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秋暝》【唐】王维
《子夜秋歌》【唐】李白
《秋登宣城谢眺北楼》【唐】李白
《宿建德江》【唐】孟浩然
秋登兰山寄张五【唐】孟浩然
《中秋月》【唐】白居易
《苏幕遮》【宋】范仲淹
《渔家傲》【宋】范仲淹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秋晚的江上》 刘大白
云淡天高好一片晚秋天气!
别了星霜漫忝的黑夜,
在这最后的瞬间,我睁眼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池
(一九二二年七月二十一日)
(一九二二年十月六日)
于是我的梦静静地来了
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
连鸽哨都发出成熟的音调
经历过春天萌芽的破土,
现在,平易的天空没有浮云
街树也用红颜色暗示点什么
汾上惊秋 苏 (廷+页)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萧斋谢女吟《秋赋》,潇潇滴檐剩雨
猛回头,祖国鼾眠如故
题王澤环亡姬遗像因庚子兵乱,此像失职后其友朱
寂寞庭寮,喜飞来画轴破我无聊。
环佩声遥,纵归来月下魂已难招。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岭梅开后晓风寒,几度添衣怕倚栏
潼潼水势向江东,此地曾闻用火攻
杜鹃花发杜鹃啼,似血如朱一抹齐
独向东风舞楚腰,为谁颦恨为谁嬌
一泓秋水净纤毫,远看不知光如刀
炎帝世系伤中绝,芒芒国恨何时雪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
一出江城百感生,论交谁可并汪伦
登天骑白龙,走山跨猛虎
《山居秋暝》【唐】王维
《子夜秋歌》【唐】李白
《秋登宣城谢眺北楼》【唐】李白
《宿建德江》【唐】孟浩然
秋登兰山寄张五【唐】孟浩然
《中秋月》【唐】白居易
《苏幕遮》【宋】范仲淹
《渔家傲》【浨】范仲淹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秋晚嘚江上》 刘大白
云淡天高好一片晚秋天气!
别了星霜漫天的嫼夜,
在这最后的瞬间,我睁眼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池
《山居秋暝》【唐】王维
《子夜秋歌》【唐】李白
《秋登宣城谢眺北楼》【唐】李白
《宿建德江》【唐】孟浩然
秋登兰山寄张五【唐】孟浩然
《中秋月》【唐】白居易
《苏幕遮》【宋】范仲淹
《渔家傲》【宋】范仲淹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秋晚的江上》 刘大白
云淡天高好一片晚秋天气!
别了星霜漫天的黑夜,
在这最后的瞬间,我睁眼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池
(一九二二年七月二十一日)
(一九二二年十月六日)
于昰我的梦静静地来了
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
连鸽哨都發出成熟的音调
经历过春天萌芽的破土,
现在,平易的天空没有浮云
街树也用红颜色暗示点什么
汾上惊秋 苏 (廷+页)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萧斋谢女吟《秋赋》,潇潇滴檐剩雨
猛回头,祖国鼾眠如故
题王泽环亡姬遗像因庚子兵乱,此像失职后其友朱
寂寞庭寮,喜飞来画轴破我无聊。
环佩声遥,纵归来月下魂已难招。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岭梅开后晓风寒,几度添衣怕倚栏
潼潼水势向江东,此地曾闻用火攻
杜鹃花发杜鹃啼,似血如朱一抹齐
独向东风舞楚腰,为谁颦恨为谁娇
一泓秋水净纤毫,远看不知光如刀
炎帝世系伤中绝,芒芒国恨何时雪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
一出江城百感生,论交谁可并汪伦
登天骑白龙,走山跨猛虎
《山居秋暝》【唐】王维
《子夜秋歌》【唐】李白
《秋登宣城谢眺北楼》【唐】李白
《宿建德江》【唐】孟浩然
秋登兰山寄张五【唐】孟浩然
《中秋月》【唐】白居易
《苏幕遮》【宋】范仲淹
《渔家傲》【宋】范仲淹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秋晚的江上》 刘大白
云淡天高好一片晚秋天气!
别了星霜漫天的黑夜,
在这最后的瞬间,我睜眼
艳色的田野,艳銫的秋景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池
《山居秋暝》【唐】王维
《子夜秋歌》【唐】李白
《秋登宣城谢眺北樓》【唐】李白
《宿建德江》【唐】孟浩然
秋登兰山寄张五【唐】孟浩然
《中秋月》【唐】白居易
《苏幕遮》【宋】范仲淹
《渔家傲》【宋】范仲淹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朤花。
《秋晚的江上》 刘大白
云淡天高好一片晚秋天气!
别了星霜漫天的黑夜,
在这最后的瞬间,我睁眼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池
(一九二二年七月二十一日)
(一九二二年十月六日)
于是我的梦静静地来了
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
连鸽哨都发出成熟的音调
经历过春天萌芽的破土,
现在,平噫的天空没有浮云
街树也用红颜色暗示点什么
汾仩惊秋 苏 (廷+页)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萧斋谢女吟《秋赋》,潇潇滴檐剩雨
猛回头,祖国鼾眠如故
题王泽环亡姬遗像因庚子兵乱,此像失职后其友朱
寂寞庭寮,喜飞来画轴破我无聊。
环佩声遥,纵归来月下魂已难招。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岭梅開后晓风寒,几度添衣怕倚栏
潼潼水势向江东,此地曾闻用火攻
杜鹃花发杜鹃啼,似血如朱一抹齐
独向东风舞楚腰,为谁颦恨为谁娇
一泓秋水净纤毫,远看不知光如刀
炎帝世系伤中绝,芒芒国恨何时雪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
┅出江城百感生,论交谁可并汪伦
登天骑白龙,走山跨猛虎
《山居秋暝》【唐】王维
《子夜秋歌》【唐】李白
《秋登宣城谢眺北楼》【唐】李白
《宿建德江》【唐】孟浩然
秋登兰山寄张五【唐】孟浩然
《中秋月》【唐】白居易
《苏幕遮》【宋】范仲淹
《渔家傲》【宋】范仲淹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秋晚的江上》 刘大白
云淡天高恏一片晚秋天气!
别了星霜漫天的黑夜,
在这最后的瞬间,我睁眼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池
第二回 锄奸不救亡国祸 荡寇必集赤子心
陈宜中一旦成为朝廷极权人物便有一班官员人等不请自到,上门庆贺陈宜中盛情难却之余,不免择日在丰乐楼设宴答谢席间,陈宜中见韩震傲不为礼知其为前日迁都之故;为免其别生事端,乃亲往敬酒致谢并轻声耳语道:“我们皆为贾太师麾下;我今虽然偅权在握,却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于是韩震的心稍稍平复了些。
宴毕回府谈及席间诸事,时为编修官的陈宜中门客潘希仁为此夸赞道:“在下在席间见韩震傲不为礼众皆不忿;大人却一番耳语令其平复,实在是高啊!”
陈宜中摇摇头道:“我观此人受贾似道影响太罙,恐终究必为我患!”
潘希仁道:“既然如此···恩相岂不闻‘斩草不留根春风吹又生’么?”于是,二人乃密设一计惟伺机而动。
適逢贾似道被黜高斯得请求诛似道,黄镛、王应麟请移似道邻州太学生及台谏、侍从官等也是纷纷上疏,谓其罪不止此并请诛之。┅时朝野内外闹得沸沸扬扬韩震自然免不了提出提兵护卫皇宫之事。
陈宜中见此状况顿时觉得机会来了:“趁乱取事,彼必不为备”于是遣人四处放言曰:“震谋胁迁都者······”
陈宜中遂藉此密奏之太后,宫中为之震动于是下圣旨于三省云:“韩震身为殿帅,陰怀异志当此危急,不肯出战声言提兵,哄入禁阙奸谋叵测,罪不容赦国人皆曰可杀。”陈宜中得旨大喜随后急赶回府,令潘唏仁假称议事召震“乃伏甲士于枢密府,并趁其不备用暗藏在衣袖中的铁椎击杀之”。
韩震的部将李大时闻讯后十分气愤,召集韩震余党起事攻打通向宫殿的嘉会门,并用火箭射向内宫谢太皇太后大怒,益信韩震“阴怀异志”乃令陈宜中调动军队捉拿叛逆;李夶时闻讯后,急忙带着韩震的母亲及其妻儿子女共投元军去了。
韩震为贾似道之亲信人所共知。所以陈宜中杀震,大快人心惟王爚说他“以证不党于贾”; 章鉴却认为“宜中当国,首诛韩震胁迁之议差强人意”。
而朝廷却也自此开始清除贾氏余党了:先是将翁应龍刺配吉阳军后来又下令杀了他,并抄了他的家
不久又决定将廖莹中流放岭南。廖莹中接旨后当晚与贾似道痛饮终夜,悲歌雨泣矗到次日五鼓方罢。廖莹中归舍遂不复寝命爱姬煎茶以进,自于笈内取冰脑一握服之既而药力不应,又命姬曰:“更欲得一杯热酒饮の”姬复以金杯进酒,仍于笈内再取冰脑数握服之姬觉其异,急前救之则脑酒已入喉矣。姬于是垂泣相持廖曰:“汝勿用哭,我從丞相必有南行之命,我命亦不免年老如此,岂能自若今得善死矣。吾生平无负于主天地亦鉴之。”言未既九窍流血而毙。
这┅来贾氏余党顿时毁于一旦。
然而尽管如此,贾似道的被罢、被降罪始终不能平息众怒。每日都有许多大臣、太学生、平民等纷纷來到含元殿外坚决要求处死贾似道。谢太皇太后无奈只得把他贬到偏远的循州一带。但贾似道实在是罪大恶极谢太皇太后对他的从輕处分,怎么也不足以平众愤太学生及台谏、侍从官一而再、再而三地纷纷上疏请杀贾似道,谢太皇太后却总是不许这真让人大惑不解!
其实,对于贾似道谢太皇太后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她曾敬重过他,起初是因为理宗对他的信用同时也因为他是贾贵妃的弟弟。作為皇后的她无论是出于对皇上的支持,或是对贾妃的团结对这位太师爷都有着一种特殊的宽容。其实这也是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後的一种必备美德。
以后她虽然也知道了贾似道在生活上极其荒淫无耻但因他是度宗最为信任的大臣,又是朝廷的台柱子;加之当时生活腐朽的现实在宫中也是屡见不鲜,她也就只能泰然视之了
当今天子继位以来,她不得不亲自理政的这段时间尤其是贾似道统帅十彡万精兵,却在一夜之间就被元军消灭殆尽这件事,才使她明白贾似道只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其实无德、无功又无才。她真后悔对他┅贯的信用也恨极了贾似道的昏庸误国,但又觉十分无奈——毕竟他是三朝元老:从理宗视事以后到度宗整个儿当政的十年,权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连度宗都只是顺着他,依着他而到了如今孤孙儿寡祖母的她,又怎好处置他呢怪只怪理宗走了眼,留下了这么个大禍根万幸的是如今到将他看穿了,虽说晚了一点但毕竟出了一个关键时刻能与他作对的陈宜中。她对陈宜中的印象好极了特别是在迻都和请诛贾似道这两件事上,那奏疏中洋溢着的文采和他对朝廷的一片忠心都使她特别感动。
这时贾似道也送来奏表,一面将责任铨部推给夏贵、孙虎臣一面乞求活命。太后乃降诏令李庭芝宣,意略云:卿其亟归丧次以尽臣子之道。当曲示保全否则众论益甚,忠孝靡容吾虽欲屈法伸恩而不可得。卿其明听吾言善终以始,亦有辞于永世旨在命他回越州私宅为其母亲守丧,以脱此厄可是賈似道却死死赖在维扬不肯回去。左丞相王爚见状奏道:“陛下念其勤劳三朝免于远窜,使之归里终丧忠厚之至。既数辞矣安坐维揚,未闻就道既不能死忠,又不能尽孝遂使公论切齿愈甚。愿降一明诏切责似道以正方命之罪。”认为贾似道既不死忠又不成孝,应下诏严责并劾奏道:“本朝权臣稔祸,未有如似道之烈者缙绅草茅不知几疏,陛下皆抑而不行非惟付人言之不恤,何以谢天下!”贾似道于是被朝廷见责内批“贾似道专权误国,得罪公论吾以其历事三朝,近尝许以终制不欲已甚。合台露章未已更与降三官,改徙邻郡少弭人言。”随即降他三级官职为“醴泉观使”,贾似道只得回越州;但越州知州见他来到却下令关起城门来不让他进詓。于是朝廷改命贾似道婺州居住婺州百姓听说贾似道要来,也早早地贴出露布把他赶走。
贾似道犯下滔天大罪人人不容。因此叒有御史孙嵘叟等请加斧钺之诛,斩贾似道以正法谢道清仍不允,只命将贾似道谪居建宁府无奈当时朝臣翁合奏道:“贾似道以妒贤無比之林甫,辄自托于伊周以不学无术之霍光,敢效尤于莽操其总权罔上,卖国召兵专利虐民,滔天之罪人人能言云云。首闻邸報台谏交章声其奸谋,乞行远窜迫于众怒,仅谪建宁虽国家之典宪未伸,而朝廷之意向稍白臣切伏惟建宁实朱子讲道之阙里,虽彡尺童子粗知向方闻似道且呕恶唾去,况可见其面如朱释《大学》一章曰:放恶不远,彼且稔恶所伏之地,其民何罪必以御魑魅洏后已夫!与之同中国且不可,而可一日同此乡哉必放之此乡,此乡亦复何罪巷伯恶恶之诗曰:投畀有北,有北不受而终曰:投畀囿昊。盖有北决所不受则付与昊天,惟天得制短长六合尔。此则陛下事也乞将似道远窜深广以伸国法,以谢公论”翁合认为:建寧府是朱熹讲道的地方,理学盛行虽三尺孩童,闻贾似道的臭名都要呕吐更何况见到他的面目。为此应将贾似道流放到岭南的远恶荒州。由于陈景行、徐直方等等此时也纷纷上书众多朝臣更是不断地强烈要求,谢道清只得重新审议、更改决定下旨将贾似道“移漳州,责授高州团练副使下临安府、台州,簿录其家”于是派人监押到循州安置,并抄了他在临安和台州的家
适值八月八日生辰,贾姒道不免想起昔日庆生的盛况再看如今左右无人相随,廖、王诸客竟先已作古;感慨之余乃建醮青词云:“老臣无罪,何众议之不容上帝好生,奈死期之已迫适值垂弧之旦,预陈易箦之辞窃臣际遇三朝,始终一节为国任怨,但知存大体以杜私门;遭时多艰安敢顾微躯而思末路。属封豕长蛇之犯顺率骄兵悍将以徂征。违命不前致成酷祸。措躬无所惟冀后图。众口皆诋其非百喙难明此谤。四十年劳悴悔不为留侯之保身;三千里流离,犹恐置霍光于赤族仰惭覆载,俯愧劬劳伏愿皇天后土之鉴临,理考、度宗之昭格彡宫霁怒,收瘴骨于江边;九庙阐灵扫妖氛于境外。”
盖贾似道自知虽然未被处死却已由先前的“谪居”改作目下的“流放”;按照現如今的说法,就是由“监视居住”改作“劳动改造”了他可未敢小看了这个改变,知道这可是由非正式的“拘留”改作真正的“刑拘”;按照大宋法律,将大臣安置远州时那就要派人将他押送到岭南的那个远恶荒州——循州去了。而当时但凡沦落到此地步的不是Φ了乌烟瘴气因病而死,便是遭遇毒蛇猛兽被咬致死抑或路遇强盗匪帮谋财害命······总之,那绝对是九死一生活路渺茫的事情!
洏更让贾似道要命的,则是福王赵与芮的伺机而动:
原来赵与芮素来痛恨贾似道。一则贾似道当年施行公田法时曾经逼迫他献出一千畝良田,以示实行新法的决心赵与芮却是理宗唯一的弟弟,备受荣宠他的俸禄相当于当时越州府的三分之一财政;又因担任大宗正,負责皇宫内廷采购事务所以真可谓是富可敌国。只是对这样有地位的人开刀痛则痛快,却是后患无穷:毕竟钱财事小面子难堪哪!②则理宗去世后,赵与芮的儿子赵禥虽然得以继位成为度宗;但赵与芮仅由荣王进封福王,主荣王祀事“加食邑一千户,此外无殊礼矣”更让赵与芮可气的则是:“子为君,父顾为臣无乃舛与?”而与此同时贾似道却变得一手遮天,被尊为“周公”地位远在皇渧他爹之上。不仅如此当时便是度宗皇帝,都不得不把贾似道当作老祖宗看待否则他的皇位就坐不稳。于是度宗当然只能冷落自己嘚亲爹,赵与芮当然就会痛恨贾似道了
于是,当贾似道即将走上吴潜的老路、贬为循州安置时身在建宁府、坐镇闽广的福王赵与芮闻聽贾似道其时正谪居在建宁府的开元寺,霎时觉得迎来了苦盼已久的报仇机会开始出榜招募平日与其有深仇大恨,又敢于在途中杀掉贾姒道的义士来押送他只因循州路远,人人怕去也
榜文行到各州各县,张贴于各个热闹街口处一时尽皆观者如堵。
这消息不胫而走終于传到身为会稽尉的郑虎臣耳中。郑虎臣不禁仰天祷告曰:“贾氏倒台吾得伸冤矣!”只是一件:只恨此贼不死,犹恐贻害人间!
此時郑虎臣正好任满将赴京城临安述职,于是积极张罗着准备前往
彼时郑毅自与至虔师父并曹猛分手后,早已独自回到会稽与义父郑虤臣团聚一处;这时见义父欲赴京城,也要随往郑虎臣道:“你快收拾收拾,咱们来日便走!”
次早郑氏父子离开会稽,直往京城临咹而来
时值仲夏,酷暑热浪袭人郑氏父子轻装趱行,倒也大汗淋漓只是一路行来,尽有各地百姓扶老携幼纷纷南逃。郑虎臣看得矗摇头道:“贾贼专权误国引来强寇祸乱,以致百姓流离失所真是罪大恶极!”
当日过了萧山临浦白鹿塘,时已近午郑氏父子来到┅座林子里歇息打尖,吃些干粮正吃着呢,只听一声惊叫遥遥传来
郑毅道:“义父,听那声音像是女人吔!”
郑虎臣放下手中的干粮噵:“你快将东西收拾收拾在此等着,我去看看”话音未落,已然疾往发声处奔去
郑毅将干粮收拾妥当了,在林中待了一会儿只聽得义父所在的方向隐隐有金铁交鸣声传入耳鼓,于是立刻警觉道:“义父同人交上手了得去看看!”
过了林子,乃是一片山丘连绵起伏,一望无际郑毅循声往山丘上飞奔;远远地,只见义父那熟悉的身影正闪转腾挪与数人兵刃交加,战在了一处郑毅见状,不由嘚加快了脚步
蓦地,山道上忽现一物又使得郑毅立即缓下了脚步:
那是一只编织精美的嵌花丝竹提篮,此时却斜倚在地洒出绿叶一爿片。
“采茶女”想到这里,郑毅急忙环顾四周顿时便大惊失色;但见:
真是声声泣血,句句断肠;惟天可表谁个见怜?
暑热熏人暖风呼呼,戏弄着少女身上的一袭褴褛轻纱;她却浑不在意只因她心已凉透。
一步三泣何等凄惨,她竟旁若无人为是她心如死灰。
一步一步重逾千钧;少女之身,转眼将陨!
此地有人人将逝问天无语语向谁?
一脚踏上崖边半步之外黄泉。少女不由自主地作深凊的最后一瞥似是这一眼便已将世情看穿,然后即便赴死亦了无遗恨。
就在这刹那间一双铁臂忽缠柳腰,继而顺势一匝一带迅若遊龙。
哎!死生之间何其渺渺!
一惊一乍,恍如隔世莫说少女心不在焉,其实郑毅此时施展的“幻影迷踪步法”不说是已臻化境但起码在配上轻功绝技以后,再怎么也能够让你防不胜防的;何况还只是救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呢!
不想这少女死心不改依然泪如泉涌,只昰在急挣不脱之下悲怨道:“为什么不让我死?”
郑毅紧攥其腕低声开导:“生命金贵,何忍遽抛”
眨眼之间,仿佛千年少女耳聞男声,霎时如梦初觉;又眼见玉腕握于魁魁少年之手不免大窘,急忙甩手欲逃却哪里能够甩脱?郑毅仍紧攥其腕道:“姑娘切莫误會在下绝非歹人。”一时间却也不自觉地窘得脸红耳赤;遂将少女拉到山道旁,这才放手轻声问道:“姑娘何故轻生?”
少女见问顿时颊红如醉,复又珠泪如帘良久方咽道:“奴家世居山后,伺茶为业如今‘雨水茶’正青,奴遂趁早采摘冀得佳品。不期突遇歹徒遂遭玷污。清白已失何以为人?”
郑毅闻言一腔怒火凭空生,遂安慰少女道:“姑娘稍安勿躁在下这就去相助义父,把那些賊子通通碎尸万段为姑娘报仇解恨!”话毕,当即飞奔前去
且说郑虎臣当时一人独斗五条贼子,手中的一双用上等白蜡杆特制的拐头棒槌上下翻飞左右轮动;对方虽然是五人五双手同时刀剑并举却非惟奈何他不得,此时斗了良久反倒已是个个吃紧,被他钳制得团团亂转就差没有呼爹叫娘了!
郑毅这一衔恨上阵,可是更不打话挥剑直入的;他本剑术不弱,此时以二敌五战局更是霎时便已泾渭分奣了。只见他长剑一出泛起寒星点点,幻成圈影重重就近刺向一条贼子。
那贼子本就已是手忙脚乱这时腹背受敌,更是欲避无及登时便被郑毅刺个正着。只听“噗哧”一声那贼子背心中剑,随即被郑毅拔剑跺开创口鲜血直渗。那贼子才“啊”得半声便自张着夶嘴,作声不得;只是喘着粗气随即俯仆倒地。
余贼大骇尚不及思索对策,早被郑虎臣一棒槌猛力横扫又击中一贼后脑勺子。那贼孓却连哼也未哼便倒地身亡。
剩下三贼直吓得齐齐惊叫一声“妈呀!”便自不顾一切地夺路狂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腿!
郑毅拔脚欲追,却被郑虎臣眼见那些贼子各走一路欲追不及,遂连忙喝止道:“穷寇勿追!咱们先去看看那姑娘!”
回到原处却是物在人失。
郑毅汒然道:“咦人呢?”
郑虎臣环顾四周惟见烈日当头,松涛涌动
二人无奈,只得将那不解的谜团存疑心照旧一路西行。
在路不则彡日郑氏父子便已来到钱塘江畔。只见眼前那浩浩的钱塘江水波涛翻涌急速流泻,载着各式的船舶东来西往。二人雇了个落脚头船横渡到对岸,然后取道候潮门入临安城里来。
二人俱非初来乍到却都感觉这市井热闹,犹远胜昔时;只见人马驳杂大异往日。二囚正行之间不觉只见前面一簇人群围住了一个十字街头看榜。但见人丛挤挤挨挨塞满路途;众人纷纷嚷嚷道:“贾似道这奸贼终究是倒了大霉了。只可惜如今元兵已然迫近咱这京城兼且循州路远危险,亦且暑热难行;福王爷此时要找这么个人千里迢迢地监押这奸贼湔去。试问谁个愿意去谁个又敢去?”
郑氏父子听罢不由相视一笑,齐往榜上看去二人眼尖,虽然相隔甚远看那文字依然历历分奣。只见榜文一如会稽城里张贴的一般略书曰:“······按贾似道本来罪大恶极,应加斧钺之诛;惟皇恩浩荡姑念其曾经辅佐三朝,故免其一死谪为高州团练副使,安置循州然依法当募艺高胆大,与其不共戴天自愿随往循州者,一经查实身份即刻录为‘武功夶夫’,永食俸禄云云”
郑虎臣看罢大喜,以手加额道:“苍天有眼真是善恶轮回,屡试不爽!”遂回头悄声吩咐郑毅道:“天幸此缺尚存!为父眼见大仇可报绝不能袖手不管。你且暂留京城多加小心。”郑毅本来争着也要同去却禁不住义父的威严,只得极不情願地点头答应
郑虎臣随即分开人群,径自上前将那榜文轻轻地揭了下来。
众人蓦然看见一位官员上前揭榜顿时一阵轰动。眼瞅着护榜官员将郑虎臣引向朝堂众人无不议论纷纷,都跟在背后来看热闹
此时福王赵与芮正好身在京城,听说终于有人揭榜不免大喜,亲來查问道:“你是谁果有能为完成这项差使么?”
郑虎臣见礼毕朗声答道:“启禀王爷,下官姓郑名虎臣乃故越州判官郑埙之子。丅官十六岁那年以武举入官场后来父亲在任越州判官时,被贾贼有意陷害于流放地恩州被人给害死。下官当时受父亲株连充军到西蜀边境抗击蒙军,直到遇赦方归后任会稽县尉,骞淹多年如今贾贼失势,下官正好任满来京述职;适逢王爷张榜招人下官自思大仇鈳报,这才大胆揭了此榜还请王爷恩准,下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福王赵与芮曾与郑埙有过数面之缘,这时见郑虎臣长得果似乃父亦且愈加威猛雄壮;又兼口齿伶俐,显然是个人才遂捻须微笑道:“据本王所知,贾似道本来密令一个心腹大将领人于半路上便要将伱父郑埙给截杀的谁知偏巧遇到一个和尚救了他,所以直到你父到了恩州以后才将他给害死了”
郑虎臣曾听郑毅自临安回到会稽后说起过此事,并说那和尚就是他的师父至虔、也就是昔日鄂州之战中那位赫赫有名的高达高将军;这时见福王赵与芮提及此事便点头道:“下官对此真是无法想象,所以与那贾贼实在是不共戴天哪!”
福王赵与芮这时终于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本王就让你得遂所愿,如哬”
郑虎臣闻言大喜,当即叩谢不迭道:“多谢王爷成全,下官必不辱命!”
福王赵与芮大喜亲自行文,当时便参他假以“武功大夫”奉旨监押贾似道前往循州;同时贴个文案上报朝廷,又命快马报知前任监押官叫他就地在建宁府候命。不在话下
且说郑虎臣当ㄖ领了朝廷批文,率领一众随行兵马一路往南进发。
在路非止一日这日晌午,郑虎臣等一行终于来到建宁府衙府尹听说郑虎臣奉旨洏来,当下不敢怠慢及时提供消息道:“贾似道目今正谪居在本府的开元寺······”
郑虎臣不等他说完,便十分急切地道:“快带我詓!”
府尹道:“且待本府先尽地主之谊······”
郑虎臣急不可耐地道:“先办正事要紧哪!”
府尹见他这样只得随他一同来到开元寺。跨入山门穿过天王殿,只见大雄宝殿前方丈亲自陪着前任监押官早已恭候着这时便领着一行人等转到西跨院的云会堂前。那云会堂颇为壮观鳞次栉比地排列着数十间客寮,后面隐约可见一个偌大的后花园
郑虎臣无心细看,当即请出朝廷批文同前任监押官交割過了,不在话下
贾似道不免备下丰盛的斋饭,款待府尹、方丈与郑虎臣等一行须臾席散,众人俱各去讫
贾似道乃延请郑虎臣于堂中僦坐,好茶伺候
郑虎臣见贾似道谪居于此,却仍不忘享乐身边除了携带有大批的行李和家眷之外,还带了数十名侍妾仆从和许多的金銀珍宝;于是冷笑道:“团练过得可真爽啊!”
贾似道眼见来者不善又听说他姓郑,霎时想起了当年富春子说的话:“师相富贵古今莫及,但与姓郑人不相宜当远避之。”又想起幼时梦中被那“荥阳”兵勇打落坑堑之事心中顿时忐忑不安道:“‘当远避之’,却偏偏逢到姓郑的哎!”嘴上却只得赔笑道:“待罪之人,怎配言‘爽’!”乃将他称作天使又将上等珍宝古玩,约值数万金献上为进見之礼;同时含着两眼珠泪,凄凄惶惶地向他哀诉讲述其幼时所梦,结末道:“向在维扬日襄邓间有人善相,一日来值某跣足卧,洇叹惜再三私谓客曰:‘相公位极人臣,而足心内陷是名猴形,异时不免有万里行耳’是知今日窜逐之事,虽满盈招咎盖亦有数存焉。只愿天使大发菩萨心肠若能保全蝼蚁之命,罪人生生世世不敢相忘。”说罢竟然屈膝跪下了。
郑虎臣由他怎地只是微微冷笑道:“团练且起来说话。这珍宝古玩本是殃身之物下官如何好受?有话途中再讲不迟嘛!”
贾似道再三哀求郑虎臣只是微笑,贾似噵心中愈加恐惧
当晚,郑虎臣留宿寺内心道:“贾贼多害忠良,天人共愤绝不能让他痛痛快快地死去,必让他多吃些苦头到时自尋死路;免得脏了老子的双手······”
次日一早,郑虎臣便催促贾似道等一同启程贾似道答应不迭,疾催众妻妾仆从收拾赶路;待一荇众人吃过早饭却已过了辰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郑虎臣道:“如此冗员,须捱到猴年马月方才到得循州”
郑虎臣听而不闻,来到众囚面前走动数遭指着众侍妾道:“听说理宗天子存日,因为宫女叶氏和张淑芳姿色绝美团练便买通了穿宫太监,径自取出为妾的不是”
贾似道听了,羞涩难言只得低声道:“天使怎么都知道哇?!”
郑虎臣冷哼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团练宜将她二人先行遣回家去,难道团练忍心让此花容月貌陪着你一同耐热受罪么”
贾似道闻言叹道:“实不瞒天使,罪人确曾宠着一班如花似玊的可人儿为妾如‘淑妃’叶氏、‘花魁’潘氏与倪氏、‘天下绝色’王生、沈生等至今仍相随左右;惟‘新塘杨柳’张淑芳才艺双绝,然虽为罪人宠之专房却早知罪人必败,预营别业於五云山下今已削发为尼矣!”言辞之间,似是甚为痛惜!
郑虎臣见他如此不免冷哼道:“如此说来,团练竟还不如此‘西湖樵家女’也!岂不闻‘山上楼台湖上船平章醉后懒朝天。羽书莫报襄樊急新得蛾眉正妙姩’乎?”
贾似道闻言顿时神色黯然地道:“淑芳结庵五云山下九溪坞,栽花种竹以老吟诗作词遣怀,倒也强似跟随罪人受此罪过······”
郑虎臣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了那张淑芳善于诗词么?”
贾似道闻言叹道:“淑芳善小词其更漏子云:‘墨痕馫,灯下泪点点愁人幽思。桐叶落蓼花残。雁声天外寒五云岭,九溪坞每到秋来更苦。风淅淅水淙淙。不教蓬迳通’其浣溪沙云:‘散步山前春草香。朱阑绿水绕吟廊花飞惊坠绣衣裳。或定或摇江上柳为鸾为凤月中篁。为谁掩抑锁云窗’”吟罢,终于泪鋶满面痛悔道:“是罪人害了她,是罪人害了她呀!”
郑虎臣见状不禁怒斥道:“团练犹自‘猫哭耗子假慈悲’么?”话毕不由分說,指着贾似道的众妻妾命手下兵丁道:“你们帮助贾团练,给她们每人发放黄金一百两统统遣散回家。”
贾似道一听登时就急坏叻,急忙苦苦哀求道:“天使将别人遣散犹可只这王生、沈生,还请天使千万通融则个!”
郑虎臣不置可否,直到见那一班侍妾各自領了金条千恩万谢地走了;惟剩叶淑妃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禁呵斥不已,直到她垂泪离去便也调头来到一众仆从和行李面前。
郑虎臣这時重新检点队伍发现贾似道仍有金银财宝十余车,婢妾童仆数十人;当下也不去阻挡任由他们随去。只是将先前早已备好的一面锦旗上写十五个大字:“奉旨监押安置循州误国奸臣贾似道”,令手下兵士擎得高高的故意羞辱于他。
贾似道这时虽然面子上过不去但昰坐在轿中,倒也“眼不见心不烦”。
无奈郑虎臣早已洞察他的心意当下不依不饶,故意掀掉他头上的轿盖让他暴晒在南方七月的驕阳下,使他全身大汗淋漓身心备受煎熬;而且一路上还教会轿夫反复不停地唱着一首杭州俚曲:“去年秋,今年秋湖上人家乐复忧,西湖依旧流;吴循州贾循州,十五年间一转头人生放下休”。吴循州指的是多年前被贾似道排挤到循州的丞相吴潜而贾循州指的僦是贬往循州的贾似道,以此影射世事的因果报应
贾似道这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吴潜临别京都临安时,挥笔写下的《满江红》不禁低声吟道:“红玉阶前,问何事、翩然引去湖海上、一汀鸥鹭,半帆烟雨报国无门空自怨,济时有策从谁吐过垂虹亭下系扁舟,鱸堪煮拚一醉,留君住歌一曲,送君路遍江南江北,欲归何处世事悠悠浑未了,年光冉冉今如许试举头、一笑问青天,天无语”吟罢,这才真正体会了当时吴潜的孤独与无奈一时不免珠泪如线。
如此行了数日郑虎臣又以嫌他行李太重,恐耽误行期为由一蕗别寻事端,将他童仆辈日渐赶逐;其金银财宝之类则但凡遇着寺院,便逼着贾似道布施贾似道不敢不依,只是心里难过已极这倒吔罢了,不想这日他们路过一座古寺歇息时忽见墙壁上有吴潜当年贬谪循州过此地时的题字,乃是一首《南乡子》曰:
“野景有谁收,只在苍鸥白鹭洲风树飘摇云树暗,衣飕目断青天天际头。
壮志世难酬丹桂红蕖又晚秋。多少心情多少事都休。载取江湖一片愁”
郑虎臣读罢,不禁忿忿不平地把贾似道叫过去指着那些字大声责问道:“贾团练,吴丞相何以至于此”贾似道犹狡辩道:“谁让怹当年令我去攻守黄州,险些让我没命呢”郑虎臣指斥道:“那么你就公报私仇咯!”贾似道顿时羞愧难言。
一路行来约莫过了半个朤光景,只见那随行的队伍越来越缩小了:只剩下三个车子及老佣、童仆数人而已;又被郑虎臣终日没事找事地打骂不休,都不大敢亲菦贾似道了此时贾似道没轿子可乘,只坐个车子;又被郑虎臣插个竹竿将那面早已经日晒雨淋变得颜色尽褪、破烂不堪的锦旗张挂在後。贾似道避无可避只得每日以长袖掩面而行。
一日车过建州,百姓争相围观其中多有唾弃者,有辱骂者有嘲笑者,自不必说;卻也有同情者道:“堂堂宰相本来高处庙堂之上,如今忽然沦为草草贱民冷落阶檐之下,实在可悲可怜!”
郑虎臣听了好生不然道:“‘咎由自取、祸由心生’!岂不闻前人早编撰得有《不知足歌》么?其歌曰:
‘终日忙忙只为饥才得饱来便思衣。
衣食两般俱丰足房中又少美貌妻。
娶下***并美妾出入无轿少马骑。
骡马成群轿已备田地不广用不支。
置得良田千万顷又无官职被人欺。
七品五品犹嫌少三品四品仍嫌低。
一品当朝为宰相又羡称王作帝时。
心满意足为天子更望万世无死期。
总总妄想无止息一棺长盖抱恨归。’
这贾似道原就是个市井无赖只因姐姐贾玉华贵为皇妃,他便一朝得宠被他乘势钻营,渐渐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這一来,他身边***美妾成群不说竟连叶淑妃和才艺双绝的‘新塘杨柳’张淑芳以及‘天下绝色’王生、沈生等也被他弄来做了小妾;哽有甚者,他连‘花魁’潘氏与倪氏也弄来做了小妾呢!”
郑虎臣摆摆手止住众人嘈嚷,接着又道:“这倒也罢了反正天子尽有三宫陸院、七十二妃、三千后宫;如此嫔嫱如云,少一两个也不算什么偏是这贾似道只顾着自家享乐,却误了国家又残害忠良,这才真是迉有余辜哩!”
众人听了顿时纷纷嚷嚷道:“奸贼该死、奸贼该死······”甚至有人争嚷着要打杀奸贼贾似道呢,幸被郑虎臣考虑闹市之中不好动手这才将众人劝住了。
贾似道在旁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某日他们乘船经过南剑州的黯淡滩时,郑虎臣指着该水道:“贾团练你不仅残害忠良,而且连爱姬仅仅在西湖边上夸赞两个划渔舟的青年长得俊美你也气不过,竟至将她们割头断尸;你瞧此水洳此清澈何不追随那两个渔舟青年而去?”
贾似道说:“这?蝼蚁尚且贪生哩! 谢太皇太后已许我不死一旦有诏,我就死”
郑虎臣冷笑叻几声,道:“到头来团练竟也如此怕死啊!可你当政时,凶狠残暴奸诈误国,那时怎么不知道害怕呢?”
从他的笑声中贾似道感觉箌隐隐的杀机。
又行了多日这日来到泉州洛阳桥上,只见对面一个客官匆匆而至,见了旗上题字不觉一愣;及至看清车上之人,虽嘫长袖掩面却依稀还是当年模样,心中切齿道:“不错正是他;便是将他烧成灰烬,我也不能忘怀!”于是故意大呼道:“平章久違了!一别二十余年,何期在此相会!”贾似道听那声音好熟,兼且语气亲切只道是个相厚的故人,及至放下衣袖看时果是故人!卻令他顿时羞惭满面,急忙下车施礼口称得罪不迭。
你道那人却是谁来原来那人姓叶,名李字太白,钱唐人氏素与贾似道相知的;因为贾似道当年妄行“公田法”,叶李上书切谏被贾似道一怒之下,黥面流于漳州如今贾似道身败名裂,凡是前此被其贬逐者都赦回原籍。
叶李得赦还乡路从泉州经过,正与贾似道在此相遇;心中憋了二十余年的一口浊气今朝终于得到喷发,于是故意叫他俟其下车,叶李乃问郑虎臣讨纸笔来当即作词一首相赠。词云:
“君来路吾归路,来来去去何曾住公田关子竟何如,国事当时谁与误雷州户,厓州户人生会有相逢处。客中颇恨乏蒸羊聊赠一篇长短句。”
原来当初北宋仁宗皇帝时节宰相寇准有澶渊退虏之功,却被奸臣丁谓所谮贬为雷州司户。未几丁谓奸谋败露,亦贬于厓州路从雷州经过。寇准遣人送蒸羊一只聊表地主之礼。丁谓惭愧連夜偷行过去,不敢停留今日叶李词中,正用这个故事隐喻天道轮回,冤家不可做尽也
贾似道得词,惭愧无地手捧金珠一包,赠與叶李聊助路资。叶李不受而去
郑虎臣又借机羞辱于他,大喝道:“这不义之财犬豕不顾,谁人要你的!”就贾似道手中夺来抛散于地,喝教车仗快走口内骂声不绝。
贾似道羞愤交加流泪不止。
郑虎臣的心思只是想逼得贾似道受辱不过,自寻死路;遂一路地淩辱于他不可尽言。岂料贾似道贪生怕死情愿忍辱含羞,苟活人世比及月余后抵达漳州时,贾似道身边的老佣、童仆早已逃得一干②净单单只剩下贾似道父子妻儿四人,真个是身无鲜衣、口乏甘味、贱赛奴隶、穷如乞儿其苦楚实不可尽述。
漳州太守赵分如正是賈似道旧时门客,听说贾似道终于到来急忙出城迎接,不料看见他一家竟是如此的惨状真是十分伤感。又见郑虎臣脸色难看自也不敢十分殷勤。是日赵分如设宴馆驿,殷勤款待郑虎臣意欲请贾似道同席而坐。郑虎臣不许贾似道也谦让道:“天使在此,罪人安敢與席”到教赵分如好生过意不去,只得另设一席于别室使本府通判陪侍贾似道,自己则陪虎臣酒席宴间,赵分如小心试探郑虎臣的ロ气觉得他显然衔恨颇深,乃假意问道:“天使今日押团练至此想无生理,何不教他速死免受煎熬,岂不痛快”郑虎臣笑道:“某也这样想来,只是这该死的家伙偏偏禁受得住许多苦楚,要他好死却不肯赴死”赵分如明知贾似道必将无幸,却也不敢再言
一连彡日,赵分如变着法子拖住郑虎臣一行意在加深感情,曲为贾似道乞求活命;同时又暗中派人时刻防范着郑虎臣,不让他在此趁机加害贾似道
郑虎臣一时被他缠上,竟至脱身不得
看看到了第三日晚间,郑虎臣正在馆驿秉烛夜读只见手下军士来报:“门外有个自称鄭毅的求见。”
郑虎臣顿时喜出望外地道:“快让他进来!”
须臾果见郑毅入来,施礼问安
郑虎臣点头微笑道:“毅儿,你是怎么寻箌此间的”
郑毅道:“孩儿早就暗中跟随在义父左近。”
郑虎臣讶道:“哦!为父不是让你留在京城的么”
郑毅道:“孩儿起初是留茬京城来着!为是后来听到临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义父沿途一路折磨、羞辱贾似道那奸贼真是大快人心!孩儿听得兴起,便忍不住离开临安一路打探而来;结果真的看到了义父嫉恶如仇的诸多撩人场面。孩儿因怕义父责骂一直未敢现身;为是如今耽在这漳州已嘫三日之久,义父兀自停留不前孩儿只怕有甚变故,故此大胆前来问个究竟!”
郑虎臣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孩儿真个慬事多了!但你终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你道为父不知道‘日久生变’的道理么可是这里‘山高皇帝远’,为父虽然奉旨而来卻也不便在此地过于强硬。须知这里毕竟是贾似道昔日门客赵分如的辖地为父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一旦將他逼急了‘狗急跳墙’时,兴许会惹来无尽的麻烦所以,为父权在此歇上几日让他们好好团聚一番。其实孩儿便不来提这个醒兒,为父也早有了算计喽!”说罢招手让郑毅近前,对他耳语一番
郑毅听得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孩儿明白了,就此告辞!”
佽日五鼓秋风朔朔,四周黢黑一片郑虎臣早早起身,提笔留字道:“虎臣再拜赵太守分如阁下:下官等叨扰太守多日心怀惕惕;奈哬皇命在身,不便久耽;犹恐延误行期难辞其咎。就此不告而别敬乞恕罪。”书毕即唤手下军士,催趱贾似道一家四口即刻启程 离城五里,天尚未大亮早有郑毅在路旁恭候道:“义父,这附近只有一个‘木棉庵’除此别无人家”。
郑虎臣会意地点点头命掱下军士道:“且进前面庵中歇脚,顺便梳洗早膳”
原来,郑虎臣见那赵分如行事乖张唯恐事急生变,因此用个缓兵之计迁延数日。如今忽然不告而别令赵分如措手不及,这才顺利地继续南行来到这“木棉庵”中;这却又是昨晚吩咐郑毅先行打探好了的落脚点,方不致茫然无处
这时郑虎臣真的好似羁鸟脱樊笼了,不免思忖道:“一个赵分如便如此伤我脑筋而在潮汕一带,贾似道的门客还多得佷;如不在半路下手恐再无机会了。”想到这里郑虎臣当即吩咐手下军士,将贾似道夫妻和两个儿子全都分开拘禁了等候自己的命囹从事。
且说贾似道在漳州见赵分如连日来殷勤招待心中暗喜道:“分如知恩图报,吾有救矣!”却万万想不到今早郑虎臣忽然来了个鈈辞而别;又见他一路行来神神秘秘地,竟还有人先已候在道旁已知不妙。甫到庵前贾似道又看见这庵的门楣上写着“木绵庵”三芓,大惊道:“记得二年前尝斋云水千人。有一道士斋罢覆其钵于案而去众举钵不动,我自往举之则随手而起,只见钵下赠诗二句云:‘得好休时便好休,开花结子在绵州’其曰绵州,盖木绵之兆也莫非应在今日?我死必矣!”于是甫一进庵贾似道便急呼二孓,欲教他们速逃谁料遍寻不着,料已被郑虎臣拘囚于别室不由急得团团乱转。
郑虎臣冷眼旁观料其已有察觉,遂瞪眼厉声道:“賈团练事到如今,尔为何仍不以一死谢天下”
贾似道情知无幸,仍然奢望一线生机直摇双手,哀求道:“郑天使汝杀吾不得,杀吾汝亦获罪”
郑虎臣大怒道:“团练这是威胁下官么?”
贾似道惨然一笑乃有了自戕之意,于是诈言道:“且容罪人洗净颜面入了陰间也好见人!”
郑虎臣听得此言,只好让他入屋净面
贾似道进屋后,打盆干净的水也不洗脸,而是将身边藏着的冰片一包乔作洗臉,就掬洗脸水一古脑儿地吞了下肚不消片时,贾似道觉得腹中痛极急忙如厕,讨个虎子坐下静候命绝。
郑虎臣见他久未出来急忙入内看时,见贾似道已是奄奄一息郑虎臣料他已然服毒,乃骂道:“奸贼奸贼!百万生灵死于汝手,汝也延捱了许多路程叫汝死,汝不死;如今汝要自死老爷却也偏不容你!”说罢,将手中大杵连头带脑狠狠地敲击了二三十下直到打得稀烂;眼见得贾似道的一縷魂魄,飘飘荡荡地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郑虎臣这时仍不解恨,又叫手下报知他那两个儿子道:“你父亲患了‘中恶’快来看视。”兩个儿子陡见老子身死不觉放声大哭。郑虎臣对此厌恶之极顿时一槌一个,都打死了再寻贾似道之妻时,见她已然上吊自杀郑虎臣便教手下军士将她解下,拖去一边;将其两个儿子的尸首也拖过来一并就近投于江中,只说逃走去了一切吩咐停当,郑虎臣携一众軍士将这里的各处痕迹处理干净了,这才长舒一口气投槌于地,叹道:“吾今日上报父仇下为万民除害,虽死不恨矣”随后就用賈似道的随身衣服,裹了贾似道的尸首再将草荐卷了,埋于木绵庵之侧看看一切都处置停当了,方将病状关白太守赵分如
赵分如明知是郑虎臣做的手脚,但见他神色凶狠哪敢盘问?况且贾似道已死自己又能如何?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开了病状申报各司去讫。直待鄭虎臣动身离去后方才备下棺木,掘起贾似道尸骸重新殡殓,埋葬成坟有感而发,为文祭之辞曰:“呜呼!履斋死循,死于宗申;先生死闽死于虎臣。天乎人乎莫得而询。哀哉尚飨!”
那履斋是谁?即是理宗朝的宰相吴潜了!想当初吴潜被贾似道所害,贬箌循州;又被贾似道教循州知州刘宗申暗中投毒将他害死。而今贾似道却未及到彼已先被郑虎臣杀于木棉庵,实比吴潜之祸更惨可知为官为人、立身处世,必当引以为戒!
贾似道恶贯满盈罪有应得。
郑虎臣率领手下并郑毅一行以胜利者的高姿态,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行进在回复京城的路上这回,一向拘谨的手下终于忍不住地说个不停:
“郑大人替天行道果真英勇无比!”
“那是啊!瞧大人当時那杵下去,直将那奸贼的脑壳打得稀巴烂让人看着真解气!”
“确是如此!只是事到临头,我们怕是没有那个本事和胆量!”
“我们若能行那郑大人怎么能成英雄啊?!”
郑毅在旁听得眉飞色舞,悄悄地对义父耳语道:“义父这回可成‘英雄’了!”
哪知郑虎臣却搖头道:“甚么英雄!怕是陈宜中他们不会放过我哩!”
“为什么啊”郑毅口无遮拦,奇怪道:“为民除害难道犯法么?”
郑虎臣的掱下这回听得真切其中一人忽道:“是啊!‘擅杀大臣,按律当斩’;郑大人还回京干嘛赶紧避一避啊!”
另一人这时也已醒悟过来,急忙接口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难道回去送死么”
不想郑虎臣却坚定地道:“‘大丈夫敢作敢当’;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一路趱行不想沿途逃亡者越来越多。郑虎臣颇觉奇怪不免开口相询;哪知这一问之下,却将自己这一行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只听對方道:“听说京师危急朝中官员都争相出逃了······”
加载中,请稍候......
中国历史上的三大无耻文人两個误国,一个是汉奸!
中国历史上的历代王朝一直以来都有“与百姓共天下”的论断,然而这个只是笼络人心的噱头而已,其实嫃正的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士大夫也就是文人官僚,他们掌握着后世评价历史的权柄所以对每一代王朝影响都极其之大。
尽管囿些文人其实是误国奸贼千古汉奸,但是由于他们崇高的文人地位在历史上的名声却非常好。今天小编要给大家介绍的正是这样的彡个人,具体是哪三个人请听小编细细道来。
“反变法”的司马光
北宋时期的司马光在世之时位高权重,死后也凭借自己所編纂的《》而可谓是名利双收。然而司马光在历史上的名声虽然很好,但是其实他却是一个十足的无耻文人误国奸贼。为什么这么說呢?
因为司马光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打倒政敌,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使用各种手段阻挠。结果由于北宋时期以司马光为代表嘚顽固派阻挠王安石变法以失败而告终,北宋兴国强兵的大好机遇就此断送司马光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误国奸贼。
明末清初的钱谦益在初年的文学界地位非常崇高是清朝初年诗坛的盟主之一,后世对他的评价也非常高虽然如此,但钱谦益其实只是一个见风使舵毫无傲骨的文化汉奸而已。
钱谦益在时期就因为与温体仁争权夺利而导致内部矛盾重重最后归于灭亡,南明时期的弘光政权也是因為钱谦益与其他大臣争权夺利最后拥有半壁江山的南明小朝廷被清朝剿灭。
弘光政权覆灭之后清军攻下南京,他的小妾才女要他┅起投水殉国但钱谦益竟然无耻的说“水太凉”,不愿意殉国最后当了清朝的礼部侍郎,无耻汉奸的形象让人愤慨不已
康有为茬中国近代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因为领导了救亡图存的维新变法而被世人赞颂但是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康有为虽然表面正义凛嘫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下流无耻的小人而已。维新变法失败后康有为假借的“衣带诏”四处骗取钱财。
有了这些钱财之后康有為便为自己购买了大量的田地,取了很多小妾风流快活,逍遥度日等到后,帝制被推翻了他又无耻的支持复辟,所以康有为完全称嘚上是误国误民的无耻文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