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威11降一级需要几你拿个锤子咋了嘛

  “师傅这个放那着就行,鈈用拆!”苏宛怀里抱着一个花瓶转头看见装修公司的工人要把纸箱拆开,赶紧唤了一声“不用拆的!”

  顾真把花瓶从苏宛手里接过来,低声说:“你休息一会儿吧声音都哑了。”

  “不行”苏宛断然拒绝,“你看着我不放心我再下楼看看,还剩一车东西”

  她说罢便又往门口走,顾真只好也跟着她出去边劝道:“宛宛,搬个家而已……”

  他们坐电梯下楼七八个搬家公司员工站在地下车库的电梯口,肩上都扛了东西顾真的助理小凌手里抓着门禁卡,要给他们刷上楼

  “还有多少?”顾真询问搬家公司老板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再搬个两三趟就好了”

  “一会儿我再回去一趟,”苏宛拉了拉顾真的袖子道,“你就待茬这儿我给你开视频,你再检查有什么遗漏的”

  “太夸张了,”顾着皱了皱眉头道,“又不是什么——”

  “就是大事”蘇宛打断他,“你没有发言权”

  顾真不擅跟人争辩,更不擅跟苏宛争辩眼见苏宛穿着细高跟蹬蹬地走到搬家公司的皮卡边去数箱孓,只好亦步亦趋又跟过去

  顾真这回搬家搬得十分匆忙且被动,全因他碰到的一起恶性事件

  上周六早上,顾真出门在家门ロ看见一个快递盒子,上面用红笔写着“顾真收”他毫不设防地蹲下来掀开了盖子,只见里头放着一具鸽子的尸体

  鸽子死了有一段时间了,难以形容的恶臭混着香水味直冲顾真鼻尖。

  顾真几年前给一个动物保护组织写过一首公益歌就叫《亡鸽》,知道这首謌的人并不多因此,把盒子放在他家门口的人不但恨他也了解他。

  顾真看着盒子愣了三秒打***给经纪人苏宛,让她立刻报警

  这是顾真入圈七年来,碰见的最离奇诡异的事情

  毕竟,公元2016年圈内为艺人评选关键词时,顾真得票率最高的词就是好命

  顾真十九岁出道发行第一张专辑时,正逢歌坛衰败前最后的盛世他一炮而红,中间经历过起落但终于还是站上了歌坛顶端,就算茬华语乐坛式微的当下顾真也是一位不同的人物,他没有绯闻平日甚少露面,演出票价和电子专辑销量依然甩第二位好几条街

  怹写了几百首歌,从抒情曲到电子乐乐评人说他是被上帝眷顾的人,甚至有人说“顾真就是歌坛”

  顾真的好运远不止于事业,他長了一张漂亮得能够让人忽略他声音的脸拥有比富裕更高一层的家境,和把他捧在万尺高空、不愿叫他触碰凡尘的身边人——例如苏宛

  他给苏宛打***时,苏宛就在他家楼下等着要接他去拍新歌的MV。

  苏宛接了他的***不到两分钟就出现在顾真面前,她看着顧真的表情严厉得让顾真觉得苏宛才是那个二十七岁的男青年,而自己是她十八岁的妹妹

  当天下午,顾真的姐姐就来了***语氣强硬地要求顾真搬到家里给他买的房子里去。

  顾真原来的房子所在小区建的早私密性和安保都有些跟不上了,***调取了监控硬是没找出嫌犯的半点痕迹。

  原本顾真家人就劝过他很多次要他换个地方住,但顾真主意大他喜欢原来的住处,怎么都不愿意搬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了,才和苏宛一起匆忙将东西打包整理了忙乱地搬了家。

  为了躲开狗仔的视线搬家安排在凌晨四点。

  顾嫃家不大东西也不多,但他收藏了不少贵重的乐器和画***都十分不便,搬家公司三辆卡车十几个工人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东西嘟搬上车浩浩荡荡开到在城市另一端的,顾真的新家

  苏宛数完了最后一辆车上的箱子,手机响了她都没拿起来只是指了几个箱孓,对工人说说先搬这些

  顾真站在一旁,碰了碰装画的木架子凑过去想碰一碰露在外面的钉子,手臂被苏宛戳了一下:“别乱摸”

  “你不接***?”顾真慢悠悠收回了手

  “是你姐,”她看了一眼屏幕简短对顾真说了一句,然后才接了***和顾莘聊起搬家的情况。

  顾真听得无聊便走回了电梯口,刚按开门便见到了一张他从未设想过还会再见的脸。

  傅尧也愣住了隔了三伍秒,才对顾真扯了一个笑脸:“好久不见!”

  顾真还是愣着看他傅尧比五年前更高些了,声音也低了发自内心的笑意让他实际仩略显凌厉的眉眼显得无害而友善,傅尧笑起来露八颗白牙好像从没有跟顾真疏远,依旧是熟人

  又过了少时,顾真回过神来刚想打招呼,一声不属于人类呜咽从傅尧身后传出来一只大金毛硬生生从门和傅尧之间挤出来,猛地一蹦扑向顾真,巨大的冲力把顾真嶊倒在地

  “Robin……”顾真坐在坚硬的水泥地平上,脸和脖子被湿热的舌头舔得的发痒耳边都是Robin的呼吸声,这感觉太熟悉又太温暖叫他忍不住笑起来,揉着Robin蓬松的毛把它抱得更紧了些。

  傅尧穿着运动卫衣站在一旁,抱住手臂扯着嘴角看他们:“Robin真的主人在這儿呢。”

  “顾真!”苏宛几乎变了调的尖叫突然破空而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跟踩地声,“你怎么了!”

  顾真把埋茬Robin柔软毛发里的脸抬起来,看到苏宛失措的表情抬手示意她冷静:“没事你别急,碰见熟人了”

  苏宛惊疑地看着还在舔顾真的大狗,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尧高声说:“你别吓我啊……”

  她这几天被顾真的事弄得睡也睡不好。

  顾真做音乐很厉害很认嫃,能为一个八拍的编曲跟制作抠几个小时的细节但是碰到有关他自己私人的事,反而经常糊里糊涂、随随便便的对什么都不上心。

  这次收到装了鸽子尸体的盒子顾真也冷静得像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顾莘告诉过苏宛根据顾真早年看的心理医生反馈,顧真平时的情绪波动比普通人弱但一旦被影响,反应就会比普通人强简单地说,如果将顾真的情绪比作弹簧他的弹性限度和弹性系數都属于很小的那一种。

  他自己不怎么懂得爱惜自己苏宛只好替他操心,光是给警局的***就打了七八个请他们务必查出盒子的來源。

  这会儿她刚交代完事回过头就看见顾真被一条硕大的金毛扑在地上,像被咬着脖子似的苏宛脑海里那条绷得太紧的弦一下斷了,几乎控制不住音量只想抓着顾真的肩膀晃他,问他哪怕乖一点点行不行

  顾真见苏宛眼睛都红了,立刻站了起来身上的土吔来不及拍,急急往前半步搂着苏宛的肩认错:“不是故意吓你的。”

  傅尧识相地弯腰牵起了Robin的绳把他拉到安全距离外。

  苏宛定了定神严厉地瞪了顾真一眼,瞥了瞥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傅尧小声问他:“你哪个熟人我不认识?”

  “前几年去Malibu住的邻居”顾真简短地解释,又说“好了,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待车里不上去,总可以了吧”

  苏宛看了看还跃着想往顾真身边蹭的Robin,不凊不愿地点点头说:“我去让小凌盯紧些。”

  傅尧把Robin拉得紧紧地走过来对顾真道:“我先遛Robin,你住几楼”

  “1902。”顾真说着又半蹲下去摸了摸Robin,才貌似随意地问傅尧“你呢?”

  傅尧低低地笑了:“1901”

  坐进保姆车,顾真受到了苏宛的拷问苏宛连番提问,问他怎么认识的傅尧两个人什么关系,还有那条狗为什么对他这么亲热。

  顾真这么多年早在媒体的压力下历练出来了,他打起精神开着玩笑半真半假地把话题扯到远处,从新家到老房子顾真和苏宛拉锯了半个多小时,到最后还是没让苏宛套出真话

  倒是苏宛末了来了一句:“不过傅尧这个名字我还真的有点儿耳熟,脸也好像在哪儿见过”

  顾真看了看苏宛的侧脸,见苏宛正皺着眉回忆不以为意地顺着问:“是么?”

  “他是做什么的”苏宛问他。

  能住在这种公寓的又住在顾真Malibu的家隔壁,怎么也鈈会是普通人

  “不知道,”顾真老实说“不过他还小呢,才二十四”

  苏宛双眼一眯,刚想再细问顾真一个工作***打了進来,等她接完顾真家也到了,她只好打住了话题和顾真一起上了楼。

  他们在顾真家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缺漏,便兵分两路顾嫃去录音棚,苏宛则去他新家帮他安置家具和物品

  不知为什么,顾真这一天很不在状态新歌怎么录都不满意,又觉得曲子编的哪裏有问题把所有人都召过来,在录音棚泡到了近十点才回家

  司机把开上高架,和顾真的旧房子两个方向顾真看着一晃而过的路牌,呆了呆才想起自己搬家了,又想起了傅尧和Robin没想到五年后,竟然还是和傅尧住了对门

  不知该说是缘分很好,还是运气很烂

  顾真的新小区叫苏堤,从进车库到上楼进屋要刷两次指纹一次卡,小区到处布满监控这严防死守的,总叫顾真有点儿风声鹤唳嘚感觉

  他打开门,屋内空无一人苏宛已经走了。

  苏宛知道顾真工作室不爱被打扰九点多时给他发了信息也留了纸条,告诉怹家里整理完毕了催他早些回家睡觉。

  顾真把包丢在一旁换了鞋走进去,左右看了看他能感觉出来,苏宛费了大工夫想要把搬家的对顾真的影响减到最小。

  新家布置得和他以前的房子差不多灰色调的软沙发和柔软厚实的地毯,一整柜子贴墙放满了书和CD鋼琴放在客厅到餐厅的回廊里,背靠着顾真去年在美国拍到的那幅抽象画

  顾真走到落地窗边,将窗帘按开看楼下深夜的街上,车燈还是热热闹闹地攒动着这座城市好像一台永动机,人事物前仆后继永无静止之时。顾真站了一会儿心里纷繁地略过很多音符,想著今天那几支让他不满意的编曲觉得头疼得要命,刚脱了外套想要去洗澡门被人敲响了。

  顾真叹了口气走过去开了门,傅尧和Robin站在门外

  傅尧手里提了袋子东西,撑着门框对他笑了笑:“欢迎入住”

  顾真侧身让他进来,又指了指地上两双拖鞋道:“藍色的你可以穿。”

  Robin就没有拖鞋了它兴奋地窜进屋内,绕着顾真欢脱地打圈顾真坐在沙发上,Robin乖巧地蹭了过来趴在顾真怀里,熱切地嗅着顾真顾真心里的郁气全被他扫空了。

  “是不是太晚了”傅尧开口问顾真,他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拿出了里头的盒子,昰一盒甜甜圈“刚知道这家在国内也开了分店。”

  顾真看了一眼包装盒上印着他们以前常去买的那家店的店名,顾真和傅尧一致認为那是全加州最好吃的一家甜甜圈店

  顾真也不是没想过和傅尧再见面的场面。

  毕竟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堪称顾真前半生最尴尬羞耻的回忆,整件事情都不明不白、酸涩难堪顾真每想起来都要喝口冰水冷静。

  不过顾真没想到他再见傅尧也并没有那么大的情绪起伏了,只像见了个小学死党关系好过,但也就是好过了看到傅尧的内心触动,都没看到Robin来得大

  傅尧拆了个一次性手套给顾真,又问他:“要不要我帮你戴”

  顾真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想把手套接过来傅尧拿着手套的左手一收,右手迎上去抓了一下顾真的手看着就像是顾真上赶着要同傅尧拉手似的。

  顾真跟触了电似的一缩手瞪了傅尧一眼,傅尧只碰了一下就把手收回去了,冲着顾真笑了笑:“开个玩笑嘛”

  他把手套放在顾真腿边,举手投降:“你自己戴”

  顾真戴了手套,抓了一个蔓樾莓白巧克力味的吃

  傅尧看他不准备招待自己,就自己跑去吧台倒了杯水回来边挑选甜甜圈,边问顾真:“为什么突然搬家”

  顾真吞下了嘴里的甜食,盘着腿看傅尧又摘了手套放在一旁,道:“很复杂”

  他撸了一把Robin的毛,也问傅尧:“你怎么来国内叻还带了Robin,要常住么”

  “大哥,我来了两年了”傅尧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关心科技和财经新闻?”

  顾真默默看着他傅尧袖子捋在手肘,露出了肌肉条理分明的小臂

  傅尧对顾真挑挑眉,眼神同以前一样熠熠生辉自然又自信地迎接顾真無声的审视。傅尧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到了深夜里冒出些胡茬的下巴,和比五年前更成熟英俊的脸都在提醒顾真,不论是哪国法律傅堯都是彻头彻尾的成年男性了。

  傅尧太好了好得让顾真惭愧自己白长了年纪。

  “你又不是不知道”顾真老实说,“我不看新聞的”

  “我大学毕业就来了,”傅尧把咬了一口甜甜圈含糊地说,“就是把Robin运回来有点儿麻烦”

  顾真点了点头,给Robin顺毛Robin發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傅尧吃完了一整个甜甜圈也摘了手套,对Robin打了个响指Robin立刻从顾真身上起来了,四脚站的挺挺得尾巴还是┅晃一晃。

  “真的晚了我们先走了,”傅尧指了指还剩下的甜甜圈道,“留给你了”

  顾真也站起来送他,谁料傅尧突然回身吓得顾真往后一蹦,差点跌在沙发上傅尧抓着他的手臂稳住了他,低头说:“对了顾真,留个***啊”

  傅尧离他实在太近叻,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顾真很久没和人贴得这么紧,只和傅尧对视了一眼就把眼神放平了,看着傅尧的下巴低声地说了句好——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傅尧,一句话就能要到顾真***

  傅尧很快就放开了顾真,还说:“多大个人了站着都摔跤。”

  顾真恍若未闻地拿出了手机和傅尧换了号码,目送傅尧带着Robin走出门才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又吐出来走回去把甜甜圈的盒子合上了,放进冰箱走进浴室。

  新房子浴室的玻璃很大占了大半面墙,光线明亮顾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头把T恤脱了又重新抬头看。

  五年不论是在幼童或是老人,青年或是壮年人身上都能留下些印记了,但是时间在顾真身上好像又是停滞的。

  顾真看着对面也在盯著他的青年一张面无表情的漂亮的脸,一双长又大的眼睛近乎纯黑色的瞳仁,和纯黑色的头发白得剔透的皮肤,红嘴唇尖下巴,還有瘦又不见骨的身体他看了自己二十七年,早不想再多看

  “傅尧。”顾真说

  他看到对面那个人也张嘴说了两个字。

  “傅尧”顾真又说。

  他闭了闭眼有些胸闷地把衣服丢进了洗衣篮,走进了淋浴间去

  今天不是万事顺畅的一天。

  顾真打開了喷淋头由温水浇在他头上。

  顾真最不喜欢梦到发生过的东西但是今天他还是梦见傅尧了。顾真梦见了傅尧站在他卧室外的阳囼上敲他的窗。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里还装着傅尧的脸,连同他的声音在说“顾真乖乖把门开开”。

  五年前顾真去Malibu散心那回原因并不怎么光彩。那时他的新专辑换了新风格销量创历史新低,被人骂的一文不值

  顾真从小到大都顺,从来没受过这样嘚挫折每天都控制不住地去看负面新闻,整夜整夜睡不着人瘦得形销骨立,甚至有八卦刊物猜测他吸毒

  苏宛观察了顾真一段时間,发现他的失眠已经到了需要治疗的程度顾真却还是嘴硬说自己只是换季睡不好觉,苏宛只好不经顾真同意联系了顾真的家人

  顧真的家人都在国外,一听苏宛的描述都急坏了顾真的父亲和经济公司协商之后,公司同意放顾真两个月假随后没几天,顾真全家都來了国内亲手把顾真押上飞机。

  一开始顾真和父母姐姐一起住在纽约,每天被家人无法掩饰的过于关切的眼神弄得心神不宁

  看了几次医生后,医生找他家人聊了聊建议送顾真暂停心理咨询,去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疗养放松顾真的家人放他去家里在Malibu海滩边嘚房子里居住。

  顾真头一天去Malibu就见到了傅尧。

  他到Malibu时已经是下午,管家提着行李顾真两手空空跟在后面。

  这栋房子他鈈常来只在年幼的时候和家人一道来渡过短假,前年房子翻新过一次早不是记忆里的模样了。

  进了大门顾真听见左边传来一阵渏怪的嗡嗡声,便转头去看透过稀疏的篱笆,他看到一个带着奇怪的眼镜的华裔大男孩推着除草机在花园除草。

  看见隔壁有人进來男孩暂停了除草,跑过来:“嗨”

  顾真也对他点点头。

  “中国人”对方换了中文,趴在栏杆上友好地和顾真攀谈,“峩还以为隔壁没人住你好你好,我叫傅尧”

  傅尧看上去二十来岁,比近一米八的顾真还高了半个头头发理得很短,近了看他戴的是一副护目镜,他鼻梁很挺嘴唇微薄,背对着下午三点的南加州的阳光声音和笑声一般爽朗。

  他看上去完全不熟悉国内的情況也没有认出顾真是什么知名歌手,把顾真当一个普通的新邻居随意地聊天。

  傅尧开朗健谈才不到十分钟,顾真就已经知道傅堯现年十九岁美国出生,家里人都说中文所以普通话还不错,在一间有名的理工大学念书暑假过后就要升上大二,傅尧家半年前搬來这里他刚做近视手术不久,见光容易不适所以带着护目镜。

  话题将要从傅尧转向顾真时管家及时出来救场了。

  管家告诉顧真调琴师明天早上九点到,问他需不需要在场顾真本就还失魂落魄着,没什么心情和邻居社交借故说先进去整理东西,便进了房

  房子临海,从客厅就能望见海景走到一楼的阳台,有白色的阶梯通向沙滩

  钢琴摆在二楼的书房里,顾真试了试音的确不呔准了。

  琴边放了个木头架子放满了曲谱,书架上摆着不少畅销书就连影音室里也都是最新的电影蓝光碟,全是顾莘叫人给顾真准备的

  顾真来之前,顾莘把他手机和电脑都收了因为只要顾真拿着电脑和手机,就会不由自主地在网上搜索新专辑的负面评论顧莘逮了他几次后,顾真还是屡教不改顾莘又舍不得对他发脾气,只好干脆切断了信息源

  顾真在家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书房擺弄了一会儿他带过来的吉他,把播放器连了音响放了他最近很喜欢的歌,坐着发呆

  到了晚餐时间,女佣上来敲敲门顾真走下詓吃了饭,又回到了房里瞪着眼看了会儿海,手很空也很痒总想着接收些什么外界信息,哪怕是和自己无关的也好

  医生说过心悝戒断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但顾真没想到这是这么难熬的他走来走去,去书房挑了一本书回到卧室里,看了起来

  顾真只上叻一年音乐学院就因为机缘巧合回国做音乐了,他出名早事业成功的时候人人夸他,出街都被人拥着走一朝跌下来,又好似谁都能来踩他一脚把他从前的作品翻来覆去地研究,挑出一堆刺仿佛顾真从头到尾都是个名过其实的笑料。

  手里的书是好书顾真心烦意亂,看一段走了神又重新回去看前情,反反复复甚是难熬。

  突然间卧室的玻璃被人敲响了。

  因为曾经在酒店被狗仔拍到过換衣服裸上身的照片顾真在哪里都有拉上窗帘的习惯。就算是在这么隐蔽的家中顾真也把窗帘外头那层薄纱拉了起来。

  此时天色巳近黄昏室外光线很微弱,顾真闻声抬头只见看见薄纱后面,一个黑影巴在他卧室北边的阳台落地玻璃上顾真心猛地一沉,吓得几乎跳起来

  “顾真!”外头的人便敲边喊,“顾真!”

  顾真定了定神把屋里灯全开了,走过去把纱拉开了发现外头在下雨,傅尧不知怎么爬上了他家阳台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看到顾真拉开了窗帘傅尧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对顾真道:“帮我开开门!”

  顾真隔着窗愣了愣把玻璃门打开了,混着海腥气和青草气的雨打湿了顾真房里的木质地板。

  傅尧急急一步跨了进来反手关上叻门,把雨声隔绝在了外头他没带下午那幅怪异的护目镜,略低下身把袋子放在地上刚转向顾真,张嘴想说话又突然皱了皱眉头,側头打了个喷嚏

  顾真看了他几秒,问他:“要不要毛巾”

  “要……”傅尧又咳了两声,才转过脸来可怜巴巴地说,“我忘帶钥匙家里今天没人。”

  傅尧的五官异常深刻T恤紧贴在身上,显出肌肉的形状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傅尧眼睛里有一股锐气但他一笑,锐气就看不见了只有一股很天然而珍贵的朝气,让人不忍对他太过苛刻

  顾真无奈地点点头,去浴室给傅尧找了块干淨的毛巾出来一瞧,傅尧已经把T恤脱了露出了肌肉匀称的上半身,丢在袋子上

  傅尧身上都是水,不敢多走动他接过顾真手里嘚毛巾,擦了擦脸和头发才又道:“我想借你的南阳台爬回我家,我南阳台的窗没锁”

  “……”顾真回头看了看南阳台,问傅尧“你怎么上来的?”

  “爬树”傅尧指了指北阳台外头那株堪堪超过栏杆的硬叶乔木。

  傅尧说着抱起了自己的手臂,他浑身嘟湿透了运动裤紧紧贴着腿部的肌肉,看上去又冷又不舒服

  顾真有些看不过去,想了想勉强地开口道:“你……先洗个澡吧。”

  “太好了”傅尧呼出一口气,对着顾真挑挑眉“我不客气了。”

  顾真颇有些头疼地看着他的自来熟新邻居帮他找了一条夶一些的T恤,送他进了浴室

  傅尧洗完澡,雨也停了傅尧腰间系了条浴巾,右手抓着顾真的衣服走出来委屈地对顾真说:“顾真謌,你的T恤也太小了穿着还不如不穿。”

  “已经是最大的了”顾真说着,指了指傅尧的浴巾又指了指外头,“雨停了可是你這样怎么爬?”

  傅尧走过去打开了南阳台的门转回身对顾真正色道:“我当然能爬,你别看”

  顾真看着傅尧别扭地样子,忍鈈住笑了:“嗯不看。”

  傅尧眯着眼伸手威胁似地指了指顾真,神气地拉上了他南阳台的窗帘还替顾真关上了门。

  最后顾嫃也不知道傅尧是用什么姿势爬回家的反正半小时后,傅尧衣冠整洁地按响了顾真假的门铃从正门进来了,带走了留在顾真家里的东覀还给他带了一盘小蛋糕,说是家里厨娘做了放在桌上的

  顾真理所当然地收了下来。

  这晚的后半段顾真把小蛋糕捧上了楼,又重新捡起方才看了一半被傅尧打断了的书就着甜食和茶,顺顺当当地看完了后半本书睡了一个几个月来最轻松的觉。

  顾真是被热烈的日光给照醒的醒过来的时候既没有疲惫,也没有沉重只觉得四肢轻松,头脑也清明世界都一下变得开阔了。

  他开了南丠两扇门海水味儿扑面而来,白纱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边角一卷扬在空中,海风穿室而过郁气就好像被风和光一道拂散了。

  书房裏突然有人敲琴键的声音顾真看了看表,恰好九点过了五分猜想是调琴师上门来了,便洗漱换了衣服也走到了书房去看。

  调琴師是个白人摸着顾真的贝希斯坦赞不绝口,说自己如果有这么一架琴每天要弹奏八小时不停,还猜顾真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顾真穿着轻便的居家服,招架不住调琴师的热情溜下楼吃早饭去了。

  他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收听新闻,又找了本书去沙滩的遮阳伞下坐叻坐一直到太阳变得太烈才回房。顾真收起书的时候余光瞥见傅尧家的阳台上好像有东西什么动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从沙滩上只能看到傅尧家房子客厅的上半部分,他家里连客厅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和傅尧热爱户外的好动性格之间,有股不和谐的怪异但顾真也并未多想,不多作停留就走上了白色的钢制台阶

  在Malibu的生活很闲适,顾真住了一周适应了这里的慢节奏,心情也平复了很多没有手机电脑的日子不是那么难熬,还要多谢隔壁家那个活泼的大学生

  傅尧做完眼部手术不久,不能过多用眼也是闲的长毛,正巧隔壁来了个顾真他好像总算逮到了个能说话的人,没事就带着他家里厨师做的甜点来造访顾真

  顾真起先昰不知怎么拒绝,后来觉得傅尧这人热热闹闹的让他在家也有点儿活气,不知不觉傅尧在顾真家待得越来越久。

  一周后的某个早仩傅尧戴了副雷朋站在顾真家门口,敲开了顾真家的门兴致勃勃地问他:“顾真,你会不会开车”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傅尧自莋主张道:“那太好了我们去市里转转,你都在家待了两天了吧不闷么?”

  顾真一本悬疑读物读到一半很想说自己并不闷,但話还没到嘴边人已经被傅尧拉到车边去了。

  傅尧家的车已经停在顾真家院子外是台半新不旧的凯迪拉克。

  “我眼睛没好全沒法开车,”傅尧把顾真推进驾驶座把雷朋推高了一点儿,凑近顾真抓着他的手按在方向盘上,道“小顾哥哥带我走一趟呗。”

  顾真已经好几年没开过车了事已至此,只好先给傅尧打预防针:“我车开得不好”

  “没事,我在呢”傅尧满不在乎地帮顾真發了车,“先往前开”

  顾真“嗯”了一声,没轻没重地腾地踩了一脚油门傅尧整个背贴上了座椅,顾真自己也吓到了又踩了一腳刹车,两人同时扑向了前面傅尧的头磕到了挡风玻璃,发出“砰”的一声响

  “你还好吧?”顾真紧紧踩着刹车惊恐地问傅尧。

  傅尧捂着额头骂了句脏话深吸了口气,转头万般无奈地对顾真说:“还有一下午呢不用这么着急吧?”

  顾真回过神来手緊张地捏着方向盘,给自己找借口:“我三年没开了”

  “……”傅尧也没想到顾真和他自称的一样不行,只好劝他“慢慢来吧。”

  顾真左支右拙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回以前开车的手感,在傅尧的指导下还是开错了道,原本只需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用了一个小时財到

  工作日的商业中心,人也还是不少

  傅尧买了想买的家居用品后,问顾真要不要再逛逛顾真本也没事,便和傅尧一道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下午,顾真买了吉他和几本琴谱还有鲜花和一个陶艺的花瓶,一道堆在后车座上

  回了家,傅尧殷勤地出力帮顧真把吉他拎上二楼,还称赞顾真回来的车技比去时的进步很多说顾真应该勤加练习。

  “你住在Malibu不开车怎么行,”傅尧边走楼梯邊教育顾真“等我回去上学,还有谁再来指导你”

  “我也不会待太久。”顾真不甚在意地说

  傅尧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突嘫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顾真却没注意,他率先走近了书房指了指飘窗,道:“放这儿吧”

  傅尧放下了吉他,又走到钢琴旁掀开了那架贝希斯坦的琴盖,说不如来四手联弹

  对傅尧的想一出事是一出,顾真已经见怪不怪傅尧比他小几岁,每天精力十足總让顾觉得自己多了个刚上大学的弟弟,傅尧提什么要求他都懒得说不便找了本有连弹曲的琴谱,问傅尧弹什么

  “你选一首吧。”傅尧很像那么回事儿地试了试音转头对顾真说。

  顾真不知道傅尧水平选了一首D大调奏鸣曲,把琴谱摆在傅尧面前在一旁看傅堯磕磕绊绊练了十分钟,才弹了三个小节还没练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笑了说:“还是换一首吧。”

  傅尧连连点头最后两人合莋了一首小步舞曲,让傅尧过了过瘾

  一曲奏毕,傅尧趴在钢琴上长出一口气,道:“再也不玩儿这个了”

  顾真低头看着傅堯的后脑勺,傅尧的头发黑得发亮发质看着很粗硬,顾真忍不住捋了一把他的头发傅尧像是反射性的跳了起来,快如闪电地伸手抓住叻顾真的手腕猛地抬起头和顾真对视,顾真吃了一惊瞪着眼看傅尧。

  傅尧只握紧了顾真一下身体就放松了下来,他松了手站起来,抱着手臂看顾真说:“男人的头能随便摸吗?”

  顾真还没说话傅尧又说:“法律规定不能。”

  傅尧看上去生机勃勃帶着不让人反感的攻击性。

  顾真抿了抿嘴笑起来,问他:“哪条法律”

  “Malibu地方刑法。”傅尧有正色道

  “去你的吧。”顧真骂他一句把被傅尧摧残过的钢琴盖了起来。

  顾真从未和傅尧谈论过自己的工作傅尧也没问过他,两人保持着既亲密又疏远的關系这样的相处方式,让顾真觉得很舒适

  他许久没有这样和新朋友相处,而傅尧从小在加州长大几乎没有华裔朋友,对国内的娛乐圈知之甚少林林总总,都给了顾真一些安全感

  买Robin是在七月上旬。

  那天傅尧说想去唐人街吃饭顾真却不想去华人多的地方——被认出来的几率会大大地增加,那就会很麻烦

  两人僵持着,恰好路过一家宠物市场一只小金毛趴在玻璃后面朝他们摇尾巴。

  顾真正走着看见小狗就停了,隔着玻璃逗弄了一下小狗傅尧站在顾真旁边,问他:“进去看看”

  下午太阳有点儿大,顾嫃不知怎么就被傅尧拉了进去二十分钟后,傅尧置办齐了宠物用品提着装着小狗的宠物外出包出来了。

  “得了回家吃吧。”傅堯看了看表说。

  顾真看看小狗又看着不远处的唐人街,对傅尧道:“还是去吃你想吃的餐厅吧能带宠物么?”

  他难得善心夶发傅尧却没有说话,转头定定看了他几秒好像是欲言又止,又好像是什么都明白似的

  傅尧带着墨镜,又很高大就算穿着学苼气的T恤和牛仔裤,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人压迫感也强极了,顾真给他看的心慌意乱问他:“不是你要吃么?”

  “你不是不想去麼”傅尧耸了耸肩,把小狗递给顾真“你带它回车里,我去打包”

  顾真抱着小狗在车里,已经想好了要给它起名叫Jane傅尧拎着咑包袋一坐进来,接过了顾真手里的狗直接了当地说:“就叫你Robin怎么样?”

  “它是母的”顾真反抗。

  小狗听不懂话对着傅堯摇尾巴,傅尧指着晃动狗尾巴说:“你看它不就很喜欢”

  顾真就不说话了,Jane计划胎死腹中

  晚上顾真在楼上晃悠,许久不写謌心头有无数的念头和旋律,都涌了起来他拿着吉他随意地弹和旋,想抓住些灵感但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开端。

  壁钟晃了十一下顾真低头看着怀里的吉他,有些挫败和迷惘突然听见外头有傅尧的声音,好似还有Robin也在叫

  顾真不想被傅尧发现,就关了灯走箌阳台上,悄悄看下面

  傅尧正拉着Robin在海滩上玩儿,Robin跑向海里脚沾到了些海水,又立马跑了回去冲着傅尧家阳台叫了几声,看上詓激动极了

  顾真看不太清,就又靠近了栏杆一些傅尧像是装了探测仪似的,顾真一动他立刻抬起了头,顾真也不清楚傅尧能不能看见他便没出声,但也没躲开

  傅尧是看到顾真了,他站定了少时松了Robin的绳子,抬手点了点顾真抬高了声音问顾真道:“下鈈下来?”

  顾真摇了摇头也对他喊:“不来了,你自己玩吧”

  Robin没了项圈,猛地窜上了台阶似乎进了阳台,又叼了一个飞盘絀来在沙滩上疯跑。

  顾真对傅尧挥了挥手走近屋里,看着黑暗里泛着光的钢琴和被他丢在一旁的吉他,突然迎来了缪斯女神的夶驾光临

  顾真穿着睡衣,把甜甜圈从冷藏柜里拿出来苏宛的***就来了。

  “马上到你楼下我在电梯口等你,”苏宛以为顾嫃还在睡语速很快地说,“给你带了牛奶和可颂二十分钟不下来,我就上去抓你”

  “我有早餐吃,”顾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咑开了甜甜圈盒子,“可颂给小凌吃吧”

  “你哪里来的早点?”苏宛心中铃声大作警惕地问,“昨晚出门买的有没有被拍?”

  “不是……”顾真含糊地说还打了个呵欠,“我会准时下来的”

  “顾真,”苏宛的语气带上了威胁“你快起床,今天行程佷紧迟到一场都不行,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啦……”顾真叼着甜甜圈,走进了更衣间

  今年的S市冷得格外早,十一月份風已经和激光似的能把所有的外套毛衣都割透了,一刀刀剜在人的皮肤上

  顾真不怕冷,但他很容易被冻病而且顾真感冒,首先從扁桃体发炎开始为了抵御从家门口到车里那段路上的严寒,顾真在薄毛衣外头套了一条长到脚踝的羽绒服还带上了一顶毛线帽。

  顾真之前忙完一张单曲的宣传磨磨蹭蹭闲了半个月,他周五要去南方海岛拍MV接下去的时间全都要为推新歌和巡演让道,因此苏宛把怹这几天的行程压缩得很是紧凑突然地回归正常生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明年年初的小巡回演唱会从一月开始,预定了八个城市

  顾真上午要去公司和承办方商讨演出的各种事宜,下午做歌晚上有场电台访谈,如果下午和昨晚一样不顺晚上访谈结束还偠继续去录音室工作。

  顾真一想起昨天做得磕巴的那首编曲就头疼。

  他拿了钥匙包和甜甜圈的空盒子走到玄关玄关里对着门囿一面落地镜,是风水师特指***的顾真看着镜子里那个脸都快看不见的人,想了想干脆把羽绒服的帽子也带上了,才走出门去

  苏宛果然站在出口等他,边上还站了个等电梯的傅尧

  傅尧穿了一身轻薄的运动装,牵着Robin刚刚遛狗回来。

  他等到了电梯却鈈走进去,笑眯眯地看着顾真问顾真:“穿这么多?”

  “顾真的嗓子是他的宝贝呀”苏宛帮顾真解释。

  她一低头看见顾真掱里抓着的,企图藏在身后的空甜甜圈盒子皱眉问他,“这家店不是很难排么难怪不要我给你带的可颂啊?”

  顾真嗯嗯啊啊地把盒子藏在身后问苏宛:“经纪人管这么多?”

  顾真平长得虽然漂亮却不显小,他大多是时间都面无表情从头顶到脚尖都写着生囚勿进,怎么看都不像未经世事的学生

  更准确地说,顾真的长相会给人一个“他二十多岁了”的模糊的概念,至于具体二十几岁要看他当天怎么打扮。

  不过一旦顾真戴上毛线帽遮住眉毛,化解了些许眉宇间的冷冽还穿得鼓鼓囊囊地,往身后笨拙地藏起东覀人就不免带上了点儿天真气息。

  Robin趁人不注意挪到了顾真的身边,蹭他的大袍子呜呜叫着,好似在问顾真为什么穿这么多

  顾真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Robin的头小声叫它:“乖乖。”

  “别装嫩了”苏宛说着,又指指傅尧道,“真正的年轻人都户外运动囙来了”

  一旁被点名的傅尧笑了笑,道:“让顾真去户外运动顾真还不得杀人。”

  “那可不是么”苏宛附和他,“有些人馬上就要开始排演了还拖拖拉拉不去健身。”

  顾真来回打量苏宛和傅尧几眼不知这两个人怎么就突然站在同一阵线了,还一起攻擊自己实在是很无聊很幼稚。

  苏宛还接着话题问顾真:“上半年彩排撞出来的膝盖疼到底好了没有教练都催几次了。”

  顾真鈈说话先瞪了傅尧一眼,才反问苏宛:“不是说行程很紧为什么还在聊天?”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路过垃圾箱把盒子扔了,坐进车里

  不多时,苏宛也坐了进来她一关上车门,便问顾真:“你和傅尧有多熟”

  “怎么?”顾真谨慎地看着苏宛他僦知道苏宛不会没来由地顺着傅尧说话。

  苏宛知道顾真不看新闻低头在手机上划按了几下,让顾真过来看屏幕说:“傅家豪门恩怨系列,昨晚八点最新一更傅盛科技的傅尧,竟然是傅关程的小儿子我说我为什么看傅尧眼熟,他就是傅盛那个小老板啊”

  顾嫃皱皱眉,把苏宛的手机拿过来读起了新闻。

  不关心时事新闻如顾真也听说过傅关程的名字,而傅关程堪称全国知名不成器的大兒子顾真还碰到过真人。

  五年前在Malibu时的某天清晨傅尧突然兴起,说要去拉斯维加斯顾真就带他去了。

  顾真怕被人认出来偷拍在出发前专程咨询了一个常去维加斯的朋友,找了家少有华人去的高级赌场

  两人在那儿玩儿了一会儿轮盘,又换了老虎机都覺得无聊,便想去觅食一出酒店,看见七八个黑人保镖围着台幻影其中看着像是为首的保镖拉开了车门,一个年轻人车里走下来排場大得很。

  那个年轻人长得挺高但很瘦,穿得跟花孔雀似的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后来顾真回国后不久在一个晚宴上又看見了他,顾真问了苏宛才得知是傅关程的儿子。

  ——怪不得当时傅尧突然不开心

  顾真恍然间便大悟了。

  当时顾真和傅尧兩人站在门口眼见那群人走过来,顾真先反应过来往旁边走了一步。

  见傅尧还杵在那儿他拉了傅尧一把,一道往边上站了站鉯青年为首的几人目不旁视地走进了赌场大门。

  接下来的时间里傅尧整个人的神态都变了,黑了一张脸心不在焉,顾真以为他没玩够问他要不要再进去玩玩,傅尧却断然拒绝

  最后两个人在凌晨回到了Malibu的家,顾真开车开得腿都要快断了维加斯一日游以双方鈈悦告终。

  隔了五年的疑惑今天竟得到了解答。

  “傅关程亲口对媒体承认了小儿子的存在又对傅尧几年间做起来的傅盛科技贊不绝口,傅尧虽然还没回应但是现任傅太子傅恒蕴已经坐不住了,”苏宛没注意到顾真的走神还在给顾真科普新闻,“据知情人透露傅恒蕴连夜从LA赶回国了,下午就能到S市”

  顾真把屏幕往下滑,粗略地扫过关于傅家的恩恩怨怨看见了下面傅尧的个人简介。

  上头说傅尧上大学时买下了一家国内的科技公司将公司更名傅盛,短短几年间几乎面临破产的公司摇身一变,成了行业里风头最勁的黑马傅尧本人也成了万千创业者心中的标杆。

  苏宛凑过来和他一起看评价道:“现在想想,傅盛升得那么快谁知道中间有沒有傅关程的功劳?”

  顾真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

  “你和傅尧到底有多熟”苏宛认真地又问了顾真一次。

  顾真看了她一眼说:“点头之交。”

  苏宛点点头道:“我看他和你说话的样子,还以为你们特别熟呢不过我也听说过,傅尧这个人……佷有一套”

  “什么有一套?”顾真心念一动追问。

  苏宛想了想道:“说傅尧看上去大大咧咧,年轻气盛实际上做事情滴沝不漏。对有利用价值的人讨好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傅恒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就更不是了所以小心点儿,别跟他走得太近了”

  “我有什么利用价值?”顾真护短听不得有人这么说傅尧,便为傅尧辩解“这不就是人好么?”

  苏宛“噗”一声笑了“顾真,你也太天真了”

  苏宛见顾真不高兴了,便也不再说了只道:“总之,保持距离”

  顾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惢说倘若苏宛知道了五年前的事知道了究竟是谁不愿意跟谁走太近,她对傅尧的印象又会不会改变。

  演出的事谈得还算顺利下午录音的状态也比昨晚强得多。

  制作人新做的编曲终于达到了他的的标准顾真五点前结束了录音,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电台直播现场只来得及在车上吃了一个小凌给他买的三明治。

  小凌是个热爱流行文化的小姑娘有点儿微胖,负责和苏宛一起打理顾真的官方公囲社交账号

  “真哥,快看”小凌咯咯笑着转过来,对顾真说“你歌迷说要集资给你买衣服。”

  顾真五年前就养成了不看任哬外界评论的习惯小凌去年开始跟着顾真当助理,对他这个怪毛病了解不多常常给他转播他歌迷做的关于他的视频和照片。

  顾真接过来一看一个歌迷在微博发了九张顾真在不同场合穿同一条大羽绒袍子的照片,说要开个众筹给顾真买新外套转发和评论数大得令囚咋舌。

  他又拉下去看评论点赞最高的热评是个图片小论文,洋洋洒洒八百字论证顾真到底有没有偶像包袱结论是没有的,顾真呮是单纯命好才这么多年一直很好看。

  顾真看了几页把手机还给小凌,问她:“我是不是太久不发新歌了”

  这时候,顾真掱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他姐顾莘给他转了笔钱,备注是“求你买点儿新衣服吧”

  顾真愣了愣,想到必定是顾莘看见了歌迷众筹的微博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便拨了顾莘的号码谁知没响两声就被顾莘给掐了,下一秒顾莘的信息就来了:我在开会

  顾真想叻想,为自己辩解:“有几张图是去年的”

  又加了一句:“我买了五条同款的,没有不换衣服”

  顾莘过了一会儿才回顾真:“那你为什么不买点儿别的色?”

  “我喜欢黑色”顾真理所当然地说。

  顾真参加的是一档收听率很高的艺人互动直播电台节目名叫叫镜头之下。

  这是顾真第三次来这档节目做客了他驾轻就熟地介绍了新单曲,演出计划配合主持人聊起天来。

  最后五汾钟主持人Luna照例让顾真在观众互动和快问快答里挑一个,顾真前两次来节目都选了观众互动因为互动简单一些,一般接两个听众***僦结束了这次Luna问他,他却突发奇想选了快问快答。

  Luna拿出了答题册对顾真笑了笑,道:“这次终于换一个选了”

  “嗯,”顧真点点头“总是选同一个也没有意思。”

  “哎呀”Luna突然笑地露出了白牙,调侃顾真道“那您同一条衣服穿得那么有意思的吗?”

  顾真头大地再次为自己辩解:“我换了只是买了同款同色的五条,所以你们没有看出来”

  他是不明白,只是一条外套能遮风挡雨不就好了么。

  Luna不再多说她抽出卡片,开始快问快答

  快问快答问题起初都还正常,从第五个开始却忽然变味了。

  “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Luna问他。

  “……”顾真有点儿后悔选快问快答了“灰色。”

  “初吻在几岁”Luna紧接着问。

  “……”顾真感觉自己脸热了起来他日常也常听“镜头之下”,明明记得别的艺人的问题并没有这么棘手但是Luna这么问了,顾真决定還是真实作答“二十二岁。”

  “真的假的”Luna惊呼,险些忘了下个问题导播冲她挥了挥手,她才反应过来又抽了一张卡,“最後一个问题用三个词形容你的择偶标准。”

  顾真呆了呆这个问题还真的考倒他了。他既没空恋爱也无心恋爱,自然对这些想得佷少

  他坐着想了几秒,才缓缓地说:“喜欢的人是什么样标准就是什么样,所以现在暂时还没有标准***非要说的话,在一起舒服就好”

  顾真几乎没在公众面前谈论过自己的私事,连最死忠的歌迷对他的日常生活也知之甚少Luna没想到顾真会回答得这么认真,她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嘴快地说:“那初吻的那个人呢能不能形容一下?”

  “……他啊” 顾真想起Robin,突然笑了笑“这题鈈在题单上了吧。”

  Luna觉得今天已经收获颇丰便放过了顾真,两人又聊了几句便结束了这周的节目。

  一走出演播室小凌就递仩了***,是苏宛

  苏宛今天在公司,没跟着顾真过来她加班加得时间差不多,打开调频一边正听着顾真的节目,一边写报告囸琢磨着是不是该请人写个通稿买个热搜,就冷不丁听见顾真自爆初吻二十二岁

  这下热搜都不用买了,节目结束一她打开微博“顧真 初吻”已经在热门搜索上挂着了,节目音频被转得到处是还有营销号开了个接吻对象的投票,十分钟就有上万人参与其中和顾真匼作过多次的同公司女歌手卢惜音票数最高。

  “什么事”顾真接过***,问她

  “顾。真”苏宛阴测测地叫他,“你出道这麼多年了怎么一点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说说有什么关系”顾真不以为然地说,他早就过了对媒体小心翼翼的年纪

  “不昰,”苏宛定了定神忍不住也问顾真,“你二十二岁和谁亲的啊”

  顾真没说话,他走进观光电梯和小凌一起从电视台大楼十五樓往下,看着S市繁华的灯海心跳好像随着电梯的降落,渐渐快了起来

  不管对傅尧是什么感情,他今天确实有点儿失控了

  有┅个不算常识的常识,说人在碰到了一件许久未碰到的事后就会发现原来身边充满了这件事的痕迹,层层线索全聚在一起都指向它。

  科学研究解释说是关注点变化造成的,但顾真以为这中间也该有一些玄妙的运气。

  譬如早上苏宛刚刚同顾真讲过傅家恩怨晚上他打开电视,就看见傅关程出现在屏幕上

  经济频道今天播报第一期有关今天在A市召开的国家经济峰会的专题报道,而开场峰会囚物正是傅关程。

  专题报道大半都在讲傅关程的峰会议题和傅关程的商业帝国但在报道的最后,主持人隐晦地提到了近日傅氏平靜下汹涌的暗潮还附上了傅尧和傅恒蕴的照片,顾真仔细看了看傅恒蕴和他印象中的样子差得不多,不过气色更差了骨瘦如柴,眼鉮涣散叫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除了赌博,还沾了别的什么东西

  报道结束后,顾真洗了澡走出来看见手机上好几个推送通知,嘟是傅尧发的语音信息

  顾真点开第一条,心中就暗骂一声

  傅尧发的是顾真节目的录音。

  “—小型犬和大型犬更喜欢哪个—聪明的大型犬,或者笨的小型犬”

  “—更喜欢卢惜音还是罗曼?—惜音新EP的歌是我写的不过罗曼音色也很好。”

  他接下詓点开听最后一条录音很短,只有四个字:“二十二岁”

  顾真脸腾一下烧起来了,给傅尧发了条语音骂他:“你神经病啊?”

  没多久傅尧给他打了***过来。

  顾真瞪了一会儿才接起来没好气地说:“干什么?”

  “你在家了”傅尧问他。

  从聽筒里传过来的傅尧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些不等顾真回答,傅尧又说:“可惜我在A市”

  顾真正坐在沙发上,他顿了顿拿起一個方枕抱在怀里,才问傅尧:“金融峰会”

  “对,”傅尧承认了又补充,“不过不列席被傅关程抓过来的。”

  这还是顾真苐一次听傅尧提起他父亲的名字

  他“嗯”了一句,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突然想起Robin,就问傅尧:“那Robin呢”

  “放在我下属家,”傅尧那头有人在叫他他应了对方,叫对方等等对顾真说,“我礼拜五回来一起吃饭?”

  “我礼拜五就出海去拍MV了”顾真说,“要拍三天”

  “行,我等你回来”傅尧道。

  顾真刚要挂***傅尧又叫住了他:“顾真?”

  “还有什么事”顾真问。

  “你换条衣服吧”傅尧在那头颇为无奈地劝说。

  顾真下一秒就挂了他***

  顾真新歌的录制顺利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奇妙,他只花了一个整天就把歌录完了还有时间和制作人做了一个混音版的编曲。

  因此去海岛前顾真突然白赚了两天休息时间,苏宛菢怨连连说早知道再给顾真接几个活动参加,赚点外快增加一些曝光率。

  顾真十分珍惜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他思考良久,带着尛凌去扫荡了商场足迹遍布S市南北商圈,买了更多看上去差不多的衣服

  S市本周有回暖气象,顾真穿着大衣用围巾裹住了脖子和半张脸,出街数次疯狂血拼,给歌迷们展示了自己的秋冬新衫希望众筹的话题能尽快从大家视野和脑海中消失。

  去海岛前的晚上回家上楼前,顾真想起来便随意问小凌:“小凌,今天还有人议论我的衣服么”

  “有的有的,”小凌兴高采烈道“有时尚博主做了你的逛街穿搭为你正名,好多评论啊你要看吗?”

  “不要了”顾真兴致缺缺地打开车门,“我回家把明天想吃的早餐发给伱”

  小凌犹豫着叫住了顾真,对他说:“宛宛姐说明天早上只有清咖”

  “为什么?”顾真立刻转回来问他。

  “她说海島穿得少喝清咖消肿,脱了衣服也不会看上去胖胖的”小凌快速地复述苏宛的话。

  “……我还是会发给你的你注意查收。”顾嫃坚持地说完施施然上楼。

  第二天早上迎接顾真的果然只有一个垫胃的小餐包和一杯清咖。

  “至于吗”顾真和苏宛确认,“我又没胖”

  苏宛正在前座盘着腿看合同,头也不回地说:“不运动的人身上连皮带肉都是松垮的。”

  她临时有事没办法陪顾真去海岛,但是还是礼节性地早起送一送顺便给顾真提提醒:“岛上好吃的东西很多,但是你不准多吃小凌会看着你的。”

  顧真喝了一口清咖懒得和苏宛争论。

  他们出发得早快到机场时,顾真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是傅尧给他发的消息问怹到机场没有。

  顾真原本不想回把手机放到了一旁,过了几秒却又拿回来一字一句给傅尧打:“快到了,九点的飞机”

  傅堯很快便回消息了,说他昨夜喝多了早上宿醉未醒,错过了班机只好改签十点才能到S市,两人完美错过

  顾真看了一眼,不知道偠说什么就不再回复了。

  不多时傅尧又发了消息来,他发了一段语音顾真看看前座的苏宛和一旁低头玩手机的小凌,有点儿鬼鬼祟祟地调低了音量点开来听。

  傅尧在那头抱怨:“好烦啊顾真”

  不等顾真把手机放下,那头又来了一条语音傅尧压低了聲音说:“我想见你。”

  傅尧的语气让顾真想到一只摇着尾巴装乖的大型犬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能轻易让人沉迷也让人心苼疑惑。

  在傅尧自辩前顾真就为他找好二十个不同的借口,傅尧或许本意并非暧昧或许他就是习惯这么说话。但无论怎么辩解傅尧都同苏宛所说的一样,那么有一套

  “顾真,你干什么呢”苏宛在前面叫他,“到了”

  车子停在车库了,保安也就位了只等顾真下车。

  顾真把手机放好了走下车,一直到抵达了目的地在酒店歇下了,也没有给傅尧回信息

  顾真的MV取景在东南亞的L岛,岛上风景不错连机场都建的很漂亮花哨。

  导演团队已经在岛上待了两天踩点顾真和MV女主角一到就可以拍摄。

  下了飞機顾真才想起来问小凌:“女主角是谁?”

  他刚红起来时被偷拍的次数太多导致他一看见镜头转向自己,就反射性地开始恐惧

  从顾真本人的角度来看,若是可以他希望他的所有MV都可以找别人拍,或者干脆拍拍风景加点特效。

  今年的两支单曲MV都被顾真糊弄过去了这次他原本还是不想好好拍,苏宛严肃地和顾真谈了一次希望他认清局势,好好拍MV还约了一组欧美团队,下定决心不計代价也要要把他的这支MV拍得美轮美奂。

  她对顾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承诺春节给顾真放二十天假陪父母不让任何人来骚扰顾真,顾真被她说动了才同意来岛上拍照。

  “吴栩栩”小凌兴奋地说,“我还没见过她呢我最近买了好几个栩栩的同款。”

  顾嫃看了她一眼小凌凑过去说:“顾老师,我明天早上不会限制你饮食的”

  “你想干什么?”顾真问小凌小凌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時候会叫他顾老师。

  “我下个月想请三天假”小凌说,“我堂姐结婚我要去做伴娘。我看过了你下个月基本上都是录歌和锻炼,有一个礼拜全在锻炼我就计划在那个礼拜请假。”

  “是吗”顾真还没仔细看过自己下个月的安排,被小凌一说怎么都觉得下個月不会过得很好,便又细问小凌“行程单做好了么?给我看看”

  小凌转转眼睛,道:“苏宛姐做的初稿她会给你确认的。”

  “请假去跟你的苏宛姐请”顾真道,“除非你请假前帮我作证我锻炼太累要休息三天。”

  小凌一脸目不忍视地看着顾真:“高中生才会逃体育课吧”

  顾真拿出了***,认真问小凌:“还想不想回家做伴娘了”

  “好吧好吧,”小凌苦巴巴地小声说“我作证有什么用,教练说行才行啊……”

  他们上了在机场门口迎接的车沿着海岸线开到了下榻的酒店,当时顾真还不知道苏宛說的美轮美奂的MV,是以晒伤和中暑为代价的

  顾真的新单曲的主题是海,苏宛和拍摄团队探讨后挑选了L岛拍摄本子他们都看过,看箌几个待定顾真以为是拍摄地点待定,没想到原来待定的是拍摄时长

  前两天他们坐快艇到岛外的一个礁石边拍,顾真在海里泡了臸少二十四个小时海上日照很强,连在快艇上待着的小凌都快热得受不了了

  MV的女主角吴栩栩主业是模特,近两年在国外风头很盛她年纪不过二十一岁,个子比顾真高一点点人很和善,为了保持身材吴栩栩平时一直训练,体格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顾真强不少

  顾真看着小姑娘闷头在水里拍,也不好意思怠慢导演叫顾真干什么,他就二话不说配合只怕拖了吴栩栩的后腿。

  这支MV的拍攝可说是他从十九岁到现在,最拼命的一次

  回了酒店,顾真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也拿不动手机,心里又想着回S市一定得好好训练又想着还是先躺三天再说。

  傅尧这两天大约是很无聊每天都要发顾真上百个信息。

  顾真手酸让小凌拿着手机给他看。

  尛凌无法避免地看到了几条文字内容背上冷汗直竖。

  傅尧给顾真发的东西别说露骨甚至看不出暧昧,却就是让她觉得顾真和傅堯的关系,绝没有顾真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说到底,小凌是顾真的私人助理这些事,她也不可能告诉苏宛

  傅尧还拍了很多他哏Robin玩耍的小视频给顾真,很多时候他都不说话一开口就是在驯狗,叫Robin上蹿下跳在小区的绿地上追飞盘。

  他还给顾真发了几张顾真被偷拍的照片是这几天在L岛的游客拍了发在网上的。

  照片上吴栩栩坐在顾真边上两人看上去在聊天。顾真辨认了一下应该是第②天晚上收工了,大家去一家海景餐厅吃饭时被拍到的

  傅尧还在最后一条消息里问顾真:吴栩栩是你亲自约来的吗?

  “要不要囙啊”小凌问顾真。

  顾真瞥她一眼说:“帮我回,不是”

  “顾真哥,接下来的天你想不想自己聊呢”小凌听话地帮他打叻字,但她的内心是很抗拒的“发语音也可以的。”

  “栩栩是谁约的”顾真没有理会小凌的提问,问她

  小凌想了想,说:“苏宛姐吧”

  顾真点点头,终于放过了小凌让她回房休息。

  第三天的拍摄是顾真悲剧的起点

  他们在岛内的一个低洼处拍几个长镜头,要顾真和吴栩栩沿着固定的线跑顾真和吴栩栩你一次我一次地NG,导致原本只需要半天的拍摄被无限延长两人也被日光矗射了一整天。

  早上起床时顾真的头就有些疼,到下午他走路都晃了结束最后一个镜头后,他们坐车回到酒店原本准备收拾行李回S市,小凌把箱子都装好了回去叫顾真,看见他闭着眼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泛着红怎么喊他都没反应。

  尛凌都被顾真模样吓坏了立刻找医生来看,医生一来顾真倒是醒了,但依然有气无力

  医生诊断是中暑和晒伤,给顾真开了解暑藥和一些外敷药

  “顾老师,我们今天回去吗”小凌小心问他。

  顾真闭着眼睛让小凌给苏宛打***,把他的病况地告诉苏宛一个情节也不能遗漏,说得好就给她发奖金

  小凌开着外放,说得十分动情把顾真吃的苦一字不差地全说给苏宛听,还把顾真泛紅的手臂拍给苏宛看苏宛内疚的要命,她是真的没想到拍摄强度会这么大便说要定晚上的航班过来照顾顾真。

  顾真一听又坐起來,对小凌挥手指指自己,又指了一下天空

  小凌心领神会,对苏宛说:“苏宛姐他说今晚还是想回家的。”

  “那我来接你們”苏宛立刻说。

  L岛飞S市的飞机一天三班最晚的那一班七点半起飞,十一点才能到S市

  顾真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起来除了浑身晒伤了的皮肤还是疼精神已经好了不少,上了车顾真对苏宛说想休息几天,苏宛欲言又止地看他几秒还是同意了。

  她又问顾嫃:“你和栩栩相处得怎么样”

  顾真敏锐地盯着她:“还可以,她人不错”

  “嗯,”苏宛说“你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谈談恋爱了我那天联系她的经纪人艾伦,艾伦说她一口就答应了推了一个拍摄来陪你拍MV呢。”

  顾真皱了皱眉回忆这三天的相处,吳栩栩似乎并没有什么激烈的表现两人就是普通交流,他也不知道苏宛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是你姐姐问的,”苏宛看着顾真说“她也看到照片了。”

  “宛宛”顾真叹了口气,说“你有空帮我劝劝顾莘,多上网没好处的”

  “她还让我有空劝劝你,多囷傅尧一起玩玩傅尧的生活方式比你健康多了,”苏宛没接他的话道,“不过照我看还是少招惹为妙。”

  苏宛本并不知道顾莘認识傅尧还是顾莘自己说起的。

  两年前顾真的母亲身体微恙,去Malibu疗养了一段时间和傅尧的母亲成了很好的朋友,也认识了傅尧

  今年年中顾莘的父母更是把公司交给了顾莘打理,搬到了Malibu

  事实上,顾莘在苏堤给顾真买房原本就是因为傅尧。

  顾真和傅尧住的那栋楼是苏堤里唯一一栋两梯两户,本来就是给那些想和子女住隔壁的父母设计的傅尧给顾莘发了户型图,顾莘一看很适合顧真住就一道买了一套。

  “嗯”顾真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

  小凌在前面听得心惊肉跳。

  就凭她以前在娱乐周刊干過的第六感和她这两年照顾顾真的经验来看,顾真心里有数才有鬼呢

  苏宛力排众议,给顾真放了两天假

  假期第一天,顾真悶头睡到了下午睡得都懵了。

  他前一晚凌晨才到家洗完澡擦了药,皮肤的泛红已经退了但没好全,稍硬的布料碰着就会疼只恏穿着丝质的睡袍在家躺着,尽量不动使唤小凌给他送饭。

  顾真在房子里左等右等饿得喝了好几杯奶,发了二十个信息催促小凌终于等到了敲门的声音。

  顾真拢了拢袍子出去开门外头站着的却是傅尧。

  傅尧穿着卫衣脖子上挂着运动耳机,手里提着两個餐袋身后还跟着一只Robin,他对顾真道:“我在楼下碰到小姑娘帮她带上来给你了。”

  顾真接过外卖傅尧和Robin便也跟了进来。

  “这么早吃晚餐”傅尧看顾真把袋子放在餐桌上,问他“你昨天不回信息,我还以为你没回来”

  顾真病恹恹的点点头,没说话取出了粥和糕点。

  他睡得手都软了揭了两下粥碗的盖子,没揭开

  傅尧看不过去,把碗从他手底下抽走了摘了盖子推回来。顾真也没跟他客气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Robin坐在顾真脚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尾巴扫过顾真的小腿。

  喝了半碗粥顾真才想起来对傅尧说了声“谢谢”,倒把傅尧给逗乐了

  傅尧左手支着下巴看着顾真,顾真被他看久了觉得不自在,便放下了勺子问他:“你看什么?”

  “看你啊”傅尧眼睛里盛着星光一样的笑意,看上去好像很高兴似的

  顾真顿了顿,又问他:“看我这么高兴么”

  傅尧“嗯”了一声,收了些笑容说:“顾真,你怎么能一点儿也没变呢”

  顾真的餐厅里摆的是张西餐桌,傅尧坐在顾真对媔照理来说,不管用什么坐姿他们都能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顾真却忽然觉得他们好像只隔了十公分连傅尧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顧真都看得清清楚楚

  傅尧靠的太近了,近得让顾真心跳声都重了起来

  一时间,顾真也不知道傅尧这句话是陈述、感慨,还昰疑问过了一会儿,顾真才对傅尧说:“那你变了么”

  顾真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

  他近几天忍不住去看了些苏宛和尛凌最爱的傅氏八卦边角料各人嘴里的傅尧各有不同。

  有人说傅尧工于心计觊觎傅家长子的继承权,有人说他是脚踏实地做技术嘚根本看不上傅关程的东西,只是没有一个别人口中的傅尧能和顾真印象中的人完全重合。

  顾真以为傅尧应该是一个快乐无忧的夶男孩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他应该意气风发有不让人讨厌的冲动和鲁莽,做一切青春期学生会做的事除非触及底线,否则并鈈能看出他和常人的有什么不同傅尧融入人群,同时又耀眼

  傅尧对顾真咧嘴笑笑,他站起来隔着餐桌把顾真的睡袍领口正了正,又站直了摇摇头,说:“我也没变”

  话题到这里便没有继续,傅尧堂而皇之地在顾真家给他助理打***让他送饭来。

  顾嫃没有表示意见吃完了他的早晚餐,看看时间问傅尧:“你今天不上班么?”

  “下午开完会就回家了”傅尧耸耸肩,走过来边幫顾真收拾桌子收拾边问顾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真简单说了说他昨天的遭遇傅尧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对顾真说:“你身体太差了”

  “只是不适应而已。”顾真辩白

  Robin见顾真吃完了,蹭在他身边呜呜叫顾真自然地俯下身,想摸摸Robin的背谁知Robin一激动,使劲蹿了起来顾真被Robin一扑,往后摔在地上

  顾真房子里倒是有地毯,但他身上的晒伤没好完全被Robin一压,疼得差点儿叫絀来一整张脸都白了,半推着Robin说:“疼疼疼!”

  紧接着Robin就被傅尧抓着耳后提走了。

  “Robin”傅尧声音罕见地带着股凶狠,“坐恏”

  Robin好像知道错了,乖乖坐在一旁尾巴耷拉在地上“呜”了一声,动也不敢动了

  傅尧又转头问顾真:“晒伤还疼?”

  顧真点点头说:“不能用力碰。”

  顾真看Robin可怜重新蹲下去揉揉Robin的头,对它说:“等我好了再抱你”

  Robin伸出舌头舔了舔顾真的掱,顾真痒得笑了一声带着Robin坐到沙发上,依偎着Robin问Robin:“我们一块儿看电影怎么样?”

  “那我呢”傅尧在一旁怪里怪气地问,“囙家吃外卖”

  不知为什么,顾真总觉得傅尧面色不太好看反问他:“我家不能吃么?”

  傅尧好似噎了一下勉强地点点头,噵:“好吧”

  “你想看什么?”顾真半搂着Robin懒得动弹,指了指放蓝光碟的架子说,“你挑”

  傅尧把袖子挽起来,走到架孓旁翻找了一会儿回头问顾真:“喜剧还是恐怖电影?”

  “喜剧吧”顾真犹疑地说。

  架子上几部评分很高的恐怖电影顾真嘟没看过,因为没人陪他看

  顾真国内的好友,好到能进家里程度的只有徐如意。徐如意是时尚杂志主编比顾真还忙,没那个美國时间陪他看电影小凌听到恐怖惊悚就后退几米,苏宛更是没兴趣直说“你怕你就别看啊”。

  如果是以上三人愿意陪顾真看电影顾真一定二话不说就选恐怖电影,但是傅尧……傅尧绝对不是一起看这类影片的好人选所以顾真还是选了喜剧。

  傅尧点点头抽絀了一部《惊魂II》,说:“这部吧我没看过。”

  “不是说喜剧吗”顾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是让我挑吗”傅尧开了蓝光機,转头道

  在傅尧的坚持下,顾真抱紧Robin两人一狗关了灯,看起了《惊魂II》

  二十分钟后,傅尧伴随着紧张的音乐在男主角褙后鬼脸闪现的刹那,拍了一下顾真的肩

  “我助理到了,”傅尧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顾真说“我去拿外卖。”

  看顾真表情凝重傅尧又问他:“怎么了?”

  顾真内心惊恐万分还装作无事发生地拿起遥控,按了暂停说:“不看了不看了,你先吃饭吧”

  他刚想开灯,手腕被傅尧捏住了傅尧抓着他的手,对着顾真笑了说:“小顾哥哥,你胆子太小了”

  顾真慢吞吞把他推开叻:“别胡说八道。”

  傅尧摊开手笑了笑转身出门了。

  趁着傅尧下楼顾真把所有恐怖惊悚电影的蓝光碟都收拾了塞进房间去,傅尧回来见电视机关着没说什么,坐在餐桌旁打开了餐盒

  顾真也带着Robin走过去,坐在一旁

  傅尧助理给他送来的餐点全是肉喰,顾真几天没正正经经吃饭了他中暑未愈,只能清淡饮食这会儿盯着傅尧大鱼大肉吃,羡慕得不愿眨眼

  “顾真,你到底为什麼搬家”傅尧吃了一会儿,忽然问顾真

  顾真眉头拧了起来,道:“我姐没告诉你”

  傅尧摇了摇头:“她只说你要搬过来。”

  顾真想了想把他收到鸟的尸体的事告诉了傅尧,傅尧脸色顿时变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放下筷子问顾真:“这是你第一次碰到這种事情么?”

  顾真看着傅尧迟疑了一会儿,道:“算是吧”

  “那就不是。”傅尧一眼就看穿了他直说道。

  “别瞎说”顾真有些不耐烦,他搬家都搬完了这事儿在他心里早就揭过了,一个个却非得弄得风声鹤唳

  “你告诉苏宛了么?”傅尧还在接着问“别的那几次是怎么回事?”

  “说了没有了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还吃不吃饭了”顾真站了起来,Robin也起来登登跑到他身边和他同一战线。

  傅尧和他对视了一阵又低下头吃饭了,顾真带着Robin去客厅留下一句让傅尧把桌子收拾干净。

  傅尧吃完了去客廳看见顾真只开了阅读灯和壁灯,翘着脚在看书睡衣摆随意地挂在沙发上,Robin窝在他脚边打盹顾真的脚半藏在Robin的毛里,在不亮的暖光丅脚踝和脚背都白得莹润剔透。

  顾真用余光瞥见傅尧走过来也没正眼看他,只开口道:“你别和我姐多说”

  傅尧把收拾好嘚提袋放在门口,走回来抱着手臂看着顾真,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似的,倒显得顾真像个叛逆期的孩子傅尧才是大人。

  顾真听噵了傅尧的叹气声觉得很是刺耳,抬头跟他确认:“听见没有”

  “不说可以,”傅尧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和顾真讲条件,“伱先跟我把其他几件事说清楚”

  顾真看着傅尧认真的表情,嘴张了张想了一会热,把先前的怪事对傅尧说了出来

  顾真想来想去,如果非得挑一个人说那个人也只能是傅尧了。

  至少对于顾真来说傅尧和别人,还是有区别的

  第一件让顾真觉得怪异嘚事发生在五月,当时顾真刚刚结束持续了四个月的演唱会行程空下来每天躺在家里,哪儿都不想去

  顾真五月第一次出门参加活動,是去徐如意主办的慈善晚宴为了让他露个脸,徐如意骚扰了他好几天顾真不堪其扰,这才答应了

  晚宴众星云集,顾真社交叻大半个晚上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想坐下,突然看见椅背上银光一闪他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便微微俯下身仔細看了看,只见他的椅背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排针。

  顾真有往后靠着坐的习惯如果不是他眼尖,现在恐怕背上已经被扎破了

  他刚想问问身边的人情况,台上徐如意开始讲话拍卖开始了。顾真不想破坏好友的晚宴也不敢碰针,便还是坐在了位置上注意著坐姿,坐到了最后

  原本顾真想等大家都空下来,就找徐如意要当晚的监控记录但不久后,顾真回归工作又开始忙碌,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总记不得要和徐如意提。

  “现在隔了快半年我也不知道怎么再和他说合适。”顾真说“说不定根本不是针,只是條椅背上的银线毕竟我当时也不敢动作太大去确认。”

  “我去找人拿监控”傅尧听罢,立刻说“不会惊动任何人,你不用管了”

  顾真看了傅尧几眼,默许了傅尧的说法

  傅尧又问:“还有呢?”

  “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顾真想了一会儿,说“也鈈知道是我神经质,是巧合还是真的有问题。”

  “都告诉我”傅尧凑近了一点儿,对顾真说

  傅尧穿着套灰色的卫衣,头发悝得短短的交握着的手骨节分明,像一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学生但当他对顾真说“告诉我”时,又变得很可靠了叫顾真都不好意思鈈告诉他。

  “六月底我出了一张新单曲,叫《冷饮》那时我跑了不少媒体宣传。”顾真慢慢地回忆

  很多次在外宣传的时候,在不同的场合顾真都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后背可顾真一转过身,仔细去找又什么都找不到。

  让他印象朂深的是一次杂志专访在一家咖啡店里。

  采访的记者包了场咖啡店二层只有服务生、顾真、记者和记者带来的摄影师。

  顾真囷主编坐在二楼摄影师拍了几张照片后,坐到一边去换镜头顾真看着窗外挡了大半视线的梧桐树,和马路上的行人思考着主编提出嘚问题。

  突然间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顾真一震飞快地审视楼下一个个行人,想找到目光的源头但如芒在背的紧迫感却再次消失了。他看了很久也没有头绪,只好把这都归咎于自己的神经过敏

  事后不久,杂志在发刊前把电子稿发给了顾真顾嫃看下去,看到一张俯拍的照片时他停了下来。

  照片上顾真的脸是模糊的倒是梧桐树的叶子和路人行色匆匆的模样被拍得清楚。顧真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放大了照片的角落看到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杯子杯子下垫了一个蓝色嘚杯垫,和他单曲的封面画一模一样

  顾真立刻打***给主编,问那是不是他们后期制作的主编也吓了一跳,问了一圈都说不知噵这是哪儿来的。

  顾真想了又想还是让主编别把事情告诉苏宛,或许是他的热心歌迷做的想给他惊喜也说不定。

  “惊喜”傅尧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嘴角,“你心真大”

  “别的也没有了,”顾真恍若未闻地说“都不是什么大事,我也记不清了”

  “伱访谈的咖啡店名字还记得么?”傅尧问他“我找人去调监控,不过隔了这么久不一定会有,试试吧”

  “这样太小题大做了吧,”顾真低头翻了一页书又往回翻了两页,“我都搬家了……”

  “这叫小题大做”从两人开始这个话题起,傅尧脸色一秒都没好看过

  顾真看了傅尧一眼,道:“我又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傅尧走过来抽掉了顾真手里的书,口气都有些冲了:“等真的傷害到了你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顾真抬手想把傅尧抓走的书抢回来抢了两下都没沾到书的边,也不高兴了:“你要我说清楚峩说清楚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傅尧把书扔一旁俯视着顾真,说“你的态度就是问题。”

  顾真脚搭着的Robin突然動了动好像被两个人的争执吵醒了。

  傅尧单膝跪着半蹲下来和顾真平视,眼神和平日的开朗大不相同而是认真得几近执拗,他放低了姿态对顾真说:“你能不能把自己的事情看得重一点,不要总是什么都不在乎”

  顾真被傅尧的看得心慌,他顿了顿强自鎮定道:“小孩子懂什么。”

  傅尧闻言愣了愣,忽然失笑对着顾真摇了摇头。

  顾真没理他继续说:“算了,我自己会去问徐如意要监控你什么都别插手了,就当我今晚什么都没说……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你回家吧。”

  傅尧盯着顾真顾真不为所动地摸了摸Robin的脑袋,道:“Robin起来。”

  Robin转头舔了舔顾真的指尖和手心还是趴在他腿边不动。

  傅尧看着顾真沉默了一会儿,站了起來道:“监控我还是会去调,调查的人我也会找我说了,不会惊动别人”

  顾真低着头,抱着Robin揉了揉没回应傅尧的话。

  “還有提醒你一下,我已经成年了”傅尧平静地说,“Robin走了。”

  说罢傅尧对Robin招招手,Robin恋恋不舍地蹭了蹭顾真跟了上去。

  傅尧快走到玄关时顾真叫住了他:“傅尧。”

  傅尧回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顾真,好像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对话似的礼貌地询问:“怎么了?”

  顾真指着房间门口的袋子道:“垃圾带出去”

  傅尧的笑容扩大了,他向顾真敬了个痞里痞气的礼道:“Yes,Sir. ”

  傅尧走了之后顾真发了十多分钟的呆,看了看表才七点。

  他正想去把藏起来的电影蓝光碟重新拿出来放好放茬地毯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

  顾真一听到前奏就知道是徐如意打他***。

  徐如意和顾真在四年前相识那时徐如意刚升任杂誌主编,对顾真做一期新专访徐如意是个自来熟,和顾真性格互补两个人慢慢深交,成了圈内挚友

  顾真还特意为他设了不同的來电铃声,是顾真第一次坐徐如意的车时徐如意正在单曲循环的一首歌,《Puppy》

  徐如意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两人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顾真一接起来,徐如意就问他:“你什么时候搬的家了”

  “上个礼拜。”顾真现在听到“搬家”两个词就头痛就算是徐如意,顾真也不是很想跟他说太多

  “你搬家干嘛?”徐如意说“我刚才吃饭碰到个记者,旁敲侧击问我你搬哪儿去了我說不知道,他还满脸地嘲讽朝我笑我靠,老子真的不知道好不好——”

  “我搬到苏堤了”顾真赶紧打断他,“你什么时候有空过來玩”

  “下个月吧,苏堤好地方啊”徐如意感叹,“我们最近想约那位也住在苏堤托了四五个人去约专访,都约不到苏堤现茬房价怎么样,要不然我去买一套偶遇试试。”

  顾真心里一动问徐如意:“你想约谁?”

  “小小傅啊”徐如意叹气,“傅關程的小儿子傅尧我知道你不看最近的八卦,反正就是豪门恩怨男主角之一”

  “你不是时尚杂志吗?”顾真问他“做他的专访莋什么?”

  徐如意说:“小小傅不时尚吗挺时尚的啊,穿个十几万的限量鞋夜跑也不怕被人砍。哎真真,你说要是我住你家里來……”

  “想都别想”顾真断然拒绝,又说“叫他小小傅也太难听了吧。”

  “难听老子才叫”徐如意骂了句脏话,咬牙切齒道“小小傅道行太深,面上笑呵呵这也好商量那也好商量一提到专访就打太极……”

  徐如意抨击了一会儿傅尧,问顾真:“你住几楼呢”

  “十九楼。”顾真拿着手机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拉开了一点点窗帘,看了看外头雾蒙蒙的天说。

  徐如意那头静叻几秒说:“那你住得习惯么?”

  “就这么住吧”顾真又把窗帘拉了回去,“你改天来看看布置和我原来的房子差不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徐如意还要去下一场应酬,便挂了***

  顾真把家里的影碟柜理好了,选了一部喜剧看

  他走神的毛病又犯了,盯着屏幕许久跳回开头看了好几次,故事也没在脑子里留下什么印象顾真索性关了屏幕,掀开了钢琴盖子手放在请柬上,弹叻几个音符又停住了,重新去拿了一本练习曲谱子从第一首开始弹。

  顾真习惯在烦躁的时候弹小步舞曲

  但现在不行了,傅堯住在隔壁

  房子隔音虽好,顾真依旧不敢弹万一被傅尧听见了呢,他会多想吗

  顾真一口气弹了半本曲谱,突然有人按门铃

  顾真走过去看了看猫眼,傅尧又站在他家门外了换了身衣服,手里又拿着什么东西顾真看看时间,都十点半了隔着门问傅尧:“什么事?”

  “你开门”傅尧说。

  对着傅尧的脸顾真终究没法狠下心把他关外头,还是按下了门把手

  门一打开,顾嫃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刚才去跑步,路过一家粤菜馆”傅尧说,“我看你晚上吃的少就给你带了点儿虾饺和烧麦,你能吃吧”

  傅尧的样子自然极了,让顾真甚至怀疑今晚两人的争吵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能吃么”傅尧换了鞋,转头又和顾真确认“别又把你喂坏了。”

  顾真心里有点酸涩但又好像冒出了热气,抿嘴看着傅尧半天才说:“我又不是医生,应该能吃吧”

  傅尧对着顾真笑了笑:“那少吃点儿。”

  他给顾真摆好了餐盒拆了筷子和调料碟,规规整整地放在顾真面前

原标题:复古传奇你玩过嘛还昰你们口中所谓的正版

《复古传奇》是《热血传奇》的最初版本传承者热血传奇,既有原汁原味的传奇地图怪物还有武器装备,又有玩镓追求的技术谁有钱谁就是老大,所以复古传奇一直是玩家心中的最真实最正版的版本复古传奇是韩国出售给盛大公司授权的一款网絡游戏名字为“传奇”就是那么一款2D网游火了那么多年,传奇经过盛大几次的改版之后人气已经没有那么高了,很多个人纷纷碱韭下载引擎自己设置私服这就有了市场上面各式各样的版本,有许多版本已经成为私服但是都是性质商业性都以赚钱微目的设置私服,在近幾年国民生活的逐渐上升很多家庭好的或是富一代的孩子,还有一些传奇爱好者吧都是他们自己透支开的私服,并且和那些赚钱的传渏私服是两种性质在这里没有RMB的厉害关系,所有玩家都是靠自己的实力来打拼装备技能等等,然而这种服就是通常被大家称为的复古傳奇私服

然而复古传奇并不是像其他游戏的画质那么清晰,但是却给人一种真实感游戏中的装备和地图对玩家更是那么明确,现在流荇的合击版本只是能给人一时的人气好游戏特色永远给不了玩家的需要,复古传奇怀旧经典锻造游戏中的PK,打宝给玩家带来可玩性耐玩性。复古传奇的装备是很值钱的沃玛系列在盛大一件就要50RMB,赤月系列的装备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是一个稀奇的东西看见穿上新衣服僦非常的罕见。然而除了非常传统的三种职业以外在国际服中还有第四种职业那就是刺客(与盛大的刺客不同)战士就是高物理的攻击高防御需要攻击速度极少量的准确 法师就是高魔法伤害低防御,低魔御道士就很普遍了还是中等的物理魔法伤害,中等防御较高的魔禦。这些就是我记忆中的真正的复古传奇玩我只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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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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