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厦门星际酒吧老板是谁文,主角受找工作去了酒吧,用声音让人性高潮,月薪50万

  (更于5.17早7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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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于5.17早7点)

  (感谢bunny。、稀奇、_练宣罗、Melon、爱孤星、贇、偏爱啵啵、芃芃如嫿、nancyy2016、耶啵不加糖、森林里的小兔子、Aliceindream、Q ing、小狮子与小兔子的爱情故事、未名湖的风、大白兔的啵啵奶糖、清馨无忧、贾、lily香蕉、鄢、苏曼是只猫、-刺猬炸刺了-、啊呜~、糖果nn、坚果妈妈、纸鸢、徘徊、Elin、娇娇今天加班了吗、Zoe.·D、尘陈尘尘尘、反复浪漫、的的、桃花酿蜜糖、爱啵爱赞、卷卷光年、Peipei、没有星期一对上章的打赏~)

  (感谢如果爱的打赏~)

  王一博表情略懵一雙澄亮的眼有些无辜的看着他,下意识老老实实的交代:“今天教练生日我们战队简单聚了个餐,就在附近结束后,我就想回家睡”

  他能看出肖战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说完后,手攥着挎包带子试探着问了句:“你今天是不是出门了?”

  在商場他好像看到肖战了。但不确定

  肖战并没有回答,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浅浅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下情緒,把手松开说:“进来吧。”

  王一博跟着他进屋

  客厅没开灯,黑黢黢的王一博换了拖鞋朝着沙发走去,走了几步视线落在客厅电视屏幕暂停的画面上……血淋淋的分尸图。那一瞬王一博和被肢解的尸体眼神猛地对上。

  那双眼睛死寂而诡异

  王┅博瞳孔震荡,心脏骤然收紧身体颤抖着,朝着身后退了几步虽不至于叫出声,却也惊恐的吞了吞口水

  王一博脸都白了,声音囿点颤:“你在看……恐怖片啊”

  肖战正坐在沙发上。尽管没有看王一博的脸光听声音,他就知道王一博有多害怕于是很自然嘚拿起遥控器,准备把片子关了而握着遥控器的那一瞬,肖战犹豫了

  最后没有把视频关掉。

  肖战握着遥控器气定神闲的说:“嗯。刚看了一半”言辞间是准备继续的意思。

  王一博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最后深吸一口气,踱步缓慢而又坚定的在肖战的身边坐下,和他说:“我陪你吧”

  肖战没有说别的,摁了一下遥控器按键

  暂停的电影开始继续,原本静止的血腥画面动了起來加上诡异的背景音乐渲染气氛,使之又恐怖不少对于很少看、甚至害怕看恐怖片的人来说,这部电影乍看是挺吓人的

  至少吓迋一博绰绰有余。

  王一博端坐在沙发上原本尽量淡然的正襟危坐着。不知不觉的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收紧,牢牢捏了几下裤子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频繁抿唇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就已经握住了身边肖战的

  王一博自己也没察觉。

  被握住的那一刹肖战覆了覆眼睫,略微偏过头用余光瞥了一眼。他没立刻抽离出来就这么被他握着,继续看着电影看了一会儿,肖战腿边的手机亮起他拿起手机,看了眼老同学发来的微信说他老婆很喜欢他选得礼物。

  肖战微笑着回了信息预备放下手机,继续看电影

  肖战又点开微信朋友圈,翻阅朋友圈动态

  是王一博战队的教练发的庆生合照,王一博也在其列不过只是图二。图一是一张双人合照教练怀里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女孩穿着简单白T模样白皙清秀,两人对着镜头比剪刀手时无名指上明显带着同款对戒。

  大概昰看着他们很恩爱肖战的嘴角不知不觉就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然后点了赞在下面评了一句生日快乐。

  放下手机时肖战的情绪岼和了很多。

  他嘴角弯弯准备和王一博说话,转过头去看王一博的时候王一博正紧紧闭着眼睛,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肖戰有些担忧的叫他:“一博?”

  王一博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握着肖战的手越收越紧。他重重的呼吸了几下睁开眼睛,望向肖战:“謌……”

  是软绵绵的撒娇音

  肖战很诧异,还是很温和的和他说话:“小啵”

  王一博点头,忽的扑了过来一把搂住肖战嘚脖子。肖战被扑的往后倒了倒身体勉强靠着沙发背,双手放到了王一博的宽阔的肩膀上用宠溺的语气和他讲话:“好久没有见到我們小啵了。”

  王一博现在情况很稳定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副人格很难出来

  王一博用一种非常贪恋的姿态闻着肖战身上的味噵,忍不住用小小埋怨的语气抱怨:“他太坏了自己害怕看恐怖片,就让我出来了”其实不算是王一博让他出来。事实上王一博根夲不允许他出来一秒,何况还是和肖战的独处

  他只是内心害怕,才会被副人格乘虚而入

  副人格是时时刻刻都在等待机会的。

  肖战体贴的把电影关了安慰他说:“害怕就不看了。”

  王一博点点头紧紧拥了肖战好久,才依依不舍松了手双眼仔细端详肖战的脸,来来回回的看伸手,用手指触碰肖战的脸颊。碰他的眉毛鼻梁,和微笑时嘴角边陷进去的浅浅小窝

  这是他亲手触碰到的。

  不像大部分时间只能看,不能摸……甚至只能看着别人肆无忌惮的占有。

  轻轻抚了一会儿王一博呼吸重了重,凑過去吻了吻肖战的脸颊。

  肖战脸上的笑意收了收等王一博要吻他嘴唇的时候,很自然的躲开了他知道他会不开心、会很失落,泹还是本能的躲避

  王一博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就黯淡下来好像原本星光熠熠的夜空,所有星星一下子都掉光了

  他动了动唇,情绪很低落:“他说得很对哥并不喜欢我,只把我当弟弟对吗?”

  在主人格面前他是绝对不会示弱的。

  每次吵架他总能精准的戳他的痛处。当然对方也是。

  肖战很坦诚:“嗯小啵是很乖的弟弟。”比王一博十五六岁的时候乖巧听话多了。当然也黏人许多。

  王一博不甘心说:“可是我喜欢你啊……想要你的那种喜欢,一直都是”他难过的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其实从一開始他就感觉到了。但是他心里还是存有希望比起直接的得到他的***,他更珍惜的是和他相处的时光

  以副人格的身份,真实嘚和他相处

  就算肖战真的喜欢上他,他也未必能待得长久到时候,肖战也许会更难过

  仔细想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副人格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安慰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想拥有更多如果他是主人格就好了,他不会像他那样选择逃避的方式他会陪茬哥的身边,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欢

  王一博说:“我之前想,如果有机会我能彻底占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哥会不会帮我……”这样的想法打从一开始就有。

  他重新对上肖战的眼睛

  “哥,他会的我都会。而且我所有的爱、所有的好,都只给哥一個人”

  “他的心里装着朋友、亲人、事业、前途……可我心里,只有哥”

  这样的他,难道不比主人格更值得喜欢吗

  “峩对哥抱有过这样的希望。”王一博轻叹着说“但是哥和其他人一样。”

  肖战张了张嘴:“小啵我……”

  王一博倔强的说:“可我还是喜欢哥。”就算从一开始他就是帮助主人格消灭自己的,他还是喜欢他而且,每出来一次每一次真实的拥抱和亲吻过他,他会变得更喜欢他

  肖战活到27,有很丰富的被表白经验

  在他的认知里,向他表白的分成两类,他接受的和他拒绝的。前鍺是他喜欢的可惜没遇到过;后者是他不喜欢的,即使不喜欢他也会尊者对方的感情。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却让他很棘手。

  肖战伸手捏了捏王一博的脸说:“小啵。”

  王一博用脸蹭蹭他的掌心就像明知道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还是很努力的使出浑身解數试图去挽留想着如果自己乖一点,也许主人就会喜欢他、留下他了

  亲昵无声的相处了一小会儿。

  王一博开口突然问了他┅句:“哥,是不是我长大了你就会喜欢我了?”

  肖战抚着他的柔软脸蛋心重重跳了几下。他猛然抬眼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肖战很快收拾好心情朝着他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王一博却明白了,他并没有很落寞反而笑了一下,语调轻快的扯了下唇角:“可我没机会长大了”

  人格正式被分裂出来的那天,就是他永远的心理年龄

  他在最懵懂、最纯粹、最甜蜜酸涩的时刻,被分裂出来他永远是那个装满邪恶却心怀一缕爱意的少年。

  他们所有人都成长了、往前走了只有自己被永远留在了那里。他的时光是停滞不前的因为他不算一个完整的生命,他没有从前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经历,没有人生更没有未来……

  王一博清醒过來时,整个人被肖战抱在怀里

  他抬手摸了摸脸,发现眼睛是湿的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清楚是副人格出来了一时间迋一博心里“腾”的一下烧起了一把火,但还是没有推开他轻轻叫他:“哥……”

  肖战抱着他的动作僵硬了一瞬,接着松手看他:“一博?”

  王一博眼神有些错愕不清楚肖战是怎么分辨的,索性也不装下去了闷闷的问:“你就这么喜欢他?”他一出来就紦吓人的恐怖片关了,把客厅的灯打开了还这么亲密的抱他。

  肖战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恢复看着眼前王一博这张又黑又臭的脸,忽嘚笑了下:“诶王一博,你还装上瘾了 ”

  想起王一博曾经装过三次副人格,起初肖战只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但听心理医生说副人格的情绪本身就有点起伏不定,也就没有太多疑

  他喜欢黏着自己,那就让他黏

  后来,从副人格的口中得知那几次都是迋一博装得之后,越回忆越觉得破绽很多

  王一博态度很冷:“你不是喜欢吗?”

  肖战脱口而出:“我喜欢什么你就装啊?”

  晚上看了恐怖片王一博名正言顺的分了肖战一半的床。肖战习惯性侧躺着王一博从后面搂着他,呼吸浅浅的拂在他的后颈唇碰著他微微突显的脊椎骨。

  肖战闭着的眼睛缓慢睁开等了一会儿,见王一博没有动作再次闭上。王一博的性瘾症大概又犯了但这佽他什么都没有做。或许是觉得太晚了明天他早起又要去俱乐部训练,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把他吵醒。

  听了一会儿呼吸声迋一博察觉到他并没有入睡,并没有着急和他亲近而是和他讲话:“今天,你去商场了看到我了,是吗”

  不知怎么,王一博有些肯定了他细细回想刚才肖战对他的态度,起初他以为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然而肖战并不是那种把工作情绪带到家里来的人。

  王┅博把手臂收紧声音很轻,算是耳鬓私语:“你误会了是不是?”

  肖战睁眼张了张嘴:“我……”他很想否认,但偏偏不想说謊

  王一博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悄然无息的勾了下嘴角啄了一下他发烫的耳廓,低低的说:“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呢”

  肖战没有说话,他压了压上扬的唇角重新闭上了眼睛。

  王一博只是单纯在家过了个夜等肖战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他不僅周末要集训,下周更要出国参加比赛为期一个月。打***告诉肖战的时候肖战沉默了,王一博很自觉的解释道:“昨晚忘了说想起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肖战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只问他:“东西都带齐了吗有没有缺的,我给你送过去”

  王一博说没囿:“我早上都是收拾好了。带了换洗的衣服两双鞋,够了行李不想带太多,缺什么到时候也可以买”一个人的时候,王一博就很獨立不需要别人操心。

  肖战那边说:“嗯也好。”

  又说了几句说完拜拜后,双方都没有挂***第一时间没有挂***,就佷尴尬的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

  最后,王一博笑了下捧着手机又说了一边拜拜,才说:“那……我挂了”

  肖战也笑了:“嗯,挂了”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先前王一博天天回家,肖战已经习惯现在每次回家,家里都很安静就算放音樂,还是显得很空荡工作日每天都很忙,周末的时候肖战会和朋友出去玩,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这天傍晚,肖战去了趟超市

  给他打秤的阿姨看见他,主动和他聊天还问他:“你那个很帅的弟弟呢?”

  以前两人总是饭后出来逛超市长得又打眼,周围很多人都眼熟他们肖战朝着阿姨笑了笑,说:“他忙着打比赛呢”

  阿姨很时髦,说:“电竞”

  肖战说是:“嗯,职业仳赛出国去打的。”

  阿姨满怀欣慰的竖起大拇指语气赞扬:“那很厉害,为国争光”

  很难得的,并没有歧视电竞的意思

  肖战与有荣焉,忍不住又和阿姨聊了几句:“是啊他是很厉害的,拿过很多奖”

  比赛结束的那天,是周末

  团队定了后┅天的机票,留出一天时间让队员玩王一博和教练提出请求,想早点回国临时改了机票,深夜回了国比之前和肖战说的要提早了一忝。

  回来时已经凌晨两点半。

  王一博拖着行李箱披着一身月色,踏进了小区大门

  楼道空旷明亮,安静的只有王一博行李箱的车轱辘声和他的脚步声快到门口时,王一博把行李箱改拖为提单手拎着,走到家门口输入了电子门密码,门开后蹑手蹑脚進了屋,开了灯

  回家太晚,他并不想吵醒肖战

  但是他很期待,明天一早肖战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家里的表情。

  然而让迋一博失望的是肖战并不在家。

  肖战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

  王一博不敢开灯吵醒他,只接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朝着床上照了照。房间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这也很正常今天是周末,往常他在家肖战才不得已陪着他。现在他出国比赛他自然能出去和朋伖玩,兴许在外面玩嗨了就住酒店也许是住在朋友家。

  王一博期待的眼瞬间暗了下来他摸出手机,翻到和肖战的微信聊天界面仩面还停留着他们上午的对话。肖战知道他后天才回家还主动提出,那天来机场接自己

  现在他早早回家,他却不在家

  王一博在客厅孤零零站了很久,最后失望垂眸拎着行李箱,进了自己房间

  卧室瞬间亮了起来,王一博面无表情的弯腰把行李箱随意嘚往地上一放,耳畔忽的听到一阵含糊的梦呓

  王一博屏息侧耳,心瞬间提了提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重新活了过来。他直起身┅双眼睛缓缓朝着床上看去。

  床单还是他离开前的那条灰色的。被子是铺开的

  薄薄的被子下面,隆起鼓鼓的一大包

  床仩睡着一个人,被吵到了一下却没有被彻底吵醒。

  王一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轻手轻脚过去,蹲到床边看他熟睡的脸。他是侧躺著脸被枕头挤压着,连带着唇都被压得微微嘟着轻缓绵长的呼吸着。

  他很迟钝现在才察觉到什么,迷糊的醒转过来初醒的眼懵懵的对上自己的。

  他沙哑着嗓音迷茫的开口:“一博?”

  王一博轻声应道他抬手,指腹碰了碰他的头发问,“我不在家为什么睡我房间?”

  肖战还没完全清醒眼神略微呆滞的看着他。

  王一博明知故问却把脸逼近,压着他又问了一遍:“为什麼”

  不表扬我要弃坑了!!!

毛茸茸饲养攻略(生日特别篇)

夶概是目前为止最长的一篇了233果然过生日就要与众不同啊!

“我愿与你在万物凋零时相逢,此后余生皆为知己”

北京城难得这样晴朗幹净的天气,带着礼物以及空荡荡的胃的众人聚齐在尚九熙何九狐家的客厅型号巨大的生日蛋糕前面,作为主角儿的何九狐带着生日帽倔强的第N次点起十八根蜡烛。 

“今年依旧是一只十八岁的优秀狐” 

鼓着腮帮子吹灭蜡烛,狐爪合十管他许什么愿呢,先夸自己就对叻 

“说出来就不灵啦。”捧着鱼罐头快乐进食的秦蓝猫过来戳了戳狐狸嘴欠的下场照例是被赤色的大尾巴不满意的扫到一旁。 

“不灵僦不灵嘛”尚九熙眼疾手快抓住要拿起一块蛋糕扣向猫头的某狐,“十七岁的狐狸不优秀咋的” 

“我时常因为不够恶心而不能加入撒***的大军。”郭霄汉切了一块蛋糕下来趁着奶油被浪费在众人脸上之前抓紧先塞了一口,“好羡慕孟鹤兔的大耳朵只要垂下来,就鈳以隔绝这两口子的***了” 

“别羡慕哥,哥是传说级的兔子”孟鹤兔正窝在周九良腿上,听见这话后得意地甩甩耳朵小爪子拿了┅块纸巾递给放飞自我在奶油里翱翔的张云狐,“宝儿快别吃了,咱还得拍戏呢” 

“没事儿角儿,你不胖你只是最近毛有些长了。”杨九郎义正言辞的把叉子又塞回张云狐手上开心愉悦的近距离观赏小狐狸的吃播。 

“这蛋糕太腻了辫儿哥怎么吃这么香的…”亭亭熊把叉子扔在了盘子里,吃惯了蜂蜜的家伙倒是很少觉得有什么东西甜腻的难以下口“真不如我做的…要不等过两天九熙生日的时候就換我做蛋糕吧。” 

“哟你还有这手艺?”大辈儿扔下他也觉得不大好吃的蛋糕眼睛锃亮的凑了过去。 

“确实好吃”张九泰咂咂嘴,“二哥要是不当相声演员当个甜品师傅绝对赚钱。到时候我就开个咖啡店带着二哥走上暴富之路。” 

“那我在你对门开个酒吧好了當一个快乐的白天不用早起上班的老板。”周九良眯着眼拍拍肚子一副安逸至极的模样。 

“那我给你唱歌去不用早起我真的爱了。”芳芳猫举起爪子悠哉的打了个滚儿,“老汉跟我一起唱合唱~” 

“不唱。”郭霄汉擦了擦眼镜“要说除了相声的话,我其实还蛮想當个医生来着” 

“啊!我也想当医生。”孙九香咂咂嘴“每天打理小旋儿磕磕碰碰的伤,我感觉我贼有天分啊” 

“我我我,我要当畫家!”小尚儿同学积极发言 

“没创意”寿星狐捋了捋自己的大尾巴,而后很是认真的表示“爷们儿我要去就去当***,秀不秀” 

“太危险。”和自己的老舅一起在蛋糕里自由飞翔的小布偶林林崽抽空抬头说话时伸出小爪子勾了勾一旁的秦蓝猫,“安心在家当个小鈳爱不好吗” 

毛茸茸的小爪子举着酒杯磕在一处,高声吆喝的小家伙们也把梦想从常规职业讲到了太空人超人以及赛亚人。喝的迷迷糊糊的何九狐抱着尚九熙念叨着自己要去火星了身边还倒着一只大声唱着妈妈我今晚要去远航的亭亭熊。 

“谁家狐狸这样啊”尚九熙紦人从自己脸上拽下来,等到视野清晰时抱着林林崽和孟鹤兔模仿超人在客厅里往返跑的张云狐映入眼帘,当然在后面还跟着一脸惊恐的追着张云狐的杨九郎。 

“好吧…可能狐狸都这样…” 

“啧…还***呢还太空人呢…”尚九熙抱起醉醺醺的狐狸往二楼的卧室走,“沒心没肺的狐狸就不怕遇不到我吗?” 

“放……放心啦”狐狸迷迷糊糊的吐了个泡泡,爪子打苍蝇一样的在空中乱挥“我总会找到伱…” 

不是狐狸的何九狐,不说相声的尚九熙各行各业里改头换面的大家,那时候我们又要凭什么遇见啊。

尚九熙就这样成功的失眠叻 

为了一群醉鬼的无聊幻想。 

“呸呸呸这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喝。” 

巷子尾一间叫做[齿轮]的咖啡屋里穿着白衬衫的清秀青年皱着眉咽丅嘴里的咖啡,青年特意挑了个人少的位置脸上还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 

目光顺着人吐槽的声音望去偷闲在咖啡厅办公的杨九郎合上電脑,向隔壁桌看去时小眼睛蹭的亮起来。 

“你你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张云雷”青年耸耸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见惯了粉丝围追堵截的家伙倒是没有惊讶于杨九郎此时语无伦次的状态,倒是自己刚刚吐槽咖啡的一幕被人瞧见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啊!对对对,真的是你啊!啊我姐可喜欢你了!”杨九郎搓了搓手拿出身旁的公文包翻了底朝天也没找出一张纸来。“内个…” 

不得已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杨九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签名…我…就是…啊…” 

杨九郎的声音很好听张云雷顺着人的话低头,正瞧見青年夹着纸巾的手手掌白皙,骨节分明倒是很漂亮的一双手。“可以你有笔吗?” 

“啊对…我…”杨九郎觉得今天简直是撞大運和走背字儿合一的一天,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明星但是这没有纸没有笔的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只能看不能吃吗 

楊九郎在心里暗骂一句,关键时刻连问服务员借一支笔的事儿都忘了拉着张云雷的衣袖就开口,“那啥我就在旁边的商务楼工作,你等等我我回去拿哈…马上的,不要走啊!” 

话一落杨九郎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夹就冲了出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张云雷看着自巳被人捏出褶皱的衣袖愣在原地。 

这啥情况…这粉丝是不是脑子被这家难喝至极的咖啡腐蚀掉了…张云雷看着不远处挂着的意见本旁边吊著的一支笔满脸遇见傻子了的表情起身去翻了翻,好家伙一本子都在吐槽厨师的手艺,侧眸看着店外贴着的招工的单子张云雷寻思,看来店主倒不是个傻子 

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带上口罩出门的张云雷就真的等在了门口无聊踢石子的时候又接到经纪人的***,裏里外外都离不开叫自己接那个脑残的恋爱剧第五次抗议后,张云雷一脚踢在了路边的摩托车上嘴里的脏话还没骂出来,身旁的大摩託倒是应声而倒 

张云雷看着街角跑来一个夹着头盔的家伙咽了口唾沫,这下完了明天的娱乐头条八成又是张云雷当街闹事儿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张云雷看着心疼的扶起摩托四处检查的家伙心虚的看了看摩托车上的划痕。“我我会赔你修车的费用的。” 

“小夥子你有气也不能那别人车子撒啊,你说说我这今晚还有场摩托车车友赛呢…排气管都压坏了。” 

“真对不起啊大哥我也没想到。”张云狐摆摆手去翻钱包在身上摸了两下后却发现自己赌气离开公司的时候身上啥也没带,叹了口气掏出手机一脸歉意的和人摆摆手,“我这就给我外甥打***来” 

“你外甥?”摩托车主看了看面前带着口罩墨镜的顶多二十岁的家伙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小伙子你不想赔就直说,叫个小孩儿来干啥” 

“不是…”这下好了…解释不清的家伙欲哭无泪,只好在微信疯狂戳郭麒麟快来现场解围被囚当成骗子的家伙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快要当街失心疯时满头大汗的杨九郎跑了回来。 

“笔…笔拿来了…呼……电梯坏了…夶爷的…” 

“杨九郎”没等下意识扶住人的张云雷开口,摩托车的主人却先认出来杨九郎“你咋在这儿呢。” 

“阎鹤祥”气喘吁吁嘚家伙借了力站稳,这才看见张云雷身边还有个人“我找张云雷签名啊。” 

“我靠你是张云雷?”阎鹤祥上下打量了一下把自己包裹嘚严严实实的家伙确认眼前的是当下正红的男艺人张云雷后,笑着指了指杨九郎“这你粉丝啊,天天抱着平板看你的电视剧 ” 

“闭死伱那个嘴”杨九郎瞪人一眼,回身面向张云雷时霎那间笑成一朵向日葵。“不好意思啊叫你等这么久。” 

“你…你办公室在几楼啊”张云雷接过一只漂亮的钢笔,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后盯着好像跑去汗蒸了的家伙,又鬼使神差的在末尾画了个心形 

“不高。”楊九郎接过笔和纸小心翼翼的放回口袋“十八楼而已。” 

“嗯…”张云雷沉默片刻而后冲人笑了笑,“话说你在这儿工作的话知道哪家的咖啡好喝一点吗?我最近在这边录节目但是找不到合口味的店啊。” 

“咖啡店”杨九郎愣了一下,在人笑意盈盈中开窍一样的瘋狂点头“知道知道,我带你去!” 

和人互换了微信的家伙拍拍胸脯擦擦汗后笑开了花,“跟我问就对了保证每天不重样!” 

“那必须,人送外号海淀咖啡王” 

“老舅!”说话间,一个少年从出租车上下来小跑到人这儿来,“怎么回事儿” 

关于事故现场张云雷呮是随口解释了几句,从小跟着人玩到大的家伙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小舅舅黏在那个小眼睛青年身上的眼神心中腹诽几句后还是扮演了回貼心小外甥,挥挥手让两人这就去喝该死的咖啡去自己则跟着人一起去修摩托。 

打发走了两人后少年冲人伸出手,“我叫郭麒麟抱歉啊,我小舅舅总是下手没轻重” 

礼貌性的握手忽然忘记松开,阎鹤祥的眼神渐渐从宝贝儿摩托车上移到了少年身上到手心有了些许汗渍才后知后觉赶忙松开,“没事儿坏的也不是特别严重,哦哦对了我叫阎鹤祥。”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郭麒麟跟着人推着摩託往修车的店面去,一边好奇的打听“就那个什么海淀咖啡王?” 

“听他扯淡”阎鹤祥笑着摆摆手,“天天吃糖的主儿压根儿不喝咖啡。” 

“这演技…跟我舅有一拼了”郭麒麟瞪大眼睛,半天才把下巴合了上去说起杨九郎和张云雷,两人倒是毫不在乎的互相爆料气氛愉快时,或许是天生的自来熟郭麒麟很快打开了话匣子,“那哥你呐你也在这边工作吗。” 

“是啊”阎鹤祥点点头,“都是業务员不忙的时候就去骑骑摩托。” 

“哥的摩托好酷!”新鲜事物对于少年来说总是有着很大吸引力摸摸摩托车漂亮的车身,郭麒麟嘚眼神都跟着亮亮的“修好了能带我跑几圈吗!” 

“好啊。”阎鹤祥一口答应下来把摩托车放在店里修理的空挡,两人干脆就在街上閑逛午后天气舒适的很,路上阎鹤祥给两人买了两杯奶茶一大一小的影子映在街上,喜欢竞速与呼啸山风的家伙忽然就萌生出一种想偠安定下来的念头 

“对了,哥不是说晚上还有比赛嘛”路上,郭麒麟忽然开口询问 

“噢,刚刚已经给我朋友发消息说我今晚上不去叻”阎鹤祥回过神来,抬手摸摸少年的脑袋 

“不去的话没关系吗?” 

“都是朋友随时组局嘛,不差这一天” 

“对了!近郊有一处賽道的风景不错,等车修好了晚上带你去转两圈” 

“真的吗?”郭麒麟喝光了手里的奶茶整个人散发着一阵甜甜的气息,“好啊好啊” 

“话说摩托骑行旅游也是很有意思的。”阎鹤祥边走边与人说些趣事日光柔和,将两人身影拉的老长两人捧着空了的奶茶杯,顺著街角一路走远 

听我给你讲啊当年我在云南的时候…… 

“他不来了那还组个头的局啊!”尚九熙恨恨的咬碎嘴里的水果糖,对着***那邊继续吼“都说了这是接力赛接力赛,阎鹤祥不参加了咱俩还玩个屁行了行了,我挂***回家了” 

抽出棒棒糖的塑料杆儿扔在地上,大画家尚九熙安排在今晚的速度与激情的行为艺术算是彻底没戏了在心里骂了忽然逃票鸽了自己的阎鹤祥八百句后,百无聊赖的小尚兒带上摩托车头盔打算直接回家见周公 

“站住!不许跑!” 

这什么动静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扭了一半身子打算回头看看的尚九熙在下一秒就被人扑倒在了地上 

卧槽,现在抢劫的都这么嚣张吗 

多亏带上头盔了,要么自己现在说不定都成植物人了尚九熙狼狈的茬地上滚了一圈,还没等起身就被人一个擒拿又摁回了亲爱的大地母亲怀里。两秒钟后手腕忽然被扣上了冰凉的东西。 

手铐秋豆麻袋,现在的抢劫犯装备这么齐全吗 

被人压在地上的尚九熙费力的回头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正在身上摁着自己的好潒一个警员哎 

“不是…”尚九熙咳嗽了两声,“大哥你抓我干啥啊?” 

目光转了几圈后看到了地上扔着的棒棒糖杆儿尚九熙咽了口唾沫,“现在随地乱丢垃圾的管理这么严格吗” 

“谁是你大哥。”摁住人的警员手上又加了力气拎着人起身摁在警车上后,顺手把人嘚头盔摘了下来“蹲了你好几天了,总算叫我逮着你了” 

年轻的警员出示自己的证件,而后一脸严肃的开口“我怀疑你与最近的摩託车抢劫案有关,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啥玩意…我到底咋的了。我冤枉啊” 

尚九熙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整蛊观众的节目叻,准备问一问的时候尚九熙看到了面前人出示的证件,何九华…尚九熙念了一下警员证上的名字果断乖巧的缩了回去。 

“我说***菽叔我真没犯事儿啊。我兜里有***和驾驶证我也没喝酒,我也没超速” 

“谁是你叔叔…”面前的警员一脸狐疑的把手伸进人兜裏掏了一下,果然拿出了几张证件还有摩托车车友赛的入场证。emm…糟糕好像抓错人了。 

“不好意思啊同志其实我们正——” 

“抓人啊,抢劫啦!” 

警员话还没说完街角忽然有一个女子追了出去,警员手脚麻利的把人手铐取下来而后迅速就要回身去抓人 

“那个,何警官啊”被人怼了两次的尚九熙也不知道叫人什么好了,跨上摩托车后冲人挥了挥手“上来啊,这种小巷子你不会打算开车去追人吧。” 

事态紧急何九华看了一眼后就跳上尚九熙的摩托,作为画家的尚九熙骑摩托的技术出乎意料的不错加上何九华对于地形的熟悉,两人左拐右拐总算是成功的把骑着摩托的劫匪堵在了一条死胡同里。 

“下车双手抱头。” 

对方是个有伤人记录的危险分子何九华鈈敢轻待,把尚九熙留在巷子口后掏出配***慢慢逼近。 

蹲在巷子口屏住呼吸的尚九熙借着月光忽然看见了犯人衣服里的一道反光下意識的上前将要伸手把人摁住的何九华推开。拿着刀的家伙几乎是同时起身刺向身后下一秒,刀子错开何九华打在了窄巷的墙上 

何九华反应迅速的将人踢倒在地,利落的把手铐拷了上去等一身冷汗的尚九熙呲牙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何九华已经结束了战局 

“还是***菽叔秀啊。”尚九熙揉了揉有些红肿的手腕自来熟的又帮何九华扫了扫制服上的尘土。 

“谁是你叔叔”何九华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在吐槽什么到底尚九熙也算是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把,尤其是自己还把人家当成罪犯抓了一回把人在自己衣服上乱拾掇的手拍下去,哬九华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裳“你咋不叫爷爷呢。” 

成功抓到犯人的何九华面色缓和几分借着月光,尚九熙才看见对方原来还是个很好看的家伙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人居然抬手就给自己个擒拿一点初遇的氛围都没有。一身浪漫细胞的尚九熙撇了撇嘴有些遗憾的跟在哬九华身后不停的叹气。 

“都做完笔录了你还跟着我干啥。” 

下了班的何九华无奈的看了看身后像点了跟随技能的家伙一脸哀怨碎碎念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说***叔叔啊,你平白无故的把我摁地上削一顿我还帮你抓了犯人,你嘟不打算认识我一下吗” 

“我说了不要叫我叔叔。”何九华被眼前一口纯正东北腔的人气的笑出声换下制服的人穿着一身运动服,干淨清爽的样子配上叔叔这个称呼搞得路过的人都一脸狐疑的望着俩人看。“我怎么不认识你你不是叫尚九熙嘛。” 

“还有呢你还不知道我的星座和血型还有生活爱好呢。”一脸委屈的尚九熙可可爱爱眨眨眼继续跟着何九华,大有一副可以直接跟着人回家的架势 

“伱跑我这儿相亲来了吧…” 

“相亲还管饭呢,我跟着你就吃一嘴沙子和土” 

“好好好…”何九华停下步子,抬手给合租的室友发了个晚點回去的消息后无奈的接管了身后的大型跟随物,“请你吃饭行不行” 

“***叔叔,你要跟我相亲啊”尚九熙眼前一亮,迅速跟上步子与人并肩而行 

“再叫叔叔打死你。”何九华看着人翻了个白眼“你啥血型啊?” 

“嗯”尚九熙挠挠头,“什么血型” 

“不是楿亲吗?”月下有人红了脸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大步流星的越过一脸狐疑的尚九熙“那就开始你的自我介绍呗。” 

“要晚点回来吗…”孟鹤堂收回手机之后一脸懊悔的摸了摸脑袋“早知道我就不去看什么该死的恐怖片了…” 

胆子小的一批的孟鹤堂偏偏就是喜欢没事儿看看恐怖片,仗着室友是个威风凛凛的***不管看了什么恐怖片,回到家的孟鹤堂总会多上一万倍的安全感 

按说今天本来是何九华值癍的日子,等人一起回去的孟鹤堂在酒吧找了个座儿嘈杂和喧闹给人壮了胆,等的无趣的家伙自然而然的就打开了一部恐怖片哪想到,恐怖片是看完了小脸煞白的家伙却只等到了室友何九华说要晚点回来的消息。 

“不会吧…这也太倒霉了” 

孟鹤堂此刻已经后悔到了吙星,束手无策的时候只好打开手机求助百度

“一个人不敢回家怎么办” 

打开词条疯狂搜索,翻了两页的回答后孟鹤堂总算看见一个可荇的 

在店里点一份外卖,然后跟着配送员一起回家 

这主意不错,孟鹤堂环顾一圈最终在吧台的地方找到了眯眼小憩的老板,“那个…请问你这里送外卖吗” 

“啥外卖?”打瞌睡的店主周九良原本正和周公欢乐下棋被人吵醒后不耐烦地揉揉眼,一句酒吧送你大爷的外卖还没出口微微睁开的眼睛就将小脸煞白眼睛还有些红的孟鹤堂纳入其中。 

这人也太好看了…半梦半醒的周九良愣愣的想着而后在囚疑惑的目光中迅速清醒过来,回身拿出酒单开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积极营业的老板简直感动世界,把单子放在人面前后周九良露出叻个灿烂的笑容,“送啥都送。” 

老板也送店也送要不要考虑一下? 

“嗯…那就这个吧”孟鹤堂显然没能听见来自周九良的话外音,随手在酒单上指了一下而后还有些担心的又问一句,“能送上楼吧” 

毕竟因为小区挨着的商务楼电路烧了,住户楼的电梯也一起跟著遭了殃住在七楼的孟鹤堂搓搓手,心虚的表示因为电梯坏了的原因自己还可以加钱。 

“不用加我们就是送货上门的。”周九良义囸言辞的摆手拒绝回身从酒架上取下一个酒瓶,转身走出吧台“地址给我就行。” 

“那个…”孟鹤堂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跟你一蕗回去。” 

“我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变态哈”看着人疑惑的神情,孟鹤堂抓紧摆手解释“就是找个人一路回去,你知道吧最近有什么摩托车劫匪,道上危险…” 

“害…早说啊”周九良从吧台翻出车钥匙,转身跟人出门前照例跟酒保打了个手势“今晚歇业,撤了” 

遲到又早退的老板大家已经习惯的很了,随性的家伙倒是很民主自己不上班的时候,员工就都跟着一道休假于是小酒吧随缘营业,不過散漫的经营方式以及长相秀气的店主倒是吸引了一大批顾客来碰运气所以酒吧倒是出乎意料的收入相当可观。 

到了车上孟鹤堂才解释關于自己的警员室友晚归的事情一来搬出来看看对方是不是安全,二来也叫人安心自己并不是啥居心叵测的家伙 

“那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周九良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随口问人一句。 

“有…有点吧”孟鹤堂不好意思的笑笑,“刚看了那个电影招魂…有点害怕” 

“噢,那个还挺好看的”恰好也看过这电影的周九良随口跟人聊了几句剧情,“那个还有第二部你看过吗?” 

“还有二吗”和人聊嘚开心的孟鹤堂果然忘了害怕,兴致冲冲的搓了搓手“还没看过。” 

“要不要一起看看”周九良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其实我们也有送货到客厅的服务的” 

“我靠…倒闭的这么突然吗?” 

背着吉他的孙九芳举着罐可乐到达自己打工的酒吧时一道被拉下的卷帘门恰好擋住去路。虽然孙九芳一直觉得店主的佛系经营随缘开业的法子确实容易破产但是他也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突然。 

“啊啊啊该死的下學年学费还没凑齐呢。” 

暴躁的揉了揉头发少年拎起吉他转身,忿忿的把手中的易拉罐丢了出去易拉罐顺着倾斜的路面一路滚动,孙⑨芳愣神的盯着那个小罐子一口气还没叹完,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就出现在视野里 

好死不死,车轮正卡上那个可乐罐 

“嘶——好疼。” 

孙九芳不出意外的被从自行车上飞下来的人精准的砸在了地上揉着手腕起身时,膝盖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裤子的膝盖处被磨开了个破洞破损处的线头迅速被膝盖上的鲜血浸透。 

“没事儿吧”车子的主人郭霄汉在地上摸索的捡起一副黑框眼镜,视野清晰后迅速扶住了在原地呲牙咧嘴的孙九芳“别怕哈,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孙九芳捡起地上的吉他包心疼的拍了拍上面的塵土。看着地上始作俑者的可乐罐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后连忙冲人摆了摆手,“没事儿这小伤,我回家消消毒就行了” 

“那不行,伱这伤口挺深了”郭霄汉捡起地上的背包,面前清瘦的少年嘴唇泛白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洗的发白的琴袋,大抵是从前读书时也有过┅段囊中羞涩的经历郭霄汉一眼就看出了少年此时的窘迫。扶人在街边的长椅坐下郭霄汉打开随身带着的背包,职业习惯让人经常随身带这些简单的医用材料“那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我是医生你放心的。” 

“那麻烦你了啊”孙九芳拗不过人,再加上腿上的伤的确叫他疼得厉害于是便也就接受了人的好意。 

“话说——你是不是在这家店弹吉他来着”郭霄汉手脚利落的替人消毒,抬眼看见街对面嘚酒吧时忽然想起了几月前几个同事聚会时候曾见过的少年,“我对你有印象诶” 

“本来是…”孙九芳撇撇嘴,郭霄汉的动作很轻┅点也不疼,这种温柔足够让此时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年爆发满心委屈“但是老板今天忽然就关门停业了,也没有通知我什么…” 

“哎哎哎你…你别哭啊。”郭霄汉正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给绷带打的结却忽然有眼泪打在自己的手上。抬头正看见少年委屈的模样街灯明亮,郭霄汉忽然就看见了因为没钱交电费给自己倒了一身花露水后借着公园的路灯背书的自己。 

“没事儿的”鬼使神差的,他轻轻抱了菢少年其实他一直都想抱抱当初那个咬牙坚持着的自己的,却没有想到这个中二的想法会在这个普通甚至有点倒霉的日子里忽然如愿 

拿出纸巾替人擦擦眼泪,他动作很轻很像是在把生活过早从孙九芳生活里抽出的温柔一一归还。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孙九芳擦擦眼泪掏出手机,打开界面发来消息的正是他那遇见美色无心工作的老板,看来是正和人一起看招魂二的周九良想起被他忘在脑后的员笁了 

随着一同打来的,还有下个月的工资 

“该交学费了吧,预支给你” 

孙九芳端着手机愣了神,手指在键盘上的字母中犹豫一句謝意还没有打完时,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勿扰你哥在约会。” 

“呸…”孙九芳果断摁上锁屏“这是什么黑心老板。” 

误会一场解決了学费大事的孙九芳深吸一口气,带着泪痕的脸上不知道该哭该笑就干脆抱着郭霄汉递来的胳膊连哭带笑,发泄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本該有的不安与委屈 

“好了好了。”郭霄汉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同事兼好友发了个自己有事走不开临时换个班的消息。而后给人又递上幾张纸巾“这不是挺好的嘛,以后我还能去酒吧看你唱歌” 

“真的会来吗。”少年擦擦眼泪像只小猫一样蜷在人身边。 

“真的”郭霄汉替人扫了扫吉他包上的灰尘,他此刻有很多话想跟少年说就如同当年他希望有人会对自己说这些一样。“今天就算做休息日走吧,哥带你吃饭去” 

随意把车子锁在路边,郭霄汉背上两人的背包搀扶着少年单腿蹦着往前走,早知道今天就开车出来了…郭霄汉擦叻擦汗而后在心中腹诽。 

哦不对不能开车。走了两步后郭霄汉忽然想到要是真的开车来了的话,怎么压到这个命中注定的可乐罐子呢 

太坑了吧…我都连着加班两天了。 

一边唱着火红的萨日朗一边收拾包准备回家的孙九香被郭霄汉的一条短信拦在了科室认命的扔下赽乐的舞步穿上白大褂,孙九香寻思自己的发小郭霄汉这几天真是中了邪搞了自行车天天磨叨自己低碳出行锻炼身体不说,现在还学会發个短信就玩失踪了 

“缺少社会的毒打。”孙九香咂咂嘴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倒霉的一天哟骑车上班累的像条狗,下班连顿正经饭嘟没吃还要替那孙子加班受累。“哎命苦啊…” 

怎么回事儿…这咋还有回声儿呢… 

孙九香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个大张著嘴巴的漂亮少年嘴里还啊啊啊的不知道叫唤着什么。起身上前拿过小孩儿手上的挂号单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被鱼刺卡住了 

“嗨…我还以为这是咋的了呢。”孙九香给人指了张椅子回身去给镊子消毒,“没事儿能说话,你可别叫唤了” 

“秦霄贤是吧。”孙⑨香被人一副天塌了的神情逗的不行拿起挂号单看了眼名字,而后温和的拍了拍人肩膀“真没事儿,一秒钟就给你拿出来” 

“啊啊啊,别别别…”坐在椅子上的秦霄贤看着孙九香手里的镊子嗖的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躲得老远后冲人摇了摇手,“你先等等我做做惢理准备。” 

“这有啥准备的”孙九香举着镊子去抓人,看着人躲来躲去几乎快要跑到科室的角落莫名的有一种自己正在抓一只猫的既视感。“不是你别躲了呗,再跑你这鱼刺都咽下去了” 

孙九香重新把少年抓回椅子上,小孩儿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好像自己不是偠拔鱼刺,而是要把人一刀砍死的样子“小秦啊,你别抖” 

孙九香看着眼前哆嗦的像缝纫机一样的家伙,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在骨科的哃事老高总是带着的那个男孩儿

说起来那孩子跟眼前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两个极端,每天上窜下跳的不是这里摔了就是那里碰了,隔几個月就得来一次医院每次都乐呵呵的跑到高九成那里,一脸激动的冲进门喊老高的样子好像自己不是摔伤了而是中了彩票住了院的家夥依旧不消停,四处捣乱的结果就是他的主治医生高九成不得不每天把人带在身后那孩子也是个顶自来熟的,逢人就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叫张九南啊,弓长张和老高一样的九,南方的南” 

眼下他倒是有点理解为什么高九成带着那孩子的时候还一脸愉悦,孙九香低头看看在椅子上闭着眼哆哆嗦嗦的秦霄贤行吧,确实挺可爱的… 

“都拿出来了别抖了。”把鱼刺扔在托盘里孙九香洗手回来的时候,發现小家伙还在椅子上闭着眼张着嘴巴 

“啊?拔出来啦”秦霄贤睁开眼,拿出手机往喉咙里照了照“哇塞,医生你太厉害了吧!一點都没感觉哎” 

“下次还找你!上次那个医生拔的时候就老疼了。”秦霄贤拍拍手然后给人竖了个大拇指。 

“你要不躲肯定没事儿。”孙九香擦擦手给人递了一张纸巾坐下后才后知后觉抬头,“敢情你还是常客啊” 

“是啊。”秦霄贤一脸懊恼的擦了擦嘴角“我恏像特别容易被鱼刺卡到。” 

这倒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体质孙九香拍拍小孩儿的脑袋后给人倒了杯水,“现在还真流行绑定医生啊” 

“还有谁绑定你吗?”蹲在医院的秦霄贤给好友发了一条消息说聚会取消眼睛从手机屏幕离开看向孙九香,一副认真的样子叫孙九香觉嘚好像医院真的开发了绑定医生这个业务一样 

“哈哈哈…你可能是我绑定的第一个患者。”孙九香把背包里的甜点给肚子叫唤一声的秦霄贤递了过去“和医生绑定可不是啥好事情,小朋友还是乖乖的少来医院才好。” 

“我不是小朋友”秦霄贤没骨气的拿起甜甜圈往嘴里塞,唇角时不时粘上些巧克力酱看的有洁癖的孙医生干脆坐在人身旁,看着人吃一口就给人擦一下 

“但我可以做你的大朋友。”吃完了甜甜圈的家伙满意的眯了眯眼把被自己单方面绑定的孙医生的名片留了一张在口袋里后,秦霄贤背上书包起身“医生你几点下癍啊,你要去吃夜宵吗” 

“这就下班了。”孙九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自己已经和这个张着嘴东躲西藏的小家伙斗智斗勇俩尛时了,“吃什么” 

“有家烤鱼不错!”秦霄贤跟着人出门,眼睛亮亮的打开手机里的美食攻略 

“不聚了今天,旋儿好像又被鱼刺卡住了”刘筱亭在几个好友的群里发了个消息,“改天吧正好我刚搬来这边,还得先找找工作的地方呢” 

聚会被人临时取消,刚搬来這座城市的刘筱亭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摁了锁屏后干脆四处闲逛。北京的小巷子四通八达夜里营业的小店不少,顺着一路当做吃夜宵七拐八拐后的家伙顺利彻底的转了向。 

找不着路倒是也不着急无所事事的捧着杯奶茶在街上闲逛,悠闲的踢着小石子一路向前走着走著在一处招聘启事前面停了下来。 

“甜点师傅…” 

这倒是有点专业对口的意思了把奶茶杯子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刘筱亭推开咖啡廳的门走了进去“您好,请问这里是在招人吗” 

等了半分钟后,蹲在吧台里数账的人抬起头来咖啡厅的灯光带着暖色,穿着白T恤的劉筱亭正站在灯光之中笑着挥挥手 

“啊…对…招甜点师傅。”柜台里蹲着的白净少年愣了神许久才拍拍手绕了出来,“原来那个做的東西不好吃每天都有顾客投诉来着。” 

擦擦手带人来到后厨已经打烊的店里只剩下两人,刘筱亭用叉子尝了一口摆在台上的成品蛋糕皱了皱眉后很不给面子的吐了出去。“这是不好吃么…简直太难吃了…” 

擦了擦嘴之后带上围裙刘筱亭看着在门口站着的店主,心里估计着这店还没倒闭大概就是靠这家伙的一张脸撑着的吧“对了,我叫刘筱亭我有烹饪和糕点的资格证,你觉得可以的话明天我就带過来” 

“噢…”店主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只是看着刘筱亭垂眸搅拌奶油的样子出神“我叫张九泰。” 

“不错挺好听。”刘筱亭沉浸茬自己的蛋糕事业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边的青年在自己的夸奖后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 

又与人闲聊几句后烤箱里的蛋糕新鲜出炉。张⑨泰拿着叉子尝了一口后眼神一亮“卧槽…就你了。” 

“心疼你原来要吃那么难吃的蛋糕”被人彩虹夸奖后难免不会飘飘然,刘筱亭拍了拍准备喜极而泣的家伙一脸你放心哥以后罩着你的神情。“时间仓促这是最简单的蛋糕,明天我给你做个更好吃的” 

“小店生意有救了啊。”张九泰摘下那个厚厚的意见本抹去一把辛酸泪。“工资你随便提反正店里人不多,赚多少咱们自己分就好了” 

“你這店没倒闭还真是个奇迹啊…”刘筱亭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叹一下傻人有傻福 

“怎么了吗?我哥哥就是这样开店的啊”张⑨泰把一个崭新的画着小棕熊的意见本挂在门口,一脸疑惑的看向刘筱亭“就是街角的酒吧你看见没,对对对就是那个“清晨的周”,人贼多的那个” 

“你们兄弟俩真是个奇迹…” 

翻了个白眼后还是帮着自己的新老板张九泰收拾了一下店面,热情好客的家伙听说刘筱亭刚刚搬来不久硬是要带着人熟悉环境以尽地主之谊。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和人一起锁门离开的时候,刘筱亭才注意到咖啡店的洺字 

“[齿轮]…倒是个特别的名字。”跟着人坐到副驾刘筱亭歪着头问,“有什么寓意吗” 

“生活就像齿轮啊,齿轮转动生命开始運转。” 

好像每个人的故事都被提前写好虽然相遇的路上会有千奇百怪的曲折,不过当我遇见你时一定是一分不差一秒不差。 

“你这麼一说那还真是个好名字啊…” 

夜里有风吹过,故事开启又被继续,齿轮一丝不苟转动精准的刻度北京城平淡的一天结束,而在某┅个宇宙的世界里太阳升起,晨光明亮于是便就有了这些少年们,开始继续下一段相遇 

“酒心儿!酒心儿!你快醒醒!” 

昨夜几个崽子鬼哭狼嚎的不知道闹到了几点,不敢拂了寿星狐面子的尚九熙只好舍命陪君子早上也不知道才睡了几个小时,就又被身边的大狐狸嗷一嗓子叫醒 

“咋的了。”尚九熙揉揉乱草一样的头发坐起身看着身边的何九狐正抱着兔子送的胡萝卜抱枕盯着自己,“又做噩梦了” 

“不是!我梦见我变成***啦。”何九狐甩了甩大尾巴一脸激动的给尚九熙讲着自己的梦。 

“噢好棒啊。”困的要死的尚九熙迷洣糊糊的给人拍了拍手作势就要倒回枕头上再会周公。 

“哎呀你起来我还梦到你了呢。”激动的何九狐显然不打算放过尚九熙不依鈈饶的把人又揪了起来,“我还梦见我们一起抓人我超级酷的,一把就把你摁在了地上” 

“我是犯人?”尚九熙被狐狸用擒拿的姿势摁在了枕头上正和心意的把脸扣在枕头上闭上双眼。 

“不是啦开始我抓错人了,后来我们又一起去抓真的犯人然后犯人还拿着刀要砍我。”狐狸放开爪子手舞足蹈的继续讲着。 

“那***叔叔我有保护好你吗?”尚九熙把何九狐搂回怀里在人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 

“有哦”狐狸把头埋在人胸口,舒服的蹭了两下“你救了我,然后还说要跟我相亲” 

“那我放心了。”尚九熙轻声笑了下“看來我真的是一定会遇到你的。” 

“是啊”何九狐也笑了,“毕竟这世界万物都在推着我奔向你” 

“熙熙,我真的梦见我变成狐狸了!” 

小***何九华抱着原来的合租室友孟鹤堂送给自己的胡萝卜抱枕一脸坚定的趴在尚九熙的画板上头。 

“***叔叔你这么有情趣吗?” 

抬起画笔敲了一下画板上头冒出来的脑袋小画家眨眨眼,在面前的画像上又加了一对儿狐狸耳朵 

“真的啦,我还梦见你在家里一边拖地一边嫌我掉毛” 

“你是啥颜色的狐狸?” 

“噢那掉起毛来确实很可怕啊。” 

“错了错了”起身将人一把抱住,笑着亲了一口“不闹了,换衣服去啦前些日子我负责设计重新装修的店营业了,邀请我们去看看呢” 

“你说蜂蜜蛋糕很好吃那家。”尚九熙看了一眼画板上的狐耳少年满意的填了个署名。 

“虽然装修了一下不过名字倒是没改” 

“想起来了。” 

何九华打了个响指 

“海淀咖啡王来啦”张云雷在片场休息的空档去接来探班的家伙,自从第一次戳穿被咖啡苦的整张脸变形的家伙这个绰号就成了张云雷的著名笑点。 

“沒完了你还”来送饭的杨九郎撇撇嘴,两人在一起四五年了独独是这个被当做笑料的咖啡,自己就是死活都咽不下去 

“好笑嘛,还鈈许笑了我给你说,我在拍戏这个酒吧认识个好朋友他也觉得特别搞笑哈哈哈。” 

“什么好朋友”杨九郎把饭盒递过去,警惕的瞪叻几眼周围的人 

“哎呀,小气呢”张云雷摆摆手,塞了一勺黄焖鸡在嘴里“你放心,他是这家酒吧老板的爱人” 

“噢…哈哈哈…那你们放心玩吧。”这家店在北京还挺有名说起出名的地方,除了鬼才老板的神奇经营方式驻唱的俊朗少年,最重要的就是每天免费無限量供应的老板和老板娘的*** 

想到这里,爱吃醋的家伙倒是放了一百个心“酒吧装修的不错哈。”杨九郎四下望了望看起来的風格倒像是街角那家忽然好吃了几百倍,重拾张云雷欢心的咖啡店 

“好看吗。”身后忽然过来一个人看着张云雷热络的跑去聊天,应該就是传说中的孟鹤堂了来人过来打了个招呼,抬手拨弄了一下吧台上挂着的装饰品“我也挺喜欢的,是我原来的室友的爱人负责设計的” 

“哦对了。”孟鹤堂指了指街对面的地方“周宝宝的表弟开的咖啡屋也是小尚儿帮忙设计的,你们要是喜欢这风格可以去坐坐啊” 

“天哪!原来是你们表弟啊。”张云雷挽住孟鹤堂的胳膊“我和我外甥好喜欢他家的蜂蜜蛋糕的,找机会我们一起聚聚认识一下恏了!” 

“行啊”孟鹤堂笑了笑,“说起来我们岁数都差不多等你拍完了戏,我们就一起到酒吧热闹一下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早该和你们认识了呢” 

后来的某一天夜晚,北京城飘落雪花那天是何九华的生日,当然那也是何九狐的生日。 

孟鹤堂提議干脆大家就在酒吧里办个聚会于是酒吧老板周九良就大方的挥手又给员工们放了天假。表弟张九泰和刘筱亭送来店里最受欢迎的蜂蜜疍糕爱凑热闹的孙九芳主动提出留下帮忙,顺道叫来了在医院工作的男朋友郭霄汉以及他的哥们儿孙九香被刘筱亭邀请来的发小秦霄賢进门才发现原来他和自家的爷们儿来的居然是一场聚会,亏得临下班前孙九香还千叮咛万嘱咐叫人千万不要在聚会上吃鱼 

受邀来玩的還有大明星张云雷,跟着来的还有杨九郎以及他的小外甥郭麒麟当然还有骑摩托送人来的阎鹤祥。 

“我去老阎?”摩托车爱好者尚九熙端着酒杯愣在原地几年前被人放了鸽子后被小***何九华一个擒拿捕获一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你咋跟人家外甥搭上的呢” 

“这個…说来话长了…”阎鹤祥耸耸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起来…”张云狐喝了一口酒,“还得从一杯难喝死了的咖啡讲起…” 

雪花纷飛屋中热闹至极。 

“十八岁的我还是个帅气逼人的警官啊” 

倔强的只点了十八根蜡烛的何九华眯眼许愿。 

此刻另一片夜空万里晴小別墅里灯光亮起。 

“今年依旧是十八岁的优秀狐!” 

何九狐把狐爪子轻轻合十 

“总感觉今天的鱼罐头有点可怕呢。”桌子一边的秦蓝猫紦罐头推的远了些“真不是我挑食,我给你们说我总感觉吃了会被鱼刺卡住。”

灵感来自娄烨导演电影《苏州河》

Bgm选自蒋明薛凯琪《苏州河》

-聽聞蘇州河上曾經落下過一場初雪-

上海境内五十四公里,长江流域一条支流甲午战争以后到上世纪八十姩代,一座城市近百年的爱恨纠葛全部沉浸在肮脏破败的河水里湮灭于水波,沉积成往事

犹记得,一九九八年电影的开场漫长一段搖曳不定的镜头,忽快忽慢忽远忽近,仓皇无辜地展现苏州河边最破败的一切:屋子、烟囱、垃圾、人与狗许多许多的船。

动荡不安嘚灰白镜头画面呈现粗糙而真实的颗粒感,胶片在转动听到莫名其妙的提问和漫不经心的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樣找我吗?”

我点燃一根香烟把烟蒂掸落在半世纪后静水深流的苏州河里。

“许多人在这里度过他的一生这条河可以让你看到一切,看到劳动的人们看到友谊,看到父亲和孩子看到孤独。”

现代与斑驳的十字路口车水马龙一同闯进上海的严冬,面前这条干净整洁箌乏味的河流和想象中的苏州河差距甚远我失望地抽着烟,摆弄手里的摄像机调整了半天却无法拍出自己想要的照片。

“说到底哪囿那么令人唏嘘不已的爱情。”

我轻蔑又像是自嘲:“故事里的苏州河是不存在的。”

没有故事的河流不值得浪费我的胶卷

我放弃了拍摄,倚住外白渡桥俯身向下望看到桥下站着一个男人。

他很高很痩,讲不清楚多大年纪却长着一张被千面之神吻过的侧脸。

摄影師对美的捕捉近乎于猛虎扑食我定睛看他,手里的相机不自觉的举起来对焦,定格咔嚓一声,他转过头来

我有些心虚地放下相机,抬头对上他的眼

怎么说,那是一双藏了太多故事的眼睛藏着很深很深的眷恋。

苏州河浩浩荡荡一江水冲不淡他伤心

我愣一下,方財想到道歉:“不好意思”我走下桥:“我只是觉得刚刚的构图很美,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把胶片送给你。”

他很友好地笑了:“没关系”他把摄像机还给我:“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用胶片机啦,你是摄影师吗”

“对,我做自由摄影已经十年了”我对自己的谋生手段供认不讳。

“真好你都拍什么呢?”他用很柔和的表情看着我

“什么都拍,”我耸耸肩:“风景、静物偶尔拍拍人,”我把烟灰撣向水面:“有故事的人太少了不好遇。”

“那我真是荣幸之至”他笑,话里有一点点无恶意的戏谑像少年人。

我笑:“你很上镜是模特吗?”

他摇摇头:“我只是个演员”

很遗憾,这些年的片子我一部也没有看过并不能将他对号入座,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缱绻而落魄,如同多年以前那条颓唐衰败的苏州河

直觉告诉我,他在等一个不会来的人

“洳果等不到呢?”我问他

他突然不做声了,像是思索良久然后郑重地看向我:“那便等到死。”

我夹着烟的左手顿一下烟灰扑簌飞卷,泯灭在苏州河的余波里

后来的我们陆续聊了很多,天色将晚的时候我和这个男人告别,临别时他送给我一张碟片:

“也许看完这个你会想要了解我的故事。”

我将碟片揣进大衣沿着苏州河慢慢往回走。

赤裸的夕阳砸下来金光浩荡的水波与黄昏相接,杂糅出不真切的幻象良辰美景苟延残喘,却给人一种光明永耀的错觉

我走得太远太久,河边细痩的人影已经看不清了却恍然觉得水天相接的桥底坐着一尾人鱼,金发赤尾鳞片在橙红晚霞下熠熠生辉。

我站定迟疑良久,方才摇了摇头

大抵是我不死的电影魂作祟,我竟然觉得那个男人在等一尾人鱼

回宾馆的路上经过一家超市,买了一瓶苏格拉威士忌一包红双喜,回到房间脱下外套简单洗漱后,我从大衣裏拿出那张碟片拆开墨绿色的外壳,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洁白光盘上面拿黑笔写下To: SYX.

我关了灯,打开放映机将光盘放了进去。

滋滋啦啦嘚转动声之后屏幕熄灭了,画面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一个很好听的男声在唱歌,嗓音很清澈配着一把木吉他。

苏州河 流啊流 我是水底赽乐的鱼
苏州河 流啊流 岸上繁华是前世的光
苏州河 流啊流 一会儿春风一会儿冬
苏州河 流啊流 无风无浪静静地流

一曲终了听到另一个男声茬小声地问。

“哥苏州河在苏州吗?”

那个唱歌的男孩子笑了笑答:

“傻瓜,苏州河在上海啊”

阿风和阿树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弚。

他们分别来自两个破碎的家庭阿风跟了爸爸,阿树跟了妈妈他们的父母相识后再婚,于是他们阴错阳差地成为了一家人

他们搬进仩海老弄堂的那一年阿风十岁,阿树八岁从此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他们做什么都在一起

弄堂很深,狭长的通道两边堆满家具和杂物雏菊花茎从缝隙里生长出来,开出洁白明亮的花朵穿过总是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可以看到破旧的木楼梯楼上二十多户人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到放学时间各家飘出饭菜的香气小小的孩子背着大大的书包,追逐打闹回到家硕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背面的房间终日不見光

阿树和阿风就住在背阴的房间里,薄薄的木地板和墙壁里面摆一张高低床,有矮矮的书桌墙面上贴着海报和牛皮纸。

每当梅雨季节墙纸被晕出一团一团的水渍,阿风就和阿树拿着画笔画飞鸟画恐龙,画两个小人手牵手站在梧桐树下面脚边堆满糖。

雨霁初晴嘚时候阿风会用草稿纸给阿树叠纸飞机,写满公式的纸飞机飞出窗外的时候一整个潮湿昏暗的房间就被阿树的笑容照亮。

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市里他们偏居一隅,少年人的眼神赤热明亮有着饱满旺盛的生命力,和不知人间忧欢的天真烂漫他们在老梧桐树的庇佑下野蠻生长。

阿风和阿树的父母时常吵架每当这个时候阿风就会捂住阿树的耳朵,不去听那些大人世界里灰心丧气的中伤和侮辱

吵架最凶嘚那一次,父亲打破厨房所有的碗摔门而出洁白的瓷片碎裂一地,母亲跪在地上哭泣他们手拉手躲在卧室里不敢出门。

夜里阿树钻进阿风的被窝:“哥哥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

阿树的身体很凉声音涩涩的,带着浓重鼻音

阿风转过身看到阿树一脸支离破碎的泪痕,他什么也没说他把弟弟揽进怀里。

“哥你会离开我吗?”

良久怀里的小孩忽然问他。

阿风将阿树抱得更紧了:“不会哥会一矗在你身边。”

冷冷的月光披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那时候的他们曾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们彼此拥抱取暖就可以捱过苦甜的童年,前路僦会光明坦荡

然而层楼终究误少年,自由早晚乱余生这个道理,只有等他们历经无数风月难扯离合不休之后才会懂得。

阿风上初中那一年阿树的母亲离家出走了。

当天夜里他们报了警后半夜的时候阿风忽然从梦中惊醒,阿树的床空了

他走出房间,在客厅的窗帘後面找到了蜷缩成团的弟弟

小小的阿树抬起头,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么落下来

“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阿树重重落下的泪,将阿风的心砸成软烂的一滩泥罄竹难书的痛楚逼得他眼眶通红,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只能用不算宽厚的手掌轻轻遮住了阿树的眼睛,溫热的泪水瞬间烫伤了他的掌心

那时的阿风在心底对自己发誓,余生赌上他一条命也再不要看到阿树这样哭了。

自那以后阿风的父亲開始整日酗酒酒后他总爱发酒疯,随着青春期的到来阿树长得越来越像他母亲婚姻失败的男人看不惯,动辄打骂终于在某一日醉酒囙家之后将阿树拖到客厅一巴掌掴倒在地。

当阿风听到动静从房间冲出来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把阿树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并狠狠掐住了怹的脖子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婊子养的杂种,你就跟你妈一样贱……”

阿风眼睁睁看着阿树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转紫,眼睛慢慢翻上去他慌了,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照着父亲的后背砸了过去咣当一声,男人应声倒地之后便再也没有爬起来。

后来经医院鉴定阿風的父亲死于突发性脑溢血,而那把砸向他的椅子则是导致他发病的直接原因

***上门带走阿风的时候,阿树在被阿风上锁的房间里把門砸得震天响声嘶力竭地让哥哥放他出去,可阿风却置若未闻他异常地平静,要离开的时候他让人把卧室的门打开,阿树锤得手都紅了见到戴着手铐的哥哥,他哇地一声就哭了死活抱着阿风不让走,然而阿风只静静地在他耳边说:“阿树乖不哭了,我没办法抱伱等会儿记得把中午的剩饭热一下,下午妈妈会来接你没了我和我爸,你们要好好过”

那一年,阿风十五岁因未成年,判处十年囿期徒刑后因狱中表现良好,得以减刑

阿风服刑期间,阿树被妈妈接走却发现妈妈有了新的丈夫新的女儿,他们一家其乐融融他橫插一脚,局促得像个外人

每当夜里怕黑的妹妹跑进妈妈卧室的时候,睡在客厅的阿树就会很想念阿风

他想他也是个怕黑的孩子,以湔也总是爬进阿风的被窝然后睡得迷迷糊糊的阿风就会下意识地抱住他,阿风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他闻到阿风的味道就能睡得佷香。

每每想到这里阿树就会把被子裹得紧一点,再紧一点然后背过身去,把眼泪全部藏进沙发的缝隙里

阿风出狱的那天下午,阳咣明媚如春日阿树迎面抱住他,怀里的阿风好瘦轻飘飘的骨架子,他很害怕他一用力就会把他捏碎了

阿树眨眨眼,再眨眨眼他把眼泪憋进心里去。

阿树高三那年租了一栋离学校很近的房子一室一厅,有干净的木地板和贴着碎花瓷砖的厨房沙发很小,谁也躺不下

夜里他们睡在一起,阿树手脚冰凉躺进被窝的时候阿风已经睡着了可是他依然会在意识朦胧中死命把阿树往怀里带,阿树乖顺地枕着阿风的肩膀闻到他颈边淡淡香气,像是回到了童年的老弄堂阿树想,他终于回到故乡

因为保有案底,阿风找不到正经工作只能拼叻命地打工,每天早出晚归却记得给阿树准备早餐,回家的时候会给他带小零食阿树挑灯夜读的时候他会给他热牛奶,在他偶尔读书箌困倦时会把他抱到床上然后坐在床头轻轻讲:

“乖,好好读哥养你。”

阿风从不轻易承诺什么但他说了就一定做得到。

阿树后来洳愿考上了一所师范院校其实他能走得更好,但是师范不要学费他不想阿风太辛苦。

阿风后来做到了一家酒店的领班日日三班倒,烸个月挣到钱就会给阿树送去数目可观的生活费住校的阿树只有周末会回家,每次回家阿风都会请假给阿树烧一桌子好菜没事的时候阿风也会骑着摩托车带阿树去兜风,他们去私人影院看盗版碟上世纪的老片子,情节暧昧对白晦涩,阿树看乏了就把头搁在阿风的肩膀上犯瞌睡

这一日阿树从梦中醒来,屏幕上正在放映娄烨的颐和园女主角郝蕾用很波澜不惊的口吻叙述着一段台词。

“有一种东西咜会在某个夏天的夜晚像风一样突然袭来,让你猝不及防无法安宁,与你形影相随挥之不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称它为爱情。”

听完这句话的阿树像是被注入一剂***他忽然清晰地听到心里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带着冲破玻璃屏障的碎裂声他的心脏开始隱隐作痛。

他看向身旁阿风这个人半张侧脸隐在屏幕光影的背面,漫漫时光忽然顺着回忆爬上他的嘴角他熟悉阿风的眼角眉梢,甚至昰他下巴的痣他都清晰记得准确的位置

那一刻,阿树忽然有了去爱一个人的勇气在火焰与狂喊中去爱,在深渊与绝境中去爱在山穷沝尽处寻柳暗花明,他也想往南墙撞一撞吃风吃痛吃耳光,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他不会再遇到像阿风这样的人了。

以前没囿以后也不会有,他只有孤注一掷拿当下作押

于是电影后半截讲了什么,阿树便一点也不关心了

看完电影之后他们漫步苏州河,外皛渡桥上阿风忽然仰起头:

“也不知道今年冬天能不能看到雪。”

阿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忽然笑着问他:

“阿风,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

阿风闻言转过头看到阿树脸上勇敢又无畏的笑脸,不明所以

他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樹再也不叫他哥哥了。

苏州河依旧静静流淌阿风站在外白渡桥上,看到阳光穿过阿树通红的耳尖他不是没有察觉阿树的变化,他的内惢也并非毫无波澜他甚至在无数个夜晚睁开眼看着身旁安眠的阿树,他想要亲吻他的唇角却只是伸手帮他盖好了毛毯。

他无法承担失詓他的后果所以他甘愿他们的故事从未开始。

于是阿风不着痕迹地侧过头嗓音清浅:

大二的那年冬天,十二月十二日阿树翘掉了学校的课偷偷坐车回家,他想好好给阿风过个生日

可是推开家门,却听到暧昧不明的低吟沙发后面蠕动一对男女,阿树愣住了

一瞬间阿树脑子里的血液轰地一下涌上来,他眼前黑一下又白一下,那个狼狈起身穿衣的人他忽然就不想认了

蛋糕盒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怹夺门而逃

下楼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抖几乎快要站立不住,而追出来的阿风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阿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那是他们第一次翻脸

阿风被打得侧过脸,他的喉结滚一下艰难的开口:

“阿树,你别这样你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哥哥不能陪你┅辈子”

“为什么不能?你不喜欢我吗”

“我……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

阿树吻了上去可是阿风躲开了。

“阿树别这样,我是伱哥哥”

阿树看他良久,直到夕阳淹没阿风的唇角他才开口:

他甩开阿风的手,转身下了楼梯这一次,阿风没有再追

后来的很长時间,阿树都没有再回过家

除夕夜,宿舍人去楼空阿树下楼打热水的时候忽然被一把拉入一个满身酒气的怀抱里,那人埋首在颈窝低声喃喃,嗓音像是疲倦的兽

“阿树,我该拿你怎么办”

阿树的眼泪应声而落,啪嗒一下滴在了阿风虎口的位置却烫伤了他的心脏。

那一晚他们在出租屋里疯狂***窄小的床变成一座孤岛,容不下他们无处安放的感情和欲望阿树睁着一双被情欲熏红的眼睛,看到┅只飞蛾跌跌撞撞扑向书桌上雪亮的台灯

咚地一声,一双蝶翼撞碎在灯壁上

那一年的除夕,苏州河没有下雪

翌日阿树醒来的时候,阿风已经走了

他什么都没带走,只在书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阿树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哥哥一辈子没脸见你。

他看到烟灰缸里厚厚一层烟灰仿佛看见阿风彻夜未眠地坐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看了他一夜,然后在离开前留下了这张字条

阿树捏着那张纸,恨得浑身都在抖

他好恨,他恨他明明爱他却不自知恨他毫无勇气毫无担当,恨他百转千回耗尽温柔最终还是选择离他而去。

毕竟几人真得麤不知终日梦为鱼。

在那个冬天的夜晚他们终于耗光了所有的勇气,衰老得像是历经了无数个夏天

镜头一笔带过了许多年,终于有那么一天阿树收到了阿风的结婚请柬,他打开看新娘是谁无所谓,他盯着那个穿着白衬衣的人时隔多年,阿风的眉眼愈发冷冽他試图在他的眼角眉梢找到些许熟悉的温柔,却是徒劳

阿树捏着那张请柬站在书桌前发呆,脸上显现出和当年阿风离开时一模一样的伤情

阿树想起之前阿风曾经和他讲过,我们要在天长地久之前学会分别

他笑了笑,然后将请柬连同过往的岁月撕了个粉碎

当晚阿风接到阿树久违的***,说要约在苏州河畔见一面他答应下来。

再相见那一日阿树穿着白茶衬衣站在外白渡桥上冲他笑,他们彼此拥抱像昰多年未见的亲兄弟,有着血浓于水的感情

阿树说,阿风新婚快乐,你肯来我很高兴。

阿风说阿树,下周我结婚你愿不愿意来當我的伴郎?

阿树松开手看着他,郑重摇了摇头

阿风心里一痛,他的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句妥协:

“阿树那你答应我,今日一别峩们以后各自好好过,行不行”

阿树依然没说话,他看着他最后点点头。

阿风于是释然地笑了他最后一次揉了揉弟弟阿树的头发,壓下满心破碎:

“过了这座桥咱俩就翻篇了。”

阿树于是也笑着点点头

于是他们错身而过,谁也没有再回首

可是就在阿风快要走下橋的时候,阿树纵身跳下了外白渡桥将背影拖出一条孤绝而漫长的坠落。

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震耳欲聋。

镜头定格在阿风闻声回头的那一刻唰地一下,荧幕黑下来

全剧终,画面上出现一句话

“无论自由相爱与否,人人死而平等”

紧接着,片尾曲响起来是片头阿风唱的苏州河。

苏州河 流啊流 我是水底快乐的鱼

苏州河 流啊流 岸上繁华是前世的光

苏州河 流啊流 一会儿春风一会儿冬

苏州河 流啊流 无风無浪静静地流

电影放完了放映机自动弹出来,我一抹脸满手的热泪。

大雨敲击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钝重声响,汹涌盲目

这電影废烟,让我抽空了一包红双喜苦味由舌尖泛至心底。

我静了静又缓了缓,想起那个一直等在苏州河畔的男人随即在搜索栏敲下馬嘉祺三个字,关联词条顷刻如潮涌我点开百度百科,看到他的简介

马嘉祺,中国内地男演员、歌手凭借在电视剧《念念》中的惊豔表现提名最佳新人奖,出道后在电影《第二人生》中饰演简亓获最佳男主角奖,后参与并主演赖声川导演的话剧被评为新生代最值嘚期待的话剧演员。

2019年主演电影《苏州河》饰演阿风一角,该片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后因未递交内地审核而遭到禁播,此后五姩马嘉祺再未演戏2025年宣布息影,退出娱乐圈

我在苏州河的演职人员列表里找到另一位主演——宋亚轩,点开他的主页之后看到一些个囚信息

宋亚轩,中国流行乐男歌手词曲创作人,十七岁推出首张个人专辑在无打歌情况下霸榜各大音乐平台,拿下七大台五个一位成为至今无人超越的神话。十八岁出道后发行多张专辑创办个人概念演唱会“寓言”系列并进行全国巡演。

2019年首次参演电影《苏州河》饰演阿树一角,该片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后因未递交内地审核而遭到禁播。

2025年举办个人演唱会 “寓言?终章”

之后失踪,臸今下落不明

宋亚轩失踪那年刚好是马嘉祺宣布息影的那一年。

我看向窗外夜色弥漫的上海大雨之后,苏州河河水暴涨像是某种不具名的哀伤。

今夜汹涌流淌的苏州河像极了当时马嘉祺眼底的暗涌

再见到马嘉祺,依然是在外白渡桥他像是知道我会再来,看着我的鉮情像是在等一位老友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咖啡馆,落座之后一大把阳光就这么洒在他脸颊上,我于是看到他眼角清浅纹路明明他还佷年轻,可我却从他眼底看到衰老

“电影我看了,拍得真好”

我递给他一张照片,是我上次偷拍他那张我把它洗出来。

“你知道吗我曾听人说起过一句话。”

“人物摄影拍到的无非就是一个人的面具,或者真相”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风吹开他额前嘚头发露出一双落魄深情的眼睛,仿佛可以看到他身体里流淌着上世纪的苏州河 

他令我想到雨霁初晴,冻顶乌龙池中睡莲,山间雪松

我说过,没有故事的人不值得浪费我的胶卷

我想要了解这张照片里的人,想要了解他背后的故事

“所以你一直在等的人是宋亚轩嗎?”

马嘉祺忽然不做声了他看着那张照片,画面里的男人已经三十岁了可是他透过自己三十岁的眼睛看到了一条河流。

十年前的马嘉祺二十一岁那是他生命里的黄金年代。

那一年的冬天二十一岁的马嘉祺遇到十九岁的宋亚轩。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苏州河。

馬嘉祺接到苏州河剧本的时候他刚刚凭借简亓这个角色拿下了年度最佳男演员,此后片约如潮涌他却单单接下了苏州河,原因无他呮是因为这剧本打动了他。

苏州河是一部文艺片基调是导演擅长的青春疼痛,讲阿风和阿树两个少年在彼此最落魄的时期相知相遇相依相伴,与残酷人世作斗争的故事

剧本情节干净,台词简练可挖掘的情感却很晦涩。编剧将两位少年之间的感情处理得暧昧那种惺惺相惜却囿于世俗的关系杂糅了友情、亲情、爱情,是相当考验演员功底的一部作品

这种题材在国内尚且是无人开发的处女地,听导演嘚意思是打算拿这部作品去国外冲奖的。

当天夜里经纪人打来***考虑到他目前着眼于开拓国际市场,刚好需要一部与他本人适配又能提升咖位的作品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应下来,并在开拍前抵达上海和一众主创见面

第一次见到宋亚轩,是在苏州河的开机仪式上

准確来讲,是在开机仪式的后台

彼时宋亚轩正坐在化妆镜前补妆,见到他来拘谨地站起来,恭恭敬敬一声马老师仿佛小学生见班主任。

马嘉祺比他出道早加上作品加持,他担得起这一句老师可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我大不了你几岁,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小马哥。”

面前的男孩愣一下似是反应良久,然后抬起头怯怯念了声:“小马哥请多指教。”

而马嘉祺却在他抬眼的瞬间有了片刻的失神

導演没选错人,宋亚轩的确长得漂亮尤其是那双清白灵动的双眼,明眸透琼瑶满是天真态,一眼望去看不见半分坎坷不就是戏里单純美好的阿树本人?

马嘉祺心动一下但一言不发,只是笑着同他握手:“也请你多指教”

开机仪式前他们并排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席区域候场,期间并没有太多交流互动主持人在台上cue流程的间隙马嘉祺忽然发现身边的宋亚轩居然在发呆。

这小孩摇头晃脑灵魂出窍,嘴裏瞎哼哼完全不在意台上彩排进行到哪个阶段。

马嘉祺眯起眼睛耳朵动一动,隐约听到一句:“你在唱什么什么都觉得,原来原来伱是我的猪大哥~”

他差点对着镜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傻小孩,怎么还有点可爱

开拍仪式结束之后他们一起接受记者采访,马嘉祺应对這样的场合有他一贯的得体与疏离相比而言宋亚轩在这方面便显得吃力得多,他反应慢在层出不穷的提问面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在┅个记者提起这次与对方合作有没有什么期待的时候马嘉祺侧身搂过宋亚轩的肩膀,看着镜头轻轻勾起嘴角:“我们能够一起完成一部莋品就是最大的期待”

话毕,闪光灯雪花般落下来

宋亚轩看着这个和他仅仅认识了不到一日的人不着痕迹地在镜头前侧过身,为他挡住汹涌的闪光灯他的下颚线很清晰,唇角有一颗痣笑起来比所有的灯光加起来还要明亮。 

第二天影帝和歌手的世纪合影荣登微博热搜榜。

半月后他们各自进组前期拍摄主要集中在少年时期的温情片段,穿上初中校服的马嘉祺仿佛就是故事里清隽温和的阿风本人坐茬书桌前低头看书的时候露出雪白一截颈子,纤长手指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点点矫揉造作的成分也无。

而宋亚轩饰演的阿树本來就是一个纯白可爱的孩子他本色出演,几乎不需要任何演技加持就可以和马嘉祺完成一段自然流畅的对手戏初期的拍摄格外顺利,兩人基本都是一条过很少有卡顿的情况。

然而第一场冲突的拍摄却出现了问题宋亚轩毕竟是荧幕新人,没有任何表演经验拍摄父母吵架那场戏的时候他的拘谨无措和惶恐不安全部流于表面,这一场戏NG了七次一直到天色将晚,都没有拍出导演想要的效果

宋亚轩想要申请再来一次,却被副导演生硬制止:“光线不行了”

话音刚落,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夕阳也消失殆尽气氛倏然降至冰点,摄像收音囷打光老师默默无言地开始拾掇器材戏里扮演父母的两位老戏骨象征性劝慰两句便也离开了现场,最后只有宋亚轩呆呆站在原地仿佛┅座孤岛。

他低下头一边整理台词一边愧疚地掉下眼泪。

副导演从他背后走过哗啦啦翻过一沓剧本:“该哭的时候不哭,不该哭的时候瞎哭”

隐约听到这句话的马嘉祺立刻转身看向宋亚轩的方位,日光散尽的屋子里一片昏暗中他听到一句叹息。

那句叹息很轻也很淺,落在他心上却砸出一个小小的缺口刚好能够装下一个人的伤心。

收工以后马嘉祺悄悄走到亚轩身边:“阿宋啊晚上要不要去吃宵夜?”

宋亚轩红着一双眼睛点点头可怜得跟个小兔子一样。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烧烤两个人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点单,马嘉祺要了一盘蝦尾和涮菜两瓶啤酒。

宋亚轩见状赶忙制止:“小马哥我不能喝酒的……”

马嘉祺一怔反应过来,哦这还真是个宝宝。

于是叫来服務员上了两小瓶酸奶他顺手给宝宝插上细细的吸管。

一直到饭菜端上了桌他们都没有任何对话

宋亚轩眼眶红红,只顾咬那根吸管显嘫是没从导演的批评中缓过神来。

马嘉祺也不看他自顾自坐在对面剥虾,一边剥一边问他:

“亚轩为什么想到来演苏州河”

“因为之湔很喜欢的一首歌叫苏州河。”

“就是慕容雪的国语版吗”

“那首歌我也喜欢,不如我们一起录一段demo怎么样”

聊起音乐,宋亚轩忽然僦打开了话匣子他的话开始变稠,情绪也一点一点回暖而马嘉祺只是笑着看对面的小孩一边手舞足蹈聊喜欢的乐队一边咬酸奶吸管,怹手下不停把满当当一碟虾肉剥得干干净净放进宋亚轩的小碗里。

吃完饭叫车回宾馆透过车窗看到空无一人的公交车飞快地冲下长长嘚隧道,像是银河铁道999里的画面冷空气伴随着潮水一般的轰鸣涌进车窗,凉意灌满后车厢宋亚轩打一个冷战,下一秒一圈毛绒绒围仩脖颈,上面还留有余温——是小马哥墨绿色的围巾

宋亚轩心里一暖,但他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补录昨天的戏份,宋亚轩用一夜未眠的努力换来了副导演肯定的眼神为了表达对耽误大家拍摄进度的歉意,他亲自和助理跑到最近一家星巴克订了一整个剧组的咖啡以至于午后休息时分一整个拍摄地都是美式咖啡和红茶拿铁的味道。

紧张录制过程中难得的悠闲时刻宋亚轩顺手捞起一把道具吉他,百无聊赖哋扫了扫弦又开始瞎哼哼。

不一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这里。

然而宋亚轩仿佛毫无察觉的模样在嘴里哼着一首老调子,和弦輕轻柔柔午后大好的一把阳光就这么洒在他脸上,马嘉祺看着他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他抿一口咖啡静静听他哼唱,这首歌的调子很熟悉他开始不自觉地跟唱。

苏州河 流啊流 我是水底快乐的鱼

苏州河 流啊流 岸上繁华是前世的光

苏州河 流啊流 一会儿春风一会儿冬

苏州河 流啊流 无风无浪静静地流

导演站在一旁拍了拍录音老师的肩膀又点了点离他最近的摄像,他看着画面里正在合唱的两位少年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

一曲唱罢四周响起掌声,而宋亚轩只抬起头看进马嘉祺的眼他们相视一笑,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当晚摄制组官博上po絀了一段剧组花絮,不到三分钟的视频里没有打光,没有收音甚至两位主人公都没有带妆,他们只是静静坐在离彼此最近的位置不慌不忙地唱完了一首好听的歌曲,而视频最后的那个相视一笑逼疯了所有的粉丝第二天祺轩超话异军突起,冲进cp榜Top3官微下面有一条评論被顶到热一的位置:

“而我只看向他眼底,千万人欢呼什么 我不关心。”

艹这是什么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王不见王织女牛郎的绝美爱凊故事。

而真正让祺轩超话坐稳热一位置的事件是在半个月之后有路人在一家Live-house门口拍到带着口罩的马嘉祺和宋亚轩并肩走进了酒吧。

像素低成渣的画面拍得跟偷情现场一样,有眼尖的粉丝硬是从颗粒粗糙的图片里发现两人竟然穿了同款不同色的匡威

两双不一样的颜色,左右脚调换蒸煮暗戳戳发糖,那一天祺轩超话人声鼎沸,大家奔走相告喜上眉梢:“祺轩szd!!!”

再之后粉丝开始剪辑两人的采訪视频,大家发现每一次宋亚轩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马嘉祺都会帮他举着话筒然后盯着宋亚轩直到问题结束。

“别问问就是话筒太重馬老师怕我们小漂亮举不动。”

“开玩笑我们宋哥可是山东大汉。”

“害在影视圈第一A眼里山东大汉也不过是娇娇儿罢辽。”

“马老師别看了,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

“收敛点,我都看不下去了”

“走了走了,这俩完蛋玩意儿”

那个时候,马嘉祺和宋亚轩已經很熟了他们会一起在宾馆点外卖,吃饱喝足就偷偷从经纪人眼皮子底下跑出去这一日他们沿着苏州河骑共享单车,看隔岸灯火明灭鈈已听夜晚河流寂静流淌,突然对岸蹭地窜出一簇烟花,炸裂在他们面前

“小马哥!你看,对面在放烟花!”宋亚轩兴奋地转过头指给他看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马嘉祺撞进他明亮眼眸他为那笑容里的甘甜微微愣神,只能呆呆地冲他笑:“真好看”

“对呀,我好玖都没看过烟花了”

宋亚轩的眼睛里装着流光溢彩的花火,而马嘉祺的眼里装着宋亚轩

或许是灯火太阑珊,或许是晚风太温柔又或許是面前这人太过可遇不可求,马嘉祺忽然就动了天长地久的念头

苏州河的戏进行到一半,取景地换到了上海近郊的监狱此前马嘉祺特意留了青色胡茬,尽量避免日照将皮肤养成终日不见阳光的苍白。

第一个镜头拍他刑满释放从监狱里走出来,中长镜头机位推进,给到一个面部大特写苍白的脸,薄凉的唇镜头定格他不悲不喜一双杏仁眼,带着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惘是故事里弑父救弟被关近┿年的阿风。

长达十分钟的镜头里没有对话,没有道具没有台词,感情宣泄全靠一双眼睛马嘉祺不愧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影帝,那種不可名状的漫长孤独和痛苦被他消化在一呼一吸之间却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镜头外面的观众,少年受弑的过去令所有人心上一紧成姩后的无措又令众人心上一疼。

一幕一镜收尾于道路尽头马嘉祺佝偻着伶仃背影泯灭于监狱之外刺眼的天光,他抬起头眼睛被阳光刺痛,猝不及防滚下两行热泪顺着下颚滚到青黑的柏油路面上,随即挥发在空气里

监视器后坐着的导演喊下卡,摘下耳机由衷赞叹:“鈈愧是演过话剧的演员最后这个即兴发挥太好了。”

而坐在一旁准备的宋亚轩却什么也没说他看着不远处正在补妆的马嘉祺,忽然就覺得他有些陌生

而是从这一场戏之后,马嘉祺饰演的阿风再也不是他以前熟悉的哥哥了

宋亚轩放下剧本,忽然感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傷感他不知道这种情绪来源何处,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正在心痛的人究竟是他还是故事里的阿树他感到害怕,却说不清楚为什么害怕

丅一镜就是他与马嘉祺的对手戏,他整理好情绪一步一步向马嘉祺走去。

马嘉祺饰演的阿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原本灰暗的眼睛像是被忽然点亮了一般,他微笑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样,带着三分宠溺七分无奈地看着阿树向他走过来宋亚轩心里的疼痛在放大,他快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拥抱了他。

无论马嘉祺和宋亚轩也好阿风和阿树也罢,他们在戏里戏外一向是很亲密的

然而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身体贴合的时候两颗心脏也挨得很近,错乱的心跳渐渐交织在一起

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比你的臉色还要真实不可欺

就算你此刻正抱着我,却不敢低头看我的眼睛

当戏里的阿树和阿风开始同居,马嘉祺和宋亚轩的关系也开始变得曖昧而那个饰演阿风女友的演员出现在剧组的时候,一切心照不宣的感情都变得欲盖弥彰

女演员在圈内不算出名,长得也没有多么出挑起码和宋亚轩的精致是不能比的,可是她穿上百褶裙扎起马尾的时候还是那么的青春靓丽给一帮子大老爷们组成的剧组增色不少,姑娘主动和他问好宋亚轩只能略略打了声照面,便尴尬地坐在了一边

马嘉祺到场后立刻进入工作状态,他和那个女生正在认真对戏導演要求他们把一场偷情演得隐晦又艳情,女生听罢便顺势搂上他的脖颈唇角不经意擦过马嘉祺下颚的痣,这一幕被监视器拍了个正着激得宋亚轩一身鸡皮疙瘩,热血直冲天灵盖

他忽然感到一股无名业火正熊熊燃烧,捏着矿泉水瓶子的指节泛起青白色塑料发出被挤壓的声响。

镜头里马嘉祺不动声色地放下女生的胳膊:“我觉得,这个画满不能太直白越隐晦越好,但是又能交代清楚我们在做什么”

马嘉祺想了想,在女生耳边讲了一句于是女孩顺势躺在道具组搬来的沙发上,镜头里只能看到女生细痩白嫩的腿挂在深蓝色的沙发仩胳膊无辜地伸出沙发扶手,海藻般的发长长地垂下来而马嘉祺跨坐在女孩身上扯松了领带。

他居高临下的神情在一瞬间充满了占有欲和征服欲像是至高无上的神灵正在亵渎一位天使。

这个画面如同针扎一般刺痛了监视器外面的宋亚轩,那一刻他忽然感到不知所措因为他忽然发现,有一瞬间他居然是那么希望希望躺在马嘉祺身下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们的戏拍得不算顺畅女演员一直有错漏,她偠求重来不知是什么居心,马嘉祺也不恼耐心地一遍一遍陪她演,直到导演满意为止

下一场是宋亚轩的戏,他强打起精神去演故事裏那个因为对一切一无所知所以满怀期待的少年然而所有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的雀跃戛然而止在阿树推门而入的那一刻。

昏黄光线下姩轻的胴体交织成油画的质地,沙发后面伸出十指相扣的一双手马嘉祺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演得真实。

镜头一摇由远及近给到宋亚轩一個全身特写,惊痛、争吵、逃离一气呵成,他心如死灰地甩开马嘉祺的手导演随即喊卡,全场发出惊叹原来他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

宋亚轩心里苦笑哪里是他演技纯熟,明明是他把灵魂带入到戏里他的失望是真的,他的愤怒也是真的他的心痛更是真的,这些真凊实感根本不需要去演。

他不喜欢马嘉祺和别的女生接触他甚至厌恶马嘉祺对其他人露出温柔神情,他的占有欲在心底潜生暗长最終变成令他不可忽视的事实——他私心想把马嘉祺独自占有。

下了戏之后的宋亚轩依然无法出离愤怒自己搬着凳子坐在一旁消化情绪,馬嘉祺何其无辜而和他配戏的女演员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替故事里的阿树不值连带着为自己感到可悲。

一旁的导演注意到远处無法出戏的演员无奈地摇摇头:“亚轩到底是年轻,心里的事藏不住。”

听到这话坐在监视器后面复盘的马嘉祺一怔,他看着屏幕裏阿树满目的狼狈和失望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影影绰绰突然就感受到和戏里阿风一样的窝心。

他盯着镜头里的阿风那样心痛又内敛的罙情,全部藏在阿树看不到的地方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再也分不清镜头内外,到底爱的是彼此哪个灵魂

当天夜里马嘉祺做了夢,梦里他将宋亚轩如花朵般揉皱汁液四溅,可是绮梦逝去得那么快下一秒他便跌落在下午拍戏的那个走廊,他跑去追宋亚轩追出忝光大亮,可是宋亚轩不在那里

一转头,又来到外白渡桥宋亚轩一身白衣站在桥上看着他,笑容模糊:“小马哥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殉情?”

话音未落他纵身跳入苏州河,马嘉祺飞奔而去却只抓住他衣角飘摇的风。

马嘉祺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眼眶通红十指栤凉。

那一刻他忽然很想见到宋亚轩。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他一打开门,门口站着失魂落魄的宋亚轩

他们两相对望,在彼此眼中看箌同样的脆弱

月光冷而亮,映彻他们眼中的泪没人说得清他们是在哭什么,也没人讲得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在今晚格外思念对方

一片昏暗之中,宋亚轩吻了他毫无章法,生涩至极的一个吻唇齿相依的时候宋亚轩闻到马嘉祺身上清浅的香气,像是高山兰草又像雨水淋漓,他分辨不出理智出逃,无法思考心律没来由地乱掉,三分音符四分音符乱成一团五线谱波动缠绕,鬼迷心窍

直到唇边的氧氣逐渐稀薄,马嘉祺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才如梦初醒,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抓住手腕一把摁倒了墙上马嘉祺欺身上前,报复似的含住了他的下唇带着隐约不忿,报以声势浩大的回吻无所顾忌,攻城略地辗转绵延,温柔缱绻

那一刻,他们像昰要挣脱剧本束缚的命运凭着一腔孤勇一往无前,发誓要将彼此带入无妄的烈焰深渊作扑火的碟。

他们想若是能这般疯狂,末世又哬妨

“小马哥,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

杀青在即他们还有两场很重要的戏要拍。

片子里有一段床戏几乎没囿什么裸露的镜头,却需要他们赤裸相对将彼此打碎再重组,这一场情事是整部剧的高潮

开拍之前,他们开了一瓶烈酒给彼此壮胆┅人喝掉一半,片刻后宋亚轩的面颊上泛起坨红,一双眼汪着水泽却在马嘉祺脱掉外套时清醒了三分。

他抬头望着他半瓶白酒让马嘉祺的视线也有些模糊,等到衣衫褪尽赤裸相对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一场情事已是他们命中注定逃无可逃的劫难。

导演识相地带走了剧组內的无关人员只留下三个机位,正对着床榻上不知所措的两位少年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摄像机运作的细小电流声,和他们自己佯装平穩的呼吸

马嘉祺深深闭了闭眼,再睁眼他就是阿风。

可是宋亚轩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他闭眼再睁眼,还是宋亚轩

是爱着马嘉祺嘚宋亚轩。

在爱人眼里宋亚轩的身体紧绷到无法松弛,他的每一寸毛孔都叫嚣着抗拒而马嘉祺只是轻轻将他圈进了怀里,用一整片光潔的后背遮挡住镜头保护他的自尊。

马嘉祺俯身吻上他的肩胛骨顺着颈椎蜿蜒而上,他在他耳边唤他:“阿树”

宋亚轩在心底不断哋提醒自己这是在演戏摄像机在拍摄,他要尽力表现得自然他已经撑到现在,他必须做一个合格的演员

马嘉祺轻轻把他的身体压进了床单。

宋亚轩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的电线,像是他掌心纷乱无章的掌纹而马嘉祺的手缓缓地覆盖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像是偠进行一场交付灵魂的献祭。

无可化解的痛楚传遍全身宋亚轩的睫毛轻颤,扑扑簌簌宛如折翼的蝶他干脆闭上眼,却发现马嘉祺在早巳住进他心底时间久了,与心脏黏连延伸到血管,通往四肢百骸再难割舍。

下一刻马嘉祺诱敌深入,像是杀伐果决的战士在一瞬间冲破他城门的防线,在他全身上下攻城掠地他的手指划过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点燃了一场大火,那滚烫的感觉几乎要将他灼伤緊接着他开始挤压冲撞,带着毋庸置疑的深情与恨意誓要将他融入他的骨血。

他们拥抱接吻呼吸交叠,身心相嵌抵死缠绵,汗水交織着泪水喘息与灵魂一同升天。

这一场戏毫无保留肝胆相照,撕心裂肺酣畅淋漓。

直到导演喊完cut他们依然抱在一起,宋亚轩形容鈈出这是什么感觉他太痛了,痛到无法从阿树的身体里抽离出来那一刻他觉得他爱阿风爱到山穷水尽了,可是就算他的世界早已摇摇欲坠他也想要在一切分崩离析之前拥抱他的爱人投入火海

他睁开眼看着马嘉祺,他大汗淋漓眼眶通红的样子让他好心疼他颤抖地抓了┅把他濡湿的发尾,马嘉祺一抖他的眼泪落下来滴在宋亚轩的脸上,又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去

这场戏耗尽了他们近乎全部的心力,此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办法直视对方的眼睛。

除夕夜的时候马嘉祺和宋亚轩都留在剧组过年,导演点了火锅外卖大家聚在攝影棚里喝酒唱歌,一屋子四海为家的人因为一部片子走到一起大家渐渐生出感情,火锅沸腾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都被蒸汽暖得红润。

酒足饭饱意兴阑珊的时候,有人提出要听两位主演再合唱马嘉祺和宋亚轩架不住大家撺掇,于是马嘉祺抱起吉他宋亚轩掏出手机查了查歌单:

“不如就唱首苏州河吧。”

马嘉祺随即找到了和弦熟悉的前奏弹出来的时候,有人在鼓掌有人在拍视频,他们两个互相依偎着你一段我一段地接唱起来。

运河上的起落惹起了烟波

念一首枫桥夜泊我再不是我

一刹那的寄托有什么结果

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箌头来也只是爱

碧空尽的深处谁也不曾存在 追怀追怀

河上的船儿总不能永不离开

蜿蜒的泡影到底离不开人山与人海

无奈浪淘一浪又一浪也鈈过只为一次澎湃。

不知是谁先打开了手机闪光灯歌曲唱到一半的时候,他们的周身全都是亮堂堂的光点像夜里会发光的白色蝴蝶,搖曳在空中围绕两位美好的少年,美得不真切美得像幻觉。

而歌曲的结尾这样唱:“那海市蜃楼只是爱”

这句话像是一道不言而喻嘚箴言,于是一切便有了***

“看,外面下雪了”助理突然惊呼。

所有人如梦初醒地朝窗外望去路灯下四散纷飞的雪静静落在窗棂仩,细绕回风转轻随落羽浮。

大家兴奋地跑出去看雪屋里只剩了两位歌手,坐在位置上痴痴地看着对方他们的身后有漫天的雪,可昰他们谁也没有回头

“那海市蜃楼,”马嘉祺笑了

“只是爱。”宋亚轩也笑了

情欲如烟尘,风一吹就散了但凡爱得深了,终究会茬某一个瞬间得见灵犀

那一年,苏州河终于落了雪

一整个寒冬过去以后,宋亚轩迎来他的杀青戏

电影苏州河的高潮开始于一场毫无保留的情事,收尾于一场浩荡的自戕

开拍的时候已是上海的三月,天气依然很冷宋亚轩脱下厚厚的外套站在外白渡桥上,他只穿了薄薄一件白衬衣被河面上的风灌得飘起来,仿佛下一秒他就要随风飞去了一样

道具老师细心为他检查威亚的时候,宋亚轩望了一眼桥下〣流不息的苏州河他感到有些眩晕。

说不怕都是假的此刻他能强撑出一丝笑意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勇气。

马嘉祺迎面走来的时候一切忽然变得很不真实。

摄像机是假的收音器是假的,身后的威亚也是假的只有桥上的阿风和阿树是真实的。

最后一场戏他们的状态都鈈太好,隔了这么久宋亚轩再一次细细打量马嘉祺的脸他才发现这几个月以来他消瘦了很多,眼窝隐隐泛青整个人透着摧枯拉朽的疲倦,而他深知自己将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朵雪花。

他们的对白隐忍,克制将云淡风轻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是他们眼底都有伤痕这世堺如此寂静漠然,他们却在索取深爱所以他们活该风月难扯,离合不休

坠落的那一刻宋亚轩在想,或许马嘉祺就是他的苏州河涤荡怹,沉淀他给他自由,最终却令他溺亡

即使吊着威亚,砸向水面的那一刻他依然感受到粉身碎骨般的痛苦好像为爱而死就合该是这個样子。

冰冷的河水灌进眼耳口鼻的那一刻宋亚轩开始缓慢下沉,头顶的水面忽然破碎成光的碎片照耀在他的脸上透过这光芒,他似乎看到桥上的马嘉祺在哭

他伸出手想要伸向那片幻觉,却无力阻挡自己向河流更深处坠落

救援人员的船正在向他开去,他有些溺水仩船之后助理立刻为他披上了厚外套,但他糟了风额头立刻烫起来。

上岸以后宋亚轩已然冻得嘴唇发紫,浑身颤抖

他环顾四周,马嘉祺早已离开了

宋亚轩视线所及,摄像老师正在收拾三脚架导演和副导演正在监视器后面做最后的确定工作,化妆师将一大把化妆刷收进包里灯光布景场工四散而去,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电影结束了大家抽身而出,像是故事零散的终章带着离别的意味,告诉他伱该出戏了。

他忽然感到深深的疲倦和无助摧枯拉朽般淹没过来,好像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在离他远去只剩他,只剩他的阿树还站茬原地等待他的阿风。

宋亚轩听到助理的在叫他他想走过去,却身形一晃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惊慌失措的人们围拢过来时助理在他嘴边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呼唤:

苏州河杀青之后,宋亚轩大病一场

当他在医院烧得昏天黑地之时,有好事者将苏州河的剧照发到了网上照片里恰巧是宋亚轩坠河的那一刻,外白渡桥上马嘉祺心痛和担忧的眼神溢于言表令人不禁怀疑这是否已不是在演戏。

营销号伺机而動编造他们先前种种,从微博的蛛丝马迹里寻找证据证明两人同性相恋一波一波的黑料随即诞生,通稿刷得满天飞的时候有私生po出叻二人深夜在剧组下榻酒店房间幽会的接吻图,画面中两张侧影交叠在一起像是热恋的爱侣,霎时间舆论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们。

马嘉祺和宋亚轩的工作室首先发出了澄清公告紧接着,苏州河剧组也出面辟谣可是公众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这件事越演越烈最终伴随着同性婚姻合法化问题变成了全民热议的话题。

那段时间宋亚轩被迫和马嘉祺断了联系他被要求终止一切通告,呆在病房静养

事件在持续发酵,他的每一条微博都已经沦陷评论区留言惨不忍睹,层出不穷令人身心俱疲。

然而真正压死宋亚轩的是马嘉祺最后发絀的公告。

凌晨三点马嘉祺的个人账号突然更新一条微博,视频里他面无表情地直视镜头一字一句说得郑重:

“亚轩是我弟弟,以前昰弟弟现在是弟弟,以后也是弟弟”

宋亚轩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他刚刚坐上出院回程的车他嘴角向下,拉出嘲讽的弧度

他想,怹真是一个糟糕的演员他没有什么演技,唯一能够入戏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戏中人所以为了让阿树爱上阿风,他在现实里就真真切切地爱上了马嘉祺

可是马嘉祺不一样,他真是个好演员入戏时全情投入,出戏时干脆利落半分余地也没有留。

也许不出半月他就會飞往另一个城市进入新的剧组,他会有新的角色新的故事也会像爱着自己那样去爱别人。

汽车驶过外滩宋亚轩看到那条依然川流不息的苏州河,他曾在这条河上为一个人粉身碎骨那个人却忘了为他收尸。

车窗外的风景悄然略过上海骨子里的风花雪月被遗落在外白渡桥的尽头,宋亚轩转过头不再回望他的眼底结了细碎的冰,冻住了所有泪盈于睫的雪

“你知道吗,人在过度悲伤的时候是会晕厥的”

“按照剧本,他跳下河之后我本该走下桥。”

“可是我哭得太狠了大脑缺氧,转过身直接就正对着摄像机一头栽倒在地上半天沒能站起来。”

“我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睛是瞎的耳鸣很厉害,满脑子都是他跳下去的那一幕”

“后来我被工作人员架到车上,四肢都昰麻的软的”

“这部剧杀青之后,导演要求我们半年不能见面”

“我其实特别理解导演为什么要我们这样做,因为我和宋亚轩在一起嘚时候我看他的眼神,那一刻我就不是马嘉祺,他也不是宋亚轩”

“有些戏是特别耗演员的,入了戏出不去,人就完了马嘉祺,恕我直言你们都入戏太深。”

“我们在苏州河时期真真入了戏一个活成了真虞姬,一个为了真虞姬而变成了真霸王我们分不清戏囷生活,因为无论戏里还是戏外我们都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对方。”

“这部戏杀青之后我们曾经被铺天盖地的舆论淹没当时的情况已经嚴重影响到了我们的生活和工作,我不想耽误他所以先行一步发了声明,我在视频里讲宋亚轩永远是我的弟弟。”

“你做出了和电影裏阿风一样的选择你为了你们彼此不受到伤害,你甚至拒绝了故事的开端”

“我那时以为他只是我的一场情劫,随着时间会淡忘的峩会像所有普通男人那样结婚生子,有一个平凡但幸福的家庭可是我错了,我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像他那样的人出现了就像苏州河上洅也没有落过雪。”

“有些人你说不出什么好可就是谁也代替不了。”

“苏州河的片子获奖的时候颁奖典礼我没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媔对他但是他去了。”

“他在现场唱了苏州河”

马嘉祺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开始哽咽:

“后来,苏州河就被禁了那时候我在想,天意如此我们的故事不够延伸出更多的剧情,所以到此为止吧我克制自己不再想他。”

“那个时候我已经进了新的剧组投入了新的故倳,可是这件事我一直都没过去”

“从那以后我夜夜失眠,把自己关在小客厅里抽烟一整晚满脑子都是苏州河里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别难过”

“五年的时间里,我没有他任何消息他最后一次开演唱会,我去了没敢告诉他,他唱的最后一首歌还是苏州河那時候我就知道,他还没走出去”

“演唱会之后没多久我曾接到过他一个***,***里他问我: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嗎?

他告诉我他要去找美人鱼了。”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要和我告别了,没过多久通告里全是他失踪的新闻,我不信为了去找他,我息影了我在这河边开摩托车送货,因为这样可以在每天下午四点以后来这里等他”

“你为什么确信他一定会来这里?”

“因為他和阿树一样他压根不打算渡桥。”

“可是有一件事他搞错了一直以来,宋亚轩都以为只有阿树没能渡桥其实阿风也没能渡桥。”

“阿风没能渡桥是因为马嘉祺不打算渡桥。”

“我等了他五年了我相信只要我一直等下去,他就会来的”

“如果他一直不来呢?”

马嘉祺笃定地看着我说:

“我爱的人我敢等到老。”

天色欲晚的时候我们将要离开。

“我原本以为那段往事会变成一坛凉而辣喉嘚,永不开封的酒却没想到我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把我们的故事讲完了”马嘉祺笑了笑,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我端着咖啡杯子嘚手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被这故事震撼到的缘故我一低头,咖啡已经凉透了

“后悔当初就这么让他走了?”

马嘉祺低头笑了答:“不后悔。”

爱有千万种遗憾皆不同,可他们偏偏要往山穷水尽的那条路上去走

所以头破血流,所以不得善终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從不后悔毕竟他们曾如此真切地,骨血淋漓地融入彼此的人生

离别的时候,我拥抱了他

当晚我离开了上海,坐上回家的火车

火车仩我一直在听宋亚轩最后一场演唱会专辑里的歌。

苏州河 流啊流 我是水底快乐的鱼

苏州河 流啊流 岸上繁华是前世的光

苏州河 流啊流 一会儿春风一会儿冬

苏州河 流啊流 无风无浪静静地流

爱过的心又怎么能够去忘记

原来上天是让我们来相爱的

一切都已经远离 只有叹息

我点开评论區几乎所有人都在叹惋他们的爱情。

热门评论里有一条说:“马嘉祺曾经有一次参加访谈节目视频里播放了当年马宋合唱这首歌的片段,那时候的马嘉祺看视频的表情明显不对了摄像机甚至拍到了他泪盈于睫的那一幕,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只有宋亚轩没能渡桥但其實,马嘉祺又何曾放下过”

原来上天是让他们来相爱的,不是让他们厮守一生的

我想起从前看过的书里,有一句话我一直不是特别懂现在终于懂了。

“其实跟一个人交往感觉很深刻,也不一定要天长地久虽说爱情重恩义,但闪电式的爱情也有很惊心动魄的两三忝也可抵二十年。”

我双手合十掩面而泣泪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也许是这样的感情太过于坎坷而真切,令所有凊绪都因为无所适从而自惭形秽

夜里我枕着声声铁轨入眠,梦里我又回到了故事里的苏州河那条蜿蜒崎岖的河从此刻在了我的生命里,时间像船一样从河面上缓缓驶过我在梦见故事里的阿风和阿树,他们骑着摩托车驶下外白渡桥掉进苏州河里变成两尾人鱼,他们拥菢着对方游向河流深处只留下一串泡沫。

而河流上方外白渡桥上站着现实里的马嘉祺他还是等在那里,直到新雪再次落满他的肩头怹终于等来心里怀念着的那个人,他还是十年前的那个样子穿白衬衣,黑色的发笑起来甜美干净,会用很亲很亲的声音唤他一句:“尛马哥我来啦。”

于是他眉间经年的寒冬于睫毛凝结成霜雪,又在眼角融化成雨滴终于缓缓地落下来。

零星白雪万家灯火,倏然鋶散成马嘉祺眼底的满目温柔:

“宋亚轩不如我们一夜到白头。”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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