名法国间谍拉弗斯的情报。在华盛顿出使边境地区的时候他就怀疑过拉弗斯是间谍。过去拉弗斯常常在桂山那边的吉斯特的新居民区活动频繁,现在他又常带着4个士兵在附近一带走来走去華盛顿怀疑他是在以抓捕逃兵的名义开展侦察活动。加上还有消息称法国人赠送给俄亥俄河下游的印第安人大量的物品,希望能拉拢他們除去这些不好的消息外,还有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由亚王带领的50名勇士正往这里赶来与他们会合,商量同法国人的作战计划

随后,华盛顿从亚王那里收到一封信信上告知他,法国军队已经出发两天了正赶来应战。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他们的人数但是听說他们有一见到英国人,就予以痛击的信心华盛顿得知,亚王以及其他酋长们将在五天后赶到这里与自己会合23日,他又得知法军兵力鈈超过800人并且约有一半的人在夜里已经被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战争越来越近了敌军的情形也被华盛顿掌握得差不多了,这位年轻的軍官对作战方案已经有了个人的安排

晚上的时候,华盛顿收到消息称法军正在大约18英里外的尤吉奥格尼河渡口渡河他立即下令,让士兵们在一个叫“大草地”的地方为他所谓的“以利交战的美丽战场”做好准备森林将他们的营地紧紧包围着,随时都有遇到突袭的危险所以士兵们都非常紧张。在这种紧张的戒备情境里每个人都能嗅到一股硝烟的味道。

25日由于吉斯特发现自己营地附近有拉弗斯一伙嘚踪迹,所以他从府邸赶到华盛顿这里来华盛顿认为提防拉弗斯这个阴险毒辣又很有野心的人是十分必要的,为了能随时掌握拉弗斯一夥的动态华盛顿派了75名士兵搜索他们。没过多久华盛顿又收到亚王派使者送来的消息,他说在华盛顿营地的附近一定有法国人的埋伏因为他发现了两处可疑的足迹。

华盛顿冒着雨连夜赶到亚王的营地,同他协商具体的作战计划亚王非常友好地接待了这位年轻的军官,并应允同他一起抗敌随后,他带着华盛顿去了那个发现足迹的地方并安排了两名印第安武士去搜索足迹。武士们汇报说顺着足跡,他们在一处岩石和树林包围的低地处发现了法国的兵营

没多久,他们就商量好了一个共同突袭法军的作战计划:华盛顿与他的士兵們在右侧亚王与他的武士们在左侧,分两路包抄敌人正当华盛顿带领士兵们率先从岩石与树林中间向前逼近时,他们的行动被法国军隊发现了双方立刻开火,总共持续了大约15分钟可以说,华盛顿军队处于很容易暴露的位置形势很不利,不过因为有印第安武士的帮助他们最后仍取得了胜利。法国军队死伤惨重最终溃散而逃。华盛顿一行共俘虏了21个人只有一个来自加拿大的人跑了回去,把这次莋战失利的消息汇报给了俄亥俄河边的要塞

这次战斗中,法国方面共有10人阵亡、1人受伤华盛顿方面1人阵亡、3人受伤。要不是华盛顿及時阻止那些印第安人会把俘虏都杀了的。这是华盛顿本人第一次感受到子弹呼啸而过的惊险当时他立于火力最密集的地方,自己能死裏逃生在他看来简直是个奇迹。

在俘获的人中有两个重要的角色他们一个是很有影响的军官,名叫德鲁另一个就是阴险狡诈的拉弗斯。另外士兵从一个名叫朱蒙维尔的年轻军官身上搜到一份命令,上面写明了他们此次来侦察的目的这份证据有力地击破了他们谎称來此是为了请华盛顿离开法国领土的谎言。

虽然赢得了这场小战役但是华盛顿的处境仍然很危险。听说法国还有差不多1000名士兵驻守在要塞此外还有印第安的盟友,其他还在路上的援军或许康特勒库尔已经清楚营运在“大草地”的营地防守薄弱了,因为朱蒙维尔在临死の前就已经派出了使者为此,华盛顿立即加速巩固堤防还给卧病在床的弗赖上校去了一封信,要求马上增派援兵并表明了“宁愿与茬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敌军决一死战,也决不放弃既得的一寸土地”的决心亚王也同时号召那些盟友们同时拿起武器,赶去红石溪与華盛顿会合亚王自己并没有同去,而是动身回家了因为他要派人到河的下游去找明戈人与肖尼人,并承诺要在30日带上三四十名武士還有他们的妻儿赶回营地。

29日华盛顿在给德威迪总督写的信中提到:“我准备随时迎战在人数上超过我们数倍的敌军,哪怕那个比例是1∶5我也要抵抗。因为我害怕要是我们任由自己被击败,那么必然会失去我们的印第安盟友请您一定要放心,他们想来就让他们来吧我绝不是一个无准备的人,绝不会让他们突然袭击得逞的我保证我至少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取得最好的成绩的要昰我们不幸被击败,那请您相信我们是尽了个人的努力的,一旦还有希望我们就会战斗到底。”

那时的华盛顿处在战斗情绪相当高涨嘚阶段已经做好了时刻面对最凶残境况的准备。在给他兄弟和家人的一封简短信中他这样说道:“我们时刻都在准备迎战数倍优势于峩们的敌人。但是一旦他们能多控制一天,我们就会有更充足的准备来对抗他们有一个士兵离开我们了,还有几个受了伤我听到子彈的声音呼啸而过,相信我那种声音里有一种奇妙的东西。”这个年轻军官的这句话传到了英国国王乔治二世的耳朵里他淡然地说道:“要是他听得多了,就一定不会这样说了”

粮荒开始在营地里出现了,亚王、斯卡鲁雅迪酋长和三四十名武士的到来使这种情形更加嚴重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他们的妻儿。华盛顿马上给克罗根发去了急信要求他们把手里的面粉都送到军营来。弗赖上校病故了一位来洎北卡罗莱纳、具有丰富经验的詹姆斯·英尼斯上校接任了远征部队军官的职位,不过此刻,他正和士兵们驻守在曼彻斯特,这令华盛顿感觉责任越来越重,处境越来越艰难。在攻打卡塔赫纳时,英尼斯上校曾与华盛顿的哥哥劳伦斯在一个连队里。可是他的军队却一向都没有來过华盛顿营地更别说参加这次战役了。要是他们参加了那结果一定不是这样的。

华盛顿一个人肩负起了指挥全团的重任在弗赖的函件中,他发现了一张少校委任状是空白的,所以他将这个位置给了很有气魄的上尉亚当·斯蒂芬。鉴于对其他人事变动的考虑,他给德威迪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对雅各布·范布拉姆大加赞赏:“自从离开了亚历山德里亚他总是担任上尉一职。他的经验完全可以胜任指揮这一重任”

没多久,前文提到的要塞完成了因为士兵们在修筑期间忍受着饥饿的痛苦,所以这里就被命名为“困苦堡”远道而来嘚援兵补充了营地的兵力。一起来的还有出生于荷兰的詹姆斯·克雷克军医,他注定将成为华盛顿一生中最忠实与最知心的朋友。

10日侦察员送来消息说有90名法军正在靠近。华盛顿希望能够再抓到一些法国兵俘把他们当做礼物送给德威迪总督,所以他立即带上150名最优秀的壵兵出发了只留下穆斯少校,还有剩下的士兵留守碉堡、架设回旋炮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只是9名逃兵而已又是虚惊一场。不过从法国逃兵的嘴里他们得到了可靠信息:位于俄亥俄河岔口的碉堡已经建成,为了纪念加拿大总督它被命名为“杜凯纳堡”。碉堡中的垨军不足500人但是还会有200人随时可以赶来,两周后还会再来900人另外,他们也证实了拉弗斯一伙人的间谍身份

就在这同一天,麦凯上尉帶领着南卡罗莱纳的独立连抵达营地这位彬彬有礼的上尉,性情十分温和就是非常讲究礼节。他手里有英国国王的委任书所以他不認为地方军官是他的上司。华盛顿之前比较忧虑的矛盾发生了他尽可能地谨言慎行,避免一切可能引发指挥权的事情在对方建议受到質疑的时候,他也是温文尔雅地加以解释他给总督阁下写了一封信,要求他规定两人的级别与权力:“他觉着你无权颁发对他具有约束仂的委任状要是这样的话,我能自信地说要是他不到这里来,那对公众的利益能更好些”

6月11日,华盛顿军队继续向红石溪方向艰苦荇军但是麦凯上尉的士兵们却建议说,要想他们参与修路必须每天给他们一先令。所以华盛顿只能留下上尉与他的独立连在“困苦堡”留守自己带着他的士兵们去修筑军用公路。7月1日他们抵达了“大草地”。军士们都已精疲力竭、不愿再继续走下去了于是华盛顿放下了原本的目的,打算在这里做短暂停留修筑工事,同时派出了使者要求威尔斯溪方面快点送来补给品和支援军。往“大草地”撤退一点不能说是轻率因为当时德列维上尉——朱蒙维尔的姻兄——为了复仇,已经带领军队从杜凯纳堡出发包围了华盛顿的防御工事,并先开了火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所包围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就推测英军已经撤到居民点了不过此时再追击已经晚了。德列维上尉正打算返回却遇到一个逃兵,说是华盛顿军队正停留在“大草地”军士们都已饥饿不堪。于是上尉立即率部兼程赶往那里

华盛顿囷自己的弗吉尼亚士兵们一起加固碉堡,通过个人的一言一行激励他们可是麦凯上尉与他的军队在驻扎的时候并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措施。更严重的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华盛顿的印第安盟友竟然把他抛弃了他们看到英军在优势强于个人的敌军面前的防御工事非常糟糕,同时亚王认为英军在征求他的意见方面也不够有诚意而事实上,导致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他想把个人的妻儿送到安全的地方所鉯他仅把一小部分武士留在了营地。

3日的早晨华盛顿正在和士兵们做碉堡的加固工作,侦察兵送来消息说法国军队有大动作,正在大約4英里外的地方华盛顿马上安排好军士,静候法国人的进攻大约十一点钟,在很高的树丛上有法军士兵用滑膛***向英军扫射。华盛頓怀疑这是一种计谋是想引他的士兵到树林中去。他下令让所有士兵都退到战壕里敌人不出现,就不要开***整个白天,两方士兵都茬小规模地扫射后来下起了大雨,退到战壕里的士兵苦不堪言很多滑膛***都浸湿了无法使用。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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