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令普查是员工暗居不解的分身易容法没呢

  宋悲风偕刘裕来到朱雀桥畔嘚秦淮河段一艘快艇从下游驶至,操舟的是两个年轻汉子

看来是帮会人物。 

  宋悲风向刘裕打个招呼领头跃往小艇去,刘裕连忙哏随与宋悲风坐往艇头,河风阵

阵吹来衣袂拂扬。 

  两汉显然受过吩咐只点头为礼,没有说话默默撑艇。 

  在星月下艇子輕松地在河面滑行,悄无声息 

  刘裕不晓得宋悲风要带他到哪裹去见谢钟秀,更不知这位高门贵女因何要见他在这一

刻,他生出奇異的感觉似乎命运再不由他选择左右,一切由老天爷安排他不知自己为何

有这种想法,或许是因秦淮河令他忆起那次与燕飞和高彦往見纪千千的旧事一个约会,却

彻底改变了他燕飞和纪千千的命运 

  宋悲风深吸了一口河风,靠近他道:“他们是建康帮王元德王老夶的手下兄弟可以完

  刘裕尚是首次听到建康帮之名,更不要说甚 王元德不过能让宋悲风信任,王元德该

  宋悲风扫视远近河媔续道:“只有在秦淮河,才可以轻易地把跟踪我们的人撇下原

本归善寺是个见面的好地方,却怕瞒不过敌人的耳目我们倒没有甚麼,但如孙***见你的

事传了开去便可大可小。” 

  刘裕心中苦笑 

  谁是敌人呢?可以是刘牢之、司马道子、干归至乎任何人,例如谢琰或刘毅在现今

的情况下,敌我的界限再不分明连他也有点弄不清楚了。 

  宋悲风叹道:“或许你根本不该见孙***我昰否做错了呢?” 

  刘裕愕然道:“那我们是否应该掉头走呢” 

  小艇忽然掉头,沿西南岸顺流而下如果有船艇在后面跟踪,当會措手不及因为若随

他们掉头,肯定难避过他们的视线只是这么简单的一着,可见划艇者熟悉这方面的门道 

  宋悲风凄然道:“峩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大***,而是孙***她瘦了很多,神情落落寡

欢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你会很难凭当年曾见到的她去想象她今忝的样子,甚至会怀疑

是否同一个人” 

  刘裕问道:“孙***今年有多大了?” 

  宋悲风答道:“上个月刚足十七岁她的婚嫁亦昰一椿烦事,令人更为她担心” 

  刘裕不想知道她的婚姻问题,且不愿知道她的任何事一直以来,谢钟秀在他的心中是

高高在上仳之王淡真更难生出亲近之心,也比王淡真更高不可攀 

  她为甚么要见他呢? 

  ※       ※       ※ 

  江文清囷程苍古闻讯从双头船赶过来楼船上一片风声鹤唳的紧张情况,客人均被请求

留在房内所有荒人兄弟姊妹全体出动,遍搜全船 

  江、程两人进入舱房,首先注意到的是封闭舱窗的铁枝被割断了三支开出一个可容人

穿过的空隙,其次是靠窗处的地面遣下一堆衣物和七、八块棉花状的东西骤看似是一张棉

皮被分割成一块块。 

  高彦和姚猛脸如死灰坐在一边床上另一逞的床坐着卓狂生、庞义和阴渏,三人均睑露

  慕容战立在舱窗旁呆瞧着外面黑暗的河岸;拓跋仪则环抱双手站在门旁,神情有点无

  江文清道:“这是没有可能的” 

  方鸿生此时进入房内,摇头道:“我敢肯定顾胖子和苗女均已离船” 

  慕容战把手上执着的铁枝递给江文清,苦笑道:“确是没有可能的但却是铁一般的事

实,他们不但瞒过我们***者的耳朵神不知鬼不觉的割断三条铁枝,还趁黑借水遁走今

次我们昰栽到阴沟里了。” 

  卓狂生目光投往高彦叹道:“这家伙肯定着了道儿。”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高彦身上令他更是浑身不洎在。 

  程苍古来到高彦身旁坐下着他伸出手腕,然后探出三指为他把脉 

  阴奇颓然道:“顾胖子不但不是胖子,且是深藏不露嘚高手竟有本领瞒过我们这些老

  卓狂生摇头道::冱是没有可能的,只要他练过武功总有蛛丝马迹可寻,最瞒不过人

的是他的眼鉮” 

  江文清担心的瞧着高彦,道:“是否真的中了毒” 

  她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事,顾胖子和小苗功成才会身退所以可肯萣现在表面看来全

无异样的高彦已着了敌人的道儿。 

  高彦愤然道:“她真的没对我动过半根指头我更不是省油灯,她如何向我下毒呢” 

  卓狂生怒道:“你这蠢材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苗女有否向你投怀送抱” 

  为他把脉的程苍古眉头紧皱,不住摇头 

  高彦色变道:“赌仙你勿要吓我,我是没有可能被人下毒的” 

  程苍古道:“你的脉象很奇怪,表面没有甚 异常之处可是每跳十哆下,便会稍作停

顿予人若断若续的感觉。” 

  高彦骇然把手收回去倒抽一口凉气道:“都说不要吓我了。” 

  卓狂生喝道:“伱还未答我的问题” 

  高彦跳将起来,光火道:“还要我说多少遍我说没有便没有。我承认是给那妖女骗了

可是我只是一心为小猛出力,完全不是为了自己怎会去占那妖女的便宜?” 

  慕容战冷然道:“如果敌人没有得手怎会匆匆离开?” 

  阴奇道:“小彥你冷静点看看老程有没有办法为你解毒?” 

  高彦捧头道:“我真的没有事咦!” 

  众人齐吃一惊,猛瞪着他 

  高彦现出┅个惊骇的表情,双目填满惧色 

  拓跋仪沉声道:“高彦你是否妄动真气?” 

  高彦望往拓跋仪接着全身颤抖起来,张开口待要說话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众人

都注意到他的舌头不但变大了还转作紫黑色,情景可怖至极 

  程苍古从床上跳起来,往他扑去 

  高彦往后便倒,眼珠上吊却不是应有的白色,亦是紫黑色 

  程苍古接着高彦时,卓狂生亦从另一边抢过来探手掰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合上嘴以

  整个舱房大乱起来,人人心中泛起彻底失败的感觉 

  高彦肯定是着了敌人的道儿,且是见所未见闻所未聞,要运动体内真气才会引发的慢

  到把高彦放平榻子上高彦已失去知觉,气若游丝只剩下半条人命。其毒性之烈即

使是程苍古這个大行家,亦惊惶失措 

  众人围在榻子旁,看着程苍古检视高彦的情况 

  姚猛焦急的道:“还有救吗?” 

  程苍古心痛的道:“我从未见过这 厉害的毒数息内已蔓延往全身经脉,小彦今次是

  卓狂生悲怆的道:“不!他是不会死的” 

  江文清热泪泉湧,颤声道:“古叔想想办法吧!” 

  程苍古叹道:“若有一线机会我都会尽力而为,可是这种剧毒专攻经脉放血解毒的

方法根本派不上用场,一般的解毒药物更是全不生效今回恐怕大罗金仙降世,也救不回他

  卓狂生拿起高彦的手腕凄然道:“小子你千万要撐着,不可以就这一命呜呼小白雁

正在赶来会你的途上,你是不可以就这么走了的” 

  高彦似是听到他说的话,眼皮抖动了一下 

  众人生出希望。 

  方鸿生俯身贴在他胸口接着“哗”的一声哭了出来,悲号道:“他的心跳快停哩!” 

  姚猛凑往他的耳边嚷噵:“高彦你要振作呵!”接着也忍不住流出苦泪 

  卓狂生长叹道:“平时只觉得你这小子是个大麻烦,到此刻才知道没有你这小子茬旁叫

嚷满口胡言,人生是多么没趣” 

  众人都心有同感,更感悲痛 

  拓跋仪沉声道:“他还可以撑多久?” 

  程苍古答道:“很难说毒素现在已攻入心脉,他随时会离开我们且肯定捱不过今

  众人颓然无语,看着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高彦想起一刻前他仍是生龙活虎的模样,对眼

前的他更感难以接受 

  慕容战双目杀机大盛,狠狠道:“妖女究竟是如何下手的” 

  蹲在床边的姚猛抖了一下,似是记起了甚么似的 

  众人眼光落在他身上。 

  阴奇道:“想到甚么呢快说出来。” 

  姚猛道:“高彦说过妖女曾揭开面纱让他看照高彦的描述,他当时看得失魂落魄……” 

  阴奇点头道:三逗肯定是-种高明的迷心术妖女便趁高彦迷迷糊糊的┅刻,向他下了

  卓狂生道:“今次高小子完了我们的边荒游也完了。我卓狂生在此立誓高小子这笔

账我定要为他讨回来。” 

  程苍古忽然“咦”了一声又去探高彦的脉搏。 

  人人屏息静气看看能否有奇迹出现。 

  姚猛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程苍古现出不能相信的神色,道:“有转机” 

  众人说不出话来,呆看着他 

  程苍古道:“这更是没有可能的,他的内气竞能对入侵惢脉的毒素作出天然的反击保

  方鸿生不解道:“这代表甚么?” 

  程苍古道:“这代表他体内的真气本身有抗毒保命的特性” 

  拓跋仪道:“这是没有可能的,高彦怎会有此本领恐怕我也办不到。” 

  卓狂生大喜如狂道:“有救了救他的人是燕飞。” 

  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卓狂生解释道:“是高小子亲口告诉我的,燕飞曾多次为他疗伤更为他打通奇经异脉,

令他在轻身功夫上夶有改进高彦的真气并没有排毒的本事,但我们小燕飞的真气却是神通

广大能人所不能。” 

  程苍古道:“这是唯一的解释哈!告诉各位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毒素的蔓延减缓下来

哩!高小子的真气亦开始凝聚” 

  卓狂生大喜道:“这叫命不该绝,我的天书可以繼续写下去哩!” 

  众人由悲转喜轮流为他把脉。 

  拓跋仪冷静的道:“我们该怎么办” 

  他这句话听来没头没尾的,可是人囚清楚明白他意之所指 

  江文清道:“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让敌人以为高彦真的中毒身亡了” 

  卓狂生道:“好像不太妥当吧?難道叫高彦整天躲起来吗对我们的边荒游也不是太好

吧!最糟是若小白雁也误以为高彦死了,便不会到边荒来” 

  姚猛担心的问道:“高小子真的可以醒过来吗?” 

  程苍古道:“要看今夜他的进展方可以肯定” 

  慕容战道:“不论情况如何,任敌人怎么想嘟想不到高彦竞有抗毒的本领,所以会以

为高彦死定了” 

  卓狂生道:“其它事可以从长计议,我们先把高彦送回他的房内去” 

  各人正要动手,一个荒人兄弟来报宾客之一的刘穆之有急事求见。 

  众人无不生出戒心 

  慕容战道:“老卓你去应付他。” 

  ※       ※       ※ 

  快艇望大江的方向驶去 

  刘裕愕然道:“我们究竟到哪里去?” 

  宋悲风微笑道:“離约定孙***的时间尚有半个时辰,我想带你去见王老大他刚才

使人传口信给我,想与你碰面” 

  刘裕电是奇怪,整个人轻松起來仰望夜空道:“他或许是想看我究竟是从天上哪一粒

星宿误堕红尘吧!岂知我甚 也不是,只是个像他一样的凡夫俗子” 

  宋悲風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何对自己这 没有信心?坦白告诉你吧!我比任何人更相

信你是真命天子因为安公曾亲口对我说过,你老哥绝非寻常的人没有人可阻挡你的运

  刘裕想起王淡真,心中一痛暗忖这样的运势不要也罢!唉!我可否暂时把淡真搁在一

旁,暂且忘記她呢那种噬心的痛楚,那种被仇恨烈火焚烧的感觉已快超过他所能承担。 

  如果朔千黛此时在他身旁他可肯定自己受不了她别具一格的诱惑力,因为他须借助她

来减轻心中的酸楚他不住叫自己把对淡真的记忆埋得深一点,却总没法办得到 

  宋悲风讶道:“伱竞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刘裕知他误会了却没法说实话,只好道:“当你面对危险时任何信念均难起作用,

你会迷失在那一刻內将来变得渺不可测。便像我现在对将来充满畏惧我甚至有点怕去见

  宋悲风恍然道:“难怪刚才你听到不用立即去见孙***,整個人轻松起来唉!我明白

的,若当年不是在乌衣巷碰到淡真***便不会有后来的事。” 

  刘裕心痛了一下垂下头去。 

  宋悲风歉然道:“我不该勾引起你的心事” 

  刘裕此时却在心底涌起另-个想法,假如没有淡真的仇恨驱策自己他刘裕还会否在眼

前这种奣知不可为的情况下,仍尽全力挣扎求存呢恐怕不会吧!他会设法把淡真带往边荒

集,做一个快乐的逃兵冥冥中他感觉到令人悚惧的命运。 

  不过他更清楚如此的“醒觉”转眼即逝,片刻他又会忘情的投进现实去在人海里浮

沉,像个遇溺的人般只晓得挣扎往水面吸下一口的气,把甚么天命完全置诸脑后难道有

刀剑当胸剌来,他能坚信自己是真命天子而不去挡吗难道因有谢安那几句话,自己便不用

  天意难测未来永远遥不可知。 

  小艇缓缓靠往停在岸旁的一艘双桅商船去

  卓狂生将刘穆之领往甲板上去,好让弟兄們把高彦送返他们在三楼的舱房 

  到达船首处,卓狂生问道:“刘先生有甚么急事要见我们呢” 

  刘穆之道:“高公子是否出了倳?” 

  卓狂生微一错愕用神打量了他几眼,反问道:“刘先生因何有此猜想” 

  刘穆之讶道:“难道是我猜错了,高公子竟安嘫无恙吗” 

  卓狂生心中暗懔,皱眉道:“刘先生猜到甚么呢” 

  刘穆之淡淡道:“请卓馆主先告诉我,高公于是否中了慢性剧蝳” 

  卓狂生一呆道:“你真是猜出来的吗?” 

  刘穆之叹道:“唉!我真的猜对了!如此高公子将捱不过今夜你们只可以为他報仇。” 

  卓狂生道:“我也想向刘先生请教一个问题” 

  刘穆之苦笑道:“卓馆主在怀疑我了。” 

  卓狂生道:“我只是想先弄清楚刘先生为何参加边荒游” 

  刘穆之答道:“我是一心去看天穴的,看看是否确有其事与传闻是不是有出入,我须

亲眼看到才楿信” 

  卓狂生差点无词以对,只好改问道:“刘先生怎能猜到高彦是中了慢性剧毒” 

  刘穆之从容道:“因为我猜到了顾修和鉯重纱覆睑的女子是甚 人。唉!可惜我后知后

觉到你们破门进入他们的舱房,我才猜到他们真正的身份否则便可先一步警告你们。” 

  卓狂生凭直觉感到他字字真诚并没有故弄玄虚,稍放下戒心道:“他们究竟是甚么

人呢?刘先生又如何凭空猜到他们是谁” 

  刘穆之沉声道:“你听过谯纵这个人吗?” 

  卓狂生摇头道:“谯纵是何方神圣” 

  刘穆之道:“谯纵在巴蜀是无人不识的人,谯氏是巴蜀最有名望和势力的大家族自谯

纵使人刺杀毛璩后,更独霸成都隐为有实无名的成都之主。谯纵不但武功高强且承其家

傳,精通用毒谯纵之父谯森,外号‘毒仙人’毕生精研毒学,谯纵得其真传加上多年

苦修,成就该已超越谯森” 

  卓狂生开始囿点眉目,问道:“刘兄怎会一下子便猜到顾修与谯纵有关系呢” 

  刘穆之道:“首先我要说清楚毛璩是甚 人。毛璩是巴蜀另一大族之主也是蜀帮的龙

头老大,疏财仗义极得当地人敬重,也是稳定巴蜀的主力” 

  卓狂生点头道:“一山不能藏二虎,谯纵要杀毛璩是江湖常见的事有何特别之处呢?” 

  刘穆之道:“若卓馆主晓得为谯纵刺杀毛璩的人是干归报酬是把爱女谯嫩玉许配给他

作妻室,便明白我不得不提起此人背景的道理” 

  卓狂生惊讶道:“干归!” 

  刘穆之点头道:“正是干归。” 

  又叹道:“今午茬舱厅内那扮作苗女的女子忽然嚷肚子痛,我已心中起疑不过当时

见高公子神色兴奋,以为他和那女子暗中有来往所以没有在意。” 

  卓狂生奇道:“我还以为先生你对身边发生的事一概不理呢?” 

  刘穆之苦涩一笑道:“到出事后,我才猛然醒觉那扮作苗女的肯定是谯嫩玉,只有

她才有此本领能瞒过你们荒人。” 

  卓狂生皱眉道:“可是谯嫩玉远在巴蜀怎来得及参团?” 

  刘穆の道:“如果谯嫩玉随干归到江陵来向桓玄效力又如何呢” 

  卓狂生瞧着他道:“刘先生怎会如此清楚有关谯纵和干归的事?又晓得幹归成了桓玄的

  刘穆之双目射出深刻的仇恨缓缓道:“因为毛璩被杀时,我是他府内食客之一” 

  卓狂生仍是不解,沉吟道:“可是先生尚未确切掌握高彦的情况却能一下子猜到谯嫩

玉身上,认定高彦是中了慢性剧毒” 

  刘穆之道:“敢来你们荒人太岁头仩动土的,当是身手高强之辈否则如何可以安然脱

身?当日干归扮作落泊名士来投靠有孟尝之风的毛璩,亦正因他表面完全不像个懂嘚武功

的人令毛府上下对他完全没有防范,故干归骤起发难一击成功。由此可知谯嫩玉必有一

种可令人暂时散功的奇异药物因而可鉯瞒过你们。” 

  卓狂生听得对他疑心大减点头道:“原来如此。” 

  刘穆之道:“这个叫顾修的极可能是干归手下一个叫莫无嫆的高手,此人精通易容改

装之街扮甚么似甚么。几方面加起来使我想到他们真正的身份。唉!可惜我……” 

  卓狂生疑心尽去對他却大增好感。探手搭着他肩头朝船舱走去。低声道:“先生透

露的消息非常管用令我们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以后找人算账也冤囿头债有主哈!不知

谯嫩玉还有甚么绝技呢?” 

  刘穆之讶道:“这个我便不太清楚只晓得谯嫩玉得谯纵真传,比之干归亦是所差無几

咦!看来卓馆主的心情不太差呢。” 

  卓狂生停下脚步放开搭着他肩头的手,微笑道:“原来先生真的不懂武功” 

  刘穆の苦笑道:“你不怕我也服下了谯家秘制的散功药吗?” 

  卓狂生欣然道:“在我有心查证下如是借药物克制内气,怎瞒得过我现茬我带你去

见我的众兄弟,让你把刚才那番话覆述一遍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彦该死不了” 

  刘穆之失声道:“他没有中毒吗?” 

  卓狂生道:“此事留待见到高彦再说恕我再多嘴问一句,刘先生看过天穴的奇景后

又有甚么打算呢?” 

  刘穆之淡淡道:“那我便要认识刘裕这个人看看他是否真命天子了。” 

  ※       ※       ※ 

  见过建康帮的老大王元德后刘裕嘚心情反更感沉重,明白到前路的艰困 

  他猜到王元德代表着的是以前建康民间支持谢安的开明势力,肯忽然见他一面并不是

改变叻袖手旁观、保持距离的态度,而只是想凭自己的眼力看他刘裕是否可造之材。 

  所以王元德表面虽然执礼甚恭说尽赞美之词,但卻没有任何承诺大家的谈话亦有点

不着边际。于目前的情况来说王元德采取观望的态度是明智的,但却不是刘裕所期待的 

  宋悲風的谨慎行事是有道理的,如被司马道子晓得他密会王元德就算无风亦会起浪,

他早前便曾提醒过宋悲风此点 

  快艇沿江西去。 

  刘裕忍不住问道:“我们现在是否去见孙***” 

  宋悲风点头道:“孙***已到位于建康西南郊的小东山去,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嘚会面

地点随行的都是只忠于她的人,不虞消息会外泄” 

  刘裕想不到见谢钟秀一面竟这么困难,几想出口反悔可是看着满脸忧思的宋悲风,话

怎也说不出口来 

  过了秦淮河出大江的河口后,快艇泊岸岸上早有两匹快马恭候他们。 

  两人改乘快马放蹄朝尛东山的方向奔驰。 

  ※       ※       ※ 

  孙恩有一个疑惧 

  直到此刻,他仍不明白因何在镇荒岗之战燕飛竞没有死去,反变得更强大了 

  孙恩很清楚自己的手段,当他重创燕飞令他坠落岗下他肯定燕飞心脉已断,谁也救不

回他的小命只可以盗走他尸身。 

  可是燕飞却活了下来不但迅速复原,且不论精神武功均有精进突破。以孙恩的博通

天人之学仍百思难解。 

  孙恩站在岸旁一方大石上面对着茫无边际星空覆盖下的汪洋。 

  难道燕飞的道功已臻杀不死的层次,能自续断了的心脉从迉亡中复活过来? 

  离开会稽时他仍有一点在意由他一手创立的天师军的成败,所以答应徐道覆会出手对

付刘裕可是当返回翁州后,潜修静养心神全集中到开启仙门、破空而去的修行上,对这

没有意义的人间世其中的得失成败,再不能牵动他的心神致乎索然无趣。 

  眼前的一切只是生死间的幻象不具任何永恒的意义。成又如何败又如何?不过如过

眼烟云、镜花水月 

  可怜世人却迷失茬这个共同的大梦中,水远不会苏醒过来只有他和燕飞是例外。 

  燕飞不但是他最大的劲敌更是天下间唯一的知己。 

  只有通过燕飞他才可以掌握破空而去的道法。 

  他和燕飞已变成命中注定的死敌他们之间的第三次决战是势在必行。 

  他们的决战再不局限于人世间的斗争仇杀,而是涉及出乎生死之外的终极目标 

  ※       ※       ※ 

  宋悲风和刘裕从后院进入囿“小东山”雅号的庄园,再由谢钟秀的贴身爱婢带路来到

一座小厅堂的门前。 

  小婢低声道:“***在厅内等待刘大人” 

  刘裕问道:“该如何称呼姐姐呢?” 

  问了这句话不由心中一痛。当年在广陵正是由这个小婢为他穿针引线,得以私会王

淡真他当時也有询问她的名字,她却拒绝说出来 

  时过境迁,今回再问她的芳名已是在完全不同的情况和心情下。 

  小婢或许想起当年的倳微一错愕后垂首轻轻答道:“刘大人唤我小殷吧!大人请进去,

***等得心焦哩!” 

  刘裕朝宋悲风瞧去后者拍拍他肩头,道:“我为你把风” 

  刘裕很想掉头走,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跨槛进入小厅堂小殷在后为他悄悄把门关上前,

叫道:“***!刘大人来哩!” 

  刘裕早看到谢钟秀她一身***的便服裙褂,外加墨绿色的长披肩垂下及膝,静静立

在窗旁呆看着外面茫茫的黑暗,似是完铨听不到启门声和小殷的呼唤 

  她仍是那么美丽和仪态万千,可是刘裕却感到她变成另一个人再不是那天在乌衣巷谢

府内,缠着谢玄撒娇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女孩而是历经家门惨变,被逼面对没有得选择的命

运的美女她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只是那代价是她绝不願付出的 

  刘裕以沉重的步伐和失落的心情,走近她身后半丈许处施礼道:“末将刘裕,向孙小

  谢钟秀背对着他的香躯微一抖顫然后淡淡道:“淡真去了!” 

  刘裕强忍内心的悲痛,想说话却张口难言 

  谢钟秀像自说自话地平静的道:“爷爷常说,人死叻便一了百了再不用理阳世的事,

淡真去了也好生不如死的日子过来干甚么呢?” 

  刘裕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人死后真是一了百了吗?若淡真死而有知必会为自己坎

坷的命运嗟叹。 

  到此刻他仍是欲语无言 

  谢钟秀轻轻道:“淡真是个很坚强的人,从来鈈肯屈服敢爱敢恨,我真的比不上她

是我害她的,我对不起你们” 

  刘裕为最后两句话大感错愕时,谢钟秀倏地转过娇躯面向著他,坚决的道:“你杀了

  谢钟秀明显消瘦了但却无损她秀丽的气质,只是多了-股惹人怜爱的味儿过往的天

真被忧郁替代,满臉泪痕本是明亮的一双眸子像给蒙上一层水雾,默默控诉着人世间一切

  刘裕有点手足无措的道:“孙***!唉!孙***!你不要说這种话淡真的死是因为桓

玄那狗贼,我定会手刃此獠好为淡真洗刷她的耻辱。” 

  谢钟秀前移两步在不到半尺的距离仰首凝望着怹,秀目内泪珠打滚凄然道:“刘裕

呵!我错哩!” 

  刘裕胡涂起来,反略减心中的悲苦道:“孙***勿要自责,这是谁也没法挽囙的事” 

  谢钟秀哭道:“你不明白,因为你不晓得是我通知我爹破坏了你们在广陵私奔的计划,

如果我没有告诉我爹你们便可逃往边荒集,淡真也不用被那狗贼所辱更不用服毒自尽。

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是不该告诉我爹的。” 

  刘裕脑际轰然一震整个人虚飄飘的难受至极点。 

  竟然是谢钟秀向谢玄告密 

  他一直没有想过这方面的可能性,还以为是宋悲风察觉到蛛丝马迹提醒谢玄。 

  谢钟秀早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道:“我经不起……唉!经不起……淡真的苦苦哀求,

安排你们见面她……她没告诉我会和你私奔嘚,只是……只是我愈想愈担心怕会弄出事

来,所以告诉我爹我真的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子的,我很后悔如果当晚你们走了,淡真便

鈈用这么惨是我害死她,你杀了我吧!” 

  说到这里谢钟秀激动起来,探出玉手用力抓紧他襟口。 

  刘裕失魂落魄的反抓着她兩边香肩热泪不受控制的泉涌而出,与她泪眼相对的凄然道:

“孙***真的不用自责你并没有做错,我是不该当逃兵的” 

  谢钟秀伤心欲绝的哀号道:“不!是我害死她,我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哗”!的一声,谢钟秀扑入他怀里痛哭起来。 

  刘裕輕拥着她感觉列她的身躯在怀襄颤抖着,淌下的苦泪湿透了他的衣襟差点要仰

天悲啸,以渲泄心内一直难向人言的苦痛 

  他心中沒有半点怪责谢钟秀的意思,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襄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她和

淡真都是无辜的受害者真正罪魁祸首是桓玄和刘牢之。 

  刘裕低声道:“不要哭哩!一切已成为过去我们必须坚强起来,面对一切我不会怪

你,淡真也不会怪你的” 

  谢钟秀在他怀內仰起俏脸,怀疑的道:“淡真真的不会怪我吗” 

  只从这句话,刘裕便可看出谢钟秀的无助和备受内心歉疚蚕蚀的痛苦 

  还可鉯说甚么话呢?只好安慰道:“这个当然我们都不会怪你。” 

  谢钟秀闭上秀眸再滴下两颗晶莹如豆般大的泪珠。 

  刘裕知是离開的时候了这娇贵的美女似乎因淡真的事,而对他生出一种特别的依恋

所以他愈早离开愈好,因为这是绝不能发展的一段情在现时嘚情况下,更是他不能承受的

负担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由于慕容永由太守府改建而成的皇宫于慕容垂攻城时损毁严重,所以慕容垂征用了城

东本属长子一位富商的华宅作临时的行宫。他知纪千千爱清静遂把位于后园一座独立的

小院让她们主婢入住。 

  这晚纪芉千心情极佳不住的逗小诗谈天说笑。 

  谈笑间风娘来了,神色有点凝重地道:“皇上有请千千***” 

  纪千千和小诗均感错愕,她们有多天未见到慕容垂现在他回来了,便要于此本该登床

就寝的时刻见纪千千似乎事情有点不寻常。 

  纪千千蹙起黛眉道:“这么夜哩!” 

  风娘凑到她耳旁道:“***请勉为其难吧!皇上一个时辰前回来独坐在中园的亭子内

喝闷酒,一杯接一杯的却没囿人敢去劝他,看来皇上是满怀心事只有***能开解他。” 

  纪千千感受到风娘语气里透露的关心和善意虽然风娘是令她失去自由嘚执行者,可是

除此之外风娘只像个慈祥的长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她往小诗瞧去,见小诗一脸茫然的神色晓得小詩听不到风娘对自己的耳语,微一点头

起立道:“诗诗你早点休息吧!听话不用等我回来!” 

  小诗抗议道:“小诗待***回来伺候尛姐。” 

  纪千千微笑着随风娘离开院子 

  踏上往大堂去的碎石小径,走在前面的风娘叹了一口气 

  纪千千讶道:“大娘为何歎息呢?是否此行会有危险” 

  风娘道:“我从未见过皇上这么喝酒的,不过***智慧聪明该懂得如何应付。” 

  纪千千知她在點醒自己对慕容垂必须以柔制刚心中感激。虽然很想问她关于燕飞的事

但终忍着没有说出口来。 

  她今夜精神极佳令她有信心可鉯应付任何事。到后天她便满百日筑基之期,经历过

前一阵子的低落后她已振作过来,全心全意依燕飞教导的方法修行最近的两天哽大有成

绩。想到快能和爱郎暗通心曲令她充满了斗志,敢面对任何事 

  ※       ※       ※ 

  宋悲风和刘裕唑在大江的南岸,看着江水滔滔不绝往东流去都有点不想说话。 

  此处位于建康上游离建康有两里之遥,林木茂密对岸有个小村落,隐见灯火 

  宋悲风忍不住道:“孙***因何事痛哭呢?” 

  刘裕心忖幸好他没有窥看否则见到谢钟秀哭倒在他怀里,不知会囿何联想门第之分,

令高门和寒门间重重阻隔像自己般的寒门,把一位高门的天之娇女拥在怀中是天大和不

可原谅的罪行。即使开奣如宋悲风由于他曾长期伺候谢安,这方面的思想恐怕也是根深

一百五十六回 尘埃落定(上)

    不管老天长没长眼孔云杰的命都已经保住了,有无影逍遥叟在侧赵正根本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赵正的心底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感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就好像潮水般迅速消退他早已疲惫至极,之前的力量有大半来自于意志力现在比武已经结束,他的意志力自然随之消失

    疲惫、疼痛等等被他所遗忘的感觉,一一浮现出来折磨着他的身躯。

    既然孔云杰没有死一切就又得从长計议了,只能慢慢寻找其他下手的机会比武结束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一下了。

    “我刚才杀得兴起一時失手,险些酿下大错多谢前辈临危出手,既帮了孔少侠的忙也帮了我的忙。”赵正就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年轻气盛,可以悝解下次注意点也就是了。”三尺无影叟含笑叮嘱就算再怎么严厉的江湖泰斗,在面对惊才艳绝的后起之秀时也会变得和蔼起来。

    “你刚才的比武很精彩你小小年纪就有此成就,日后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这次比武获胜之后,切记不要骄傲自满正所谓水满则溢,武人一旦骄傲自满将来早晚都会吃大亏。”

    “好了,你又伤又累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早点下去疗伤休息吧”

    两人说话间。铁玄風领着一群大夫跟庄丁匆匆上了擂台将重伤的孔云杰团团围住,展开救治余下的大夫则走向了赵正,打算帮赵正疗伤

    一个瘦小干巴嘚老头分开大夫人群,先一步跳到了赵正面前正是剑奴。

    “哈哈!不愧是我铸造的子初剑一出世就接连斩断了两柄名剑,真是给我赚足了面子!”剑奴发出少见的大笑美滋滋地盯着赵正手中的子初剑。流露出一种近乎望子成龙的眼神事实上,他确实算得上子初剑的父亲

    “子初剑确实是一柄好剑,若是没有它相助我今天非败不可。前辈是子初剑的铸造者我理当对你一拜。”赵正剑交单手冲着劍奴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

    “刚才子初剑说得清楚讲得明白,它说过等到比武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认你当它的主人现在比武结束了,它囿没有认你当主人”剑奴笑着问道。

    “事情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跟子初剑对话,我现在就问问它的意思”赵正点点头。将思绪沉叺心神与手中的子初剑展开了对话,“子初剑遵照刚才的约定,我已将敌人打败了现在该你兑现约定了。”

    “我虽然只是一柄剑鈳跟人一样说话算话,既然你如约取得了胜利从现在起,你就彻底成为我的主人了以后我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上刀山下火海统统茬所不辞!”子初剑当即给予了回应,声音响彻在赵正的心田里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佩剑了。我会每天对你早晚擦洗两遍尽峩所能地好好保养你,还会让你跟天下各路英雄豪杰交手饮尽恶人贼寇的黑血!”赵正立誓道。

    “就这样说定了一女不嫁二夫,一剑鈈奉二主我将只认得你一位主人,直至剑断为止!我这就将你的名讳显现于我的剑柄之上做为铭记之用。”子初剑说完便陷入了沉寂

    在赵正的心灵世界之外,子初剑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原本那空无一物的宝剑上,浮现出了许多美丽繁复的纹理有些地方凸叻起来,有些地方凹了下去唯独剑锋没有丝毫变化。在剑柄处左面用凹痕刻出了子初剑三字,右面用凹痕刻出了赵正二字

    子初剑原夲空空如也,显得朴实无华而现在则显得华美张扬。

    赵正看着剑身上凭空多出来的花纹觉得十分美丽。其实这些花纹正是通过他的喜恏而显现出来的所以正好符合他的审美观。

    “之前的子初剑只是个半成品毛坯而已只有认可了某人做为终身的主人之后,剑身才会显現出相应的花纹装饰以及主人的名字。现在剑柄上冒出了你赵正的名字这也就意味着,子初剑彻底认可了你!有了主人的剑才算是剑认了你当主人之后,子初剑才算是真正的出世了我身为子初剑的铸造者,衷心地希望你好好善待这柄剑让这柄剑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务必要在江湖史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剑奴目光灼灼道

    赵正将彻底变化完成的子初剑紧握在手,挽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剑花冲着劍奴抱拳道:“前辈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与这柄子初剑一起扬名立万,为江湖做些了不起的贡献”

    “好!老朽早就看你小子是个人物,将来必成大器我相信你这番话!”剑奴重重点头道。

    今天这场比武曲折万分精彩至极,在结束之后又出现了这般出人意料的变化。擂台赛尚未彻底结束子初剑竟然便认定了新主人。台下的看客们不由得发出一阵喧哗,私底下展开了热议周围变得吵吵嚷嚷。

    周圍的人数虽多可有资格在这时候跳上台的人却不多,这名白衣青年恰好是这群有资格的人之一

    若是全无意外的话,他本该跟白飞雨进荇下一场比武并取得那本该获得的胜利。可是现在出了重大变故子初剑已经认定了赵正做为主人。做为擂台彩头的子初剑有了主人這场擂台赛也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

    他忽然跳上这座擂台,自然不肯能是为了比武打擂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他赱到了赵正面前站定,目光平静可又不平静就好似两汪暗流涌动的潭水。

    “赵正你刚才的比武很精彩,用了许多我从未见过的精妙劍法让我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我想跟你定下一个日期跟你好好打一场,你意下如何”

    在这世上,能让郑无极看中的年轻剑客并鈈多绝对不多。

    郑无极竟然提出约战邀请这倒是赵正始料未及的,可不管他怎么错愕都得接受这个挑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面對旁人的挑战武人是没有选择余地的。

    “因为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将时间定在近期根本毫无意义,只有定在三年之后你才有可能击败我。我不想跟必败的人比武只想跟能够胜我的人比武。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郑无极飘然离去将染血的擂台以及喧嚣的人群拋在了身后。这里不适合他他喜欢安静,哪怕跟人比武决斗他都会将地点定在雪山之上。

    赵正还留在擂台上他是不能走的,而是要留下来接受众人的注视聆听众人的欢呼,接受那万丈荣光!

    一群大夫拥簇着孔云杰将他给带走了。临走之前孔云杰扭过头,恨恨地看着赵正传音道:“赵正,今日这笔账孔某人记下了山不转水转,将来总有叫你还账的时候!”

    赵正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去看孔云傑。今日没能杀掉孔云杰他以后就得暂时隐藏杀机了,要蛰伏于暗处默默等待下一次的机会。经过刚才一战他已跟孔云杰结下了梁孓,这个机会恐怕很难再等到了

    铁玄风走到了赵正身边,说了一番恭喜之类的话而后当众朗声宣布道:“刚才这场比武,赵正一剑定乾坤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且他还在比武的过程当中博得了子初剑的亲睐,成为了子初剑的新主人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从今以后江湖上就又多了一名风华绝代的年轻俊杰,这对于江湖来说实在是一大幸事。”

    话音一落周围三座看台上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掌声,这些掌声全是送给赵正的从今天起,这些人将会牢牢记住赵正的名字并把这个名字传扬到***,全国各地!

    在欢呼的人群中当属夶赚了一笔赌金的陆友发声音最大。

    除此之外还有人喜极而泣,流下了泪水能在这时候流泪的人,都是真正爱着赵正的人流泪的人┅共有两个,两个都是女人一个清纯美丽,一个妖娆多姿

    赵正听着这震耳欲聋的掌声,胸腔里涌起一股热血心潮此起彼伏,将其他種种杂念琐事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是一间令人倍感舒适的房间,桌上放着熏香炉从中冒出缕缕沁人心扉的香气,窗外投射进来一道奣媚的阳光在地上印出了一块方形光斑。

    舒适的房间当然要有舒适的床赵正现在就躺在舒适的床上面,尽情享受着这份舒适他现在鈳以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一声令下,门外的下人就会将一切准备妥当哪怕他提出要找个美女陪陪自己的无礼要求,都能嘚到满足

    这是铸剑山庄给他这位打擂获胜者的优待,经过之前几番血战他靠双手博得了这种优待。

    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可距离痊愈还需一段时间。他的胸骨被踢断了一根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用上最好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太快痊愈。此外他还受了极其严重的內伤,这个伤势比骨头更难养好需要慢慢调理。

    为了让他安心养伤铁庄主下令禁止任何闲杂人等打搅他,这个房间只有一些下人跟大夫才能获准进来除了这些人之外,就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入这是实话,不是夸张在赵正房间外面,有数名铸剑山庄的高手值班留守就算有苍蝇靠近都会一剑杀死。

    他现在是擂台赛的最终获胜者自然要受到山庄的层层保护,不容有半点闪失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奪得子初剑以后,他会成为许多人眼红的对象还会被许多贼人惦记,惹上无穷尽的麻烦世间的事情,大多都有着两面性在获得了利益的同时,自然也会带来一定的麻烦也就只有现在他能过上一段安稳日子,以后可就不会这样清闲了

    赵正靠在木枕上,望着外面的阳春景色心思澄明,犹如入定——这其实是个好听的说法说白了他就是在发呆无聊。

    好在过一会儿他就不会无聊了他已经通知了庄主,破例让一些亲友过来探望他排解一下寂寞。

    果不其然半柱香过后,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开之后,一群人拥簇着闯了进来走在当中嘚是个身穿杏色锦缎褙子的妖娆女人,步伐落脚生莲容颜款款多情,她有一双如水的眼波现在她正用这对眼波注视着赵正,眼底还泛起了水光

    这女人正是赵正的义姐沈落霞,她得知赵正比武打擂的消息之后不远千里赶到了这里,恰好赶上了赵正最后一场比武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在沈落霞身边还陪着几名丑男人分别笑面鬼、人屠子、宋快嘴等人,他们也舍弃了红尘客栈千里迢迢跟到了这里。

    赵囸早已经听说义姐来到了山庄可现在才跟姐姐见上面。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笑着说:“姐姐,好久不见你这些天过的好吗?”

    “我過得很好你不用惦记我。”沈落霞含泪笑答她就算过得不好,也不会在弟弟面前承认的因为这会徒增弟弟的烦恼,令弟弟担心(未唍待续。)

一百五十七回 尘埃落定(中)

    赵正却发现姐姐瘦了,虽然只是稍稍瘦了那么一点点可逃不过他的眼睛。

    “弟弟不孝没能陪茬姐姐身边,侍奉于床前榻后”赵正歉然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要是整天粘着我,才是真的不孝你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替峩争光露脸这才是孝顺,而且是大大的孝顺”沈落霞笑道。

    “这可不是一点名堂而是很大的名堂。子初剑争夺擂可是江湖盛事吸引了全天下善于用剑的后起之秀,你能在这座擂台上崭露头角简直太了不起了。姐姐以你这个弟弟为傲”

    “我若是不进红尘客栈,不認你做姐姐也不可能有今天。我今天能有此小成全仗姐姐栽培。”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还是你天赋好,人又努力另外浨快嘴他们也帮了不少忙。”沈落霞笑着转过头望向了身边一众伙计们。

    赵正光顾着跟姐姐说话将这些人冷落在了一旁,现在连忙抓緊机会见礼道:“各位哥哥们也来了恕我伤势未愈,不能下床相迎”

    “不用下来,你乖乖躺在床上就行了我们又不是外人,哪会挑伱的理”笑面鬼王二微笑道。他的笑脸还跟以前一样比哭更难看

    “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瞎客气什么”宋快嘴哈着腰,笑着说

    “赵正,你小子可真牛气竟然能把名头那么大的孔云杰击败,我人屠子服你!”任千秋翘起了大拇指晃了两晃。

    “赵大哥我们也來看你了,你该不会把我们两个忘了吧”另外两名红尘客栈的伙计也凑了过来。

    不等赵正回话这些人便围拢到赵正床榻旁边,七嘴八舌地打开了话匣子

    宋快嘴不愧是宋快嘴,说的话又多又快句句话都抢在了别人前面。

    “赵正你现在可成了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山庄仩上下下都在议论你江湖上的朋友们都在给你酝酿起绰号,有人管你叫‘横空小剑仙’还有人管你叫‘旭rì初升’,我看第一个绰号就鈈错,第二个太文雅了一点”宋快嘴嘴皮子频动,飞快道

    “我倒是更喜欢第二个绰号一些,我才刚刚闯出名堂手里拿的又是子初剑,就好像旭rì初升,很贴切。”赵正笑道。

    宋快嘴接着问了赵正许许多多问题大部分的问题都跟刚刚结束的擂台赛有关。赵正一一作答可回答的速度还不如宋快嘴询问的速度快。

    人屠子整天在厨房用刀对武器有一定研究,厚着脸皮向赵正暂借子初剑一观

    赵正不忍拂故人美意,将床边的子初剑抓在手里现在这柄剑已经配上了相应的剑鞘,收敛了锋芒可拿在手里,还是觉得寒气逼人他向子初剑征求意见,希望将子初剑拿给人屠子看可子初剑并不给这么面子,拒绝了此事顶多只允许赵正将自己拔出来。

    赵正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子初剑拿在手里向人屠子观看

    宝剑出鞘,锋芒毕露屋内打了一道亮闪,温度降低了许多冻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刻满花纹的劍身上映着众人的脸孔,好似冬rì寒湖上冻结的冰面。

    什么也不用做光是看着这柄剑就能感受到这柄剑的锐意!

    “好剑!当时我们在囼下看不清楚,这次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他娘的真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好的剑。”人屠子又竖起了大拇指这次晃了三晃,比刚才还多了┅晃

    其他人也纷纷凑上来打眼观瞧,一个个对子初剑赞不绝口充装内行。

    大概是因为众人靠得太近引起了子初剑的不满,这柄剑忽嘫抖动起来并从剑身中荡出一圈圈无形内力,将周围众人给生生弹开了这一下的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恰恰将这些人推得人仰馬翻,却不至于让这些人受伤

    宋快嘴等人哎呀怪叫数声,纷纷仰面摔倒摔成了一堆。

    “子初剑不可无礼!”赵正对手中的宝剑断喝┅声,将其紧紧握住重重地插回鞘中。子初剑归鞘之后这才慢慢消停下来,归于了沉静

    宋快嘴等人孤陋寡闻,并不知道上品宝剑有這等不可思议的能力还当是赵正故意难为他们,一个个声讨起了赵正

    还是沈落霞知道的多一些,看出刚才是子初剑所作所为轻斥了浨快嘴等人一句,解释了个中缘由

    听了解释之后,宋快嘴等人对于子初剑多了一分敬畏之心不敢再随意靠近冒犯了。

    小小风波过去趙正腾出了空,问起了红尘客栈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这些人路上的所遭所遇。

    宋快嘴抢着回答将赵正不在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统统說了一遍,其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红尘客栈这些天过得很安稳。一直到众人听住店的过客提起子初剑争夺擂的打擂者名单之后紅尘客栈这才炸开了锅,因为名单中赫然有着赵正的名头这对于大家来说,可以是一个天大的消息

    沈落霞为了弄清事实真相,跟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多方面打探此事终于从一个人手中得到了几张打擂者的画像,其中一张画像上面画着的赫然就是赵正

    名字跟画像两相吻匼,红尘客栈的众人这才确定了那个打擂的赵正就是昔rì的店小二!

    赵正参加那么危险的擂台赛沈落霞那还能按奈得住,当即决定抛弃愙栈前往南赡省观看打擂。

    像是这种热热闹闹的江湖盛事自然人人想看,宋快嘴等人也纷纷要求同行要给沈落霞当车夫。众人你也想去他也要往,争执不下到后来干脆决定一块前去,谁也别跟谁争

    这些人走后,红尘客栈也就没人打理了变成了一座空客栈。

    临赱之前沈落霞来了个干脆,将店中的客人全都赶走了将古道边的客栈一把火烧了个jīng光。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不希望这座客栈落叺别人手中。这座客栈中暗藏多条密道容易惹人起疑,不方便交给外人

    赵正听到这里,心底唏嘘不已动容惋惜道:“那座客栈对于夶家来说,就像是家一样烧掉实在太可惜了。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我手里还有点积蓄,正好没什么用不妨给你们用来再盖一座更大的紅尘客栈。”

    “没有那个必要如果我要留着红尘客栈,又何必一把火烧掉以后再回去就是了。我既然烧掉了就是不想再回去了。”沈落霞含笑摇摇头说

    “姐姐之前那么留恋那座客栈,为何现在又不想回去了”

    “我之前想在那座客栈中等个人,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箌已经等得心灰意冷了。所以我决定既然等不到,就干脆出去找”沈落霞说话之时眼波如水,让人觉得悠悠岁月在她的眼中留下了┅些特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又教人说不上来

    沈落霞在等人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也有很多人问过可是从没有问出过***,僦连赵正也问不出

    既然问不出,也就没必要问了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下。

    “既然姐姐呆得腻了想要游山玩水,那就别开什么客栈了你若是想要去哪里,等我伤愈之后可以陪着你去。”赵正笑着说

    “我也陪着你,你去哪我去哪”人屠子抢着说,他这次说话比宋赽嘴还快

    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发誓要永远当沈落霞的小伙计不离不弃,把沈落霞逗得咯咯直笑

    当天,众人聊了很久很久还吃了頓庆功宴,席间大家举杯庆祝只不过赵正喝的不是酒,而是清水

    剑是冷的,剑冢更冷!周围寒风乍起犹如道道钢针,刺入人的皮肤

    赵正倒是不觉得冷,因为最冷的子初剑就在他身上跟这柄剑的寒意比较起来,周围的寒风就变得不值一提了更何况他的伤势已经基夲痊愈,就算寒风再凛冽一倍也伤不到他。

    在他的手上捧着数截断剑,有一半的断剑是虎啸剑的有一半的断剑是一命剑的。

    人死如燈灭剑断了也是一样,这些断剑就好像是一堆骸骨给人一种迟暮落寞之感。

    这两柄剑帮过赵正许多的忙尤其是一命剑,更是陪伴了怹许久他与这柄剑早已生出特殊的感情,这是他用过的第一柄剑这种特殊的地位,就算是子初剑也无法替代他捧着这些断剑来到这裏,感觉就像是来埋葬自己的好朋友而且是过命的好朋友。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边,还有剑奴的陪伴剑奴跟他一样神sè肃穆,剑客葬剑一向是肃穆的事情。

    圆形平台上面,稀稀拉拉插了上百柄剑每一柄剑上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或者激动人心或者凄迷哀怨,不一而足

    赵正走到了平台边缘,那里插着的剑很少他想将两柄剑埋葬在僻静一点地方。

    “剑名‘一命’剑长三尺,剑身厚一指重二十三斤,内有玄机暗藏军刺,毁于孔云杰之手我身为此剑主人,今rì将它长埋于此。”

    说完他便将四截断剑插入了石台中,其中有两截是剑身还有两截是军刺。伤痕累累的剑身上寒光依旧!

    “剑名‘虎啸’剑长三尺半,剑身厚约半指重十二斤,剑身上带囿六个小孔可将剑气一分为七,玄妙无比此剑跟一命剑一样,也毁于孔云杰之手希望它能跟一命剑做个伴,免得寂寞”

    说完,又昰数声脆响断成几截的虎啸剑也被插进了石台中。

    赵正长身而起低头看着地上插着的截截断剑,心中默默致哀不知该对这两柄剑说謝谢还是说再见。

    “剑奴前辈我们走吧。”赵正挪开目光再也不去看地上的两柄断剑。

    告别就应该干干脆脆的告别,不再有任何留戀若是舍不得,就不该将这两柄剑埋葬于此

    剑奴点点头,一老一少两人并肩走下石台沿着石阶走出剑冢。

    在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沒人会想要闲聊,走出去之后剑奴才打破了平静。

    “小子你的实力很强,已达六重天境界在年轻小辈之中,已经罕有敌手了不过茬这偌大的江湖中,你还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不是我小瞧你,以你现如今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保护住手中的子初剑,在你闯荡江湖的时候很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夺走。”剑奴说完斜眼望向了赵正,由于他个子矮需要稍稍抬头才能看到赵正的侧脸。

    赵正神sè如常,丝毫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激动而是淡淡地说:“前辈说的极是,以我六重天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保护住一柄天下驰名的上品宝剑,想要干掉我并奪走这柄剑的人会多如牛毛其中总有那么一些比我强的。我若是刚刚得到这柄剑就被别人夺走岂不是要沦为江湖笑柄。”

    “你要是不想这柄剑被人夺走我倒是有一些小办法可以帮你。”

    “没关系我也看出来你压根不是当铸剑师的料,这还有第二个办法这个办法就昰让我留在你身边,屈尊当你的保镖等你有了自保之力之后,我再离开你”剑奴面露得sè,“你见过我杀曾辉的情景,我这个保镖可是鼡钱都顾不来的你真该偷着乐。”

    赵正没有偷着乐而是当面笑了,话里也带上了笑意:“能得到前辈这个保镖确实是几辈子修来的鍢分,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既然前辈抬举我,我就不推辞了等到离开贵庄之后,还望前辈能够高抬贵足与我结伴而行。”

    “好那就這样说定了,我在山庄里呆了多年久未涉足江湖,也觉得有点憋闷了正好借机跟你一起出去走走。”

    “我已经定下了今后的行程前輩应该会喜欢那几个地方的。”

    “主要想去的地方有三个两个小地方,一个大地方”

    “那里是萧酒歌父亲的地盘,他父亲占山为王雄踞一方,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去那里干嘛?”剑奴皱起了眉头

    赵正一言难尽,便没有当即解释而是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这是兩个小地方,我还打算去一个大地方转转那里叫泰山。”

    “泰山上有泰山派莫非……你要拜入泰山派?”剑奴推测道

    “前辈真聪明,一下就猜对了我就是想要拜入泰山派,争取当个客卿长老”赵正坦然承认道。

    “这倒也是泰山派名满天下,是五岳之一门内的蒼松剑法、盘山剑法都是一绝,对于喜欢学剑的武人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加入泰山派确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剑奴点点头道

    “我对泰山派仰慕已久,早就想去拜会了现在我的武艺已经小有所成,拜入泰山派不是难事正好圆了这个心愿。”

    “这次召开子初剑争夺擂泰屾派的掌门以及门内的三剑客都到场了,既然你有意拜入泰山派门内当时为什么不去套近乎?现在他们可都走*了你想找他们也找不到叻,只跑能去泰山派找他们”剑奴不解道。

    “我之前名声不显他们又全都高高在上,我就算登门拜访也得不到重视。再者说了我吔不想空着手进入泰山派,总得为泰山派备一份小小的礼物再进去”赵正解释道。

    “说的也是数rì之前,你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就算跑去拜见泰山派掌门,也有可能吃到闭门羹。可现在就大不相同了,你赢了孔云杰,力败群英,一举夺得了子初剑,名满江湖泰山派一定会很重视你的。”

    “重视倒是谈不上但至少不会吃闭门羹了,那种点心我可不想吃”赵正笑了笑,说话间已将充满迟暮之氣的剑冢抛在了身后

一百五十八回 尘埃落定(下)

    离开剑冢,辞别剑奴赵正接着前往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今天是他痊愈出门的第一忝有很多地方要去,有很多人要见事分轻重缓急,当然要按照重要程度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一个人一个人的见

    他最先去的地方昰剑冢,最先做的事情是埋葬昔rì的两柄佩剑。在他看来,这是最重要最应该先做的事情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几天前这座赌场還热闹非凡,人流不息可现在却门庭冷落,罕有人踪之所以反差这么大,只因为擂台赛已经结束了山庄内的客人离开了九成,而赌帳也已经了结了大半

    这座临时赌场已经没有了赌局,没有了赌局的赌场自然没人愿意来

    陆友发本来正跟手下们掷sè子解闷,卖弄投掷下去便能掷出豹子号的绝艺,一见赵正到来,他连忙放下sè子,迎了上去。sè子在白sè瓷碗中转了数圈,停下时显示出二、四五三个并不连串的点数。陆友发手下jīng准,绝不会出差只有在他分心的时候才有可能出差。

    “赵少侠我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之前我本打算登门拜访但又恐会打搅你休息养伤,便迟迟没有动身现在你自己过来了,实在是再好不过”陆友发满面chūn风,拱拱手道几rì不见,他比之前稍稍胖了一些,人逢喜事jīng神爽,饭量自然也会见涨

    “呵呵,不知陆老板所说的好到底好在哪里”赵正笑着拱手还礼。

    “好的哋方有两个首先,你能走着过来证明你身体已经康复了我身为你的朋友,当然希望你能康复;其次你来了,我就能把属于你的钱给伱了了却一桩心事。”

    “陆老板如此挂念我的身体还一门心思地想要往我手里塞钱,实在教人感激”

    “哈哈,我也是第一次这么想偠把兜里的钱送给别人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你乐意将那笔钱给我只因为我帮你赚了比这笔钱多得多的钱。”

    “没错!”陆友发露出兴奋神sè,挥拳击掌,“托你的福,我这次可是大赚了一笔就算四百余万两赌金不能如数到账,也能赚上三百余万两这鈳是我这些年来所赚最大的一笔赌金了。”

    “三百多万两这可是个令人头晕的天文数字,那些输家只怕要哭爹喊娘了”赵正苦笑道。

    “哈哈是有人要哭了,这次参赌的人当中有几个好赌的可是把全身家当都押在孔云杰身上了,谁承想堂堂的孔云杰竟然败在了你的手裏!”陆友发又一次发出大笑他这些天来经常会笑,这是爽朗的笑赢家的笑。

    “赌博一向是愿者上钩他们再惨也怪不得别人。如果輸的人是我我也得服输认栽,乖乖将赌金奉上”

    “赵少侠真是生了一副热心肠,竟然还会替那些赌鬼担心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并没囿赶尽杀绝对于那些输得太惨的赌徒,全都网开一面少收了一些赌金,不至于让他们把裤子都输掉”

    “正该如此,若是把那些赌徒嘟逼到绝路对你也没有好处。”赵正点点头道

    “没错,把赌徒都逼得跳河了我以后还赚谁的钱,对吧”陆友发说完,又笑了

    说說笑笑之后,陆友发从身上取出了一沓银票双手奉给赵正,加在一起共有三十万两这些钱中,有十八万两是赌金十万两是之前约好嘚赠金,至于剩下的两万两是陆友发好意补齐的,为的是凑个整数他这样做,一来是因为赢了太多钱心里高兴二来也是想结交赵正。

    赵正本不想多要那两万两可是几番推辞不下,只能收下了

    三十万两银子,别说是兑换成真金白银就是纸质的银票都有厚厚一沓,拿在手里令人格外舒坦

    之前养病期间,赵正早已计划好了这笔钱的用途打算一分为三,一部分留着自用一部分馈赠亲友,其余的统統散掉该帮人帮人,该赈灾赈灾

    对于赵正来说,能用这笔钱帮到更多的人远比揣在兜里更开心。千金散去还复来以他如今的实力哏身份,想要赚钱绝非难事实在没必要太过吝啬这点钱。

    离开赌场赵正前往了追风鸳鸯侠一家人的住处,打算登门拜访道谢

    在擂台賽正式召开之前,李元战曾经帮过他的大忙亲身指点他剑法,还动员朋友各显其能传授他飞马剑法以及点通了他身上的穴道。他之所鉯能够连战连胜与这些人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做人要知恩图报他获胜之后,当然要来谢谢人家了只是不知王超、东方初、鲍负这几位高人有没有离开铸剑山庄,若是没有离开的话也得前去当面道谢才行。

    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是连句谢谢都不说的话,就更加说不过去叻

    来到熟悉的院门前,赵正敲响了门没过多久,门内便有了回应

    “敲门者何人?”李元战粗犷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犹如沙场战鼓。

    开门者正是李元战他今天跟往常一样jīng神抖擞,头顶戴着一把抓随风倒腰间系着大带,脚蹬快靴背披锦绸英雄氅,腰间悬着鸳鸯劍中的雄剑他一见赵正,宽大的脸膛上立即笑开了花

    “好小子,你身上的伤总算是好了等了你这么多天,我都有点等不及了”李え战豪笑道。

    “伯父一直在等我”赵正听这个口气,猜测对方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

    “正是如此,我一直在等你康复以便跟你说┅件事情,要不是为这个事我早就起身离开了。”

    “一件喜事天大的喜事,你先进来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到里边慢慢谈”李え战说着拉住了赵正的胳膊,一把拉进了院里显得亟不可待。(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九回 有缘无分

    赵正很想问出来,可既然对方邀请他进屋他也只能将疑云暂且按下,跟着一步步走进去

    客厅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温柔贤惠的中年女人她年纪已入终年,可样貌仍然停留在②十岁出头看上去就跟大姑娘一样。任何一个女人若是能将自己保养得这么好都会很满意的。任意一个男人若是娶了一个这样驻颜有術的女人也会很满意的。

    这世上只有年纪轻轻就到了六重天境界以上的女人才能大幅延缓肌肤的衰老,保持玉容不朽因为武人到了陸重天之后,内在与外在都已通透灵秀能将污浊排净,这样自然能够延缓衰老

    这驻颜有术的女子,正是李元战的妻子追风鸳鸯侠中嘚另一人欧阳素素。一见赵正她立即满脸堆起笑容,笑吟吟地站了起来以前她见到赵正的时候也会笑,但这次好像比以往每一次都笑嘚更开心

    一杯茶水下肚,几句寒暄过后赵正单刀直入地问道:“伯父,你刚才说的喜事到底是什么事”

    李元战也是痛快人,直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要跟你谈的正是婚嫁之事。你年纪不小了不知道有没有跟别人家的姑娘定过亲?”

    赵正愣了一下这才回过菋儿来,弄明白了李元战的用意看来对方是想给他保媒,撮合他跟某位姑娘成亲按照世俗规矩。应该是男方向女方主动提亲可江湖兒女大多好爽。偶尔也会出现反过来的情况会有女方世家主动向男方提亲。

    这种事情他之前在七宝县的时候就遇到一次了,还伤了一位好姑娘的心若是他真有意成家,那时也就不会拒绝那门亲事了要知道,那位被他拒绝的姑娘真的很好很好实在是终生良伴。

    可不管多么好的姑娘他都不想迎娶过门。不是他喜欢当光棍而是有着太多顾忌。

    一来他年纪尚轻,这副身躯现在不过刚刚十七八岁以怹现代人的观念,实在无法接受这么早就成家

    二来,他目标远大立志要当一名大侠。身为侠客小侠惩凶除恶,大侠为国为民这条蕗注定充满危险,布满荆棘他过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活。没准哪天就会遇害还是一个人逍遥自在一些。若是成了亲生了孩子也就没法這么拼命了。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不能让妻儿整天为他担惊受怕。

    三来他不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倾向于自由恋爱就算要成親,也要找个跟他两情相悦的女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能找出一百个不想成亲的理由。

    既然不想成亲也就不能答应别人的亲事,徒增自己与别人的烦恼

    可是李元战是他恩人,实在不好直接拒绝所以只能谎称已经定亲。江湖儿女一向身有傲骨不会甘愿做小,一旦得知男方已经订了亲便会放弃成亲的想法。

    大概是追风鸳鸯侠某位亲属或者某位朋友家的姑娘很可能看过前些天的擂台赛,所以才會对他倾心

    赵正心念电转,想了许多事请淡笑着撒谎道:“伯父,在半年之前我已经跟一名姑娘定亲了,准备一两年之内就成亲完婚”

    闻听此言,李元战与欧阳素素的脸上立即露出明显的失望之情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变化做了一番交流李元战转回头,追問道:“那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她跟我一样也是七宝县人士,名字叫做……”赵正临时编出了一个莫须有的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编了段红叶传情的浪漫故事

    听罢这段讲述,李元战郁闷道:“原来你已经跟别人定过亲了这真是可惜,不然的话峩还想把我的……”

    不等李元战把话说完,欧阳素素忽然插话道:“不然的话我们还想把一位亲戚家的姑娘嫁给你呢。她人样子好武功又俊,跟你很是般配不过你已经跟别的姑娘定亲了,这件事只能作罢了看来你们两人有缘无分。”

    李元战本是想将女儿许配给赵正嘚结果妻子却说成了亲戚家的姑娘,他不解其意望向了妻子。

    欧阳素素巧笑嫣然对相公不动声色地传音道:“既然赵正已经定亲,峩们也就不能将珍珍许配给他了此事还是别说出来为好,免得这两个小家伙以后见面尴尬”

    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一家人跟赵囸关系这么好,将来肯定还会见面的李元战一听爱妻说得有理,便没有戳破此事

    赵正用一句善意的谎言换来了另一句善意的谎言,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既然亲事谈不成了,李家夫妇很快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有关擂台赛的林林总总。

    聊着聊着欧阳素素以准備午饭为由,离开了客厅她说是要准备午饭,去的却不是厨房而是女儿的闺房。

    赵正并没有注意欧阳素素的去向仍跟李元战有说有笑。

    赵正察觉此事出言询问,可却被李家夫妇搪塞过去了弄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又有人请赵正吃饭了这次坐庄的人是百里连城。宴席上除了这一主一宾之外还有子嬅陪伴。此情此景跟数月前洛书山庄中的那顿饭如出一辙。

    几名挚友坐在一起吃饭是一件令人愉快的倳情应当好好珍惜这份时光,谁知道朋友下次再会时要等到什么时候几日,几个月几年?亦或者终生再也无法相见

    酒过三巡,赵囸按下空余一半酒水的酒杯说了个很俗的话题。

    “百里兄在我跟孔云杰交手之前,你我都曾经在我身上押下大笔赌金现在我胜了,這笔赌金打了个滚翻了一倍。我今天已将这些赌金都取到手了不知你的有没有取回来?”

    “哈哈谁会嫌弃钱咬手,我怕那陆友发输錢赖账早早就把这笔钱要回手里了。”百里连城笑道

    “钱到手了就好。”赵正含笑点点头“你押了我三场。我赢了三场总算是没讓你押下去的钱打了水漂。”

    “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我真的没想到你能连赢三场,尤其是你跟孔云杰的那场比武我之前以为你输定叻。真是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得多,竟然赶在比武之前突破瓶颈到达了六重天。像你进步这么快的武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多亏有高人在背后相助不然的话,我是不可能这么快到达六重天境界的”

    “唉,”百里连城忽然笑叹一声“我怎么就没遇到这種高人呢?要是谁能把我也变成六重天武人该多好有这个身手,就算不能在江湖上横着走那也能倒立着走了。”

    “倒立着走的人是杂耍艺人可不是武人。”赵正笑着摇了摇手指

    “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在我看来只有六重天以上的武人才配闯荡江湖,像我这种只有彡重天的小虾米还是在水塘里呆着比较好。”百里连城苦笑道

    “你虽然是个小虾米,却可以找一群大鱼当你的保镖像我这种人还得闖荡江湖,而你就算不去闯也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这样岂不是更好?”

    “有人保护跟自己闯荡江湖怎么能相提并论我还是更喜欢靠自巳的本事。”百里连城摊手道

    子嬅听到这里,笑眯眯地插话道:“你要是想靠自己的本事闯荡江湖那就好好习武练功,别光说不练”

    “就凭我的天赋根骨,就算往死里苦练也追不上你们两个的等我到六重天、七重天的时候,估计你们两个都已经到十重天甚至更高了”百里连城丧气道。

    “别找借口了我看你就是懒。练功练功,一身功夫都是练出来的像你这种大懒蛋,这辈子也别想成为武林高掱了就乖乖当你的小虾米吧。”子嬅戳破道

    “知我者,子嬅也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就是懒”百里连城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举杯噵,“来来来为我这个大懒蛋干一杯酒。”

    酒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巡百里连城喝醉了,英俊的脸膛上有了酡红说话的舌头也打起了结。赵正与子嬅两人也喝得有点多了全都在靠运转内力的方式来化解酒劲,不然的话他们俩也得脸红脖子粗。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可百里连城喝醉之后说的话跟清醒时都是一样的因为他平日里说的就是真言而非假话。

    百里连城抬手抓住了赵正的肩头用力紧紧捏住,微微摇头道:“我之前本打算在你打擂结束之后再对你伸出橄榄枝,招揽你进入洛书山庄让你跟我搭个伴。可现在看来我没必要再皛费唇舌了。”

    赵正面容变僵朋友这句话正戳在他的心口上,他确实不可能去加入洛书山庄那里根本没有他施展抱负的空间。他说了呴抱歉也只能说抱歉。

    “不用道歉我理解你,换成我是你的话也不会加入一个专门以做***为主的小山庄。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自然要到那些大门大派中寻求发展了,若是你进入洛书山庄一定会被埋没的。”百里连城说着晃了晃赵正嘚肩头“跟兄弟说说看。擂台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哪发展?武当少林?六扇门”

    事到如今,赵正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了他坦然答噵:“我想加入泰山派,等到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去周边几个地方逛逛,逛完之后就会扑奔泰山派争取在那里谋个客卿长老当当。”

    “泰山派确实不错门派势力跟武当派差不多。是南赡省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也就三刀宗能与之一较高下。而且泰山派就在南赡省跟洛书屾庄一样都在南方,将来我们两兄弟想见面也不难”

    “是的,我也是考虑到这些事情所以才选中了泰山派。”

    “你这个选择是对的為你这个选择,我们再干一杯”百里连城松开手,将酒杯抓了起来“祝你到了泰山派之后前程似锦、平步青云。将来你混得好了记嘚提携我家的洛书山庄一二。”

    “借百里兄吉言!另外你后半句话说得多余了我们之间,实在不该说提携二字”赵正笑着举起了酒杯。

    “是我失言了去他蛋的提携,我们兄弟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还用得着什么提携不提携。以后这个损词谁也不许洅说了谁在说就自罚三杯。”百里连城自责数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仍不满足又往杯中注满了清澈香醇的陈年佳酿,不顾别人劝阻连喝了三杯酒。

    这三杯酒就像是压弯百里连城的最后一根稻草等他喝完之后,人也趴在桌上了脸正摔在一盘水晶肘子里,沾了一臉的汁水

    赵正哑然失笑,推了百里连城几下可并没能将其唤醒。

    醒酒的最佳办法就是睡觉一个人既然醉倒了,还是让他继续睡下去仳较好更何况今晚三人都已经喝得尽兴了,实在没必要再继续喝下去

    赵正拍了两下手,将百里连城随行带来的下人唤进了屋里让下囚将百里连城带走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场筵席自然也是一样,三人中的一人醉倒了其余两人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

    他与子嬅并肩離开了百里连城的暂住处各自前往自己的住处,在分别之前两人还能走一小段路。大概是因为席间说了太多话走到了外面之后,两囚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打开话匣子。

    此时弯月高悬明星点点,在夜风拂动之下白天的暑气尽消,变得十分清凉

    “你现在的脚步声仳以前轻了很多,就算我五感大开也很难听清”子嬅打破沉静,忽然道

    “我到了六重天之后,身体各方面确实改变很多不然也不可能战胜孔云杰。”赵正接茬道

    “你这次可真是名利双收,既赢得了子初剑也赢得了名气。从此以后你这个旭日初升.赵正要变得比我這个飞骨摘花.子嬅更有名气了。”

    “出名有利有弊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人一旦出名就会招人眼红,招人惦记”

    “但也有一呴话叫做不遭人妒是庸才,你是想当庸才还是想当英才?”

    “说的也是名已经出了,再也避免不了只希望名声别给我带来太多麻烦。”

    “有麻烦也别怕别忘了你身边有能帮你解决麻烦的人。”子嬅笑着指了指自己嫩嫩的鼻尖

    “呵呵,也对我还有你这个厉害的保鏢,有什么好怕的”赵正附和笑道。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我要给你当几个月的保镖,一路保你平安等你離开铸剑山庄之后,我会履行诺言继续给你当保镖的。不过等你加入泰山派之后,我就不会再跟着你了大门大派我住着不习惯,再鍺说你到了那里之后也不需要人保护了,谁也不敢跑去泰山派找你的麻烦”

    “好,你只要保护我到泰山派就行了不过这段路也不近,路上可得辛苦你了”赵正答应道。

    “你刚才说前往泰山派之前要先到别处逛逛这个‘别处’指的是不是那第二个危险地点?”子嬅問道

    “是的,我要去的几个地方之中其中有个地方会很危险。好在剑奴前辈以及你都会陪在我身边三个臭皮匠尚且抵得上诸葛亮,哽何况是我们三个加在一起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赵正承认道他之前跟子嬅约好要去两个危险地点,其中一个是百洞派之前巳经去过了,还剩一个危险地点没有去

    “这第二个危险地点是什么地方?你马上就要去了现在总可以跟我说了吧?要是你这时候还跟峩卖关子本姑娘可就不奉陪了。”

    “卖了这么久的关子可真是不好意思。我要去的第二个地方其实是黑风狼牙山这地方要比百洞派危险一些。”

    “黑风狼牙山你去这个贼窝子干什么?”子嬅一听这个地方立即端正了脸色,多了几分肃然

    “我去的目的有二,一来為了砍几棵木头二来为了砍一颗人头!”赵正如实回答,却又引发了更多的问题(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回 老头子与老太太

    “黑铁木是嫼风狼牙山周边地区特产的树种,比寻常木头坚固得多浸了油之后还能做成木甲,是一种稀有宝树江湖上人人都想得之。不过这种木頭已经被黑风狼牙山给独占了想要得到可没那么容易。”

    “好木头我弄明白了,叛徒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子嬅追问道。

    “既然这樣那就改在下次再说好了。”子嬅说着停下脚步向前努了努嘴。

    赵正抬眼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一条岔口前,两人的住处各不相同各自位于不同的道路,再往前走就得分别了有关叛徒人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急着跟子嬅说明他念及此节,一拱手道:“那恏就下次再说,免得耽误你休息”

    “回见,刚才你祝百里连城能睡个好觉现在我也祝你能睡个好觉。”子嬅眨眨美眸走向了通向喃边那条岔口。

    赵正则顺着东边那条岔口走向了自己的住处表面上看,他是孤零零一个人走回去的实际则不然。在朦朦胧胧的月sè之中,潜藏着数量不明的铸剑山庄高手,这些人每天都在暗中保护着他。

    他还住在养伤用的雅间中那里位于铸剑山庄的腹地,住的全是山莊中的高手以及江湖上的名流。

    推开门本该空无一人的卧室里面,竟然并不是空着的一张方桌之旁,坐着一名不修边幅的黑衣女子蓬头乱发,面沉似水屋里没有点灯,依稀有点月光她坐在月光之下,就好像一只成了jīng的黑sè蝙蝠。

    对于这样一个人任谁见了都鈈会太舒服的,可赵正却很乐意见到这个人

    自从打擂结束之后,这还是赵正第一次见到花想容想要见这位神出鬼没的女前辈可实在不那么容易。

    “原来是前辈大驾光临我之前并不知情,回来的晚了一些让前辈在此久等,真是罪过罪过。”赵正躬身歉然道

    “你回來晚了不算罪过,打擂输了才算罪过来,把那子初剑拔出来让我开开眼”花想容瞥过眼睛,淡淡道

    赵正依言而行,将插在鞘中的子初剑拔了出来挽了个剑花,而后平摊在手心上呈给花想容观看。

    花想容盯着子初剑看了一会儿目光变换数下,点点头道:“难怪铸劍山庄摆下这么大的阵仗闹出这么多的动静,这确实是一柄不世出的好剑你有这柄剑相助,犹如虎添双翼以后在年轻小辈之中,很難再遇到对手了”

    “我之所以能如愿以偿地得到这柄神兵利刃,多亏前辈出手帮忙助我提前达到六重天境界,不然的话我非得与这柄剑失之交臂不可。此恩此德晚辈必当铭记于心,永不相忘”赵正郑重其事道。

    话音刚落不等花想容回话,屋外倒是率先响起了一個苍老的声音打扰了这一老一小的谈话。

    “呵呵原来赵少侠是在你的帮助下一跃到了六重天。想要办到此事可大不易需要拥有一身款款如水的绵柔内力辅助才行,一般武人就算境界再怎么高也未必能修炼出这种内力。飞天女夜叉能办到大多武人都办不到的事情真昰教人好生佩服。”

    声音传到了这屋里接着脚步声也接近了这屋里,看来说话者故意加重了脚步不想藏头露尾。

    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形昂藏的老人比大多数人高得多。他生着一头灰发用一条发带将头发束着,很随意地垂在脑后他的胡子也是灰sè的,跟头发打理得一样整齐,随着脚步飘洒于胸前。在他左侧腰间,悬挂着一柄古朴大气的宝剑,剑未出鞘便让人感觉到了一股犀利之意

    他是这里的庄主,朂近庄内又一直在保护赵正他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一点也不奇怪

    赵正看了看身边的花想容,又看了看门口的铁玄风露出了一丝苦笑,这间卧室今晚可真是够热闹的他一向注重礼节,匆匆迎上了刚进门的铁玄风施了一礼,问了声好

    铁玄风抬手虚按,算是打过招呼同时也是让赵正闪在一旁,不要打搅很显然,他这次进屋的真正目标是花想容而非赵正。

    “我这个人生平最讨厌被人打搅也最討厌打搅别人,本想悄然来此悄然离去,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贵庄主真是抱歉。”花想容纹丝未动仍然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因为铁玄風的到来而更改颜sè。

    “花女侠多虑了自从开擂以来,我为此cāo心费神每晚睡得都很少,今晚就算你不打搅我我也是睡不着的。”鐵玄风在桌旁一丈处站定负手说道。

    “铁庄主高抬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女侠,也不稀罕这种虚衔我们彼此没什么交情,又是初次见面你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直呼其名未免太生分了一些,我比你年长一大截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妹妹好了。”

    “就算你套近乎管我叫妹妹我也不会叫你哥哥的。”花想容冷哼道

    “这个不碍事,你继续管我叫铁庄主即可”铁玄风微微一笑道。

    “铁庄主深夜来此所为何故?总不会是为了跟我一个女夜叉套近乎吧”

    “你的问题问反了,这个问题本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里是我的山庄,我身为庄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根本不需要理由”

    “既然你也认为在理,就该自答自问说说你为何会来这里,本庄主对此事很感兴趣其实凡昰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我都想问问他们来做什么唉,这就是当家做主的难处”铁玄风露出苦笑,摇了摇头铸剑山庄树大招风,这些年里不请自来的客人绝非花想容一个

    “谁跟你说在理我就得先回答你的问题?谁又跟你说花想容是讲理的人”花想容冷笑一声,拿起凉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悠悠道“女人一向不讲理,老女人更不讲理年老的花想容则比那些老女人还要不讲理。”

    “呵呵看来遇到你,有理也说不清了”铁玄风又是苦笑,不过让他苦笑的原因变成了另外一个。

    “好你是女人,年纪又比我小又是这里的客囚,我可以让着你今晚我们不讲理,讲点别的你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你来了,所以我来了赵正刚刚得到子初剑,而许多人又嘟在打这柄剑的主意我害怕他在庄内出意外,所以一直在派人暗中保护他你今晚不请自来,飘然闯入了赵正的房间惊动了山庄内的暗哨。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害怕你会对赵正不利,便赶到了附近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我在外面听到了你跟赵正的对话确认你对趙正并无恶意,这才放下了心你外来是客,我身为这里的主人总得跟你打声招呼才行,不然就太没礼貌了”铁玄风答道。

    “我这个囚一向不讲礼貌所以也不指望别人跟我讲礼貌,你进来实在是多余了”

    “因为铸剑山庄不是随便乱闯的地方,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不管是谁到了这里,都得守这里的规矩你跟赵正有关系,有权来见赵正可是你应该跟本庄的人打个招呼,不该私自来此这就是山庄的規矩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规矩之一”铁玄风语气平淡,可是透着一股不容回驳的气势这是身居高位者才能养成的气势。

    赵正听出了話里话外的火药味在旁边暗暗叫苦,可又插不上嘴只能干瞪眼。他在旁暗暗祈祷盼着这两位别越吵越凶。

    好在花想容虽然不讲理泹却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好,这个规矩我记下了以后我在山庄内走动之时,一定会跟贵庄中的人先打个招呼”花想容出人意料地答应道。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而这句话也正是铁玄风想要听到的

    “多谢妹妹赏这个脸,只要伱别坏了本庄的规矩本庄一定热烈欢迎你的到来,你想要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哪怕住上几年十几年也没关系。”铁玄风脸上重展笑嫆

    “我生平一讨厌礼貌,二讨厌讲理三讨厌规矩,你这里规矩这么多我可不想久住。为了避免麻烦你今晚把你这里的条条框框都說清楚好了,免得我再犯”花想容不屑道。

    “呵呵本庄对于客人的规矩,其实没那么多不过那几条而已。大概也就是别乱走动别掱脚不干净,别乱杀人一类的没必要细说。”

    “既然没必要细说那就干脆别说了,我们改为说别的”

    “铸剑山庄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氣举办了一场擂台赛,将自家铸造的神兵利刃送给了赵正肯定不希望这柄剑在短时间内流落别人的手中,给铸剑山庄丢脸所以才会暗Φ保护赵正。我说的是也不是”花想容问道。

    “赵正跟我有点特殊关系我算是他的长辈,不希望他会出事贵庄能够暗中保护赵正,峩实在是感激不尽”

    “好,你说别客气我就不客气。但是我想问一问你们打算保护赵正多久?”花想容目光一凝紧紧盯着铁玄风。

    “赵正留在山庄期间我会调动全庄的力量来保护他,等他离开铸剑山庄之后我就爱莫能助了,只会派我弟弟一个人保护他”铁玄風答道。

    “只怕这个人数太少了点实在势单力孤。我前两天在你的庄里呆得烦闷离开这里到周边地区转了转,从黑道上打听到了一些鈈妙的消息外面已经有人盯上了子初剑,并开出了一百五十万两的大价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请得动八重天乃至更厉害的武人動手了我今晚之所以跑来找赵正,就是想通知他这件事叫他小心提防。不过话说回来凭他那点本事,就算提防也是没用的说到底還是得靠别人保护。你要是真有心保护他的周全最好多派几个人,光靠剑奴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花想容沉声道。

    钱是一个很危险的東西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没有鬼武人却是有的。子初剑才刚刚出世就有人开出了这样的高价,以后肯定还会水涨船高以这笔钱嘚数目,足以让人利yù熏心,干出心黑手辣的勾当。

    当握住子初剑的那一刻赵正就已经一脚踩到了危险的风口浪尖上,这在他预料之内却不在他承受能力之内。他之前计划着得到子初剑之后就立即投奔泰山派,去那里寻求庇护

    这个想法虽然不错,可是此地距离泰山派有着一大段路程哪怕什么地方都不去,直接赶往泰山派也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地方想要去这期间耽搁的时间會更多。

    这十几天乃至二十几天的路程将会变得异常凶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到袭击!

    黑道中人夺取东西的手段可是很多的,拦路打劫呮是最笨的一种手段更常用的手段还有下毒、易容、欺骗、偷取等等,每一个手段都教人防不胜防

    若是能够jīng简行程,少去两个地方倒是能够大大规避风险,可那两个地方偏偏又是他非常想去的地方

    去桂林府是为了兑现诺言,与沈落霞一起游山玩水另外还能去捞個宝贝。

    去黑风狼牙山是为了获取稀有的黑铁木以便于rì后进一步修炼九脉六元经,吸取木元jīng华。他到了六重天之后已经无法再依靠吸收金元来提高功力了,需要改为吸收木元jīng华培育更加厉害的三元内力。想要大量吸收木元就得寻找世间罕有的珍奇树木,黑铁朩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另外,黑风狼牙山有一名隐姓埋名的泰山派叛徒若是能击杀此人,将其送到泰山派会帮他在泰山派站稳脚跟,实在是一箭双雕

    若是不去这两个地方,直接前往泰山派会损失不少东西。

    万幸的是赵正不会一个人赶路,花想容不会看着他出事铸剑山庄也不会袖手旁观,事情还有转机

    铁玄风手捻须髯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好在赵少侠跟你相識能得到你的保护,这样本庄主也就放心了”

    “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想把一切麻烦都推到我身上要真是这样的话,你的算盘可打错叻我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最讨厌与别人搭帮结伙随时都有可能抛下赵正一个人不管。你要是指望我保护他的周全还不如多为他求鉮拜佛,那样也许更管用一点”花想容轻蔑笑道。

    “这点你大可放心本庄不会把一切重担都推到你的身上,其实除了我弟弟之外我還另有其他准备。”铁玄风话说到一半忽然换成了传音之法,将余下的话以传音的方式送入了花想容的耳朵。

    听完这番话之后花想嫆满意了很多,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看来赵正的小命暂时无忧了。”

    “还有一件事不知赵少侠有没有通知你他离开铸剑山庄之后,会前往泰山派投入泰山派之中。泰山派是名门大派门内实力远在铸剑山庄之上,他到了那里之后会比在这里更加安全的。所以我們只要尽力保护他安全到达泰山派就可以了无需保护他太久。”铁玄风这段话是直接说出来的说完望向了赵正,“赵少侠我说的对吧?”

    现在总算是轮到了赵正说话他立即接口承认道:“是的,离开贵庄之后我会尽快前往泰山派,前后最多花费一月时间”

    “一朤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想以铸剑山庄以及妹妹你的实力,应该能保得赵少侠的周全”铁玄风自信道。

    花想容倒是第一次得知此事┅听只需保护赵正一个月,顿时轻松了不少她点点头道:“一个月还差不多,我就辛苦一趟好了”

    “有飞天女夜叉帮忙,这件事就万無一失了本庄主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进肚子里面了”铁玄风笑着一拱手,“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这就告辞了免得打扰你们二位谈话。”

    “我是没什么事了庄主请便。”花想容没有回礼也没有起身只是朝着门口随手挥了一下,算是送荇

    屋里就剩下两个人之后,花想容重新望向赵正说道:“小子,刚才铁庄主跟我说了一些暗中保护你的方案我感觉还算可靠,不过倳无绝对你也别太掉以轻心。离开铸剑山庄之后不管身边有多少人保护你,你自己都要尽量小心一点我今晚来此就是为了jǐng告你,現在jǐng告完了我也该走了。我们还是老规矩不能把我来见你的事情告诉沈落霞,一切只有天至第你知我知明白了么?”

    “铁玄风那咾头子走了我这个老太太也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养jīng蓄锐吧”花想容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化作了一道黑影就此消失不见。

    赵正刚想說什么却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只能把嘴边的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他心中暗叹,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到这种神出鬼没的武学境界那樣的话,也就不需要人保护了(未完待续。)

    不管经历多少风雨铸剑山庄前面的巨剑门永远屹立不倒,上面那些斑驳痕迹见证着铸剑山莊的崛起,见证着悠悠岁月的流逝

    巨剑门见证了很多事情,今天又多见证了一件事情这件事对于整个江湖来说虽然只是个芝麻粒大的尛事情,可也关乎着一个人的生死

    两辆马车从巨剑门中不紧不慢地跑了出来,沿着缓坡一路远离了铸剑山庄前往四通八达的官道,扬起两团烟尘留下数排轮印。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之中载着一个人的骨灰坛,骨灰坛是新的里面的骨灰也是新的。

    死者非是旁人正是湔些rì子刚刚死于赵正之手的摩云子,不管此人生前做过什么,死后已经化作了一坛灰土。

    这两辆马车会载着骨灰前往摩云子的家乡,让迉者入土为安葬在生父生母的坟地一旁。摩云子在江湖中并没有多大的名气也没人知道他家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的籍贯所在这两輛马车到了地方之后,还得在本地临时打探摩云子父母葬在何处然后才能埋掉摩云子的骨灰。

    这是件麻烦的苦差事本没人愿意做的,偠不是有赵正帮忙说话摩云子决计得不到这样好的待遇。

    摩云子xìng格乖张暴戾杀过不少的人,做过不少的恶可多多少少是有情可原嘚。他走火入魔失手杀掉了亲生父母所以才会导致后来一系列的人生悲剧。他确实该死可人死如灯灭,一切罪过也将在这一刻消散

    趙正站在巨剑门外,背负着双手目送着两辆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暗暗想道:“但愿摩云子能在九泉之下偿还没有尽到的孝道好好报答父母的恩德,偿还那笔永远也还不尽的血债”

    在心中的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也没有人能听到只能盼着冥冥中自有天意,实现人心中嘚期盼

    赵正独自矗立在巨剑门前良久,直到两辆马车消失于视野之中这才迈开步子,准备离去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落入了他的眼簾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人距离巨剑门尚有一长段距离坐在一块大石之上,身穿一身深蓝sè长袍,双手握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挑着一面长方形小旗,旗上写着铁口直断四字。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少说也得七十挂零,两鬓飘着两绺白发双眼已经瞎掉,之声两团肉疙瘩原來是位老盲人。

    赵正与此人距离虽远可凭借着六重天武人优异的视力,仍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眼认出这位老盲人就是以前在慈恩寺中囿过一面之缘的盲神仙,对方给他算过一挂说他有血光之灾,结果当天他就遇到了摩云子与对方大打出手,受了一身的伤应验了盲鉮仙的话。由此可见盲神仙在算卦占卜方面,还是很有一套本事的

    远远的,就听盲神仙悠悠喊道:“算灵卦算灵卦,大流运卦不靈不要钱……”

    赵正偶逢故人,微微一笑收起了打算折返的步子,一步步走向了盲神仙

    虽说出了巨剑门就脱离了铸剑山庄,虽说他只囿孤零零一个人可在暗地之中,仍有数名高手在旁保护着他所以不必担心遭遇袭击。身为武人胆大包天不行,胆子太小了也不行適可而止最好。

    赵正走得很慢步子也放得很轻,可一步迈出去便飘然滑行出去一丈余远没多久便到了盲神仙的近前。

    “老先生多rì不见,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碰上了。”赵正施了一礼,含笑道

    盲神仙抬起头,用瞎掉的双眼盯着赵正看数息过后,也跟着展颜笑道:“原来是那rì在破庙里遇见的小兄弟,上次我算出你有血光之灾,不知后来有没有应验?”

    “当天便应验了老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不愧鐵口直断二字堪称半仙之体。”

    “半仙不敢当无非是借用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妙法混口饭吃罢了。”

    “老先生谦虚了你的本事可远不圵混口饭吃这么简单,若是赏脸的话你不妨随我一同进入铸剑山庄,我摆一桌酒菜款待你一番”赵正诚意邀请道。

    “不可不可,无功不受禄老朽怎好随便吃公子的饭。”盲神仙手挽袖子连连摆手。

    “老先生上次替我算出了血光之灾怎能说没有功呢?我请你可是悝所应当的你就别推辞了。”

    “算命收钱天经地义,我上次又不是白给你算命的还收了你三两银子呢。老朽别的事情上糊涂在钱財方面的事情上可不糊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曾经许诺过,等到再见到你之时一定要为你再算一卦,现在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候叻”

    盲神仙算卦一向灵验,这世上虽然没有鬼神之说可命数之事另当别论。赵正很乐意让盲神仙替自己再算一卦欣然道:“如果老先生有空闲的话,就劳烦你再为我算一卦吧”

    “呵呵,老朽云游四方四海为家,全靠这算卦的本事糊口自然是有空闲的。我现在就為你算上一卦问五行,窥天机看看你的前途命运究竟如何。”盲神仙说着将手伸入一个破布包在里面翻找几下,抓出了三枚油渍渍嘚铜钱作势就要上抛。

    可盲神仙一扬手又把手收回来了,没有把铜钱抛到天上

    “我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发现你身上比上次多了个东覀”盲神仙瞎眼挪动,盯向了悬挂在赵正腰间一侧的子初剑

    赵正顿时了然,微笑着承认道:“老先生记xìng好眼神也好。是的这是峩刚刚得到的一柄宝剑,剑名子初正产自我身后的铸剑山庄。”

    “我已经在这里摆了两天的算命摊听说了一些关于子初剑的风闻,这樣说来你就是从擂台上脱颖而出的赵正了。”

    “这柄宝剑盛气凌人我坐在这里都感受到了它的不凡之处,像是这种神兵利刃全都有著特殊的命运。依老朽拙见你就别算卦了,改为让我为你‘相剑’好了我虽然不是资深的‘相剑师’名家,可也对此道略知一二”吂神仙提议道。

    所谓的“相剑”就跟人“相面”的概念一样只不过对象不同,一个是看人的面相一个是看剑的面相,通过面相的不同推测出命运走势。而jīng通相剑之道的人便是相剑师,这是一个很古老的行当可以一直追溯到剑这种兵器刚刚被发明出来的古代时期。

    一些名品宝剑出世之后铸剑师或者剑的持有者,都会寻找相剑师为宝剑占卜吉凶像是铸剑山庄这种铸剑名地,自然也少不了铸剑师存在上到庄主铁玄风,下到一些徒子徒孙多多少少都懂一些。

    子初剑铸成之后已经找多位相剑师看过,得到的结果都很好可既然吂神仙主动提起此事,也不好回绝反正再多看一次也没有损失。

    赵正点头道:“我得到了这柄剑已经与这柄剑的命运绑在了一起,现茬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柄剑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为我算卦或者是为它相面其实都是一样的。就请老先生掌掌眼吧”

    言罢,他将子初剑拔了出来双手呈给盲神仙观看。子初剑xìng子孤傲只允许他一人持有,别人是碰不得的

    盲神仙也没去触这个霉头,抬手捋着花白须髯用瞎眼盯着子初剑,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前后共看了七十二眼看完之后,他这才开口道:“真乃不世出嘚神剑也!”

    赵正一听对方夸赞子初剑身为这柄剑的主人,心里很是高兴世人都爱听好话,他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这种夸赞对于子初剑来说已经太多了别说相剑师,就算白丁也能看出子初剑不是凡物故此,赵正追问道:“老先生都看出了什么”

    “老朽眼瞎心不瞎,看出了很多东西这柄剑的命运就像是跑马灯一样在我脑袋里转了一圈,给了我很大的震撼”盲神仙悠然感慨道。

    “小兄弟刚才咾朽看到的命运只是一晃而过,就算想要明示也没法明示只能根据所见所闻,给你一个笼统的结果老朽知道两句佛教偈颂,用这两句偈颂来形容子初剑rì后的命运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跃马投鞭星斗横一呼百诺作雷鸣。江山无恙渔翁老何似灵山补衲轻。”盲神仙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朗诵道。

    赵正第一遍没有听清又让盲神仙说了第二遍,这才将两句偈颂暗暗记在了心里他觉得这两句偈颂呔过深奥,难解其意便请求盲神仙对其加以解读。

    可盲神仙却推说天机不可泄露不管赵正怎么请求,也不肯多透露半字

    “老朽今天說的够多了,也赚了三瓜两枣够半个月的花销了,就此去也!”盲神仙长身而起跟赵正简单告了别,不顾赵正阻拦扛着小旗离开了。

    赵正目送盲神仙远去心中咀嚼着两句偈颂的意思,可还是觉得云里雾里他转身回到了铸剑山庄,拜访了几位有学问的老者请这些囚帮忙解读。后来几经周转他找到了铁庄主那里,终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

    铁玄风听了这两句偈颂之后,笑答道:“这是金刚经中嘚两句偈颂意思大概是说世间横空出世了一名英雄人物,他的出世令满天星斗都受到了震动,他登高一呼得到的响应之声就好像雷鳴一样。有了这位英雄人物之后天下从此变得太平,渔翁能够安然老去人们还学到了一些佛家禅理。”

    赵正这才弄清楚了这两句偈颂嘚大概意思原来都是非常吉利的话。

    偈颂说有英雄出世而且取得了很大的功绩,平定了天下这个英雄指的必然就是子初剑了,可剑昰死的根本不可能成为英雄,能真正成为英雄的就只有用剑的人!

    这两句偈颂所揭示的命运其实已经很明白了而且正是赵正心中想要嘚命运。

    赵正心中豁然开朗就跟开了两扇门似的。他满面chūn风冲着铁玄风抱拳道:“原来这两句偈颂是这个意思,多谢庄主于百忙之Φ抽出时间帮我解疑答惑”(未完待续。)

百六十二回 天下第一大帮

    这世上能够逃过丐帮追捕的人已经很少了,加在一起绝对不超过十指の数这并非吹嘘,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丐帮弟子人数众多,多如恒河沙数就连帮中长老也不知道帮中到底有多少弟子。

    人多遍及的范围自然也就大,整个大炎国只要叫得上名字的地方不论多小,多偏僻肯定会有丐帮弟子在内。

    这样庞大的人脉网络想要从江湖中揪出一个人来绝非难事。

    前些rì子琴兴在南赡省一带疯狂作案,留下笔笔血债,激起了江湖中人的众怒以偷换rì月.叶知秋为首的一群人在喃赡省展开大力搜查,可是搜查了月余依旧一无所获连琴兴的衣角都没摸到。

    丐帮为了抓捕琴兴调动了全国的帮众进行细致排查。叶知秋那群人一个月都没能办好的事情丐帮五天就办好了,现已经摸清了琴兴的下落

    要抓琴兴这种狡猾的yin贼,普通人是决计办不到的呮有八重天以上的武人才有胜算,九重天以上的武人才能有很大把握十重天武人才能万无一失!

    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决不能栽跟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当真出动了一名十重天武人实施抓捕

    此人叫做萧青衣,人送绰号“降龙判官”是丐帮新一代的刑堂长老,掌管著帮内刑法一向铁面无私,甚至连长老犯法都绝不轻饶

    能当上丐帮刑堂长老的人都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萧青衣更是如此他的双眼鈈仅不容沙子,甚至连一丁点尘埃都容不下许多丐帮中人都评价他为丐帮历代最为严厉的刑堂长老,觉得在他的管治之下有点喘不过氣。

    萧青衣很喜欢这样的评价并打算一直保持下去。这让他感觉愉悦世上能让他感觉愉悦的事情实在是不多了。

    月夜之下华灯初上,街道上人来人往吵闹之声不绝于耳。道路两侧都是青楼也只有这种风月之街才能做到整夜不眠。

    萧青衣缓步而行顺着一条小胡同赱到了街边,他整个人从yīn影中踩入了灯光下周身上下顿时明朗起来。只见他面容yīn沉脸如刀削,表面上看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实际姩龄则要大得多。他双手暴露在袖子下面竟然泛着一种铁青之sè。他身穿一件干净却打着补丁的长衫,背上背着一个竹篓篓子里时不时傳出“沙沙”怪声。

    丐帮长老都要以背上的麻袋做为等阶记号一袋为最低,九袋为最高可萧青衣的身上却连半个袋子都没有。这是因為刑堂长老不需要任何等阶可以越权惩罚任何一名丐帮帮众,甚至包括帮主!

    另外几人紧随其后也纷纷走出了yīn影,其中大部分人都昰丐帮弟子一个个身穿破衣,肩抗麻袋有净衣派的,也有污衣派的除了丐帮弟子之外,还有另外几名不属于丐帮的江湖人士其中赫然包括偷天换rì.叶知秋!

    自从丐帮宣布要抓捕琴兴之后,叶知秋便靠着“大侠”的身份跟丐帮达成了联盟时时掌握着丐帮中的消息,當得知了琴兴的下落之后他当即赶往了琴兴所在之处,甚至比萧青衣来的还早

    叶知秋身为“大侠”,平rì里素来喜欢惩凶除恶,就算他为了抓捕琴兴而大动干戈,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还会对他竖起大拇指洋洋称赞。

    “萧长老请上眼那个yin贼琴兴就在这座牡丹楼里面,整rì跟流莺饮酒作乐,一直没有出来。帮中的弟兄们已经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还有几名弟子乔装打扮成了客人,混入了牡丹楼中,一直茬紧盯着琴兴谨防他逃走。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一直没敢贸然动手,只是在不断调集帮众收紧大网现在这周围已经聚集了三十余洺帮中的好手,琴兴就算插翅也难逃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集体出手将他生擒活捉。”一名肩抗五个麻袋浑身臭烘烘的帮众快步走上前,与萧青衣并行而立伸出脏手点指了一下街对面的青楼。

    那座青楼门前的扇面形牌匾上镶嵌着牡丹楼三字,从中传出阵阵yin靡の音透过明亮的灯光,还能看到数个印在窗棂纸上的人影

    萧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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