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重生：暴乱与起义的时代
昰什么正在进行中我们半迷狂，半震惊地看到了什么是这个令人生厌的世界不惜一切代价继续下去吗

？那个世界的危机是否正受到它勝利地扩展的煎熬那样的世界终结了吗？还是不一样的世界来临了对

于我们来说，这个世纪的最初几年发生了什么——发生了某种在所有已经公认的语言中都找不到任何清晰

让我们来咨询下我们的老爷们：行事稳重的银行家、媒体明星、多数人委任的踌躇不定的代表、“国际共

同体”的发言人、忙碌的总统、新哲学家、工厂和房地产的老板、股市上的券商董事们的董事会、喋喋

不休的彼此对立的政客、城市和外省的名流、发展经济学家、公民社会学家、面对各种危机的专家、“文

明冲突”的预言家、***局的头头、法官与“监狱”系統、利润评估人、生产率的计算者、严肃报纸的循

规蹈矩的编辑、人力资源经理、那些自己把自己看得很重要的人、不能把他们不当事的囚。所有这些统治

者所有这些意见领袖们、所有这些领导们、所有那些变着戏法（thimble-rigging）的暴君们，他们会

他们都会说这个世界以令人眩暈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如果我们不想冒着破产和死亡（对于他们来说两

者是一回事），那么我们就得接受这种变化或者说，在一个如此这般的世界上成为纯粹我们自己的影

子。我们应当永不停歇地加入了不断的“现代化”之中接受这些不可避免的代价，并毫无怨言既然这

个激烈竞争的世界每天都让我们面临挑战，我们就必须攀上生产率、缩减预算、技术革新、我们银行的良

好记录、以及有弹性的笁作的悬崖峭壁在本质上，所有的竞争都是光明正大的（sportif）简言之，

我们沿着时代的竞争（德国的高手、泰国的冷门、英国的老手、Φ国的新手、更不用提风光无限的美国佬

了等等）前行，必须进行最后的决裂绝不要在落后的位置上慢慢爬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烸一个人

都必须努力：现代化、改革、变革！那个政治家敢在竞选的时候不提出改革，变革创新？当政一方和在

野一方辩论总会采取这樣的形式：另一方所说的并非是真正的变革这是多么虚弱的改弦易张的保守主义

呀！我代表真正的变革！你们只需要看看我就能明白这┅点。我改革走向现代化，每一周都会有新的法

律——太好了！让我们同日常的常规决裂吧！从食古不化中走出来吧！

但事实上变革什么？如果变革是持久的那么看起来，它的方向必须能持续下去经济状况所附加在我

们身上的所有的尺度都应当做迫切的问题来加以實施。这就是为什么富人们可以继续富有而只需支付更

少的税，而公司的员工会因为大量冗员以及大范围的重组才面临裁员，公共领域中的一切都可以私人化

因此，最终不是致力于公共的善（一种特别的“反经济的”范畴）而是致力于富人们的财富和维持中

产阶级嘚现状（代价很高昂呀！），这些中产阶级构成了变成富人的储备大军；那么学校教育、医疗、住

房、交通、交流——对所有人来说这昰幸福生活的五个支柱——最初可以分区化（向前一步），那么让

这些行业走向竞争（这很关键）让这些行业投向市场（这是至关重要嘚），为的就是让那些享受良好的

教育、治疗、住房、交通的富人和准富人们的地位和资源不与穷人们努力争取的东西相混同那么来自於

异国他乡的工人们，他们往往在这里生活和工作了数十年了他们的权利几乎消失殆尽，他们孩子成为攻

击的目标他们合法证件被注銷，他们还要忍受针对他们的“文明”和“我们的价值观”的残酷的争斗

尤其是年轻女孩走上街头时不能以面纱遮面，其他方面也是这樣他们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肯定他们

的“世俗性”，那么精神病也可以一生被囚禁起来，那么有着无数的社会“特权”，而底層阶级变得

肥胖并可以随意被抓获，那么血腥的军事远征可以出现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尤其在非洲，来迫使他们尊

重“人权”———例洳强权者的权利就是瓜分国家，将他们腐败的代言人送上权力舞台（通过直接暴力

占领或者“选举”的魅影来实现）而这些腐败的代訁人拱手将整个国家的资源交给前面所说强权者，而

不需要任何东西那些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即便之前他们在过去服从于“现代化”的要求，即便他们

心甘情愿担任强权者的仆从但一旦他们突然翻脸，反对强权者瓜分他们的国家反对强权者和随强权者

而去的“人權卫士”们对他们国家的掠夺，都会被逮到现代化的审判台上并尽可能把他们吊死。

这就是“变革”的不变的真理“改革”的实际情況，“现代化”的具体之维对于我们那些老爷来说，
这本小书旨在用一种不同的事物观反对这种事物观在这里可以概括为三点：
1.在“現代化”、“改革”、“民主”、“西方”、“国际共同体”、“人权”、“世俗主义”、“全球

化”和各类其他东西的无法改变的主题丅，我们只能发现在史无前例的倒退时一个历史性的企图，它打

算建立一种情形在这种情形下，全球资本主义的发展以及政治代言囚的行为，都必须符合全球资本主

义诞生的标准：十九世纪老式的羊毛染织式的自由主义进入和帝国寡头政治的无限权力，有“资本的管

理者”组成的装点门面的议会制政府成（马克思指出了这一点）到最后，在1860年到1980年间无数的

有组织的工人运动、共产主义运动和真囸社会主义的运动被创造出来，并在全世界范围内产生影响因此

，让自由资本主义进入防御的堡垒就必须进行无情的破坏，而帝国主義的价值体系——著名的“价值观

”——被重新创立出来这就是正在行进中的“现代化”的唯一内涵。

2.事实上如今的情况是全球民众苐一次混合起来，造反反对这种倒退他们依然很盲目、很天真、很分

散、并缺乏有力的概念和长期的组织，自然这场造反运动类似于┿九世纪第一次工人阶级的起义。因此

我提出，我们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造反的年代而在这个年代里，历史重生了重生的历史对立于朂恶劣

的东西纯粹和简单的重复，而历史的重生被标识出来并具有了具体形式。我们的老爷们比我们更懂这一

点：他们在私底下颤抖着并建立起他们的武器库，其形式既有他们在司法上的军火库也有武装起来的

专门小组来掌控全球秩序。那么重构或创造我们自己的武器就成为十分迫切的任务。

3.恐怕这个时代在光辉中挣扎并最终击败民众的运动，或者那些没完没了的“代表”组织的机会主义

无论昰腐败的工会，还是议会中的党派那么历史的重生就是大写观念的重生。唯一可以挑战腐败、毫无

生气的“民主”版本（这种“民主”巳经成为资本军团的气质）、以及卑劣的法西斯主义的种族式和民族

式预言的大写观念就是共产主义的观念而这些造反运动生机勃勃的哆样性——尽管仍然很脆弱——所教

给我们的东西正在重新回到并滋养着这种共产主义的观念。

我经常受批评包括来自于潜在的政治友囚的“阵营”的批评，因为我没有考察当代资本主义的特性因

为我没有提出一种对资本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分析”。结果对我来说，共产主义之是一种空中楼阁式

的观念在最后的那几天，我被公认为是一个与现实没有丝毫关系的唯心主义者此外，我对资本主义那

驚人的变化无动于衷正是这种变化让我们可以谈论（或者说极度渴望表达出）一种“后现代的资本主义

例如，在共产主义观念的国际会議上安东尼奥·奈格里——我非常高兴他能来参会（现在仍然如此）—

—公开将我们看成那种人，即认为不需要成为马克思主义者的共產主义者因为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赋

予了经济以各种决定性的地位而社会矛盾来自经济，那么今天有谁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呢那么最大

的马克思主义就是那些老爷们，只要股市一波动增长率一下滑，他们就会在夜晚颤抖并聚集起来另一

方面，将“共产主义”┅词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会跳起来，并给你加上一个罪名

在这里，不用让我自己涉足于同敌人和对手的争辩我更想说的是我也是一個马克思主义者——一个天真

的、彻底的、因此也是本质上的马克思主义者，这一点毋庸解释难道当代一个数学家需要证明他们对欧

几裏得或者欧拉的忠诚吗？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即为社会的平等组织而进行理性的政治斗争，无疑是在

1848年前后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带领下開始的。后来列宁、***及其少量的其他人推进了这场运动

。我也被带入到这场历史的和理论的教谕之中我相信我很好地关注了这些业已得到解决的问题，而重新

开始去研究这些问题是无意义的这些问题中的一些问题仍然十分重要且尚未完成，这就需要我们去对其

進行修正并努力地进行创新任何有生命力的知识都是由问题所组成的，而这些问题需要建构或重构而

不是简单地去重复描述。马克思主义亦不例外马克思主义既非经济学的一个分支（生产关系理论），也

不是社会学的一个分支（对“社会现实”的客观描述）更不是┅种哲学（对矛盾进行辨证地概念化）。

让我们来说明一下马克思主义是关于政治手段的有条理的知识，其需要做的是消解现存的社会并最终

实现一个平等的、理性的集体组织的形象，对于这种组织其名字就是“共产主义”。

不过我想另外说的是，当马克思主义成為关于当代资本主义的“客观”数据的时候我并不认为我受到

了错误的引导。全球化吗工业生产重新转移到生产力更低廉且有着极权政治体制的国家（译注：个人感

觉巴迪欧这里含沙射影指的是中国，原因不解释）吗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我们这些传统的发达国家发生了

轉变，由于在国家和工会的组织下工人薪资的增加，以及社会财富的再分配导致发达国家从汽车中心

型经济转向整合到全球贸易中的洎由经济，因此出口导向，专业化私有化利润，社会化的风险并假

定了全球在不平等中增长吗？在金融资本的领导下资本正在快速地积累吗？新颖的东西的用途在于在

那些地方，起初是资本循环速度后来是商品流通的速度，这些速度会得到显著的加快（航空旅荇、远程

***、金融机制、互联网、确保最初瞬间决策胜利的程序等等的普及）吗由于一种新的衍生产品和一种

风险合作的微数学的出現，让投机行为更加老练了吗在我们的社会中，农民、整个社会的农村组织都有

着投机倾向吗由此，将城市小资产阶级建构为现存社會和政治体制的一个重要支撑力量成为一个绝对的

律令吗在极度富有的大资产阶级的首要要求，就是古老的亚里士多德的信念复苏即Φ产阶级成为“民

主”社会的主要组成部分（alpha and omega）吗？全球斗争有时会偃旗息鼓，有时会极度暴力就是

为了或许廉价的原材料和能源（尤其是在非洲——这是“西方”进行掠夺，最终也是展现其暴力的大陆）

吗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合理的，就如同是所有人的真理一样

問题在于，是否这种类似于轶闻的摘录就等于是“后现代”资本主义即一种新的资本主义，一种配得上

德勒兹和迦塔里的欲望机器的资夲主义一种自身就产量一种新型集体理解（这种理解降服了选民）的资

本主义，一种超越了传统的国家权力的资本主义一种让大众无產阶级化，并让工人做着小资产阶级的非

物质劳动的资本主义——简言之这是一种构成共产主义反面的资本主义，这个资本主义的主体茬某种程

度上与潜在的共产主义（支撑着其悖谬式的存在）是一样的这种资本主义处在向共产主义转变的前夜。

这十分粗陋但很准确洏这正是奈格里的立场。但从更一般意义上讲这就是那些迷恋于技术革新，资本

主义在过去三十年里不断扩张的那些人的立场这些人受到了主流意识形态的糊弄（“一切一直都在变化

，我们正在追赶这种重大变化）我们认为，他们目睹了大写历史那奇异的连续变化——无论他们对于这

个连续变化的本质做出何种判断

我的立场与之完全对立：当代资本主义有着古典资本主义的所有全部特征。当资本主義的逻辑没有受到坚

定的阶级行动的地方性胜利的阻碍时在其所期望的东西中，这一点十分明显对于资本的发展，让我们

来看看马克思的预言性的范畴我们将会看到惟有现在这些预言的自明性才得到完全证明。难道马克思没

有说过“世界市场”但是1860年的世界市场怎麼能够与今天的世界市场相提并论？是哪些人徒劳地看到

其与今天被重命名为“全球化”的情势是相对应的难道马克思不能想到资本集Φ的不可避免性？这种资

本集中等于是什么当马克思进行预言的时候，这些公司和金融体制与今天新合并所产生的并每天都被

更替地夶型公司的怪兽相比，其规模有多大长期以来，有反对马克思的人认为由于家庭农场的体制，

农业延续了其原有特征但马克思宣称，资本集中很明显影响了土地所有权今天，我们知道在发达国

家（那些建立了帝国资本主义的地方没有在考察之列），不依赖于农业苼产生活的人口的比例也就是说

，是无关紧要的在农民代表法国总人口的40%时，同那个时代相比今天的土地所有权的平均水平又如

何？马克思有力地分析了循环性经济危机爆发的不可避免的性质这尤其证明了资本主义绝对的非理性的

性质，以及帝国和战争之类的行为嘚必要性在马克思一生中，发生了几次重大经济危机验证了他的分析

而殖民战争和帝国主义内部战争为他的分析提供了圆满的证据。泹是当它成为一种化为乌有的价值量

之时，所有这一切同20世纪30年代和当下的经济危机相比同20世纪两次世界大战相比，同各种各样残酷

嘚殖民战争相比同今天和明天西方的“干预”相比，都不算什么如果我们把世界上的各种情况看成一

个整体，不仅仅在我们后院里洏且在呢些拥有大量人口的赤贫化的人群中，这一点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基本上，今天的世界正是这样一个世界在辉煌的期待中，在一種真正的科学幻想中马克思成为彻底揭

露非理性的先驱，从真理上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各种怪异的潜在可能性。

资本主义将人民的命运託付给一小撮拥有着饕餮般胃口的金融寡头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流氓政治

我们怎么能够接受那些财产承袭者和暴发户组成的奸党鼡他们无情的利润算计搁置了世界的法则？难道那

些只知道用他们的利润作为标准不该恰当地称为“流氓”吗那些人，遵从于这种标准如果有必要，他

们可以将数百万的人们踩在脚下这种中不该叫做“流氓”吗？数百万计的人民的命运实际上依赖于这些

流氓们的算计而这一点在今天如此明显，如此扎眼正如这些流氓的下三滥的文人所说，接受这一“现

实”会更令人震惊。国家的景象如此悲凉地遭受挫折因为一小撮匿名的自称为评论员的队伍给国家打

了一个坏分数，就像一个经济学教授给一个愚蠢的学生的分数一样这极为荒唐可笑，但造成了很大的混

乱因此，亲爱的选民们被你们推上权力顶端的人，当他们早先就了解到“市场”的代表——例如财

产和資本世界中的投机者和寄生虫们——给他们打出的分数是AAB，而不是AAA时他们会在寒夜里颤栗不

止吗？这种一致性只是非官方的老爷们掌控著我们官方的老爷们而那些非官方的老爷们唯一关心的问题

就是他们眼下和未来在他们向其中投入了数百万的赌局中的获利，这难道还鈈够野蛮吗更不用说他们那

场令人痛苦的保龄球——“a! a! b!”——还要为听从于黑手党的命令而付出代价，这总是这种类型：“

让一切都私囿化不要帮助弱者，孤独者病人和失业者。不要帮助除银行之外的任何人不要照料穷人

，但要给富人减税让所有人都工作到90岁为圵。只教商人数学只教大财主阅读，只教给当值的意识形

态拥护者历史”这些命令的实施事实上会毁掉数百万人的生活。

但在这里馬克思的语言已经被我们的现实所证实，而且有过之无不及他将十九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政府

标榜为“资本的代言人”。这是揭开这个秘密的关键：最后统治者和金融流氓们成为一丘之貉。“资本

的代言人”的命题只有在今天在日臻完美无论是右翼政府（如萨科奇、默克尔）还是左翼政府（奥巴马

、萨帕特罗（西班牙前首相，2004年4月-2011年12月当政）、帕潘德里欧（希腊前总理2009年10月-

2011年11月当政，因希腊债务危机洏辞职——中译注））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我们真地目睹了一个资本主义本质退化到极致看到资本主义返回到十九世纪五十年玳的精神，之

后就是红色岁月之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反动观念的复辟正如十九世纪五十年代使得在

年的法国大革命之后，与年一样的反革命的复辟成为可能

众所周知，马克思认为在共产主义旗帜之下的无产阶级革命将会让资本主义的完全展开（他已经设想过其

中的恐怖）突然停止在他看来，这就是共产主义或野蛮主义的例子在二十世纪前三分之二的时间里，

尤其是在二战之后对于怹的这个论点的证明事实上极大地考察了并偏离了资本主义的逻辑。在近三十年

里随着作为一种替代方案的社会主义国家（以苏联为代表）的崩溃，在共产主义群众运动失败之后（以

1965年-1968年的中国为代表）被恶毒的国家资本主义所颠覆，我们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最终看到對马

克思所有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真正本质及其所统治的社会的预言都得到了明证至于野蛮主义，我们已经

处在野蛮之中了而且我们加速下沉到这种野蛮主义之中。但这种野蛮主义甚至在细节上都肯定了这一点

马克思希望有组织的无产阶级的权力将会处于领先地位。

洇此当代资本主义在任何意义上都不是创造性的和后现代的。由于认为他自己的共产主义的对手不复存

在了他们于是在马克思，以及の后的一些古典经济学家和他们从批判视角出发的著作已经设想好的方向

上快乐地高歌猛进如果“重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能力的出现，这种能力既是摧毁性的也是创造性的

其目的就是真正从既定秩序中脱离出来，那么当然并不是资本主义及其政治上的仆役让大写的曆史得以

重生。在这个意义上福山没有错：现代世界，已经达到了其最完美的发展而意识到其注定要灭亡——

但愿（这值得鼓励，哈囧）这是一种自杀性的暴力——唯一可以去思考东西就是“历史的终结”正如瓦

格纳的戏剧《女武神》的第二幕中的佛旦（Wotan）向他的女兒布伦希尔德（Brünnhild）解释说唯一的想

法就是“结束！结束！”。

如果大写历史有重生的话它不会来自于资本主义野蛮的保守主义以及维系其疯狂体制的国家机器的统治

。唯一可能唤醒大写重生的只有人民群众的原创力在这种原创力中，大写观念的力量会扎下根来

当我寫下这几行字的时候，我不得不面对英国首相卡梅伦的演讲他已经深陷几件糟糕透顶的事务之中，

即在伦敦城最贫困的地区发生的造反在这里，很明显他恢复了十九世纪反人民的习语。那些造反的家

伙就是一些黑帮、无赖、窃贼、强盗——简言之“危险的阶级”，僦如同在维多利亚时代与那些对财

产病态地迷恋，并捍卫他们自己的物质财富的良好市民（这类人从来不会造反反对什么）相对立的成汾

与此相伴随就是宣布对这些人进行无情的持续的镇压，在原则上是盲目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信任卡

梅伦为了赶上美国那种类姒于集中营似的监狱，在所谓的“社会主义者”布莱尔治下完善了一整套残酷

的法律体系英国囚犯所占的人口比例大大高于法国，而法國要在锁住年轻人时并不会给予很多打击

为了煽起一种恐怖效果，电视很乐意于播放***队伍的镜头他们那笨重的像野兽一样的装备，并武装到

了牙齿他们十分热衷于用攻城锤（当这个东西用在破坏穷人的财产时，他们甚至没有给出丝毫谴责）来

冲开穷人们的家门沖进第一层，并用极富景观式的野蛮动作带走一个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无疑是被匿

名指控的，或者说他被我们的政府殿下安插在公共涳间中到处都是的摄像头所抓拍到的，将这一切转换

为一个巨大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警方成为了隐私的刺探者与此同时，法庭胡乱哋宣判了一个个关于

仍掷瓶子的人、投鞋油罐的小偷、奔跑的人、那些跑到邻居那里砸碎玻璃的人、那些说话很下流的人、那

些手插在口袋里四处闲逛的人、那些什么都没做的人——这些人高度嫌疑甚至一些人根本没在那里，而

法官必须质问他们在哪里——模棱两可的判決正如卡梅伦勇敢地做到这一点，比他的***更进一步“

这纯粹是罪恶，必须正对并击败他们”对于卡梅伦而言，他设想将3000人带上法庭而对于他的***而

言，他们说他们捕捉到了30000嫌疑人成千上万的人被离奇地突然看到在街上犯罪……

和以往一样，在法国完全忘卻了这才是真正的犯罪，还有那些实际的受害者：即被警方所干掉的人（通

常是多人）他们说话的口吻是一致的，那些年轻人在“郊区”（ banlieue——这个词就像过去的

faubourg指的是我们整洁的市镇和城市里住着庞大的工人阶级和穷人的地区，我们的巨大都市的阴暗的

延伸部）造反而这些造反实际上是警方的行动所挑起的。点燃“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这里很有

意思巴迪欧用spark lights a prairie fire，翻译了***的名言这里茬翻译上处于语句通顺的考

虑，改为这种翻译的方式——中译注）通常都是一群国家的鹰犬点燃的同样具有高度一致性的还有，政

府及警方绝对拒绝为发生整个事件承担一丁点责任不过他们将暴乱作为充实他们军火库以及刑事法庭体

系的借口。作为这种看法的结果郊區就成为了这样的地方，即我们可以在那里发现在代表着公共权威

的那些人带有蔑视性地对这一地区缺乏兴趣的同时，他们又极其郑重其事、暴力性地、压制性地侵入这些

地区在美国的美好时期（belle époque），殖民地城市、黑人的贫民区或者巴勒斯坦人在约旦河西岸

的居民區都是这种“原始土著般的区域”的模式。那些仆役般的知识分子冲过去为这种压迫提供援助他

们将那些或多或少有点黑不溜秋的年轻囚看成是“伊斯兰的”乌合之众，并对“我们的价值观”抱有敌意

这些高贵的价值观究竟是些什么？我们完全知道这些东西就是财产（Property）、西方（Occident）

、政权世俗主义（Laicism）。这就是梦想中的POL（前面三个单词的首字母的缩写——中译注）一种所

有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而這种意识形态让所有国家自己走上文明的道路

以POL之名，“公共意见”需要对我们的在所谓郊区的同样的公民实施“零容忍”与此同时，我们注意

到当我们对那些偷了一个螺丝刀的青年黑人实施“零容忍”的时候，他们可以对影响到无数人生活的银

行家和政府贪污犯的罪行实施无限的容忍那些心情极其复杂的知识分子，他们强忍着在看到带上手铐的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百万富翁的主席时快流出的眼泪他们认为政府在市中心过于“宽松”，认为我们没

有看到足够多的阿拉伯裔和黑人被囚禁起来

同样以POL之名，当面对非洲那些我们“感興趣”的弱小国家时同样的公共意见要求我们实施我们的“

干预权”。勇敢的价值观的勇士们真正期待着我们的政府在炸弹的攻势下咑倒一位小暴君，这样的暴君

曾经被人们所爱戴但他过于食古不化或者太过奢靡。 很明显打击那些更有权势和更为明智的家伙更

没有什么问题，那些人捏着重要资源武装到牙齿，并能敏锐地嗅到“风向”他们有机会并恰如其分地

做出“改革”。这意味着：那些面对鉮圣的西方意见摇摆着并宣称喜欢POL价值。

为了我们的价值为了POL，总是读懂POL的监管（POLice巴迪欧这里巧妙地利用了语言上的一个小花招

，即在西方价值观POL加上了ice三个字母变成了Police这个单词police在一般意义上是***和治安，但

在这里巴迪欧突出的是西方价值观POL在影响一些小国秩序仩的独特作用所以在这里翻译为“POL的监管

在这些过程中，国家展现出它那最丑陋的表现他们伪造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恶心的舆论来掩蓋那种极其

反动的概念，可以这样来概括：在造反的疯狂中进行破坏或者偷点小东西往往同***对青年人的暗杀相

比，是更为严重的罪荇——暗杀指的是让造反停下来政府和媒体急于评估损失。在这里所有这些都传

递了一个极坏的观念：青年人的死——无疑是“黑人尛无赖”的死，或者“警方所了解的”阿拉伯人的死

——与的那些暴乱中额外损失比起来不算什么我们所哀悼的不是他们的死亡，而是為保险公司而哀悼

为了抵抗流氓和窃贼，让我们团结起来与***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保卫我们的财产这些财产被异于我

们价值观，敵视POL的无赖们所觊觎因为他们一贫如洗（没有财产），来自非洲（不是西方人）而且

是穆斯林（不是政权世俗主义者）。

在这里与此相反，可以认定年轻人的生命是无价的——所有这些失去生命的人都是被我们的社会所抛

弃的无数的人民群众之一。要相信无法容忍嘚罪行不过就是烧辆汽车抢劫了商店，而杀掉一个年轻人是

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正是马克思视为资本主义的异化的典型：物凌驾在人的存在之上，商品凌驾在生命之

上机器凌驾在工人之上，这一切可以用一个公式来概括：“死东西控制了活东西”（le mort saisit

le vif）在资本主义这个朂为关键的维度中，卡梅伦和萨科齐都是其忠实的党徒

我完全了解国家的鹰犬所引发的造反的形式——例如，2005年在巴黎或者2011年在伦敦——是极为暴力

的，无法无天的他们最终没有持久的真理。我也完全了解他们不会在大写的概念下去摧毁，去抢劫

正如大写的美一樣，按照康德的说法这是“没有概念的愉悦”。我后面还会谈到这一点我始终坚持认

为这正是我的问题所在：如果造反标志着大写历史的苏醒，事实上它必须按照一个大写的观念去苏醒。

不过对于如今而言，可以让一个哲学家伸出耳朵去聆听信号而不是冲进去做絀裁决。
今天世界上到处都在造反，从中国的工人和农民的造反（巴迪欧对今天中国的信息挺灵通汗……中译

注），到英格兰的青年暴动从叙利亚战火中人民那令人震惊的不屈不饶的精神，到伊朗大规模的抗议

从巴勒斯坦人要求法塔赫和哈马斯联合起来，到美国墨覀哥偷渡过来的无证人口的造反有各种类型的造

反，这些造反通常是暴力的但有时候仅仅只是点到为止，他们要么去激发某个特殊社會人群要么去煽

动所有人。政府或者老板们的决策选举中的辩论、警方的活动或者进行军事占领的军队，甚至是人们生

活中一场单纯嘚流行病都会加速造反这些造反立即进行了斗争的转向，并在更多官方申明的阴影下发展

这些造反要么是盲目地激进的，要么是盲目嘚反动（不是所有的造反都是打算劫掠……）这些造反的

共同特征是他们在一个主题下把民众搅合起来，即那些事物他们必须看成是鈈可接受的事物。

我们可以区分三种不同类型的造反我分别称之为当前的造反、潜在的造反和历史的造反。在这一章我

讨论的是第一種类型。其他两种类型我会放在后两章来讨论

当前的造反是一部分人的骚乱，这几乎总是在国家高压政治下的暴力片段中的觉醒即便昰著名的引发了

2011年一系列“阿拉伯革命”的突尼斯暴乱，起初也只是一场当前的造反（***阻止小贩兜售商品导致小

贩自杀而这场运动昰对小贩自杀的响应）。

这样一些造反的明显特征获得了一个一般性的意义结果，当前的造反通常是历史的造反的原初形式
首先，当湔的造反尤其是不可避免地去冲击法律和秩序的力量的造反，其主力军是年轻人一些评论者

将阿拉伯世界中“年轻人”在造反中的角銫正是一种社会学上的新生力量，这种力量与他们使用Facebook

或者其他后现代的所谓的科技革新所产生的真空有关不过有谁看到过那一次造反沖在最前面是一群老人

组成的队伍？这在1966年-1967年的中国和1968年的法国至为明显同样在1848年，投石党人（Fronde）

起义和中国的天平天国起义——后来世界各地都有起义——人民群众和青年学生成为了造反的主力军。

他们有能力集结起来行动起来，并在语言和策略上进行创新而他們却在纪律上、在战略的坚韧性上以

及所需要的节制能力上十分缺乏，而他们可以不断地推动人民群众的运动此外、战鼓、峰火、令人噭动

地小册子、在背街里奔跑，散播他们的言辞、敲响警钟——多个世纪以来他们用这些东西来达到这样的

目的，即在某处突然集聚起來就如同绵羊一般的电子产品在今天所起到的作用一样。在前者的例子中

造反是青年人喧嚣狂暴的聚会，他们是对专制国家实际的或公开的罪行潜在地回应（但是造反展现给我

们的，在某种意义上国家一般是专制的，这就是为什么共产主义在专制国家的衰亡中组织起来）

其后，当前的造反的区域锁定在那些参与造反的人的领域之中我们将会看到，造反区域的划定是非常重

要的当一次造反所限萣的位置是造反者所生活的区域（通常是城市中的破落的区域），造反将以当前的

造反的形式停留在那里惟有当造反建立起一个新的区域（通常在市中心），在那些持续并扩展当前的

造反才能转变为历史的造反。一场当前的造反停滞在自己的社会空间中，并不是一种強有力的主体轨迹

它所破坏的是它自身，所摧毁的是自己所熟悉的东西它只萦绕在关于“财富”局限在日常生活中的那

些贫乏的象征周围——尤其是汽车、商店和银行。如何有可能它会去摧毁国家的象征，这样就会去摧毁

非常弱意义上的国家存在：潜在地去抛弃***局乏味的学校，社区中心这些行径让支持POL的公共意

见对造反者充满了敌意：“看吧！他们破坏的是他们自己所拥有的剩无几的一些东覀!”这样的意见不打

算知道，当那些所剩无几的“财富”给我们的并非是这些物的具体功能的象征，而是一种普遍的匮乏的

象征而这些造反运动正是出于这种理由而对这些东西充满的仇恨。那么盲目地破坏和掠夺造反者所生

活区域中的每一个地方，就成为当前造反的普遍特征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我们会说所有这些获得的是

一个极微弱的区域定位，表明了造反无法去代替自己

这不是说，当前的造反会在一个特殊的区域中停顿下来相反，我们看到一种相互传染的现象：当前的造

反的延伸并不是靠代替而是靠模仿。这种模仿会发苼在一些类似的区域在很大程度上是与之前的焦点

区域相同的区域。巴黎圣-图案（Saint-Ouen）居民区的年轻人与奥奈丛林（Aulnay-sous-Bois）的居住

的人干同样嘚事情而伦敦平民区都受到了这种集体性狂热的感染。所有人都待在区域之内他们做着他

们听说其他人所做的事情。事实上这就是慥反的延伸，但我们需要再说一遍这是一种有限的延伸，这

就是当前造反或者说造反的当前舞台的特征惟有当造反延伸的方式不再是簡单的模仿时，造反才能产生

一种历史的维度基本上，当前的造反所延伸的人口区域从他们的状况、社会地位、性别或年龄而言，

都遠离了社会的构成性核心而那里才是真正的议程中的历史维度。让普遍的妇女登上舞台是一般化延伸

的第一个标志当前的造反，如果停留在原初的阶段就只能将一种极其微弱的区域定位（在造反者自己

生活的区域）与一种有限的延伸（通过模仿的延伸）结合在一起。

朂后当当前的造反进入到其所召唤和创造的主体类型时，这种造反就会变得模糊因为主体性仅仅由一

些反叛所组成，它们受否定和破壞所支配着他们并没有在属于部分可以普遍化的目的，以及仍然局限于

无目的性的愤怒（而不是使之具体化并找到摧毁或消耗的仇恨對象）之间做出明确的区分。正如我们所

知他们“弟兄”的死去所激发出来的青年人民群众的愤慨，同有组织犯罪的无限程度的冲突這可以在

任何贫困的，遭到社会拒绝的缺乏公众关注的、首先是所有缺乏一种稳固的政治组织地方存在，而这正

是一个强有力的口号的方向其让人民群众的统一体陷入无序，而且企图实施在一个分文皆无的地方周转

资金的可疑的权宜之计有组织的犯罪，无论是采用宏夶形式还是微观形式这是主流的利润的意识形态

去腐蚀人民群众的主体性的显著形式。在当前的造反中有组织犯罪的在场（或多或少依赖于其环境）是

不可避免的。当然造反者并不应该将其看成为与主流秩序共谋的形式：毕竟，资本主义仅仅是一种“尊

贵”的有组织犯罪的社会权力因为当前的造反是当下性的，它就无法净化自身之后，在对所仇恨的象

征进行破坏的过程中有利可图的掠夺，纯粹昰为了损坏现存的东西而找乐子火药中那令人快乐的硝烟

味，对抗***的游击战我们无法真正地看清这一切。当前的造反的主体往往昰不纯洁的这就是为什么

他们并非政治性的，甚至不是前政治性的在最好的例子中——这类例子通常有一大箩筐——他们为历史

的造反铺平了道路，在最糟糕的情形中它也仅仅表明，现存的社会——通常作为资本的国家组织——并

不拥有阻止在荒凉区域（他们对这个區域的荒凉是有责任）中反叛的历史符号

近些时候的历史的造反——那些标志着政治史中一种全新情形可能性的造反，迄今为止尚没囿实现这种

可能性——很明显在许多阿拉伯国家中成为多种多样的起义。我将在下一章中来看待这些起义我把这些

起义界定为历史的造反：历史的造反并不是一种当前的造反，也不是新装置的大范围的降临

对于我们这些“西方”国家，会说些什么
我们需要叫“西方”國家，当这些“西方”国家这样荣耀地这样来称呼自己：在历史上处于资本主义发展

的领导位置的构架在他们背后有着深厚的帝国和黩武传统，现在仍然带着经济和金融攻击力这让他们

可以购买遍及世界的任何一个腐败的政府，也带有军事攻击力这让他们威慑任何可鉯潜在地与他们的统

治作对的敌人。我们还需要加上这些国家对自己的国家体系非常满意，他们称之为“民主制”——事实

上这个体系尤其是为了各个不同的统治的寡头们之间能够和平共处的而进行调适的制度，这些寡头们

在共识的基础上（市场经济、议会制、对与怹们相异一切东西的带有坚决的敌意、而这些相异的东西都被

冠以“共产主义”的名字），而他们绝不会因为各种细微的分歧而彼此分道揚镳的

西方国家都已经历了当前的造反，毫无疑问他们还会经历比过去十年来所经历的造反更大范围的造反运

动。他们已经有四十余姩没有经历过历史的造反了我的观点是，一个时代已经开启如果不是他们的可

能性的话，那么至少也是他们可能性的可能性通过这┅点，我的意思是说一场事件性的断裂会在一些

当前的造反中开启一种无法预见的历史的可能性。

让我提出这一（乐观的）假设的是我所谓的在我们这些国家里的生存状况尽管处于危机之中，但仍然是

富足的；虽然很悲凉但仍然令人满意；而处于这种生存状况下的人僦是潜在造反的主体性。

我可以从一个例子开始
在萨科奇政府（与这个政府最相近的例子就是法国历史上最反动的政府贝当政府）无数嘚反人民的罪行中

，众所周知有一项罪行就是出于“市场”要求（萨科奇与这个要求双宿双栖）而进行的养老金改革。基

本上这个改革让人们工作得更久，但得到的更少工会开始承担了“反对”这项改革的任务，而“反对

”的人们马上变得数量庞大，但力量微弱這引起了上百万的人民群众的关注，但显然工会领导人开始

打退堂鼓了工会真正的目标仅限于控制群众，并避免“让事情失控”这样莋的目的是为了耐心地等待

更好的时机的来临，等待“左翼”政党能够选上总统

不过，在这场运动中可以看到，工会领导人内部的退卻就如同在法国将军的指挥下法国军队在1940年

退却一样，他们宁可要希特勒也不要共产主义有几种征兆暗示着其会走向造反。首先反複叫喊“萨科

奇下台”就是一种典型的历史的造反（之后我们会明白为什么），尽管有着统治当局的“非政治”的教诲

但这个口号仍然哆次被叫响。其次分散在各个工会游行队伍中的人们很明显表达了不满，他们比他们

那些工会的头头们更富攻击性现在他们要求更多嘚东西。无疑我们这里包括了炼油工人联合会中的一

些奇特的决定，他们用几天时间准备封锁汽油产品的供应——这是一个真正的非常粗野的行动会潜在地

导致更大范围的后果（警方立马就会介入其中）。毫无疑问这些现象预示着在造反的时代中，通常会发

生某种事凊：在口号的主观压力下（通过口号集体行动会把人民群众联合起来，）会出现一个机构之中

的专门部门无论这个部门是什么样的部汾。最后也是最特别的一点，其创造了一种潜在造反性质的新

的行动形式即便这种行动不会扩大，但其为未来做好了准备尤其是，峩们可以引述“代理”的罢工或

“自由”的罢工：某个特殊工厂或企业可以继续罢工即便他们的雇员宣布他们自己仍然在工作。这涉及

箌一个外在的群众的分遣队这个分遣队主要由不必需工作的人员组成（如退休人员，学生度假游客，

失业工人等等）他们占领地盘，并阻止生产很明显，他们赞同雇员们的立场这样的罢工情形绝对是

真实的，即便那些雇员并没有正当地出于罢工的队伍中并能获嘚了薪水。这种程序让在岗罢工的形式成

为可能——这是一种拓展尤其在今天，当那些工作的穷人的生活越来越拮据时当工会越来越孱弱而无

力支付罢工的费用时，这种拓展在绝大多数事例中，仍然是不可能的

这种类型的造反，因为几个理由成为一种似-造反。首先它鄙视了那种习俗上的传统意见，按照这种

意见罢工仅仅只是那些雇员的事情。其次其坚定地挑战了那种不太反动的判断，当某囚自己在罢工之

中的时候宣布在罢工是不道德的第三，它将“罢工”与“在岗”联系起来在习惯上，这二者是彼此分

离的至少其中┅个处于暴力行动的梯子的阶梯之上。因此这创造了一种共享的界定，这并不仅仅是一

个有限的界定就如同那种认为雇员参与到在岗笁作中的情形一样。第四这必须为不可避免的警方的到

来做好准备，在造反中的一种经典的讨论要提上议事日程即要么和平地放弃占據这个地盘，要么继续待

在那里继续抵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其行动的后果是让几个通常是彼此分离的社会阶层联系起来

，于是在这个地方，创造了一种新的主体类型这种类型超越了国家和工会领导层所不断复制出来的分

层结构。这一点最明晰的证据就是这种類型的行动在规模上相当可观——例如占领飞机场和阻塞下水道

——这些行动虽然是由各种各样名称的委员会所筹备和制定的，但其主偠特征确实夹杂了学生、青年人、

雇员（无论其参与工会与否）、退休人员、知识分子等等这样，最主要的造反的一个明确的维度被具體

地生产出来对于当前的行动有一种看法：创造了一种新的人民群众联合起来的类型，这种类型摒弃了国

家的分层结构而是从看似有差异的主体轨迹中产生的。

由于这些行动是造反的潜在状态也可以认为主要媒体，“民主智囊团”的仆役们——用他们的话来说

POL意识形态——故意地避免将他们看成当前形势下的真正的新联合形式，忽略了他们广大而宽松的运动

对于未来的承诺而且尽可能将他们看得昰一文不名。

我们可以说在工会退却论的外缘，反萨科奇的养老金法案而进行的“动员”（一个有点烦人的词汇）包

含了一种潜在造反嘚主体性一个星星之火，一个景观式的事件暴力升级，甚至对工会口号的错误理解

都足以会让所谓的“动员”采取某种坚决的转向，从而具体地和有力地包括资本主义议会制的一贯性

至少一次又一次地建构起某种牢不可破的人民群众的堡垒。

所以即便在我们这些憂心忡忡的国家里，在那些最极端反动的企图下造反的潜在性证明了这一事实，

即那种环境可以让我们不再无动于衷而是超越我们最緊要的“民主制”，走向一个无法预见的生活

在看到了阿拉伯国家在造反的明显的创新——尤其是他们的坚韧、他们的决心、他们的非暴力的策略、他

们出乎意料的独立性——之后，我相信我们可以首先提出一个历史造反的定义：它是当前造反转化为前

政治性的造反的結果，但比政治性更为虚空阿拉伯国家的例子告诉我们如下几点：

1.从有限的具体场所（各种反叛场所攻击和破坏行为具有相似性）转换為建构一个真正具有长期性的中心

地盘，在那里造反者让他们自己富有了一种根本性的和平风格并断言他们会持续待在那里，直至他们嘚

到满意的解决于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也可以从当前造反的有限的浪费的时间（那里是无组织的高风

险的攻击），转换到历史造反嘚拓展的时间中相反，这类似于老式的围攻城镇除非其涉及到对国家的

包围。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大型战争”破坏鈈可能持久：当前的造反可以坚持1到5天时

间。即便当被***所包围和袭击在纪念性的场所，或者在主要的大街上当前的造反会仪式性哋占据这

些地方几天时间，人数还会持续增加

2.在那里必须发生一种从模仿性的扩展到质性的扩展的转换。这意味着人民群众中所有的成員都进一步在

一个地方联合起来并结合为一个整体：很明显包括群众和青年学生、还有工厂的工人、各种各样的知识

分子、整个家庭、夶量的女人、雇员、公仆、甚至***官员和士兵等等。不同宗教信仰的人共同捍卫他们

的祷告时间起初处于争斗中的人们可以和平的对話，仿佛他们一直都彼此相互了解当前造反的喧嚣所

不具有的声音的多样性，开始肯定自身；海报被画出来并提出要求；旗帜则激励着群众即便反动的世界

媒体都会不再将“埃及人民”与占领塔里尔广场的那些人联系起来。在这里历史的造反的门槛被跨越了

：已经建竝起来的地盘，有可能长期坚持下去紧密团结在一起，并来自于多个层面的群众被计数位整体

的人民正如托洛茨基（他对主体非常熟悉）或许会说：“群众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3.从虚无的喧闹般的造反攻击走向创造一个独特的口号来包含所有的不同的声音同样也是十分囿必要的：

“穆巴拉克下台！！”这样就创造了一种胜利的可能性，因为造反中即时性的问题的东西已经得到解决

与那种复仇性的破壞性欲望相比，这种运动可以期望一种特殊的物质上的满足：新人的启程而这种新

人的名称——在禁忌面前，这个名称很短小但如今其要被耻辱地抹去——到处挥舞。

在过去几个月里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让我们想起了这些：当造反的所占据的区域不再是有限的而是在其

所占据的地方许诺了一种全新的长期的时间性，当造反的不止不再是统一的而是逐渐从所有人民的马赛

克式的形式中概括出一致的表達；最后，当纯粹造反那否定性的咆哮成功地被一种共同的要求（这种共同

要求的满足认可了“胜利”一词的原始意义）所确定时造反僦变成了历史的造反。

我们必须从一开始就在一个一般性的框架下强调是什么让2011年之初的突尼斯和埃及的造反成为历史上特

别稀有的造反運动：在事实之外它们教导我们并提醒我们的是从当前的造反到历史的造反的转换规则它

们以相当快的速度获得了成功。你们所拥有的那种体制在那里安如泰山这种体制组织了不停地警方监控

，并残酷地使用酷刑这些体制都被帝国主义的“民主”的强权的欲望所包裹著，这些体制不断地受到来

自于这些“民主”的强权腐化的食粮的滋养——在这里这些体制被推翻了，至少是他们的象征（本·阿

里和穆巴拉克）被推翻了它们被完全无法预知的群众运动所推翻，而这些群众运动不是由任何现成的组

织所引导的这使得群众运动的造反性质是变得确定无疑。

这些现象本身足以向我们言明与这些造反相关联的“历史的重生”我们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人民群众用他

们的赤手涳拳推翻中央集权的全副武装的权力了？足足有32年了32年前，伊朗国王就像本·阿里一样

，认为他自己是西方人和现代化的代表认为怹自己受到我们的统治者们的爱戴、资助和武装，但他却被

巨大的街头示威所推翻而军队却无力去镇压群众运动。但正是在漫长的历史過程的结束之时造反，民

族解放战争革命倡议，游击战争和青年人起义已经在完全的意义上肯定了历史的观念将其作为持续有

效的噭进政治的选择。在最早的1950年最迟的1980年间，革命和共产主义的观念对于全世界所有人民

群众来说，都是自明的不过，我们国家的一蔀分战士在七十年代之后开始认输了他们开始走上懊悔的

悲惨的道路，并在“反极权主义”的破旧的旗帜之下归降于现有秩序中国的攵革，是社会主义国家时代

中的巴黎公社建立在其自身的无政府的暴力之上——或许那仅仅只是一场当前的造反的汇聚——在1976

年***逝世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在世界上，只有极少数组织代表自己试图寻找新秩序的途径。在这

个意义上伊朗革命就是一场中断，而不昰开启在其模糊的悖论状态（在阿雅图拉（意思是伊朗宗教领

袖——中译注）所领导的革命，群众起义嵌入到神权政治的情景之中）咜代表着革命岁月的终结。在这

方面它可以与波兰的团结工会运动交相辉映。这场富有巨大价值的反抗腐败的垂死的社会主义国家的群

眾起义告诉我们人民群众的运动始终是可能的即便在外国占领之下以及外来控制的政治体制之下亦是如

此。团结工会运动也告诉我们在這样的运动中可以从工厂和他们的工人那里获得特别强大的力量。但是

将其批判性的力量放在一边，波兰的运动仍然不具有关于国家鈳能的命运的任何新观念而这场运动不

恰当地被一位未来的教宗和完全反动的牧师所庆贺。此外伊朗革命的结果——“伊斯兰共和国”这个表

达所展现出来的矛盾修辞——正像其名称所显现出来的那样，并不具有任何普遍性的使命同样将波兰从

共产主义之下“解放”絀来的悲哀的命运也不具有这种使命：那里只有狂热的资本家，仇外的和斯拉夫主

很明显我们并不知道发生在突尼斯、埃及、叙利亚以忣其他阿拉伯国家的历史的造反会通向何方。我们

处在一个原初的后造反时代中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但明显的是与波兰的历史造反和伊朗革命不同（这

两次造反都是在暴力的，悖论地让意识形态情景变得更为黑暗并封闭了整个进程），阿拉伯国家的造反

开启了新的进程让他们的情景悬而未决。他们搅合在一起并改变了历史的可能性，在某种程度上他

们起初胜利的意义反过来会在很大范围内决定峩们未来的意义。

当从保留纯粹的事件性维度上看（这让事件摆脱了所谓的“科学”预言）我相信我们可以将这些造反的

趋势视为我所謂的间歇时代的特殊行动。

什么是间歇时代它在这样的时代之后，即在那个时代中政治行动的革命概念已经被充分澄清，尽管凶

残的內部斗争已经加强了其发展它可以作为是对当今主流世界的一个替代性选择，在此基础上这业已

确保了可以得到巨大的有条不紊的支歭。相反在间歇时代中，很自然前述时代的革命观念遇到了巨大

障碍——外部有强大的敌人，内部有暂时无法得到解决的重大问题——这种革命观念已经难以起到作用

在其发展过程中，革命的观念尚未被新的进程所启用一个开放的、共同的、普遍的可实施的解放仍嘫需

要等待。而一种观念的不确定的间歇成为这个历史时代的特征至少对于所有那些不负责任地背叛革命向

统治阶级投降的人来说是这樣。

正是在这样一个时代中反革命们可以说，正是由于革命的道路是无力的甚至是不合法的，事物才恢复

到其自然过程之中很明显，这就是1815年神圣联盟的复辟中所发生过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唯有封建

的社会关系和君主体制才符合上帝的秩序那么共和派和庶民的革命不过是蜷缩在大写的恐怖以及罗伯斯

庇尔的恶魔般的形象之下怪胎。很明显这就是人民三十年来让我们所相信的东西。我们从可靠嘚来源可

以得知（那些装腔作势的民主派和新的伪君子们所说的东西）极权主义的混乱，意识形态体制社会主

义国家、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思想和知识运动和实践运动，都揭示出它们之中的紧张关系这

些东西都不过是浓缩在斯大林邪恶形象之下的无效率的、罪恶的骗局。事物的和平进程——可以提供的唯

一正确的东西——就是不受约束的资本主义与虚有其表的民主之间的自然和谐关系之所有是无力的，是

一位其仆从于真正的权力——资本而一旦民主面对工人阶级和群众的渴望时，它们就会变得受到严密地

对于这个我们仍然身处其中的间歇时代这个从1980年到2011年的时代来说——在这个时代中，古典资本

主义已经随着沿着布尔什维克道路前进的共产主义的国镓形式的崩溃而复活——“自由民主”就如同在

1815年到1850年间随着共和革命的最后的崩溃，现代资本主义所接管的那个“自由君主制”的间歇时代

不过在这些间歇时代中，不满、造反和那种相信世界不应当是这个样子的信念相信资本主义议会制并

不是“自然的”而是彻底嘚罪恶的信念——还仍然存在。与此同时它们找不到其政治形式，在前一个例

子中因为其不可能从观念的共享中获取力量。造反的力量即便当它们设定了一个历史性的意义，在本

质上仍然是否定性的（“让他们滚”“本·阿里下台”，“穆巴拉克滚蛋”）。它们并没有从观念的肯

定性要素上来使用标语。这就是为什么共同的群众运动只能采用造反的形式最好的情况也只是走向历史

的形式，这就是所谓的“群众运动”

让我们总结一下：暴动就是在间歇时代中解放历史的守护者。
让我们回到1815年到1850年间的法国和欧洲因为我们自己的間歇类似于复辟时期的间歇一样。和我们过

去三十年一样在法国大革命之后，其主旋律是残忍的反革命的复辟在政治上是宪政主义，茬经济上是

自由主义但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其，就成为暴动的主要年代那时有一些纪念意义或者看起来的胜利（

如1830年的“七月革命”，到处都是工人暴动还有1848年的“革命”等等）。这些就是真正的暴动有

时这些暴动是当前的造反，有时是历史的造反而这成为间歇時期的一大特征：在1850年之后的共和观念

，如今已经不足以用来与资产阶级反动派划清界限而必须使用共产主义的观念才能继续前进。

那種在暴动形式及其可能的当前的胜利的形式中的大写历史的觉醒在一般意义上并不会与大写观念的复

活同时发生，而大写的观念为赋予慥反一种真正的政治性的未来而大写历史的觉醒也是一种非常古老的

看法。这种分离在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些无裤党（sans-culottes）和露臂党（Bras nus）的造反中得

到了充分证明。这些造反都么有从其最严格意义上的共和的形式上与一种革命的意识形态相伴随。他们

假定了一个意识形態的后果而这种后果不具有具体形式。结果由于没有任何真正的主观上的共同观念

，对于他们而言就不可能解决从造反（尽管是历史性的）向具有延续性的有组织的政治前进的问题。

造反不可避免是落后的因为造反是在众多当代政治问题背后的历史重新开启的群众信号，造反直接源于

前间歇时期的影响在前间歇时期，存在着解放政治的广泛的视野无疑，这就是对一个事实的最明显的

经验证据這一事实是：大写历史本身并不包含问题的解决方案，而是将之放在了日程表上不过，在阿

拉伯世界中辉煌的具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性的慥反它们最终走向了一个普遍性的政治问题，一个在之前的

时代没有得到解决的政治问题在这些问题的中心，就是要找到最重要的政治问题——即组织问题正如

***所说，只有在组织纪律中才能在意识形态上有秩序。但是意识形态只是大写观念的抽象结果或者

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只是大写观念的一个或几个原则。

简而言之在一个间歇期的解放历史的守护者，历史的造反提出了重新规制意識形态目标一个强有力的

大写观念，一个关键性的假设的迫切性这样，在超越群众运动以及其所标志的大写历史的觉醒之中它

们所釋放出来的能量以及参与运动的个体可以导致新的组织形象，之后便是新政治的图景所以，在大写

历史觉醒之后的政治性的日子里同樣是新日子的开始。那么明天真的与今天迥然相异。那么总之，

布莱希特的一首著名的诗——“辩证法的赞歌”的最后一段诗文就是唍全正确的：

历史的造反表达了对国家的挑战因为这需要摆脱统治它的人，历史的造反总是将国家置于原始的、未作

准备的变化之中甚至拥有让国家彻底崩溃的可能性（这就是三十年前在伊朗发生的，即伊朗君主制的崩

溃）与此同时，造反并不拥有所有的关键——离嘚还远着呢——而这些是通向本质通向它们揭露国家

并发生一定程度的变革的关键所在。而暴乱决不会预示在国家中会发生什么

在历史维度上的群众运动，通常会有些人真诚地相信与此相反的观点他们认为群众的民主运动（任何历

史的造反，无论何时何地发生的造反）的形式将会提供国家将会具有的一种范式平等主义的集会将会继

续坚持下来，而所有人都有权利说话社会的、宗教的、种族的、民族的、性的、知识上的差异将不再具

有任何意义。决定是由集体做出的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知道怎样通过一场事先的、小

范围私下的会议来准备大规模的集会，事实上这样的事先会议都是秘密进行的这没关系，事实上决定

始终真的是一致认可的，因為最强有力的、最恰当的提议都是源自于讨论那么，就可以说那些制定了

新方向的“合法”的权力不仅仅与“行政权力”（这种权力進行组织，在实践上产生效果）是一致的而

且与集会所代表的积极进步的人民是一致的。

既然这种群众民主如此强悍如何具有号召力，为什么不把这种群众民主拓展到整个国家范围之中呢原

因很简单，因为在造反的民主与日常的、压制性的、盲目的国家决策系统——即便这个国家系统宣称它是

“民主的”——之间有一个极宽的鸿沟而马克思也只能在国家萎缩退化过程的末尾才能想象地去跨越它

。还囿要带来最终胜利的结果，那么进程需要的不是群主民主遍地开花而是一种与之辨证的对立面：

一种临时性的专政，这种专政是稳固嘚且不可动摇的

毫无疑问，马克思是对的而我需要返回到那个不可避免的理性悖论上，即通过历史的造反在群众自身

内部建立起来嘚平等的民主，与在外部的针对敌人及可疑分子的人民专政之间的连续统一体而在这个统

一体中，其目的就是要成功地在政治上对造反表示忠诚

如今，对我们来说可以充分地注意到，历史的造反就其自身而言并不能提供一个对于它打算推翻的政

权的替代选择。在“曆史的造反”与“革命”之间有一个重要区别：至少自列宁以降后者被看成是在其

自身之中就拥有某种资源，要求立即夺取权力

这就昰为什么造反者通常会抱怨，随着旧政权的颠覆而建立起来的新政权在很大程度上与前面的政权没

有太大区别。新旧政权的相似性的根源在于如何建构体制，是由那些在拿破仑三世垮台、普法战争失败

、1870年9月4日的暴动之后对法兰西帝国苦大仇深的坚定的政治性个体所主导的。要完全弄清他们的屁

股坐在哪边就这个“新”政府，几个月之后上演了一部极度反人民的暴力剧，他们残忍地屠戮了成千

上萬的巴黎公社的工人[1]

***，对于之前的俄国社会民主工人党以及之后的布尔什维克来说，就是一个结构它源于列宁对巴

黎公社的嚴格的分析，并宣称他们能够组成一个对现政府的替代性政权在彻底摧毁了旧沙皇国家机器之

当造反的形象变成一个政治形象——换句話说，当其在自身之中拥有了政治个体之后他就要求，并让那

些国家的职业政治掮客们变得毫无必要——我们可以说这才迎来了间歇時代的终结，因为新政治已经能

够掌控有历史的造反代表的历史的重生

让我们回到阿拉伯世界的历史的造反，尤其是埃及和突尼斯我們已经知道，他们将继续下去并逐渐分

化。一些造反者——最年轻的态度最坚决的，最良好组织的人——继续宣布业已建立起来的过渡政府很

艰难它取消了在旧体制下的一些最重要的制度的延续（例如在埃及），但这个过渡政府远离了群众政

府没有给予人民群众比夲·阿里和穆巴拉克政府更多的东西。但在那一刻，这些抗议者并没有生产出一个

观念并在这个观念的基础上，忠实于他们被组织起来的慥反运动那么从纯粹形式的观点来看，在阿拉

伯世界中的优柔寡断几乎与我们在十九世纪所看到的情形差不多了[2]

最终，我们无法回避這个问题：我们可以用什么标准来评价造反去评价造反所激起的历史觉醒的范围？
从一开始西方强权国家，以及那些依附于它们的媒體已经有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按照它们的说

法在阿拉伯国家激起造反的欲望是“自由”，这个“自由”的意义是西方国家来定義的——我们知道

在一个放任资本主义的固定框架下的“言论自由”（“自由企业”）以及基于议会代议制的国家（“自由

选举”，即茬那些在实践上无法分辨的现有体系的不同的经理人之间做出选择）

基本上，我们的统治者我们的主流媒体，都给出了阿拉伯世界造反运动的解释：它们所表达的是一种

对西方的渴望。渴望“享受”我们这些生活在令人昏昏欲睡满足得有些烦腻的丰裕国家中已经“享受”

到的一切。欲望最终包含在走向“文明世界”的欲望中而西方人，这些种族主义的殖民主义的积习难

改的后代们，如此确定地表达出他们建立了一个国际“法庭”来审判那些执着于不同的价值观（那些价

值观有时真的臭名昭著），或者那些试图动摇“国际共同體”监护托管的人（可以认定这些人动摇西方

霸权纯粹是出于自利的方式）。于是西方人聚集在右翼的旗帜之下，忘却了右翼们公开哋所说的大善

不过是现代化的帝国主义干涉主义的名称。

很明显任何群众运动最迫切地都是要求解放。对于专制的、腐败的甘受帝國主义奴役，被叫做本·阿

里和穆巴拉克的那些人这样的要求是合法正当的。但这样的欲望是不是去对西方的欲望是值得商榷的

必须記住，作为强权的西方迄今为止，并没有展现出任何证据对它们所干涉地方（通常是武装干涉）

的自由是真正关心的。我们这些“文奣”人所算计的是：“你们是跟我们走还是反对我们”在全球市场

经济下，对那些由腐败的个人所组建起来的相关国家来说在与同由那些官员、秘密特工、骗子所训练和

武装起来的反革命的治安力量和军队的合作中，“跟我们走”有一种奴役的意思“友好国家”，如沙特

阿拉伯、巴基斯坦、尼日利亚、墨西哥和许多其他国家都和本·阿里的突尼斯和穆巴拉克的埃及一样专制

一样腐败，他们有过之无鈈及我们很少听到，那些出于自由而捍卫造反派出现在突尼斯或者埃及的

事件场合中的那些人，出现在那些国家里我们感受到，我們的国家宁要这些国家的友好的专制也不需

要具有不确定性的造反。但是一旦发生造反就可以解释为他们对西方的向往，而造反也会終结于此我

们的政客和媒体会温暖地接受它们。

然而这样的结果是没有保障的。事实上通过本纳德-亨利·列维便携式扩音器，法国人和英国人终结

了在利比亚的简单而纯粹的乌合之众和拖车组成的“反叛”——他们中真的有些人宣布他们是基地组织（

Al-Qaeda）的外围成员（哆么悖谬！），但他们所有人在那时候都俯首称臣（利比亚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

荒谬地喊叫着“萨科奇万岁！”的地方）——武装他们領导他们，保障他们的武器供应给予他们空中

火力支持，这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我们的政府最终害怕进入到真正反叛的表达之中而不昰对帝国主义文

明过度的爱。在法国和英国的飞机以及美国的后勤支持下五个月后那些先前提到的乌合之众，可以攻击

直升机攻击地媔上的军官和特工，最终走向了“造反的胜利”这一切完全是荒谬之至。

但是这种类型的胜利（阿兰·朱佩（Alain Juppé，现任法国外交部长——中译注）在一个公开场合承认

“这活是我们干的！”），西方人为之轻狂但对于真正的人民群众的造反运动，他们忍不住认为他

们媔对的这些人，并不是真心实意地声嘶力竭地去喊叫支持卡梅隆、萨科奇、奥巴马或许——他们更为

焦虑——所有这些场景都包含一个夶写观念，这个观念没有被概括出来而这个观念正在让他们感到非常

不快。这是一种完全对立于他们自己民主的民主概念让我们拿起峩们的机关***准备并确定他们是在有序

在这些条件下，我们必须更清晰地界定什么样的群众运动可以还原为“对西方的向往”或者可能嘚向往

；在这种致命的诱惑下所兴起的流行的造反可能会是什么。

那么让我们试试看。从属于对西方向往的造反在眼下采取了一种反專制的造反的形式，这是一种否定

性的造反人民的力量事实上就是那些街头人群的力量，但是他们并没有任何西方吹嘘的价值之外的任哬

肯定性的标准在这个定义下的群众运动终会终结于温和的宪政改革和由“国际共同体”所紧密操纵的选

举。在这样的方式下让那些慥反的支持者吃惊的是，最终胜出的胜利者要么是众所周知的雇来捍卫西方

利益的人要么就是“温和派穆斯林”，我们的统治者逐渐会發现他们没有什么可怕的我提出，在这样

一个过程的末尾我们将会看到一种得到包容西方的现象。

在我们中间那些对于发生了什么的主流解释会说这些现象，在“民主的胜利”的主题下这是阿拉伯世

界造反自然而然的，合法正当的结果

此外，这解释了为什么反過来，当造反在自己家里发生时造反就会被野蛮地镇压和丑化。如果“好的

造反”需要包容在西方之中那么究竟为什么在我们这些强勁的文明民主的国家，这个有着良好包容的国

家也会发生造反呢这些草民、这些阿拉伯人、这些黑人、这些东方人、以及其他来自于地獄的工人，毫

不夸张地说他们总是要求“像我们一样”——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这并不会在明天发生与此同时，

良好地殖民掠夺滋養我们的安宁而这种掠夺将以不同的形式继续下去。另一方面在家里，这些家伙只

有沉默地干活和投票的权利如果不是这样，要当惢了！卡梅隆和他的伦敦古拉格为内城的年轻人们准备

好了萨科奇和反草民的凯驰（K?rcher，德国一个著名的生产吸尘器的品牌这里巴迪歐是形容萨科奇

像扫地一样把那些草民清扫出去——中译注）设备就会守卫文明的城墙。

真的正如马克思所预言，解放观念的现实化必嘫是全球性的（这对于20世纪的革命并不完全正确而这

只是偶然的），那么包容西方的现象就不能看成是一种真正的变革真正的变革必須摆脱西方，“去西方

化”应采取对西方排斥的态度。你们会说白日做梦。但这就会在我们的眼前一切成真在任何情况下

，这都是峩们必须要去做的梦因为我们就是要这个梦成为可能，不要放弃一切不要沉沦到“没有未来

”的虚无主义中去，去穿越在间歇时刻中那些痛苦的岁月吧！

[1] 重要的是要重构“左翼”这一（议会制）概念的“共和”性质的根源——我们知道，政府是由反拿

破仑的左翼组成嘚他们在1870年接管了政权。这就是梯也尔和茹尔们的政权正如纪尧姆这样来称呼他

们（茹尔·费里，茹尔·葛雷玮，茹尔·西蒙），正是怹们干了极其令人沮丧的事他们一起向普鲁士投

降，之后一起疯狂地屠杀巴黎公社社员因此，法国左翼（有人是殖民主义有人加入姩的神

圣联盟，有人聚集在贝当旗下有人支持阿尔及利亚战争，有人参加了1958年的戴高乐政府有人加入了

密特朗的金融全球化运动，有囚用压制性的态度对待非洲裔工人等等）对他们的祖先们顶礼膜拜对于“

左翼”一次反革命的恒定性，我在我的《共产主义假设》的论忣巴黎公社的章节中谈过

[2] 这一事实的辨证的信号就是，当代资本主义已经返回到了纯粹的资本主义形式犹如在19世纪中叶一

样，在阿拉伯世界和1848年欧洲“革命”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同样相似的还有那不起眼的起因，同样地

崛起同样的将反叛扩展到整个历史空间（1848年的歐洲），同样国与国之间差别极大同样富有感情的

，含糊不清的宣言同样反专制的方向，同样具有不确定性同样对小资产阶级、知識分子阶层和工人阶

层之间的紧张关系不闻不问，等等我们知道，这两场革命都没有产生国家和社会的新状况但我们也知

道，从他们開始全新历史的序列已经启动，而那曾经在20世纪80年代终结过这是因为，大写观念与事

件扭结在一起在冲破障碍的德国起义的战士们那里，马克思和恩格斯起草了历史上最成功的文本——《

6. 造反、事件、真理

读者会喜欢我赋予让历史觉醒的当下造反的价值它源于展现絀一种政治上的忠诚的可能性，而不是受到
是什么让我们确信这个事件，历史的造反实际上产生了这种可能性又有谁可以保障我们不受所有那些

真正地对西方向往的主观力量的影响？在这里我们无法给出正式的回答。详尽分析在这个国家中正在进

行的漫长而曲折的过程不会对我们真的有所助益。在短期内这会是罔顾真实的选举问题。我们需要承

受的是耐心与人民一起来研究，在那个不可避免的汾裂过程（通常大写的二是真实情况而不是大写的

一）的最后，那些运动的不可简单化的片段（我们知道这是一些陈述）所将会确定什么？一些不能在西

方的包容中消化的陈述当它们存在的时候，这些陈述显而易见而这些陈述是设想一种集体行动轮廓的

组织过程的湔提条件，这也标志着它们在政治上开始生成

已经有一些东西让我们注意到，在埃及的历史的造反中——最重要的也是始终贯穿全过程嘚——没有任何

东西可以表明他们对西方有着极大的向往那些夜以继日地用阿拉伯语阅读塔希尔广场上的旗帜的人已经

注意到，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民主”一词事实上没有起到作用。与全体一致的“下台！”口号不同

其中的关键因素是：国家，埃及；将国家还到起義的人民手里（因此国旗才无处不在），这样这恰好

终结了国家服务于西方及其以色列的同伴，终结了在一大堆腐败因素和普通的工囚大众之间的腐烂和怪异

的不平等他们渴望建立起一个福利国家，并结束数百万人民的令人震惊的贫困状况所有这些都可以非

常稳固哋综合到一个主要的新政治观念中去，我恰如其分地称之为“运动共产主义”对于所有这类运动

，比起进行到虚伪的选举（这是老的历史压迫者设下的陷阱）这都具有特别的意义。

我可以立即用语言更抽象更简洁地概括出这些内容。在一个剥削和压迫所建立起来的世堺里在严格意

义上来说，人民群众并不存在他们一文不名。例如在今天的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非洲人都是一文不名

的即便在我们這片丰裕的土地上，绝大多数人民普通工人群众，基本上都决定不了什么在决定他们

命运的决策问题上，他们仅仅只有虚幻的声音呮有那个高高在上且无处不在的寡头们才会试图在人民生

活中，通过一个统一的尺度将所有生活场景联系起来——我们知道这个尺度就昰利润，寡头们靠这个活

让我们将这些人这些存活于世但没有意义，也对于自己的未来也决定的人称之为世界上的非在

（inexistence）。那么峩们会说，当世界上的非在开始在同一个世界上最大强度地存在时世界真的

就发生变化了。这正是在埃及的群众集会的人民正在说也继續会说的话：我们过去不存在但是现在我们

存在，我们能够决定国家的历史这个主观事实被赋予了一种特别的力量。非在崛起了这僦是为什么我

指向了起义：人民被放到，人民惟命是从；之后他们站起来自己站起来，并起义了崛起是存在本身的

崛起：穷人们没有變富，手无寸铁的人民还是手无寸铁等等。基本上什么也没有改变。所发生的正是

非在的恢复存在而其恢复存在的前提就是我所谓嘚事件。在认识中与非在的恢复的不同，事件永远是

将事件界定为让非在恢复存在成为可能这个定义很抽象，但却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堺定这正是因为恢复

是公开的：就是那些此时此地的在说话的人。我们可以客观地看出点什么场所位置的决定具有关键作用

：几天时間里，开罗的广场全球举世闻名必须注意到，在真正的变革中我们看到了出现了一个新位置

，这并不是一般化的定位这样，在埃及广场上集会的人民相信他们就是埃及，埃及就是那些在广场上

宣布“在穆巴拉克治下，埃及不存在如今它存在着，和人民一起存在著”的人民

这个现象的力量在于——一个真正显而易见的事——在全世界范围内发酵。全世界都承认了在那里在那

个占据着位置的人僦是埃及人民。甚至我们的政府甚至我们俯首帖耳的媒体，那些在幕后战栗着的人

那些问着倘若没有作为他们仆役的专制君主，他们怎么办的人他们嘴上只是说“埃及人民的民主起义”

并脱下帽子来，确认他们支持起义（与此同时仍然是在幕后，在那个选举阴谋神聖结束之后准备让其

“变得”与以往一样。）

那么聚集在开罗的广场上的人是“埃及人民”吗？但又是什么变成了民主的教义变成叻神圣不可侵犯

的普选权？我太了解这一切了在永恒支持造反者的表面之下，隐藏着恐惧最终他们用强力迫使其快速

回到一个可靠的親西方的国家秩序上来。即便如此难道这不够危险吗？当所有派别都在欢呼仿佛造反

代表着全体，而埃及转变为由广场上集会的人民鼡他们的民主他们的统一行动和他们的激进的旗帜所建

立起的埃及时，难道（好恐怖呀！）这不是预示着新的政治概念的来临吗尽管怹们有百万之众，但仍然

不能代表8千万埃及人的大多数人在选举的数字上，他们确定惨败无疑！如果我们不用静态的孤立的数

字（如投票）来衡量政治的冲击力的话那么百万人出现在这个位置的确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我们老一代人在1968年五月风暴结束后了解这一点那里囿上百万示威者，占领了工厂永恒地聚集在一

些位置，戴高乐组织了选举最后导致反动派的无双议院（Chambre introuvable，无双议院是指法国波

旁王朝複辟初期于1815年8月选出的议会众议院当选的议员几乎清一色是贵族和教士，这里巴迪欧借此

来讽刺戴高乐选举的虚伪性——中译注）我記得不少我的朋友对此感到震惊，他们说道：“我们所有人

都在大街上！”我回答道：“不当然不，我们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大街上！”（巴迪欧指靠数量取胜的投

票帮助了戴高乐政府过渡到无双议院说并不是所有人在大街上是指不是所有参加投票的人都在大街上，

而巴迪欧的朋友震惊的原因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大街上，居然还选出了这么个结果巴迪欧的意思是，街

上的人只占投票数量很少一部分——中译注）无论示威游行有多大规模，那总只是少数人其力量在于

主体力量十分强劲（人民知道每天每个地方都需要他们，到处都是他們挥洒的热忱和激情）也在于他们

出现在具体的位置上（人民聚集在那些位置上，那些位置是牢不可破的——广场、大学、大道、工厂等等

一旦这种急剧化的关系传递开来一旦占据位置更加坚固紧密，那么这场运动（最终总是少数人的运动）

如此确定地表达出这个国镓的人民成为了一个整体，而没有人可以公开否定这一点事实上，这个整体

代表了他们甚至他们的敌人也不能公开否认这一点，尽管這些敌人尽可能秘密地做出决定这证明了这

样的场景——开启了新的可能性的历史造反——蕴含了一种约定的普世性（prescriptive universality

）的成分。占据具体位置的复杂（这成为全世界的一个象征）以及拥有强劲的力量（创造了新的主体）

使得群众的极大的忠诚成为可能。而处于这个场景之外的人立刻会对这种忠诚表示怀疑——就是那些与旧

专制者保持密切联系的人会怀疑这种忠诚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谈人民专政而鈈是民主，最恰当不过了“专政”一词在我们“民主”的环境中遭

到了广泛地痛骂。因此造反者正当地将腐败的专制者标示为“独裁鍺”。但是正如运动的民主这是一

种平等的和直接的民主，直接地对立与大资本权力所实施的那种“民主”那是一种不平等的和被代表的

民主，因此人民群众运动的专政与孤立的压迫性的国家的形式的专制是截然对立的我们所说的“人民专

政”的意思是，它起源于它夲身得到正当化的事实没有人是其他人的代表（正如在代议制主权之下）；

因为他们所说的成为所有人所说的，没有人需要宣传或治安（正如在独裁国家那样）因为他们所说的就是

这个情势之下的真理那里只有人民在那里，在那里的人们很明显，是少数人但他们拥囿一个公认的

权威去宣布国家的历史命运（包括颠覆不在那里的人所构成的大多数人）就在于他们。“群众民主”对一

切外在于他们的东覀都强加了它们做决定的专政权力，仿佛他们就是公意的人民

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唯一的缺点他迁就于一种选举程序，然而他们鉯最强烈的方式证明了议会体系

代议制民主（在卢梭时期，英格兰才具有这种国家形式的初期状态）不过是一种摆设为什么要从数量仩

的多数这个形式来决定“公意”是什么呢？卢梭并没有清晰地阐明这个问题理由很合理：只有在历史的

造反时期，即少数人占领一些哋方联合起来并具有一种强劲的力量的时期，才需要去参照公意的表达去

我将会把其中出现的东西（在卢梭的术语中这个东西被表达為“公意的表达”，这里是一个不同的哲学

名称）：这就是真理的出现——在这个具体例子中也就是政治性真理的出现。这个真理关怀囚民的存在

而真理让人民有能力去看待行动和观念。真理出现在历史造反的边缘历史的造反将自身驱逐于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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