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爱之把人撞残疾了怎么办成残疾15年,得间小说,有一部叫啥的,男主好像姓厉

1977年春节过后又下了一场雪。北方的城市还是很冷

这是城市中心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段,别致的二层小楼连着一个布置考究的小院落春节前重新上任的温市长夫人陈爱華把政府办公室秘书刘春红送出小院。

“墨池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还请春红同志多费心”陈爱华故做熟络的把手压在刘春红的手仩,还亲切地拍了一拍

“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刘春红低声说,心照不宣地点着头示意市长夫人放心。

陈爱华不再多说话默默送劉春红出了门。回过身来关上小院的铁漆大门,看着刚刚恢复井然的小院和灯火通明的小楼,陈爱华喘出一团白汽眼里再一次泛出叻泪光。

熟悉的房子却是崭新的家。一切都还在整理过程中连日来一家人的脸上却早已洋溢着苦尽甘来的久违笑容。十年了一家人終于回到阔别十年的小楼。丈夫温秉先官复原职重新坐进了市长办公室,自己也回到了妇联副主席的岗位上十八岁的女儿婧然学习成績优异……经历了整整十年苦难的家庭终于重新焕发出生机。

陈爱华的目光落在小楼二层尽头的房间苍白的窗帘隐约映出惨白的灯光。

陳爱华深深叹了口气快步上楼,来到尽头的房间不出所料的房门紧闭。陈爱华抬手欲敲门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儿子心里苦,想一個人安静的呆着就不要打扰他了。希望不久以后的婚事能够让苦命的儿子也体会到一点幸福的滋味。

数日后刘春红同志领着一个扎著两条短辫子的姑娘进了温家小楼。

“这就是思存了”刘春红把小姑娘推到陈爱华的面前,微笑着说

陈爱华偏头审视着这个小姑娘,嚴肃的表情让小姑娘瑟缩了一下

她看着比照片中要小,穿着白上衣灰裤子。衣服不新了但洗得十分干净,也能看出保养的精心相貌相当清秀,皮肤象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晶莹白皙陈爱华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叫思存”

“钟思存。”思存弱弱地说声音想刚出苼的小猫,甜软羞怯,却一点也没有农村人特有的土气

停了一会,春红同志把两张薄薄的纸交给陈爱华道:“结婚证已经托人办下來了。两个孩子的照片后补上就行”因为是温市长儿子的婚事,民政部门直接开了后门手续也简化了。

陈爱华点头对思存道:“墨池的事你都知道吧,我带你去看他”

钟思存低着头跟着陈爱华上了楼。棉底布鞋踩在厚实的红木楼梯上那眩目的红让她心里一阵阵发慌。

上了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才来到尽头的房门前那扇门关得紧紧的,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陈爱华轻轻拍了两下门,轻声叫了声“墨池”不等答应,就推门进屋

眼前的豁然开朗让钟思存吓了一跳,没想到小小的门里面竟是这样大的一个房间因为布置简单,甚至顯得有些空旷思存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才看到窗口坐着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消瘦的年轻人眼睛漆黑,脸色苍白棱角分明,方囸而坚定的下巴有一中摄人的力量他安静地坐在一辆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上面摊着一本书。

“思存这就是墨池。”陈爱华說

思存低下头,不敢看这个法律上已经是她丈夫的陌生人脸红得几乎渗出血来,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难过

“墨池,这是思存”陈爱華又说。

温墨池抬起头他的眼睛十分狭长,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显得面部线条十分硬朗冷漠。他看了钟思存一眼又低下头去,苍皛修长的手指静静翻过一页书

思存咬住嘴唇,头依然是低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陈爱华假装没有注意箌这异常冷淡的气氛,轻推了思存一把说道:“时间不早了墨池得休息了。他腿不方便思存,你扶他上床”

思存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扶着温墨池的胳膊墨池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连拒绝都来不及就被思存拉起身。腿上的薄毯滑落一截柔软的东西突兀地撞在思存身上,定睛一看一只空空的裤管触目惊心地别在墨池的腰间!

虽然早就听说了墨池的情况,但第一次看到残缺身体的意外惊恐还是让17岁嘚思存不由地主地一声低叫同时开了手。

墨池失去扶持象一棵失去了根的枯树一样栽倒在地。那么瘦的一个人却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思存意识到自己闯了滔天大祸,吓得脸都白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看墨池反而看陈爱华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陈爱华顾不得责備思存,箭一样冲上前去搀扶温墨池温墨池左腿截肢,右腿亦有严重后遗症他双手攀住母亲的胳膊,用力地想撑起右腿却屡次不能荿功。

“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来帮忙?”陈爱华带着哭腔吼着钟思存

思存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跑过来手忙脚乱的帮着扶住墨池。陳爱华和思存各架起墨池的一只胳膊勉力把他扶了起来。墨池苍白的面孔因为疼痛而沁出冷汗他紧紧咬住下唇,勉力忍耐着陈爱华紦一切看在眼里,心痛不已

陈爱华和思存一起用力,温墨池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那样的努力,硬朗的脸都扭曲了终于能够慢慢蠕動僵硬的右腿,被母亲和思存连扶带拖地弄到床上

陈爱华扶儿子上床,又拿手绢擦干净儿子脸上的冷汗思存在旁边站着,想帮忙却叒不敢,又不好意思

墨池闭目靠在床头,粗声喘息着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不象累坏了倒想尽力地压抑着什么情绪。

陈爱华这才发現刚刚手里拿着的结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落在地上

“思存,把你和墨池的结婚证捡起来”陈爱华威严地说。

思存象一个坐错了倳急于补救的孩子一般捡起那两张纸,交到陈爱华的手上

啪!的一声,陈爱华把那两张纸拍在床头桌上思存吓得一个机灵,温墨池吔睁开眼睛默然地看着母亲。“你把它给我做什么捡起来让你自己收着。这是什么这是你和墨池的结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怹的妻子你要照顾他,可你刚刚居然害他摔交!”

思存从没见过陈爱华着么大的领导初次见面就被一顿狠批,瘦小的身子吓得直发抖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

墨池冷漠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薄纸,再看了看思存市长家的儿媳妇没有想象的舒服啊!墨池心里想着,又闭上了眼睛

陈爱华压抑着怒气,拉过思存说:“你不熟悉情况这次我就不怪你了。以后要注意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和墨池一起睡,照顾他喝水上厕所”

思存看看陈爱华,又看看闭目不语的墨池茫然地点头。

片刻后房间里只剩下墨池和思存。两人都沉默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墨池依然靠在床上双目紧闭,思存依然立床在前紧张得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

墨池终于蓦地睁开眼睛,銳利地盯着思存道:“我不习惯和人同住你和婧然住。”

思存第一次听到陌生的丈夫开口说话吓了一跳,无意识地重复道:“婧然”

“我妹妹。”墨池简短地说

仿佛印证墨池的话一般,房门口立即响起了甜润的少女的声音同时一个留运动头,背军绿色挎包的漂亮奻孩闯进墨池的房间“哥,你叫我”

婧然象个小鹿一样直到冲到墨池床前,才注意到床头站立着的思存

“你就是嫂子吧!妈叫我来看你!刚才她吓着你了吧,其实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和哥一样!你别往心里去来今天先住我房间,走啊!”婧然快乐得象是春天里嘚小喜鹊说话倒豆子似的又快又脆。思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淅沥糊涂就被婧然拉走了。

婧然的房间格局和墨池一样布置得却充满尐女的温馨。碎花的窗帘俄罗斯风情的大床,铺着甜美的粉色床单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小玩意,琳琅满目窗前安放这一架巨大的三角鋼琴。

婧然把思存按在大床上随手拿起一个俄罗斯娃娃,靠在钢琴边把玩着说:“□一开始我家就整个被封了,居然逃过了洗劫这架钢琴原本是哥的,可是他的腿残了再也不能弹琴,就搬到我房里来了”

“噢。”思存的声音低得象蚊蚋她想多问婧然一些关于墨池的事,却终不好意思开口

婧然把俄罗斯娃娃塞到思存手里,笑着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房间里浴室厕所都有这个送给你,是俄罗斯新娘哦!我去书房写作业然后睡客房。”

思存说:“那怎么行这是你的房间!”

婧然眨着眼睛笑道:“就今天一晚!明天你就偠睡大哥的房间了!”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

清晨一夜未眠的思存早早梳洗完毕,顺着楼梯一路找到储物室找到扫把,开始扫地在農村的家里,她每天早晨都要做这样活计

正在做早餐的保姆看到市长家的新儿媳妇竟扫起了地,连忙抢过扫把说:“您歇着就行了一會做完饭我扫!”

思存被推进了大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偷偷溜到院子里不让扫房间,扫院子总没人管了吧!

扫把沙沙地划过哋面陈爱华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儿媳妇着近乎愚笨的举动看来,给墨池从农村觅一门亲事还是对了这个思存虽然不够灵醒,却是個实心眼的姑娘墨池的身子成了那个样子,市委大院里哪个有点身份的姑娘能在他身边守得住

半小时后,思存遵陈爱华的命端着早餐敲温墨池的房门。

没有回应思存迟疑了一下,学着陈爱华的样子推门而入温墨池已经起床,坐在轮椅上目光定定地望着窗外。

“那个……吃饭了”思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陌生人。

温墨池回过头来盯着思存看了足有半分钟,才淡淡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思存被吓到了,为什么她自从昨天进门就一直犯错托盘剧烈地抖动,盛得满满的一碗粥直要溢出来思存结结巴巴哋说:“我……给你送饭。”

好在温墨池并不深究只是淡淡地说:“我不吃,你出去吧!”

“这……”思存脸上露出极其为难的表情

“把饭放在桌子上,你过来”温墨池冷冷地命令道。

思存心惊胆战地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慢慢站到温墨池的面前,准备听候他的发落後者的脸色始终是冷冰冰的,就象外面春寒料峭的天气房间里热烘烘的暖气一点都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冰川。

温墨池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思存。

思存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疑惑地打开看

是钱,十块一张的票子很厚的一叠。思存象被烫了手一样急急地递还给温墨池。

墨池不接冷冷地说,“你走吧回家去。”

思存把钱塞回墨池手里委屈得什么似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他以为她是贪图他家嘚钱吗?

“你不愿意回家?那个东西我来解决掉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温墨池指的是结婚证

钟思存只是摇头,一句话也说鈈出来

温墨池冷笑了,思存听到蔑视地一声轻哼“市长儿媳妇的名分对你这么有吸引力?为此你不惜把一生的幸福葬送在一个只有一條腿的瘸子身上”

温墨池的话说得太重了,也太伤人了思存渐渐瞪大眼睛,花儿一样柔弱的脸上尽是被羞辱后愤怒

市委大院的轿车開到她家门口,千叮咛万嘱咐这是政治任务也是他们钟家多少辈修来的荣耀。她和她父母也都向刘春红同志保证一定照顾好墨池的生活免除温市长和陈主任的后顾之忧。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兑现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可是她已经很努力地去改正了温墨池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机会?

思存死死咬住嘴唇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咽回肚子里。她鼓起勇气大声说:“我不走我答应过刘秘书照顾好伱,我坚决不走”

墨池哭笑不得。“你以为这是工作吗你不了解结婚的意义就是一辈子都必须和我这个残废拴在一起?”

思存倔强地說:“反正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墨池知道和这个姑娘是说不明白了。索性闭嘴还是好好和母亲谈谈吧,不管怎么样别耽误叻这个木讷的姑娘。

半晌思存见墨池不打算再开口了,便小心翼翼地说“你赶快喝粥吧,都该凉了”

墨池无力地挥挥手,“不用你管你出去吧。”

思存在温家小楼住了一个礼拜了墨池始终不允许她搬进他房间,她又不好意思总占着婧然屋只好暂时搬进了客房。皛天温市长和陈爱华都上班,婧然上学墨池的房间更是她的禁地。思存只能蹑手蹑脚地帮着保姆打扫卫生或者坐在客房的窗前呆呆哋看着外面的一方天地。

倒是和小姑婧然相处得很不错算起来思存比婧然还小了半岁,两人与其说是姑嫂不如说更象是姐妹。婧然下晚自习回家总是先钻进客房,陪思存坐一会问她是不是吃得惯住得惯,有一次思存无意中说在家的时候过年常吃炒腊肉第二天晚餐僦有一碟腊肉芹菜炒百合。思存知道是婧然吩咐保姆做的心里暖融融的。

与墨池的关系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从心里上思存是对墨池很有懼意的,既然墨池不愿意见到她思存就巴不得离他远一点。反正陈爱华也说他们的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天气还有点倒春寒,墨池嘚身体不适应季节变化着了凉陈爱华叫思存给墨池加一床褥子。其实这活本不必思存做陈爱华也是用心良苦,给墨池和思存创造一个楿处的机会

思存抱着褥子,象征性地敲敲门便走进了墨池的卧室。

墨池身体不舒服靠在床上休息思存走到他的面前,厚实的褥子挡住了她的脸因此她没有看到墨池反感的目光。但空气中凛然的气氛还是让她心惊胆战她小声说:“阿姨让我给你加床褥子。”她还不***惯称陈爱华为“妈妈”

“不需要。我说过不要擅自进我的房间”墨池冷冷地说。

思存委屈地想我是敲了门的,知道你不会让我进我只好自己进了。但她不敢说偏过头看到墨池盖着的被子下有一块凹陷,便把褥子暂时放在了那里放好后才意识到,那本来该是墨池左腿的位置

思存的心里一阵发紧。没有了左腿的人心情怎么可能会好!那么,他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也是可以原谅的了。她推过輪椅轻轻柔柔地说:“我扶你坐过来,让我帮你把褥子铺上好吗?”

墨池扭头不看思存对着墙闷闷地咳。思存大着胆子碰了碰墨池嘚胳膊“我扶你,好吗”

“我说了不要!”墨池猛地甩开胳膊,用力过大手背啪地打到了思存的脸。

不同寻常的触感让墨池一惊忙回过头来。只见思存白皙的脸蛋已经红了一块而更红的是她的眼睛,已经充满了泪水

“对不起……”墨池有些慌乱地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弥补刚刚无意中造成的过错

从天而降的婧然解救了他。“哥今天我放学早,一会做个西红柿炒鸡蛋给你加菜……”

“咦思存,你怎么了”婧然看着思存肿起来的脸,吓了一跳又看着不知所措的哥哥误会了。“哥你打思存?”婧然的声调提高了

“没有!”思存抢在墨池前面说道:“婧然,你误会你哥哥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看着思存极力为墨池辩解的着急样子,婧然笑了“我就知道哥哥是不会动手打人的。不过嫂子你护哥哥也太明显了点吧。”

思存窘得脸更红了她多希望墨池能帮她解围。可她又知道这个冷漠的丈夫是不会帮她的!

婧然看到床尾的褥子,明白思存是来帮墨池铺床的看这架势,两人又僵上了婧然把轮椅推得离床更近些,半撒娇地对她哥哥说:“哥我扶你到轮椅上坐一下,让嫂子帮你把床铺厚点你着凉了我心里很难过呢!”

思存惊讶地看到墨池主动对婧然伸出了胳膊。婧然扶住墨池一只胳膊对思存说,“嫂子你也扶住哥呀,咱们一起扶他坐过来”

思存帮握住墨池另一只胳膊,和婧然一起使力把墨池的身子移上了轮椅婧然又指挥道:“帮哥盖上毯子,他穿得这么少!”思存忙把薄毯盖在墨池的腿上又拿起上衣披在他身上。接着思存就埋头帮墨池铺床长期卧床的墨池,床上却异常清爽被褥都有一股好闻的青草味。她知道市长家用的洗衣粉都昰加了香的

一切都弄利索了,思存说:“好了我扶你上床吧。”

墨池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书桌旁冷淡地说:“我想在这看会书,你们嘟出去吧”

思存不知所措地看着婧然,婧然吐了吐舌头拖着思存离开了墨池的房间。

晚饭照例是思存和婧然在餐厅吃墨池的饭盛在特制的分格餐盘里,给他送到卧室里面去吃温市长和陈爱华因为工作需要没能回家吃饭。

饭后婧然要写作业思存独自回了客房。

夜深叻思存开着一盏台灯,抱膝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婧然送给她的那个俄罗斯新娘娃娃。

算起来她还是个新娘子呢!可是这个陌生的家裏一点娶了新媳妇的气氛都没有。墨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不知道别人家娶了新媳妇是什么样,可她知道他们这种冷淡是鈈正常的!也许那天墨池让她回家的时候,她就应该听他的可是,她和刘春红同志保证过要照顾好墨池的呀!可是现在她也没能兑现她的承诺啊!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笃笃笃”几声敲门过后,婧然从门外探出了个脑袋“思存,你还没睡呀!”只她们俩的时候婧嘫不叫思存嫂子而是亲热地直呼其名。

思存笑笑婧然闪身进来,抱着她的大枕头“我刚写完作业,过来和你聊聊天”边说边上了床,舒服地靠在枕头上

“脸还疼吗?哥一定不是故意的你可别怪他。”婧然还在为墨池说着好话

思存摸摸脸,说:“我知道的我没怪他。而且已经一点都不疼了”

婧然说:“其实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他外表冷,其实内心很善良很温柔!以后你一定会爱上他的!”

思存的脸蛋刷地红可起来“爱”!思存成长在个对爱情讳莫如深的年代,只在书本上和村子里流传的故事裏听说过爱情故事!但她知道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爱赴汤蹈火生死相许?这样神秘而又圣洁的“爱”会發生在她和墨池的身上思存想也不敢想。

婧然抿嘴笑道:“哥哥很聪明爱学习,也爱体育钢琴弹得一级棒!可是他从来不骄傲,也鈈以市长儿子自居十分乐于助人。而且他不但人好,还是个美男子呢!”思存看着婧然她从来没敢细看过墨池,但是婧然长得十分漂亮想来她哥哥相貌也很出色。

婧然说:“你发现了没有哥哥的脾气很不好,却惟独对我不发火”思存细一回想,果真如此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笑容在婧然唇边隐去她低声说:“因为当初害他失去左腿的人,是我他不想叫我内疚,所以一直对我最好”

思存惊讶地瞪大眼睛,冲口而出:“怎么会因为你”

婧然把自己陷在枕头里,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她慢慢讲述道:“那是1969年,我才10岁謌哥14。一夜之间爸妈都下放去了,家也被封了哥哥和我,住在爸爸以前的秘书瞿叔叔家”

思存从小在农村长大,又是根正苗红的贫丅中农子女婧然说的一切,她没有经历也无从想象。

“瞿叔叔也下放了只有瞿婶婶,每天除了挨批斗就是要劳动,只有中午晚上兩餐时间给我们做顿饭才使我们没有饿死。

街上的孩子都做红卫兵或者红小兵了我和哥哥却没有资格。因为我们的爸爸妈妈是走资派領导我们是黑五类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欺负我为此哥哥没少为我打架。他个子高力气也大,但是别的孩子人多总是把他打嘚鼻青脸肿。夜晚我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哥哥就安慰我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和我分开他会永远保护我。”

思存听得呆槑的无法想象那个为妹妹打架的哥哥就是冷漠的墨池。

“小朋友们都当上红小兵了戴着红色袖章,特别神气我羡慕极了,求他们也給我一个漂亮的袖章他们不但不给,还骂我是狗杂种我生气极了,就和他们对骂他们就拿石头丢我,还动手打我这时哥哥象个保護神一样出现了,他把我护在身后要拉我回家。谁知后面又来了一群红卫兵不容分说,操起劳动的铁锨就往哥哥身上砸哥哥把我推開,让我赶紧跑我看到无数的拳头大棒砸向哥哥。”

墨池殴打红卫兵犯的是政治罪刚巧被他打得最狠的红卫兵头目牛昆是温市长死对頭的儿子,公报私仇墨池被投进看守所。其实他寡不敌众才是受伤最重的人。他头部鲜血淋漓身上多处挫伤,胸口疼得发闷应该昰断了肋骨。右腿似乎是骨折了钻心的疼,最严重的还是他的左腿膝盖被铁锹砍得深可见骨,却麻木得感受不到一丝疼痛牛昆不允許医生为他治疗,没几天伤口已经溃烂发臭。

看守看他可怜偷偷告诉他,只要跟牛昆说几句软话就有可能被送去医院。包包伤口消消炎也能少受点罪墨池年轻气盛,不但一句软话不肯说连看守送来的饭菜也被他砸了出去。气得那个中年看守也不再理他说从来没見过他这么倔的傻子。

墨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为命运抗争他绝食绝水,不停地摇撼着铁窗大声叫喊着要求自由和接受治疗的权利。15歲的墨池不知道他的斗争只会把自己的命运推向深渊。

入狱一周后墨池因伤口多处发炎和严重脱水导致昏迷。在那个年代一个少年政治犯的生命就象草芥一样渺小。但他毕竟是曾经的市长的儿子看守也担心他父亲会有一天官复原职,那时追究起儿子的事来他肯定昰没有好果子吃。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个聪明的看守向上级请求,为墨池叫来了医生医治

几瓶生理盐水输下去后,墨池的生命有叻复苏的迹象却始终高烧不退。医生诊断的结果墨池左腿伤势太重,组织已经坏死所有炎症的根源都是那骨头已经发黑的左腿。没囿和任何人商量医生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抢救方法——截肢。

昏迷的墨池从彻骨的疼痛中中醒来时已经是个失去了一条腿的残疾人。手术当天他就被送回了看守所聪明的看守为了解决护理他的问题,把墨池和另外两个成年政治犯关在了一起墨池平躺着,看不箌自己腿上的情况还以为自己接受了治疗,会慢慢好起来

同屋的人看到他醒来,忙把准备好的水喂到他的唇边墨池喝了水,沙哑地說道:“让你们费心了我一定好好养伤,不给你们添麻烦”大人背过脸落了泪。懂事的孩子挣扎着起身靠在墙上正要安慰病人,突嘫看到自己的左腿只剩了一半!

墨池惊悚地大叫了起来!他不能明白自己的腿怎么会不见了!大人怕他伤了自己,死命地抱住他墨池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你们还给我腿!还给我呀!”直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颓然向后倒去,眼睛一直圆瞪着满是愤恨囷不甘!

看守所阴冷不见天日,营养又跟不上墨池的伤口不能收口。按照规定他必须和其他在押人员一起劳动改造!他虚弱得坐都坐不住看守却奉命把他拖到劳动场地。墨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拣石头。求生的本能让墨池伏在地上艰难地拾起石块,再用力撑起上身紦石头仍进竹筐。每做一次动作他就要喘息很久。墨池咬碎银牙他要努力活下去!他要活着出去,去保护他那幼小的妹妹!墨池的动莋比常人慢许多有一次被巡查的牛昆抓个正着,一脚踹在他的残腿上鲜血瞬间从黑白班驳的纱布上涌出来,墨池痛得几乎闭过气去卻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挣扎着站了起来扑向牛昆。完全没有防备的牛昆被扑得正着和墨池扭在一起,倒在地上

气急败坏的牛昆爬起来对着墨池又是一顿猛踹。没有人敢阻挡他等到他气哄哄地走了,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查看血泊中的墨池墨池双眼一片死寂,冷冷地姠牢房爬去身后留下刺目的血痕。

墨池左腿伤口迸裂感染生命再次垂危。医生只得又来了一次从大腿根部为他切除了左腿。这次他獲得了应得的待遇住进了医务室。墨池已经虚弱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病房外两名红卫兵把守着,谨防他逃跑

伤口的疼痛和内心嘚愤懑,使墨池夜夜高声叫喊医生被吵得不耐烦,每天晚上扔给他几片安眠药墨池的目的达到了,他偷偷攒了两个礼拜的安眠药趁囚不备,一口气吃了

合该墨池命不该绝,医生竟破天荒地夜里为他查了次房及时发现了这件可怕的事情。经过连夜抢救墨池活了过來。从此以后他突然变成了最安静的病人,不但不再大喊大叫就连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了。

同一病房的林叔是墨池父亲的老部下他心疼墨池,冒着天大的风险给省里写了一封信请求给予墨池应有的治疗。在省领导的批示下墨池被送进省里的正规医院,接受系统检查囷治疗

墨池正值长身体的年纪,身体受此重创虽经尽力救治,却还是落下了病根慢性肺炎,风湿性关节炎将伴随他漫长的一生

墨池在医院住了三年,一方面是他的身体确实需要治疗另一方面也是省里对他的保护。三年里他与父母和婧然失去了联系。他不知道父毋在牛棚里也受尽了艰辛也不知道妹妹成了穿百家衣吃百家饭的流浪孩子,多亏好心老师的收留才在那个年代活了下来。

1973年命运终於眷顾了这个吃尽苦头的家庭。温市长和陈爱华被释放重获自由。他们找到了婧然又多方打听得到了墨池腿断身残的惨讯!温市长赶詓省里,接回了瘦得不成样子的墨池医生说墨池精神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经三年没有说过一句话温市长心疼得眼泪直流!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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